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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风从加勒比海吹来 [打印本页]

作者: 刀刀 时间: 2007-8-4 13:33
标题: 风从加勒比海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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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距离海边半小时车程的一幢老房子里住着，什么都不干，吃饭，睡觉，操。就在刚才，也就是今天早上8点多的时候，我醒了，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就起床下楼来了。我觉得我会遇到什么人，而且这个人和斯蒂文森有关。斯蒂文森在《金银岛》中写道，比尔在一场大病之后，死于一个酩酊大醉的早上，他的宝贝盒子放在房间的角落里，瘸子、瞎子、哑巴、独臂们还没来。比尔被人们称为船长，像其他小说里一样，他是古怪的人，但他今天早上，在我的楼底下对我说，（我当时在楼下的花圃旁的石凳上坐着，比尔在不远处跟着录音机里放出的音乐打太极拳）我其实是个诗人。
 
我说，那你是牛B的诗人吗。比尔说，你在电台做诗人访谈节目是吧，你采访的那些都是孙子辈儿的，他们暗地里都叫我老爷。我感到愤怒，虽然这年头祖国的诗人越来越多，但我还是相信我的分辨能力，比如我采访过的XX,XXX,小X，**，***，阿*，@@,@@@，大@都很优秀的。我走到录音机前，用右手的食指放在STOP键上，轻轻下压，音乐就停止了。
比尔还在打太极，我看不出它打得叫什么，我感觉像是做爱揉咪咪时的镜头慢放，你有没有文本啊你，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写诗了，况且你不是海盗吗，后来被你的好兄弟们打死了，你忘了你自己是谁了吗。比尔说，好吧，看来你被黑暗所蛊惑，被政府集团的言辞所遮蔽，我把光重新为你们点亮。比尔说我们坐下来。我在石凳上重新坐好，拿出随身携带的便携式采访机，我要开始对这个隐藏在民间自称牛B的诗人做一次访谈。
 
比尔：我的本名叫做费伟颇为文石坡.王，出生在河南南阳西峡双龙镇十亩地村楼芒沟，我在十七岁的时候，邻村的程二狗老婆勾引我，你知道，那时的我不像现在这么无力，需要每天锻炼才能完成一年两次的性生活。他老婆勾引我，在一个明媚的春末，天气晴朗，稍微显得燥热，我上山打猪草。我打完了猪草，就到山下的河里洗手，我其实不只是洗手，我也顺便洗一洗我的身体。我就脱光了，慢慢走向河里，水还有些凉，我探着水底的细沙走下去，我感到阴囊在收紧。
当我的肩膀刚刚浸入乍暖还寒的河水时，二狗老婆就来了，她拖着猪草，老远看到我，停顿了一下，约摸有3至5秒钟的时间。（你不是说你是诗人嘛，说说你写诗的起因也好，我不想听一个老头子讲他年轻时怎么和别人老婆搞）你着急什么，这个女人和我日后走上写诗的道路至关重要的，她向河边走来，她说大兄弟水冷不，我说不冷，她说我也洗洗，我说嗯。她就洗了，先洗手，胳膊，然后脱掉鞋子，洗脚，我告诉你啊，她的脚还真白，不是很粗糙，我站在水里感到冷，而且我还感到我的阴囊还在回缩，我伸手摸了它一把，却发现它前面的东西已经直撅撅地翘着。二狗老婆开始洗脸，头发耷拉下来，她为了洗脖子，把扣子解开了很低，她戴着农村普通的白色奶罩……
 
