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论坛
标题:
裂 开
[打印本页]
作者:
郝苟
时间:
2007-8-4 13:33
标题:
裂 开
<
>(一)</P>
<
>父亲死后我在铁路边上又看见了安静,但那也是最后一次了,她看着我微笑着走向了飞驰的火车,直到我清晰的看到那个钢铁旋涡吸附着她消失的一干二净。</P>
<
>(二)</P>
<P>父亲在我的印象里是一个安静的人,他总是那么的沉默。偶尔喝一点酒,不抽烟,看电视的声音极小,但总爱不停的换台,我在写作业时能感觉到电视的光线包裹着我不断变化。我的父亲还是那么的沉默,在他寂静的怀抱里躺着安静--父亲是亲人。<BR>父亲是数学老师,安静是父亲的学生,他们在一起七年了。父亲死后我翻看了父亲的日记,那厚厚的十几本日记里记叙着他们的一切。安静那时还是一名初二的学生,她在数学本上学了封情书给我的父亲,父亲看着她幼稚的字迹闻到了少女身上散发着的爱情,父亲在第二天把她叫到了办公室谈话。</P>
<P>日记引用1 1996年 4月15日 星期一<BR>丁一从他外婆家回来后思想又有了反复,我已经和他的母亲离婚一年多了,他还是没有适应和我在一起的生活,幼小的孩子我应该这样对他说出成人之间的种种隐晦和暧昧,这一切只能让时间去锻炼他,让他在成长中理解这些。<BR>班上的学生出现了早恋现象,安静还给我写了情书,她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我只能那她叫到我的办公室推心置腹的和她交谈,她的脸很红,可能是第一次这样的交谈我也有些不大习惯,同一个十五岁的学生说这有些难为我了。</P>
<P>那时候父亲和母亲离婚刚过一周年,我上小学三年级,周末必须要去外婆家陪我的母亲,她也是一名老师。和父亲是大学同学。我并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离婚,在我的记忆中外婆在这件事上扮演着不好的角色,她当着我和母亲的面说我父亲是一个流氓,我猜想可能是第三者破坏了我的家庭。<BR>离婚的结果是我判给了父亲,房子归我的母亲所有。之后的几年我和父亲住在学校的计算机房里直到父亲分到了新房子,在父亲96年发日记里还有几处写到安静,我不知道沉默寡言的父亲是怎么赢得少女安静的芳心的。<BR>在十岁前我对安静没有任何印象,我没有见过她。我使劲全力地翻搅着童年的回忆,在十岁前的确没有丁点关于安静的记忆,那怕是碎片也没有。那时父亲的交往女友是严燕,我总是羞涩地叫她严燕阿姨。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三十岁出头,离了婚。她个子高挑,头上顶着烂漫山花般的卷发。少妇的性感肌肤涂抹在她的玉体上。严燕阿姨住在学校单身楼的顶层,她的阳台上种满了向日葵。六月的早晨向日葵的个头早已经高过了阳台的水泥台,它们树立在那个神秘充满欲望的阳台上,各个都是那么的妩媚,象严燕裸露在外的神经一般,看在眼中你的神经也会迸裂开,你会迎着微风舞蹈或者轻轻地哼着赞美这位女人的小调。这就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个和父亲在一起的情人,他的情人--我们学校的会计。<BR>日记引用2 1996年8月18日 星期四<BR>我和严燕去了离学校不远的铁路边,在这之前我提议去运河公园,可是严燕嫌太远,我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我已经好几年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了,铁路边的田野是那么的漂亮,我牵着严燕的手,有时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她是那种我喜欢的有风韵的女人,丰满的少妇,散发着诱人的气味,温文尔雅的性格我都格外的喜欢。<BR>我们在山坡上接吻,八月野花迷人的花香全部都纠缠在她的舌尖上,山坡的寂静让我能听到我们彼此的心跳,我隔着裙子抚摸着她跃动的乳房,我的手都要融化了,她的鼻息清晰地打在我脸上,这一刻我是怎么的需要她,她也没有反抗,我只想进入她……</P>
<P>这段日记在父亲死后被我从繁杂的文字中俘获,我不敢相信我的父亲这样深沉的人也会在路边干这样的事。我是那么纯洁的暗恋着严燕阿姨,在我 现在看来我也不愿意原谅我的父亲,他的死是那样的应当。并且和我无关。<BR>严燕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爱了,她的身体被自己保养的很好,她开始和父亲住在一起了。先是响几下父亲的传呼机,然后父亲会去她那里过夜,或者匆匆地打开电教厅的大门,他们经常去投影厅,在那个诺大的大厅里有横放着的沙发,投影机发射出淡蓝色的光,一个完整的夜晚就在这里绽放,然后慢慢地隐去。<BR>我只是一个三年级的孩子,晚上会在噩梦中喊妈妈,我不想知道父亲的秘密也不想听见严燕小声的呢喃,她的身体里全是我无法破解的迷团,我在暗暗的夜里想着她展开身体的样子,一朵妖艳无比的向日葵面对着淡兰色的灯光挣扎。这些也许都是一个少年的性压抑,但是这并不能给父亲和她提供反对的理由。</P>
