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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旧作·卖钱】《安魂曲》 [打印本页]
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8-4 13:41
标题: 【旧作·卖钱】《安魂曲》
<p><strong>本文大约写于20-22岁,具体不详。售价19元,为黑蓝露点,鸡皮疙瘩。</strong></p><p>[UseMoney=19]</p><p>瞧,在这明媚的午后,我终于又和她在一起了。阳光象温热的泉,从水晶一样的窗户中涌进房间,那金色的光辉映在她粉色的脸蛋上,多么美,多么美……<br/>我躺在床上,望着她,望着她,望着她身后那碧空如洗的蓝天……我拥有了这一切,是我拥有的……这一切全属于我……啊,朋友,你可曾懂得这一切的意义吗?你可曾明了这一切吗?我躺在软的象云似的,散发着清新气息的被褥中,望着这一切……象被醇美的甜酒浸透一样,我迷醉了……迷醉了……我闭上了双眼……<br/>“我要是睡了……请你唤醒我,听到么……一定要唤醒我……别再让我错过这美好的时光吧……求求你……”<br/>没有回答,她的身影伫立在窗口旁,渐渐消融在我垂闭的双目中……</p><p></p><p></p><p></p><p><br/>他看见他坐在一辆长途客车上,车上乘客如云。客车经过田野,荒原和城市。它无数次地停靠在站台前。透过结着薄雾的车窗,他无数次地探身漠望──沿途所到之处,没有一个地方,是他所认识的。他过去从来没有见过那些车站,以后也不会再见到它们,就象他从来没见过车站上那些过眼烟云一样的人物,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们一样。<br/>有很久没洗过澡的工人,他们围坐在巨大的行李包上……客站的职员拿着饭盒正从厕所出来……那个容貌模糊的女孩,用双手举着伞,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然后车子慢慢启动了……他们就这样移出了车窗的边缘,消失不见了。谁知道呢,谁知道那女孩不会是他这一生中最完美的情人?<br/>客车每一次经过城市,他都可以看见站台上的各种不同的男女,恋爱中的男女。<br/>他曾见过一个西服革履的胖男人,在站台上,紧贴着他女友的身体,用嘴不停地拱在她的脸和颈上,象发情的猪。他的女友,带着一种可笑的表情,躲着他。当有汽车进站时,她就把脸偏向另一侧,但是为了避开他拱起的唇,又不得不转过脸来。她斜着眼睛,带着一针见血的目光,严肃,而且神经质。当他的嘴一碰到她,她就一抖。<br/>还有那个侏儒,她只有一个五岁孩子那么高。她站在别人的腿与腿之间。她伸手去拽身边的一个男人的衣襟。于是他弯下腰。她吻了他。那一瞬间她的目光越过众人,和车窗里的他的目光对在一起。他一生都没见过那样妩媚,那样饥渴的女性的目光。然而那个男人,那个侏儒的男人,他的表情,十分复杂。站台上,还有车上,有太多的人。<br/>他熟悉那种表情,那是攫取之后,想要逃走的表情,那是怜悯的同时又极度虚荣的表情。那个男人,不是在城市里长大的。他看得出来,他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br/>他这一生已经不再有机会,了解那些恋人背后所隐藏的故事了。因为汽车又开动了。他就是这样,在旅途中度过了他的一生。他无数次地透过车窗,望着站台上的各种各样的旅客,还有恋人,最终消失在他的目光深处。</p><p></p><p></p><p></p><p>……我睁开眼的时候,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我朦胧的目光落到灰色的天花板上。