刀刀：我走了，我只和写诗的人说话，你这么老了，还这么傻X，我觉得你很为难。
 
比尔：傻X，是的，我就是以傻X著称的啊。我是诗人，采访我是你的工作，我说过，二狗老婆对我日后选择写诗是很关键的，或者说就是因为我们那次在河边的偷情未遂，激发了我内在的诗歌潜质。二狗老婆是我要搞未搞成的第一个女人，（那不是你的女人）嗯，我看着她垂下来的乳房之间的深沟，感到兴奋极了，就朝着岸边走过来，我当时真的是很专注地看二狗老婆的胸部，我忘记了自己没穿衣服，我慢慢靠近她。她发现我时，尖叫了一声，我才清醒过来，我看到自己光溜溜地，鸡巴指着她。
 你先抽根烟，听我说嘛。她就伸手过来握住，那手很干净，粗粗的，很紧，我说我想。二狗老婆哈哈地笑了，我说你笑什么，她说挺大嘛。然后我们就到河边的大石板上准备干，我说我们准备干，是因为她把裤腰带解开，躺在那里等着我，而我不知道怎么弄。她哈哈直笑，我更紧张了。她就把我摁倒，叉开腿骑在我身上。这时她那六岁的狗蛋儿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说，妈，我饿了。二狗老婆迅速从石板上滚下来，说滚你妈个逼，饿死你个鳖仔儿。她扎紧裤子，拉着儿子狗蛋骂骂咧咧走了，留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大石头上。我的鸡巴已经垂下来了，湿漉漉的一大片，尿道口那里还流着液体，那上面保留着二狗老婆的气味。我忽然感到绝望和孤独，就在那一刻，我喊出了我这辈子的第一首诗歌，那给我印象非常深刻，我对着宽阔的河面喊，啊，娘们儿，你真骚啊/ 翻滚的河水也没你的多/ 我的鸡巴为你生，我的鸡巴为你死。你觉得怎么样。
 
刀刀：你说的这些都不能在电台播，我们是在社会主义国家，我们的孩子们还未长成（你错了，艺术对这些不负责），好，你这也叫艺术吗，你唬谁啊，你知道祖国出了个下半身不，还有垃圾派，都跟你一样，年轻的时候以此为荣，再过些年就阳萎了，一个个灰头土脸地，估计老了会和你一样，得靠打什么揉咪咪拳维持性交，（哈哈）我不想听你扯淡，大清早的，够神经的，听你说这个，我还不如回去自己干呢。
 
我站起来，随手关掉采访机。
 
比尔说你先等下，你知道新诗史上的傻逼诗派吗。我停下迈出的左脚，头向左微侧30度，你有内情吗。是，我就是潜隐了几十年的傻逼诗派发起人。你是说你是。是的，我是毛泽操，字干之。我转过身，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位沧桑的智慧老人，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手心已经出了很多汗。我在衣襟裳擦了擦手，非常激动地双手伸出去抱住他枯皱的老手，随即坐下，又打开采访机。
 
刀刀（说话略微带着颤音）：您这些年还好吗，请接受我作为一个晚辈对您的祝愿，你能告诉我们的听众朋友们您在那场战斗之后去了哪里，您是如何逃脱那场铺天盖地的诗歌斗争的，您现在如何看待发生在50年前的“焚傻坑逼”运动？
 
比尔：这应该是大家都很想知道的事情，我其实早就知道你在做全国的诗人访谈节目，我也是在此专门等你出现的，因为我知道你是寻找光的人。你不用紧张，你的真实身份我早就知道，你启动你的智门你就可以感受到我。（你是从出路星系来的？）是的，我们都是。
 
刀刀：这么说，你19世纪在斯蒂文森的小说里现身，是为了“目的”对吗？
 
比尔：没错，刀刀，你是我们种族最后的精子。我当时刚以老子的身份骑着一头青牛，躲过世人耳目，疲惫地归来，还带着忧伤，你父亲交给我的任务又失败了，我闷闷不乐地去找姑娘们。有一天，我正和赫本在“出路酒吧”喝咖啡，她让我读一首诗给他，我就读了你的那首未写完的组诗《行走的碑文或者步调不一致狭义论》；她很受感动，眼泪把眼线和睫毛膏都打湿了，满脸弄得黑乎乎的。我一边读，她就坐到我的大腿上了。她还是那么可爱，我见到她的时候，还很干净，她给我讲了一些关于她拍的电影，还有那个变态的色情导演的逸闻趣事。赫本说，她想要，我就给她了，那时我已经掌握了让人获得终极快乐的方法。我们正在快乐着，你父亲来了，他说，你要在《金银岛》中成为一个脾气乖戾的船长。（然后你就去了英国。）
是的，但是我在去英国的途中还沉浸在赫本带来的余潮，一时疏忽将速度设置错误，就提前《金银岛》诞生200年到达；我被英国当局当作流浪汉抓去充军，在我和我们种族神明的帮助下，英国迅速成为海上的日不落帝国。过了50年，我必须要死了，否则在人类社会里是会被视为怪物的，我就死了。我又回了一次出路星系，你父亲说赶快去吧，你要让斯蒂文森赶快写小说，我将会在21世纪的中国汕头安排你和我儿子进行一次交谈。我就化身为山姆到了美国，和16岁的芬妮结了婚，芬妮为我生了三个孩子。我故意作出没有思想，游手好闲的败家像，以获得芬妮的反感，以便她到法国巴黎去散心，去和斯蒂文森相遇相爱。
 