<P>日记引用3 1996年9月9日 星期一<BR>严燕又一次来到我的身边,我想可能我的婚姻会在她的身上延续下去,我总是事后对我们这样的偷情感到不耻,但我总是要对自己说,孩子不能没有妈妈,丁一也需要一位母亲。</P>
<P>在父亲死后我看到这样的记叙百感交集,难道他老人家真是这样的初衷,我只能阶段性的相信这个事实。我还记得9月9日那天的晚上,就像我上面记叙的那样,9月10日教师节他们要放假一天,父亲要参加市里先进教师的表彰大会,父亲在戴着大红花上台领奖的前一夜还躺在严燕的身体里,在想着孩子需要妈妈这样意见理所当然的事,是否真正的想起了我丁一,这件事如此荒诞地摆放在他的日记里,摆放在记忆深处,父亲在那天向严燕求婚了。<BR>在之后几天的日记里我可以感觉到父亲的慌乱,他象一个童贞的男子那样等待着爱情,严燕没有答应他的请求,这个单身楼里阳光明媚的女人心中有许多的枯涩和委屈,她给我又留下了许多的迷团,也许她已经不相信了爱情,或许只是单单的身体的空虚想找一个男人来陪伴,可能是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做一位母亲,但是这种种的假设和她在我父亲身边的角色用了不长的时间就消失殆尽了。<BR>父亲的传呼机偶尔还是会响,这样的响动持续坚持了几个月之后就消失了,我从外婆家过完春节以及寒假后半段的日子里父亲的传呼机安静的倒在他的腰间,第二年的夏天阳台上没有出现向日葵。<BR>严燕的离开父亲应该知道的很详细,但是他在日记里并没有过多的描述。</P>
<P>日记引用4 1997年2月27日 星期四<BR>严燕写好了一封信给我,她上车后那封信就被我藏在口袋里,我不想看。</P>
<P>那封信父亲没有看,他那天喝的大醉,信封坚硬的四角都被火焰点燃,父亲的手捏着信封的中心不断地抖动着它,飞翔着的纸灰象严燕黑褐色的眉毛包围着父亲,我看到他的背影淹没在其中,他跪在地上祈祷般地看着信的灰烬,嗅着严燕的体香。<BR>那时我没有意识到严燕会消失不见,直到我等待的向日葵没有出现我才开始慌乱的六神无主起来,但是我还留有一份等待的约定在心里,之后几个月我总时不时的抬头凝望单身楼的顶部,什么都没有出现。</P>
<P>(三)</P>
<P>我对安静的最初记忆应该出现在97年的6月,我们小学为了迎接香港回归每天都要彩排节目,我上学放学手里总是拿着团体操表演的花环。安静那时要考高中,她总是和几个女生来家里问数学题。我和父亲住在计算机房里,这里整洁的电脑桌前有时坐满了学生,父亲在那里替他们分析解答着一道又一道的方程,我手里提着花环看着这么多的人心里充满恐惧。<BR>在这恐惧的眼神里安静就坐在离父亲最近的位置上,她的样子很娇小,有一头细长的头发,眼睛盯着我的父亲目不转睛,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很有少女味的,端坐在那里真正的安静着,细腻的乳房悬挂在胸前,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心跳跃的声响清脆的响彻在耳边,她是一个美丽漂亮的女孩子。<BR>我看见她走向火车时她心脏的声响好象也是那样响在我的耳边的,年轻的安静为我的父亲殉葬,这是没有理由的,但也是充满理解的。随着火车碾过铁轨声响的远去,她仿佛也成为我记忆里死去的若干脑细胞会新陈代谢的离开我的肉体和脑海,可是这毕竟是我青春期目睹的爱情,他们已经铭刻在了心里。</P>
<P>日记引用5 1997年6月25日 星期三<BR>安静打电话给我,传呼机上留下她家里的电话,她叫我记下来,她马上就要毕业了,她哭着挂电话前说“爱我”,我怎样理解和接受她,我的学生。</P>
<P>安静为什么会爱上我沉默寡言的父亲,我至今还没有相通,也许这都是没有情理的。她用这样的方式暗示着我的父亲,并让他记住这个娇小的女孩。父亲喝下毒药后也是死在这个娇小的身躯里的,我不知道上帝是如何创造出这样精细的身体的,她可以结束爱情和生命,就是用这样软弱的一个女子的身体。<BR>中考结束后安静考上了中专,她十六岁的年纪,性欲蜷缩在体内,若隐若现。她扎起了马尾辫,一个人顾做成熟地走到运河边,风吹着她的身体,她没有穿内衣,风在上身狭小的衬衣里积聚起巨大的力量把她的身体吹动的飘摇如洁白美丽的纸袅。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她离我的父亲越来越近,近到了异性相互吸引的地步,她分裂着自己迅速的成长,一朵充满危情的花朵即将淹没我的父亲,而父亲已经在青岛的海边做好了准备。他去那里参加学校的集体旅游,他已经开始思念安静,他在而立之年依旧延续着他的纯情,他为安静在海边捡拾着贝壳,为她收集着海边美丽的传说,这一切为爱情积蓄的力量都变成拨动电话前决毅的手指。安静接到了父亲的电话。