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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坏童话集—— 另一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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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鳜膛弃
时间:
2007-8-4 13:32
标题:
坏童话集—— 另一种孤独
<H2>写坏童话集的所谓来由</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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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ONT color=#ff0033 size=3>2004年12月16日日记</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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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color=#ff0033 size=3>今天继续读《尤利西斯》。读了第二、三章。我已经忘了第三章写了些什么。真是有趣!接下来,布卢姆将出场。中午又买了一块水晶,是用来挂在脖子上的,我那孤独的脖子。在第二章,有两句对话是这样的:</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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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color=#0000ff>“……我们是个慷慨的民族,但我们也必须做到公正。”</FONT></P>
<P><FONT color=#0000ff>“我怕这样冠冕堂皇的字眼儿,”斯蒂芬说,“这使得我们遭到如此之不幸。”</FONT></P>
<P><FONT color=#ff0033 size=3>这就是我深爱乔伊斯的全部东西,我现在想起来了。</FONT></P>
<P><FONT color=#ff0033 size=3>今晚,我决定为孩子们提供一本《坏童话集》。它们是一些十分短小的故事。我将用炭来填充心的颜色。每个孩子都必须读它——如果我同时是国王,我将颁布这样一条法令。</FONT></P>
作者:
鳜膛弃
时间:
2007-8-4 13:32
<H2>孤独与更孤独-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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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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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一天,国王决心要做一代哲学范畴内的明君,所以他下令处死所有孤独的人。这下,百姓们都慌了神,他们个个都想表现自己并不是可耻的孤独者。他们纷纷从自己的斗室里涌向原本清静的大街,他们逮住一个人就同他热烈地交谈,连相互厌恶的人也不得不边喝着茶边互诉衷肠。不少人把埋在心底的最美的回忆,最有感触的经历以及难以启齿的秘密一遍又一遍地讲给别人听。也有的人支撑不住打起瞌睡来。在这个过程中,少数人终于感到了耻辱,他们对被迫改变的生活产生了厌倦,主动请求国王趁早处死他们。国王十分讨厌这群人,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得知他们选择死亡的原因。</P>
<P>“万能的陛下,” 一个满脸痛苦的人代替他们作答,“ 因为我们实在受不了孤独的煎熬!”</P>
<P><BR> </P>
作者:
鳜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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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4 13:32
<H2>林中奇遇-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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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林中散步的时候,我发现这里正在准备执行死刑。行刑队的几个小伙子一边检查着枪支一边热闹地谈着闲。草地上放着他们饮过的汽水。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发现了我,他提着枪满脸笑容地向我打招呼。</P>
<
>我本来想避开这种场面,但现在也只能停下来同他聊上几句了。</P>
<P>——他们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P>
<P>——他们没犯罪。</P>
<P>——是谁决定他们得死?</P>
<P>——我们的主人,他住在一幢漂亮的别墅里。</P>
<P>——你们的主人?他是什么样的人?</P>
<P>——我不知道!我们没见过他。</P>
<P>——他有权宣判死刑吗?</P>
<P>——当然有。他有绝对的权力。</P>
<P>——你们乐意干此事?</P>
<P>——十分乐意。这是我们的职责。</P>
<P>——你们的主人根据什么来判决?</P>
<P>——根据他的根据,先生。</P>
<P>——是这样……那么只要他想,他也可以将我处以死刑?</P>
<P>——毫无疑问!</P>
<P>——哪怕我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P>
<P>——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主人照样可以判决你,而且这判决是有效的。</P>
<P>——这些犯人认识你们的主人吗?</P>
<P>——不认识。</P>
<P>——那你们主人认识他们喽?</P>
<P>——那是不可能的。</P>
<P>——他们知道自己被判了吗?</P>
<P>——现在知道了。</P>
<P>——他们不反抗吗?</P>
<P>——他们知道反抗毫无意义,所以他们拒绝反抗。</P>
<P>——你们是通过什么途径成为你们主人的部下的?</P>
<P>——没有什么途径。每一个人都有义务为他服役两年。</P>
<P>——两年期满后将会有新的成员顶替你们?</P>
<P>——正是。</P>
<P>——这么说,被他处死的人里面可能就有曾为他效劳过的行刑者?</P>
<P>——没错。</P>
<P>——而且你们以后也有可能被他处死?</P>
<P>——是的,先生。</P>
<P>——可是我怎么不知道这些?</P>
<P>——我以前也对此毫无所知。很多人都是如此,只有等到正式成为行刑队员或被判决后,他们才了解到这一切。</P>
<P>——人们应该在平时多了解这些……</P>
<P>——可是,这些在以前是禁止被了解的。现在人们可以知道一点,但不应该知道得太多。</P>
<P>——我们会不会因为谈论这些而被判死刑?</P>
<P>——我们可能因为做任何事而被判死刑。</P>
<P>——你不觉得这一切非常难以理解吗?</P>
<P>——从没觉得。</P>
<P>——我是不是妨碍你们了?</P>
<P>——没有,先生。</P>
<P>——你们还不干活吗?</P>
<P>——我们的任务是在天黑之前把他们处决。</P>
<P>——你们想在树林里多呆上一伙。</P>
<P>——是的,先生。</P>
<P>——因为今天天气很好。</P>
<P>——是的,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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鳜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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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4 13:32
