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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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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宋端端
时间:
2007-8-4 13:34
标题:
[原创]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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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p></p></P>
<P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p></P>
<P >我和小青是同学,小青长着黑的眼睛,绿的头发。当你要接近小青的时候,小青的眼睛睁得很大,手抚着课桌。我把手撑在过道两边的两张课桌上,身体在课桌间的空道上甩荡,脚底擦着地上的沙子,小青的手背在后面。放学回家的时候,我牵着小青的手,小青的手上长着一根螃蟹的脚,那是前天晚上我们去照螃蟹的时候,螃蟹断掉的大脚长到小青的手背上生成的。我和小青都湿了脚,小青是踩在石头上滑进水里的,我是踩在石头上滑进水里的。我叫小青坐过来一点,小青说,中间有一堵墙,我把一颗苹果捏在手里,汗水把苹果变成了黄色的了。苹果的颜色在我的手里也没什么规律,不停地变颜色,刚才几个时间重合起来看,刚好是一个色相环。小青从鲜花后面取来吉它,“蹭蹭”的青青回响在屋里荡开。声音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一的面积,这部分的房间变成了一片沙场。顺着“沙场”停留在这个词语上的惯性。你能到达更久远和纯洁的时候。咦!管理员说,怎么又像睡着了样子。<p></p></P>
<P >现在监狱长用一块正方形的礁石做盾牌,几只断了嘴的鸟儿停在监狱长头上。监狱长只是把礁石展示出来吓鸟儿,鸟儿们自己撞断了嘴。把礁石推来推去是很正常的,监狱长没有必要把礁石长久地放在脚边。囚犯们已经尽最大力气将声音放慢了,听上去有的人已经脆弱要死掉,脸黑黑的。不管怎样,他们滴着鲜血也不会改变什么。<p></p></P>
<P >我把刀片靠在因为过热而流满汗的脸颊,叶形的刀片在脸上横着留下一道冰凉的感觉。把刀片重又放回冰箱里,取出一只鸭蛋。鸭蛋上竖起着一排排的竖着对折的扑克,鸭蛋吹了口气,排一张也没倒下。冰箱里有一团雾气升起,雾气说,奇怪怎么在冰箱整洁的轮廓里有这么多的克制。<p></p></P>
<P >我没有把刀片贴在脸上取凉过,也许有一个两个人真的这么做过。有的人还在腰部划过些横条纹的纹身,让身材更胖一些。这两个都不知去向。冰箱的门没有钥匙,冰箱的门是用布做成的,向冰箱肚子里陷下去,像从里面看一面帐篷。小青烦燥地守在冰箱前,一边给监狱长打电话,是多好听电话哟。<p></p></P>
<P >现实有一点点乱,一片哄杂。从电视里看来,名叫“<st1:chsdate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True" Day="16" Month="2" Year="2007" w:st="on">腊月二十九</st1:chsdate>号飓风”正朝中国大陆方向运动,祈求飓风在过程中渐渐散去。我在石林风景区的入口处捡到一张五角的钱,当时我犹豫了大约一秒钟,捡起钱,在把钱放进口袋时脑袋向东南西北四处张望,并且感觉自己有一种日本式的幽默。<p></p></P>
<P >石林风景区里有个苗王寨,我和小青并没有在苗王寨里听到那种扁扁的声音,只和一个诗人在回来的途中听到汽车电视里在唱那个歌声。可我仔细想想,可能又听过,因为在路上曾有几个穿得油腻腻的小孩子挡在道路正中间,一边吹葫芦丝,一边唱歌,两个一组,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那个和声是很有苗族的风味的。歌词有点听不清,多听几次后,发觉第一句是“两个大树一样高……”最后一句是突然转成白话说出来的三个字:“书学费。”<p></p></P>
<P >我们虽然嘴里说着,这么小就知道怎么挣钱,也没一个人掏钱。走出了一大片石林,到湖边的时候,一个小孩缠上了我们这一路的一位日本客人了。别的小孩都是吹几句就换个人去吹,这个小孩却一直跟着这位日本客人,日本客人名叫本田,本田开始也跟我们中国人<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一样麻木不仁,后来却有点不耐烦了。后来在临近桥上的时候,本田马上就要走上桥了,小孩已经在准备离去了,本田突然转过身,掏出一张一百块的塞给导游,让导游给小孩。小孩成了我们新的向导。<p></p></P>
<P >张瑞德是原来的导游,他很幽默,可是已经有些过时了。牙黄黄的,上面还有中午吃的菜叶子。<p></p></P>
