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论坛

标题: 王双喜 [打印本页]

作者: 杜慎 时间: 2007-8-4 13:40
标题: 王双喜
 他们把我关在房间里。他们是今天中午在县城的老五面馆里抓到我的。我正在吃面条，进来几个人，他们穿着便衣。有人喊了我一声，我答应了，抬头一看不认识，正想问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就有人扑过来，扭住我的手把我的头摁在桌子上，还有人喊着，抓住了，抓住了。呼啦一下从外面进来很多人，其中几个穿着警服。我什么也没说，当时我以为是小翠她爹告的状。他们把铐子拿出来时，我哀求他们让我把面条吃完，一个瘦子一巴掌掴在我的脸上，我摔倒了，碗也碎了，面条洒了一地。他们铐住我的手，把我拉上警车，这是我第一次坐警车，我的腿开始不停的打哆嗦。警车开进院儿，他们把我从车上拖下来，拉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他们把我的鞋和上衣都拿走了，房间里只留下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胖子把我的手铐打开了，瘦子坐在椅子上，他的脸看上去象把刀，他问我最近都干了什么坏事。进门的木牌子上写着原城县刑警队，我知道，刑警队的人都是办大案的，他们野着呢。也许是小翠她爹告的我，这个老不死的瘸子，小翠可是心甘情愿让我弄的。也可能是小四儿，前天晚上的钱都让张二狗赢去了，分给我的还不到一百，除去昨天花的，兜里还剩的五十三块钱都让胖子搜走了。我正想的时候，瘦子又一巴掌掴得我头晕眼花。趔趄了一下，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挤着笑，我拿起桌上的打火机为瘦子点着了烟，然后又蹲在墙根，尽量使自己的姿势显得恭敬些。警长，我没干坏事。瘦子笑了笑。站着他身旁的胖子的脸涨得和猪血一样。没干坏事？街上那么多人不抓，为什么偏要抓你？是啊，那么多人不抓，为什么偏偏抓我呢。我正感到迷茫时，胖子从兜里掏出根黑乎乎的棒子，他推了推上面一个圆疙瘩，黑棒子忽然噼里啪啦地向外闪着蓝色的火花。那些火花仿佛在我身上烧起来，我似乎闻到一股皮肉被烧焦的糊味，我的皮肤开始翘起一层薄薄的黑皮儿，黑皮儿一块一块掉下来，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肉。我的腿软的象麻花，我不由自主向前扑倒了，跪在地上，我把昨天晚上在小四儿家赌钱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昨天我是在清河村的村头遇到张二狗的，我本来是去找小翠的。他拉着我在河边聊了一会儿，无意中提起了我欠的二百块钱。我没好气的告诉他，小翠又让我给她买身衣服，那钱只好再缓缓了。他说没事，这钱倒也不急用。然后他让我一起去小四家玩两把，我说要去找小翠。他嘿嘿笑着说，小翠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还急什么。我说害怕小翠她爹不乐意。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双喜，只要你听我的，我管保你赢上几百块钱。明个儿你买瓶好酒，打上几斤猪肉，她爹那见了酒不要命的，还能不高兴。我的心痒痒的，张二狗的眼睛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我的手也开始发痒，就跟他去了村西的小四家。罗嗦什么，还不老实！胖子手里的电棍在我的眼前晃动着，瘦子用眼神制止了他。我继续往下说，但蓝色火花总出现在我的眼前，使我心神不定。小四儿家已经聚了不少人。电灯泡太暗了，他们坐在草垫子上正用纸牌斗地主。一个人站起来给张二狗让位置。张二狗说他们玩得太小了，没意思。小四儿斜了张二狗一眼，你想玩多大？张二狗嘿嘿笑了笑，要玩就玩个痛快。小四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好，今晚玩个痛快，不输光了哪个龟孙敢走我剁了他的手指头。又上来两个人，他们四个开始摸牌。我站在小四儿后面看着，如果我摇头，张二狗就当贫农，点头他就当地主。他当地主的时候，我看见小四和另一个人在偷偷换牌，不过张二狗还是赢了，打到三点多的时候，他已经赢了八百多。小四儿的眼都输红了，他向周围的人借的三百块钱也输完了。张二狗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去进货。小四儿把一张张纸牌攥在手里撕得粉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张二狗从容地把钱装进兜里，站起来离开了。进来一个人趴在瘦子的耳朵根儿说了几句话，瘦子点点头，那人又出去了。接着说。瘦子把烟屁股扔掉。围观的人也跟着散了，我刚走出清河村，路边的树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张二狗从黑影里跳出来，塞给我些十块二十块的零钱。