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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争(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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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8-4 13:37
标题:
[原创]争(中篇)
不会讲故事。人物和情节都是按作者的意志硬扭在一起的。
作者:
承墨
时间:
2007-8-4 13:37
标题:
[原创]争(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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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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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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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芬,我们离婚吧。<p></p></P>
<P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大声点,我听不见。<p></p></P>
<P >我说,我说。我不想说第二遍了,你别装了,你知道我说什么。协议书压在我的书桌上,你抓紧时间看看,完了,你看什么时候我们去把这事情办一下。<p></p></P>
<P >你,你去哪儿?<p></p></P>
<P >你不用管我去哪儿,晚上不回来了。可能,到这个星期天都不会回来了。<p></p></P>
<P >刘树文,你给我站住!你听见没?聋了?!你把你那狗屁协议书给我拿走,我不会同意的!你的良心怎么都给狗吃了?!你不准走,你……<p></p></P>
<P >你还是理智点吧!哼!<p></p></P>
<P ><p> </p></P>
<P >二.<p></p></P>
<P ><p> </p></P>
<P >刘树文“砰”的一声重重地甩了门走了,全然不顾身后妻子赵芬激动的抽泣声。实际上,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暗下来,只是有一点灰蒙蒙的,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要下起雨来。但刘树文这一个决然离去的关门,似乎是上帝拍了个板一样,“唰”,赵芬的整个世界瞬间就黑暗无比了,如同夜幕完全降临的那一煞那一样。又仿佛刘树文用力甩的那一下并是关上了门,而是使劲地把赵芬向前一推,赵芬的面前正是一个无底深渊,被这么一推,再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只好闭上眼睛任由着自己的全身重量坠到悬崖深处去了,摔的疼痛无比,鲜血淋漓,失去了丝毫气力。<p></p></P>
<P >此时,赵芬好象是被鬼魅收走了魂魄一样,整个身体轻飘飘的,感觉不到重量,但又像陡然增加了千钧的重量,完全没有力气支撑起来。以至于到底是轻是重连赵芬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她就那么无助地瘫软在沙发上。她的头发枕在脸上,发尖拂到地板上去,泪水顺着面颊和发丝一直淌到地上去。不到一会儿的工夫,沙发面子湿了,头发湿了,地板也湿了。她的右手无力地搁在肚子上,左手则同样无力地耷在沙发边上,手指头就垂在地板上方,深秋的寒气沿着指尖一点一点向上,向着赵芬的身体蔓延着。渐渐的,赵芬开始打起哆嗦来,整个身体随之微微颤抖。不知是由于过度的难过还是由于入夜的寒冷。<p></p></P>
<P >天,已经完全暗淡下来。家家户户都亮起了通亮的光芒,传来阵阵嬉闹欢愉的声笑,只有这套屋子是沉溺在黑暗中的,融到夜的黑色中去,渐渐的甚至仿佛成了夜的一部分。没有光亮也没有声音。不过仔细听一听,还是能够听到些许轻微的声响的——赵芬无言流泪的缓缓声响。时间再晚些的时候,连赵芬流泪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屋子完全沉入到一派静谧之中。赵芬累了,睡了。<p></p></P>
<P >半夜,大概快到一点的样子。大部分人家都已入睡。赵芬突然就醒了,没有任何预兆,好象也没做什么噩梦之类,但就是一下子就醒了,像是一个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她睁开眼睛的同时陡地坐了起来,满脸迷惑和惊恐,似乎想不起来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睡在沙发上。她扶着沙发爬起来,向屋子环顾了一遍,顿时放大了瞳孔,捂起嘴巴来,险些要大声喊叫起来。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物体一样,像一只青蛙似的猛地蹦到地上去,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她的眼睛还没能适应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在墙壁上摸索,动作慌乱,半饷才摸到了开关。“啪啪啪”,客厅房顶的吊灯全都被打开了,客厅顿时由黑暗变成辉煌无比。但是赵芬仍不罢休,她匆忙地穿梭在各个房间中,一会儿,这套房子的每个房间的所有灯饰都被打开了,瞬间灯火通明。这个时候,赵芬才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她靠在那里,不停地喘着粗气,但是神情已经逐渐安定下来。待缓过了气,她就把双腿绻在一起,伸长了臂膀用力地环抱住,仿佛抱住自己幼时最喜欢的洋娃娃一样。许久,她动作缓慢地扶着茶几站了起来,向卫生间走去,接着卫生间里传来哗哗流水淋浴的声音。<p></p></P>
<P >洗完澡的赵芬明显清醒了许多,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站在客厅里向着各个房间张望着,然后她慢慢地踱到每个房间去把灯一一关掉。于是一个一个房间接连着又黑暗下去,仿佛一个一个灭了火光的洞穴。惟独没有关的是客厅的大吊顶灯,这样赵芬才有回到卧室去的安全感。赵芬坐到床上去,顺手拿起了用砚台压在桌子上的那份文件。这个时候清醒的赵芬本是想好好看看这份文件的具体内容的。但当她把被子裹好后,一眼就直接看见了文件顶上面的一行大字:离婚协议书。看到这几个字的同时,洗完澡后的清醒完全溃散下去,一股仇恨的恼怒顿时就像洪流一样冲上头顶,以至于赵芬的脑袋险些仿佛炸弹一样爆炸开来。“啪!”。赵芬把协议书两下三下揉成一个纸球,奋力一甩,撞在了对面的墙上,落在地上以后好象还很淘气一样,嬉笑着脸轱溜溜从洞开着的门滚到客厅里去了。赵芬的怒火就像一团烈烈燃烧的火焰一样使她全身都陷入这激烈的滚烫之中,非要找个方法发泄出来而不肯罢休。她从床上冲了下来,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到两只脚上去,重重地往纸球的身上压去,一遍又一遍,两只脚轮换着踩,直到纸球变成了一个纸片还不肯作罢,似乎,赵芬非要把这协议书踩到楼下去,然后再一直下去,踩到地底下去,这还不成,还要继续往下踩,一直把地球都给踩出个洞来,把这协议书给抛到银河系去才行。赵芬用完了力气,靠在门上一边抹着满头汗水一边喘气,但是眼里的怒火一点也没有消却。她把纸片捡了起来,“砰”的一声开门出去了,隐没在楼道的黑暗之中,寂静中传来拖鞋踢蹋的钝重声音。“砰噔”——这是开关垃圾桶门的声音。拖鞋接着继续踢蹋着上来。赵芬关了门又到卫生间洗澡去了。<p></p></P>
