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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存东西： [打印本页]

作者: 羊 时间: 2007-8-4 13:23
标题: 存东西：
《诗的形体》

诗的形体
关于诗，我无权说太多，同样，在诗里，我也尽力控制自己说话的欲望：在这个世界上，对物事而言，再没有比它更重要、能更准确地叙述并呈现自身的东西，所以，在诗里，我所要尊重的仅仅是世界以及世界的存在之物——正如罗伯—格里耶语：“世界既不是满含着意义，也不是荒诞不经，它存在着。” 但是同时，存在之物并非单一稳定，于是，突然间，诗的形体（不是身体更不是形式）的发现和发掘显得尤为重要，甚至居首位：严厉拒绝和撕裂已有形体的同时试图近而容纳和建立；诗从平常之物溢出又漂移于平常之物，近而使其与诗的习惯的关系始终处在危机点上。

描写下的河流
出生到现在，我居住或生活的地方，都有河。这些河，或宽或窄或明或暗，曲直不同：出生地的河不大，窄处仅有十余米，最宽处也不过二十来米，水流时而湍急时而平缓，很少有漂浮物，河水清绿透明，十分干净——这是非夏天季节的景象，而每到夏天：阴云雷声雨声频繁，河水常常高涨，呈泥浆红，卷带着大堆大堆各式杂物朝南奔腾，很是壮观。与出生地的河始终穿梭在坝子间深浅不一的沟壑相比较，我眼前的这条河则相对平直、开阔，河岸不高，水面只稍上抬两三米，就会没及良田或者赶走栖息在林间草地上的鸟群——我的阳台所对的河段，终年呈铅灰色。早上8点、中午12点、傍晚6点正每天，那条紧靠河岸停着的朱红色老式机动船，无论客满与否，都将开启马达逆水而上，顿时：马达的轰隆声、河水猛烈的拍岸声、波浪的翻卷声坠落声渐次响起，这些声音在河面上空，交错盘旋反复不断地回荡，余音久久难绝。

物事和投影
世界以及世界上的任何物事，大到山脉天空湖泊，中到动植物建筑，小到事件情绪，微到细胞和微生物，都各有其证明自身存在的系统。这个系统：首先是封闭的，其次是自给自足的，最后，这个封闭的自给自足的系统，在长久凝视的放大镜作用下，于悄然无声中，它将有某些触须伸出体外伸向外界，欲或者已经攀附住某物，与外界发生关联——这无比奇妙，无比漂亮的私下行为，并非物事繁衍和庞大自身的过程（当然，物事的触须，很容易误导人近而使其坚信意义的萌生和繁殖是物事存在的指向和最终目的），实际上，这个微妙的隐秘过程，只是个投影过程（物事在目光注视下的投影过程），作为中介，投影使影源与影象之间的的先后、对立、制约关系越发的明朗和清晰：凝视封闭的自给自足的存在，凝视存在的充分和完善，实现对物事的微妙的准确把握和描写。将投影和关心周遭世界的权利交还给读者——严格分工下，我们将发现诗那唯一的准确的形体。

记忆下的山岭
我的家乡在川中丘陵地带，山多但不高，大多在海平面上400到500米，相对高度不足一百。山主要分两种类型，以砂土为主的和以石岩为主的。砂土为主的山，都给开垦出来种了庄稼，春末夏初收割小麦种棉花、玉米、大豆、还插点红薯，而坡地也给派上用场：随便挖个坑，扔几颗南瓜籽儿；秋天收过棉花，人们便开始种小麦、种油菜、种豌豆或者别的。而以石岩为主的山则略有不同，与前者相比，这类山多峭壁，多山崖，能开垦耕种的土地委实不多，所以，石岩为主的山大都用来种树：针叶松，红松，桉树，榆树，桑树，棕榈树，桐树等等，其中，柏树和苦檀树所占比重最大。略带原始森林特有的潮湿和草木腥味儿，四季十二月都青葱茂密。我家处在以砂土为主的地带，山岭的四季远比河流分明：春季草木萌生，青浅柔弱，坡地三分枯三分青另几分是裸露的地皮；夏季成熟旺盛，灌木丛生，秋冬季节，植被由青葱转向枯黄最后枯死，赤土片片，山野田间骤然荒凉无比。

