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论坛

标题: [原创]作品编号001 [打印本页]

作者: 仝三    时间: 2007-8-4 13:34
标题: [原创]作品编号001
< align=center> </P>< align=center> </P>< align=center> </P><P align=center><FONT size=5>作品编号001</FONT></P><P>&nbsp;&nbsp;</P><P>  开始一部小说的写作对我来说是如此困难,如同一个人的困守。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了叛变,有一天,他甚至穿上了女人的内裤,那上面还粘着不知道是哪个懒婆娘没有洗干净的一种可怕的废铜烂铁的味道,这是他把这件原来湿淋淋的不知道从几楼被风刮到地上的遮羞布在阳台晒干放到自己的鼻子上闻了之后的感觉。这种辞不达意的写作究竟有什么意义?谁知道呢,反正这与我没有关系,只是与我的身体有关,它渴望着一种打开的时机快快到来,并接受给予和被给予,在通往更大的与女人的内裤相关的领域里寻找到舒解压力的更适合我的途径。<br>  男人的身体。首先是生殖器。它接受抚摸,回应接触。或许应该首先谈论那根肋骨,因为男人比女人少一根肋骨,谈论它是一种禁忌,甚至谈论男人的身体也成为一种禁忌,例如生殖器,就更是禁忌中的禁忌。我们有时候必须谈论一些与生活中的可能性相关的东西,通过谈论会使真理发生变形,因此每一次谈论都是一次真理的遭遇,因为谈论本身就是真理。但这与真理没有什么过多的联系,唉,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真理。我抚摸它,并非手淫,它回应接触,并非激情和堕落。我们之间有着一种与生产快乐息息相关的联系,这种联系正在淹没那真理与谈论的联系。“有人说你患了失语症,原来我还不相信,现在我终于相信了,你真的疯了,而且疯的厉害。丧失语言的能力真是你所需要的,这也是你开始失去我的原因。”必须从男人的身体出发,尽管有时候我们相互产生重重误会。<br>  思念是另一次背叛,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它在那里静静地倒挂着,如同一个委屈的孩子,它的沉默影响了我的情绪,我们之间如此平平淡淡地开始了这场游戏。后来,我们对这次开始都很不满意,你用嘴唇触摸着它,鼻息中那层层叠叠的暖意,让我怀念着自己的背叛和顺从。每一次背叛中都充满着一次顺从,正如革命常常成为背叛的代名词一样。时间如同可怕的野兽,闭上的眼睛如同灯笼,乌鸦就是美丽的肚脐眼的代名词。我张口闭口满嘴的野兽。是的,这就是失语症的表现之一,“代名词”一词已在瞬间出现了两次,多么可怕啊,令人振奋鼓舞的经历。我们总是在人声嘈杂的黄昏走在匆忙的大街上,手与手的紧紧相握让我手心渗出了丰沛的汗水,它们奔涌着,弄得你满手湿漉漉的泥水,你生气地甩开我的手,我会感到一阵微风掠过,手心有一丝蒸发着的凉意,就如同睡梦中,曾经养过的小狗用冷冷的舌头和鼻子蹭着火红的脸颊。为了养活那只该断奶没有多久的小狗,我用吸满牛奶的眼药水瓶喂它,甚至将它懒得伸出鼻子碰一下的小米粥硬灌到它嘴里,呛得它吐了自己一身。而这只黑色的小狗在长大后,便走失了,有一天我看到了它,大声地叫它的名字“黑子”,它只是木然地看了我一眼,便飞快地跑向一个垃圾场,它已经成为了一只野狗。不,记忆中也许不是这样的,应该是两只,另一只是黄色的,它总是争不过“黑子”,长得很瘦弱,我甚至产生了把它丢掉算了的念头,但有一天它突然咬了“黑子”的耳朵,并且直到“黑子”求饶才松口。它也长大了,并且成为了一条忠诚的看家狗,但为何我每次提起我养的狗,总是忽略它呢,也许是因为没有必要把它和“黑子”作出比较吧。如同思念,如同两个“代名词”。