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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把家安在滑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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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三叶
时间:
2007-8-4 13:35
标题:
把家安在滑冰场
<
><FONT size=6>滑冰场被称作郊区,实际上却处于城市的中心,之所以被称作郊区,是因为它与繁华的街道隔着遥远的距离,而且在广阔的中间地带既没有房屋也没有树木,没有交通线路也没有指示方向的标志。有的只是灰色的雾霭,一种可疑的类似粉末的气体,纠缠不清并缓缓旋转,像铅制的镜边裹紧了明亮的冰面。作为一个光溜溜的中心,滑冰场过于遥远,过于模糊,终于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p></p></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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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size=6>城市在另一端,在我以胸围对应着的另一端,从稀薄的大气中露出慵倦的面容,在阳光的照射下,片片屋顶闪烁着鱼鳞般的光泽。如果没有高高的塔楼和烟囱,我几乎就把它当成一条死鱼了。当落日的余晖给城市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挺立的塔楼与烟囱呈现出清晰的轮廓,峭拔而单薄,像脸上挂着一抹绯红的妙龄少女,令人充满遐想。这时我就会凝神瞩望,心中生出要到那里去的愿望。不过那只是短暂的一念罢了,我不会动身,也许永远不会,除非镜子般明亮的冰面碎裂,用裂纹的走向为我指出一条到达那里的道路。<p></p></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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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size=6>如果没有道路,我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我以前又有怎样的曲折经历?对这些,我与你有着同样的好奇。也许某一天会有一个人突然到来,一个面色苍白彬彬有礼的陌生人,像完成某项使命一样,对我详述以前的种种事情,可是我知道,他所说的必定统统是谎言。即便如此,我还是期待他的到来,因为他面色苍白并且彬彬有礼。<p></p></FONT></P>
<P ><FONT size=6>记忆被割断了,过去像蜥蜴为逃命而甩掉的尾巴,被丢弃在荒野,又被一个未曾见过的动物吃进肚子里,而未来,在新尾巴长出之前则无从探究。我感到自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也许因为经常在冰面滑行的缘故,身体变得轻盈了,在我的脑袋里,除了为保持平衡而升起的一个清晰的亮点,几乎一片模糊。我不是独自滑行,衣柜、桌子、椅子、电视机,包括整个房子都能够在冰面上滑行,只需用力推一把,它们就会环绕着场地平稳地转动起来,在这支滑行的队伍里我充当了出色的选手,忽而加速超越,忽而纵身越过椅子,随心所欲并对自己的矫捷身手感到得意。不过大多时候,我还是喜欢躺在床上或坐在椅子上,陷入冥思苦想或一无所想,任由植物般的生命在体内悄悄滋长。<p></p></FONT></P>
<P ><FONT size=6>当然,我也有自己的工作,我的工作是把电影改写成小说,我不知道出版商为何要求这样做,按我的理解,每一部影片都有原著,或者是小说或者是剧本,在它们变成影像之后,为何要再次把它们复原为文字,而且还担着不光彩的抄袭罪名。虽然靠这个我已经赚了很多钱,足够过一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工作,即便是一种无聊的工作。故事片、爱情片、武打片……在浩繁的中外影片中,我最喜欢改写拍得糟糕的片子,也许因为在写作的时候我会变得狂妄自大,以为自己拥有了点石成金的本领。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可以看到生长在滑冰场另一端的昙花,这是一朵硕大的昙花,没有绿叶的陪衬,在悠长的茎杆静静绽放,洁白如玉的花瓣穿过滑冰场的凉意,向我送来深有含义的一瞥。这时我的心中就会涌起一阵暖流,更加努力低下头去,加快书写速度,仿佛自己从事的是一项光辉的事业。一盏明灯足以照亮世界,滑冰场里这株唯一的植物种植在钟表面上,依靠钟表滴答声的滋养,把瞬间的绽放延长为永恒的绽放。<p></p></FONT></P>
<P ><FONT size=6>大约隔上一个月的时间,就会有一个邮递员来到这里,为我送来信件和食物。每次,当我看见他时,他已经推着自行车站在了滑冰场上,沉甸甸的大邮袋里装着的,几乎全是给我的东西。他低着头费力的支稳自行车,然后立刻坐到桌前,从内衣兜里掏出一副纸牌,摆出一副表示公正的严肃神情说,你来洗牌吧。于是我坐下来,开始与他赌21点。在赢上一两局后,他故意输给我几把,然后就再也不给我机会了。等他认为钱赢得够多了,就会看一眼手表,嘴里咕哝着“不早了、不早了”,慌慌张张站起来,用略带羞惭的口气说,这次你的手气不太好,下次再来吧。收起钱和纸牌后,他把邮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子上,东西太多了,有一些从桌面上滚落下来,开始绕着滑冰场旋转。我忙不迭的捡拾、追赶,又变成了滑冰运动员。“再—见”,邮递员的告别传到我耳边时,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p></p></FONT></P>