<P >这一个澡倒没能给赵芬洗来清醒。此刻她心烦意乱的很,在卧室里从前走到后,又从左走到右,就是安定不下来。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然后就轮着打开一个个抽屉去找,没有找到又到下面的柜子里去翻,仍然没有找到。她颓丧极了,气急败坏,用力踢了一下被子,差点要急地哭起来。她向桌子上看了一眼,又想哭又想笑,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笨透了,原来她翻箱倒柜要找的东西正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赵芬从没抽过烟,她甚至对烟敏感也反感,刘树文每每抽烟的时候她总是把鼻子捂着或是一把夺过刘树文手上的烟,但此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非常需要某种东西来释放和消遣烦闷。赵芬从桌子上拿过烟和火机复又捂到被窝里去。在心里对自己说:抽上一根就好了,就一根。这应该是刘树文刚买回来的,忘记带走了,还没有开封。赵芬折腾了半天才拆了装,抽出一根,哆哆嗦嗦地含在嘴里,然后用火机点燃。她用力吸了一口,觉得又呛又苦,还不住地咳嗽,眼睛也被烟熏地流下泪来。她抹了抹眼,用力把烟一咬,似乎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根烟抽完。是的,必须要抽完,抽完了就好了,就不烦了。赵芬把烟吸到肺里去,又用力吐出来,慢慢地她就不觉得呛了,吞吐自如。她眯起眼睛看着镜子里自己抽烟的样子,快乐极了。这一瞬间赵芬就确定自己爱上烟这个东西了,它使她消磨掉了心中的烦躁,从而变得坦然惬意。赵芬很快就抽完了手中的烟,她不由自主地又抽出来一根点上,接着第三根,第四根。直到楼下响起早起的清洁工人扫地的声音的时候,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一包烟的烟头。赵芬从前一直以为抽烟如同吸毒一样是来自肌体的药物作用,这个时候,她终于亲身明白烟瘾的瘾实质上是在心上的。<p></p></P>
<P >天已经快亮了,赵芬一宿未眠,却不觉得困顿,反倒清醒的很。她忽的就想起了几个月前和刘树文的第一次争吵。不,也许那并不算作是“第一次”,因为两人自结婚以来到孩子的出生再到现在,家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没有安静过。但那是一小段安静之后的又一次新的爆发。在儿子刘平中考之前。那一次似乎是为了刘平考试的事情。刘平平常虽然学习不错,但着实是贪玩的很,临近考试了依然如此。刘树文大概是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要管教一下,可是刘平向来和他母亲亲近,丝毫不听父亲的训劝。这应该就是战争的导火线了。直到刘平考试,再到把放假的刘平送到老家去度假,赵芬和刘树文的战争是愈演愈烈了,一股儿脑的把新仇旧帐全部给搬了出来。由此看来,夫妻的日子是没法过下去的了。不过究根到底,“离婚”这两个字倒是赵芬先说出口的,但她平心而论不过气话罢了,令她吃惊的是刘树文暗地里竟然把离婚协议书都拟好了。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清醒的赵芬猛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就快失去自己的丈夫了。赵芬意识到了这一切,她感应到了一些藏在刘树文背后的事情。对于儿子都已经要上高中的刘树文来说即使是因为“感情破裂”也是没有必要等到今天才提出离婚这件事情的。她认定刘树文现在铁了心要与她离婚绝不是“感情破裂”就可以解释的,她决定要探个究竟。一个男人抛弃自己的女人通常只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有了另外一个女人。赵芬想到这儿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女人,是刘树文的属下,叫谢芸。<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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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三.<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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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其实谢芸到单位上并没有多长时间,最多两年的样子,不像刘树文和赵芬那样都已经干了十多年。这是一个国营的工艺礼品厂,刘树文是厂总务办公室主任,赵芬是会计室的会计。而谢芸是办公室里的文秘,好象是办公室副主任范长生从别的厂调来的自家亲戚,但具体是什么关系也没人清楚。范长生来的时间也不长,仅仅四年的样子,是当初老厂长没下台之前调来的。这个人平常寡言少语,既不去了解别人背后的复杂关系,自也没人知道他的太多底细。赵芬所在的会计室和总务办公室并不在一层楼上,会计室在二层,办公室却在四层。虽然夫妻两人在家里关系并不是特别的好,但极其注重一点——“家丑不往外扬”。所以在单位里,同事们的眼中,这对夫妻倒是很和睦的,加上两人各自人际都还不错,多少年下来,口碑始终很好。厂办公大楼里并不是没有其他的漂亮姑娘,不过刘树文倒从没传出什么诽闻之类,只是偶尔人们还总会把他当年苦追赵芬的一些俏皮的爆料拿出来相互笑闹一番。刘树文在公事上向来追求公正,很少有所偏倚,不过谢芸倒是个意外。虽在男女关系上大家没能瞧出个究竟来,但是在工作上始终是有人不满的。当然这个关系或许更重要的关节在于范长生的身上。因为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除了端庄漂亮外并无其他任何特长,连对于文秘来说最基本的电脑技能也是被调来工作后现学现卖的。也许是由于刘树文别开小灶的宽容包揽,也许是由于范长生的暗中关照,经过磨练,现在的谢芸做起事情来倒确实是利索了许多。<p></p></P>
<P >谢芸做事利索了,精练了,刘树文也就越看越舒服了。在这个时机适当的时候,恰好范长生竟然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回老家去了。这样,本来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办公室现在只剩下刘树文和谢芸两个人了。刘树文每每看着这个被自己调教的越来越聪明的漂亮女人,心中莫不涌起一阵阵异样的高兴。谢芸是个漂亮的女人或许还不重要,天下漂亮的女人并不只这一个,但是她听话,懂事。这样就在刘树文的心中胜过他人一踌。很难想象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男人的面前像个十六七的小姑娘一样撒娇,扭捏。如果真是这样,刘树文也会禁不住要吐出来。所以谢芸的懂事全不是这样,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成熟的女人对付男人自有她的办法。她知道范了什么样的错误该低头不语,什么时候可以抬头来正对着刘树文的眼睛微笑。她知道做对了什么事情可以噜起嘴巴获得表扬,什么时候该在刘树文的身旁拂袖而去但要留下香水的味道。她还知道什么时侯可以玩弄自己的手指,什么时候脚尖点着地上,什么时候扭动屁股能够使自己更动人一些。总之,能够使刘树文着迷的细节或者说是刘树文所喜欢的小动作,谢芸全都放在心里面,一点不漏,而且表现出来也十分到位,恰到好处,既不惺惺作态,又不甜的腻了味儿。而这些,全是赵芬所不知道也做不到的。赵芬也是个漂亮女人,但她不懂得这些个道道,她所知道的是怎样做出一顿可口的菜肴,怎样能把衣服洗干净点,怎样把家收拾整理好。最为悲哀的是,赵芸所关注的那些却统统被刘树文给忽略掉了。这样一来,只能出现一个结果:谢芸在刘树文的眼里越来越美,越来越有价值,而赵芬和他的婚姻他越看越像一场笑话,他越来越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苦苦追求这样一个无比世俗的女人。<p></p></P>
