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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你一直在玩 [打印本页]
作者: 跳房子 时间: 2007-8-4 13:59
标题: 你一直在玩
<p> 你一直在玩</p><p> </p><p> 大拇指从捏在正面左下角的地方抬起来——令人怜惜的阻力——细微的纹理不露声色地黏附在上面;那轻微、柔软的一声“沙”响仿佛时光倒流的闸门开关的按纽被打开:雨后呈深灰色的房瓦;屋檐下浅黄色茸毛被打湿的小猫惊恐而又伸直脖子好奇的张望;一道横穿过的绑在两棵梧桐树上的铁丝上凉着两件白色短袖衫,此时更远处那墙上爬满的牵牛花更像是它的缩影;栅栏隔开青柿椒的地面上,一些砾石光滑、饱满,宛若那落日余辉下积水洼中反射出的光芒;身穿海军装、膝盖额头被紫药水装点的小男孩儿在奔跑,奔跑着牵起小姑娘纤细的手臂转圈;他下嘴唇蜷起凸出尖细的下巴(小块难擦去的污渍粘在上面,让人怀疑那是块儿结痂的伤疤),露出的两颗门牙与竖起的眉毛正成“V”字形;一串贝壳项链(亮莹莹的红色仿贝壳、珠子串起来的)在她紫色的连身裙上跃起;她微红的脸蛋儿鼓起来,就像练习素描时观察的番茄、苹果那反光、拱圆的侧面;紫色铝钎的的软胶凉鞋踮在地面上,最后的支点。成为视觉重现的记忆飞速闪过,其中定格的一瞥:一九九六年,清新、明朗的夏天。是劣质橘子汁浓烈的防腐剂味儿使夏天就像在在喝橘子汁时停在嗓子眼儿鼓起的气泡中吧,橘红色的天空,不理是非、最原始的友谊的屏蔽;是什么原因让我们总在一起呢:隔着一堵墙脊长满狗尾草的墙,我在因雨水冲洗净是橘红色铁锈的粗铁丝把木头绑起来的短木梯第四个格上——伴着“嘎吱嘎吱”的声音——我露出头,翘起的眉毛下眼睛滴溜溜乱转;哎呦,苏微蹲在院子里喂铁笼子中的两只兔子,她看到我拨开狗尾草露出的半个头,向我晃晃手里的菜叶仰着头说,我喂兔子呢,吃了饭来找我玩吧。阳光照晒退了色(白色粉色杂糅)、像有什么虫子从它底下爬过凸起一连串的和贝壳类似的小疙瘩的旧春联贴在大门上;一支油烘烘的手掌印在那翘起的一角上面;我兴冲冲地跑进苏微家,先是在院子里冲兔子做够鬼脸才摇晃着一根紫菜叶蹦进朝北的屋子里;苏微把筷子“啪”搭在吃了一半的小米粥的饭碗上,抹嘴说,吃饱啦。(显微镜下雾蔼迷蒙的夏季清晨[露水,红眼珠或者只是那嘴唇干裂用舌头舔湿地一下]无论投入地细致程度、追随与冲动的程度怎样强烈,狙击手的窥测式瞄准器十字中心却总是游移不定,兴许一块儿“人”字形“小心路滑“的黄色路况牌也摆在其中。)黑糊糊有暖水壶颈口大的水管子从北院水龙头处蜿蜒着一直伸到南院的菜地里,对于我们是多少完美的独木桥啊,甚至不再爱惜新穿上的鞋子;凉鞋底歪扭的踩在上面而脚丫早已蹬到一边的钎带上;我走在前边,像永不停息的火车头,苏微从后面拉着我肩膀生怕我走的太快,把他落下——掉进深渊、大海中。我能记起的削瘦、带着青灰色污迹的小腿和不安地在凉鞋里窜动的脚丫似乎永远在不停向前迈着,而蓦地停住,孤零零的,却只有我自己。是谁把我们拉走了吗?当人们都在睡觉,我们又来到一块儿偷偷跑到海边去:我脱掉印着武术队字样的红背心紧跟着苏微;她放的满满一背心的贝壳在我去捉螃蟹时撒了一地;把凉鞋埋在沙子中露出一条紫色的钎带,她坐在旁边,手仰到眯起的眼睛前,“别走太远。”她向我喊;我捏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从波光粼粼的海面背景中显现出来,跑到她身旁把螃蟹放在她头上;她吓哭了,拎着鞋跑回家。背心在我脖子上搭着,落日的余辉撒到我身上,胳膊闪出很多金光。在我从海边回家的路上苏微跳出来拦住我,她拉我去她家喝汽水;我们坐在院子里放着的木凳上;她分给我一支透明的白色塑料吸管,“很好喝的。”她说;她认真的闭上眼,白色的吸管瞬时成了橘红色,直到“咕—咕—吱吱”把最后一滴橘子汁喝完。一只蝴蝶向上螺旋着飞舞,撒下馥郁芬芳的花粉——停在我手中的、一瞬的记忆;我把整个手掌按在上面——用力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像片四周泛起的浅黄色污迹,是哪次不小心把橘子汁滴到了上面吗?根本擦不掉,这样也好——似乎是镶上了一框金边。