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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爆竹声中 [打印本页]

作者: 黑色的火车 时间: 2007-8-4 13:58
标题: 爆竹声中
1.开完表彰大会,在火车头上打滚了十年的钟师傅，终于捧回铁路局里的年度先进工作者奖杯。坐着到达凤川的最后一趟火车,在黄昏时赶到家里,
边进门边大声喊“亲爱的,我回来了！”钟嫂正在换蜂窝煤,听到丈夫踏进院子的声音,停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去,轻轻抱住,以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帮他提包进屋,放下,逼不及待地打开包,拿出奖杯,搁在桌子上,以考古学家的目光仔细地瞧,娇气对她老公说“老公你真棒！累不累？”拉过一张塑料靠椅要老钟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依偎着老钟,问他要不要洗把脸. “不用了,刚在车上洗了,我今天坐的是软卧,享受了一次处级待遇,呵呵呵,你今晚不要做饭了,我们下馆子去!为我庆祝庆祝吧!老子今天终天当了一天的光荣工人！也许我们的日子开始阳光了,今年兴许能在家过年呢.呵呵呵”.“行行行,就当庆功宴,今晚陪你喝点酒,难得有一天能不想着上班的事儿,我们一起好好开心一回”,边说边摸着老钟的头.“小平呢?还没回来吗?”“你看你,都忘了今天是星期五,孩子今天学习电子琴,要到六点才能回来.真笨!”“都快六点了,他不是就要回到了啊,你先准备一下,等孩子到了我们就去下馆子.”钟嫂进房换了一套过去年买的鲜红的旗袍.脸带红晕,匆匆出到院子的时候,小平刚好推着自行车进来,大声喊:“妈咪,我回来了,爸回来了没?”“他刚到一会儿,在屋里等你呢”小平打好单车脚架,背起书包蹦蹦跳跳冲进屋子,钟师傅正在聚精会神地围着桌子研看奖杯,用手轻轻抚摸着杯身,对于孩子的到来,他一点都没发觉.小平轻轻走在他爸身后,突然抱住钟师傅的腰,钟师傅给他一抱,吓了一跳,过了几秒钟才从奖杯上回过神来,夹起小平,转圈,在他嫩滑的脸上亲了一口,开心地笑了.“爸爸,我今天学会了弹一个曲子,呆会我要弹给你和妈咪听.”“小平真棒!学会了什么曲子啊?爸晚上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你看爸得了什么奖……”放下小平,指着桌子上的奖杯.小平眨眨眼,“爸得了冠军呢,爸得了冠军了！妈咪,爸得了冠军了!……”边喊边冲出屋子,找他妈去了.进屋时,钟嫂搬了一架电子琴,放到床头的书桌上,插上电,小平开始弹奏下午学会的曲子,是民谣的《兰花草》.随着琴声响起,二个大人自然地跟着唱起来,“我从山中来,还得兰花草,种在校园中,希望他开早……” 时间过得真快,小平都七岁了!孩子出去后钟师傅想.这些年来,呆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孩子对我都有点陌生感.从那一年换成轮乘制后,交路一直很紧,乘务人员不知那去了,这边抽几个到车间助勤,那边抽几个去学习,还有一些要请假的,更多的是流失的,因为单位效益一年不如一年,辞职不干或者调到别的公司去的每年不少于三四十个,真正上线跑车的乘务员人数在锐减.段领导每年年头都说 “要保证职工今年收入不低于去年”,到年末千方百计地让财务计算出一个数字,一个和去年收入不相上下的数字,然后告诉职工,“你看,你看,总的比去年多了几十块呢”,操,妈的,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国家GDP每年都在增长百分之十几,物价也在抬头猛涨呢,还是把我们职工都当SB.钟师傅感觉有一种被忽悠的觉.却不知如何表达这种感觉,更不知向谁说好. 钟师傅带得老婆和孩子到了市区最繁华的地段,在一间类似M当劳的西餐里要了一个家庭套餐,一人一杯可乐,还有油炸鸡腿，油炸薯条什么的.当东西吃到一半时,钟师傅的手机响起,是车队的公孙队长打来的.“钟师傅,恭喜你啦!几点到家啊?”“谢谢,谢谢公孙队长,我到家一会了,现在领着家人在外边吃东西”“老钟啊,长话短说,是这样的,现在线上人员特别紧张,在本段的休息时间都在十六个钟左右,车队和车间都想尽了办法,可就是抽不出人来,林指导都代副司机跑了一趟了,你看要是行的话,现在给你挂牌上线,走一趟明早4点多的.”