<BR>安静在站台上等待我的父亲时穿着一条素白的连衣裙,像一只从天堂逃逸的天使。父亲最后一个走出站台,在接站口已经空荡的可以听见安静大口喘气的声音,安静在紧张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脚步伴随着心跳为她的听觉提供着强烈的刺激,安静沉溺在巨大的宇宙般的声响里,越来越大,安静面对着我父亲简约但深沉的微笑时昏了过去,犹如一只温柔的花鹿落入了猎人的怀抱,她甚至渴望着就这样死去,她爱上了命运里的猎手,当然猎手也爱她。<BR>我的父亲从青岛归来,身上还带着海洋的味道,这要比安静喜欢的运河的味道强烈百倍。在一片深而静谧的海洋里安静抚摸到了贝壳和柔软的爱人的头发,她只是在一次上讲台擦黑板时接触过一下父亲的头发,她一直都在回味着,一直都坚持第一个冲上讲台把黑板上率直执拗的数字摸去,即使我的父亲已经结束了课堂教学。现在她终于躺在了这片有毛发发大海里,她呼吸着海洋的味道,呼吸着父亲吐纳出的空气,这样温暖熟悉的气味让她迷醉的不愿意醒来,她不想清醒更不想暗示自己不要清醒。<BR>父亲和安静的故事理所当然的发生了,他们一次次走向欢愉的时刻我在写着我的暑假作业,我在翻看父亲日记时一直在挖掘着回忆,想象着一些蛛丝马迹的心理感应,在她们把肉体变成海洋的过程中我有没有特别的感觉。结果是没有。可是在我合上父亲记录那天故事的日记本时我发现我本能地勃起了,是的,勃起。没有可人以抵抗这强大的性欲。<BR>我在这里不想原原本本地引述父亲那天的日记,我想那样我就不能参与其中了,参加这疯狂而美艳的派对,请记住那天是1997年7月31日。星期四。多云。气象台预报在夜间会有大雨,当时的空气湿度很大,天气异常的闷热,安静汗流浃背地逐随着大海的起伏,她玩弄这自己潮湿的贝壳并感到贝壳以及贝壳深处莫名的空旷甚至疼痛。这样的空旷是可以杀死生命的,她必须找到海洋上的舵及桅杆,面对着巨大且深奥的空洞它们是有效的武器,是安静的救生品。此时天空绽放着奇异的花朵,一只天马和一只独角瘦在追逐游戏,天旋地转的宇宙早已失去了重心,包裹着我的父亲和安静做着失重和超重的往复,他们一起感叹着世界乃至宇宙都是这样的渺小,都大不过肉体与肉体相接触的空间感觉,大不过闭上眼睛放松眼球的舒畅。这一下午以及一个夜晚,从闷热走向湿润的天气,他们根本就没有觉察,只有无数的起伏。安静的胸前挂着贝壳织成的项链,它们遮盖住了她细小的乳房,她直立着上身在海洋上如耸立的女神像,这高度和身体的光芒照亮了正个计算机房发物品,她知道自己在发光,她知道从昏倒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死了。 <BR>那天的雨下了整整两个晚上,这是梅雨季节过后的一次不长不短的降水,绵长的雨水让城市进入了冷静的时期,运河里的水涨了很高的一段距离,灯光在夜晚让城市更加的魔幻加上运河里水流凶猛,那沉稳的声音吸附着城市里这欢乐的女神和大海经过了一个又一个港口。安静稚嫩的身体已经消耗殆尽,在第二个夜晚降临城市后不久他们逐渐的苏醒过来,这样由昨天下午开始完整的一天进行了多少美好和难忘的片段,没有人愿意清晰地思考,至于家庭、幼小的孩子、事业或者晚饭都没有人愿意去想,这些对于漂浮如飞的安静和我的父亲无疑是噩梦,他们利用一天的光阴建造发城市在一个新鲜的地方。头发、眉梢、嘴唇、锁骨、乳房、小腹、大腿间的私处、脚踝、脚趾都在孕育着希望,烈火一般火热的大海里吞没着的女神幸福地变化成一个更加新鲜的女人,她知道了自己身体的奥秘,那是多么浩瀚的欢乐,一道光芒明晰的大门已经打开。<BR>安静的传呼机已经布满了她家里的电话号码,性爱的幸福压着她无法挪动半步,我的父亲命令她停止这样需索的惯性,这样美妙的生活应该暂停一段时间了,肉体的接触拉近了灵魂,同时也给灵魂才出逃提供了更加广阔的空间,这样的距离感总是忽远忽近的。安静失去了处女的伪装,在短暂的疼痛过后继续的一天两夜里,安静成熟的很快,她完全读懂了鲜血淋漓后附属在海面上的字迹,安静很乐意看到这些,面对着大海气味逐渐消失的父亲,她看见上帝留在海洋上的旨意:你属于这个男人。</P>
<P>日记引用6 1997年8月3日 星期日<BR>我深爱着她,是一个少女唤醒了我,我看见心灵和身体都在迎接她,我只能前进,我不愿意考虑更多,她是我的,适合我。</P>
<P>那几天的经历父亲显然是在昏厥中度过的,他在事后补写了他的日记,但是一连几天他都用一些毫无章法和不真实的语言描写着他和一个少女积蓄的爱恋。他所记录的每字每句都包含着安静。当我翻看这尘封的渐渐消失的记忆时我只是略看一眼就匆匆合上日记本,那里的吸引力是让人无法阻挡的,我再多看一会也许就会无法自拔在他们的欢愉里,与此同时父亲喝下毒药时的样子也映在我的脑海里,他在安静的怀里静静死去,安静不时亲吻着他的额头,他的头枕在安静的乳房上,一切都静止如庄严的油画,父亲高贵地呼出了最后一口空气,眼睛看着泪水浸泡着的安静,期待着她的最后一吻,安静呆坐了许久起身时身体猛然一抖,新鲜的尿液经过双腿从裙子里滴落下来,她知道父亲死了,完全死了。</P>