山水之间
过去。树林。现在。草地。喧嚣。河流。寂寥。人物。失落。梦。忧伤。野鸟。将来。焦虑。树林。灯光。更多的情绪……于己有关的，都潜伏在山水之间，某天，它们必然会偶然显现瞬间隐没。细密的雨！

下边是这些年断断续续写的诗中
选出的一部，这可以看到不同时期的变化。

1．童年

下起了雨狂风过后
踩稀泥、摘桂花、淋大雨
它们都是那么的凉

小乌鸦、白鸽子
一个蹲房顶，一个蹲树桠
突然降临黑夜

2．烧房子

螃蟹。玉米棒子。
三个人，五只羊在
河边提灌站的草棚子里
一个点火，一个
杀螃蟹剥玉米的壳，另一个站岗
放哨，顺带看好——

那五只羊
各有其事
斗角、啃棚檐下的草或者
睡觉晒太阳
那只老母羊侧躺在地
大叉开四肢

小黑羊（羊群里
就数你最小）钻到
肚皮下边，偏头翻白眼艰难地
叼住它的奶头将它
一撞再撞

那天下午
我们烧螃蟹
烤玉米，还烧掉了那座小房子
河面翡翠绿
冲天火焰的，羊群的
我们仨（魂飞魄散四下奔逃）的
倒影都很清晰
               （写于2004年2月）

3．秋天

风从河面上吹过来
有些凉，抱紧我
头靠在我的胸口上
微微侧身，斜对
铅灰色河面

这个秋天，也许还要两天
也许是两周，也许是更长的时间
三个月或者四个月
才能到来，当然，现在：


4．安拉

她的样子小小的
手臂小小的
肩头小小的
还有她的背，她的屁股
转过身来，安拉
你的乳房小小的，白色吊带
也是小小的，安拉
蹦三蹦，对，火焰一样闪动
兔子一样跳跃，安拉，转动你的眼睛
竖立你的耳朵，仔细看，仔细听，它们都是小小的，安拉
你小小的，你的小小的
（写于2003年6月）

5．干涩

早上或者傍晚
每天，他都会
站在窗户后边
手捧茶杯
上边有些不知名的
白色细碎小
花，茶杯渐渐升温
变热，看从楼下
大街上经过的
小学生
他们三五个一群
尤其是那个经常穿
白色童装
黑色短裙
套一双蓝白色条形
相互平行的袜子
的小姑娘，她总是
独来独往，眼睛
天空般蓝，四处
张望惊惶地

6．摘句

他开始自言自语谈论那件事情
今天晚上不会有深沉的呼吸
冰冷空旷的四合院上面的
这扇窗子会一直关着，院子对面
那些窗子除了两三扇之外，都已经
黑了，午夜的钟声会很快响起
悦耳、宁静、很轻、也很清楚就象这
寒凛（雪已经停了）静宓的空气中玻璃
脆裂的声响或者恰恰相反这个院子
一片灯火通明，四合院上那扇窗子
一直开着，她站在后边只露一半影儿，我
猜测她应该是侧身至少也是半侧身站着
观看下边发生的事情：几个人一些高举
灯笼，一些手提漆桶把院子里所有
窗框都粉刷了一遍，鲜洁、明亮、鸡刚
鸣过第三遍，要不了多久黎明将渐渐开启了
之后是：钟声，隐约的钟声里包含着宏大，不可否认

7．植物园•废墟

一个身穿粉红色衣服
的年轻妇女
（或者一个十分年轻
的少妇）
从柏林的Standtmitte地铁站
走出来。这位女郎置身于
好大一片废墟之中，有些地方还屹立着
少见的几幢楼房，或者整幢地豁裂开地
维持着不稳固的平衡，由几根梁支撑着
透过几扇未损坏的窗户。人们可以看见挂着的
窗帘，仿佛是有人居住的
固执而又
荒唐的
证明