我,我,我,……唉,行吧,那是不是等下22点去段里备班啊?”“对对对,呵呵,没事,你要是晚一点进来都可以,我和魏书记讲一下,晚上他值班.”“我送老婆孩子回家就去了.”“爸爸,你是不是又要上班了?我不要你去上班,你都好久没在家呆过了,每次都说周末要带我去儿童乐园玩,每次都骗人……”小平说着嘟起了小嘴,把头偏向玻璃墙外.“小平,你爸爸是没办法的了,现在快过年了,很多人要回家,你爸爸他不去开火车,很多人就回不了家了,很多小朋友都在等着自己的爸爸回家呢！听话,知道吗?”钟嫂边苦笑边说,手抚摸着小平的头,用无奈的眼神望着钟师傅.钟师傅坐着沉默不语,望了一眼老婆,赶紧收回眼光,回避她的眼神.“就过年了,你看明天多买点年货,今年我妈要来看我们,我们要让她老人家看到我们的幸福.”钟嫂噢了一声,有什么话在喉咙里卡住了,把脸也转向玻璃墙外.坐在回家的公车上,二公婆都沉默不语,只有小平看着窗外闪亮的路灯和近几天为了迎新春刚挂到路边树上的红灯笼,大呼小叫地说:“妈咪,你看,好好看啊……” 2.钟师傅回到家,穿上带有荧光的黑色劳动防护服, 背上工作包,匆匆忙忙地赶到火车站,坐上了进库的机车头,到派班机调员处拿了一张黄色的“备班卡”到指定的公寓房间睡觉.说是公寓,其实就是一个强制休息的场所,不能开灯,不能开手机,更不能说话,进到房间,你就只能轻脚轻手地拉开被子,躺下,不管睡不睡得着,都得闭上眼睛.22点一到,就有管理人员来查验房间,看你到没到位,有没有做与“备班”无关的小动作.在房间的门上有一个玻璃窥视窗,站在门口往里一瞧,房间里的一切都清清楚楚.躺在床上近半个钟,钟师傅感觉意识还是很清醒,完全没有睡意,同一个班的副司机这时翻转了一个身,伸了一个懒腰。从进入这个房子开始,妻子在西餐厅里的眼神和孩子天真的声音一直缠着他.“钟师傅,没睡着啊?”副司机问.“呵呵,是啊,不知为什么感觉很烦躁,有烟吗?”“你不是不抽烟吗?呵呵”小李起身摸黑去包里给老钟拿了烟,并给他点上了火.二人刚吞起云雾,一束强烈的手电光照进来,门咚咚咚地响起.“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睡觉啊?”说话的是魏书记的声音,“睡不着哩,魏书记”“睡不着也得睡啊,在这里备班,又不是叫你来这里吸烟”“好的,好的,马上就睡了”老钟习惯了管理人员这种威福并作的语气,把烟头插到地板上熄灭.听到了那只皮鞋敲打在走廊地板上逐渐远去的声音.后来听到了雨点的声音.“下雨了”老钟说.“是的,过几天就立春了.雨水开始多了.他妈的,这样子下去,会搞死人,我早上才回来,晚上又要备班,一到家里就睡觉,还没睡醒,又叫班了.本来还约了一个女孩子晚上吃饭,一听到叫班就烦,真的连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女朋友又吹了……”“呵呵呵,这也没办法,现在货流在高峰上,又开始开行临客列车,人员确实是紧张.我们干这一行,也只能认命.”“我觉得我们像驴子,或者骡子,每天拉着东西跑,也不知道个天亮天黑……”“……”“开火车久了,也就成了火车头的一个零件了,……”“呵呵,年轻人,不要想太多.睡吧,睡吧,等下就要起来了……”睡不到半个钟,钟师傅做了很多梦,却不知梦了些什么,很混乱的东西,后来给一个恶梦惊醒,前面是红灯,他明明煞了车,制动系统也没故障,看着速度一点一点慢下来,可车就是停不下,一点点往往前靠,压住红灯,响起了警报,这时铁路边上有二具尸体,大的尸体上是一张很熟悉的女人的脸孔,边上小的尸体是一个陌生的小孩子…….这时叫班的喇叭响起了一段《两只蝴蝶》的前奏音乐,一个录制的女声一字一字地说“钟-司-机,你-值-乘-的-**次-列-车,开-车-时-间,4-点12分,请-抓-紧-时-间-出-乘”“好的”“谢谢合作”.老钟看了一下表,2点15分.二人赶紧起床,随便洗涮了一下,水很冷,手冻红了.“到食堂搞点吃的吧,要不明早没东西吃了”老钟建议道.二人到了食堂.食堂大厅灯亮洪洪,厨房却一片漆黑,老钟喊了几声,有人吗有人吗.喊到第四句,厨房里的灯才亮起.一个像猪一样胖的中年男人用没有完全醒转的声音吼着问,“干什么?干什么!”“操,到你这里来除了找吃的,还能干什么屌啊?”小李有点火地说.“想吃什么鸡巴玩意?”“有没有面条?”老钟心平气和地问.“没有”“面包或者蛋糕呢?”]“卖光了”“那还有什么?”“米粉”“麻烦来二碗吧!”胖子不情愿地转过身去生火煮粉。不到三分钟就端出二碗汤米粉.小李吃了第二口就喊“操,这么咸,盐不用钱啊,粉丝还是冷的呢”“不要瞎吵,你爱吃不吃的,不吃更好,最好以后都不要来”“NND,你什么态度?”“我就这样,你能拿我如何啊?