经年已过,接受的,不管主动或者被动,似乎完全、不留余地的将整个过去的时光吞噬;用美梦中娇嗔的逻辑收拢起——试管、蒸馏水、蝴蝶这付诸形象的标本——来,终归是要放在另一处,就和我眼前这些杂乱的不管以后用不用的着的书桌、水杯、书籍、植物一样,总不能带走,太沉。这么说吧——熟透了的橘红色柿子从柿子树上掉下来,溃成一片——我即将离开的正是这么个地方。 <br/> T城的秋天清凉且阴郁。傍晚氤氲的天空下,错综复杂的街巷负载着它在历史中的变化:从雾气腾腾的远景里,在上个世纪末,那蒙胧的梧桐树伴随着街巷一直消失在海边那片黑漆漆的密林里;拿那些单调的店牌说,除了颜色(大多是蓝色,似乎人们多衷爱这种沉郁的色彩),横或竖, 都不像只是在招徕顾客,而是作为街巷的象征存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没有风,隐隐约约有种甜腻的橘子汁味儿。五年前的一天,在离开这的时候我就从这里走过,带着放下一份礼物悄然离开又漫无目的的心情——我再次漫无目的的回来——竟忘了时过境迁的屏障。<br/> 我是乘4488次快车来的;5个小时。或许刚一落脚就得返回,但现在看,兴许还能逗留一天或者两天:天渐渐暗下来,整个城市都睡着了。从什么时候呢,苏微局促不安的瞥我一眼又匆忙从我身旁走过去,那双似乎在思索又谨慎的眼睛总像是隐藏着什么秘密;对视的一秒钟我却显得那么紧张,也只能匆匆一瞥;我让仔细想想,就像足球比赛中回放的慢镜头一样:星期六(每个星期六都是赶集的日子),人群拥挤的集市中,我远远就看到她从宽阔的街道拐角处走过来,那墨绿色格子外套我再熟悉不过了;我立马停住,急躁不安,不知道该怎样向她打声招呼,她并没有看到我,我完全可以把眼睛转移到其他任何地方灰溜溜走过去,而在我心里那种紧张、兴奋又渴望迎上前的冲动无论如何都让我不由自主;她慢慢走过来,瘦削的身子在攒动的人群中就像被风吹拂的禾苗,她还没看到我;当我迈开害怕她不会注意的脚步靠近她时,那种紧张、兴奋在和她对视的一秒里完全释放了,继而只剩下沉郁的压抑感;行色匆匆的人群从我身边挤过,在我背后,她也被人群挤没。其他地方:学校外铁皮车厢的商店里——我从外面有一道道泥点的玻璃窗处看到她买圆珠笔;海边放着的几个书包中,我认出其中她的挂着橡胶机器猫链的一个;一次从书店出来不经意看到她在一角饶有兴趣地看一本书......每次我都抑制不住迎过去却又不知道一句问候、简短的交谈要怎样开始,而最后都是在一秒钟的对视后落下的沉重的压抑感中结束。周而复始的、她一次又一次匆匆出现在我生活的边缘,可——来不及呼吸的时间——又消失的那么快。<br/> 清晨,T城仍旧被一片薄雾笼罩。我发现自己立刻吸收进这片薄雾中:装载蔬菜的三轮车;墙上被人撕去半截只剩印着一支腿的海报;灰白色的石板路上,被车轮碾过的一块发黑的香蕉皮,它间或还保留着对黑夜难割舍的回忆。我掏出记着苏微留给我的她地址的便条穿过几条街才找到——一辆常见的蓝色卡车正从狭窄的巷子口笨拙的挪出来——她说的安莜路——卡车小心翼翼地挪上宽阔的街道——在留下的一番尾气和迷蒙的雾霭中,我看到了苏微;她带着以往那种优雅、坦率的友谊的神情向我莞而一笑,继而跑过来紧紧抱住我,“昨天晚上等你,你没来。”她拉着我胳膊在街上走——漫无目的地——似乎她让我来只是陪她逛逛街(如果是这样也好)。在火车上我曾想过,她如果把她男友介绍给我认识就立马调头回去,那尴尬的场面会让我很不自在。“哦,对,孟冬君也在这呐,兴许还没起床呢,”她继续讲着她男友,“他每天晚上都很晚才睡,一会儿......恩,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一起找个地儿吃饭吧。”<br/> 那是六年前我们刚刚高中毕业,我还没有离开T城前的一个夏季的傍晚(多么清晰的在我回忆时闪现:那昏暗的天空;淅淅沥沥的雨水中的梧桐树叶),我们是怎么走到了那呢——茂密的梧桐树下——她焦虑地问我“雨什么时候停啊?”——而我早在吻她的脖颈了,它光滑,有淡淡的花露水味儿,那被撑着的伞柄总防碍着我,直到她把雨伞扔掉紧紧抱着我,用她战战兢兢却又坦率的薄唇配合我的唇;从远处传来的、刺耳的卡车鸣笛声,让整个美妙的梦境破裂了——她拾起伞,在我还未对她、对未来作出任何约定时,匆忙消失了——远处,跨入海中的礁石海崖:海浪正以一圈环状的泡沫抱紧暗礁——她坦率、真挚还带着疑问式的明亮的眼睛却让我感到一无所有。