过了一会儿,我侧过头,于是看见她,正坐在那边的椅子里,微笑着,望着我……我那颗在梦中流浪已久的心,这时得到了深深的慰籍。我又回忆起一切。<br/>“你在做什么?”我问。<br/>“我在看着你……”她轻轻地说。<br/>我饱含着沉重的微笑,又合上眼……</p><p></p><p></p><p></p><p>她吃吃地笑个不停。他跪在床上,捏住她的脚,吻它。她笑得脸都红了。他用湿热的舌尖划过她的脚心。<br/>她坐起身将他按倒,用双唇堵住了他的嘴。她用力地吮吸他的舌头,还带着刚刚吃过的冰淇淋的甜味。<br/>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抚摸她。他摸到她的肩胛,她的光滑的脊背,还有臀部。她的双臀夹得那么紧,他的手指伸不进去。她的身体是温暖的,而臀部是凉冰冰的……<br/>有时候她竟偎在他怀里瞌睡了。她的鼻息拂过他因为接吻而潮湿的上唇。她压迫着他的胸廓,使他不得不深深地喘了一口气。</p><p></p><p></p><p></p><p></p><p>突然,我被什么惊醒过来,好似一股阴冷的风拂过耳际……我一抬眼便看到她,依旧坐在椅子里,向着我这边……<br/>“你还在,亲爱的……”<br/>“有什么,在那个世界里发生了,使你这样地惊醒?”<br/>“我好象梦见你消失了。”<br/>“我在这里,亲爱的,我守侯着你。”她的声音宛若幽谷回音。<br/>我叹了一口长气,垂下眼皮,“我不是让你叫醒我么?”<br/>“……现在也不晚呵……爱人……”<br/>“可为什么天色已经这样灰暗了?”<br/>“阴天,只是阴天,亲爱的……只是有乌云遮住了天空……”<br/>我抬头望了望窗外,我已不知自己望到的究竟是天空的颜色,还是梦的迷幛,我只听见自己说:“不要让我再睡得久了,叫醒我吧……”</p><p></p><p></p><p></p><p>“这里疼吗?”医生用一样东西刺了刺他的肩膀。<br/>“疼。”<br/>“这儿呢?”医生又用刀刺了刺他的下身。<br/>“不太疼……可还有一点……等一下再开始吧。”<br/>接着他感到有什么在他小腹上划了一下。<br/>“已经切开了。”<br/>“好象还有一点疼!”<br/>“没事,这只是个小手术。”<br/>“开始疼得厉害了……我有一点想吐……大夫!”<br/>“没关系,放松一点,放松,有呕吐反应是正常的,忍一忍,一会就好了。”接着大夫对他的同事说:“你看看,再晚两天就彻底要烂掉了……”<br/>“可不是。”另一个笑道。</p><p>…… ……<br/>“你看那是个小小子还是个小丫头?”掌柜的老头问他孙女。<br/>他从餐桌上抬眼看那个老头,他当时留着长发。<br/>“小小子!”他孙女没好气地说。<br/>“我怎么看他像个丫头呢?”<br/>“我看你倒像个老太太。”他说。<br/>“你多大了?”老头的孙女问。<br/>“我十七。你呢?”<br/>“我刚好比你小两岁,十五。”<br/>“是吗?我看你顶多十三岁。”</p><p>…… ……<br/>“你怎么又买花来了……真是的……”<br/>“喜欢么?”<br/>“嗯。”<br/>“下次来再给你买。”<br/>“真香啊……”<br/>“你的腿怎么样……好些了吗?”<br/>“就那样……昨天夜里我觉得疼来着,可医生说那是我的神经在作怪。他说我想站起来还得过上很久……我看我是站不起来了……”<br/>“你别瞎想了,回头康复好了我还要陪你去滑雪呢。”<br/>“从肚子往下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已经3个月了,什么时候有了大小便自己都不知道……”<br/>“一开始都是这样的,康复需要时间……对了,轮椅的事我帮你问过了,他们说还是进口的那种比较好。架子轻、有助力装置、还能防止褥疮……”<br/>“好啊!快告诉我妈去,让她给我买。我妈现在可舍得花钱呢。你让她买什么她就买什么。哈哈!”<br/>“你别这样……”<br/>“怎么了……”<br/>“你别这样……”<br/>“我哪样了?”