投诉我啊!有吊用啊.”老钟听得生气,把吃了一口的汤米粉往厨房里一扔,小李也跟着扔进去.“操你妈的!”胖子不知有没被二碗自己煮的汤米粉击中,在厨房里鬼叫.“妈的,你们等着,你们等着.”二人背起工作包,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胖子不敢冲出来,只在里面大声嚷嚷“老子要杀了你们.”小李叫嚣说死胖子你出来杀我们啊,胖子一直没出来.二人相对而笑,冒着寒风细雨离开公寓食堂.到运转值班室,拿上资料,写好出勤计划,上了机车.刚把火车头挂到车箱上去,准备开车的时候,老钟感觉到莫名其妙地慌,后脑勺隐隐作痛.趁着试验列车完毕到开车的空隙,打开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老婆发来的“小平发烧了,我背他上医院。”他打回电话的时,系统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3.他又出车了,每次出去,少则一二天,多得四五天都回不来,每年到这个时候,基本上没在家呆过,嫁给他到现在,过了八个年头,没有一个春节和他一起过,每个除夕夜,听着外面烟花爆竹声,看着别家的人团团圆圆,聚在一起包饺子,内心酸溜溜的,很想哭,我不知自己嫁给这样的老公到底为了什么,要钱没钱,每天又忙得要命,对于孩子,他根本就管教不上.每次下班,总是气喘呼呼,带得一身柴油味,往沙发上一坐,推也推不动,常常坐着坐着就睡着了.结婚第三年,他的身体就已经很差了,因为开车熬夜,因为吃饭不对时,年纪轻轻的,胃病和神经衰弱,引起了身体其他机能的恶化,睡不踏实,吃不能饱……唉,想想刚认识他的时候,多青春勇猛的一个阳光男孩啊,刚从学校毕业,新分配到这个单位来当学员.那时肌肉多好,体力又充沛 ,能扛动一头大水牛……每个晚上都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唉哟,一想到这里,我为什么就脸发起烫来了……唉,没想到,才过几年,他的肌肉消失了,起了一个讨厌死的小肚囊,说是因为开车,吃完饭都坐着,所以肚囊就突飞猛进地起来了.现在趴到我身上来,没动几下就在那气喘呼呼,我才开始感觉到兴奋时,他已经收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活像一只把捏过的小青蛙……其实现在我也不只望太多,我只想着,二个人能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能像别人一样,抱着睡觉就行了,可是他一个月却难得在家里呆上三五个晚上,每天都上班上班上班……今晚以为他得了铁路局里的先进个人,领奖回来,应该能在家呆上一整个晚上,没想到那个狗屎队长的一个电话又把他叫走了.唉,怪得了谁呢? 孩子发烧了,躺在那里说胡话,离得近的铁路门诊晚上没有医生值班,只能送到当地的人民医院,人民医院离这里起码也有十几公里,非得叫个车不可,但这个铁路生活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那里叫车啊?我背上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门外冲,走到乌黑的路上,听得到呼呼的风声,虽然雨小了,但仍然像雾一样飘着,进入我的衣领.也不知走了多久,我没感觉到冷,只感觉到背上的孩子说胡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头上的汗水往下流……     终于看到了二束灯光了,是车,是车,我禁不住喊起来,并迎着灯光冲上去,这时不知那来的一股力气,让我像飞一样接近了车灯,这时我才知道,前面开来的是火车,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排山倒海向我的身体撞过来…… 4.开车不到一个小时,副司机拉肚子，到后室方便去了,钟师傅用机车电台与前方车站联系,车站呼叫“大车,你慢一点,等客车停下了,你就正线通过”,进到站里他看着前面一个红灯,启动了停车系统,在空气制动机的操作部件“大闸”上撩了一下，列车在离也站红灯一百多米处停下，车站用电台通知钟师傅说列车尾部还没过标,还得往前走.