我抚摸着它,正如我们分开的双手再次熟悉的握在一起。是的,这就是庄严的失语。<br>  我在一种祈求惊世骇俗的渴望之中,意味着我依旧怀着无法甩脱的对于文字魔力的认同,“立言”的渴望在折磨着我,人生的价值正在成为我对于原属于吃喝拉撒睡之列的事物的剥离,仿佛我真的要将此作为一种事业来对待了。而我无法把自己的生命投入到可怕的疏离之中,在第一个错误之后的又一个错误的源头,我寻找不到影子里的生命的亲合力。仿佛我就要离开这个自己造成的错误和人生的所有堕落,以及我为了自己的生活而放弃的生活。我究竟为什么而活着?即使是为了心安理得。<br>  生命有时候会发生可怕的停顿和渴求,仿佛一辆急速行驶的车突然熄火,停在中途,笼中的困兽般地四处来回地奔逐着,企图发现停顿的原因。原因并不重要,关键是结果的令人沮丧和窝火。<br>  我的人生就要发生新的变化了!因为这是新的困境、新的可能性和天才的梦想。<br>  时间的沟壑就像美丽的皱纹<br>  如同幸福的鸭子来到了天堂里面<br>  我依旧无法忘纪幸福的定义和命定的飞翔<br>  走向夕阳里<br>  影子象大象的粪便<br>  生命的改变业已发生<br>  爱情不再如月光般神圣不可侵犯<br>  一个人枯坐在生命的大荒里祈祷。有更加平静的生活景观。<br>  我想念着你,不仅仅因为你的脸经常在我梦中显现,更因为你在某一天被我遗忘了,我想不起你的脸,你的眼睛,你嘴角的那个不容易觉察的痣和旁边被一只可恶的虫子咬后的伤疤,你的大眼镜映出我的影子,象一条蚯蚓在天空飘荡。你的身体无法言说,就如同你对那个陌生男人的恐惧到熟悉的过程,你的言词在一个街头小贩的叫卖声中变得虚无,仿佛我已经脱离了时间的羁绊。我想念着你,就象水缸里的月亮对猴子的热望,而此时街灯太亮,我看不到天上的星星。这不是一个梦,而是一堆梦,一堆纠缠不清的幻影和景象,这不是死结,不需要那把利剑。但是,我漫步在这个小城的夜色茫茫,内心的巨大的寂寞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突然向着前方奔跑起来。或者有一天我会明白过来,是蛇就要冬眠的,不要试图在结冰的湖面奔跑来增加活力,你已无法遏制那个冰冻的心把你牢牢地固定在了你刚走出的第一步。<br>  时间在我的鼻孔中一点点流逝,如同我对于生命的遗忘和得到时的幸福的微笑,尽管我失去时并没有表现什么更加令人难受的自我的堕落。这是一种惊人的现象,我的孤独已经堕落到了没有回复的可能了。你最好的,最好的女孩子,因为我知道你就是,那最好中的最好。如同描述那个英雄中的英雄,我的愤怒在里面成为了我脱身苦海的理由,而且我甚至十分粗暴地屠杀了一只在空中唱歌的苍蝇,我知道我不是行尸走肉,我喂养着那只走失的猫咪,我忘记了给它取的名字,有一天它被那只可恶的狗“黑子”吃掉了,仿佛我的欲望一样,来去没有踪迹。没有什么会在它消失的地方重新出现,消失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一股浓重的忧伤从天上突然跌下来,如同从树上滑落的肥胖的蚕,比成为野狗的“黑子”更让我难过。一个人同自己的战斗通过一些零碎的事物和感觉在不时地打乱战士的心神,正是这种打乱,使得原来的秩序变得模糊不清,我思念着我的“黑子”,意味着我依旧怀念着我自己,我的一生将在怀念中进行,因为此时我已在怀念中。我抚摸着我小腿处浓密的汗毛,暴风雪袭击无穷无尽的原始森林和草原,我有些发痒,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我开始用右手使劲地挖左边的鼻孔,然后用左手使劲地挖右边的鼻孔,有时候我会忘记想用那只手开始,但是我总是忘不了在结束的时候将双手洗干净,之后我会在梦中想起自己的一生,甜美的鼾声会陪伴着我一直到我完全清醒过来。