<P>(四)<BR>安静在中专的三年里失去的周末几乎全部都用在了父亲身上。我在每周五收拾书包准备去外婆家见母亲前都会看见刚放周假的她风尘仆仆地推开计算机房的大门。她的学校在城市的边缘处,运河在郊区平直的流过,她的学校就坐落在运河的身边,一所美术中专,她是里面无数使用油彩和炭画棒的女生之一,但她分明比其他人要成熟,她知道男人是什么,知道更多的人性奥秘,这些就 是艺术探索的,她在中专二年级的油画比赛上获奖了,画名叫《少女》。<BR>这样每周的擦肩而过伴随着我升入初中。安静发育的很好,她已经提前有了少妇的风韵,我想这正是父亲所喜欢和期盼的,成熟是女人生命中的又一次飞跃,这种成熟是一种肌体的渴求和占有,她抚摸着我父亲柔软的头发和他一起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歌舞、电视剧。她把照片扫描进父亲的电脑里,塞满自己创建的文件夹,绘成很大的桌面,她检查着父亲的衣物,监督着父亲的电话记录和通信,她在床角和沙发做好记号,观察着被占有者的举动,父亲新分到的房子变成了一个战场,进攻和防守都由这个叫安静的女人负责,这里是她的城堡。她在崭新的城堡里设下伏兵,让房间处处都有她的影子存在。父亲依旧寡言少语的亲吻着她进入睡梦中,安静落在他的身边默默地吸允着这个成年男人的灵魂,她是那样的细致入微,那样的放纵自己的身体以达到占有的目的。</P>
<P>日记引用7 1998年12月24日 星期四<BR>今天是平安夜,安静旷课来陪我过圣诞节,我们去街上买了许多气球放在屋子里很漂亮,安静一封封地看着学生送给我的贺卡,她撕碎了两封,说那上面有向我示爱的话,我真的是忍不住了,可我并不想和她争吵,圣诞节还要过,她让我说“我爱你”,说完了才能写日记。</P>
<P>那年的圣诞节我在学校平静的度过,和同学互相交换卡片,我还送给安静一张,她说她很喜欢。运河依旧静静的流淌着,旁边的一条水渠已经结了薄冰,而运河却不凝固,城市在西洋人的节日里欢天喜地了几个通宵,在那几个无拘无束的日夜里父亲和安静也来到了运河边,在运河公园里照了许多照片,父亲把最喜欢的一张夹在日记本里,照片上安静穿着黄色的羽绒服像根光泽的嫩玉米,她在用脚小心翼翼地踩着水溏里的薄冰,脸上涂满了笑容,她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她的子宫里已经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安静幸福的得到了这个消息在元旦放假的日子里,她想生下这个孩子,把这个生命送给我的父亲,我想这也许也是占有的一部分,她在那一年中已经学会熟练地运用自己的身体,她用彩笔在日历上涂抹着安全期,涂抹着和我父亲见面的日期,她的身体当然也吸引着其他的异性,男学生、男老师、男公交车司机,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BR>新是生命是邪恶的,虽然无数此类事件的受害者都说,孩子是没有过错的。但是这生命无疑是一枚砝码,将天平压向邪恶的一端,当然在这件事情之后安静又做过两次这样的手术,甚至最后一次是自己去的,但第一次安静绝对是不冷静也没有经验的,她眼含泪水虚弱的躺在手术台上,双腿分开,医生用铁钳蘸着冰冷的酒精为她清洁阴道,这是肉体和心灵双重的噩梦,空虚未被填满又被掏空,我的父亲在医院的坐椅上愁眉不展,安静想象着自己的身体经历着分裂的痛苦而失去了新生命,这样的时间相对于初次的大海之夜是多么的难熬,寒假成为了他们彼此的缓冲。<BR>那一年冬天和春天在临界时异常的寒冷,窗子上出现了不过见的冰花,父亲的茶杯上水蒸气划出清晰的痕迹,屋子里的父亲缓缓地呼吸着,脑海中翻腾着运河还要匆忙的水花。安静在家里挣扎着,她用沉睡对抗着思念,食物已经在她嘴里失去了味道,衣服在肌体上失去了温暖,她不梳头,不开电灯,连画布都不想多看一眼,这的确是一个冷寂的寒假,她无法满足饥渴的内心,但她更想冷漠一下我的父亲,她认为他们彼此都渴望和需要对方的身体,但是一名邮递员的到来让她感到她的幼稚和浅薄。<BR>安静收到了父亲写给她的长信,信中父亲提及到对他们这种关系的定位,父亲说他们是对方永远的好朋友,这些显然不是安静所能接受的,寒假的漫长中她认为一样煎熬着的父亲已经考虑了很多他去见了以为朋友给他介绍的女伴,他们的年龄相仿,那女人是教育局的干部,他们之前在几次优秀教师的表彰大会上见过面,彼此感觉都不错。在这个阶段的日记里父亲想到了很实际的问题:生活。一日三餐,家庭的温暖,抛弃类似偷情的恐慌。</P>
<P>日记引用8 1999年1月19日 星期五<BR>晚上和冷曼见面,没想到我们之前就认识,随便吃了些东西,她说了一些过去家里发生的事,丧偶,孩子学习很好,是女孩。我感觉像家里人在一起一样,很随意。这应该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同样是上有老下有小的。</P>