8．植物园•海鸥

巨大的海鸥静静地低飞
在北极之夜的微明的光亮中
有一些脑袋黑黑的
好象戴着一顶风帽
它们不叫唤
有时候这一只或者那一只
停落在静无一人的街道上
然后重新飞起来
始终静静悄悄的


9．植物园•普鲁斯特

我们眺望宁静
的大海海鸥
三三两两地在那里
飘飞
如同雪白
的花冠


10．植物园•芭蕉林

灯光从窗户里
投出来
落在楼下的芭蕉林上
芭蕉枝叶繁多、宽大、很长
向各个方向微微弯垂着
（写于2002年10月）

11．植物园•飞蛾

一只飞蛾正好从
尘埃飞舞的光束
中间
飞过
（写于2002年10月）

12．植物园•雨打芭蕉

一盆水从窗户里
给抛了出来
分散开去
很宽、很大
象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
又如瀑布飞流直下
劈头盖脸地
全部砸在
芭蕉叶上
它们分别弯了一下腰
低了一下头
又恢复原样里在那儿
轻微摇晃
那一只飞蛾
又飞回来了
在芭蕉叶上方的灯光里
飞

13．植物园•飞机

有固定间隙地，大约每隔
四分钟或者五分钟，就有
一架飞机
从右至左
渐渐地升高，缓慢地穿越
窗户框架
（写于2002年10月）

14．植物园•百花园

百种花开在里面
一片片、一丛丛
都有冰晶一样的
透明质地
你在里边飞
在花丛之上
振动你美丽的
小翅膀

15．火花

那么多人坐在那儿说话
他们还抽烟，吃瓜子
也吃花生。坐在对面
看他们，我
掐破了下巴上
红肿了几天
今天才透明的痘痘，想到
去年你给我买的香烟
烟盒我还藏在
我的柜子里

16．桂花

天下起了雨
窗外那三棵
开得正旺的
桂花树的
一些桂花
从枝儿上掉了下来，一些
还挂在那儿
只不过没昨天那般
鲜艳、有生气
一九八九年或者一九八八年
秋天的一个下午，偶然间
转头望向窗外
我看到了窗外的桂花树
还看到雨水
飘下来
淋在树上、长满苔茸的石壁上
最后落到地上，急速向低处流去
汇成一条不大不小的流水

17．老屋

在卖掉那座房子之前
（一共五间，一排横着的
破旧不堪的老平房，两年
没人住了，屋子里到处是鼠洞
以及耗子推出的行似小山的泥土
夏天雨大还漏雨）
他买了两卷胶卷
从不同方向，不同角度给它
拍照，在不同的时间
（早晨、中午和傍晚）

18．秋色

秋天，树木还在
只是掉光了叶子
站在河道两岸
树下有钓鱼人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五个六个七八个
秋天已经来了很久了
冬天也将来临，他们还在钓鱼
一遍一遍把鱼钩扔向河心
掉在河面上枝桠的
倒影之间


19．尖叫

屋子里空荡荡
卧室全部的窗户关着
走廊也在一片阴影里
空无一人。坐在我身上
撩起你的裙子，我
使劲耸一下
你尖叫一声
窗外没有下雨，雨刚停了
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
你站起来，放下裙子
走过去，推开所有窗户
走廊阴暗混沌
空无一人
（写于2002年9月）

20．刀片

这所木制老房子
在暮色降临之时
保险刀片
轻轻一划
软绵绵的东西
陷了进去，液体
汹涌而出，不是血
墙上有只大蜈蚣
后爪比触须长
身体直径一厘米，长

21．月光

月亮从天边
渐升渐高
在雾纱般的
薄云层后，从
窗框左下角向
右上角移动
之后，没多久
它就移出窗框
不见了，只有
明亮的月光从窗的框角里照进来
投在地上
留下一块
月光的菱形
（写于2002年11月）