<H2>另一种孤独- -</H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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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color=#000000>在以后,人们将只热衷独处。再也看不到人群,亲人、朋友们在一起聊天、吃饭或吵架的情景。谁也不谈论别人的事情。当两个人不得不呆在一起交谈几句时,<FONT face=楷体_GB2312>他们就感到深深的孤独</FONT>。也有人因为找不到理想的隐居地而自杀。</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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鳜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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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4 13:32
<H2>交流-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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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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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H相识已有两年之久了。以前见了面只是打个招呼,相视一笑。有一次我到楼顶乘凉,刚好他也在那里极目四望。我们聊了起来,虽然我们彼此并未有过一刻的激动,但是两人都不情愿使这次谈话中止。到了晚上,我和H又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老地方,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打扰我们,只有几只虫子在吱吱地叫着。我们一直聊到清晨,仍然没有一点倦意。我们抽了很多烟。第二个晚上,我们又继续长谈,这一次除了香烟,还多了几瓶啤酒。我喝着那清凉的酒,感觉像是在畅饮仙露。我们交流着无数的观点,直到晨曦微现。这样的乐事已经令我和H上了瘾,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我们一直这样通宵达旦地畅谈着。至于孤独是什么样的滋味,我已经开始淡忘了。这样过了一个月。有一天晚上,H对我说,我们已经不需要动用语言了,光用目光交流就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于是我们四目相对,不置一言,直到天明。H兴奋地打了一个哈欠说,也许这样交流,所交换的信息量过于庞大,他竟有些困倦了。对此我亦深有同感。随着时光的推移,我同H之间的交流已经变得随心所欲,不拘于任何形式。有时,在用目光交谈的时候,我们也偶尔用嘴巴发出一些久违的声音来,这不是因为目光的沟通遇到了困难,需要用语言来澄清,而仅仅是为了来一点轻松的小插曲,以调节气氛。</P>
<
> 我原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事情的转变发生在一次无关紧要的竞选之后。那次竞选的目的是为了选出一名掌管图书馆大门钥匙的人。而获选的人除了将拥有按时开锁和上锁的义务之外,并不会获得半点特权。候选人有两名,虽然我都认识,但和他们都不甚熟悉,选谁对我来说毫无区别。竞选的不重要光从一点就可以看出:为了提高效率,在场的选民可以替未到的选民投上一票。H刚好没来,我毫不犹豫地领了两张选票,胡乱地写上某个候选人的名字就塞进了木箱里。H气喘吁吁地赶到时,竞选结果已经出来了。获选的人站在台上傻傻地笑着,有人在下面向他作着某种提示,他听了之后便又无力地振臂喊了一声含糊的话语。</P>
<P> H说:“我还没有投票呢。”</P>
<P> “我替你写了,一个傻瓜的名字。”我拍着他的肩膀说。</P>
<P> 他的脸色立即变了。他打量着我,像是在打量一个怪物。“你替我写了谁?”他厉声问道。</P>
<P>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我还是故作轻松地回答了他。其实我已经忘了在两张选票上写了谁的名字,我随便说了其中一个候选人的名字(就是被选中的那位),我又补充道:“或许是另一位的名字——我记不太清了。”</P>
<P> 他的目光已经对准了我的目光。而我要说,这时我已读不懂他的目光里流露出来的是什么样的思想和感触了。那两道目光毫无掩饰,可我却看不到任何真实。</P>
<P> 他愤怒地说:“想不到我们掏心窝地交流了那么长的时间,你还是无法理解我。我想我们以后不用再浪费时间了。”</P>
<P> 从那之后,每晚的楼顶上便只剩下我孤单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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鳜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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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4 13:32
<H2>乡村医生-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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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你们明白,我之所以迟疑不决,久久未上乡村医生那去,是因为和这莫名其妙的病痛一样,乡村医生——那个神秘兮兮的老头,本身也如同一个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得让人无法捉摸!)乡村医生是在一个打着严霜的清晨被一驾奇怪的马车从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拉到这里来的。谁也猜不透他为什么没穿衣服,不过这一切好像并非他本人所愿。他只是一个枯瘦的可怜的老头,虽然他外表和眼神所显示出来的神秘气息多少掩饰了一点他的实际处境的不如意,但当他从车上迷茫地走下来并打量着身边这片披着白霜的萧条的田野时,他明显地冷得发抖并且好像大为生气,这一点他是无法掩饰的。<BR> “它们——这两匹魔鬼遣来的讨厌的马,拉着我一直不停地跑;我一路上看到了许多美丽的风景,我想停下来,但这可不是能由我决定的。这对笨马,好像脚下踩着烧红了的铜柱似的,拼命地跑啊,跑啊,岁月就那么呼啸着从我耳边无情地过去了,谁也说不清过去了多久。总之,我在这种愚蠢的但显然不可制止的奔波中,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东西,我麻木了,不再指望有什么会得到改变……可是,唉!鬼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倒停了下来!”<BR> 他后来常这样对那些好奇的人们说。由此可见,即使对他本人来讲,他的出现都是一个无可解答的谜。那么,这样一种情况,对我的病来讲又意味着什么呢?难道它还能使我产生信心吗?<BR> 然而在这个年代,人们总是希望有什么奇迹出现,而且总是想依赖别人——即使是一个不可靠的人的人力量。当我身上那些不可思议的伤口折磨着我,把我从恶梦中惊醒,使我猛然回到这比恶梦更可怕的现实中来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地去想,一个人是医生这一事实,对像我这样的病人来说是多么使人振奋,充满着希望和诱惑。<BR> 于是我便像走在一场梦里一样走在了去医生家的路上。我经过一段田埂时,看到路旁星星点点的黄色的野菊花。<BR> 医生正在他那间潮湿阴暗的药房里十分细心地用一块小白布擦拭那些绿色药丸上的青霉。他一看到我,就露出满脸嘲弄的表情,显然他十分明白我来的目的。这说明我是多么的愚蠢,我仔细权衡,迟疑了那么久却最终还是做出了愚蠢的事情。啊,我感到我的愚蠢正鞭打在我身上,因为这时医生已经唱起歌谣:</P>
<
