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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燕尾洲之畔 [打印本页]

作者: 十张 时间: 2007-8-4 13:39
标题: [原创]燕尾洲之畔
燕尾洲之畔 我想说一件可悲的事，却往往以一种欢快的语调讲出来，听的人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他们以为一个悲剧的诞生是可以以喜剧的形式收场的。从此，你才相信，喜剧是残酷的。就像今天这样的黄昏，没有乌云的干扰，婺江边上的光线，从斑驳的树叶穿过，落进一个女子的衣领，继而她的脖子上会产生秋天里的一抹暖意，较之情人的拥抱，兴许这暖意更加地自然。在燕尾洲施土动工前，那里的小树林是值得闲散的，后来运沙船与垃圾占据了那里，我便有些嫌恶了，地点就换成了燕尾洲边上的岸口，独自坐在落叶纷纷的长椅上，静看，像一个多年犯傻的小子，至今还盯着一处晾晒肚兜的阳台。天幕低垂时，坐在“燕尾洲之畔”的露天咖啡座上，你可以等一颗星星，或是一个邂逅的女子，当然在一两个小时后，你会等来一张价格不菲的帐单。唔，如果那个时候，你像我一样失业，更准确地说，则是像我一样不爱工作，只爱想象。一个热爱想象的男人，他的生活只能倚靠女人，或者是想象出来的女人。我多半只是想象女人，在21世纪以后的世纪，女人最看中一个男人的依然是腰包，而不是头包。我的咖啡就此冷却，粘在杯沿上的黑色唇印，像一只在侦察食物过程中被拍死的苍蝇，只能啜饮自己的胆汁与血水。不过，想象一只苍蝇会有多少胆汁以及血水，对于一个即将出现的女人，是极其困难的事。当第七盏路灯从紧身衣里蹦出来之后，她出现了。“很抱歉，我来晚了。”她的眉毛，唔，描得太细了些，像一条饿扁了的泥鳅，或者这条泥鳅正被压路机压过。我想说的是，她的眉毛是压出来的。从开头到现在，我说了太多的比喻，就此打住。“要咖啡吗？”我试探着问她。“哦，服务员，请给我一杯黑咖啡。”“真奇怪，你喝黑咖啡？”“苦的，才是好的。”我不禁有些犹疑，这些年来，除了跟她要钱，倒是没察觉她有这个爱好，可惜现在正是要命的时候。“缺钱了吗？”“唔……不好意思。”“没什么。你好好写就是了。”“辛苦你了。”她喝着黑咖啡，两只手都在台面上，丝毫没有向下的趋势，我坐在她的对面，有点被烧灼的感觉。一个猎物面对猎枪的戏弄，确实有点不甘心就这样完蛋的情绪，难道下一颗子弹就这样跑过来亲吻我的额头了？我在替动物设想，是否在它们热乎乎的脑浆里也有这等成分的思维，她继续喝，我的杯子却已经见底了，很尴尬的一个袋子。“你今天是不是很累了？”“可能吧。”“眉毛描得太细了，像你的人似的，瘦得有些病态。”“人总是这么过着的。”“对了，那只家雀你还养着吗？听说这厮不好养，性子倔着呢！”“唔，前些天笼子就空了。”“是吗？”我发现自己开始感到口渴，莫非咖啡喝多了？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十几分钟，她从皮包里摸出一个信封，比往常的动作要迟缓了许多。“你没事吧？”“没事。”“那……真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我试图再找一个继续聊下去的话题，可是空虚了，我并不清楚空虚的感觉是如何的，只这么一刹那，她瞅着我，我瞅着路灯，路灯瞅着夜空，夜空瞅着谁？可能是星星吧，不对，星星就是夜空之所以能瞅的器官。我越想越没边际，她坐在那里，喝完了咖啡。——噩梦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大概如此。“你先走吧，我再坐会儿。”和以往一样，她叫我先走，似乎习惯看着我的背影，而我则是一个被人溺爱的逃犯，一次又一次地被目光在背后烧穿，心里空荡荡的。我瞥了一眼夜幕下的燕尾洲，被黑暗完全吞没的土地，全然没有白天里的生气，树木跟炭柱子一般，杵在那里，近乎恐怖。“那我先回去了，你看这……牢烦你了。”“没事。”   这个露天咖啡座真不是玩意儿，每次到这里来都让人心里揣了五百只耗子似的，而且那耗子恐怕都是饿了几个月才放进来的，爪子利索得有如轮轴上的刀子，卷得飞快，把你的心思削成薄薄的千片万片，如果你的心思足够它削的话。我顺着来时的五一路往宿舍走，所谓宿舍，就是一旦你宿在那里，就等于你舍了性命似的，糟得不能再糟，但起码那里还有我这样的活物，甚至更差的活物。“小姐，总共78块。”“唔。好的。”她结了帐，站在路口，点了根烟，烟圈向着外太空不停地扩大，囊括了整个城市。燕尾洲在她的后面，成了某种附着的物体，比如豺之于狼。她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大概几个月里一直想与她熟悉的号码，然后，吐一口烟，世界就变得暧昧了。电话接通了，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些：“我是喜子，燕尾洲之畔，七点半，你来。”“真的？你想清楚了？”“哦，真的。”“那好，我来接你。”她扔下烟头，瞅着夜空，眸子里有什么掉落下来，不是眼泪，不是眼泪，她说，这只是透明的眼屎，眼屎而已。或许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不，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结局？——她站在路口。“燕尾洲之畔”。风从偏西北的方向刮来。很冷。烟灰很少。

