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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关于理想世界的回忆 [打印本页]

作者: lynette 时间: 2007-8-22 21:20
标题: [原创]关于理想世界的回忆
2005的夏天，我还是对深刻抱有渴望，就像对无岸的谈笑无法释怀一样。我拿着一条纹路复杂的树叶久久注视，并以同样的姿态奔向人群。    清风吹过的夏夜，在光线暗淡的河堤上我的幻想被激发出来的凌晨两点，氐氐站在我对面浅淡地笑，这时候木兰花满地时腐败而醉人的气味并不存在。河倒映着灯光漫不经心地闪烁，它方向不明地相接着远方徒然敞亮的灯火。地粗糙而温热，张开手心，它的真实触感足以让我在浅睡的梦中清醒。但我尚未入睡。我们坐在河堤上。    理想世界在此时正午我惺忪轻浮的目光中可以这样表达：它是在幽暗而清凉的途中 看过去悠然晃荡的浮雕。妈妈在几米处的地方打牌，清脆而敞亮的声音在我模糊的视线中赫然呈现。我无聊地打开百度MP3音乐搜索，在摇滚乐栏里点了一首歌：如果现在。我突然地回想我曾经对日常感觉的拒绝也可能是这样发生的。 （一）我们和磨    时间已行进了很远，久已忘却的失重感觉却始料不及地沉渣泛起，一段时间仿佛被截去了一般，使我再次成为路边脸色阴郁而浮躁的女子。如同她一直在等待时机。    而我的故事始终和一些密集交织的目光相联。我像逃避瘟疫般逃避的目光，现在看来只是个有关符号的假想。        于是磨在高一暑假那个沉闷傍晚神般地出现，让我看见了他身后那茫然悠远的苍白。它在充斥着垃圾般红绿色彩的我的生活里开启了一片含义深远的空虚。我不敢走近。但我如此投入地沉迷于一个关于空虚之美的幻想。    小白是不是这样我并不清楚，她的嘴角总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这让我慌张。我小心翼翼地走向了他们，但仍像一个局外人。我如此紧张而不知所措，就像另一个世界的无端闯入者。    小白和我一样第一次见到磨。在吉无数次地渲染之后，我看到了世界上的另一种家园。而我相信小白也是如此。在光线有些昏黄的画室尽头，是更为暗淡的一些静物瓶罐。那一晚的人出奇的多，磨夹杂在画室喧闹的人群里，静默。他的目光有一次幽幽地飘向我，也可能是更远处的什么远方。    吉已经开始在楼顶上招呼。我在自己时而强健时而微弱的心跳声中走上了顶楼，另外的人已经散去，小白和磨似远似近地走在我的身后。在将要到门口的楼梯上，我感到一股清凉的风，但却仍未能驱散我不知所措忐忑。    我第一次喝酒，坐在地板上，地板是那种空荡荡的暗灰色。啤酒瓶排列得像个梦想。我握着啤酒瓶，大口大口地喝。磨的眼光仿佛闪烁在我身旁几米处的某个地方。小白很快就醉了，她开始把空酒瓶往楼下扔。吉说那是菜地。而我是清醒的，只是嘴里散发刺鼻的酒气。小白沉重地坐在地上。临走时磨便去拉她。小白说：“你干什么。”    关于磨的记忆在这里嘎然而止，直到大概一年后的某天晚上我在小白家见到一次寂静的通话。拿起话筒的小白未出一言，这让我确信话筒的那边也是静默的。小白说，是磨。我暧昧消失的意义世界突然恍然若失地呈现，磨的形象像个巨大的省略号提示着一个与意义有关的丰盛花园。哦，我说，他在哪。北京。小白说。    之后的某天，我曾不只一次地用不同的版本向磨描述过那个晚上的场景。不过在叙述中有些东西已经失去。这是必然的。    又是某天，我在一本书中看到这样的提问：当苦难向语言转化的时候为何失重。 我有没有真切寻找过自己？我不敢肯定地说我有过。但我如此迫切。我在这种迫切的嘈杂中匆忙变老。    这是以后的事。    磨在我上高三时的某天晚上突然出现。他从巷子里浓重的黑暗中窜出来，粗暴地拉住我的衣角。我这时在麻木的焦头烂额中。磨的出现像个敞亮的诱惑又像个隐秘的缺口。但太迟了。我不知所措。我的身心充满着离开的渴望，而我的心里塞满了无法离开的恐惧。无法离开，我几乎快相信那是个无法破除的预言。我以疯狂麻木着的姿势充满绝望。我没有想象，我的想象被束缚得无法动弹。我想毁掉我的眼睛或耳朵使一些想象可以发生。    