<br/>……<br/>他离开的时候,护士刚好进来。<br/>“呦,又给你送花来啦?”<br/>“……哼,他怎么不说送点钱给我呀。”她冷笑着。</p><p></p><p></p><p></p><p><br/>这一次,我脆弱的脑神经似乎只休眠了短短的五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谁知道呢),我又一次睁开眼睛……天色更暗了,这一次,该不会是阴天了罢……想到这,我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四壁……箱柜……桌台……座椅……可是没有她……她已经不见了!<br/>我忽然感到呼吸困难。我挣扎着,想起身看看,可盖在我身上的被褥,是那样厚重,它们压迫着我,缠绕着我,使我如缚作茧,不能活动……我纤细的脖子顶着这颗枯槁的可怜的头颅,只能勉强地摆一摆,就再没有一丝力气了……在于压迫中昏死的过程里,我好象看见她又出现在门框旁,我听见她说:<br/>“淘气的孩子,我刚刚离开一会儿,你就变得不安份了。”<br/>“我还以为你不在了。”这句话也许是我说的,也许是我想说而没能再说出口的……<br/>“我只是去了另一个房间。”<br/>她只是去了另一个房间,她还在……我多么幸福……多么幸福……多么……幸福……<br/></p><p></p><p></p><p></p><p>他和他们全都拥挤在街上。<br/>他们缓缓地前进。他也不得不随着他们一点点地移动。<br/>那些人,有男孩,也有女孩,他们举着自制的标语牌,还有旗帜,喊着他听不懂的口号,充斥了整条大道,看不到排头,也瞧不见队尾。头顶上,是苍白的阳光。他随他们走了一路,几乎要虚脱了。他甚至没法骑起他的脚踏车。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卷进这条冗长的人流之中,不能脱身。在两旁的人行道上,拥满了来自外省的流氓无产者和投机者,他们望着缓进的队伍,目光中充满了兽性的光。除去疲劳以外,那些人的目光 就是那个下午所能留给他的最深的印象了,他们骑跨在栅栏上骚动着的样子,仿佛野兽嗅到了期待多时的腥气。然而在那些青年男女的面孔上,你找不到什么表情──至多也只是疲倦而已。你从他们脸上什么也找不到,就好象他们对自己的举动也毫无知觉,毫无想法。<br/>这样说也许是不公平的。因为后来他们当中的一些人,那些面无表情的青年,任由脑浆和血液在这条路上洒了一地。<br/>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误将爆竹当作枪声。<br/>城市里发生了流血事件。<br/>有时候他在街上走着,感到一片混乱,可走不了多远,周围又忽然变得冷清凄凉,就象在梦中所经历过的一样,游荡着的人群转眼消失在空气当中。街上只剩下遍地的废纸,垃圾,还有碎砖——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碎砖。坦克的履带在柏油路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凹痕。每到这时,他就会嗅到那股气息。那股很难形容的气息,他一时记不起是什么留给他那种印象的了。极其深刻,却又无从追忆。<br/>有一天他路过一座天桥,寻到了那股气息的来源。一些人围在天桥的下边,抬头望着上面,指点着,恋恋不舍地,久久不肯散去。他来到桥下时,也仰起了头。<br/>在天桥的栏杆下,倒挂着一具被烧焦了的尸体。那股浓浓的气息,正从它的体内弥漫开来。尸体小极了,小得象一只某种猿类的尸体。从远处过来,如果你不留意,根本注意不到它。在阳光的照射下,尸体发出棕黑色的光泽,仿佛是大桥的一个组成部分。它过去也曾是一位青年士兵。<br/>于是他便很轻易地开启了那扇门。<br/>门的那一边是一条荒凉的海滨大道。一样躁动不安的空气,一样芒白刺目的阳光。而他却只有五岁。