然后他就走了，我借着月光数了数，还不到一百块。昨天我到县城里洗澡、吃饭花了不少，剩下的准备买两瓶二锅头，再买上一只烧鸡去找小翠的。警长，张二狗分给我真的还不到一百块钱，他龟孙的把赢的钱都拿走了。王双喜，还真有你的。瘦子的脸闪着寒光，他朝胖子努了努嘴，黑棒子就杵到我的手上。我听见一声闷响，我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肉不由自主地向里蜷缩，我的胃我的肺我的肝儿我的心都萎缩成一团。我象个炸了刺的刺猬一样在地上四处乱爬，以躲开胖子手里窜出来的火花。我哆嗦着抱住了瘦子的腿。哥，叔，叔，求求你，别电我了，我说，我全都说。早说不就得了。瘦子用脚把我踢开，又点着了一根烟。叔，那都是小翠自个愿意的，叔，我说的都是真的，是她自个愿意的。我的鼻涕流了出来，我用手擦了抹在地上，我回忆着前天下午草垛子里发生的事。小翠和我谈了有半年了，我们是在镇上水泥厂打工时认识的，开始她只让我摸摸，她说她爹不会同意的。水泥厂不到半年就停产了，回村以后我们就偷偷摸摸在一起，前天我给她买了条裤子，傍晚时她偷偷溜了出来，我们躲在村边的草垛子里，她当着我的面试裤子时，我把她摁倒了，她没有反抗，一动也不动，嘴里只是嚷嚷着，别把裤子弄脏了。叔，事后她让我再给她买件衣服，我哪儿有钱啊，水泥厂的工钱还拖欠着，借张二狗的钱也花完了。叔，你相信我，当时她真的是一动也没有动，我可没有强迫她啊。你奶奶的，你倒是艳福不浅啊。胖子一脚踹在我的胸口，我的身子向后碰到墙上又弹了回来，他手里的黑棒又开始往外冒火花了。叔，你让我说什么我都愿意啊，只求你别拿那棒子电我了。还装可怜，我看你是不老实！胖子用手拽着我的头发，把黑棒在我眼前晃了又晃。你怎么绕来绕去，就是不交代关键问题？瘦子冲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把黑棒收了起来。叔，我该死，我不该和张二狗一起去赌博的，我该死，我认罚，你罚我吧，我让我娘把猪卖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非让我点透吗？张寡妇家你去了没有！瘦子忽然站了起来，手用力地拍着桌子，把打火机都震掉了。张寡妇家的窗户外头留着你的鞋印，你还想蒙混过关！叔，叔，我知道了，我说，我说，我全都说。胖子拿出笔，在纸上划着。从清河村出来，我本想回家睡觉。顺着小土路，我快走到家门口时，看见张寡妇家的灯亮了。我就悄悄走过去，趴到窗户上往里看。我看到了张寡妇撅起来的银盆似的大屁股，中间有道黑乎乎的缝，毛茸茸的似乎还挂着水珠。她刚尿完了，正背对着我用纸擦屁股。于是你就敲门进去了，褪下张寡妇的裤头，把她掐昏后强奸了，你又翻箱倒柜，偷走了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几千块钱，最后你杀人灭口，用菜刀把张寡妇砍死了，是不是，王双喜？张寡妇死了？我的脑壳里刹那间被灌进了水泥，搅拌机嗡嗡嗡地转着，混着泥浆的石头子在我的脑子里不停的翻上来又被翻下去。瘦子一张一合的嘴凑到我的眼前，可我听不到他说的什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忽然醒过来，我扑上去抱着瘦子的腿。不是我杀的，张寡妇不是我杀的，叔，你相信我，张寡妇真的不是我杀的。到现在还狡辩！我们不会冤枉你的。不，叔，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们相信我，求求你，叔，相信我，人不是我杀的，叔，当时我确实想进屋，可前天和小翠弄的时候，我还没进去就射了，看见张寡妇又白又大的屁股时我确实想进屋的，可一想起前天傍晚，我就泄气了，那儿再也没有硬起来，我朝地上呸了一口就回家了。叔，我真的回家了，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不信你们去问小翠，你们去问问小翠吧，我说的都是实话。瘦子冷笑着听我说完。你可真能编，你改名叫王猴子得了，给你竿你就往上爬。叔，我没编，不是我杀的，真的，我真的没杀人啊。那你一大早坐汽车偷偷跑到县城干什么？我想来批发市场给小翠买件衣服，可下了汽车就困得睁不开眼，找个澡堂睡了一觉，睡醒已经中午头了，正吃饭的时候听见有人叫我，刚答应一声，就被摁住了。嘿嘿，本想给你个坦白交代的机会，看来，不到黄河你不死心。瘦子冷笑着挥了挥手。胖子把我带走了，穿过一个过道，他把我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里，把我铐在桌脚上。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胖子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他的呼噜声象驴拉磨一样，那懒驴转着圈儿渐渐睡着了，磨盘也停止不动了。突地一鞭子，那驴惊得一下子跳起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拉磨。月光从后窗户钻了进来，地上长出一块淡绿色的亮斑。我娘该骂我了。