<P>父亲是和冷曼一起过的春节,我回外婆家,冷曼也送走了她的女儿,他们真正的团圆在春节的气氛里。他们渴求着对方陌生的身体已经很长时间了。父亲在这样的日子里写出了一封给安静的长信,这并不深奥的语言把安静引入了深奥的思考当中,她感觉到一种被玩弄后的失落,她穿起衣服飞快地踏着单车来到我家的楼下,她摸着裤子口袋里宽大的防盗门钥匙,看着四楼厨房里的灯光,饭菜的香味从那里飘出来,一切都可想而知。一个女人在她的城堡里。她在凛冽的寒风里抛弃了钥匙和关于城堡的所有想象,她承认自己的失败。<BR>接下来的日子安静一直在和她的男同学来往,一切好像就这么结束了。那个男同学帮她配了一套高档的电脑,他们在她的家里通宵达旦的玩着电脑游戏,她想这些才是和她年龄相仿的生活,而不是一个初中时期认识的老男人对她的教诲式的爱,在运河下游的学校里男生爬上了女生宿舍的二楼,安静用力的撕扯住他的衣服和手臂,在接下俩的日子里好象已经把我的父亲忘记的一干二净。我父亲和冷曼可以正常地走在街上,再也不用被怀疑是爸爸领着女儿逛街,免去了许多的尴尬。父亲的日记在这几个月的记录里已经将安静抹去。<BR>那个男孩偶尔会爬上二楼,安静和他还会去运河边,春天的阳光很好,在夕阳下写生更是有乐趣,在温暖的阳光里青草不时地摇曳着身躯,安静躺在运河护堤的草坪上又一次展开自己,她保存着很好的身体,她的性欲已经积蓄了很久,这是一个必须要释放的黄昏,微风已经揭开了她的衣角露出了雪白的腹部,这一切都很优秀的发生在那一年的五月,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快乐持续了多久,在山坡上一大片的草折下了腰,他们身下的泥土已经被揭离了地面,几天之后城市进入了梅雨季节,那些草又复活了。<BR>天空总是阴沉着的,细雨日复一日的下着,城市仿佛翻腾着蒸汽的绿豆粥,年轻的人们在画室里打发着日子,那个男孩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他比安静高一个年级,几日的疏远让安静又想起了我的父亲,这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他快要结婚了,安静在梅雨天里终于疯掉了,无数的油彩被她涂抹在上身,静默的乳房上积聚了各种各样的颜色,身体变成调色板后那么其后的一切都是可以预知的,她用亚麻布缠裹住身体给我的父亲打了一个歇斯底里的电话,电话那端的男人,我的父亲预感到事情的严重飞快的赶到了学校,他独自奔走在大楼里,推开傍晚冷清的教室,他终于在一间幽静狭小的房间里找到了安静,安静的手放在双腿之间愉快地抚摩着自己,父亲很快就被颜料所淹没,两个人的身体仿佛绚丽的尸体一起被粗躁的亚麻布所包裹,安静瘦小的身体里喷薄出惊人的力量,梅雨季节的沉闷被打破,轰然见雨滴击打出许多怪诞的声响,我的父亲理所当然的崩溃在这色彩和声响中。婚姻的念头已经开始远离他,他要重新拾回安静。<BR>他们在画室里过了夜,冷曼在那晚没有找到我的父亲,父亲在这之后用中考的借口遮盖了事实的真相。高考之后那个男生曾经来找过安静,可安静并没有见他,更不可能帮助他从楼下爬上二楼。安静已经开始计划和我的父亲去苏州度过暑假,这只是时间问题。夏天又会来到,我翻看着父亲夹在日记本里的火车票,一张是6车厢37座,一张是学生票6车厢38座。</P>
<P>(五)<BR>苏州离我们的城市并不远,如果汽车或者火车方便的话一天可以往返若干趟,但是他们确在那里待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回来,安静的画夹里夹满了写生作品,父亲也用相机记录下许多温馨的情节,安静在夏天里出奇的漂亮,她喜欢素色的衣服,看上去很凉爽,不过在从苏州回来后安静的脸上就出现了难看的青春痘,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青春痘差点破坏了她美丽的脸,她自己很着急书包里总是装着一大根碧绿的芦荟,用洁白的卫生纸包着,有机会就拿出来在脸上涂一涂,她害怕真的失去漂亮的脸蛋,那样我父亲会不喜欢她的,她怕失去他。<BR>从暑假开始到冬天安静几乎放弃了学业,她住在我家里,逼着我的父亲忘记冷曼,逼着父亲卖掉了旧家具,他们一起重新布置房间,新的家具全部都是大红色的,家里变的如此的热烈,红色更是让她变的欲火中烧,她改造了卫生间,把它充大了许多,这样就可以容下两个人在里面洗澡,我经常在放学回家后一个人待在空荡的房间里,而卫生间却是雾气环绕水声丁冬的泛滥着,父亲也开始有了变化,他已经无限的沉溺了进去,在那年9月的日记里父亲记录了他们在太湖边做爱的经过,在一块湖边的大石头上。就为了这个父亲给班里的学生安排了两天自习课。<BR>安静接到了学校的最后通牒,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应该是在晚上得到学校的通知的,他们商量了一夜,在凌晨找到了我的家,从父亲的床上唤醒了熟睡的安静,他们并没有打安静。安静在小声的抽泣声中被她的母亲带会了家,父亲则和安静的父亲长谈了一夜,具体的内容没有记录,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地听着。秋天在我们的城市是很美妙的,温度适宜,晚上微风徐徐,阳台上安静挂在那里的风铃响了一夜,细碎的音符也让我亢奋的一夜未眠。我听见他们在客厅里交谈的沉闷声响,安静的父亲有时激动的拍桌子,风从客厅里带来了浓烈的烟味,我轻嗅着知道他们彼此为了放松神经已经抽了很多的烟,父亲也破例抽了烟。<BR>之后的一段时间安静没有来过,十月一日的国庆节放假安静也没有来,他们应该是互相通电话的,父亲在日记里有记录。</P>