<br/>午后的海滨,水天一色,小睡的人们,都躺在各自的家中。街上光线明暗交错,空无一人。宽阔的大道途径商店和校园,一直延伸到海岸线那边。遥远的天籁之音从陆地和海洋的远方传来……那种超脱凡世的美,仿佛可以引渡任何痛苦的灵魂,仿佛人世间的一切都能被她所化解。<br/>他闻到了一股异味,一股甚至不能用恶臭来形容的异味。<br/>他从很远就嗅到了那种气息,就象电钻刺入了他的鼻腔。他还只有五岁,那种气息引着他向前跑去。<br/>堤上铺着一条黄色的草席。草席下盖着一具尸体。周围只有几个如他一般大小的孩子,成年人都不知哪儿去了。<br/>那几个孩子围在尸体的周围,捂着鼻子,跑来跑去,就象苍蝇。<br/>草席下的人,是自溺而亡的。他也呈现出那种棕黑的肤色。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体是胀鼓着的。新鲜的腊肠。他也被好奇驱使着,奔向那苍蝇群聚的地方。同行的大人将他拦腰抱住。<br/>他眼巴巴地看着那几个孩子,他们笑着,跳着,围在那个绝望的尸体旁。他们又好奇,又害怕,又兴奋,那是他们生活中难得的体验。仿佛除夕之夜,围在已经点燃的,不知会怎样炸响的爆竹的边上。</p><p></p><p></p><p></p><p></p><p>……我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了。因为我的周身是那么黑暗,那么寒冷……<br/>我发现,窗户,不知何时,已只剩下一副空空的框架。黑夜的冷风不停地猛灌过来。就要脱落的一扇窗框倾斜在那里,摆动着,发出吱吱的刺响。<br/>……不过她还在,她还在那里,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她的头仰靠在椅背上,从外面刮来的风,不停地拂起她散乱的发丝,还有她那白色衣裙的皱缬。透过蓝色的月光,我看到她已经风干了。她的下巴微微张着,暴露的牙床,似乎还带着我熟悉的笑容,那一对美丽的,黑幽幽的眼洞正望着我,正望着我……<br/>我甜甜地笑了,没有她,我又怎能安眠呢……</p><p></p><p></p><p></p><p><br/>我似乎作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我头一次见到她的情景,梦到那个遥远荒凉的海岸。正是在那里,我看到一个小女孩,留着蘑菇式的短发,赤裸着脚丫,踩在沙滩上。她一手抻起裙摆,一手去拾被海水冲上岸的贝壳。当她弯下腰去,那一头美丽而蓬松的黑发便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就在她站起身,捧着一大把彩色的贝壳和小石子冲着我微笑时,我看见,还有两根青丝,正含在她的唇角上呢……我还梦见我们一起在海面上驰骋的情景。我们骑在一匹能在海面上奔跑的大马上,我从后面环抱着她,任凭她的发丝拂动在我脸上……我们就这么一直驰骋着,驰骋着,驰骋下去,永无停息的迹象……</p><p></p><p></p><p>THE END</p><p></p><p></p><p></p><p></p><p></p><p></p><p></p><p></p><p></p><p></p><p></p><p><br/>我在颠簸中惊醒过来,打了个冷战。我居然在车上睡着了。我似乎做了个怪梦,谈不上恐怖,只是奇怪罢了。即使这会儿已经醒来,胸口里还是空洞洞的,含着一丝淡淡的哀愁。<br/>我的额头上出了些汗,现在被车窗外潮冷的风吹到,很不舒服。我擦了擦汗,看到手中还捏着那封写给未婚妻的信。信只写了一半,都被我攥皱了。我不好意思地望了望邻座,好在他并没有注意到我。他还在读他那本总也读不完的奇怪小说。我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看进去了。我又扭头朝外面望了望。车子这会儿正行驶到一处荒郊山野。清晨的空气,潮湿清新,令人丧魂。车窗外一片绿意。