><BR> 谁要是相信我有办法谁是傻子<BR> 谁要是相信我有办法谁就该死<BR> 我只是一名医师,啊一名医师<BR> 这一切并非我的意旨<BR> 你说我怎能将它遏制<BR> 这一切并非我的意旨<BR> 连我也终将变成干尸<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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鳜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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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4 13:32
<H2>假象-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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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每一个人都被一团假象包围着,那假象就像蒸汽一样从人们身上一阵一阵地散发出来,永不间断.他扑向这团团的假象,挥动双手,猛地扑打着它们,他试图驱散这迷雾一般可恶的假象,使人们最终都以真实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老实地向他吐露他们真实的想法.他徒劳地、永不疲倦地做着这一切,好像他永远都不会认识到这种可能性的存在:这假象就代表着一切,而作为真实的人从来就不曾也不会存在。这缤纷的假象即来自假象,且仍回到假象,然后又化作假象从假象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充满这个世界。<BR></P><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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鳜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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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4 13:32
<H2>一场傍晚时分的谈话-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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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一场阴谋!”他突然张口说出了这句话,他的目光燃烧且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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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不安地问道。</P>
<
>那时,我们两常在傍晚到来时变得空虚、沉默和不知所措,好像有一种看不见的什么东西笼罩着我们。我们白天一声不响地读书,晚上在灯下预习功课直到熄灯睡觉,可是在傍晚的时候,我们空虚且无所事事。别的人全都打球去了,还有的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反正他们总是能在亮灯的时候满脸笑容地纷纷归来。也许,在附近不远,真的有什么好地方,使人快活。可是,只有我和他不一样。我们似乎不明白为什么非得闲着不可。然而,那是在傍晚,阳光在熄灭之前变得缠绵,晚霞庄严静穆地挂在天边,变幻着单纯的色彩,轻快而伤感的音乐突然从四面八方同时涌起——因为几乎每一幢楼的顶部都挂了一只喇叭……每当这样的时候到来,我们内心的硬壳一触即碎,我们颓然地躺倒在空荡荡的宿舍内,悲伤得无可适从,另一个脆弱的真实的自我在各自的内心里泪流满面……啊!孤独啊,孤独!</P>
<P>光线渐渐地暗淡了,黑夜开始来魅惑我们的眼睛。宿舍里还没有亮灯。然而我们又无法走出去。我们无处可适,我们没有人可以偕同散步。我们只有一面窗子,用来默默地面对。</P>
<P>这天他对着窗子沉默了半天。天早已黑了,窗外的景色渐渐地消失在夜色里。然后他就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我说:“这简直是一场阴谋!”</P>
<P>“我们为什么变成这样子?这你知道吗?我们被告知过吗?一切都是早已被决定过的!我们被安排,但我们却不在场,因为我们几乎还不懂事。当我们懂事的时候,一切便开始被执行了,什么都决定了,我们再也无法改变了!</P>
<P>“我看见两个刚满三岁的小家伙,他们几乎同时出生,都出生在同一个村子里。你看,他们几乎是两个婴儿,就像你和我刚生下来不久,对一切影响都不具有免疫力,他们的理智还不如一个水泡坚实。可是,你想想,<U>一切都在影响着他们</U>!各种不同的影响在争夺他们,这是一场决定他们一生的战争,却是别人的战争,他们还来不及参加,更来不及阻止。最终,对他们影响频繁的将会征服他们,占有他们空白的理智。就这样两个孩子,他们出生在不同的家庭,一个是幸福和睦,人们自私自利却活得逍遥自在的快乐的家庭,每天都充满着巧妙的争辩、欢乐笑语和热闹的气氛;而另一个却是贫苦悲惨的家庭,他的那怜的长辈们一个个老实巴交,心地善良因而吃尽了世界上所有的亏,他们整天愁眉苦脸,闷闷不乐,这是一个充满不幸,而且乐趣从不光临的家庭。够了!够了!有了这些就可以了,难道从这些里面,我们还猜不出有什么样的人生道路在等着这两个不同的孩子吗?他们——被告知过吗?他们被问起过是否愿意吗?他们一生下来,就被影响控制着,就像一个耍猴子的死死地控制着一只可怜的猴子,他们有说‘不’的权利吗?就算说了‘不’,他们有逃脱的机会吗?那影响的可恶的势力在我们还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弱小的生命时,就把毒素深深地植入了我们的骨髓里,难道说这不是一场阴谋吗?”</P>
<P>我张了张嘴,但没说出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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鳜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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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4 13:32
<H2>不可能-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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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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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楼下的小店铺去买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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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请拿一包香烟给我。”</P>
<P>但我看到这个年青人毫无反应。当我再次提出这一请求时,他竟然说:“那是不可能的。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能指使我去做任何一件事——包括拿一包香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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鳜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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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4 13:32
