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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狂 [打印本页]

作者: 陈斌 时间: 2007-8-4 13:03
标题: 狂
狂
路还是宛如女人的身体一样扭曲着，围墙竟仍存在。路边的狗懒洋洋地趴着，贪婪地张着贪婪的嘴，似若无人地叫着，再叫也是一条狗，一条疯狗。发廊的门似乎又半掩着，玻璃门窗上迷迷糊糊的墙纸好象更多了，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几个女人在晃动。可惜，门边的野花枯萎了。小摊上正炸着油煎饼，软塌塌地像个人的脸。一辆汽车呼啸而过，摆动的躯体卷起一路尘土，阐述着速度与声音这个简单正比式。
门敞开着，椅子如同一块死板的木板那样摆着，坐下，妈的，竟是次货，电脑屏保扭曲的三维图象变态着。屋内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奇怪味道：女人的香水，男人的烟味，女人的体香，男人的汗臭……

“昨天干嘛不来见我，放我鸽子？!”女人尖锐而又充满挑逗的声音。
“我，我其实来了。”数十双眼睛望着那个似乎略带些许感恩的男人憨笑着盯着另一个美丽女人的双腿。
我的机枪瞄准了偷袭的登陆者，虽然两架敌机给了我两颗炸弹。
“来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他正在吸引所有人的眼球和耳朵，正在污染他所想污染的每一寸空气，打开盒子……
我的终战时间竟然莫名其妙地提前了半分钟，总不能浪费子弹，狂扫空空海岸，击起朵朵“浪花”。那个女人晃动着她那簇满了凌乱的色彩古异头发的脑袋，嫩白的膀子上纹着一朵血红的花，臃肿的双手灵活的敲击着键盘。
“给我一根烟。”
也许她能做我的“小妹”，但她肯定不屑我这样的“小弟”，于是我也不屑。恐龙，再多的恐龙也是我枪下的亡魂，虽然身体开始流血，我的队员还没找到。
死机——妈的，次货，三维图象又开始扭曲、变态。浓浓的烟味夹杂着淡淡的美宝莲的味道，让人恶心。我站了起来，狠狠地踢了一下一直委屈我屁股的凳子。妈的，次货，拍了拍裤子，一直走到门外。老板叫住了我，“怎么！？”我愤怒地没再理会。
大概是午夜了，路扭曲得让人乏味，路上会动的好象血液中流动的。路灯亮得使人睁不开眼睛，咄咄得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灯下都是一对对的，如同截了半的电线杆。弯进一个居民小巷，很黑，黑得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有胸脯在前后杂乱地伏动。很静，静得连猫的哭声也没有。靠在低墙边，却软软的，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转过头，看见了两个脑袋，似乎又看见了两张嘴唇，靠的很近，不，完全粘合。并不见四只眼睛，真是活见鬼。双脚没有节奏地拖着地面向前走，脚步声响着，回头看看没有人跟着，这才确认这是我的脚步。又见到了可恶的灯光，人影窜动。出租车从我身边飞快地擦过，像去投胎，嚣张地如同开了劳斯莱斯一般，当我不存在。尾灯不算正常地闪着。我愤怒地把手上什么东西仍向它，落地，硬币的声音……一扇门开了，一个人探出头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又缩回去了，好象有人进了那扇门，熄灯了，没意思。
妹妹的床很柔软，很舒服，使我坚硬没有弹性的身体发酥。案头堆满的书让我感到有些眼眩。房内还有一种淡雅的味道，像野菊花，妹妹端来了我爱喝的糖水。
“哥，晚上和我一起睡吧，那沙发床不好。”我瞪着眼睛，没有作出任何丝毫能表示赞同的举止，那是我胡思乱想及沉默时惯有的标志。“那我先去洗脚了。”
没有洗漱，我就钻进了沙发床，妹妹过来的时候我知道，她真的以为我是累了，帮我盖实了被子，就像我的妈妈，心里好安静。妹妹快是个大姑娘了，会是个好姑娘。
梦里被刺耳的争吵声惊醒，是隔壁邻居，是一对新婚燕尔，可是不像，真是混蛋。
“喂，吵什么吵，轻点。”争吵声开始变小。
“喂，再轻点。”于是一个鸡蛋砸在我的脸上，他们疯狂地笑着。
妹妹睡得很熟，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就像小时侯搂着我的脖子喊我哥哥。好想再抱抱那时的妹妹。
……
“哥，他注定是但丁，他的模式规定他可以在家藏娇生子，而我毕竟只是比阿特丽丝。”
混蛋终究是混蛋，再怎么混也只是混蛋。
“哥，你会是但丁吗？”
不，不，我绝不可能是混蛋。
“小妹，你就用混蛋的方法去解决那个混蛋吧，不能做比阿特丽丝。”
我帮妹妹撕掉了那张三人照，只剩下妹妹和我，妹妹习惯地搂着我的脖子。
……
母鸡要下蛋了，主人给它抓了一碗虫子，虫子拼命地相互挤压着，一只叠着一只。母鸡啄起一条虫子，挑断它的神经，细细食尽身上每一寸肉。残忍。我端起碗，倒掉，用尽力气踩了一脚，脚底下软软地成了一块肉饼。风吹过，脚底感到很痒。如果是无知的灵魂，那尽可以来找我。一群鸭在河边游泳，一对对的，惟独一只，焦急地在岸边拍打着翅膀。笨蛋，下去。
妈，给我生个小妹！
我轻轻地把小妹抱在坏里，换掉了湿了的尿布，她转动着小眼，咧着嘴朝我笑。一只幼嫩的手不老实的往我嘴里送，另一只手快乐地吮着。
小妹摇摆着双丫，张着小手朝我过来，几乎是倒在我的坏里的。我把她举过头顶，她爱抓我的头发。
妹妹开始在每一次被抱起的时候吻我，没长牙的小嘴不听话的咬我，尽是甜甜的奶香味。
……
林子里有些暗，踩在枯黄的树叶上，发出一些细微而清脆的响声。鸟儿狂热的叫着，犹如失控的马达，小山鼠“吱吱”地穿梭于岩穴，墓碑旁长满了野草，常青藤严严地裹住了碑上的字，又是一个无家的坟。
路扭曲得让人颓废。
另一个巷口，酒吧——
强烈的灯光打着旋，令人麻木的音响挑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歌舞吧里扭动的身躯和黑暗的舞步，刺眼、刺耳、刺心。调酒师使劲地摇晃着手里那近乎古怪的瓶子，如同人们摆动的脑袋。什么都能掺和是调酒师的最高境界。
挤进包围着的人墙，翻滚着一股热浪，埋没着激情、欲望和冲动。我的手被拽了起来，柔柔的感觉，力量不大。身体不由自主地打起转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舞。离心，就这样被转了出去，女孩们疯狂地笑了起来，露出那纤细的腰部，旁若无人。吧台边的坐椅很高，我蹭了上去，招呼服务生给我来瓶威士忌。老板娘得意地数着钱，脑袋在吧台的阴影忽闪忽闪地，手镯泛着浊光，项链长长地卡着脖子，显露在内衣外面。
一个女的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很年轻，穿着一套紫色的裙子。让我想起佛罗伦萨，独一无二的意大利的美丽城市。她就坐在我的旁边，顺势向服务生打了个招呼“whisky”.她的脸很白，透着一点红晕，薄薄的嘴唇上涂了层淡淡的口红。肩披的黑发随着她的晃动左右飘荡，空气中剩下洗发水的香味。她高高举起杯子，向我笑了笑，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呛人的酒精味。她问我要烟，眼睛却盯着我衬衣上的口袋，没给我回神的机会，她便说：“哦，你不会有的。”她白嫩的脸开始涨红，手慢慢挥舞在我的面前。
“你知不知道荷兰阿姆斯特丹十五世纪老教堂废墟上有一行什么字吗？”
“事情是这样的，就不会是那样的。”
“是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就不会是那样了。”
“知道吗？女人的悲哀是非要使自己适应男人关于女人的理论。”“噢，你还不能明白。不，你永远不会明白，你将来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
我真的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也许我还小，也许我真的还小，可我想我妹妹。
“唉，你还不能成为一名俗家弟子。”她笑了，像在嘲笑，像在自讽，一种异样的感觉。
“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吗？”
“是的，是风声。”
“不，是雨声。”
“看，星星。”她把手放在我的面前，伸长了手指点着天花板的某处，那是灯泡在闪烁。
她的头重重的压住了我的一只手臂，嘴角溢出了还没咽下的威士忌，滴，一直到白色凉鞋透着的脚趾上。不知哪来的野猫痴迷地嗅着她的脚趾，温柔地躺下了。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她的手还紧紧地抓着我。
可恶的吵闹的音乐，“快点关掉。”没有人理我。
……
天桥上的情侣手挽着手，望着八月的星空，许着美好的愿望，承诺着许多人一生都无法兑现的诺言。也许是因为人天生不会指着月亮说，那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光源。
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村民，身边带着一个比他年轻的姑娘，姑娘怀里抱着一个胖小子。
“嗨，又生儿子了。”
他朝那人挥挥手。超车而过的保时捷用尾灯向后面的桑塔纳打着招呼。
……
围墙终于被我推翻了，那条疯狗终于忍不住上来咬我，发廊的女人终于把我赶了出来，愤愤地念道：“穷鬼。”小摊上的油煎饼终于被我吞了……
我要结婚了，听说那是个好姑娘。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2-7 11:42:29编辑过]