<P >那么,人的认识发展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就像男人和女人准备结婚的时候想通了一些事情一样。于是,围城内的男人和等在围城外的女人在思想上豁然一下变的完全开朗,该发生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地发生了。刘树文和谢芸的事情没人知道,他们的保密工作可以和抗战时期地下党的保密工作一样做的好。既然没什么闲言秽语传出来,对于政治敏感度不够高的赵芬来说,是嗅不到什么味儿的。她依然上班下班,洗衣做饭,怡然自得。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前段时间的那趟出差学习正是刘树文安排的,当然了,会计室班主任也没想到这些,人家还以为刘树文是为自己老婆好呢,力争把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拿到自己手上。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难得的机会,赵芬平时是哪儿也不去的,那么就没有发生的时间了。不过就在这个焦头烂额时候,恰好天公作美。于是,经过安排,赵芬高高兴兴地出差去了,刘树文如愿所偿地把谢芸带回了家。在他和赵芬不知一起度过了多少个夜晚的床上和谢芸做了他梦寐以求的事情。谢芸也像是从没有和男人做过这种事情一样,一遍一遍揄扬顿挫地发出舒适的惬意的哇哇乱叫。从她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她的饥渴与得到之后的满足。刘树文亦然,他仿佛一只贪婪的猛兽一般在谢芸的身体上和体内奋力折腾着。他因着享受谢芸的肉体而快乐,所以就以为谢芸同样缘此而癫狂。但是谢芸自己心里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事情至始至终她都是闭着眼睛的,她的脸上也不是妩媚,而是疼痛的挣扎,但她却依然快乐而不可自拔。这不是因着刘树文的威猛,全缘着她闭着眼睛也能看见的,某种刘树文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帮她得到的东西,发出的强烈光芒。<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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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四.<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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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件事情是从儿子刘平考试前的那次吵架中刘树文告诉赵芬的,但这儿所指的事情并不是他和谢芸的事情,是另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我马上就要出国了,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你自己管吧!<p></p></P>
<P >什么?你出国?为什么出国,怎么出国?儿子怎么不听话了,他的成绩不是一直很好吗?<p></p></P>
<P >单位里现在有名额公费出国进修两年。我准备把它拿下来。哼,听话?你见过儿子跟老子顶撞的吗?<p></p></P>
<P >那是你自己的教育方法问题。<p></p></P>
<P >你少在这儿给我摆谱,你听你给他起的名字,就什么不好叫个什么狗屁“平”,一听就知道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东西!<p></p></P>
<P >刘树文,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大人谈事儿别扯到孩子身上去!<p></p></P>
<P >赵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跟我说什么来着?离婚是吧?我当时好象不怎么同意,不过现在我可以给你个肯定的答复——我同意了!<p></p></P>
<P >你,你!你今天怎么了?!看着我这段时间气顺畅了就要来给我找点不痛快还怎么的了?!好好的,干嘛突然拿这事儿说起来了?<p></p></P>
<P >行,行,行了吧你啊。告诉你,我当时听你说出那两个字我就气不打一处出来。那是轮着你说的吗?要说也该是我说!我告诉你,咱俩早就感情破裂了,这么过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听好了:赵芬,我刘树文要跟你离婚!<p></p></P>
<P >说完这句话,刘树文就摔门出去了,直到他把离婚协议书拟好为止,只是隔上三四天才回来一次。在单位上碰上了赵芬,也全然当作没看见一样不理睬。同事们倒没多想,全当两口子平常吵架一样。只有赵芬的心里是确实很闷的,像是被塞上了一团棉花,出不了气来。她有点想不明白,刘树文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她也没深想,只当是刘树文不痛快,吵起架来说气话了。不过她问了问同事关于公费派人出国学习的事儿,确有此事。这下子她心中陡然一惊,虽然半天仍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个有了外遇的男人还有维持下去家庭的想法的时候,还没打算亮出底牌的时候,总会千方百计隐瞒住已经发生的事实来不让家里的女人知道。比如刘树文这样,甚至对公众也隐瞒的丝毫不露。但是当他决定亮出底牌的时候,他就不会再有隐瞒什么的必要了。比如刘树文现在,虽然为了影响,而且在名额以及离婚的事情完全敲定下来之前,他也不会公开家庭的隐秘,但是他开始慢慢地故意露出些许“马脚”来给赵芬看,他要赵芬明白这件事情,要她知难而退,要她来成全自己,好使事情的进展更加顺利。所以,这个时候对于已经察觉出什么的赵芬来说,想确认一些什么是极为简单的。<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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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五.<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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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然而,即使现在赵芬已经确定出了什么,她也不能去捅穿些什么。她还剩下最后一点理智和她自己赋予自己的希望。在公众面前,刘树文隐瞒着事实,赵芬为了名誉也要隐瞒着这个事实。是的,这是一个被她看见的事实。在刘树文留下协议书走后的第二天上午。总务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好象赵芬正要到四楼去办什么事情,或许这也是刘树文的精心安排,至少他们是知道赵芬在那么一会儿的工夫是要路过总务办公室的。所以,刘树文极其大胆地在只有他和谢芸两个人的办公室里搂过了谢芸,就让谢芸坐在他的腿上。然后他伸出手去肆无忌惮地抚摸着谢芸穿了肉色丝袜的大腿,温柔的,缓缓的。这一切都被路过的赵芬看在眼里。但刘树文似乎觉得这些还不够,他猛地把嘴唇咬到谢芸的嘴唇上去,两人激烈地纠缠着。如果这不是间办公室,而是间宽敞明亮的屋子,或许刘树文还会和谢芸大大方方地脱光衣服,做起他们乐之不疲的事情来。他们就是要赵芬目睹这一切,这个时候再没有任何必要去隐瞒,而是要最大限度的对着赵芬公开。他们要像杀人一样把一把利刃深深地插到赵芬的心脏里去,要让她疼,让她流光身上的血,要让她坠入绝望的深渊,要破灭掉她所有关于维持家庭的幻想,最后她就不得不放弃,不得不如人所愿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在某一个瞬间,赵芬的手扶在门上,险些昏倒过去,但她依然站在那里,全身颤抖不止。她似乎能够听到自己身上每个关节爆裂的声响。她紧紧地咬着牙,满嘴的牙齿都快被咬碎了一样。泪水像坏了的水龙头似的向下流泻不住。“砰!”。赵芬猛地把门撞到了墙上去,墙壁顿时被门撞出一个窝来。刘树文和谢芸像被惊醒一样陡然分开。刘树文正了正衣冠,咳嗽了一声,镇定下来看似惊慌的神情。<p></p></P>
<P >刘树文,你,你……<p></p></P>
<P >我,我什么我?上班时间你站在这儿干什么?不要在这儿打扰我们的工作!刘树文走过来,“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p></p></P>