昨天一大早她就站在院里骂我，骂我整天整夜不回家，在外头不学好，骂累了，她就盘腿坐在门槛上抹着泪骂我爹。我爹早死了，他得的是肝病，喝酒喝的，我娘头皮磕破了才借来三千块钱，第二天上午我们借来板车准备把我爹拉到县医院的时候，我进屋看见我爹在床头吊死了，他的脸憋得紫亮紫亮的，象猪肝一样，他是想省钱。我娘说，人活着穷受罪，死了总要风光一回。结果这三千块钱变成了一口薄木棺材和二十桌酒席，下葬的时候村里的人都来帮忙了，他们把我爹埋在了村西头，然后吃掉了二十桌酒席。我娘骂得我心烦，我从床上爬起来，喝了瓢凉水往外走。水泥厂停产之后，我没事就整天在外面晃荡。有时跑到张二狗的小卖铺里看看，一有空就去清河村里找小翠，但我不敢进她家，她爹养了条黑狗，那狗很凶。我娘还不知道我和小翠的事儿，她想给我说房媳妇，家里没钱，欠的债还没有还清。我娘越来越瘦了，水泥厂发第一个月工资时我为她买了件棉袄，她先骂我是个败家子，然后把棉袄裹在身上，把瘦得露骨头的屁股也一起裹了进去，她轻飘飘的象根草向外走着，她在村里走了两圈儿，逢人便说我成了吃公家饭的工人，一个月挣好几百块钱。她还说种地的一辈子都埋在黄泥里，没什么出息。不过水泥厂就发了那三百块钱，撑了半年就停产了。我娘抹着泪说自己命苦，先把我爹克死了，又连累我丢了铁饭碗，她还是不让我下地干活，她把余粮卖了一大半，买了头猪崽让我喂猪，盘算着养肥的时候就卖了，一部分还债，再凑些本钱让我跟张二狗学着做生意。张二狗的小卖铺还没有开门，可能进货去了。我走出南新庄，沿着那条通往清河村的小河，河里的水清得能看见人影，我想起了小翠，想起了她要的衣服。我的双脚已经发麻。黑棒子被胖子收起来了，我偷偷坐在地上，倚着桌子睡着了。我梦见了小翠，小翠正躺在草堆里，闭着眼等我，我赶紧爬到了她身上，她的毛眼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一股热水从我那儿流了出来。从梦里惊醒时地上湿漉漉的，我尿裤了。我开始哭了。胖子被我的哭声吵醒了，他睁开眼，给了我一脚。哭什么，弄得老子也睡不好。我哭着说，叔，我尿裤了。胖子骂骂咧咧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掏出钥匙打开手铐，让我拎着墙角的簸萁跟他去了锅炉房。院儿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只有过道上还亮着小灯。我把煤渣垫在地上，胖子又把我铐好，他踢了我一脚。再尿，我就用绳子把你那玩意扎起来。然后他靠在椅子上又睡了。他们会枪毙我吗？也许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会把我拉到田野里，我的脑壳前后都会出现一个大洞，血象喇叭花似的从洞口窜了出来。也许明天他们会把我拉出去游街，手反绑着站在卡车上，头被剃光。我娘会从村里跑来看我的，她会坐在地上大嚎的，围观的人会问这问那，可没有一个人会管闲事。可我真的没杀张寡妇，从小我看见血就头晕，更不会强奸她，小翠摆着草地上一动不动让我弄我还弄不成，我怎么会强奸她呢，虽然她的屁股看起来白的诱人。我倚在桌腿上胡乱想着，一点也不饿，我越来越想我娘了，可我不敢再哭。地上的亮斑正在向西移动，有个东西明晃晃的，我把眼泪蹭在膝盖上，我看清了，那是串钥匙，从胖子兜里掉出来的，他仍在打呼噜，我想叫醒他钥匙掉了，可怕他踢我。我瞪着那串钥匙发呆。那上面有手铐钥匙。我在县城的路上跑着，每条路宽窄都一样，路边的楼房都黑咕隆咚的，没有一辆车。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迷路了，仿佛从没有来过这里，夜里的县城和白天看起来很不一样，象个巨大的坟地。一个推自行车的醉鬼一晃一晃的迎面走过来，他大声和我打招呼，喂，你去哪儿。我低头穿过他，他嘟囔一句，还早呢，你跑什么。顺着这条最宽的马路我跑出县城，我向南跑着。路边的杨树枝编成了一张越来越深的大网，我正狂奔着向网里钻去。我听见了警车的声音，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在我的身后追了过来，有人大声喊着什么。我想起那根黑棒子，我转身跳下马路，拼命扎进田野里，前面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旷野的风呼呼地从我耳边向后擦了过去。闷闷的一声响，一个趔趄，我倒在地上，我使劲爬了起来，又跑了几步，可我浑身的力气都不知跑哪去了，我象条毛毛虫一样软绵绵地瘫在地上。队长，我打中了，是我把他打中了。我听得出这是胖子的声音，他一边喊着，一边跑到我的身前，弯腰喘着气。又跑来一个黑影子，那影子飞起一脚，把胖子差点踹倒。去你娘的，谁让你开枪的？这是瘦子。他是杀人犯啊，队长。谁说他是杀人犯，三队刚打来电话说在小四儿家搜出了血衣和凶器，你他娘的才是杀人犯。胖子一屁股坐下去，双手捂脸，大声哭了起来。瘦子把手放在我的鼻孔上。还有气，快。他又一脚踢在胖子身上。去你娘的，瞧你那熊样儿，还不赶紧上医院。胖子双手哆嗦着抱着我的头，瘦子在后，他俩抬着我穿过田野。上警车的时候警灯一闪一闪的，我看见了两张被映得变形的脸，我渐渐开始笑了。