山脚下的整片平原都长满了蒙着露水的嫩草,遍地青葱之间隐约可见黑油油的膏土。<br/>不远处平地拔起几座高山──那是典型的北方的山。一座山露出了岩石的断面,在那万仞石壁之下,有几处造型独特、色彩明艳的房舍。<br/>“他们就不怕山石会崩落吗?”我问邻座。<br/>他没有理睬我。<br/>另几座山也覆满了浓绿的草丛,而没有露出断壁。奇怪的是从山顶一直到山坡,在山的皱缬里,还积满了皑皑的白雪!在这样一个潮湿的春天的野外的清晨里,在灰白的天幕下,竟见到了这样的雪,真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br/>我伏在椅背上,继续搅尽脑汁地给我那远在扶桑的未婚妻写信。当我看到窗外的这一幕,便也随笔写进了信中。我故作天真地问富士山是否也有雪呢?是否和这山是一样的呢?说真的,我这是没话找话。写完这几句,我傲慢懒散地扬起头靠在椅子上。写得满满的信纸从车窗中飞了出去。</p><p></p><p></p><p>THE END IS THE BEGINNING IS THE END</p><p>[/UseMoney]</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22 18:11:10编辑过]
作者: tough 时间: 2007-8-4 13:41
这个就开始很不老实了,特别是开头,有点托马斯·沃尔夫的坏的特点。矫情得厉害啊。
作者: 欲望的旋涡 时间: 2007-8-4 13:41

作者: 陈卫 时间: 2007-8-4 13:41
我二十岁的时候还不会写爱情……现在也不太会……你们真老到[em03]
作者: 苏苏漫步 时间: 2007-8-4 13:41
<p>我的钱 又要光光了.........</p>
作者: 欲望的旋涡 时间: 2007-8-4 13:41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陈卫</i>在2006-12-21 17:23:45的发言:</b><br/>我二十岁的时候还不会写爱情……现在也不太会……你们真老到[em03]</div><p></p>但你会写性情,“你是野兽”……
作者: 陈卫 时间: 2007-8-4 13:41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欲望的旋涡</i>在2006-12-21 18:41:14的发言:</b><br/><p></p>但你会写性情,“你是野兽”……</div><p>反正我现在很被动。我的旧作,似乎必须找到比你是野兽还要早7、8年的,那还是处于自以为发育好其实还没发育好的滥情岁月……很吃亏[em03]</p>
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8-4 13:41
<p>哈哈,欲望你真烂。</p><p></p><p>其实没有什么爱情……</p><p>我好象到今天都没写过爱情——如果刻意去涉及了,都是浮光掠影。</p><p>妈的写得好差。柴柴还不到20岁。</p>
作者: 袁群 时间: 2007-8-4 13:41
<p>但愿是写于22岁……~~</p>
作者: 欲望的旋涡 时间: 2007-8-4 13:41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陈卫</i>在2006-12-21 18:46:30的发言:</b><br/><p>反正我现在很被动。我的旧作,似乎必须找到比你是野兽还要早7、8年的,那还是处于自以为发育好其实还没发育好的滥情岁月……很吃亏[em03]</p></div><p></p>你可以伪造一个“未发表旧作”……
作者: 袁群 时间: 2007-8-4 13:41
<p>越看越羞愧~~</p>
作者: 欲望的旋涡 时间: 2007-8-4 13:41
羞愧啥?