钟师傅回答说明白,便又启动列车,列车缓缓启动时,他突然想到了晚上在西餐厅吃东西的场景，孩子的天真烂漫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老婆忧郁无奈的眼神变得特别清晰,接着他脑子一片空白……列车这时一点一点向红灯靠近，钟师傅眼看着客车进站，又想到了快过年了，母亲不知是否能买得到来凤川的票，火车票在这个时候太难买了，这种中国最紧捎的商品，虽然经过政府多年的努力，一到春运,票仍然特别珍贵．也许母亲现在正在人头涌动的火车站广场排队买票，为了看一个开火车的儿子，为了看一个过年的不能回家的孩子……他望着客车车厢里的灯，一闪一闪涮过，里面站满了北上准备回家过年的人，大人小孩，大包小包，塞得车厢水泄不通……列车一点点到达了红灯灯柱，接近了与客车线路最后的警冲标……“＊＊＊＊次列车司机，为什么还不停车啊，快停啊，快停啊……＂车站值班员急促地呼叫，钟师傅这时才反应过来，赶紧打了紧急停车阀，列车一下就停住了，距离进站的客车只有一米就撞上了……小李匆匆忙忙从后室跑过来，看着自己的列车冲出了警冲标，眼看就撞上了客车，不知所措地跳了几下，唉唉唉几声，“他妈的,搞个鸡巴毛,完了,完了……”“操，怕个吊啊,命还在就行了.先不要急,反正发生的都发生了.静一静先吧!烟!来根烟”小李掏出一根烟给钟师傅,自己也点上一根,看着老钟的脸色一下从白到青，夹烟的手在轻轻抖擞．老钟突然笑起来，＂妈的，拾了好多命＂ ５．分析会开了二天，上一级领导骂下一级，下一级再骂下下级，所谓的逐级负责制这时变成了逐级负责被骂制，该骂的话全骂完了，责任就定下来．钟师傅和小李义不容辞地背下所有责任以及所有包括众多“他妈的”在内的恶毒语言．期间，公安部门曾一度介入调查，经过尖锐而直接的发问，找不出老钟和小李的政治毛病，暂没有定为有意破坏，但所立的案好几个月后都没有消除．老钟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突然．刚刚领了生产先进个人的奖励，过不了二天就领了一个行政记大过，还被没收了驾驶证，成为单位里千夫所指的对象，而他闯红灯的事件被传得神乎其神，不同的版本有着不同的性质．最具玄幻色彩的版本是说钟师傅前段时间撞死了一只狐狸，狐狸后来变成了妲己一样的女人迷住了钟师傅，让他失去了理智，当小李当时不是去解手，而是被狐狸妹妹给勾引过去，在另一个司机室里释放年轻的激情．最具后现代色彩的版本是说老钟和小李在进行一个伟大的行为艺术，以一种从没有过的艺术行为方式展示当今艺术的多样式化．．．．．．． ６．终于，有一个春节能在家过了．钟师傅贴完自己写的对联，“爆竹声中一岁除今年空空洞洞，春风送暖入屠苏明年洞洞空空” ，把家打扫得干干净净，在音响里放入了《兰花草》，并设罩为重复播放．写了一封给母亲的信并交代了一些家当和存款的处理方式．穿上领奖那天的崭新的西服，再次研究了一番奖杯的质料问题．然后从容地在门后的粱上挂起了一条绳索，打了一个死结．外面打烟花的声音不时地响起，那些灿烂的光染红了半边天，短逝却很美丽．伴着熟悉的兰花草的节奏，伴老婆和孩子很熟悉的影子．．．．．钟师傅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有诗意,应该用一首诗去描述去赞美,但想不出有什么诗句可以表达,绞尽脑汁,就只有 “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末路惊风雨，穷边饱雪霜。命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无复屠苏梦，挑灯夜未央。”老钟觉得自己太俗了,一点都不美丽，没点幸福的感觉．这一切应该更美一点,应该是一首有关幸福或者歌颂的诗.他咯咯咯地笑,笑得很灿烂.他改变了主意，没用斧头先打晕自己再吊死，而是走向了铁道上，走着当夜他老婆和孩子走的路，坐到铁路边上的路肩上，抬头看那漫天飞舞的烟花，等到那庞然大物来时，他冲了上去……

作者: 老残 时间: 2007-8-4 13:58
“亲爱的,我回来了！” 迎上去,轻轻抱住,以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娇气对她老公说“老公你真棒！累不累？” ——看了这几句，再看看最前面一句，我被你恶心了一下。嘿嘿 这篇东西真太想当然了，纯粹是作者想象出来的东西，缺乏真实生活体验。我个人认为，对于自己不熟悉的事情和人物最好能规避就规避，要不真不能规避，也要细细考证，尽量做到真实，这些是写小说必须要做的工作，马虎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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