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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陌生人，月石（组诗）--对欧阳江河的反思 [打印本页]

作者: 墨红 时间: 2007-8-4 13:32
标题: 陌生人，月石（组诗）--对欧阳江河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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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月石（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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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玻璃房子





意味着：


早晨——


太阳





第一个傍晚聆听


海潮滚动


第三个傍晚敲响警钟；


第一天向日葵低头


向黄昏致敬


第四天向日葵的死尸被独轮车运走。


从此再不愿玩弄


吮吸手指的人——


这没有额头的孩子，


嘴被封住


不存在另一种帷幕下沉，


我在中央独自享受星星，一个词语被说出：





陌生人。


在花瓶与月色间挑选


然后叫她陌生人，在黑夜的水雾中穿行


给她爱——给陌生人。


在这里透明的注视中


一只手枪清楚的


使玻璃房子明白闪电般的破碎


比黑暗的降临更直接


更彻底、纯粹，陌生人继续


游荡在，持久和


一个身上长满羽毛的蝙蝠——


黑色陌生人。





在这里弧形的假性的反射


让眼里的目光失去意义


恋人的皮肤隐去光泽


使我害怕一滴水的到来，


不得不端坐


在椅子上审视自己，在这里汹涌


在这里任何地方的灾难


都有同一种胆怯。





而海的深处意味着：


越过早晨——


太阳升起。








二. 在一种声音响起之前





我打水


看看月亮、摸摸树干，


远方最后一点火花旋转、熄灭，


你信口开河


看月亮。


一种声音反反复复从


钢琴架上的白骨堆中发出，还神神鬼鬼


摸树干，


是同一个动作将懒惰唤醒。





你泼水


石头落下来


（月亮被我下流的看），


我打伞


石头开花


倚着的树枝抽出新绿被罪恶感撕裂。


把需要月亮的思想简化


把渴望月亮的双手洗涤干净，


在夜晚通透的时间里


手中茧的孩子


围着湖中倒影的圆圈紧密缠绕


跳跃，跳出前方——黄沙滚动，


身后白云漫天，漫在树叶与空气的


缝隙里，


我在树上的世界仔细听


同时用隐秘的激情


看月亮，看





你种树，


看着霓虹竞争的石头森林里


白花骨朵闪耀，


在一种声音响起之前


堕落——


正是白翅膀被月夜焚毁


持续焚烧至与夜同化的颜色。


把理解树的温柔腐化


把接受树的热情褪成灰色，


而毛孔里细腻的油脂与泥污


被月华照亮，


在树与土壤交错的天堂


结合——我们——伟大的的复调艺术，


我们适时延展，被树抚摸


还要为月亮烧伤的面容哭，


在一种声音响起之前


我开荒。








三.穿过动物园





一些小精灵的羽毛


被装饰在铁栏上，然后


星期天这里有如潮水


人来人往。





这寂寞而凝滞的时光里，我温柔的


看待动物凶猛：


白熊、豪猪、虎


在走廊里列队不睡觉，互相挤压


——我找耕地的牛


用一只布满血丝的玻璃眼球


谨慎观看：同样是血肉动物


疲劳而


没有安宁的栖息地，


难怪这里没有白鸽


这是风平浪静的午后，一缕硝烟升起


覆没白色和平


血流成河在


环形广场，


在各种嘈杂的尖叫声中


我再次寻找鼻子上有光环的


老黄牛。





这一次我偶然看见


她真白，疏忽的发现爱情微妙


在眼里只是云在地上的影子


飘移，穿过她的纯净之地，皎洁


是银白


而闪光的田野，


我想起另外的童年在水乡


酝酿，两个牧童看管风车


其中一个吊死在


缓慢之中，


而沉默悄悄把灰色的诗


视为羞耻的萌芽


隐隐、柔和绽放在钻石白昼。





在我龇牙时看见动物龇牙


动物们一起密谋、苟且吞偷，


没有一个孤独的灵魂


欢乐的喝死亡的鲜牛奶


悲伤时也不眨眼、跳动


只与黑土地融合……僵硬，而后





数数天窗


数数铁条


数数一天有有多少个苹果变红、熟透


然后陨落在腐烂之地，


数数一个夜晚有多少颗


牙齿松动，


数数她踏上多少级台阶


在倾斜的塔楼上


安全感暗涌，


数数多少眼山泉喷吐。





有过多少


失血过多的头颅，


就有多少偏执的目光


被动物园的铁条损削


并从树梢驶向黎明。





 


四. 黑夜的献爱





 光冰


 反 冻


 的 草


 你黑原


 只为 和 及 的影


光 照 亮天 里 象 


发意 亮 月堂 子暗 眼


 时 你 镜 睛


 同 而 永 亮 澈


 次爱远


 窗棂 一第 羸弱 


 近 一 漠 的 


 贴愿双 而 冷我声 


 膀 白 九 爱 音 


 翅 月 溺 


 我


 的


 表 


 界 情 如


 世 能始终 意


 一 终 一 


 生 如 心 


 一 





 