<br>  欲望的波涛汹涌的与生命地相逢发生在瓜熟蒂落的瞬间,你已能够承受一切苦难和责任的前提条件已经具备,必须面对这种成熟,因为丧失的愿望不只是为了得到这种失去的愉悦而开始的,身体的生长是全面膨胀的,每一个基点都是膨胀的开始,通过膨胀填充身体的每一个缝隙,并拓展组成的种类和数量,当轻微的富有生存意义的能引起再次突破的可能的断裂发生的时候便会有成熟发生,但是真正的绝对的断裂总是带来可怕的停顿和孤独,我想这是你当时没有预料到的,现在你终于明白你正在改变的东西是什么了。对身体的信任正在发生,在怀疑的基础上我们不得不面对对他的指责,对身体信任的同时意味着身体开始归属你的感觉和得到。我蹩在自己的小屋子里面很长时间了,困窘的猴子在笼子里,美丽的金鱼在透明的玻璃鱼缸里,可恶的苍蝇自由地飞翔在厕所的每一个角落,每一间厕所如果没有几只苍蝇闹哄哄的苍蝇算什么厕所,没有人就不能称作房子。但我的小屋不是这样的房子,因为我无法认同我作为一种存在的标志,正如身体开始离开自己的灵魂成为另一种可怕的人生,甚至身体本身建立了自己的灵魂属性。你把自己的渴望保持在一定水平,在此你可以迅速地撤离或者飞快地奔向前去,不论在什么地方发生这种事情,你都会真的想象着一种幸福的结果,而不是令自己手足无措的另一种可能。我蹩在这间小屋中很长时间了,它是我的,毫无疑问,我并不是想在这部小说中讨论它的归属,或者我无法标志它的存在的理由,我只是想说有一天,我走出这间时光流逝的建筑的一部分,踏出它的第一步,然后我抬头看天,那块遮休布便落在了我的头上。(寻找它的主人?)<br>  这只是一个开头,接着许多可怕的事情会纷至沓来,就好像在地里刨地瓜一样。<br>  我是一个卑微甜蜜的小人,我走在这个小城似曾相识的一条街道上。顺着一条护城河的旧河道一直向北,穿过城市中心的一座天桥,在那个杀人放火的烧烤铺啃了油渍渍的一盘羊肉串和一碗夹杂豆腐皮、粉丝的烩面,虽然那两札啤酒让我为之一爽,依旧出了一身臭汗,从人群中挤过更多的摊铺,中间我买了几个苹果,一罐咖啡,两双43号的鞋垫,然后往回走,来到过街天桥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到人群中,如同一个一丝不挂的孩子,蹲在那里挑拣着腥味熏天的鲶鱼,与胖乎乎的老板娘讨价还价,直到为了一毛、两毛唾沫横飞,最后我们相视而笑,仿佛从各自心底里看到了一种自然而然的约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递过去的几个硬币被挡了回来,并且她好心的让我把手里东西放到她身后干净的一个凳子上,用清洁的水冲了冲我刚才挑鱼惹得一袖子腥臊。我拿着东西要走时,拿出两个苹果丢到她满是鱼鳞金光闪闪的手里,在她连声道谢声中,吹着口哨向天桥的方向勇敢地挤去,手里那条不安生的鲶鱼不时扭动自己肥胖的身体。<br>  下了天桥,顺着护城河的旧河道一直向南,走到尽头,就是这条似曾相识的街道,这里有一个叫做“家”的东西在等着我。如同等待一只兔子。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一只兔子对那根木桩的渴望,抑或是瞎猫对死老鼠的热情,甚至是一只乌龟对熊熊大火的参与。是的,一切都无法选择,就象无法避免的生死一样,任何选择都是徒劳。这头可怕的野兽正在中途守候我,但一切都不能阻挡我,那么下定决心,我将抉择,我勇敢地走回家。<br>  爱因斯坦说过:“我从来不把安逸和快乐看作是生活目的本身——这种伦理基础,我叫它猪栏的理想。”在猪栏中,我们不会放弃幸福而幻想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在家里,我放弃了对于自身可能发生的变化的允诺。在钥匙和锁之间的欢声笑语中,我推开门。<br>  有一天,我把自己的钥匙忘在了什么地方,当我破门而入的时候,它正挂在门后,在我愤怒的撞击中,它落在了我的脚上,把我右脚的小拇指砸得黑乎乎的,让我第二天只能待在家里抚摸伤口,不能再上街胡闹了。