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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的三首 [打印本页]
作者: 赵松 时间: 2007-8-4 13:23
标题: 我的三首
<p>《波纹》</p><p>这一阵阵的风<br />吹动滚热的水面</p><p>很快地吹起<br />令人眩目的波纹</p><p>离得这么近<br />最后一波</p><p>开始的那一波<br />充满褶皱的沉浸</p><p>可以闭上眼睛了<br />多年的肉身在消失</p><p>2004年5月29日</p><p><br />《莲花》</p><p>水渗入体内,人走出大厅,<br />列车钻出地面的时候,<br />数不清的脚步,留下一阵阵<br />湿漉漉的错乱的花纹,</p><p>怎么可能呢?那微妙的<br />随时会逝去的花瓣里<br />散发着暗淡的时光,<br />时不待我,而零散的影子</p><p>飘浮或沉浸于一个个瞬间里,<br />深暗的树枝,寂静地漫延,<br />究竟能有多少片花瓣呢?<br />假如你伸出手指,一瓣一瓣</p><p>数下去,一层又一层地<br />使它缓慢盛开,会怎么样?<br />不要去想了,它不过是个名字,<br />那些巨大的重叠的建筑物,</p><p>那些风雨飘摇中的暗淡场景,<br />我想的其实是另外的事,<br />莲花很小,闭上眼睛以后,<br />几瓣薄薄的嘴唇而已。</p><p>2004年元月13日</p><p><br />《塔》</p><p>我可不想爬上天去,从来没<br />这么想过,虽然我也有些天真,<br />但我不至于想到要建什么通天塔,<br />或者说挂在云朵里的柔软梯子,<br />我只是知道,这一具肉身<br />直立或平躺在一块几平米的<br />地上,笼罩着足够呼吸的空气,<br />平静地想,天国也不过如此,<br />某个早晨醒过来,塔就在那里,<br />沐浴着平淡的日光,没有<br />任何人工的痕迹,我想这<br />是昨天夜里上帝在黑暗中对我<br />松弛的身体吹口空气的结果,<br />我当时一定是自然地把手搭在<br />枕头上了,那就是他的躯体,<br />我的手安静下来他就不在那里了。<br />每一次我安静地醒过来,<br />通过简单的角度,我都能<br />看到天国,像个苹果,青绿的,<br />或者也可以是红透了的,<br />这本来也没什么区别,然后<br />它会慢慢地睡下,在无光的巢里,<br />而我继续在尘世的光影中出神。</p><p>2004年3月11日</p>[此帖子已经被作者于[lastedittime]1193575165[/lastedittime]编辑过]
作者: 陈舸 时间: 2007-8-4 13:23
前面两个怎么没分节,和我以前看到的不一样
作者: 赵松 时间: 2007-8-4 13:23
呵呵,原来有分行,贴上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没了,当时没注意。现在恢复了,谢谢提醒。
作者: 鲁毅 时间: 2007-8-4 13:23
年头时赵松写了不少好诗.
我喜欢这些带有沉思味道的作品,其中还有象水一样柔软的句子.
作者: 二十月 时间: 2007-8-4 13:23
更喜欢《塔》,有分寸,意象也很丰富。
作者: 杨铁军 时间: 2007-8-4 13:23
这三首似乎在说一件事,不知道你是无意还是有意.嗯,我得看看你别的诗.你的有些句子我觉得似曾相识,比如"但我不至于想到要建什么通天塔", 这也是我最近使用多次的语气,这种巧合很奇妙.