<H2>如此堕落-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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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color=#000000>有一个家伙,堕落之后在被窝里躺了一整天。傍晚时,他便醒了,他没有睁开双眼,而是把脸埋在枕头里。他期盼着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他认为所有人都会同情他——而不是厌恶他。这种激动的心情使得他眼里充满了泪水,他想:生活、还有别人都是多么美好啊!</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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鳜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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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4 13:32
<H2>不死药-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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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长生不老药刚刚问世的时候是十分昂贵的。到现在,时隔两年,当几乎人人都服用过这种药的时候,我得公正地说它的价格倒是低得使人难以置信。而且,一年前的价格比现在更低,那时在街上游荡的年轻人,十个就有八个是兜售不死药的。</P>
<
>就在昨天,一个曾经当过主治医生的五金商店的老板(自从那种神奇的药丸发明后,他便转行了)确诊了我的病,并宣布我只有二十天的生命了。他简直是气愤地对我说:“这简直是荒谬!你应该为你的病感到惭愧!生物学家和医生们用他们的智慧和几乎所有的精力,研制出人类有史以来就梦寐以求的神奇的药丸,当然医生们的牺牲更为巨大,因为他们还为此丢掉了自己的饭碗,他们的精神是多么伟大啊。”他自豪地捋了捋他浓浓的胡须,“他们创造出了生命的奇迹,使病痛变成一种莫明其妙的可笑的东西。他们是绝对应该为他们的卓越贡献获得任何一个人的赞誉的,可是人们好像并没有深深地感激他们,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现在已沦为穷人,像我现在一样,多么可怜!人们似乎要把他们连同他们的丰功伟绩一同忘得一干二净,就像人们企图忘记自己并不是一生下来就可以长生不死一样。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可以想象这些人会令我多么伤心。可是在这样的时候,你却厚颜无耻地带着你那可耻的疾病来见我,那么如果说你不是想给我带来耻辱,在我的伤口上撒盐的话,你还想干什么?你从来就没有服用过我们的神药!难道你还要振振有词地解释一番,说什么你不服用那种药是出于十分必要的理由?或者说那药在你看来根本就不屑一顾?还是你将告诉我:你确实服用过那种药,甚至在它刚刚投入市场的时候,你就不惜花了一个在你现在看来非常不值的昂贵的价钱买了它,只不过你非常不幸,买到的竟是假药?如果你相这样跟我狡辩的话,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吧。你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你这个混蛋,可恶的病魔的奴隶或情人!……”他从货架上拿起一把砍砖头的刀向我挥舞过来。</P>
<P>难道我真的理应受到这种对待吗?难道我的错真的不可原谅吗?在我的一位非常阔绰的做生意的朋友那里,我又受到了一番无情的奚落:</P>
<P>“你现在才向我借一百块钱买那玩意?”他端着一杯香槟,深深地陶醉在一种我看不见的东西里,好像是对我的这种荒唐的要求十分欣赏,也许在他现在已变得无限漫长的生命里,他只有靠这种荒唐来增添生活的乐趣了。“我一向是比较欣赏你的,因为你决定的事情中没有一件是我可以琢磨透的!我真不知道是该爱你还是该恨你。两年前——当人人都拼了命地想得到一颗不死药的时候,你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当全世界人都热情膨胀地围观甚至参与同一件事情的时候,你却只用一种冷漠的眼光瞟了它两眼。你甚至没有感到一点不知所措,好像倒是别人错了一样!一年前,当不死药的市面价格跌到最低谷时——而黑市价格甚至更低——那样的机会简直是慈祥的上帝假装睡着了才有的,因为那时连街上的乞丐都可以买到几颗,但是你却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这个机会。你甚至还把一个向你推销不死药的走贩粗暴地从你家赶了出去!可是现在,你倒对此热衷起来了!你叫我怎么去理解这一切呢?你以前的那些做法曾令我变得犹豫不决,让我追求生命的不朽的同时一边又怀疑生命的意义。在那些因此而引发的不眠的夜里,我曾悔恨万分,因为你的坚定的鄙弃(对生命的鄙弃)使我看到了自己的可怖的结局:即背着无休无止的生命承受无休无止的怀疑的痛苦,那将会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无期徒刑,神话中的地狱在生活里的不可抵抗的实现和延续。我曾让这些想法弄得痛哭不已,我甚至想把那颗药丸吐出来!我好不容易才摆脱掉你对我的这种影响,因为我尽量少与你见面,才使我现实了这一点。我才开始品尝到一点点无限生命带给我的快乐,你却突然在我眼前冒了出来,而且还跟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这倒叫我欣慰,然而说实话你终归还是让我失望,可以说,让我痛恨!我不想再从你身上寻找对自己的生命的肯定,我要摆脱你的影响,坚持自己的选择——这种坚持并不是从别人那儿得来的,它的来源和动力只是自己的信念。听我说,朋友——我现在才领悟到这一点——生与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坚持你曾有的选择,一定是某种理想使你作了那样的选择,你要为它而自豪,并永远不要怀疑和改变。这样——而不是长生不死——才会使你的生命具有不朽的意义。等等等等……”</P>
作者:
鳜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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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4 13:32
<H2>预言家-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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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找到一名伟大的预言家,可以预见一百年后的事情。在我下这一命令的同时,我又深深地相信这样的预言家是绝对不会存在的。 <BR> 再也没有人愿意去做预言家。预言家这一名称本身就是一种悲哀。因为预言家所预见的事情离现在越远,他才能越显得伟大——在现在,仅仅能预见短短几年甚至几十年内的预言家,人们根本就不愿赐之以“预言家”这一称号——而他的预见性准确与否,又只有等到他预言中所确指的那个时候才能得以证实,而到那时候,发表预言的人早已入土,那么即使证实的结果对他十分的有利,他也无法得到这利益了。也就是说,一个人如果想做一名伟大的预言家,那么他必须忍受他生命的价值在他活着的时候是一个未知数(其实也就等于没有)这样一个事实。而这是谁也不能忍受的。所以伟大的预言家是根本不存在的。 <BR> 我深深地懂得这一层,而又正因为如此,才让我更加绝望痛苦,因为当一个人坚信一件东西根本不可能存在,而同时又迫切需要它时,他便会陷入最深的无奈与绝望中痛苦不已。 <BR> 就在这种绝望与痛苦与日俱增的时候,一个仆人前来报告说有一位自称预言家的老人要求见我,他非常自信地保证能帮我预见一百年后的事情。我十分清楚这无疑是一个骗局,但我又感到自己万分渴望见他。于是我便召他进来。这是一个衣着褴褛瘦弱不堪的老人,一双深深陷下去的眼睛发出深邃的智慧之光。你无法相信他也会骗人。 <BR> 他毫不犹豫地向我保证他可以预见一百年甚至更远以后的许多事情。我说:“不错,我目前正需要这样一个人的帮助,我原来还以为这样的人不存在呢。现在……当然,如果你所做的一切确实有助于我,那么你将得到一笔很大的财富作为奖赏。” <BR> 他匆匆地一笑,像是敷衍我的话,好像这笔巨大的财富根本不在他所关心的范围。 <BR> “不过,”我接着说道,“我得考验你一下,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敢相信你。你给我预见一下十天以后的事情,如果十天以后,事实证实了你所说的,那说明你确实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BR> 然而,他拒绝我的考验,原因是: <BR> “我坦白地告诉陛下,我并不能预知十天以后甚至是明天的事情,这个我确实做不到。而且这也不是预言家所要做的事情。