作者: 袁群 时间: 2007-8-4 13:41
我拿不出这样好的旧作,但是……嘿嘿
作者: 介事 时间: 2007-8-4 13:41
<pre>我也有一个旧作叫安魂曲!</pre><pre>没写完,好象本来也打算色情下</pre><pre> </pre><pre></pre><pre>自国道这头眺去,路是个躺成“人”字形状的、有着些年岁的女人:由近处蜡黄色碎发般的枯枝杂叶开始,朝下延伸;被敲碎的沥青混着湿土,坑坑洼洼,如她一脸惊恐的表情;脖颈中的纹路粗厚,泥垢藏于其中;微微起伏的地面是下垂的乳房;近岔口的段落,被无数车轮碾过,又是几处碎裂,如松动干燥的小腹和阴道;张开的骨盆旁,一棵成妖成精的老树直指正空,并以其分岔,就此通往两个全然无关也互不相知的地方。<br/>除了一条按地图线路铺展的左腿,便是那条凹凸不平、断断续续的右腿,潮湿,诡异,散发不可告人的肮脏而妩媚的气息。<br/>右腿略微弯曲,垂死着。皮肤在膝骨周围耷拉,随之,脂肪亦更加放肆地漫溢,形成野性十足的肢体。却又是遭到摧损的,红土犹如模糊的血肉,碎石犹如切割下来的趾甲,几竖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枝干犹如插在肉间的枪支。<br/>腿的周边地区、皮脂覆盖的边缘,生满长年枯黄但永不灭亡的野草,浓密而野蛮地交杂穿梭。这些草眉目凶恶,性格坚韧,除非冒着双手被扎糊的危险去铲除,是很难被自然条件影响到的;哪怕一场土起沙飞的狂风,也丝毫改变不了他们起初的生存方向。于是,倘若请走在这条路上的孩子伸出脚心,就能看见这草对皮肤坚硬程度和人类忍耐疼痛的力量的巨大考验。只不过,一般情况下,孩子不会理会外来人的这种请求。多年来,换了一轮又一轮的孩子,无非是同一张索然无味的脸。<br/>任哪个司机,都会朝着右腿张望几眼。那条右腿不一般,那条右腿有如一个诱惑,朝男人泄露着错综复杂的秘密,原始的,脏污的,淫秽的,也是致命的。所以,尽管性欲被那条蜿蜒的小道挑逗,如春笋突冒,叫人的十指舌尖蠢蠢欲动,车辆还是朝女人的左腿行驶去了。没有男人认为他们的壶把比性命更重要。那条路看起来就是这么致命。<br/>娃儿现在正穿着长及膝盖的褂子,自右腿远端赤足走来,小腿裸露,黝黑健实。娃儿提一只被包裹严实的竹蓝,挂在胳膊中间,紧贴自己的腰,背影极像村姑,滑稽可笑。他的表情却是一丝不苟的,如身负重任的士兵,整齐地迈出匀速和均力的脚步,中规中矩。当然他的行径路线并非笔直,有时候他会走进像是插满了倒刺的草地里,为了躲开路上已经被同类啃食得残缺不堪的飞行动物的尸首,但这并不影响他走路时的迅速和平稳,包括肃穆的表情。<br/>除了仍旧庄严,仍旧在阴云风沙下饱满正直,娃儿的脸,还带着股神离而忧郁。<br/>走完这条路时,两条小腿已经被尘土沾得发灰,只隐约能见到脚跟至脚踝部分的茧子,大若毒瘤。路的尽头,也就是女人的阴道处,有一堵向上伸展的斜坡,半人高,陡得几乎直立。娃儿没有改变走路的姿势,挺拔着矮小的身体,就像长在坡上的野草,同样挣扎着生长,在脑袋尖吐出带勾的刺。斜坡上的他,不费力气,几个跨步走了过来。<br/>娃儿已经蹲下,等待傍晚时分路过的货车。望着的,是那辆货车通常首先进入眼帘的地点,间或捡起石头,抛向身后,划下数条无形的轨迹。地上,娃儿的脚印正逐渐深厚。他知道,当双脚整只陷入泥泞时,货车就会准时从蔼雾中颠簸着出现。<br/>车轮驾着迷蒙和风沙滚来。<br/>运肉的司机停车、下车,看一眼脚下的女人的两根腿,嘴角滑出几个荒淫的字眼。这是他每天经过的岔口,他便每天骂,不知骂的原因也不知骂的动机,却不由自主地骂,仿佛是要骂走那条路的诱惑。<br/>司机掀开盖在卡车后的棉胎,黑手伸进成群的苍蝇,捧出一块肉来。一块五花肉,十余斤,表皮和瘦肉是里外的两层薄膜,夹着身板厚的肥腻。