<P>日记引用9 1999年10月3日 星期日<BR>今天学校组织老师游园,本想单独和安静去市中心逛逛,昨天很晚时接到了她的电话,她在学校参加活动没有有回城,她已经无法容忍这样的煎熬了,我告诉她还要等待一段时间,她在学校不能再犯错误了。</P>
<P>父亲的改变就是对安静的专一,父亲并没有在那段时间和其他女人交往,我的母亲在国庆节改嫁他人,我在周末时又有了一个地方可以去,可我并不喜欢那个男人。安静还有半年就要参加高考了,时间也移动到了新的千年,在新的世纪的第一个假期里安静来到了父亲身边。那天晚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我在自己的房子里玩电脑游戏,防盗门被轻轻地打开又重重地关上,那象是一个天使归家的信号,我父亲站杂客厅门口看着脸颊通红的安静,她开始号啕起来,安静就这样又在我的记忆里划了一个深深的划痕。我看见他们拥抱,接吻,安静放纵地脱掉自己的上衣,双乳在胸前跃跃欲试,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真实的安静,他们旋转着走进父亲的房间,这种庆典真是忘乎所以,巨大的压抑瞬间释放在对方的身体上,当我一年后浪费我的初吻在一个女孩的唇边后我才能理解真正的快乐,这并不是虚假的精神快感,双唇的摩擦犹如百灵鸟的欢叫,任何人都不可能忘记。<BR>安静的闪现是跳跃式的,不会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时间将爆炸般的高温带到城市,那年的夏天很热,运河边响彻着拖鞋拍打地面的声音,全城的人几乎都来这里乘凉,空调的普及令城市的电网瘫痪。腥臭的汗水和咒骂声笼罩着城市的角落,七月上旬炎热的三天结束了安静的中专时光,她刚参加了高考心情很好。我在运河边踢球时碰见了安静和她的父母,安静过来和我打招呼,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直到她死了我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来化解我们之间复杂的感情,我只是勉强的微笑看者她。几天后我得到了一双新球鞋。</P>
<P>(六)<BR>在我的青春期安静一直存在而且用她的做法暗示我成长,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有时会想象自己赤身裸体的和安静在一起,想象她是我的恋人,我在不经意间成为了我父亲的情敌,我偷偷地闻着安静鞋子的味道,或者偷一枚她的发卡带在身上。安静考上师范大学后忽然成熟了许多,比过去还要成熟,只是她的个子并没有在这几年里长高,相反我已经高过了她和我的父亲。<BR>安静学习美术教育,学校在我们城市的旁边,车程也就是半个小时,她有段时间每天都乘火车往返在两个城市之间,刚上大学的那个冬季她很喜欢穿一件花格子外套,里面穿一件白色的毛衣,她已经开始使用唇膏了,嘴唇在白毛衣的映衬下非常的鲜红,我在客厅茶几上经常看见她给我父亲留下的便条,落款没有署名只有一只鲜红艳丽的唇印,我曾幻想自己就是那一页白纸,那吻会歪歪地落在我的嘴边,荒诞但是性感。<BR>父亲也经常器乐学校找安静。安静在学校边的村子里租用了一套民房,房子不高只有两层,带一个半截的小阁楼,房子前面是一片水田,可以看见新鲜的花朵和水牛,夏天里蛙鸣一片只是蚊子很多。安静独自一人躺在诺大的一张白色木床上,床角上放着一些油墨味芬芳的铜版纸画报,她已经开始过自己独立而丰满的生活了,每天都会有朋友来她这里聚会,她用一套散发着奶白色釉光的瓷器招待客人们,她会做牛奶红茶,她在建设着自己的艺术沙龙,有许多的同学和老师光顾这里,其中有一个做雕塑的青年老师,他每天都会来这里高谈阔论着一些什么,并且抽大量的烟,留下许多白色的骆驼香烟的味道和烟蒂,他在追求安静。<BR>每到父亲知道这些事时父亲就会安慰自己,就像那第一次的信笺上写的一样,做一个“永远的好朋友”,安静一五一十的把细节都说给我的父亲,这里面充满了彼此的坦白和即将到来的不忠,安静的思想已经很公允了,她应该是爱上了这位新鲜的朋友,喜欢上了生命中久违的烟草味道她无法取舍。安静来请教我的父亲,至少这样的行动表明他们之间还是相爱的,父亲没有办法回避这个问题,他更没有想到安静会用这样的方法解决问题,父亲在之后的几次对安静的拜访打破了沙龙的气氛,烟草男人对父亲很友善,父亲感到这复杂而繁锁的感情更迭是莫名其妙的,他在日记里写下了许多迷茫和困惑。</P>