待在家里,我有时候想入非非,总是在白日做梦似地想象着一些总在折磨我的乱七八糟的问题。在疯狂地寂静中,我突然抽起烟来,而且点上火后便一直没有熄灭,直到自己泪流满面,将烟头打湿。我想我的眼泪不是因为手中那一直在看的书的缘故,而是因为我的出神和寂寞,这种寂寞是无法趋赶的幸福发动的攻击,正如我梦中在路上被美女打劫了,她们临走时告诫我:“多穿衣服少喝酒,十字路口回回头,见了野狼便放狗。”当时,我醒过来时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这令我想起了我养过的那两条现在已经都已死去的狗,它们变成野狗或看门狗,一只死于一群孩子的棍棒、石块,一只死于盗贼的毒药、匕首,它们的命运让我想起了人间的不平和堕落,盗贼的残忍和孩子的残忍同出一辙,同样令人扼腕,但这与在路上被美女打劫有什么关系?再说从美女到打劫,从打劫到自己养的狗,从狗的死到人的残忍,之间的联系也太令人心烦了。算了,从出门时忘记带钥匙开始,我便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够倒霉”的感觉中,现在重新回去吧。<br>  但是事情还没有真正地结束,如同一个漫步的行者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他如此的疲惫,如此的匆忙,仿佛身后有一个可怕的东西在紧紧地跟着他。在这个遥远的小镇,他是一个孤独的自我的生命的组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扰乱他的神经,或许他只是想渴求那种宁静的生活,并且通过这种隐居一样的自由自在的状态来达到生活本来的目的。钥匙带来的伤害,使他有了喘息的机会,打针之后,他便一个人呆在那间小屋里面看着天花板,勾画着如何在上面画出一幅美丽的图画,就这样他看着看着便迷迷糊糊地睡去了。有一天,他在大街上百无聊赖地四处闲逛,突然遇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他追上去靠近她,在引起她的注意之前,终于失望的确认自己看错了。那种失望带着一种长久的愤怒,这种愤怒锤头敲打自己的心脏,这全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谁叫他当初放弃呢。他心中仍旧怀有一丝的侥幸和渴望,当他假装不小心撞到她的身上时,仔细地端详着她愤怒的嘴角翘起,思绪回到了那遥远的近在眼前的未来。一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他的心脏就会揪起来,甚至暂时失去了记忆。在开始与这个邂逅的女孩子交往之前,他认真地反省着自己的生活和对未来的种种的规划,仿佛这能够使他安静下来,正确的面对作出的选择,并且把握树叶飘落时的美妙的回旋和对风的问候。<br>  在人生挫折的路口的时候,闹哄哄的人群无法指认他的存在,但是他突然热泪盈眶,恢复了长久麻木的感觉,从感觉的陷阱里面探出了新的和对自身历史的记忆力,是的,就是那个家伙,曾经和自己一同走过这个路口,然后在另一个方向向自己告别。记得当时在千万种声响中她的告别如此清晰:“不要忘了我!”如何能忘记?!记得当时,这个女孩子闯入自己家门时,你正在那里抚摸着受伤的脚趾头,哼着一首忧伤的歌曲。<br>  新的创作渴望新的主人。而生活却沿着一条错误的道路前进,就好像失去的自信力,我们希望的新的变化还没有真正出现,正如早已阉割的精神的来源和等待正在发生的如此纷繁复杂的对于一种事情的管理。罪恶正在简单的可能性的发生中出现一种转机。一个拉大粪车的家伙喝得酩酊大醉,他将大粪车摆在接到中央,然后在那里破口大骂,有时候他会斜着眼睛看看围观者掩鼻看热闹的丑态,他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表演性和作为主角的责任重大,他满地打滚并且开始抱着大粪车痛哭不已,就是这样依旧没有取悦他,他从这群人中间匆匆而去,仿佛他这是一个过客,一个为了迎接死亡的来临而展开的对于幸福生活的张望,有时候他只是为了达到一个新的地点而选择这个较近的路。