<br/> “嘿,等等我,走慢点儿。”<br/> 街道上一切都很沉闷: 斑驳的梧桐树干、结霜的玻璃橱窗、行人、碎石瓦砾。她的焦虑、对我喊别走太快、慢点儿等等我时慌张的眼神,以及伸着胳膊要拉住我的样子,我都是多么熟悉。她总是要么刚刚扯住我衣角,要么就正要松开,一个人不安地在错综复杂的路线上寻找可以依附的约定,即使是被确认为游手好闲的人也知道那约定是不可避免的,对此,我觉得很难不感到蒙羞。第一次——在我大学毕业之后——她在Email里写信给我——说她定婚了;我心里竟有过一种可笑的刺痛:我和他的未婚夫谁更了解她呢。那封信的结尾,最后的省略号“我很好,祝福我吧......”是犹豫、疑问还是坦率地留给我的约定呢;一直在我脑中回旋着,回旋着的一首歌,鬼使神差地从我记忆里涌现出来:<br/> 你跑去跟别人玩<br/> 你跑去跟另一个人玩<br/>那美妙的声音,那种潜伏的痛楚,那种悄然离开的压抑,和她信中的省略号一样,在我每次想起她时让我不得安宁,甚至后来它就像是海浪泛起的白色泡沫把我包围住。<br/> 我们走进一个不大的餐馆时,他指着靠墙的桌子旁、背对我们的男人说:“喏,他在那儿,我介绍你们认识下。”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即使我曾经把他想像的多么厌恶,以及见到他我毫不留情给他难堪的设想都在这时,当他转过椅被朝我虚假的、表示热情的迎上来寒暄中被另外一种不致让苏微难堪的情绪压制;我能想像出自己僵硬的面孔,跟他握手的那一刻,我同样虚伪的立刻掩饰住;其时,苏微不住在旁边介绍我们彼此:让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即将把苏微带走 ,这是我们最后一面。我坐在他们两人对过,向上稍仰起头便能看到他们头顶上墙上挂的一块土铜色的、有扭曲光芒的太阳的图腾,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预言;他招人厌烦的眼睛不时乜我几眼,继而找些无关紧要的事儿颇感兴趣地说:“哦,今天挺不错的,吃完饭一块儿看枫叶去怎么样?本来昨天就去了,她说等你来了一块儿去,哦,对,就是要那种。”他用那含糊却悦耳的声音对走过来的侍者说道,后者顺着他不怎么礼貌的手指指去的方向——一个男人端起的酒杯——看过后才明白他的要求。那个男人坐在靠窗的桌子旁,从我这能看到玻璃窗外停着一辆绿色的小型轿车。“对,对,一会儿就去,你要多呆几天的,对吗?”苏微见我并没理睬他继续补充道,“呵呵,房子你怎么这么腼腆了,想什么呐!”我也不知道,但只要还有第二次,去那噩梦一样的枫树林山区,不管命运的转盘有怎样的诡计——我都会去,去承揽我的、未信守的约定。“不,马上我得走,2点的火车。”我从椅子里站起来向外走,他虚伪的站起来似乎是要目送我出去;苏微跟着我跑出来。<br/> 笼罩T城的薄雾早已散尽了,天气明朗,苏微走在我后面,我踩扁石板路上的一个易拉罐。我们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从半截拐进的一个小巷子里,梧桐树叶的阴翳下,我轻揽住她的腰:“如果——我爱你呢?”苏微定定地看着我,我又把那几个字重复了一遍,我还想重复——她微笑着——一个坦率又坚定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抱住我,吻我——顿时长久以来、压负我的整片乌云,散开了,隐隐约约我又闻到一种甜腻的橘子汁味儿;“别在意,只是玩笑,”我拉开她双手,轻抚她的头发,“当然,我祝福你。”在她回到餐馆、她丈夫那之前,我漫无目的地继续在街上走——明晃晃的阳光——我突然明白了那些在我以前一直都未理喻的事情——为什么一直蝴蝶在我记忆里飞舞,为什么海浪的泡沫在岸崖泛起,为什么橘红色的天空总不愿散去:充盈着白色光芒的石板路,远处看不到尽头的梧桐树,一切都变的明亮,消失了,都过去了;而我坐在4487次的列车上,手中的一份报纸告诉我,我曾在餐馆透过窗玻璃看到的那辆绿色轿车在开进城北的枫树林山区时与一亮蓝色卡车相撞;在那场车祸中,那噩梦般的枫树林中,孟冬君那虚伪的妖怪,那死神的侍者,竟死里逃生;而苏微,即便从一开始就依附着他,却永远沉在梦中了。 </p><p> </p><p> 在最后(也影响了整篇)那模式,包括一些过渡的句子是偶不怎么聪明的抄的,请老师大人们批阅</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6-29 22:24:32编辑过]
