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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苹果树和远方的吉祥鸟 [打印本页]

作者: 沉睡木吉他 时间: 2007-10-30 02:18
标题: [原创]苹果树和远方的吉祥鸟
一       在我小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生长着这么一个故事：在遥远的平原之地长着一棵苹果树，当然遥远是对吉祥鸟而言。故事就是吉祥鸟希望在太阳落山之前飞到苹果树那里。吉祥鸟经历了很多艰难飞到了那里，至于多艰难我无法描述，按照故事里的说法是吉祥鸟是不可以落地的，就像是阿飞正传里面没有脚的鸟，一生落地只有一次，那就是死亡。于是在路途中很多吉祥鸟都死在空中（我完全能想象那种在空中突然一下子眩晕然后坠落的感觉）；很多吉祥鸟被乌鸦与蝙蝠追赶吸尽血液羽毛挂在天边成为云彩；很多吉祥鸟又扑棱着翅膀跌撞到太阳上把太阳染成血红色让人以为太阳要坠落……于是，无以计数的吉祥鸟在开始的时候飞向苹果树，最后到达的就很少很少。       按照故事叙述的经典法则，到达苹果树那里的吉祥鸟当然只会有一只。 那只到达的吉祥鸟绕着苹果树喋血三匝，然后苹果树上掉下一只金子做的苹果。       上面的一句话就是结局。       你可能会大吃一惊。是的，那就是最后的结局。你也会有很多疑问，比如吉祥鸟为什么要去找到那棵苹果树。我想，可能那是吉祥鸟之间的传说吧。二       在我小的时候我已经有了童话的概念，我坚信上面的故事不是童话，于是我把这个故事当作传说。在我上大学以后在很多个夜晚我都会一边抽着烟一边用伤感的口吻把这个传说讲给我身旁的女孩子。无一例外她们都会很感动而不会问为什么它们叫吉祥鸟或者为什么那是最后的结局之类的问题。她们在后来告诉我当时我说话的口吻像是唱一首来自黑暗放逐的歌，因此她们无法不放弃任何反抗。当时我的嘴角在黑暗中不停的跳跃顺便吐出烟丝，香烟一端的火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像是跳着诡异的舞蹈。我所做的只是在香烟跳完舞我唱完歌之后把那个我喜欢的女孩紧紧的抱在怀中。              传说总是这样流传的，只不过有的传说会流传很久有的只消片刻就会停止。传说停止流传的时候就是谎言开始的地方。我讲述的传说总会在一月到半年不等的时间内被不同的女孩破穿，那个时候当然就是分手的时候。在分手时她们甚至说本身在我讲这个传说的时候我的嘴角就挂着神秘的笑，并且她们明显感觉到了谎言的分子在空气中并不明显的以散漫的格调蔓延。       而我坚信我讲述的传说是不破的。因为我相信，有的传说，只适合在两个人之间流传。三       每天我都会背着书包去五教上自习。三楼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从那里射穿过来的阳光有洞穿人身体的力量。而我一般是懒的去三楼的，经常去一楼的教室找一个不受打扰的角落。       在我停止写小说开始发呆的时候，教室里的灯刚刚点亮。由此我认真的想了一下为什么灯都是圆形的弧面，而不是三角体或长方体的，后来我想一个原因是考虑到灯发光的强弱均匀，再一个原因就是圆体是相对最能承受强压力的（这就是鸡蛋握不破的原因）。后来我又想为什么风扇是三个翅。物理流体学我没学过，谁知道什么原因告诉我。       以上的文字证明我是一个善于思考和观察的人。我觉得这是写小说你必须具备的素质。我相信，如果我执意写小说，总有什么会刺激我敏感的神经，就像是我看到在验血房有一个人因为对血液恐惧突然倒地抽搐一样。       但你要知道，我来教室不是来持续地30度角仰望那发出让人恍惚的蓝光的棍子和研究风扇到底应该有几条翅才是最科学的。因此在小婕给我打电话叫我出去的时候，我离去地毫不犹豫。       小婕是我的女朋友。我一般都会告诉她我去教室是去做作业，而不是写什么小说。原因是，一，她不认为写小说能养活自己；二，我也不这么认为。如果一个女孩子能够听完你讲的故事那么说明她对你并不反感，如果他持续地认真听你讲的故事那么说明她会喜欢上你。在讲故事方面我有一定优势，我可以毫不费力的把我小说的故事变成自己的故事讲给一个女孩并且让她泪眼巴巴。不是吹嘘，我讲的故事确实真假难辨，甚至在一次酒后我讲一个故事给我的同学陈莫的时候他也扶着我的肩膀放声大哭，并且泣不成声地说他如何喜欢刚刚抛弃了他的女友。但是很显然小婕对我的故事并不感冒，我甚至假借同学的名义把我的小说拿给她看都是被她直接丢一边。