<P >赵芬飞快地跑下楼去,然后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突然而顺利。这是她虽然有所预料,但想也不敢想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画面。她本想即使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刘树文至少也会狡辩和掩饰一下,至少他们绝不会在她的面前做这样龌龊的事情。但是,他们确实做了,赵芬也确实看到了,没有遇到任何阻隔,似乎这些都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一样。赵芬双手撑在台子上,然后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发出巨大的哗啦啦的响声。这样有人在门外经过时最多只能听到流水的声音,而不会听到她哭泣的声音。许久,许久。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赵芬赶忙关小了水,扑扑地洗起脸来,但怎么洗也掩盖不了眼圈上的蕴红。开了门,只见是自己办公室的主任。<p></p></P>
<P >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出来,是不是不舒服?<p></p></P>
<P >哦,没什么,真的。呃,主任我是有些不舒服,想请半天假休息一下。赵芬挤出了极为尴尬而勉强的笑容。<p></p></P>
<P >主任低下头来看她。怎么这么憔悴,既然不舒服现在就回家休息吧。要多注意身体,去吧。<p></p></P>
<P >赵芬的心里一颤,慌了一下,还以为主任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稍微定了定神,头也不抬的就往楼梯口走了。<p></p></P>
作者:
承墨
时间:
2007-8-4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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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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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赵芬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来到离厂区不远的一个公园里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深秋的公园景色十分萧条,人迹稀少。草地片片枯黄,树上的叶子也大片大片的凋落。夏天时节的绿色全然被斑斑驳驳的黄色所替代。湖泊也仿佛逐渐沉睡一样,显得死气沉沉。偶有阵阵寒风吹来,得马上裹紧衣裳。一坐下来赵芬就又忍不住地哭泣起来。刘树文和谢芸赤裸着身体吻抱的景象混杂着过去刘树文偶尔陪她来散步的图景像潮水一样阵阵涌上赵芬的脑海,使她思绪混乱不堪。她忽然站起身,冲着湖面大声喊叫起来,似乎发了狂一般。她就这样任凭着泪水直流而下,毫不停止,一遍一遍大声喊叫着。直到流干了泪水,直到嗓子喑哑,直到使完了全身的力气,她才瘫软无力地沿着石头坐了下来。她一边喘着气,一边抹去脸上的泪水。她还在干干地抽噎着。慢慢的,她终于完全停止了抽泣,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一动不动地盯着湖面。这个时候,她的眼睛是真的再也挤不出半滴泪水了的,仿佛一口干涸已久的枯井。这口枯井就这样直直地注视着湖面,没有一丝神采。或许是她真的再没有丝毫气力去挣扎,此时她的眼中消却了所有的失望,伤心与怨恨,一派平静,如同湖面。秋风吹拂着她凌乱的头发,发梢一次次扫过眼睛,挡住了她的视线。偶尔还会有落叶翻滚着过来,与地面摩擦发出僵硬的声响,然后被风卷到湖面上去,飘到湖中央去了。她忽然又陡地站了起来,瞳孔放大,似乎低沉的情绪一下子就由于某种强烈的刺激高涨起来。她的双腿微微向下蜷曲,做跃起状,她突然就跳了起来,但在飞离地面的一刹那她又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树干。结果她并没有落到湖里去,而是重重地磕倒在石头上。她趴在地上握紧了拳头,狠狠地说:我不能就这样去死,我要把我的东西夺回来!<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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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就在刘树文锁门的那一刻,谢芸正挎着挎包站在楼梯口等着。赵芬出现在他们的跟前。她径直走到刘树文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你如果不想让这件事这么快被这整栋楼的人都知道的话,我劝你以后每天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家去!<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你威胁我?<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我不是威胁你,我是为你脸上的这张皮着想。赵芬不去看刘树文的脸,转身又来到谢芸的面前。<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谢芸,不知道今天晚上可有时间出来一起吃个便饭?<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和谁?<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和我,就我们两个。赵芬直直地看着谢芸的眼睛,一直看到她把眼睛垂下去。<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赵芬一把拉过谢芸的手,迎着下面上来的人笑嘻嘻地下去了,给刘树文扔下一句话:刘树文,今天晚上你就自己回家弄了吃好了!<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赵芬和谢芸在一个小饭馆里坐下。赵芬只点了一个菜,这似乎还是这个小店的招牌菜——清蒸王八。谢芸见赵芬点了这么一道菜,气立马不打一处上来,起身就要走,却被赵芬从桌子下面用力地拽了下来。赵芬拽的是谢芸腿上的肉色丝袜,谢芸动弹不得,待她又坐下的时候,赵芬趁她一个不留意,呼啦一下顺着谢芸的大腿就摸了一下。摸的谢芸像受了电击一样,抖的差点跳了起来。她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女人神经病啊!<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赵芬倒没生气,只是抿起嘴来讪笑,然后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是还挺滑嫩的啊,怪不得刘树文那王八蛋喜欢!<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谢芸真来了劲儿,毫不示弱起来,眯起了眼把整张脸都向前凑了过来:你叫我出来就是说这些?要骂他你得回家骂去!<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谢芸,刘树文是我的男人,他有几斤几两我比你清楚着呢。你以为他真当看上你了?不过玩玩你罢了!<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谢芸听完就捂起嘴巴咯咯咯地大笑起来:你,你,你还天真呐!没看人家现在都要跟你离婚了么?他以前是谁的我管不了,反正他以后绝对是我的!<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他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我看你就别挣扎了,无济于事!