而断断续续听说的磨的事总使我的想象越加空洞。我仿佛将永远流浪在这个无靠的小镇。    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是吉还是磨自己向我说的这些事。    一个被误做张楚围追堵截的早晨。我仿佛看到磨在某个北京清晨的仓惶奔跑。那个早晨苍白疯狂的人群。    冰冻的年30，在中央美院宿舍里扑通落下再泛起的面粉团。    肮脏的酒巴里长发的愤怒男人。磨说。他们的杯子很脏，于是我想回家了。    磨在做出那个激烈的动作之后又倏地消失。再次碰到却时隔不久，我们形式化的结拜兄妹。他说，好，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我不知道。    磨始终是个干净而面目平和的男人。他喜欢的画是常青那种无言而苍老的静物和艾宣的人物静寂无声的姿势，还有龙立游远方那平凡人们的安宁村庄。 于是磨一直在小镇教画画。 （二）挨    作家C一直追寻这样的状态：清净寡淡的家庭生活，包括清晨里长时的奔跑，挨着体会的缓慢时光，以及沉着着生命真实质感的思考和写作。    挨。她说。    慢。他说。    阿木夏夜的床上，时光躁热。失眠像永劫不复的深渊。        小非在同样的深夜里坐在桔红灯光下的顶楼。    阿木躺在床上，窗外微弱的光线透着些和漆黑不同的讯息。声音，除了鼾声。习惯了失眠的阿木不再抱有希望，所以不再恐惧。闭上眼睛，时间变成了纯粹的挨。    日里的阳光依然从天花板上缓慢地渗进来。灯光照着小非油腻腻的脸和脖颈。小非套着黑色长衫，一只手撑在四方木桌上。书在之前的某一刻已经倏地合上。书脊桔红，封面暗白。小虫在灯下、桌面及书页上忙碌地奔跑，有些，走走停停。小非注视已久的书页不再呈现任何意义。即使对着它，念出下面的话：“词语破碎处无物存在”。时间变成了纯粹的挨。汗，粘着皮肤粘着纱衣。汗，刚刚涌出就被吸收。汗，逃逸的汗，顺着手臂、脖颈、脸颊顺流而下。    在挨之中发生了什么？亦或什么也没发生？    火车呼啸而过的声音骤然响起。小非的耳朵顿时一片清凉。她看着那声音，一缕，迎着那温软夜色，一片。刺破。豁口，越来越大。不再是挨。而是远方的图像，活泼生动地铺展在眼前。小非的想象随着幻觉中的火车声渐行渐远。小非的激动甚至引起了生理性的心跳。时间，于是无知无觉。    短信铃声骤然响起，阿木在混浊的睡意和清醒间睁开眼睛，轻松睁开。挨，暂时中断。    如果给我一段时光，而我选择用挨来度过，是否我已开始接近本质？    存在者风风火火，而慢的缓慢存在。    氐氐在楼上的咖啡厅里，坐在我对面。时间飞快。而挨，像在吃完午餐的夏日午后，我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氐氐每日都来，放学路过家门来找我玩。但今天，他和妈妈走亲戚去了，那个时候他不再来。而我还怀着他将要来的希望，坐在那里，不愿意离开，怕错过了他正好归来的时间。    作家C相信，我们在挨中会听到一种声音，它通向真实、存在和本质。但她那是成熟的作家。我那是未成年的我，在等待氐氐。时间有声。也许没有表，我会听到时间。    而如果我在等待氐氐，听到他将要来的脚步声。我可以如此确定。那么如果他5点钟来，我3点钟便开始幸福，而且越来越幸福。如果理想世界悬置在那里，我们便是有上帝的基督徒。在上帝缺席的时代，爱情可以填充那个缺席的意义理想。阿木和氐氐如是说。至少仿佛填充。 （三）一个关于挨的故事 这个故事在若干年前我看的版本中是这样的。一个寡妇为了坚守贞节以及打发寂寞无聊的夜晚，每天就在傍晚的时候往屋里撒下一袋黄豆，然后再用整晚的时间来把它们捡到袋子里。我还没说完就仿佛听见空间里浮过来的哄堂笑声。寡妇、豆子以及深夜。如果寡妇是抱着一个男人，这个故事也就不存在了。 其实事情只是：一个女人每天在深夜里捡起自己撒下的豆子。这个事件本来也是有些超出常情。这本来是一个挨的故事。 这个女人为什么而挨？她生命的重量可能已被某个事件抽空。这当然很可能是她丈夫的死去。她生命的时间已经在看着日影的移动中实质化为一种虚空。这是一种从脚底溢上来的缓慢。