在我的精心安排下，富家子弟斯蒂文森来了，他当时还没有开始写作，他还是瘦弱的小屁孩子，他爱上了芬妮。后来斯蒂文森家庭的阻碍、芬妮回到美国、以及芬妮要和我离婚等事都是早有安排，我是为了让一场无比悲痛的爱情来刺激斯蒂文森，让他尽快开始创作。斯蒂文森按照我计划好的追随芬妮来到美国小镇蒙特雷，在一家小旅馆里住着，天天给我老婆芬妮写火热的情书，这些芬妮都让我看过，我觉得他的文笔长进很快，每天都要写成千上万的字，这段时间的练笔为他以后写出《化身博士》《金银岛》起到了很大的基奠作用。
不出所料，很快，斯蒂文森就写出了蜚声美国文坛的《业余移民》和其他一些短篇小说；经过一年的锻炼，我老婆芬妮说，宝贝，让我去斯蒂大哥那里去吧，我说好的。我就离开了家，让小文森住到我家里来，和我老婆芬妮同房；我还给他们安排好了蜜月的旅游路线，并给了他们一笔钱，芬妮依照我的安排和小文森到了与世隔绝的那帕山谷，他们喝着葡萄酒，在那里的温泉和花地上野合，小文森在美酒、美景、美女的三重刺激下，很快又写出美国风靡一时的《席尔瓦多寄居者》。
我趴在山头，看着他们那么幸福，我就咒骂那个狗日的芬妮，这么快就把老子给忘了，我甚至留下了屈辱的眼泪。我知道斯蒂文森已经步入写作轨道，而我的举动被邻居们和后人们感到不解，我决定尽快离开，但我不能回到出路，我必须死了才能回去。我就和一群亡命之徒到了海上，当起了海盗，我想早点死，但似乎你父亲并没有这想法，你知道，刀刀，我当时还不知道我还要在那艘“小胖逼”号上混到船长才能进入斯蒂文森的《金银岛》。
 
接下来就是度日如年啊，我们到了海上，这艘“小胖逼”号海盗船比你们的首都北京还要大，但没有女人；刀刀，你知道女人多么重要啊，我们在船上都没有啊，后来有人提议说要研究充气娃娃，让我来担任“充气娃娃专业研究会”会长，我就答应了。我们开始种橡胶树，割橡胶，提炼橡胶，炼钢铁，造机器，画图纸，搞设计，造模具，那段时间真是忙坏了，什么都要督促着干，在内无充足资金，外无技术专家的重重困难下，我们终于成功了。
（你们造出了女人？）确切的说，我们造出了阴道，大批的阴道，各种型号、颜色、深浅的有好几车皮，船上的每个兄弟都有5-6个，我们在船上是平均分配的；发放下去以后，兄弟们的热情高涨，一夜之间抢了英吉利和西班牙的两艘大船，（没有抢些女人来吗？）嗯，女人带不上“小胖逼”号的，只能在他们的船上干，一带到“小胖逼”号就化为脓水了，恶臭无比，（怎么回事？）可能是有咒语。（谈谈你自己的写作情况吧。）嗯，我在离开斯蒂文森之后，在海上，迎来了我的第M次创作高峰期，我写下了《三娘娘》《那些耳语，那些桥桥》《第三人称称》《姑娘贵姓姓》《日记记》《你见过大海海》《尚义街8号》《撒哈拉沙漠上的五张纸牌》《梦见苹果和安的鱼》《饿死诗人人》《为什么不再舒服三点》等作品。
 