作者: 酒童 时间: 2007-8-4 13:59
<p>小跳,我读了。不过今天太瞌睡了,改日再细读。</p><p>你已经知道结尾不好,就不说了。(我觉得写到“消失了,都过去了;”就够了)</p><p>总的感觉不错,基本气息没太蹿到别处去;几个断句,如“拱圆的侧面”、“最后的支点”用的不太好,有些“跳”了;“不理是非、最原始的友谊的屏蔽;是什么原因让我们总在一起呢”真好,这几句;第一段简洁,也准确地交代了童年;不错。</p><p>改天再说吧:)</p>
作者: 跳房子 时间: 2007-8-4 13:59
<p>时候不早了,酒童兄早点儿休息。</p><p>可能是我太迷信了,是看完《菲雅尔塔的春天》才用了不少天写完的,写到中间显然没刚开始动笔时那种兴奋了,到后来甚至一直被那篇小说牵着鼻子走,所以在这篇中,也无意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反正就是拣到的金子成了土的感觉... 谢谢酒童兄帮我指正!:)</p><p></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6-29 22:28:50编辑过]
作者: 童末 时间: 2007-8-4 13:59
<p>有《初恋》等纳博科夫短篇的影子,但却没有回眸一瞥的视角所需要的足够远的时空距离酿造出的语感。其实第一段的质感还不错的,后面的味道就变了,陈绮贞的歌词也很不搭调。结尾就彻底变成时尚连续剧的戏路了。<br/></p><p>我在因雨水冲洗净是橘红色铁锈的粗铁丝把木头绑起来的短木梯第四个格上<br/>像有什么虫子从它底下爬过凸起一连串的和贝壳类似的小疙瘩的旧春联贴在大门上<br/>当他转过椅被朝我虚假的、表示热情的迎上来寒暄中被另外一种不致让苏微难堪的情绪压制
</p><p>这种很带翻译腔的句子太拗口,不简洁,很刺眼。</p><p>还有,停在我手中的、一瞬的记忆<br/>经年已过,接受的,不管主动或者被动,似乎完全、不留余地的将整个过去的时光吞噬;用美梦中娇嗔的逻辑收拢起
</p><p>类似的地方,不如不写。</p>
作者: 童末 时间: 2007-8-4 13:59
语言上,也有很多影响表达,值得推敲、修改的地方。其实要是全篇都能把稳第一段的色调和叙述速度,整篇会更为凝固。不要刻意追求“情感刺激”。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6-29 20:11:23编辑过]
作者: 童末 时间: 2007-8-4 13:59
(yi,为什么编辑不了帖子?)<br/>
作者: 跳房子 时间: 2007-8-4 13:59
<p>恩,很冒失,还是没仔细推敲呀,谢谢童末姐姐,可是 "不要刻意追求“情感刺激”。" 我还是不太明白``</p>
作者: 童末 时间: 2007-8-4 13:59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跳房子</i>在2007-6-29 23:31:57的发言:</b><br/><p>恩,很冒失,还是没仔细推敲呀,谢谢童末姐姐,可是 "不要刻意追求“情感刺激”。" 我还是不太明白``</p></div><p></p>昨天编辑不了,我想说的就是情绪和情感上的“刺儿”、“刺激”,就是不甘于“平凡”,太突兀和故意戏剧化的倾向呀…<br/><br/>
作者: 跳房子 时间: 2007-8-4 13:59
<p>恩`知道了```可在最后甩个小包袱这样的话不知道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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