时间被衬托得毫厘必现。 我们如果把寡妇想象成作家C。事情的面貌当然会大不同。如果不。那么“寡妇”，这还是这个女人的重大事件。她时间的出现是由一个事件而突然降临。而作家C是挣扎着去寻找这种降临，并表达这种降临的粒粒在目。 更加实质的生命在哪里？我甚至不知道怎样表达**的生命这个词。因为一表达了就是表达了一个生命理想，除非你用的词本来就指示很多意思。 寡妇在捡豆子中体验着生命？那么豆子只是一个道具。就像作家在写作时抽根烟，如此而已。 作家C挨着时间是为了说出时间，而寡妇挨着时间是因为她只剩下了时间。作家的时间会不会比寡妇的时间更深刻？深刻是什么？如果深刻是生命不再浮泛的感觉，是天使降临般的惊异，是无法自处的怀疑，是深深的畏、烦、无聊等指示着的人之存在的那个神？那么作家C必深刻地说，说出被掩蔽在灰茫中的这一切。而寡妇最好的状态应是熏然欲醉。这种醉可能是在虚空的绵长时间中无目的的思念。是一种无时间的沉醉。但这种沉醉是狄奥尼索斯的降临吗？或者狄奥尼索斯也只是一种路途？还是我们只能走在途中，走向人？作家C的方式就是写作。仿佛如此。对无法享用沉醉的人们来说，语言是唯一的拯救之途。（四）神是什么？ 氐氐撑着把大伞在阿木楼下面无表情地等待。暗红的阿木从楼上冲下来的时候他们便开始了一场谈话。 这种谈话已经不适合于小非。小非已经长成了酷爱旅游的女子。挨的时光对小非不再存在，深夜的汽笛也不再在小非耳边充满幻想地鸣叫。小非听得见的声音只剩下了脚步声。自己的脚步响彻坚实的地面。小非说。小非不是个夸张的女子，但她会满眼欢快地自嘲。小非跟我讲起她最近到庐山的旅行，我蓦地意识到，小非，这个观光客的诞生。 “到庐山那天下着雨，不过雨中别有情趣。”小非这样开头。小非笑得欢快而明亮，而我却突然丧失了听下去的兴趣。本来不至于如此。 “观光客，”氐氐说，“上帝缺席的时代，人们分成了观光客和流浪者。观光客庆幸着上帝的消失，无忌地到处观看；而流浪者在丧失了家园的土地上，无家可归。” “对啊，观光客就是典型的虚无主义者。我现在也被虚无主义所累，到底能不能找到本质和虚无之间的第三条路？” “现代人都被虚无主义所累。如果他认为没有，那他只是忘记了。谁若说没有意义的安身立命之本也能活，我根本不相信。” “无聊感提示着现代人的虚无，但它似乎已经是朝向摆脱虚无的入口处了，而烦和畏使我们下沉，同时提示着这种朝向。” 小非旅行过繁盛的牧场，也去过荒凉的沙漠。她告诉我她体验到震撼。心灵的震撼。她说。是站在无人的山坡上看到晚霞风起云涌的那种震撼吗？那这是否也已离流浪者们所失去并仍盼望着的神并不太远了？ 佩索阿说，如果给我一张去往这个世界任何地方的车票，我也仍将回到这里。虽然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可等待和期盼。但这个小镇，已经有我的历史。那个并不太喜欢我的老板。那个同一办公室并不太可爱的同事。如果他们离去，我的生命也将会是如挖成一片空洞的痛楚。 氐氐说他会体验到和佩索阿同样的痛。而我们在朝向神的过程中。我们只能朝向神，因为神是隐蔽的。神是超验。如果把它现实化就会导致疼痛，或者苦难。 有两个和这契合的故事。 一个女孩，在一个女人那听到爱情，并且将爱情具体化为这个女人和她的男人。当女孩碰到男人，便不知不觉地走向他。男人没能抗拒女孩的诱惑。女孩关于爱情的理想坍塌破灭，她死在离开男人怀抱的那同一天夜里。 另一个就是法国大革命的故事。 隐蔽的神。氐氐和阿木说。 (五)二零零二．理想世界消失后的日记一种

作者: 黑天才 时间: 2007-8-23 00:27
是《如果我现在》吧

作者: mjeco 时间: 2008-1-11 15:59
喜欢看

作者: nasa 时间: 2008-1-17 17:42
罗嗦大王又见！

作者: 易无学 时间: 2008-1-18 23:05
现实依托的成分很低，向壁虚构的成分很高，看的我五迷三道的。宜精简。直言见谅，也望批点我的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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