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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花雕是南方的一种酒[原创] [打印本页]

作者: 罗村 时间: 2007-8-4 13:22
标题: 花雕是南方的一种酒[原创]
花雕是南方的一种酒。花雕是需要品的。
接连数个非常炎热的夏日的午后，我品尝着海飞的《花雕》，感觉有一种味道在夏日的阳光下奔跑。《花雕》是海飞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此之前，海飞曾在啤酒泡沫飞溅的酒桌上给我讲述过《花雕》的结构和主要情节。
海飞为我们讲述了一个非常完整的故事。故事发生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东浦镇，这是一个水乡，有乌蓬船、乌毡帽，盛产花雕酒……。时间是在上个世纪的四十年代初叶：“花青把一只脚伸进温热的水中，然后另一只脚也伸进了水中，花青就把自己整个地伸进了一九四二年东浦镇的冬天……”《花雕》的开头，海飞不但给我们点明了故事的时间背景，同时也铺张了闪现江南灵性、灵气的海飞语言。
花青是《花雕》的主人公，故事集中发生在花青嫁入宋家后的一年时间里。宋家是东浦镇首富，置有酿酒、米行、田产等产业，酿造“花雕”酒是其主业。花青是以三姨太身份嫁给老爷宋祥东的。那一年花青十九岁，宋祥东时年五十有余了，这样的一桩婚姻，必然会发生许多可以想象的暧昧故事。开始是太太和酒厂的开耙师傅毛大；再是二太太筱兰花和镇上的旗袍裁缝师傅“小宁波”；后来，宋家少爷宋朝从日本留学归来，还带来一位与其相仿佛的日本同学香川照之，这是二位必然要与花青发生点什么情事的人物，事实也是发生了。故事似乎显得有点流俗，但海飞用心经营的肯定不是故事的构架，突显的是事中人物的个性，整个故事在一片人性的空间姿肆地铺张。海飞非常到位地着墨在这些个女人身上，将一个个事中人物演绎得趣味盎然又充满绵绵情意。
海飞是非常了解女人的，尤其了解女人的某些细节。《花雕》如其说是充满了花雕酒的气味，不如说是充满了女人的气味。海飞用语言制造女人，女人在海飞的语言里鲜活。旗袍与筱兰花，虽然不乏王家卫《花样年华》的影子，将影像还原为语言，是远远超乎于复制与粘帖之上的，旗袍的扣子、图案、颜色，其款式、开衩的高低，还有穿旗袍、扣扣子时的动作，穿旗袍时走路姿态等等，写尽了筱兰花的脾性、风情及其欲望。还有花青，花青是从一个农家姑娘进入大户人家的，花青作为女人的欲望也是在阴郁、沉闷的宋家大院里开始生长起来的，无根的欲望终究是无穷无尽的，花青的欲望只好在宋朝和香川照之之间来回飘移、游荡。后来，花青还是将欲望浸泡在“花雕”酒中。海飞在《花雕》中有大量关于花青饮酒的描述，更多是花青深夜在房中顾怜独饮，还有花青与女人对饮……迷人的还有花青的醉酒，花青醉酒在故事中发生了多次，绯红的脸庞、温软的身体、迷离的目光，“花雕”即是花青？花青即是“花雕”？“花雕”与花青浑为了一体。“花雕”的陈香在海飞的语言中奔跑，抑或是海飞的语言制造了“花雕”的陈香。我是第一次看到酒与女人如此亲密的接触，我还没有在小说里看到过将一种南方的酒酿造得如此风情万种。
《花雕》中有二个男人，我觉得也是被海飞所着力雕塑的。一个是老爷宋祥东，另一个是宋家的管家段四。属于南方小镇的东浦镇，除了生长“花雕”之类的酒，同时，生长象宋祥东、段四之类的男人。就此而言，海飞是非常了解一方水土养方人这个道理的。宋祥东处置情敌的手段，阴而毒，且不动生色。段四为了日本人的赏金，割下了其跟随了一生的老爷宋祥东的头颅，这是我觉得最为精彩的一段人性描绘。至于一心想当东浦镇维持会会长的宋祥东，会帮卞北方实施全歼东浦镇日本驻军的计划？我难能认同，似乎游离于整个宋祥东的个性之外。且卞北方的出现似乎也显得突然，有一种凌空而至的感觉。海飞在书中还有一处情节我似乎也难能认同，故事收尾时，花青对太太说：“我想投奔卞北方，和他一起去枪林弹雨里钻，那样的话活得痛快，死得也痛快”。留下了较重的人为雕刻的痕迹，似乎与一个三姨太的生活轨道有着不近的距离。
海飞在长篇小说《花雕》里仍保持了其一贯的语言感觉。海飞的语言灵性、显得空灵、优美、留有弹性、存在想象的空间，特别见长的是对物事细节的意象化描述，或者说是具像的意象化捕捉和渲染，海飞笔下的场景是活着的，海飞的语言是活着的。不过，需要提醒的是，海飞需要的是节制、内敛和语言的不事张扬。过于铺张是可以削弱海飞语言原本的魅力的。无论如何，海飞语言值得一品，好比是南方的“花雕”酒，味道存在于酒味之外，真正的味道是需要在喝过以后好长的一段时间里才能显现、回味出来，酒的劲道也是在喝过以后的时间里慢慢地散发的。海飞的《花雕》即是南方的一种酒。
花雕是南方的一种酒。
（《花雕》，作者：海飞，学林出版社2004年7月出版）

作者: 小狗子 时间: 2007-8-4 13:22
无法苟同，花雕的味道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就让它归属于南方吧，和北方人没有任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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