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协议书上的字给签了,我跟他呀,马上要出国去过洋生活咯!<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什么?他不是一个人出国吗?<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这次公费学习有两个名额,难道他跟你离了婚还会把另外一个名额给你么?<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这时赵芬的全身被气的发起抖来,连桌子都被颤的摇晃起来,这下谢芸就更加得意了。<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看你这样儿,心理素质这么差!<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我再告诉你一遍,他是我的!<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我不管他是谁的,反正它一定是我的!<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什么?赵芬没有听懂谢芸的话,她甚至听的有些糊涂了。这个时候做好的菜已经端了上来,谢芸也站了起来,她恶狠狠地瞪着赵芬,说:我告诉你,你如果不在协议书上签字,我就让你变成这锅里被清蒸的王八!说完还没等赵芬来得及拽住她,她就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大街上的人群中。赵芬扶着桌子站在那里,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她左右晃了晃身体,忽的一下就倒下去了。倒下去的瞬间好象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路对面朝这边跑来。<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七.<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刘树文从厂里出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后面悄悄地跟着赵芬和谢芸。他一直密切地注视着她们的神情和事态,他生怕这两个女人会打起架来。事实的情况比刘树文的想象要好很多,但最后也出了意外,就是赵芬突然就昏倒过去。刘树文看见赵芬在小饭馆里昏了过去,赶忙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抱起赵芬,出门拦了辆的士就回家了。刘树文在家里从不亲自做饭,这个晚上也由于担心赵芬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就没有吃饭了。<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赵芬大概在晚上九点左右醒来,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惊坐起来,才发现刘树文正坐在床边。赵芬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一下子就哭了。想起两人一起走过的十多年的岁月。曾经的快乐或是不快乐全都化成点点温情向赵芬的心头涌来。她一下子朝着刘树文冲了过去,还没等刘树文反应过来,她的拳头就像雨点一样砸在刘树文的脊背上。她一边打一边骂着:刘树文你这个王八蛋,良心被喂了狗的东西!刘树文没有作声,任由着赵芬打个够,等赵芬使完了力气,停下手来,他才转过脸去。在淡黄色的灯光下,刘树文仔细注视着妻子憔悴的脸,心中陡然像被卡了一块石子一样咯噔了一下。他伸出手去,放到赵芬的脸上,缓缓的抚摸,这个时候他的心头也涌上了熟悉而异样的温情,他一把把筋疲力尽的赵芬按倒在床上,然后压了上去,亲吻如同更加猛烈的暴雨一样落在赵芬的肌肤上。赵芬起初沉醉到这样一种久违的只属于夫妻两人的激情中去,但她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刘树文以同样的方式亲吻谢芸的情形,这个时候她的心中浮上一层黑色的垢物,仿佛脏水的表面,令她恶心不已,她差点吐了出来。赵芬挣扎起来,以十倍的粗暴去反抗刘树文的激情,一个钝重的拳头打在了刘树文的左眼眼角上,刘树文“啊”的疼的叫出了声音,继而被赵芬用力的一脚踹翻倒到地上去。<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你他妈疯了?!刘树文捂着眼睛站了起来,一脸怒火,他似乎想冲过来痛打赵芬一顿,但又忍住了。他只是疼痛的呻吟着坐在床角上去。<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算了,就当我倒霉好了!赵芬,咱们也是夫妻一场,不要闹了,好聚好散吧!协议书你看完了没有?<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没看,扔了!<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刘树文咬着牙扭过头来瞪着赵芬。赵芬只管蜷缩着腿坐着,丝毫不去理会。<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我,扔,了!一,个,字,也,没,看!赵芬一个字一个字的大声的吐了出来,似乎刘树文是一个耳背的老人。<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啪!”。十分响亮的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了赵芬的脸上,顿时就现出一个红色的印子来。刘树文气急败坏的站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来指到赵芬的鼻子上去,被赵芬用手挡开了。<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你这个臭婆娘,把我说的话当放屁啊?!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扔了就算完了!老子电脑里存的还有,给你看看是让你心里有个谱儿,既然不想看,老子明天就打出来交到律师那里去!上面其实也没说什么,估计都是你应该会同意的事情:首先,咱们的积蓄一人一半,然后这个房子可以给你,最后嘛,平平得归我!<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刘树文,你王八蛋怎么连一点脸都不要了呢?平平,你不是不喜欢他吗?不是嫌弃他没出息吗?<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你给我打住!那是由于我平时对他的疏忽,不够了解他。再说那话也说在他考试前的,你也知道,上个星期考试成绩就出来了,咱们家平平,嘿嘿,是这个区的中考状元呢!不,是我的平平。这么聪明的孩子,你教的出来吗?!<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刘树文,我今天非跟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拼了!赵芬一边说着一边冲了上来,看架势非要和刘树文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但她第一个拳头就落空了,一只胳膊被刘树文钳子一样的大手紧紧的捏在手心里,别到背后去,然后用力往床上一推。赵芬撞倒在床头,无力地瘫软在那里,伏在被子上放声号哭起来。<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平平再过两天就放假回来了,你把这事儿跟他说说,不过你放心,我刚才说漏了个条件了:抚养费我可以不用你出。刘树文走到桌子前抽出一根烟点上,鄙夷地看着伏在床上失声痛哭的赵芬。竟然毫不在乎的讪笑起来。<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瞧你这点出息,哼!你跟人家谢芸就是没法比,其实我早就受够这个地方了。