22．打猎

半夜里
我经常跟人去打猎
他们走在前边
手提电筒，身背猎枪
灯光在草坡或者田野里
扫来扫去
在没有野兔子的时候
如果情况恰恰相反
一只野兔子蹲在草窝或豆笼里
那就该我
手捧电筒，直射兔眼
（它蹲在那儿，直竖
两只尖耳朵，看着灯光
三瓣小嘴儿
不停蠕动）
扭过头看着你们
举起枪来
（写于2002年10月）

23．牧歌

把那马儿抽打
把那羊群赶啊
你这可恶的小姑娘
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闯进了
我的视野我的镜头
远处雪山皑皑
顶子发金光，你在山脚
把那马儿抽打
（写于2003年2月）

25．相聚

先敲锣
后打鼓
我是说
咱们先敲锅
再敲碗
吃一顿饭总该搞得
热闹点儿吧
尤其是我们这样一群
难得一聚
的朋友
在一起先敲锅
后敲碗还敲
酒瓶底儿
（写于2002年12月）

26．雪

很高兴
时隔八年
又看到雪了
上次下雪是一九九四年
或者一九九三年
当时我还不大
趴在雪地里
往一个大水盅里灌雪粉
再用刀把杵
造了一个结实的圆柱体
在屋檐下
挂了一个多星期
才融化成水
不见了，当时
我爸爸还在
（写于2002年12月）

27．昨晚上的梦

我是一个习惯于噩梦和呓语的人
昨晚也不例外，我要到一个叫做尚庄的地方去
我一路走一路问，第一个人告诉我翻越一座山岭
第二个人指引我渡过一条河流，第三个人
借我一双腿奔跑过孤单的空旷，第四个人
披了一条黑巾纱手捧灰暗的煤油灯火焰
指了一指糜烂的院子
院里放着一只古老的
骨灰罐，很大的一只

28．河对岸的村庄

跨过这一条河流
我进入另一个世界
干枯的村子里
巷子纵横交错
巷子两壁所有
木门紧紧关闭
没有犬吠
没有鸡鸣声
它曲曲折折向前延伸
连接了村里的每一扇门

这条巷子是所有的巷子
所有巷子是这条巷子的
一部分，从日出到日落
我从巷子的入口
走到巷子的入口
村子里空空的
一无所有

附两首稍微长点的：

《情绪》

坐在窗户下，头顶上方
有金鱼
三红两白
在窗台上游来游去
吐着泡泡。一些石子在鱼缸底
还有一些水草，石子朱砂色、白色，水草
红褐色或深绿。红的三只
从上到下，阿拉伯数字1
两只白色，从左到右或者方式恰恰相反
汉字一横一。它们从不分群
从不搞得一塌糊涂一团糟，红白分明
浑浊的阳光射进来，透过鱼缸
投在地上。有人敲门，有人说话
喝一口水，把杯子放回去，搁在
桌面上。丁零零
这回是我的电话响，放下二郎腿
站起来，从阳光中走过
地板上鱼缸的阴影突然暗了一下
又恢复了光亮，三道波纹
特别亮的光纹
在地板上荡漾。接过电话
先说话，后点燃烟枝，坐在柜子上
同时干三件事儿：边抽烟边说话边看
地板上游来游去的鱼群
缸底水草和石头的影子
      （写于2002年11月）