很多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且还可以预知几年甚至几十年以后的事,但没人愿称他们为预言家。而我,作为一名真正的、伟大的预言家(我这样说,听起来也许不够谦虚),我所要做的是一般人不愿做所以也做不到的事:去预知那些发生在很遥远的将来的事物,我死后的事物。对于我——一个把预言当作生命的人来说,那些事物离我们如此遥远以至于具有一种无可抵制的诱惑, 我看到它们在那个超前的世界里无声地发生,就如美丽花朵在我眼前纷纷绽开。没有人知道我所看到的美丽的一切,没有人能体会到我的孤独与幸福,就是你,权力至高无上的国王,也无缘与我共争这份绝妙的享受!当然,我不会得到人们的信任与肯定——在我的有生之年,因为我所看到的这些过于遥远而太不“实际”,而太近的事物对我来说又显得枯燥无味,令人生厌,多年来我拒绝看到它们,所以我现在无法预知期发生的事, 所以……” <BR> 我不得不打断他的话:“可是,如果你不能预知近期发生的事,叫我怎么相信你呢?” <BR> 他瞟了我一眼,责怪我打断他的话。他接着说下去: <BR> “所以一直没有人相信我,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被生活和人们孤立着。我唯一的永远的最大的快乐就是看着那些非常遥远的我死后的事物,在那个超前世界里无声地发生,像美丽花朵在我眼前纷纷绽开……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它们,也只有我一个人相信它们。” <BR> 他说完,便告辞了。 </P>
作者:
鳜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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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4 13:32
<H2>在桌球室-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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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心情不好,坐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为了骗他出去散散心,我拉着他去打了一局桌球。我要在这里提一下的是,就在我们打桌球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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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时对桌球一点也不在行,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这一次,我却神使鬼差地把一个又一个球推进洞里。打到最后,我与他争一个籽,谁进谁便赢了。这时,我胡乱打了一杆,球——说真的,我怀疑它是否遵循了动力学原理——竟笔直地向底洞滚去。天啊,我发誓,在我用杆子把球击出去的那一刻,我做梦也没想过要把它打进底洞、腰洞,以及一切见了鬼的洞。哦,要是我可怜的朋友在本来就够倒霉的时候又输了球——而且还是输给我,难道还想象不到他的心里会多么难受吗?我拉他出来打什么球呢,天!这时,奇迹再次发生,球滚近洞口时却骤然减速,像是踩了紧急刹车。最后,球竟悬在了洞口,不动了。轮到他打了。这不等于是白白送给他的吗?我相信只要一阵风就能把球吹落洞里,而且打籽的位置也刚好,只要他不是从没摸过杆的毛伙子,他就没理由不把球打进去。如果有人要说:“这球他打不进。”那么我更愿意相信这个人是个疯子。</P>
<P>他提起球杆,摆好姿势,准备开杆。可是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个球,像盯着自己凶吉难卜的命运。他竟然这么紧张!他的嘴巴在不停地吹着气,他手中的球杆对着打籽不断地比试着,推来推去,可迟迟不把它击出去。怎么,这种球也要犹豫吗?我感到不可思议,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P>
<P>“不,不,我打不进。斌,我预感到,这球我进不了……再没有比这球更容易进的球了,所以,他们一定不会让我进……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当然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不,我预感到了,我会变得很笨,连这球都进不了。我其实很清楚,他们总是在暗中使乱子,让我什么事都做不成。”</P>
<P>我听得莫名其妙,如坠迷雾。我正想问他……</P>
<P>这时,他突然收起姿势,双手握着球杆,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像我家乡那些故意喝醉酒的庄稼汉一样地哭着。他边哭边说:“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P>
<P>我发誓,这正是我想要问他的!</P>
作者:
鳜膛弃
时间:
2007-8-4 13:32
<H2>罪名- -</H2>
<
>
<
>我的亲弟弟说他将控告我,因为我道德败坏,堕落,生活懒散、并且毫无规律,我早上起来从不叠被子,晚上睡觉从不洗脚。我极不爱卫生,经常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躲避洗澡;隔三岔五地酗酒、赌博;如果有漂亮的姑娘来家里作客,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仅仅为了找他帮忙的普通女子,我都会抱着不良的企图,用一副十分下流的嗓门插科打诨,直把人家弄得狼狈不堪……这一切严重地损害了他的利益,妨碍了他的正常生活。</P>
<
>“而且,我要严重指控你晚上点灯写作的可笑的怪癖!我曾趁你不在家的时候,翻看过你的手稿。我要指控你写的小说索然无味,纯粹是浪费读者的时间。在这里,我想给你安上的罪名是:践踏艺术罪!……”</P>
作者:
鳜膛弃
时间:
2007-8-4 13:32
<H2>卖火柴的小女孩-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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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的被子因为叠得不怎么像豆腐团,而被来检查卫生的老师们抱走了;他们在对一个不服从学校规定的女孩表示极大的愤怒的同时,当然没有忘记向这位女孩的室友们表示——因为这女孩当时不在场——如果这被子的主人还想领回被子,那么她应该到教导处向老师们认个错,并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在她身上出现类似的荒唐的事情。女孩们,显而易见,并不太乐意帮他们转达这个意思。因为在她们看来,这离群的孤僻的女孩实在有点可怕——她们更愿把这种可怕说成是讨厌——但是她们还是犹豫着答应了——与其说是他们的请求还不如说是他们的命令,因为她们不愿意向这些并不见得能体察别人心思的老师们解释一个根本不需要解释因此也就无法解释清楚的事实,更何况他们当时一个个都正在气头上。</P>
<
>吃午饭的时候,女孩发现自己的被子不见了,女孩们简捷地把情况向她叙述了一下。其中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还提醒她,她最好按照老师的要求去做,“他们好像十分生气,他们的样子很恐怖。”她说。不过,一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明摆着,她除了按老师说的去做别无他法,她觉得自己的话是多余的。女孩木讷地听完,并没表示什么。她低着头,在自己的书桌前忙弄了一阵,便默默地出去了,没有谁知道她去干什么——从来没有谁清楚她的行踪——她们甚至没有发觉她出去了。</P>
<P>快睡觉的时候,这些女孩们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床铺还是空空的,她们正在谈论班上的男生的衣着,她们都把这事忘了。当她突然推门进来时,她们才条件反射地往她床上望去。她们发现她没领回棉被。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到自己的床边,她们也都停止了吵闹。这时候灯熄了,她们不声不响地爬上床,宽衣睡觉。她们以往不是这样的。没棉被的女孩也躺下来,她没脱衣服,鞋也没脱。她紧紧地缩成一团,紧抱着自己瘦弱的身躯,侧躺在冰冷的床板上。今晚没有了以往入睡前的那阵喧哗与骚动。大家都注意到了窗外狂呼的北风。一阵紧张的沉寂。这些女孩们显然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她们沉重地呼吸着,从未觉得过如此措手无策。她们都觉得自己应该对此事表示点什么,但是都缺少勇气似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P>