关于吉祥鸟与苹果树的传说我也讲给她听了，但是很显然她也没感动，因为她像猫一样在我的怀中睡着了。以后小婕持续地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靠在我的身上睡着，因此我相信小婕的睡意会像我的伤感一样突然袭来而不会让人感到特别奇怪。       在我认识小婕以前，失眠经常袭来的毫无征兆。有时候我也刻意坚持一个晚上听音乐，或者看场深刻的电影，然后终于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浑然睡去。那时候我总是想过一种昼夜颠倒的生活，用以忘记一些事情，然后再在凌晨想起一些需要记起的东西。我好几个早上都站在阳台上等待天亮，想些什么看些什么我已经没印象，至今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没为因为总是没看到太阳升起而感到奇怪。       那时候我经常和陈莫在晚上去外面的摊点买吃的，由于很晚了街上不会有什么人。我和陈莫走着的时候看着一辆辆打着强光灯的私家车爬上高架桥然后在不远的一端突然消失。陈莫笑着说他总感觉那些车一下子被什么吞掉了，我以为陈莫说这话是因为他饿惨了，在我想跟他开玩笑的时候我们已经看到烧烤摊冒起的白烟，白烟里面夹杂烧烤的香味顺着风飘过来，仅仅是一阵烧烤的香味，已使我跟陈莫就都不再言语了。当时陈莫要了几串羊肉和黄花鱼，同时把在口袋里被蹂躏了很久的零钱一张一张的数给老板。我想如果陈莫的手可以分泌唾液的话，那些零钱早就被浸泡了。我们俩小心翼翼地平均分开那几串烧烤，在街道对面高楼的迷离灯光下，在从烧烤铁架的空隙溜出的一阵阵白烟里，拿捏着手里的竹签，嘴巴像鱼一样上下翻动，心满意足。 那时候我和陈莫对食物充满了强烈的欲望，当然那个时候是在陈莫扶着我的肩膀痛哭，也就是他被他女友抛弃以前。       因为女人总是对别人的隐私感兴趣，于是我也会经常把陈莫的事情一点点告诉她。       陈莫对于爱情有一个经典的理论，那就是：如果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是裂唇，那么送她一只唇膏做礼物；如果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脸上有一块伤疤，那么把你的吻落在这块疤上。从这个理论上可以看出陈莫对爱情是多么认真。因此在他的女友抛弃他之后，我们再也没有一起去过烧烤摊。       陈莫的女友也叫莫。在陈莫告诉我这个的时候一脸孩子的笑，他说这是宿命，谁也跑不掉的。他们是在选修课上认识的，当时陈莫坐在他女友小莫的后面。选修课的老师看到一个学生在那睡觉于是就叫他回答问题。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陈莫条件性的抬起头，坐在他前面的小莫想看看这个出丑的人好奇地一回头马尾辫扫到了陈莫睡意朦胧的脸上。陈莫后来告诉我当时小莫的马尾辫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轻轻扫过他的脸，他睁开眼看到一双小鹿一样水朦朦的眼睛恍若隔世。       后来陈莫持续地给我讲这个情节，他说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脸是多么单纯眼神是多么无辜笑容是多么干净。一个夜晚他甚至在凌晨三点敲我寝室的门问我还有没有烟他睡不着。他兴奋的表情和拿烟时手舞足蹈的姿势让我以为他吸食了白粉。在抽完一只烟之后他压抑着兴奋告诉我，他喜欢小莫，他要追求她。我一直在认为他在这个时候把我叫醒一定是我在梦游或者使其他不可能是现实的情况，因此当时我没有在意他的表情和说话的口气，因此我也就不能揣测他有多么认真。所以当时的情况是我在脑子尚未清醒的情况下听他讲完然后很痛快地关上寝室的门爬上床酣然入睡。四       我看到小婕的时候她正坐在教学楼旁边的椅子上等我。我完全猜得到小婕叫我出来没有任何事情，她只是喜欢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罢了。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小婕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她又不喜欢听我讲连我自己都真假难辨的故事。我有一次对她讲在餐厅我看到一个同学把饭菜扣在了卖菜的餐厅人员脸上她甚至都没任何反应。所以，我不指望我的故事能带给小婕任何新鲜感。