《飞机`大炮`蚊子》

十一月中旬，蚊子还很多
它们从黑暗角落里飞出来，嗡嗡嗡
单独一只，天空里，飞机
由远到近，起初是一个小点，后来传来了
声音。我们策马飞奔，往树林里边逃窜
树叶快落尽了，树桠光秃，天下着毛毛细雨，路面很滑
从我左脸上飞过去，啪，一巴掌按在脸上
伸出手，窗缝的微光里，手心
依然干净，没有黑色，嗅不到血腥味，不过
嗡嗡声渐远了，几乎到了听不见的地步
若有若无。我们重又上马，向树林东南方向逃窜
枪炮声从西北方向传来。摇摇大蒲扇，夜风吹来
扑打脸蛋。热突突的。他咳嗽了一声，咳出一口痰，我想象
它被一口淬在地上，浓浓的，凝固成一小块
灰色，果冻般。几个孩子在周围追来追去
逃出树林不久它又飞了回来，象一只苍蝇
拖一屁股声响。一片慌乱，我们
只好重逃进树林，下马，脸紧贴树干。嗡嗡嗡，声音
越来越大，它飞到我头顶上停了一下。事与愿违
它没落下来停在额角或者脸上某地。停了一下，它
飞走了，仍不能拍死它，这该死的狗
东西。手在空中抓了一把，伸到我们面前，摇摇蒲扇
扔到地上，打燃火机照手心，我看到蚊子死在里边
一坨血粘着它的肚皮，红得发紫，如一个小点拖一条尾巴
一只蝌蚪暗红色。又一只飞了过来，我能想象
它们一只接一只飞向我，似乎有过充分准备、组织、编队
打搅我的睡眠，转了一个身。咿咿呀呀，甜美，小女生声音
单放机，按钮响，喀嚓，心烦意乱，手向下移动，肚脐
小腹，阴毛，鸟巢，缓慢游移，轻微，一前一后，包皮太长
龟头，膨胀，迅速，扩大，变硬。它在我们头顶停了一会儿
围绕林子盘旋，永远不离去，要是有一门大炮，两颗炮弹。他叹息又咳嗽
出一泡痰还打了干呕。近来他老被卡在喉咙的痰弄得夜夜失
眠说他快要死了，他喝水，一口又一口，咕咚咕咚咕咚，喉结耸动
吞了下去，要是有一门大炮。如火如荼，进行，快速
再快，升温，炙热烫手，蚊子，女声，破碎的脸
雪亮的小腹，一丛阴毛，浓密，皱褶层层，双手成V字形分开，粉红色
潮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再往里。乳房，圆形，椭圆形
导弹形，锥子样，吊着，紫色小圆顶，面孔，破碎，嘴唇
蠕动，吐舌头，舌尖一点点，收回去，又吐出
翻白眼，加速，快了。加上炮弹，一拉绳子发
射！没准其中一个就打重它的左翼。蚊子嗡嗡嗡
——嗡，2 只，比起初多一只。终于停下来
在左脸上。轻轻空出左手，右手继续
如火如荼，火焰渐升渐高，开始忽忽
炸响，半秒钟两次，频率高，脸，嘴唇
牛仔裤下，大腿紧裹的
屁股紧绷绷左右两瓣
两瓣分明。只要一拉就见他娘的
鬼去！拉！背后位式，墙角里有人走动，
别动，静一下他一走开。就
往上一顶她尖叫一声，再一顶她
尖叫一声，越来越快的尖叫，越叫越欢，艰难而痛苦，
叭，巴掌拍在脸上，两只
软乎乎的，都死了，我们策马飞奔
破碎的脸，乳房，小腹、嘴唇、阴道、小屁股
肛门，紧，收缩，阴道滚烫，热烫，润滑，紧张
哆嗦，火山，喷发，万分痛苦蜷紧身子双腿发软
站不大稳，翻过身，侧睡形象
一个娘胎里的婴儿
婴儿婴儿婴儿婴儿婴儿婴儿
女声婴儿女声婴儿女声婴儿女声女声
塞壬的歌
   （写于2002年11月）

作者: 兰马21 时间: 2007-8-4 13:23
如此多，下载后再评论！

作者: 陈舸 时间: 2007-8-4 13:23
植物园•普鲁斯特

我们眺望宁静
的大海海鸥
三三两两地在那里
飘飞
如同雪白
的花冠

西蒙应该算是我最喜欢的小说家之一了。他的《弗兰得公路》、《农事诗》、《大酒店》、还有这个收在午夜文丛里的《植物园》都看过。记得在论坛上看过仁兄亦以图森的小说制作过类似的诗。

作者: 董卫昌 时间: 2007-8-4 13:23
呵呵。很有学问的样子哦。
你的诗歌比你的论明白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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