<P>终于有一个女孩开口了,她问她怎么棉被没有领回来。问话的就是上面提到过的那个善良的女孩。</P>
<P>一阵沉默之后,她才得到回答——“我没去领。”</P>
<P>虽然答案并不怎么令人满意特别是答话者的语气就如她那张冷冰冰的脸一样,毫无生气,但是,似乎因为有人率先打破了可怕的沉默,别的女孩也得到了鼓舞,她们都叽叽喳喳地各自表示了一番。</P>
<P>“为什么呢?”一个女孩显得愚蠢地问道。</P>
<P>“怎么?难道就因为你没去领,他们就认为他们可以不送来?他们……这么冷的天……”</P>
<P>“真的!我觉得他们有点残忍的味道。”第三个女孩附和着说道。</P>
<P>“我看他们也不是残忍。至于……嗯……他们也许忘了。也可能他们会想到她可以和别人同盖一床棉被过了今夜……”第四个女孩说到这里便再也没有说下去了。</P>
<P>谁也不再搭话,像是在避免一种可怕的东西。伴随着这让人不安的沉默的,还有尴尬。她们都在心里安慰自己,我其实很愿意帮她,让出半床棉被给她,甚至紧挨着她同睡在一张床上对我来说都算不了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可是难以办到的是向她开口……</P>
<P>她们在心里对自己讲的这些话确实是真话,谁都会相信她们不会因为讨厌她,而忍心让她躺在床板上度过一个严冬的长夜,因为她毕竟不是罪人,而且我们完全有理由说此刻在她们的心里,她已经成了一个值得同情的可怜人。她们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帮助她。</P>
<P>如果这时有人提出帮忙,那么其他女孩也一定会争着真诚地表达同样的意思。大家都期待着一位勇敢的姐妹来充当这第一的角色,这无疑是一个英雄的角色,一个拯救大伙于良心的谴责的角色。如果这一夜就在这样的死寂中流逝,那么对这群天真的女孩的良心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可怕的灾难之夜。她们这样想着,不由得彼此怨恨起来,怨别人为什么也跟自己一样保持缄默。她们都觉得自己不开口是可以理解的,但别人也这样却未必说得过去。她们越等越焦急,越不安,有的人甚至歹意地猜测起来,她们怀疑只有自己还在负着良心的十字架苦苦挣扎外,别的人都已心安理得地入睡了,“她们做得出来的!”有的人想到这,便觉得很不公平,觉得太委屈自己,她们会想:不但平时的值日,大家的公共利益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瞎操心,连这种本应共同承担的良心债也全推到我一人的身上,让我去承受……她们越想越宽,以前大家交往中的一些不愉快的事,各人的自私表现都一齐涌现在她们的脑海里。当然,她们就是看不到自己的自私之处,对于自己,剩下的便只有委屈的回忆了。她们会在心里说:“什么事——真的,不管什么事!——都要我去办,她们就只会为自己打算……”她们突然发现这些平时跟自己开心谈笑的活泼可爱的姐妹原来是那么虚伪,那么可恶!而自己刚才还对这样一群人抱有幻想,还指望她们中的哪一个来首先打破沉默,来扮演英雄的角色呢,哦,多么可笑!她们会吗?她们有这样的好心吗?她们会替别人着想吗?……</P>
<P>她们越想越远了,甚至都忘了这些想法是由什么引起的。她们的思想早已远离了那个可怜的没有棉被的人,就像她们平时所习惯的那样(她们总是习惯把她的存在忽略)。她们没有忘记的便只是自己的委屈和姐妹们的自私。有的人甚至想得心里发酸,脑子困倦了。夜在慢慢地逝去,她们累了。她们想得太累了,她们带着迷迷糊糊的思想滑向幽深的梦的边缘,北风在窗外不停地呼啸。</P>
<P>死寂看来是无法扭转的了(有谁还记得这个呢?),可是一个轻微而略带紧张的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响起:</P>
<P>“喂……还是到我床上来睡吧,我们一起睡……”又是那个善良的女孩,她总是比别人更脆弱,更容易妥协。</P>
<P>又是一阵沉默,而沉默之后却没有回答。沉默之后永远是沉默。</P>
<P>瘦弱的女孩静静地躺在又硬又冷的床板上。她一动不动。她还是那幅姿势:身子弯成一只虾米,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面朝墙壁侧躺着。也许她一直不停地在颤抖着,因为冷。她的双眼,大大地睁着,似乎凝望着什么。那双眼睛,平时总是瞪着地面,因为她很少抬起头来,那是一双得不到别人注意的眼睛,可现在,它们却瞪得圆圆的,里面有着清泉的闪光在颤动着,没有人知道她有一双如此美丽的大眼睛。突然,一双沉重的眼皮缓缓落了下来,美丽的细长的睫毛如此凄凉,从那眼角,流下两行热泪……</P>
<P>善良的女孩的话,唤醒了那些快入睡的姐妹们。她们一面心存感激地蓦然想起这位好姐妹的许多好处,一面和她一起激动而不安地等待着对方的应答。可是,这个孤傲 的人却没有回答!她们耐心等来的竟是一片一如既往的死寂!她们更加不安了,她们仔细地反省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她会因为什么理由和她们赌气。她们一开始便想到了她平时的孤单,形影想吊,独来独往,可怜兮兮,想到她们在沉默不语的她的面前肆无忌惮地大声谈笑,形容着她们的幸福……她们觉得她们过去太不关心她,她们忽略了她。她们感到十分愧疚。她们都希望能弥补这个无意中造成的过失。她们热切期待着她的回答,只要她一回答,她们便会一齐热心而真诚地请到自己的床上来睡。她们会说自己的棉被比较厚,比较暖和;或者告诉她由于自己也比较瘦,所以她应该上这儿来,这样便不会拥挤;或者说这儿离窗子较远,风吹不到,或者说这是下铺,会比上铺更暖……总之,为了能使她到自己的床上来睡,她们可以找出各种理由。她们决定让她从今晚起开始感觉到这个小集体里的友爱和家庭般的温暖,让她明白大家其实是十分关心和爱护她的,她们并不愿失去她的友谊,她们不嫌弃她,相反还十分愿意和她共同分享友谊的温暖和快乐,她们的生活欢迎她加入。她们甚至还想到要帮她驱走心里的阴影,驱走她的自卑和自薄,她们要让她变得活泼和快乐,让她忘记生活中的挫折。从明天起,她们一起找她谈心,一起医治她的心病,让她来分享她们的幸福,为了彻底消除她和她们之间的隔阂,她们也会让她来分担她们的苦恼与不幸,这是肯定的。她们要告诉她生活其实是非常美好的,当她整日低着头的时候,她的眼睛便把生活中的美错过了;她们要跟她讲失败是成功之母的道理,让她看清楚像她这样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挫折——当然她们并不了解她的内心,但可以肯定是为了一点小挫折——而如此消沉,埋没自己美丽的青春是多么的傻。她们甚至都准备了一点自己的故事,告诉她,像今天这样乐观活泼的她们(对这一点,她们是很自信的)也是曾经经历过那么多失意的,让她明白上天是公平的,倒霉的不只是哪一个人,只不过是有的人能在倒霉之后放声大笑,而有的人却不知道去这样做。</P>
<P>她们等待着。只要她一开口——不管她说什么(她不会出口不逊吧?)——一个崭新的开始便在迎接着她,她便将成为一个崭新的自我——当然得通过她们无私的帮助,她们会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可是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她始终保持着沉默,她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P>
<P>现在,要她回答,哪怕是随便怎么表示一下她的想法,都是不可能了。时间已溜过许多,一个机会已经失去。她们也不再指望她回答。然而她们的思想却没有跟她们的希望一起跑掉。她们在想:她为什么要这样呢?她何必这样呢?她们开始变得烦躁起来。她们像受了欺骗一样心里冒出火来,她们愤怒地想:她不应该这样!至少出于礼貌——我们可从没有对她有不礼貌的举止和语言——她应该说声谢谢,这最起码的要求她都没做到!这太不像话了!她至于这样吗?这一切能怪我们吗?是我们弄乱了她的被子吗是我们抱走了它吗我们没有把老师的话转告她吗我们阻拦她去领回被子了吗???我们看见她可怜,她的样子使我们中止了谈笑,使我们沉默不语,而且我们帮她出主意,热心帮助她,甚至打算帮她重新做人,可是这些,并不能说明我们以前做错了什么,不能!我们只是受良心的指引而想真诚地帮助一个不幸的人,而不是弥补过错,将功补罪!我们没有错,更没有罪!如果一个人可以认为别人好心帮她是在请求她的原谅、宽赦,那么她会看到,连最好的朋友也会离她而去,连雷锋也不愿再帮助她……不错,平时我们跟她缺少接触,使她感到被孤立,可是这能怪我们吗?难道说这不是由她的性格主要造成的吗?我们平时对她关心太少,可是她关心过我们吗?她应该好好地想一想,她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她们让这些愤慨的话语在心里形成一种虚幻的声音,自己听着这激昂有力的声音,觉得心安理得问心无愧。她们把刚才内部之间的怨恨都集中到了她一个人身上,她成了众矢之的。而那个善良的女孩除此之外,还感到非常后悔,她觉得每次都是她充当好人,还未必得到好报,而且后果也是她一个人承担——在这夜的寂静里,她还以为姐妹们都睡熟了呢。她对自己说:以后再也不这么傻了……<BR></P>
