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木总是说,如果有一天再也没有如果了,那一刻我们便开始了老化。我还记得说那句话时,他头软的长发在风中飘荡的样子。他握着我的手,大量的温暖输送过来让我浑身发烫。
我说,我不要成长不要老化,尧木,我能逃避的原来这样少。说着说着我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那片苍白里只剩下我独自的轮廓。我高声的尖叫,挥舞自己的胳膊想得到一点帮助。我从水里看到自己张大了嘴而扭曲的脸庞。嘴里吐出一个接一个的透明旗袍,在升空的一瞬间就破裂开去。原来清脆的骨骼蜕化为了柔软的长刺。我变成了一只岸上的鱼。一只张开血红的鳃的鱼。
而尧木。他微笑着消失在身后的梧桐树里时随手撒下一把金黄色的粉末,附在我的身体上化做一层鲜亮的鱼鳞。我没有挣扎,只是用力的呼吸着尧木的气息。我知道我亲爱的尧木一定会回来找这一只金黄色的鱼,这一只那么熟悉他气息的鱼。
有些时候,思念会变做一种抗争,一种无谓的抗争。结果只是无奈的顺着命盘再继续走下去。我就坐在那里,坐在秋千上,狠狠的思念着尧木。
新买的一台碎纸机放在写字台我伸手能及的地方。这样我就可以毫无顾及的一伸手就流产掉我的孩子们,不会再怕自己会奢望着要把他们一个一个生出来。这样,我的手指便会轻松许多。我给自己编了尧木最爱的辫子,坐在秋千上就那么晃荡着思念。在这样的抗争里,我深知自己的无能为力。
The last,everthing has gone,everthing has g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