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因此我觉得走在路上不说些什么很尴尬，而我又不能问她今天都干了什么或者吃了什么，因为那样会更尴尬，这些问题我都记不清楚一天要问她多少遍。但好的一点是小婕并没有对此感到厌烦。              我说小婕你想接着听陈莫的事情吗?         小婕打起一些兴致问上次你说到什么地方了？       我说当时在凌晨三点陈莫敲开我寝室的门对我说他要追求小莫，在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即使是对着墙嘘唏也会比对着昏昏的我显得虔诚。       至于陈莫怎么追求到的小莫我就不清楚了，总之在一周之后陈莫已经带着坐在后面搂着他腰的小莫踩着单车招摇过市了。照陈莫的话说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特质的，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这种特质只能够吸引能够发现这种特质的女人，就像一种螺丝钉只能进入一种螺丝帽，一种螺丝刀只能开启一种螺丝钉一样。对这个观点小婕也是很赞同，她说女人也是有这种特质的。于是我坚信，一定是小莫带着淡淡清香的马尾辫，俘虏了我们尚在懵懂的陈莫同学。       在陈莫和她女友在一起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跟陈莫联系，偶尔在路上遇到打下招呼。       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被手机的声音吵醒。是陈莫，他说他跟小莫分手了。于是我问了他在哪里。当时我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是凌晨两点，我是跑到二楼的走廊尽头打开边上的窗子跳下去的。当时我掉在地上咚的一声，我想从楼顶跳下来的声音和这个也差不多吧。咚的一声，在这个安静的深夜，确实是接近死亡的声音。 我在那个我们经常去的烧烤摊找到了他。因为很晚了烧烤摊的老板把摊子弄到了店里面，在走进店里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外面其实是相当的寒冷。我甚至怀疑在重庆的夏末会出现这样的温度。       我跟陈莫在那个店里一直喝酒到天亮，因为是熟人老板就由着我们去睡觉了。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个服务员给我们拿啤酒，后来他也去睡了，啤酒喝完的时候就我们自己去拎，因此在那个寒冷的夜里我跟陈莫一起产生了是在家里的感觉。喝酒的时候我不停地告诉他一些故事，当然故事的真假我无法辨认，因为我记不清楚我说过什么了。只是我依然记得陈莫一边听我讲一边嚎啕大哭，他说小莫其实还是喜欢他的。但我宁愿相信他是被我的故事感动的。       在第二天清晨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出店的，当时老板还没醒，我是在几天后又回来把钱给老板的。他有些生气地说你们大开着店门风光无限地走了，店里幸亏没丢东西。       后来我知道小莫跟陈莫分手是因为陈莫还没找到工作，甚至还没拿到毕业证。小莫说她不能等他。很简单的一个理由，却是当前最经典的分手定律。       之后的几天陈莫闭门不出，一个月后我在实验室见他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不认识他了，他至少瘦了十公斤。       当时我正拿着一把电线照着电路图把它们插入电路板，同时专注于示波器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波形。我知道一定是哪个地方出错了，但我却找不到原因，那些电线像茅草一样乱麻麻地伏在电路板上。正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陈莫拍了一下我肩膀，笑了对我说了一句，我觉得人还是要现实些好。而他对我说话时的口吻好像不认识我。然后他又带着这种神秘的笑迅速的消失掉了。在我缓过神来的时候，我朝陈莫离开的门口望去阳光却刚好一下射穿进来拍打到我的脸上。我一阵恍惚，我觉得阳光已经洞穿了我的眼睛，因此我也恍惚的不确定，陈莫真是否的出现在这个实验室同时对我说一句那这样的话，人总是要现实些好。 五       小婕渐渐对陈莫的事情感兴趣了，她问我再后来呢。       