<P>而此时那个冻僵了的女孩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的嘴唇颤抖着,不!她的全身都在颤抖着。她太冷了,她的双手把自己的身躯勒得发痛,她的弓着的腰太累了。她想抬动一下上面的腿,可是太重。“ 那些该死的脚趾!”她想学那些外国人这样说,因为她觉得她的脚趾已经快断了。她感到自己的心情很好 ,像是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家乡的春天的田野。她感到阳光很好,泥土很凉, 天空一片蔚蓝,大地绿油油的一片,五彩缤纷的花朵在春风的吹拂下快活地点头……她还想到了童年时最好的伙伴 ——父亲留给她的那些半新半旧的书本和在这些书中结识的那些朋友。她深深地怀念起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这是她最好的朋友 。“好久没有和你说过悄悄话了,你不会怪我吧?”她在心里轻声地对她的朋友说,“可是我有太多的功课,实在没有时间……”她又想了很多很多 ,她想着那些使她快乐的小时候的往事 ,她的内心变得宽广和明亮 。那个天真无邪 、活泼可爱的童年的小女孩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尽情地跳呀笑呀,说啊唱呀,多么快活呀 !她累了,太累了。她想睡 。她依依不舍地走向永恒的梦中,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在最后的时刻里 ,她好像看到了幸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P>
<P>一颗泪珠在她的眼角结成了晶莹的的冰粒,它闪烁着夜的幽光,在这样一张美丽的脸上,它就像是幸福的海洋上一个幸福的人儿在歌唱。</P>
作者:
鳜膛弃
时间:
2007-8-4 13:32
<H2>爱的鬼脸-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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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对一位姑娘说:“我爱你!”可是这位姑娘却大哭起来。从那天起,她就开始仇恨我,在同伴面前毁谤我,这些也许只是我自己的胡乱猜测,但至少有一点是十分肯定的,那就是她变得十分畏惧我,似乎我的脸上刻着地狱里的火焰。啊!这是为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我确定我对她说的是我爱她。</P><BR>
作者:
鳜膛弃
时间:
2007-8-4 13:32
<H2>昂贵的梦-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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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老人在年壮时曾通过辛勤的劳动积累了一笔小小的财富。但他一直都十分节俭,特别是现在,因为他终身未娶,更没有子孙,他的后半生就指望那笔可怜的积蓄啦。他的精力已经不济了,所以有一天,当他在一家餐馆用他那简便的午餐时,竟然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正胃口十足地享用着一大桌珍馐。当然,他并未感到惊奇,只是鱼翅的味道大大超出他的想象。那盘熊掌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因为它看起来就像一道普通的青菜,只是当他尝了一口之后,他便忍不住把它一扫而光了。意大利比萨的口味可能是这桌美食中最令他满意的了,老人想这应该比他在所有商店里见到过的比萨要好。燕窝的样子有点令他恶心,所以虽然味道不错,他只是吃了一小点。那一整只烤鹅应该是最差的一道菜了,他把它送给了服务员。最后他还干掉了一瓶正宗的法国香槟。总体来说,这一顿他吃得比较满意。</P>
<
>老头从这个梦中醒来时,他的脸立即变得通红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面前只不过摆着一碗吃了一半的难以下咽的蛋炒饭。他吩咐服务员结帐。</P>
<P>服务员立马报给他一个天文数字。老人吓了一跳,“你们一定弄错了。”他说。</P>
<P>服务员很有礼貌地答复他:“十分抱歉,我忘了向你说明,那瓶香槟产于十六世纪,在地底下埋藏了四个世纪,所以比普通的贵了将近十倍。”</P>
<P>“可是我根本没喝什么香槟!”老人怒气冲天地嚷道。</P>
<P>“先生,你这么说肯定是对你所喝的酒的口味不满喽?实在抱歉,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我们可以把那只烤鹅的钱减去。”</P>
<P>“烤鹅?”</P>
<P>“对啦。只能这样啦。说实在话,你对香槟的味道不满,也不全是我们的错,我们的酒是正宗的法国货。你总不能叫我们把你那一大盘鱼翅的钱免除吧?”</P>
<P>“为什么不能呢?”老人似乎明白了这不是一个一般的玩笑,竟开始平静下来。</P>
<P>“因为里面放了昂贵的佐料,全部来自国外。”</P>
<P>“是盘底那些绿色的渣滓吗?”</P>
<P>“是的,你没有把它们吃掉真是太可惜了。”</P>
<P>哈,老人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可是,你说的这些东西我是在梦中吃的,在梦中,你明白吗?虽然它们味道真的不错。”</P>
<P>年青的服务员脸上露出讥讽的微笑,他努力抑制住这种表情,耐心地对老人说:“我承认这一点,但是,你应该知道这不能成为你不需为此买单的理由啊……”</P>
作者:
鳜膛弃
时间:
2007-8-4 13:32
<H2>天真-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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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家乡整个就是一个果园。树上的果子多过天上的星星。还有我那美丽的姑娘,我爱她的双手。每一个芬芳的夜里,她睡在阁楼的小床上,头顶便是月光溜进来的窗子,金橘叶的影子在墙上摇晃。学了坏女孩们的榜样,她常喜欢在进入梦乡之前念着情人的名字。她说这样准会梦见我来娶她。她每天这样胡思乱想,她的雅兴还不止这个——梦幻编到动情处,她便把小手伸出窗外:她要毫不费劲地摘一个金色的橘子,把那甘甜鲜嫩的果汁榨进她窜火的喉咙里。可是,在那黑色的树枝上,一条丑陋的蛇咬了她的手指。她所有的梦啊,就这样在梦中破碎。因为她那只讨人喜爱的小手,已经化成了脓水一滴一滴地流进了肥沃的果园里。从此我不再爱她,这一切都怪她太过天真。</P>
作者:
鳜膛弃
时间:
2007-8-4 13:32
<H2>崇拜与厌恶-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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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小男孩最近感到十分苦闷,总是闷闷不乐。他父亲虽然是一个酒鬼,但也还是察觉出了这一点。“孩子,你最近怎么了?”他打着酒嗝关心地问儿子。<BR>“我崇拜一些人,非常地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小男孩儿说,“可是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变得像他们一样。”<BR>“你告诉我,你崇拜的那些人都是谁。”<BR>小男孩一一告诉了他。他们分别是牛顿、一位流行歌手、一位自杀的诗人、校长、某位会吹口哨的同学、卖烧饼的大胡子叔叔和村口的那个疯老头。<BR>父亲有点不高兴,因为这里面竟然不包括他。他喝了一大口酒,对儿子说:“很简单,你试着去讨厌他们,就再也不用这么苦恼了。”</P>
作者:
鳜膛弃
时间:
2007-8-4 13:32