同时,他还经过了几个正在低头打扫卫生的保洁员的忙碌,拜访了一个专卖橘子、苹果以及劣质卫生纸的小贩的讨价还价的愉快,他听到口哨声中的深红色的忧伤,阳光穿过掉光树叶的枝条打在他玻璃一样的鼻尖上,就象干预生活的屏障和途径,我们使用了过多的允诺和认可,由此,阴影开着玩笑,就在他挤过人群顺利通过十字路口时,他不仅回头看了看警察终于赶来了他们戴着口罩依旧忍受着将那个醉鬼和他的赖以为生的工具一同清理出了道路,人们渐渐散去了,心里谋划着如何将这件事情作为一个展示幻想的成分结合人们之间的那种协议。他走过十字路口时就将刚才的事情忘记了,就象白布掉进了盛满黑色墨汁的大缸中,大缸外面画着两条维妙维肖的金鱼,金色的鳞在阳光中唱着寡妇的歌。<br>  在所有可能出现的困惑中,生活的无可理喻的遗忘如此可怕地淹没了生活的兴致,击打那个支点的命运的可怕的时机出现了,他对那个问路的老妇人没有提示任何有意义的提示,因为他从头到尾没有听懂她再说什么,他继续向前走去时,老妇人在向他作着例行的道谢,他却忘记了作出例行的谦虚的道歉。就这样,他突然感到了一种预感,就仿佛置身事外的不祥的生活的提示,他走到那扇门口还没有进去便退了回来。<br>  他永远也无法置身于生活之外,也无法让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悠闲地在四周走来走去,就像一个胸有成竹的谋士。有时候,他会停下来向四周观察,蚂蚁搬家式的收集着种种不祥的信息,从这些莫名其妙的信息中间他会得到一种启示,通过不同的启示他得出了新的结论,他在无限地压缩着生命给于生命的热情和乐趣,以及他给予的丰富的遗忘。风在墙角旋转,卷席着树叶和灰尘,就像一个愤怒的人小马驹,他飞向遥远的天堂,马尾向上翘着,忿怒而高傲,如同一个任性的孩子的,即使做错了事情也不肯低下倔强的头颅。<br>  记忆有时候是会发生变形的,就仿佛我们身体里面的欲望,它开始是五颜六色的,但最后开始褪色了,就象洗了太多次的一条牛仔裤。这个故事正是从这条牛仔裤开始的,我陪她转了很多地方,为了一条她中意的牛仔裤。就在我们挑选的过程中,我突然变得焦虑起来,拉着她向北一直跑去,她企图甩开我的手,就像甩开咬住手指的一只蚂蟥一样,就是甩不掉,于是她使用了对付蚂蟥的卓有成效的一种办法,她用另一只手向我的那只“蚂蟥手”使劲地打去,我听到了声音,也感受到了疼痛,但是我就是没有又松开手,我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她渐渐柔顺起来,飞似地和我向北狂奔,而且劲头比我还足,到后来她竟然带着我飞起来,使我本来要去的那个地方却无法停下来,最后我迷失了方向,仿佛一切都在迷醉,我看着眼前向后退去的人和物,我们终于来到一堵墙那里。<br>  我就这样在一种飞奔中失掉了方向,失掉了自己的目标,失掉了自己的焦虑,我们尖叫着如此幸福,甚至在撞破墙的时候也没有忘记令我们永远无法忘怀的快乐,可是更多的改变正使我迷失在对原初目标的确定之中。记得她当时闯进我家里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惊讶,只是傻傻地望着她,问她:“吃了吗?”她一声不吭地放下手中撞满水果、蔬菜、零食的包裹,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大辫子一甩,从那堆食物中拣出了一管润唇膏,保养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一遍系着一条大围裙,向厨房走去,我想伸手帮忙,显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br>  故事本不应该这样讲述,就像故事的发生一样。