五. 夜巡 





我可以猜一猜黑色手指


土地里挖出泥偶人，


迷迷糊糊的数羊，也可以在屋顶


一动不动的看日出


在昏黄之时用泪水将它洗亮，


除了黑眼睛睁开闭上


灵魂可以重复说一些词：


烛光，洞


以及未到来的树的血液。





我学了学


怎样洗干净一个人焦黑的舌头，


很多年前我把我的一部分


浇筑成顽石，


在可以永远流血的地方


撒下葵花的种子，


因此没有属于太阳的白天，火焰还将持续


燃烧很多年；


可以挪一挪锈蚀的脚趾


偷偷敲一扇门板


像一只饥饿的黄毛羊艰难的咀嚼


地上焦枯的野草


却总在春天跪下


向圆月俯首，月缺时死亡


从而懂得献祭——


给以夜和陌生为马的小人，


很多年前埋下的心脏


还在瑟瑟摇撼土地的摇篮。





海呀海


一条心的脉络的渺小支流，我没有


勇气去爱您的女儿，


但愿所有失眠的树和草


都会愿意帮一个纯真而孤独的


太阳之子


为心爱的人巡夜，


仿佛一只变色龙从低矮的岛屿爬上山丘


再从写满诗的树叶抵达灯盏


接着一只苹果里的幼虫


被牙齿切断——它没有痛楚，


我敲敲铜锣样的盾


每一步都被你敞开的


窗子锁住，而在瞭望范围内


一些树枝取缔眼神。





我可以亮


活在某种价值的边缘


让所有执意要离去的你们都温情的抚慰


心灵的嘴唇；


我可以吹吹笛子


同一个鬼在同一个年代里装扮成


不同的鬼魂，你们戴上


花朵的面具骗人，骗我站在礁石上流血


还欢迎所有充满激情的船来碰撞，


而这时


远处一棵树的倒影


与白云牵手


还紧紧握住麻雀的尾翅。








六. 承启





我的愿望在日冕上休眠


在金黄的麦地，在葡萄的心脏


悄悄发紫之时，


我的愿望又在风的舌头上蜷伏、堆积。





我悲哀、脆弱


胆囊像水母一样膨胀又缩紧，


一场雨断断续续扫下枯黄的败叶


不知不觉用白布蒙住夏天的绿脸。





而如此习惯的解释


童贞的禁忌，我的纸风筝自己飞啊


又被紫红色酸雨淋透、生紫烟滚滚


我把十字架贴在胸前。





夜的少女也炫耀美妙，


一股暖流，这一无是处的热泪纵横


总把青春的瓦片冲到


灰发人的爱情周围遮蔽星空残存的记忆。





哪里觉得无奈，哪里淅沥沥的叫嚷中


就有来客从地狱的海岸游向家园，那些善良的


动作被蛊惑装点，又突然被


天堂使者打断，我被迫逃亡。





我去搭梯子摘星星，陌生人独自


到月亮上做梦，去尝尝


砒霜的鲜美


还默默把手背与额头缝合，天亮时混昏迷。








七. 印象与词





一个寓言


与颜色相关，他们看清


九月的冷漠（黎明未到前


给心灵的七盏明灯）


和那些不会再开放的花后面的


局促不安，他们看不清


停留在瓶子里的（一种泉源


奋不顾身的喷泄，滑落


在花园的死角）


究竟是眼睛


还是亮晶晶的船。





想想已经死了多久，流了


多少黑色的血，陌生人的担心


躺在担架上


渡向月亮。





我嘴里流进了


一条月石溶液的河


——江河，爱


将月石一词解构，不理解的


血液溶入月亮的碎片。





意念干燥，莫名的湿润


吸引月石在


窗台下晒暖，他们喂给你


伴以黎明的鲜牛奶，把花朵


摇晃的身体


插在你的耳旁，连着你窒息时


额头上贴着的


明媚花瓣，在空气的


河流里腐烂。





这儿眼睛燃烧


那儿未来的余烬被挖掘一空，


在眼睛失去的坟墓


换上纯金的星星，让他转


三四五六圈，重新卷出


宇宙，让黑夜在眉头下失踪。





被毒死，还要


胡思乱想，还要颤动疲乏的身体


还要让微笑持续纯真，


我在遗忘的晨曦里目睹瓶子破碎。





两个人的长廊


三个人的街巷


土地上再没有行走的安全感


（词，可爱的词在眼睛里


蒸发，词，那些白色的


云层，词，压抑的，词）


他们离开争执，离开桥


栗色的头发披拂在他们中间


他们赋予爱一个新的


形体，他们还要使用剪刀和


没有血色的石头


裁衣服，他们裁、剪


直到赤裸，离开断续的情节


为了在皮肤上惩罚自己。





05-9-1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2-5 12:56:08编辑过]

作者: 井井回 时间: 2007-8-4 13:32
架势拉的很大。这和写得好不好没有一点关系啊。怎么总要提别人的名字。2首作品可以放到1个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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