作者: 赵松 时间: 2007-8-4 13:39
有点像五四时期的一些写的不好的小说。对语言的味道的理解是表面的，对小说的理解，则更为表面。

作者: 六点亡羊 时间: 2007-8-4 13:39
类似一个写砸的片断。

作者: 盖子 时间: 2007-8-4 13:39
语言还不错，只可惜没有什么结尾可言。

作者: 十张 时间: 2007-8-4 13:39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赵松在2006-11-5 20:41:57的发言： 有点像五四时期的一些写的不好的小说。对语言的味道的理解是表面的，对小说的理解，则更为表面。</div>赵老师说的对，向各位学习写小说。问好。我会努力的。

作者: 十张 时间: 2007-8-4 13:39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六点亡羊在2006-11-5 20:56:49的发言： 类似一个写砸的片断。</div>确实写砸了，我会努力的。谢谢斑竹。

作者: 十张 时间: 2007-8-4 13:39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盖子在2006-11-6 9:19:54的发言： 语言还不错，只可惜没有什么结尾可言。</div>谢谢盖子鼓励，小说真不好写，要向你们多学习才行。

作者: 盖子 时间: 2007-8-4 13:39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十张在2006-11-6 9:33:58的发言： 谢谢盖子鼓励，小说真不好写，要向你们多学习才行。</div>嗯，十张多积累，多写点，慢慢完成由写不好到写得好的质变。：）

作者: 赵松 时间: 2007-8-4 13:39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十张在2006-11-6 9:33:58的发言： ……小说真不好写，要向你们多学习才行。</div>最好不要向同代人学习，这是我一直的观点。另外，我觉得你需要留意的是语言形成的规律、节奏与味道是怎么来的，而不是它的表面样态。举个例子说吧，在今天，如果有谁用鲁迅的或者郁达夫的或者别的什么那个时代的作者的语言样态去写自己的东西，一定会是呈现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作者: 十张 时间: 2007-8-4 13:39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赵松在2006-11-6 9:58:42的发言： 最好不要向同代人学习，这是我一直的观点。另外，我觉得你需要留意的是语言形成的规律、节奏与味道是怎么来的，而不是它的表面样态。举个例子说吧，在今天，如果有谁用鲁迅的或者郁达夫的或者别的什么那个时代的作者的语言样态去写自己的东西，一定会是呈现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div>恩。确实是这样。时代已经更新了，语言也要更新。比如郁达夫的沉沦，只能是那个时代的沉沦，如果要要这个时代的沉沦，则应该有另一番景象。赵老师是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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