作者: 郭天一 时间: 2007-8-4 13:03
我想你一定是一个网虫!

作者: 奇平 时间: 2007-8-4 13:03
陈冰，我已经看了这个，不错，有些细节和对话描写很传神，节奏也控制得可以，再在题目“狂”字上钻研一下，挖掘一些更深的东西出来。
继续努力写吧！
：）

作者: 陈斌 时间: 2007-8-4 13:03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个网虫呢？我像吗？也许大概以后会是这样的吧……[em12]

作者: 文沁可人 时间: 2007-8-4 13:03
我真是忍无可忍。写东西的时候动动脑子好不好？至少句子要想想再写。

作者: 陈斌 时间: 2007-8-4 13:03
愿意接受批评。只是有时自己都无法违背意愿去逢合更多人的想法，至少在你的身上我属于一个失败者……

作者: 文沁可人 时间: 2007-8-4 13:03
很不服气是不是?好吧咱们就拿第一句话来说.
"路还是宛如女人的身体一样扭曲着".女人的身体环肥燕瘦各不同,不同的姿势有不同的扭曲法,而不同的姿势在不同的女人身上还有不同的扭曲法,那么你这条路是怎么个扭曲法?

作者: 陈斌 时间: 2007-8-4 13:03
当然你讲的有道理，我只想解释的一点是：有时眼睛看到的东西它可以任意地把它扭曲了，即使事实上不是这样，别人也觉得是不对的，但实际上是存在的。文字写得很匆忙，很粗劣，见谅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2-9 9:43:09编辑过]

作者: 赵松 时间: 2007-8-4 13:03
实际上，我是这么理解文沁的话的，你的语言在试图实现你的“狂”的意图之时，自己先扭曲了，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们只能看到它的扭曲了，而不是“狂”的。。。

作者: 文沁可人 时间: 2007-8-4 13:03
大哥，诚哉斯言。

作者: 陈斌 时间: 2007-8-4 13:03
嘿嘿，领教领教……[em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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