<P ><FONT size=6> 隔上更久,差不多在邮递员来过两次之后,会有一个姑娘来到这里。像那个邮递员一样,她突然出现在滑冰场上,神色凄清,似乎刚刚把亲人送上火车,正从空无一人的月台上回转身来。像对待那个邮递员一样,我没有问她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我担心这样问的话,她将再也无法找到来这里的道路。这时天色将晚,城市的塔楼和烟囱刚刚消失在暮色中,我在椅上呆坐良久,一抬头却看见她正站在我前面不远处,衣褶微微垂下,似乎刚刚完成一个转身动作。她点了点头,表示她看见我了也知道我看见了她,然后猛地向外跨出一步,开始绕着滑冰场缓缓滑行。我依然坐在椅子里,目光追随着她,像一架老式照相机吃力地抓取定格的机会。然而落空了,她那蝴蝶一样翩翩飞舞的影子赶到前面更前面去了。我疲惫地喘息着,看着她渐渐缩小滑行的圆圈,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模糊,当眼泪蒙上我的双眼,她已经轻盈地栖落在我的怀抱中。我回想起自己上一次改写的爱情电影,讲给她听,在她完全熟稔了故事角色后,我们开始相识相爱,进入精神与肉体的交融,彻底沦陷。<p></p></FONT></P>
<P ><FONT size=6>然而,当新的黎明到来,这一切都将结束。我任由她不辞而去,对一切离别无所留恋,对一切相遇无所期待。在空旷的滑冰场,在没有影子陪伴的滑冰场,我将继续过着没有睡眠的生活。<p></p></FONT></P>
<P ><FONT size=6> <p></p></FONT></P>
<P ><FONT size=6> <p></p></FONT></P>
<P ><FONT size=6>(学写阶段,勿见笑)</FONT> <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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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蚀逝
时间:
2007-8-4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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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冰场被称作郊区,实际上却处于城市的中心,之所以被称作郊区,是因为它与繁华的街道隔着遥远的距离,而且在广阔的中间地带既没有房屋也没有树木,没有交通线路也没有指示方向的标志。有的只是灰色的雾霭,一种可疑的类似粉末的气体,纠缠不清并缓缓旋转,像铅制的镜边裹紧了明亮的冰面。作为一个光溜溜的中心,滑冰场过于遥远,过于模糊,终于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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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在另一端,在我以胸围对应着的另一端,从稀薄的大气中露出慵倦的面容,在阳光的照射下,片片屋顶闪烁着鱼鳞般的光泽。如果没有高高的塔楼和烟囱,我几乎就把它当成一条死鱼了。当落日的余晖给城市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挺立的塔楼与烟囱呈现出清晰的轮廓,峭拔而单薄,像脸上挂着一抹绯红的妙龄少女,令人充满遐想。这时我就会凝神瞩望,心中生出要到那里去的愿望。不过那只是短暂的一念罢了,我不会动身,也许永远不会,除非镜子般明亮的冰面碎裂,用裂纹的走向为我指出一条到达那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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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道路,我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我以前又有怎样的曲折经历?对这些,我与你有着同样的好奇。也许某一天会有一个人突然到来,一个面色苍白彬彬有礼的陌生人,像完成某项使命一样,对我详述以前的种种事情,可是我知道,他所说的必定统统是谎言。即便如此,我还是期待他的到来,因为他面色苍白并且彬彬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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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记忆被割断了,过去像蜥蜴为逃命而甩掉的尾巴,被丢弃在荒野,又被一个未曾见过的动物吃进肚子里,而未来,在新尾巴长出之前则无从探究。我感到自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也许因为经常在冰面滑行的缘故,身体变得轻盈了,在我的脑袋里,除了为保持平衡而升起的一个清晰的亮点,几乎一片模糊。我不是独自滑行,衣柜、桌子、椅子、电视机,包括整个房子都能够在冰面上滑行,只需用力推一把,它们就会环绕着场地平稳地转动起来,在这支滑行的队伍里我充当了出色的选手,忽而加速超越,忽而纵身越过椅子,随心所欲并对自己的矫捷身手感到得意。不过大多时候,我还是喜欢躺在床上或坐在椅子上,陷入冥思苦想或一无所想,任由植物般的生命在体内悄悄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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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我也有自己的工作,我的工作是把电影改写成小说,我不知道出版商为何要求这样做,按我的理解,每一部影片都有原著,或者是小说或者是剧本,在它们变成影像之后,为何要再次把它们复原为文字,而且还担着不光彩的抄袭罪名。虽然靠这个我已经赚了很多钱,足够过一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工作,即便是一种无聊的工作。故事片、爱情片、武打片……在浩繁的中外影片中,我最喜欢改写拍得糟糕的片子,也许因为在写作的时候我会变得狂妄自大,以为自己拥有了点石成金的本领。