发生的事情就是过去,因此讲述就是对历史的恢复和回顾,在巧合中,我们在某一时间段见证了发生和历史,就如同一篇小说开始提起的女人的裤头和男人生殖器,由此引起一场所谓的合法的作秀的表演,当然我们必须充分考虑这种开头的可被讲述的故事性,因为要研究或否认一个文本,首要的是必须有一个这样的文本。万事万物都是合法性的……什么,我跑题了,真的?是吗?好吧,那么现在我重新开始,上面这一段就删掉吧。<br>  记得,我穿过护城河边上那个乱哄哄的菜市场时,我真的发现了我的那条狗“黑子”,它抬头看看我,叼着一条糟透了臭鱼跑远了,在街道的拐角,它回过头来,对我发出了肚脐眼里的笑声。我没有去看它,因为再看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只是突然感到嗓子有些痒痒,我吐出了一大口浓痰,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一口在胸中憋了很久的血,一口隐忧的血,我便一头栽倒在了那堆垃圾和人声鼎沸的喧闹中,我知道我病了。<br>  我的头痛欲裂,仿佛是一群聒噪的乌鸦搅乱了冬季落光树叶的秃头的林子,让躲在树洞里的猎人从睡梦中醒过来,开始擦拭着早已疲惫不堪的猎枪,眯起依旧火辣辣的眼睛开始瞄准它们,随即响彻天地的枪声会更加混淆我的神经,我就是那中弹的乌鸦,带着剧痛从枝只坠落下来。疼痛没有让我清醒过来,我越来越昏迷起来,很多梦来来去去、吵吵闹闹,我梦到我小腿露出了惨白的骨头。这时,一双温柔的小手开始慢慢地抚摸我的全身。<br>  记得,我曾经在《天堂的故事》的描写中曾经出现过类似的故事和情节,是的,我还在怀念那种生活。而此时,我终于摆脱了,就像那条狗摆脱了我而成为了一条野狗。也许就这样颠三倒四的,我才能真正地发现种种情节和细节中的联系,进而我至少可以在梦中发现我一生经历的线索,也由此像送给她戴在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一样,把那些不易觉察的业已发生的事情串起来。所以说,同志们,什么叫人生如梦啊,这就是!<br>  我在垃圾堆里捡拾着,仿佛这已经成为我的命运。昨日的迷惘、混乱和昏迷已经正本清源地过去了,成为了历史,我现在多么快乐地从一大堆烂白菜邦子里面找到了那窝刚出生的光溜溜的小老鼠,我对它们说:“我是猫,我饿了。”其实,对老鼠的怀恨在心是因为它们看不起我,在我昏迷的时候,啃掉了我腿上的肉。当然这也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它们的嚣张吓的那个姑娘不时地尖叫,吵得我睡不着,我不得不把她搂在怀里,就像哄孩子一样地安慰她,直到她安静下来,并开始放肆起来,一双温柔的小手开始慢慢地抚摸我的全身。<br>  她是闯入我生活的,比我逃离那个垃圾场的速度更快,这与她对我的仔细而缓慢的抚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让我更加怀念我出生的那个年月。我曾经是个把鲜红的裤头戴在头顶到处炫耀的孩子,在被大人一次次的追打中,我学会了撒泼耍赖,学会了兜圈子,也学会了装出一副可怜相。她有一天突然不耐烦地对我说:“你要是总是装癞皮狗,就没有人样了!本来就还没有学会做人,学什么狗样子。”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旁边那些看热闹的家伙说:“什么!?你们说我看不起你们!是的,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越是个人,我越像狗,狗眼看人低啊!”很明显,我这番话带来的是一阵豺狼般杂乱的狂嗥。<br>  是的,人在人的世界里就要像个人,狗在狗的世界里就是一条狗。