肉到了娃儿肩上,与此同时,娃儿打开藤盖,揭去缝有补丁的布块,露出竹篮里一团鸟巢般的草。司机把背心的前片拉开,由娃儿将草倒入,端黄金般小心翼翼地钻进了驾驶室。<br/>黄昏准时死亡,天空呈现哀悼的颜色。唯独阴霾依然延伸着,直至远方连绵的山。</pre><pre>由年纪最小的男丁到岔口换肉,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满十二岁之后,黑幺就继承老团,干起这份活。他干了三年半,直到小三满十二岁,再次新老交接。<br/>在麻城,十二岁是男子成年的岁数。十二岁后,可以抽烟,可以结婚,可以与邻家的男丁打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拳脚无眼,概不负责。<br/>这并不古怪。或说,麻城的古怪太多,这个古怪微不足道。<br/>譬如麻城的名字。沿国道的那条岔路朝里走,翻两个山头,约莫十五公里,可见零星缀在山间的破屋,十多户人家,便是麻城。充其量,麻城就是一个村,一个寨,甚至不抵人家五代同堂的气势,古怪的是,竟成了一座“城”。但凡麻城里的孩子,长到稍微懂事,都要问爹娘这个名称的来历。爹娘们起初不答,或是含混而过;若是追问,一个烧烫的烟斗筒子砸下来,只得捂着皮开肉绽的额,不再敢问。待到孩子长成爹娘,也学会了用同样的方式打发他们的孩子。<br/>又譬如麻城的城民。三十口人,从不出去。娶要娶城里的婆娘,嫁要嫁城里的男丁。更怪的是,麻城男女比例均衡,落地的娃无外乎一男一女,如此交替着,有如日月交替那么确准。像老团出生那年,女人笼草跟着降临,这会儿已经成了老团的媳妇;又像黑幺出生那年,绿老牙的婆娘就生下绿腰。配好对了似的。他们自给自足,地里种了菜,自家酿了酒;城民不养牲口,倒也不缺肉,每天都能换来膘肉十斤,每人一条,时常还嫌多。换肉,用的是烟草。家家户户都种了烟草,阳光下晒焦晒脆了,装进祖宗留下的烟斗或是烟筒里吸。男人从成年吸到老年,女人从嫁人吸到守寡,没有例外。<br/>这些古怪,麻城人司空见惯,逐渐地,自己也融入了古怪之中。黑幺亦是。十五岁的黑幺抱一只水烟筒,靠在草堆前抽着。他的身体陷在柔软的草里,整个人仿佛被吸了进去,从后面看,还真不知道有个人躺在另一头,只看见缕缕青灰色的烟,绵绸而渐浅地弥开。<br/>一只烟筒,一把又一把的烟叶子,以及与那运肉司机日复一日的默契的交易,基本就构成了黑幺成年以来的生活。这些“基本”,人人都看在眼里,人人都默认。<br/>也是有秘密的。黑幺唯一的秘密,是绿腰的屁股。<br/>麻城的女人每到重大日子才洗澡,婚姻生育等,以及集体朝拜麻庙之前——那是每年两次的事情。这样数来,麻城的女人每年至多洗澡二三个。绿腰不同。<br/>黑幺就是在十二岁那年发现的。满岁的第一天,他到路口换肉,背回十斤膘肉。膘肉是生吃的。酱料有讲究,辣椒磨碎,与酒煮烂成浆,撒新鲜切细的芭蕉叶子和薄荷叶子。那个夜晚,黑幺太兴奋,吃了好几口肉,兴许油水过重,又头一次抽烟,结果肠子乱搅,痛不欲生。屁股叫唤起来,谁便都知道黑幺肚泻,怕丢脸,于是悄悄绕去山的另一头。那是个月圆之夜,白花花的月光很像吃下去的猪膘肉,更亮一些,能照出树影的轮廓。山脚的另一头有片活水。黑幺走得急,没有带纸,决定去水边解决,顺便拿水洗了屁股洗了脸,回家好修养。还站在高处的时候,黑幺见着了绿腰的屁股。准确地说,那是绿腰的后背,裸着,朝河里走着。绿腰走得缓慢,浑圆的屁股像两个面团,把上身和下身分割开来。上身是细腰窄肩,背脊拖着层参的黑发,像块厚实的幕布那样紧贴;下身是几乎能看得见筋脉的腿,紧紧绷着,如两根粗实的琴弦,在油亮的屁股下前后接替起落。<br/>绿腰坚定的步伐煞有介事,好似要去寻死。黑幺屏气凝神,心里紧张,手心滴汗,感到自己在冒险,又为绿腰担忧。