<P>日记引用10 2000年6月25日 星期日<BR>赶最后一班火车回来,晚上一直在安静的房子里见她的朋友,那是青年人的聚会我已经不适合了。我看了安静说的那个男人,这真是一次很沉闷的会面,一个青年更适合一个青年还是更适合我?我是个已经落伍的中年人。</P>
<P>父亲意识到自己已经慢慢地老了,虽然年龄上并没有攀升在五、六十的阶段,但是毕竟一个巨大的代沟明显的横阻在其中,父亲开始怀疑他和安静之间的爱情,是否是爱情,是否是应该出现的爱情。夜晚总是让他心情沉重,父亲打电话给他过去认识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不长时间就来到了家里,她是我不熟悉的,并没有带什么真实的心意来到我的家里,她给了我的父亲短暂的放松和一个夜晚的疲倦,之后又有很多次她来到了父亲身边,我一直无法理解这样的做法对于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是对抗还是堕落,这事在对于两个人的关系上无疑是下策中的下策,当然之后父亲并没有停止这样,这个神秘的女人随着父亲的死去也消失了,我曾翻找着父亲遗留下来的记录本并没有找到一丝一毫关于她的记录,但那个女人的确是存在的,安静也见到过。<BR>安静在蛙鸣声中的举动父亲早就想象到了。安静在聚会后并没有把门锁上,当人和烟味散尽后,那个烟草男人理所当然的推门而入,这未锁的门和聚会中的眼神有关,是一中默契。雕塑家摸到了安静的身体,这是真正完美的肉体,和泥土、汉白玉、玻璃钢是不一样的,有质感有性感的纹理,散发着热气和活力,她可以和手指产生互动,可以让手掌感觉到力量,雕塑家心潮澎湃,他面对着最好的材料,这是美好创作的前提,安静在床上等待着自己的重塑,她变成了软而有弹性的泥土,她在被折叠、搅拌,被用新的泥浆滋润和加固着,她忽然哭了。她推开了那个有烟草气味的男人,安静在变成泥土时想到了我的父亲。安静站起来用桌布遮盖住身体然后打开了门,烟草男人失望的看着安静,在这个过程里泥土是顽强的。<BR>安静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轻取一个男人,而且还要这样的表明后让父亲痛苦是安静的秘密。这是一见令当事的三个人都不高兴的事情,在安静的大学一年级里她干了一件只有成熟而辛辣的女人才能想到和成就的事,它的意义是什么看来只有她和我的父亲才知道,这正大光明的背叛和复杂的情人关系是一个奥秘深远的谜语,它在测试着彼此的爱情和对爱的沉沦。夏天的到来成全了安静更加美丽的野心,她的头发已经足够的长,到达了锁住男人心思的长度,她修饰着自己的身体和心灵,自信地出现在家里的安静已经让父亲归属她一人了,虽然那个神秘女人之后还出现过多次,但是父亲的心已经凝固在了安静手里。<BR>安静在这个美妙的年纪里控制了我的父亲。夏天里房间里飘荡着磨人的爵士女声,父亲和安静在客厅里度着舞步,知了一声声嘶叫着,长发的安静抖动着头皮不慌不忙的成为房间里的主宰皇后,沉默寡言的父亲沉溺在乐声和醉人的长发深处,阳台上的风铃声渐渐飘入耳朵里时城市的风逐渐大了起来,楼宇间的杂物被吹离地面,在住户家灯光的映射下形成旋转的流星,客厅里成熟的小女人安静抖落了一身醉人的芬芳,那是微风从她毛孔中带出的芳香,舞步停住了,时间和风都定格在这里,手还在腰间和脖颈上缠绕着,父亲失去了平衡像一只温柔的山羊。那一夜安静变成了海洋,父亲呼吸的空气和饮用的淡水都是安静提供的。<BR>父亲从此后彻去了屋中的大桌,再也没有在家中给学生补过课。他更不在深夜备课,他主动的和世界隔绝了,告别了钓鱼、桥牌和围棋,他把自己锁在尽量深的地方,只有安静去接近他,当然也有时去接近那个神秘女人。<BR>安静在那个城市的大学里完成着美丽的羽化,她有很多的追求者,他们其中的几位是安静房子的常客,经常带来一些新画册和外国CD,安静收到他们送来的礼物,但是安静还保持着周末回到我父亲身边的习惯,她拨开自己展开身体维护着和父亲彼此的约定,她看到父亲在一步步的变老,春夏秋冬四季变换,我在安静的眼中一点点长大,我的胡须爬出了脸颊,我交到了自己的女朋友,我们也经常在运河边散步,看着那一座明代的木塔被复原,安静大学毕业的那年木塔又立在了运河边,我考上了高中,那的女孩渐渐离我远去。</P>
<P>(七)<BR>安静在大学毕业后不久就消失不见了。她去了西安,去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身边,他们之前只是偶遇。我的父亲用沉默对抗着安静忽然消失留下的空白,他知道这是一个在春天就开始孕育的阴谋,安静在那时候就有了变化,她收到了许多的邮件和短消息,她开始偷偷关注西安的天气,甚至还买到了一张西安地图,在上面用红笔勾画出圆圈,她总是抱怨性生活的草草了事,还在父亲的面前夸奖那个男人,父亲的一切都用沉默应付下来,在手拿安静的学士照片高兴了几天后安静就消失了。