我说后来陈莫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先后去了西安、北京、西藏和内蒙古。并且在内蒙古鄂尔多斯音乐节上看到了窦唯张楚崔健他们，他甚至跟着跟随摇滚的车队一同随这些歌手走过了内蒙古的很多地方。当然最让他兴奋的是，在台上的歌手呐喊的时候，伸出摇滚和爱的手势，把伸出来的拇指食指和小指指向蒙古包的顶端。       说到这的时候我打出这个手势给小婕，她问什么意思。我说是我爱你的意思。       再后来小莫因为家里出了变故就退学了。得知消息后陈莫不知道从哪里赶回来在学校也办了休学手续，然后去了北方的一个城市。       那里应该是小莫的家乡。       此后音讯全无。       至此陈莫的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小婕一直不肯松开我打着那个手势的手，我说你还想听那个苹果树和远方的吉祥鸟的故事吗？       在我小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生长着这么一个故事：在遥远的平原之地长着一棵苹果树，当然遥远是对吉祥鸟而言。故事就是吉祥鸟希望在太阳落山之前飞到苹果树那里。吉祥鸟经历了很多艰难飞到了那里，至于多艰难我无法描述，按照故事里的说法是吉祥鸟是不可以落地的，就像是阿飞正传里面没有脚的鸟，一生落地只有一次，那就是死亡。于是在路途中很多吉祥鸟都死在空中（我完全能想象那种在空中突然一下子眩晕然后坠落的感觉）；很多吉祥鸟被乌鸦与蝙蝠追赶吸尽血液羽毛挂在天边成为云彩；很多吉祥鸟又扑棱着翅膀跌撞到太阳上把太阳染成血红色让人以为太阳要坠落……于是，无以计数的吉祥鸟在开始的时候飞向苹果树，最后到达的就很少很少。       按照故事叙述的经典法则，到达苹果树那里的吉祥鸟当然只会有一只。       那只到达的吉祥鸟绕着苹果树喋血三匝，然后苹果树上掉下一只金子做的苹果。       小婕问那就是结局吗？       我说是。       小婕说为什么是那样的一个似乎不是结局的结局。我听的出小婕的话里有想哭的口气。       我说你真想知道真正的结局吗？那就是那只到达的吉祥鸟绕着苹果树喋血三匝，然后苹果树上掉下一只金子做的苹果。那只金子做的苹果落到地上像西游记里的仙人果一样一下子消失了。剩下的时间就是这只吉祥鸟就和苹果树一直在一起了。       其实这只是一个吉祥鸟和苹果树的爱情故事罢了。       于是，在我把这个接近童话的结局告诉小婕的同时，我脑子里突然一下子闪过陈莫的样子，我想哪有什么传说，于是把小婕紧紧的搂在怀中不去想其他事情了。

作者: 沉睡木吉他 时间: 2007-10-30 02:20
写的有些随意无论是技巧上还是在情节构造上这甚至不能说是完整的讲述，毕竟后面结束的太仓促了大家将就着看吧认真听取大家的意见

作者: 欲望的旋涡 时间: 2007-10-30 15:51
……多学点知识因为知识多钱多就把理想买到了

作者: 沉睡木吉他 时间: 2007-11-2 17:03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欲望的旋涡在2007-10-30 15:51:02的发言： ……多学点知识因为知识多钱多就把理想买到了</div>希望版主能对我写的文字给些建议。因为看的作品比较杂，写出来的东西也不伦不类，希望版主能做个详尽的批评，给予个引导，谢谢

作者: 艾哲雪 时间: 2007-11-3 02:08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沉睡木吉他在2007-10-30 02:18:49的发言：       我说后来陈莫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先后去了西安、北京、西藏和内蒙古。并且在内蒙古鄂尔多斯音乐节上看到了窦唯张楚崔健他们，他甚至跟着跟随摇滚的车队一同随这些歌手走过了内蒙古的很多地方。当然最让他兴奋的是，在台上的歌手呐喊的时候，伸出摇滚和爱的手势，把伸出来的拇指食指和小指指向蒙古包的顶端。 </div>  呃，事实上，我也去了鄂尔多斯音乐节，我得说，崔健并没有出现在那里。而且，面对着舞台，无论把手指伸向哪里，都无法指向任何一顶蒙古包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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