作者: 赵松 时间: 2007-8-4 13:23
虽然写的也是用心的,但局面还是觉得有些窄了,看来这就是目前的状况了,不知以后能否有所突破,如果不能,就只有在这小境界里写出点趣味了,谢谢你能看看。
作者: kikoey 时间: 2007-8-4 13:23
喜欢《塔》,螺旋桨一样慢慢上升的感觉
作者: 徐淳刚 时间: 2007-8-4 13:23
无论修辞上的,还是观念上的,粉饰的成分都太重了。如果老是把自己提在半空,将看不到地面上是其所是地呈现着的事物。
说到形式、气味,我觉得无疑是受了某些现代主义的“老”经典作家的影响。陈旧的形式是很难有什么创造而言的,即使像食指这样敏锐的诗人。讲到平淡中的意韵,我更推崇孟浩然、王摩诘、周作人。
老早看你的《踢毽子的人》,很喜欢。还是以上原因。
作者: 赵松 时间: 2007-8-4 13:23
这种批评我很愿意看到。谢谢。文字上的事情永远是不进则退。这些东西之于我,只能算是写了而已了。说粉饰,我不大能同意,无论怎么写,我都不会去粉饰,但要我说问题还是出在语言状态上,有点跟音乐调情的意思,而这是我以前不是很喜欢的,但也只是以前。你所说的《踢毽子的人》的时候跟现在相比是另一种状态,是试图在凝视的过程中慢慢抽去更多的气息,使寂静的感觉弥漫起来,在冷冷的调子里。今年写的少,而且也没觉得哪些是好的,看来看去,还是这三个可以一看,你也可以说这是陈旧的形式,不过在我看来这不是我关注的问题,或者说我没有关注问题,“那些风雨飘摇中的暗淡场景,/我想的其实是另外的事”,这些东西,是我个人的一种走神的记录。总之,我离我想要达到的地步,还挺远呢,有时候想直行,有时候也想到绕行……甚至是爬行也说不定有过,其实没什么区别,那个地步只对我有意义。
作者: 徐淳刚 时间: 2007-8-4 13:24
其实也不算什么批评,也就是朋友间的我以为的提醒吧。我说的现代主义有它的所指,就是形式的完整、主题的丰厚、文本(主体)精神的一贯统一等等,而这种来自形上学方面的观念在今天(无论中外)并不是什么更真的或更根本的。当然,在真和美的广泛涵义上作出保留是必要的,后现代式的平面化、鸡零狗碎有目共睹,而且成为一种太容易感染的精神病。不过,在艾略特和威廉斯之间,我不见得前者就比后者更高明,事实上是后者创造了另一种清洁而又轻捷的方式,开拓了新的疆域。时代的写作不外乎如此;谁先锋也先锋不到哪里去。从这个意义上说你粉饰或修饰(从那些形容词开始),说陈旧,说对你自己有意义,可能才是真确的。
另外你的小说,我感觉你重视中篇,轻视短篇(写作),可以看出你叙述精神的顽固执着和诗歌的抒情是一样的。当然,改变或突破只能是适当的时间适当的机遇,且由“赵松的儿子的爸爸”这个人自己作出。
我也是爸爸。
作者: 赵松 时间: 2007-8-4 13:24
当我在你的腔调里辨出过去的老徐的味道的时候,我会毫不客气地攻击一下的,在我发现这样的东西不多的时候,我会感到高兴,我更愿意熟人变得陌生起来,在文字里,这种变化总归是有意思的,而且,我感觉你开始使用自己制造的武器了,国产化程度明显提高。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的变化是性质,可能还要看看。
作者: 陈舸 时间: 2007-8-4 13:24
以下是引用徐淳刚在2004-12-24 13:36:57的发言:
其实也不算什么批评,也就是朋友间的我以为的提醒吧。我说的现代主义有它的所指,就是形式的完整、主题的丰厚、文本(主体)精神的一贯统一等等,而这种来自形上学方面的观念在今天(无论中外)并不是什么更真的或更根本的。当然,在真和美的广泛涵义上作出保留是必要的,后现代式的平面化、鸡零狗碎有目共睹,而且成为一种太容易感染的精神病。不过,在艾略特和威廉斯之间,我不见得前者就比后者更高明,事实上是后者创造了另一种清洁而又轻捷的方式,开拓了新的疆域。时代的写作不外乎如此;谁先锋也先锋不到哪里去。从这个意义上说你粉饰或修饰(从那些形容词开始),说陈旧,说对你自己有意义,可能才是真确的。
我觉得诗歌应该是共时的,而非历时的。象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等的划分,在我看来在写作上其实并没有多大意义。对诗歌创作来说,最好不要有太多预设的观念在里面。并非用了那些形容词就一定是旧,也不是写得及物清洁就一定是新,否则很容易陷入二元论中去,或者培养出形而上的中心主义。最后还是要归结到文本上去。看你们说的热闹,我也乱讲几句了[em24][em24][em24]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2-25 0:32:1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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