但是我怎么会在裤头遮住眼睛、鼻孔、嘴巴,看不清路、无法呼吸、唇边充满暧昧的味道的情况下去思考这些问题,而且众人的狗叫声让我心烦,孤独的那种氛围在无法摆脱的生命的忍耐中显得有些漠不关心,是啊,这些都是些小事情,我现在应该重视的是她的闯入的英姿勃发,而不是我的逃离的狼狈不堪,更是她的抚摸的无微不至。“打住,再这样写下去,你真成一条狗了。记得我们小时候养的那条狗终于成了一条野狗的时候,我试图用那根从你嘴里抠出来的肉骨头去引诱它,它对我如此不屑一顾,甚至翘起腿,在骨头上撒了一泡尿。不要在提它了,真烦人。哎,你的肚皮又厚了,不要那么贪吃了,小时候你瘦得肋骨一根一根的,肚皮奇异的癞蛤蟆一样的鼓起来,那么薄,我都能看到你不停抖动的年轻的肺和活蹦乱跳的心脏,我现在才明白那个贫瘠的年代里从你嘴里抢根骨头为什么比从老虎嘴里夺食困难的原因了。”<br>  我还在昏眩中,因此太多的梦幻纷至沓来,梦中的景象让我无法给出说明,因为每次来临的不同景象都会将前面的打乱,一次次地增加反动的情绪和情节,而且充斥着太多的狗叫声,我想从中找出那个属于我的狗的叫声,但我终于放弃了,又一次陷入了昏迷的享受中。<br>  我有时候也会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我顺着那条河和河边的道路一直走过嘈杂的菜市场,我来到那座小桥上坐在那个桥头最高处,呆坐着,看着毫无波澜的死水上下的不可觉察的翻滚,一片树叶会扰动河面的平静,然而更多的时候,我开始用手指使劲地挖自己的鼻孔,然后把那些秽物连同自己的呼吸丢到河中央,看着那鼻涕布一样的河面泛起的一圈圈的颤动向四周荡漾开来,就像那温柔的手指一丝丝地掠过了我的每一根汗毛。我会在我一头栽到河水中,飞溅起巨大的令人惊异的波涛澎湃之前清醒过来,挖空心思将自己拯救,仿佛这么说只是让你们不再怀疑我的上帝的身份一样,哈哈,你们即使像狼那样撒尿一般狂叫起来也无法阻挡我的骄傲。就像站在桥头扒开裤子向河水中的扫射,没有人会嘲笑一个孩子的恶作剧,何况我是孩子他爹。是的,我完了,孩子都出来了。&nbsp;&nbsp;&nbsp;&nbsp;&nbsp;&nbsp;2003.11—2005.12&nbsp;&nbsp;小虫蜗居</P><P><br> </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5-22 16:31:20编辑过]

作者: 高原    时间: 2007-8-4 13:34
文字有点糙~光想着一鼓作气,写到后面就散了~
作者: 仝三    时间: 2007-8-4 13:34
唉,失望。
作者: 六点亡羊    时间: 2007-8-4 13:34
<>差是不差的,写得挺用功。问题是表述没有调整到最佳状态:</P>
<>这只是一个开头,接着许多可怕的事情会纷至沓来,就好像在地里刨地瓜一样。</P>
作者: 仝三    时间: 2007-8-4 13:34
这是我随手写的,沥沥拉拉,没头没尾。看诸君与此颇不相同,我想我是否真的把这些文字当成一回事。谢谢你们的努力。
作者: 黑天才    时间: 2007-8-4 13:34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仝三</I>在2006-5-24 9:51:49的发言:</B><BR>这是我随手写的,沥沥拉拉,没头没尾。看诸君与此颇不相同,我想我是否真的把这些文字当成一回事。谢谢你们的努力。</DIV>
<>这是谦虚还是实话,还是忿忿语</P>
作者: 仝三    时间: 2007-8-4 13:34
哈。




欢迎光临 黑蓝论坛 (http://www.heilan.com/FORUM/) Powered by Discuz! X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