你呀,也还不算老,好好的重新再找个别的幸福吧!行了,这几天我看你也不要去上班了,我帮你请个假。在家等律师的通知吧。我走了!<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刘树文,你小心被别人耍了!赵芬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的爬了起来,冲着刘树文关门消失的背影大声说着。但她没听到刘树文的回音,只是听到“砰”的关门声撞在了墙壁上。<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八.<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赵芬坐了四个小时的汽车才回到老家的县城,又坐了两个小时的小面包车终于回到农村家中。儿子李平不在家,出去放牛去了。只有姐姐和父母在家。这是一个农闲的季节,恰好这天天气晴朗,赵芬到家的时候一家人正吃过午饭坐在院子里晒着暖暖的太阳。家人见她面容憔悴,又是一人独到,关心的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本想说出事情原委,但又不忍老迈的父母担忧,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说是由于近来工作太劳累了,没有什么。儿子快开学了,现在来把他接回去。<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赵芬进屋放了简单的行李,出来陪着母亲小坐片刻,就起身说到田里去走走了。这时四周的邻居闻声过来探望,不住地赞扬赵芬养了一个出人头地的儿子。原来刘平已经给同学打过电话询问了情况,获得中考状元的消息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赵芬这个时候才露出了慰心的笑容,心中总算找到一个最终依托。但又不忍皱起了眉头:如果,孩子不愿意跟我怎么办呢?她一边应着四周邻里,一边加快步子向后面田里走去了。<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刘平见到母亲自是十分高兴的,活蹦乱跳的跑了过来,连手上牵着的牛犊也不管了。赵芬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去了儿子额头上的汗水,拉着他的手并排坐了下来。还未等赵芬开口,儿子就像一只欢快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不停的讲起他在乡下遇到的各种在城市里所从未遇到的趣事起来。直到讲累了才歇息下来,眼睛里却依然跳跃着说不出的快乐。赵芬看见儿子如此快乐,不忍扰了他的愉悦心情,可觉得这件事非说不可,一时半会拿不下主意,心里梗塞的很。许久,刘平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异常,回过头来注视起母亲来。他皱起眉头帮赵芬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妈,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呢?<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没,没什么。噫,你一个小孩子怎么皱起眉头来了呢?不准这样!<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可是刘平仿佛看出了母亲的心思,再也笑不出声来。<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妈,到底怎么了?又和爸吵架了?<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这个时候赵芬才鼓起了勇气抬起头去看儿子的脸。她伸出手去抚摸儿子的脸,满眼的爱怜和不舍,接着叹出一口气来。<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平平,妈妈问你一个问题。<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哦,妈你说,什么问题?<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如果,有一天爸爸和妈妈分开了,你会选择跟谁?<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妈,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呢?<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你先回答我。<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你先告诉我为什么?<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赵芬显得很失望,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神直直地注视着远方。<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因为,爸爸现在不要妈妈了。赵芬似乎很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在儿子看来这比一个晴天霹雳更加令人震惊,他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赵芬赶忙一把搂过儿子的脑袋,把儿子的脑袋埋到自己的怀里去,一边轻声呢喃着:平平乖,平平不哭了,平平乖。<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许久,刘平终于渐止了泪水,他一把拉起母亲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去,然后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母亲的眼睛,说:<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妈,如果爸爸真的不要你了。平平要你,平平跟着你!<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赵芬再次把儿子的脑袋埋到自己的胸膛里去,这时她心中悬在半空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一阵寒风吹来,但赵芬丝毫不觉得寒冷,反倒觉得全身无比温暖。<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母子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地上啪嗒啪嗒地滴落着什么,像似钻石一样。但实际上不是,那只是风中冻却了的彼此晶莹的泪水。<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九.<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怎么,没见赵芬来上班嘛。<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你想见到她?<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谁想见到她?我现在恨不得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我说你不能这么恶毒吧?!<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怎么着儿,你还护着她?<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在这儿拿这事儿抬杠行不?刘树文显然对谢芸说的话极为不满起来,其中也似乎潜藏着某种害怕,仿佛害怕事实真的会发展成谢芸诅咒的那样。不能想了,不能想了,这样想下去后果真的是不可思量的。<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出国的名额可是马上就要批下来了,我说你跟赵芸的事儿可得抓紧啊,要不咱们的洋生活可就要吹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谢芸恰倒好处的给刘树文抛了个眉眼,令刘树文不禁为之一颤,本来有些许反感的情绪顿时又消失全无了,接着陪笑着说:<p></p></P>