<BR>安静逃离了这个城市,没有告诉任何人,在西安安静找到了另一种放纵的生活,她住在那个男人的房子里,七月的西安火热让一切都疲软,唯有坚强的性欲,那是她用汗水和体力透支完成的绝唱,她和那个男人都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玩命的浪费着自己,当然他们彼此间谁也没有揭开自己的秘密,阳光下竹席窗帘的光线条状地散落在他们的身体上,通常都是长达几个小时的静默,午后变幻的光线使房间迷离的犹如迷宫,谁也打不开谁的心扉,这是最失败的遭遇,一切都在死硬的发展着,安静的确感到了新鲜但是这样的新鲜同她出走的惯性不同,她可能想通过出走结束同我父亲的关系,她已经厌倦了,但此时此刻她更想念我的父亲,这是本能的想法,她无法逃脱男人,但她更想不属于任何人,男人或者女人。<BR>那个男人说爱她,在西安。那个男人一无所有,只有说不尽的梦想,虽然安静知道他会成功。但是这并不是安静需要的,年轻人的梦想在安静的十六、七岁时就在心灵里终结了。她更想占有一份爱直到厌烦。这个理想中的男人是她所不需要的,她又一次深深地思念我的父亲。<BR>父亲在沉默的几天后做出了一个决定,自杀。父亲已经老去,他虽还算中年,可他让安静失去了少女时代和这的成熟中年,他是一个地道的老年人,他觉得这是公平的,少女失去了美梦的年纪和一个男人失去事业有成的年纪是平等。</P>
<P>日记引用11 2004年7月24日 星期六<BR>死亡是献给安静的,这和她抛弃我是一样公平和美好的。</P>
<P>安静在一个多月后回到了父亲的身边,她本可以早写回来。她一直记得2004年7月31日是他们的七周年纪念,但是和那个男人都不同意她这样做,她只是在那一天很好的做了几次爱,吃了一顿自己喜欢的饭菜,让那个男人买了新发卡送她,她很满足。父亲在那天和神秘女人一起度过,在运河的木塔下。他们在那里坐错了车,回家绕了远路,父亲那天心不在焉。<BR>安静又在西安挣扎了些时间,她在那里过的很开心但是心灵的所属并没有发生变化,那个纪念日虽然已经失去了意义,父亲的啊虽然她已经表白了厌烦的态度,但是一个从开始即是错误的爱情不可能用出逃或者理智所终结。西安散发着阵阵冲动但也用安逸缓慢的生活方式给安静提供着时间,那个男人完全被安静催眠了,在热浪中疯狂之后的沉静也是疯狂的,安静挑动着巨大的想象神经,那个男人也一样。他们只是偶尔认识的,这种相识甚至连他们都记不得时间地点,安静总是在疯狂的沉静里想到我的父亲,她厌烦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但是她又不能放弃我的父亲因为这样同样是莫名其妙的。<BR>那个男人对她更加的好了,他们在护城河边啃着一个玉米,玉米粒的残渣在他们的舌尖互相涌动,安静舔掉了那个男人嘴里尽可能多的的玉米尸体进入自己的口腔,他们在用这样的方式相互示爱,他们决定去找一家老照相馆拍一张照片。黄昏时他们终于找到了,那是在历史博物馆旁边的一家小相馆,里面摆着老式的木厢式照相机,老板是一个秃顶的老先生。在一块红色幕布前他们坐好,摆了几个俗气的相爱的姿势,快门闭合了一下,他们的爱情被百分之一秒的速度记录下来,他们都很快乐,这是他们的人生第一次合影,的也是人生第一次照这样标准的结婚照,起码他们认为这是他们的结婚照。<BR>那几天父亲心绪烦乱的气急败坏,他有时对着镜子大发雷霆,有时沉默在那里象往常一样。他想化学老师借来实验室的钥匙,一些初中的化学知识就足够知道如何制造毒药,酒精灯的火焰执着地加热着试管里的化学药品,无色无味的气体排出在空气中,父亲在实验台前象一位古代成仙升天的道士,他在认真地准备着自己的解脱,这样的感情已经足够压抑,但是他并没有后悔过去的日子,只是这样的爱失去了控制,他不知道安静为什么会厌烦这一切这些显然是她初中时所向往的,可这一切多发生和到来的结果确实是幼稚的少女和成熟的那男人所无法想象的。药品被放在一个小纸包里,在这些烦琐的过程里父亲一直保持着沉静,但心里确想象着安静,想象着安静在西安的一切,他已经无法忍受了。<BR>安静把结婚照放在皮夹里,那两个头颅互相靠近的照片已经覆盖了钱包里我父亲的照片,安静回到家在那个男人的怀抱里静静地睡去,她已经想好了,她不做任何人的女人。她在第二天离开西安,那个男人没有送她。<BR>几天后安静回到父亲的身边,父亲在那个晚上向安静求婚,这个晚上和过去的夏夜几乎一样,风铃声还在细碎地响着,安静很想在这样的夜晚听见父亲说这样的话,但是现在她并不想听,她已经完全怀疑着自己和过去所有事件的真实性,她拒绝的眼泪给予我的父亲吞下毒药的勇气。那毒药很美好,父亲死的很安详。安静怀抱着我的父亲等待着上天的惩罚,她的身体和灵魂都摆放在父亲身边,她默默地成为处女,成为父亲的新娘。<BR>安静死后的这个夏天依然有人横穿铁轨。阳台上的风铃声被运河边木塔新装的风铃声淹没。</P>
<P> 郝苟<BR><BR> <BR></P>
<P><BR> </P>
作者:
顾耀峰
时间:
2007-8-4 13:33
叙述上陷入了老套。
欢迎光临 黑蓝论坛 (http://www.heilan.com/FORUM/)
Powered by Discuz! X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