<H2>穷人-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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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所贵族学校里,老师问班上的孩子们:“大家知道穷人是什么样的人吗?”<BR>第一个孩子站来回答:“他们不喜欢吃饭,只吃红薯。”<BR>另一个孩子说:“他们很脏!”别的孩子也纷纷发表了看法。<BR>“他们身上有一百种病。而且总喜欢往大街上吐痰。”<BR>“他们总是找人打架,因为他们没酒喝了。”<BR>“他们老是借别人的钱,而且从来不还。”<BR>“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爱上一个穷人,”这时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站起来说,她看上去显得比较成熟。“我说的是像我这么美丽、纯洁的女孩。”<BR>一个穷人刚好从这群孩子身边经过,听了他们的话感到很生气。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不住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要是这位可爱的小女孩真的肯嫁给他,他是不会犹豫的。</P>
作者:
鳜膛弃
时间:
2007-8-4 13:32
<H2>弱点-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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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夜,在梦的边缘,在无边的想象的广场上,我正在集合着我所有的弱点,我像一个洋洋自得的将军在对自己手下比较争气的士兵发号施令,给他们整队。我脸上挂着病态的满足的笑容,显然我对我的全部弱点感到十分满意,是它们使我成为了我。我想到一个人有他自己的弱点是多么的幸福,我感到自己都快笑出声来了……</P>
作者:
鳜膛弃
时间:
2007-8-4 13:32
<H2>梦-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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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当时的感觉我是记得如此清楚,以至完全清醒后我的心还留在梦中的情景里。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当时我窘迫地站在她面前,心中激动不已,因为我知道我马上要向她开口说出的将是一句什么样的话,我颤抖的手心里汗津津地紧握着幸福的赌注。我激动万分地计算揣度着赌赢的机率,而我需要的却是使激动平静下来!我将要向眼前这位羞红了脸,幸福地微笑着的少女求爱,虽然多年来我一直暗恋着的却是另一位美丽而高傲的女孩(而在梦中我却忘了这一点)。在梦中被我看得如此清楚的少女,她只是几年前与我萍水相逢的一位普通朋友罢了。她在我的生活中已经消失好几年了,而此刻却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我的梦中,她脸上羞涩的笑容剥夺了我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的权利。“我爱她?我要向她求爱?在梦中的那紧张的瞬间里,我的幸福全掌握在她手上?”如今回想起来,我差不多要笑这事是多么荒唐了。不错,在我的记忆里,她确实是迷人的。我与她在一起时总是那么快乐,作为一名少女,她曾令我感到温暖,可是我并没有爱过她。可是在梦里,真怪,我爱她,我忘了为什么,忘了是什么事使我突然爱上了她,也忘了在现实中真正被我爱着的、使我心碎的那位女神。梦使一切都变得可能。我只记得我当时就那么激动而幸福地站在微笑着的她的面前,那句话在我喉咙里跳得厉害,我怀着一切求爱者所有的那种复杂的心情极力抑制它跳出来。我毫不怀疑这一切是真实的,毫不追究这里面的原因和来龙去脉,我只是知道我爱她,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再有什么意义。好像我一生下来就爱她,就被爱神给送到这关口了,就为要度过这关口而苦恼和幸福。我长时间地凝视着她的最幸福和甜蜜的笑脸,好像这样就能永远忘记我加给自己的责任似的。在这长时间的凝视中,她的笑脸布满了整个天地,世间的一切坚强的、软弱的,都溶解在这透明的微笑中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完全地空洞,而她的微笑却无限丰富充实起来。有那么一段时间里,我觉得我将要向其倾诉我无穷的爱意的只是这张掩盖了整个世界的笑脸。可那笑脸变得那么大,以至模糊起来,没有了闪闪发光的眼睛,没有了线条微妙的红唇,只有那无法消磨的笑本身,我甚至都快想不起来这张脸是谁的了。我将要陶醉得忘乎其然了。然而就在那一刻里,我记起了一切,记起了我那该死的责任。这真是一个要命的时刻!我的心又紧张起来,我的嘴开始嗫嚅起来,鬼知道我发了了什么声音。她还是那样笑着,不过这笑变得更明朗,更显得幸福和羞涩。“啊!我真笨,她肯定知道的意图了!”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并马上感到绝望。我觉得我的爱的秘密被揭穿了,而这秘密就是我的全部!我现在是完全赤裸裸地站在一位美丽的少女面前了。我多么窘啊。梦的神奇效果使我如站在一面镜子面前一样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样子。我厌恶起自己来。<BR>而且时她却勇敢地说话了:“我爱你!请拥抱我吧!”她用火热的双眼望着我,她脸上的笑容显得如此真实可靠,伸手可触。她向我走了过来。于是我们两个人便像一对洁白的蜡人一样迅速地消融在幸福的烈焰里了。</P>
作者:
鳜膛弃
时间:
2007-8-4 13:32
<H2>枪战- -</H2>
<
>
<
>我在里面看书,外面突然开起了火。有大声音的枪,有小声音的枪:小声音密密麻麻,大声音断断续续。十分热闹。可这不关我的事,让他们去疯吧,让那种密密麻麻的声音钉在他们身上吧,让他们去流血,让他们去死吧!他们都是傻瓜,枪声一响,他们就更傻。只要死的是他们,就不关我的事。只要子弹打不到我,打不到那些无辜的人……我知道别的人都躲了起来(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她躲好了吗?那个流浪的乞丐,但愿他现在不在大街上)。哈,让他们去杀好了,谁也不要去管他们。我只知道,这倒霉的声音总会停下来,看吧!要不了多久,他们都会死的,他们的枪都会掉在地上。那些没死的,在地上爬的,他们会捡起枪,朝自己的脑袋来上一枪的,好像这样一来,就什么都好了似的。</P>
作者:
童末
时间:
2007-8-4 13:32
看了几个,觉得不错,似乎有卡尔维诺的影子,另外觉得思辩的味道多于想象、构思等等其他东西
作者:
庄南南
时间:
2007-8-4 13:32
有点卡夫卡的味道。
作者:
凌丁
时间:
2007-8-4 13:32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鳜膛弃</I>在2006-2-28 10:51:51的发言:</B><BR>
<H2>孤独与更孤独- -</H2>
<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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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国王决心要做一代哲学范畴内的明君,所以他下令处死所有孤独的人。这下,百姓们都慌了神,他们个个都想表现自己并不是可耻的孤独者。他们纷纷从自己的斗室里涌向原本清静的大街,他们逮住一个人就同他热烈地交谈,连相互厌恶的人也不得不边喝着茶边互诉衷肠。不少人把埋在心底的最美的回忆,最有感触的经历以及难以启齿的秘密一遍又一遍地讲给别人听。也有的人支撑不住打起瞌睡来。在这个过程中,少数人终于感到了耻辱,他们对被迫改变的生活产生了厌倦,主动请求国王趁早处死他们。国王十分讨厌这群人,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得知他们选择死亡的原因。</P>
<P>“万能的陛下,” 一个满脸痛苦的人代替他们作答,“ 因为我们实在受不了孤独的煎熬!”</P>
<P><BR></P></DIV>
<P>
<P>"哲学范畴"出现并不好。</P>
<P>如果只看首末两句,“有一天,国王下令处死所有孤独的人……“万能的陛下,” 一个满脸痛苦的人代替他们作答,“ 因为我们实在受不了孤独的煎熬!”</P>
<P>国王要处死孤独的人,孤独的人害怕承受孤独而主动要求被处死,合乎逻辑,国王也真是明君。这样就少了叙事者想表达的寓意:一群人的孤独比一个人的孤独更孤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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