<P 2.0? mso-char-indent-count: 21pt; TEXT-INDENT: 0pt; 0cm>知道了,知道了。我放在心上着呐。<p></p></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8-31 0:51:16编辑过]
作者:
承墨
时间:
2007-8-4 13:37
<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十.<o:p></o:p></P>
<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o:p> </o:p></P>
<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刘树文在办公室里得意的和谢芸贫嘴周旋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动静。本来是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的,自也就不会有人有兴趣站在门外偷听。但是这时有个人正站在门外。他跟别人说回来办理一些事务,而实际上应该是想回来打听一些什么或者说是要观察一些事情的进展。从他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听屋里面人对话的谨慎表情就能够看出来他揣着深不可测的目的。这个人就是先前请了一个月探亲假的总务办公室副主任——范长生。<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o:p> </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十一.<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o:p> </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小芸呀,你跟刘树文的关系发展的还不错嘛。<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这个不用你管。<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这个是不用我管,可是他如果和他老婆离不了婚,名额可就不好降到你头上了啊。<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他不正抓紧着时间的么,急个什么?!<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我是不用急,这个机会厂里可是每隔六年才轮上一回的。我当时拼命爬上来可是有目的的啊。<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我知道后来新任的厂长看不上你,当时你把我提过来的时候,我们的交易不是早就谈好了的吗?<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前妻啊,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唉,你别说,这心里还真有点不是个滋味儿啊。<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你少来!男人没一个靠的住!反正按照事先说好的,事情成了,名额你一个我一个,咱俩还是互不相干,各走各的阳关道!<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你真的放的下他刘树文?<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我说你这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你还当我真看上他个老男人了呀?他能怎么甩他老婆,我就能怎么甩他!<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行,呵呵呵,不愧是你谢芸,哼!<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少在这儿给我摆谱儿,咱们彼此彼此,你也不是什么好鸟!<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o:p> </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十二.<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o:p> </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谢芸和范长生周旋的时候也万万没有想到会被熟人发现,而且这是个十分重要的人。不过当然那个人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了他们异常亲昵的举动。这个人就是赵芬。赵芬带着儿子回到了城市里面,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站台看到车站对面的麦当劳餐厅里正坐着她无比熟悉的两个人。她让儿子站在原地等一会儿,她独自慢慢地靠近了些。她吃惊地发现这两个自称是自家亲戚的人竟然亲密的像是情人。她看见范长生可以像刘树文一样去随意的抚摸谢芸的脸蛋和大腿,而且谢芸也可以极为自然亲切地吻一吻范长生的面颊。这个时候赵芬猛然意识到了某种问题的严重性,她的脑海里闪出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来:完了,刘树文真的被人骗了!她想马上去找刘树文,但是如果没有证据她知道刘树文根本就不会相信。正当她急切万分的时候,忽然摸到了挎包里的一样硬物,这是回老家之前带的数码照相机,原先准备如果儿子不愿意跟她,至少可以照两张相片留恋。赵芬赶忙把相机拿了出来,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去,这时恰好拍下了谢芸和范长生接吻的一瞬。<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o:p> </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十三.<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o:p> </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这一夜赵芬又没合眼,给刘树文打了电话却是关机。这下子赵芬真的是急坏了。她关了房门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坐坐又起来走一走,走一走了又躺下去,如此反复。她深深的担忧起刘树文的安危起来。这时她丝毫不去在乎刘树文已经在感情和道德上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也丝毫不去怨恨从前刘树文对她的烦怨和辱骂,更不去计较那一晚上他离开时狠狠地打的她那一巴掌。此刻赵芬只是无比急切地希望刘树文能够马上站到她面前,哪怕他依然还是那个决情的态度,哪怕他继续同她争吵不休,哪怕他再回来扇上她一巴掌,这一切赵芬都愿意去承受,但她十分害怕半夜接到某位熟识的同事或是派出所或直接就是谢芸和范长生打来的电话,她十分恐惧对方会说出一些关于刘树文不幸的消息。这一夜,缠绕着使她不得安定的不再是刘树文和谢芸风流快活的图景,而是一幅幅仿佛电影案件一样关于绑架或是谋杀之类的场景,而这些场景的受害人都是令赵芬牵肠挂肚的刘树文。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但是早上七点钟就醒了来,眼睛疲乏不堪。