<P >路过一个溶洞,里面黑漆漆的,在最深处有一个照相的地方,相机的旁边放着一个大的婴儿车,能坐下一个一米七高的人。花了二块钱我就坐上去了,我妈就捉着婴儿车的把手推,还不是任由大人推到哪里我就在哪里。后来我从照片上打量自己的这个扮相,就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懒汉的最佳扮相。在一个懒汉的身边我踩住了刹车,走下车来的时候,脚卡在了油箱和车底的缝里,只好悬着身子随着婴儿车向前飘去。婴儿车的玻璃上一有只眼睛,它总往一些生僻的地方开,追在后面的人群则逐渐增多,人群渐渐排列成手形,中指的最前方总跟婴儿车差一点距离。婴儿车上的斜挂着的人在笑着,中指最前方的人看见了,就跟着笑起来。婴儿车上的人本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在笑,从别人的笑容上知道了自已笑被看到了,就停止了笑。中指最前端的人觉得自己遭到了戏弄,就用发钗划破了自己的手臂,然后转过身,把发钗塞进身后的人手里,并且诬赖身后的人伤了自己的手,然后夺过发钗杀死了身后的人。婴儿车上的人在一片争吵中感受到家庭的破碎,哇哇大哭起来。<p></p></P>
<P >终于车子被推到一个黑人身边停了下来。黑人给婴儿喂月亮,婴儿就笑起来了。黑人伸出干净的手,婴儿扯下黑人的手的皮,做了只手套。黑人那灰色的手。争夺食物的手。<p></p></P>
<P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p></P>
<P >小青在一本书上钻一个眼,把笔尖伸进眼里,甩动笔尖,书就旋转起来。书里的金项链甩出去了。落在地上,像个太阳。婴儿马上就会坠下山崖。本田迅速抓住了婴儿车,拉回了山上。几天以后的一个晚上,我和小青结婚了。在我的头上多了一枚月亮。天亮的时候,我走出门去倒水。从婚礼上下来,我有些头昏。只好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小青房子里暖和起来,小青家的房子有两条路通向山上。山顶上,太阳正在慢慢上升,我看到那个婴儿车在太阳升起的地方,本田笑着说,这车送给我吧。我犹豫了一会儿,说:好吧。<p></p></P>
<P >由于本田脚下的脚镣套在一块石头上,所以本田的机器猫制造的飓风总是不能到达轻恐怖区域。轻恐怖是一种注射用药品,外人看了就是那么一针,受用的人才知道,那比口服用重恐怖要更有威力。我生下来那会儿就被一针轻恐怖针打麻了脑袋,还有一大群力士用洗衣棒垂打我本不太结实的身体。那轻恐怖针的针眼还留在屁股上。不过前几天我转身轻轻推了那家伙一下。电视上看,那两个家伙也正在打着饱嗝。看着别人打饱嗝,自己心里便产生一种安慰。最近我常打开一本篆刻字典,翻到印有“燕”字的一页,那个字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女人分开两条腿,露出中间的缝。刚开始的确有一种晕乎乎地感觉,被我造了一把荧光闪。在灶门口,我笑得扑倒了下去,满身灶灰。过了会儿就觉得空虚,顺手就抓了小青家的一张韩剧的光碟来看。我想到太阳坝去晒干我身上最后一点水分,可是阳光像涂了蜜一样滑溜,抓不住。<p></p></P>
<P >曾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篆刻字典、真面膜和痛苦都是虚假的。现在又微微有了一点真实的感觉,既然大家都认为我是湿了,那就是吧,不得不认为我是湿了的了。免得小小的争执又闹到电视上去,这又是让大家面子上挂不住的一些。<p></p></P>
<P >我可以说从小就是在父亲怂恿式的教育下成长的。比如一天父亲接我放学,两个小孩在路边打架,父亲就叫我去跟打胜的打。这就造成了我身上一种冒昧的勇敢。本田说,还是有点冷。我说你不会自己打开空调吗?我看到张茂盛伸出黑黑的手,把裹着金色包装纸的一颗糖打开,吞进肚子里。夕阳照在他脸上,把他的左脸抹黑了。右脸金黄金黄的,像涂了蜜。张茂盛把黑手伸到我面前,我们握了握手,两只粘满炭灰的手互相玷污,一个黑色小孩,从两只手中间冒出来。<p></p></P>
<P >小青伸手推着桌上的一个竖着的鸡蛋,却发现那是个不倒翁。小青把手伸到小腿上使劲的抠着,过了好半天,他说蚂蟥钻进肉里面去了。他用刀子在身上切下一个血乎乎的东西,小青说,那是一只蚂蟥。<p></p></P>
<P >我拉着小青的手,走到冰箱前面,准备干一杯可乐。却发现冰箱的门还是被布遮着,打不开。冰凉的液体从里面滴淌下来。小青身体一软,就扑倒在我的怀里。我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然后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p></p></P>