作者: 欲望的旋涡 时间: 2007-8-4 13:40
妈的不合理，如果是真警察会找个说法圆了这事比如袭警企图夺枪被击毙什么的。陈述的口吻太象一个写小说的，就是不像一个乡下混子

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8-4 13:40
我就按读的顺序来谈。1、开始的部分语言简洁。描述也很形象。2、小说推进到电棍电人时，变得不那么真实。3、之后的部分，都没有什么问题，到了回忆起自己的父亲时，感觉小说发展到了一定的高潮。4、之后要求小便的部分，又变得很假。再往后一直结尾时，没想到故事竟然转向那个方向。完全不可信的警察追凶、人生的黑色玩笑……最后的情节在作者设计时，可能会觉得挺巧妙，可对读者来说，完全是软绵绵的一拳。因为不真实。警察不是外星人。人们常常要与他们接触。这两个人在结尾时的很多细节都不可信了。回过头再看小说的名字，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有意义。

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8-4 13:40
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小说，还有什么要说的，还是固定来谈。杜慎写这个小说的态度是认真的。我想要谈的也不是作者这一篇小说。而是当代中国“现实主义文学”带来的遗毒。一个语言还可以的小说，最后演变成一个具有社会道德展示作用的标本，或者从最一开始作者就有意把它写成这样的作品。这是传统的现实主义小说的一种惯性继承么？还是当代中国所谓现实主义小说的某种毛病？我的这一套逻辑或许是错的，也或者与这个小说作者的初衷相隔万里。也希望作者本人谈谈这篇的构思。

作者: 老残 时间: 2007-8-4 13:40
一个道德主题，一个围绕道德主题展看的情节故事，好象成了时下很多小说的套路了。可是，小说一旦玩起了套路，在我看来就不是小说了。

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8-4 13:40
可问题是作者是认真的。如果他本意在玩，也就不存在讨论的意义。这个小说实际上直接关系到“小说是叙述一场冒险还是一场叙述的冒险”的根本问题。

作者: 老残 时间: 2007-8-4 13:40
恩，我的“玩”其实是想说作者是在走一种无形的套路，可能他自己也没感觉，只知道这么写下去就是了。也许可能是他对文本本身关注太少了的缘故吧。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14 15:08:09编辑过]