儿子刘平依然在熟睡着,赵芬没有打扰,心想去单位把真相告诉刘树文之后就马上回来给儿子做早饭。简单地洗漱后拿着晚上刚打印出来的照片去出去赶公交车向着单位上去了。<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赵芬到总务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人还没有来,她就站在门口等着。一直等到九点刘树文,谢芸和范长生才两前一后的上来。三个人很惊奇赵芬会站在楼梯口等着。她看上去比先前更加憔悴,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似乎在年龄和生理上一下子老去了十岁。她的头发显得干燥而蓬乱。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皮肤惨白,嘴唇皲裂着。远远看上去这个人显得灰蒙蒙的,仿佛一身尘土,仿佛刚从沙漠回来。奇怪的是,三个人似乎没看见赵芸或者说是好象赵芸这个时候是个透明的魂灵一样,没有一个人去理会她。看着三个人擦身走过去的背影,赵芬一下子叫住了刘树文,刘树文没有理睬。她接着大声喊了一声:我有东西给你看!这时三个人同时停下脚步,刘树文转过脸迷惑地看着赵芬,而谢芸和范长生则面面相觑,隐隐露出潜藏的惶恐。尽管他们心里无比害怕,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赵芬把那张放大了的照片在三个人面前高高地举了起来。范长生的脸唰的一下就红到脖子根里去了。刘树文则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张大了惊异不解的眼睛呆住了。谢芸则气的咬起了嘴唇,一下子就咬出鲜红的血来,突然一下,她像发了狂一样向着赵芬冲了出去。<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谢芸一把夺照片,瞬间就撕了个粉碎。赵芬慌乱地阻挡起来,两个人扭作一团。赵芬由于疲劳,体力不支,没挥上几拳就没有力气了,任凭着谢芸没头没脑,劈头盖脸地疯捶着。谢芸忽的一下把赵芬用力向前一推,赵芬被撞到楼梯扶手上去,疼的叫喊起来。四周办公室的同事都冲了出来。刘树文也准备冲上去阻拦。但说时迟那时快,谢芸一个重重的巴掌已经清脆地落在赵芬的面颊上,与此同时,她的一个同样钝重的一脚也已撂在了赵芬的肚子上。这一脚似乎有千钧之力,把赵芬踹飞了出去,结果赵芬的脑袋像一颗铅球一样铿锵无比地落在了楼梯的拐角上。顿时一滩鲜血从赵芬的脑后流溢出来,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突发的一切,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眼神就完全涣散去了,唇角也溢出血来。众人惊呆了,包括谢芸也看傻了眼。刘树文推开人群冲了下去,抱起赵芬就失声痛哭起来。继而他又冲了上来,一把拽过还没反应过来的谢芸的头发狠狠的往墙上撞去,一边打一边激动地骂着:你个婊子还真把我媳妇儿给弄死了啊?!老子要你偿命,要你偿命!<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一时间人群全都涌了上来,不知为什么骚动无比,似乎人人都成了瞬间爆发的猛兽,只有范长生蹲在总务办公室的门外蒙着脑袋大声痛哭着。这涌上来的人群互相撕扯,仿佛彼此之间早已积着深重的怨恨。有的在阻拦发了疯的刘树文,有的在暗中狠狠地伸出个腿或是拳头来一起殴打谢芸,还有的,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不断地拥挤,见着旁边的人就推,就打。整栋办公楼都充斥着这吵闹喧嚣的声响,这声响似乎越来越庞大,要传遍整个厂区里去。骚乱的人群一直到后来派出所的人来了之后,才逐渐安静下来,一起去默默地注视那个早已永远安静下来的人——赵芬。这时包括谢芸,每个人都流下难过的泪来。<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o:p> </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十四.<o:p></o: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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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刘平最终没有等到母亲回来给他做最后一顿早饭。后来市里著名的重点高中的校长也没能如愿等来中考状元按时前来入学,而且他永远也等不到这么一个中考状元了。再后来报纸上就对此事做了报道。报纸上虽没用真人真名,但确实指的就是刘平。在赵芬死后的第三天,刘平突然就疯了,他发着狂举着菜刀砍向了坐在地上烧纸的刘树文。不过幸亏刘树文躲开了,只是受了皮外伤。但他后来把儿子送进了疯人院。<o:p></o: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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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十五.<o:p></o: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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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刘树文被开除出厂,拿着仅有的积蓄去了一个国外的很遥远的村庄。仿佛这是他和赵芬结婚时,赵芬要他答应有朝一日要去的。他于是就拿着赵芬的骨灰盒去了。在当地刘树文与居民语言不通,而且从来都不说话。很多年之后大家都仍然觉得这个外来人一定是个哑巴。无人知晓他的名姓以及过去。不过人们奇怪的是,每临到每年的有一天的时候,总能听到刘树文在屋子里的撕心裂肺的大声痛苦,令人心悸不已。于是后来人们就把这个一直到老都独居的男人称作:罪男。<o:p></o: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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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十六.<o:p></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o:p> </o:p></P>
<P 0cm 0cm 0pt; TEXT-INDENT: 21pt; mso-char-indent-count: 2.0">关于谢芸和范长生的结局我想是根本没有必要补充的,连着刘树文都要独守余生,他们的命运又能好到哪儿去呢?不过,我后来听说那个国营的工艺礼品厂自从这件事情以后是再没有什么公费出国学习的好事儿了的。<o:p></o:p></P>
作者:
yanzhou
时间:
2007-8-4 13:37
整体的来说,文学中的艺术成分不够。
作者:
yanzhou
时间:
2007-8-4 13:37
标题:
云6!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yanzhou</I>在2006-8-31 9:20:41的发言:</B><BR>整体的来说,文学中的艺术成分不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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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问问术科老师,啥是艺术?
<
>看来我学画画学得成“疯子”了,汗,个人样子问题。
<
>我先去整整容,谁给我钱?! </P>
作者:
宋端端
时间:
2007-8-4 13:37
那啥,家和万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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