<P >很显然地,父亲还在继续主持节目的第四期,我开始变成厚脸皮,不再计较是否节目真的与我有关,既然这期人体写生电视直播节目,被一大群背面朝下的人看好,我为什么不在短暂的时间内把自己养尊处优?既然大家都围拢过来,这就节约了我一笔相当可观的宣传费和广告费。我开始厚着脸皮说这是幸运的一些。据内部刊物上反映,躲在家里并不是男主角的最优选择,更好的办法是继续上台表演,还要浓妆艳抹,媚眼飘香。争取早日看到主持人手里的内部刊物。在孤独的时候,小青的男朋友会仔细打量一把锋刃雪亮的藏刀,然后脑中空无一物地用手绢擦拭。大家都忽略了一种氛围,是什么把大家带到这里自找苦吃,住在男主角的楼下,刮风下雨都不得上楼。还是搬回温暖的港湾好些。他们都说银针能治病,我试过银针在肉的内部刮过的感觉,拉扯得皮肤又痒又痛,怪舒服的。然后你想到自己的安全,会抽走银针,在肉里留下那么一丝丝语用学的留恋。说白了这是我自己的一种感觉跟情绪罢了,不可能来自于别的任何人。埋在地河里的那本内刊向我招了招手,我向它抛了个媚眼。<p></p></P>
<P >我的婴儿车还在睁着自己的眼睛跟鼻子(黄瓜般的鼻子)到处乱开着,因为他紧紧贴着青山的背面,用水车般的轮子思考着时间,但这个原因并不一定就导致了它会与它碰到异物会准时将异物辨认和传递将产生直接联系吧。<p></p></P>
<P >婴儿车伸着细又亮的探针走向新的山路,跟在后面的,排成手形的人群,出于好奇心,会挖开那些路,成为旧的路,成为真实。一切都开始了漫长,而又只有最短的时间的停留。时间可以被无限划分,像那个善于推理的特警,他陷入了一种气氛。一当他笑起来,他便失控了。<p></p></P>
<P >我们在苗寨里做起了竹杆舞的游戏,张思拿着一杆可口可乐,张雷拿着一台索尼相机。我渐渐对民族化场面的国际化感到不满起来。并不是所有的朋友都喜欢把异味带到现场,让群众毛燥。张之和我一样,喜欢吃矿泉水最底部的冰块。张之和我是在吃人谷认识的,那时候我就把张之的模样记在眼里了,那么帅的模样。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独自一个人住在岩洞里,那时我就经常看见一些蜘蛛出现在我的床头、电灯上、鞋垫上。还有几个人,我在地狱里和他们见过。那时他们不在现场,现在他们也不在。我独自一个把香水撒在课桌凳上,蜘蛛过来嗅了嗅,我还没准备好苍蝇拍,它就消失无踪了。<p></p></P>
<P >没错,我发现“瞎”和“愤怒”是一对同意词。也许当你愤怒的时候就清楚事物了,但亦能从别人的角度看待问题。当然,张雷和我之间是不会在乎这样的小情绪的,张雷要比我的遭遇好得多。<p></p></P>
<P >三个屁股上有纹身的人和我一起商量着,怎么用含沙射影的手法来使一个人处于有口难辩的地部。经过辩论,我们一致认为应该采用不温不火的、像打牌的时候的跟张一样的方式和语感,最后我们找到了合适的喻体,互相致以微笑。<p></p></P>
<P >当我们准备在女人屁股上纹一个苹果的时候,女人一动不动,我们还以为女人死了。直到最后我们把女人影子拓下来,放在河上,了一幅动画,轻重合适地漂着。<p></p></P>
<P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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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4-30 0:19:20编辑过]
作者:
邱雷
时间:
2007-8-4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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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力的生长点很丰富,它们所对应的修辞手段也是多种多样的,比之一味的比喻、夸张更有看头。丰富的想象力在文中呈现为很好的趣味,和文中涉及的对象有着相似的吸引力,这能形成初读的好感。<BR> 细看,语句的过渡、叙述的衔接做得不够,场景的置换有些随意,缺少“叙事”对整体的控制。总体感觉语言还显滞涩,有些地方表达不够好。<BR> 另外一个小小的看法:对语言学对象的兴趣(“顺着‘沙场’停留在这个词语上的惯性”、“在肉里留下那么一丝丝语用学的留恋”、“最后我们找到了合适的喻体”),如果以更柔和的方式出现,能让小说更有韧劲。可以试试。</P>
作者:
寂寞的自由
时间:
2007-8-4 13:34
我总是分不清小说和现实。
作者:
宋端端
时间:
2007-8-4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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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雷的评论不错,谢谢你对我初读的好感。语言是有些滞重的,我的想法是把这个的语言调控在轻柔的和尖锐的之间,就像是小提琴吧。下一篇试试慢速的。寂寞的自由:谢谢您的提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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