刀刀：你等一下，你说的这些我怎么那么耳熟，比如我写过《三娘》《那些耳语，那些桥》《第三人称》《姑娘贵姓》，《日记》是海子的，《你见过大海》是韩东的，《尚义街6号》是于坚的，《撒哈拉沙漠上的三张纸牌》是杨黎的，《梦见苹果和鱼的安》是何小竹的，《饿死诗人》是伊沙的，《为什么不再舒服一点》是我最想操几下子的下半身女诗人尹丽川的，怎么成了你的作品了？
 
比尔：看来你离开出路星系的时候被拿掉了很多我们种族的秉性，刀刀，你要知道，最伟大而最优秀的东西是不存在的，而且是不能说出的，这我在老子的那一次人生中我就弄明白了，我什么都不想留下，但还是被弟子们偷偷收录了一些，老子我就最后很生气，偷了邻居一头牛，骑着走了，我的“目的”再次落空了，我就只能在这不断的轮回中寻找，直至找到一个符合“目的”的人，我才能永远地留在出路，我是有罪的人啊。
 
我看到比尔（现在他的身份应该是毛泽操，字干之，但为了叙述的方便，我们一下仍称其比尔）陷入了惆怅之中，我掏出我的双喜牌香烟递一支给他，自己也来一支，他为自己和我点上。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在想他讲的故事的真实性，那一切事情的发生很荒诞，如果真如此人所说的那样，我在这里所看到的、被这里的人们奉若神明苦苦追求的真理都是可笑的，可怜的人们；但据我的智门所分析的结果来看，他的确是从我们的地方来的，他和我一样不属于这里，他来来往往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人，把光给他，就能达到他的“目的”，即可结束他永无止境盲目荒唐的轮回。
 
比尔：你刚才提到的那些人，包括你在内，都是很优秀的，但你们都是无知和盲目的，你们不会明白你们写作的动机来自哪里，所以潜意识里都会受到我的感知；而你们自己却称之为“神秘的指引”，我一点都不是责怪你们的意思，我对此还很高兴，这说明诗歌作为“光”的媒介还将被持续多年，它还不会死，因为你们都还不明白它的来处和去往。
 所以才会那么多人来追求和研究诗歌，就像50年前的那场诗歌暴动一样，整个国家的人都在写诗，都是诗人，那时候的人们不需要吃和操，他们从诗歌里获得里延续生命的能量。也就说在50年前，人们已经不需要劳动了，只要精神的满足即可，人作为自然界的物种已经进化到了最高级的境界。当时由我所发起的“傻逼诗歌运动”是最风光的，核心领导人物有我毛泽操、臭臭、董胖胖、刘小气、麦塞尔夫、鲁速、曹雨芹、蒋介土、沈从学、钱表书等，高层管理和中层管理人员达到了近万人，一线诗人估计过亿，具体的数字不详，已经成为当时最大的无政府无党派团体。
 
我们的联系网络遍布祖国大江南北，全球的诗歌发达地区都有了我们的分部，在各地不断发展和吸收新的注册会员；我们每天都在写诗、出版诗集、开现场诗歌朗诵会和做诗歌通告，很累也很充实，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人进化到了那个地步还是没有完全剔除掉灵魂深处的劣根性，“傻逼”核心领导出现了意见分析，在全球诗歌代表大会上没能达成一致，这为此后不久的“傻逼”分崩离析埋下了祸根。公元1966年，在一个明媚的春天的早上，蒋介土蓄谋已久的倒戈暴动开始了，他胁迫鲁速、曹雨芹、沈从学、钱表书等大学士写了很多尖锐的评论性文章，并勾结《傻逼日报》社社长臭臭，拉开了舆论上剿灭“傻逼诗派”的序幕，此后的10年之间，众多的傻逼同仁被流放、暗杀、囚禁、改造轰轰烈烈的“傻逼诗歌运动”就此终结，，史称“焚傻坑逼”。
 