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可以看到生长在滑冰场另一端的昙花,这是一朵硕大的昙花,没有绿叶的陪衬,在悠长的茎杆静静绽放,洁白如玉的花瓣穿过滑冰场的凉意,向我送来深有含义的一瞥。这时我的心中就会涌起一阵暖流,更加努力低下头去,加快书写速度,仿佛自己从事的是一项光辉的事业。一盏明灯足以照亮世界,滑冰场里这株唯一的植物种植在钟表面上,依靠钟表滴答声的滋养,把瞬间的绽放延长为永恒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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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约隔上一个月的时间,就会有一个邮递员来到这里,为我送来信件和食物。每次,当我看见他时,他已经推着自行车站在了滑冰场上,沉甸甸的大邮袋里装着的,几乎全是给我的东西。他低着头费力的支稳自行车,然后立刻坐到桌前,从内衣兜里掏出一副纸牌,摆出一副表示公正的严肃神情说,你来洗牌吧。于是我坐下来,开始与他赌21点。在赢上一两局后,他故意输给我几把,然后就再也不给我机会了。等他认为钱赢得够多了,就会看一眼手表,嘴里咕哝着“不早了、不早了”,慌慌张张站起来,用略带羞惭的口气说,这次你的手气不太好,下次再来吧。收起钱和纸牌后,他把邮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子上,东西太多了,有一些从桌面上滚落下来,开始绕着滑冰场旋转。我忙不迭的捡拾、追赶,又变成了滑冰运动员。“再—见”,邮递员的告别传到我耳边时,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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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隔上更久,差不多在邮递员来过两次之后,会有一个姑娘来到这里。像那个邮递员一样,她突然出现在滑冰场上,神色凄清,似乎刚刚把亲人送上火车,正从空无一人的月台上回转身来。像对待那个邮递员一样,我没有问她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我担心这样问的话,她将再也无法找到来这里的道路。这时天色将晚,城市的塔楼和烟囱刚刚消失在暮色中,我在椅上呆坐良久,一抬头却看见她正站在我前面不远处,衣褶微微垂下,似乎刚刚完成一个转身动作。她点了点头,表示她看见我了也知道我看见了她,然后猛地向外跨出一步,开始绕着滑冰场缓缓滑行。我依然坐在椅子里,目光追随着她,像一架老式照相机吃力地抓取定格的机会。然而落空了,她那蝴蝶一样翩翩飞舞的影子赶到前面更前面去了。我疲惫地喘息着,看着她渐渐缩小滑行的圆圈,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模糊,当眼泪蒙上我的双眼,她已经轻盈地栖落在我的怀抱中。我回想起自己上一次改写的爱情电影,讲给她听,在她完全熟稔了故事角色后,我们开始相识相爱,进入精神与肉体的交融,彻底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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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size=6><FONT size=3>然而,当新的黎明到来,这一切都将结束。我任由她不辞而去,对一切离别无所留恋,对一切相遇无所期待。在空旷的滑冰场,在没有影子陪伴的滑冰场,我将继续过着没有睡眠的生活。</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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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蚀逝
时间:
2007-8-4 13:35
如果是初写,至少在描写上已经不错了,语言也没什么问题。但小说还不仅仅只是这两样。另外,为什么要把斗大的字撑满读者的眼球呢?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6-14 0:08:36编辑过]
作者:
三叶
时间:
2007-8-4 13:35
<
>谢谢你的整理。没发好所以搞成大字了。</P>
<
>十年前写过两个差不多篇幅的东西,太差,没敢再写什么。</P>
作者:
黑天才
时间:
2007-8-4 13:35
<
>那问清楚,你这个小说是十年前的小说还是现如今的。你现在还写不写。</P>
作者:
三叶
时间:
2007-8-4 13:35
<
>[em04]</P>
<
>刚写下的。我觉得也不算什么小说,写了一个意象罢了。前面生涩的狠,后面顺畅了些,再往下没了想法就草草结束了。</P>
作者:
三叶
时间:
2007-8-4 13:35
呵呵,戴着钢盔来发帖的。
作者:
李耕夫
时间:
2007-8-4 13:35
<
>错了,应该带上安全套。</P>
作者:
赵松
时间:
2007-8-4 13:35
<
>第一段其实要是分解到各个段落里,可能会好一些。被过早强化的东西总是容易概念化和僵化。</P>
作者:
大火析木
时间:
2007-8-4 13:35
真是规矩啊,每个句子都很稳妥,尤其是衔接。散文笔法,挺有感觉。
作者:
三叶
时间:
2007-8-4 13:35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大火析木</I>在2006-6-29 2:46:46的发言:</B><BR>真是规矩啊,每个句子都很稳妥,尤其是衔接。</DIV>
<
><FONT style="BACKGROUND-COLOR: #f3f3f3">我觉得你指出的正是此文的缺点。</FONT></P>
作者:
大火析木
时间:
2007-8-4 13:35
反正还行吧,不多说了。也可以挑剔连词太多,句子单调,不过更重要的是应该去写某个过程,我感觉你都没想好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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