到了最后,绿腰却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她只是在水里洗澡。她折腿跪着,脚背着地,脚心朝后上方翻起,托住自己的屁股;手心捧着水,五指一弹,水珠就洒开了。<br/>通过麻城的传统,黑幺知道,他多半是要娶了绿腰的。所以他面无愧色,看得笃定。看着,还随手摘下身边的灯笼花,很想去为绿腰戴在耳旁。关于这点,黑幺是得意的。身为十二岁的成年男子,他有起码的辨别美丑的能力,能看出笼草的丑,一样能觉察绿腰的美。包括绿腰的屁股,与笼草同样丰腴,却是挺拔在腰腿之间,不像笼草,自小倒挂着,松软的肉垂到大腿,摇摇晃晃,如背了两只肥葫芦。后来每天等在河边,掌握了绿腰的规律:她每十天洗澡,逢九,不论春夏秋冬;寒冬里便不褪衣裳,洗一遍双足。黑幺则每十天看澡,逢九看了三年半,每一回都顺手摘下灯笼花,终究没有敢走出去。还是心慌,唯恐绿腰骂他白看了那么多回。于是,看多一回,胆量更小一寸。<br/></pre>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22 3:25:07编辑过]
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8-4 13:41
<p>写《安魂曲》时的你似乎还不那么厌恶做爱这回事。</p><p></p><p>我降价了。</p>
作者: 于天于心 时间: 2007-8-4 13:41
不知道了..我的欲望...
作者: 冯与蓝 时间: 2007-8-4 13:41
<p>真恨不得再贴一篇旧作来比鸡皮疙瘩呀(肯定是我赢!)</p><p>后来想算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p>
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8-4 13:41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冯与蓝</i>在2006-12-24 22:12:58的发言:</b><br/><p>真恨不得再贴一篇旧作来比鸡皮疙瘩呀(肯定是我赢!)</p><p>后来想算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p></div><p></p><p>西西,为了鼓励新人,露点一次也没啥。</p><p>而且既然是冯美起鸡皮疙瘩,也是值得高兴的啊。</p>
作者: 冯与蓝 时间: 2007-8-4 13:41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生铁</i>在2006-12-24 23:54:10的发言:</b><br/><p></p><p>西西,为了鼓励新人,露点一次也没啥。</p><p>而且既然是冯美起鸡皮疙瘩,也是值得高兴的啊。</p></div><p>汪帅……</p><p>你的跟贴比我的烂小说还要肉麻……</p>
作者: 冯与蓝 时间: 2007-8-4 13:41
真讨厌真讨厌真讨厌~~~~~(捂着脸一溜小跑下)
作者: 赵松 时间: 2007-8-4 13:41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冯与蓝</i>在2006-12-24 23:59:46的发言:</b><br/><p>汪帅……</p><p>你的跟贴比我的烂小说还要肉麻……</p></div>你们两个都够肉麻地了,冯美,汪帅,倒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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