作者: 砒霜 时间: 2007-8-4 13:40
“小说是叙述一场冒险还是一场叙述的冒险”在艺术上根本就没区别。

作者: 锦衣卫 时间: 2007-8-4 13:40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砒霜在2006-12-14 15:22:04的发言： “小说是叙述一场冒险还是一场叙述的冒险”在艺术上根本就没区别。</div>什么是艺术？

作者: 砒霜 时间: 2007-8-4 13:40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锦衣卫在2006-12-14 15:25:09的发言： 什么是艺术？</div>什么是“什么是艺术？”？

作者: 杜慎 时间: 2007-8-4 13:40
恩，非常感谢。后半部分写得草率，而且缺乏耐心。结尾的设计本是想围绕最后一句，“我渐渐开始笑了”，刚开始想起这句话时觉得很有味道，这只是最初的感觉，然后想起了逃跑等以后的情节。这确是陷入了某种套路，自己潜意识里还存在惰性，觉得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就是灵感，并为此而沾沾自喜，其实大多时候那是自己读过文本留下的印象，不一定可取。写着写着自己还是没沉下去，不由自主浮了起来。写这篇小说的初衷是觉得某些问题是刑警应该面对的，而许多警察关注更多的是怎样树立正面形象以及个人感情，我觉得象王这样的人所受到的遭遇不应该被一笔抹过，至少应该引起有直接关系的刑警的思考。不过，这篇小说里掺杂了过多的个人倾向性，很多地方写得粗糙，尤其是后半部分。我觉得自己缺乏一种全局观，而且对整体结构没有把握，也许是写得少的缘故，我再写，请多批评。

作者: db 时间: 2007-8-4 13:40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砒霜在2006-12-14 15:30:06的发言： 什么是“什么是艺术？”？</div>傻X。

作者: 砒霜 时间: 2007-8-4 13:40
谁家厕所堵了让你冒上来了?

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8-4 13:40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砒霜在2006-12-14 15:22:04的发言： “小说是叙述一场冒险还是一场叙述的冒险”在艺术上根本就没区别。</div>在艺术结果上或许没区别。但是在艺术行为的过程里，是有方向性的区别的。

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8-4 13:40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db在2006-12-14 16:47:32的发言： 傻X。</div>这里又不是乱伦文学论坛，不要开口就骂。

作者: 凌丁 时间: 2007-8-4 13:40
读者读一篇小说需要和作者达成一个关于信任的契约——我该相信到什么程度？小说当然可以不必拘囿于所谓的“现实”以及“对现实的模仿”，既可以叙述冒险又可以冒险叙述，问题是在作品中给读者一个怎样的契约？用怎样的手段可以取得读者的信任——哪怕是再荒诞不经的叙述？——这其实还是涉及到怎么叙述的问题。叙述什么呢？答：什么都可以叙述。

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8-4 13:40
还是零丁老师的理论基础高。这立即显示出我这等没受过高等教育者的理论空虚。这个“契约”恰恰是我每天在写作和阅读中都能感受到但是无法表达出来的东西。就好象你和父母呆一辈子他们也不会在你面前提到“性交”两个字。而这又恰恰对于你的生命和他们的生活是他妈的那么重要。

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8-4 13:40
“契约”我觉得是一种作者需要考虑的如何对读者进行催眠的手法。无数人都跟着起哄，在“小说是写给自己的还是写给读者的”的问题上争论不休。这个问题其实像高中傻冒男生的阴茎一样，根本是不重要无用处的东西！“契约”才是关键！任何观点都是放在一定情况下来谈的。还有一个像“契约”一样重要但是同样被很少谈起的词汇是“平庸”。所有平庸的作者，都喜欢谈自己所运用的技巧或者投入的心力。平庸是个软肋。就好象你对一个始终不明白或者其实内心里早已明白没人和自己睡觉的真正原因的女人说：你是因为太丑所以没男人要你。但这话太残酷了点。

作者: 阿呆 时间: 2007-8-4 13:40
我也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大打疑问。两个警察作为"王"的表述工具的作用大于他们存在本身而伤害了真实。当然对于作者，可以斩钉截铁地说“他俩确实就是这么傻逼的存在”。那么这两个警察就不具备代表性丧失了其广阔的社会、职业背景造成的投射，恰恰就是这里，是这类小说最看重和要命的东西。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17 0:25:1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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