刀刀：我从一些民间野史和民间诗刊上知道一些，但都是残缺的片断，我想真相已经被掩盖了，再过些年将会不被人记得，几代人过去后，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混浊的继续混浊下去，清晰的也变模糊，历史就是被抹掉后的巨大空白，我们对着那些空白，一如空白阅读我们，都显得苍白而微软。
（嗯）那你在斯蒂文森的小说《金银岛》中出现是为了什么，你已经早前利用自己的老婆芬妮激发过他走上写作道路了，可为什么再次进入他的文学作品中，莫非有其他的原因；你知道，我前些日子才看了这部小说，还没有看完，你在第23页因为脑溢血骤然死亡，斯蒂文森为何安排你刚出场就死了，以后的部分我还未阅读，我不想进入他的圈套，我被你的死迷住了，我想知道背后的真相。
 
比尔：是的，我死了，在第23页；你看的应该是1980年3月第一版，由荣如德根据Garden City Publishing Company,Inc. Garden City,New York 版译出，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版本，我看着斯蒂芬森带来的盲丐放在我手上的东西，我说还有六个小时，还来得及，然后我准备站起来，可我还没有站稳，身子就摇晃了一下，发出奇怪的声音，身子向前扑倒，我死了。斯蒂文森泪流满面，他刚刚在小说里死了父亲，现在我也死了，增加了他心中的悲伤。
我回到出路，你父亲正在等着我。你父亲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我召你回来，你的死会引发我的儿子刀刀在若干年后看到这部小说，并写下另外一篇东西，叫做《风从加勒比海吹来》，但你还得再回去一趟，到20世纪上半叶去组建一个现代诗歌流派，他们在20世纪初期才开始新诗写作，需要你的推动，否则我的儿子刀刀将不会开始诗歌创作，也就不会有日后的小说写作，那么你的罪孽将无法洗净。
你父亲说了这些，我就知道你父亲是多么伟大，他为了帮助我，让他亲爱的儿子离开出路，在21世纪的中国汕头的一个住宅小区里等我，和我交谈，以让我获得解脱。你的父也是我的父，我们共同的父，我们的福，像那白云背后的蓝天，澄明而亘古，博大而细微，无所不在，无处不往，偶一大大立即合共噢隆隆。
 
比尔闭上眼睛，嘴里发出祈祷的咒语，虔诚地划着手势。我看到采访机里的磁带已经快要用尽，也就是说我们谈话了将近一个小时，比尔睁开眼睛，脸上现出慈祥的笑容，比尔说，我刚才已经把“光”的密语交给了你，我的放逐生涯就要结束了，真兴奋啊，我感觉我的身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涌动，我现在想要女人了。我对他笑了笑，你应该会很快就离开吧。他说，还不行，我得过完我的这次人生，等着死，到那时我才能离开，时候不早了，我认为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想干些男人应该干的事情。
 
这时采访机的工作指示灯疯狂地闪烁，接着吧嗒一声，工作键跳起，停止了转动。比尔说我要走了，我说好，比尔说我有病，我说嗯，比尔说再见刀刀，我说呵呵，比尔说树叶掉到你头发上了，我抬头看头顶那棵树，树也还是翠绿的，我摸了一下头，都上的确有一枚小小的树叶，我说谢谢。比尔提着他的录音机已经走到花圃的尽头了，看起来他根本不老，他像小猴子一样蹦跳着走的，我想他要赶着回去干大事了。我站起来，重新点上一根烟，舌头微苦，我吸了一口，吐出来，又吸了一口，吐出来，再吸一口，吐出来，我决定上楼去，我的女人们和我一样没有工作，没有理想，没有希望，慢慢地挥发着时间，我要告诉她们这件事情。
 
在我这根烟快要抽完时，我回到家里，坐在我的沙发上，把它拧灭在烟灰缸里。我叫了一声A，A没应声，我侧过身子朝里屋看，她还在睡，我又叫了声小B，小B的小胖手伸到毛巾被外面了，也没有动静。我光着脚悄悄地走进去，我伸手拨乱A的头发，把头发盖到她脸上，A说干嘛。我想跟你说点事儿。有啥说的，来，干一把，再睡会儿吧。我说那好吧。

作者: 邱雷 时间: 2007-8-4 13:33
情绪和看法都太盛了，在它们的压力下，语言显得粗糙而不得伸展。此外，这个小说看上去也仅仅是为了这些看法和情绪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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