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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感情的复仇 [打印本页]
作者: 苏夏 时间: 2007-11-15 10:52
标题: 感情的复仇
<p class="MsoNormal" align="center"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align:center"><b style="mso-bidi-font-weight:normal"><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感情的复仇<span lang="EN-US"><p></p></span></span></b></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p> </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p> </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我去拜访了一位中学同学施仁彩,她和我同龄,都已经度过了人生中的三个本命年,即将跨入中年人的行列。她是一名公务员,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本市财税局工作,其间曾两度参加研究生入学考试,可是均因为几分之差而榜上无名。她曾经抱怨过自己两次失足于同一考场,似乎有人跟她过不去;但是后来这位老同学就想通了,她想通了好多问题,其实人的一生中有得有失,不必太多地计较,试图在社会的任何方面都做得比别人出色的幻想是不可能实现的。施仁彩由于出身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心高气傲,虚荣心特别强,做什么事情都希望能够出人头地,让他人对她刮目相看。她有一次曾对班上同学说起她要做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让最多的老师青睐她,有机会获得最丰厚的奖学金,将来要考上中国最好的大学,拿到最高的学历,还要找一个最好的男人,赚最多的钱过上最幸福的生活。几句绕口令一样的话说得很多人都傻了眼,很多同学做着取笑她的手势纷纷离开,没有取笑她的人也在一边劝慰她,人是为自己生活的,何必要去跟别人攀比呢?再说就是比得过人家,又能说明什么问题,还不是一样的生活?<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这位在当年说着如此天真幼稚话语的施仁彩现在就坐在我的对面,只不过她由一个小女生变成了一位高大成熟的母亲。我们在她家的别墅后花园的小石凳上坐着,她亲手为我泡了一杯纯正巴西咖啡,往里面加入少许糖精,让我在毕业若干年以后第一次光临她家的时候就品尝到了她的热情与娴熟。我喝着浓厚而略带苦味的咖啡,和她擦拭着陌生而熟悉的距离,试图通过这两三小时的谈话增进我们对青春时期的回忆和对当前处于现实社会中的认可。从她这娓娓道来的叙述中,我知道当初心高气傲的施仁彩确实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了很多的理想:比如说她考上了中国第一流的大学复旦大学,毕业后找了份政府部门的好工作,比如说她真的嫁了一个事业有成的好男人,并且还买来一幢宽敞豪华的大别墅。命运真的会特别宠爱这世间的幸运儿,据我看来,除了那张研究生学历的文凭没有被她拿到手外,其余的愿望好像都已经实现了。仅仅就凭这一些,施仁彩就成为我们班上所有同学羡慕的对象,当然也不排除某些人是暗中对她不怀好意的嫉妒;班上漂亮的女生有很多,聪明能干的女生有很多,家庭有地位的女生也有少数,但所有条件都具备的除了施仁彩恐怕再也找不出下一位候选人了。因此我敢说她是个异常幸运的女人,直到今天还是如此。<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你还记得杜雨红同学吗?”施仁彩的一句问话,勾起了我记忆深处异常广泛的想象空间。杜雨红,怎么可能忘记她呢?她跟施仁彩是班级里有名的姐妹对,当时施担任班长,而杜担任副班长,两人一左一右地为班主任和班集体效劳。那场景我记忆犹新,施杜两人是班上最勤奋刻苦的女生,加上自身的天赋不错,所以每次考试都是她们位居冠亚军的位子,而且这个记录从入学开始一直保持到学业结束,横贯于我们整个高中生活。或者可以更直接地说,只要看到施仁彩就会想起杜雨红,反之亦同。但是在此我也想引申出去说一点,尽管两个人的敬业精神是如此相同,可她们的性格却截然相反。施仁彩做事大方、为人随和,遇到高兴或伤心的事都会努力地将它说出来与大家分享;而杜雨红则是个性格内向的女生,做事小心谨慎,尽量不得罪别人,遇到失落的事情也只是把它压在心里,让时间去慢慢消磨这难受的记忆。一般情况下,班主任更愿意让施仁彩去宣布或主持一些重要决议或活动,而杜雨红只是作她的助手。对于这些不成文的规定,杜雨红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意的情绪,反而更加热情地投入到副班长这个职务的工作中去。<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高中毕业后,杜雨红进了上海的同济大学,之后我就没有再听到过有关她的消息。十年前开同学会的时候她来过,那时有很多女同学当了妈妈,有不少的结过婚开始享受夫妻二人世界;而我们的杜雨红据说还没有恋爱对象,依然一个人清静地生活。那次同学会上她向我们各位报告了一个好消息:一年前她考上了复旦大学心理学系的硕士研究生,因为有学业在身所以暂且不考虑结婚的事情。很多女同学为她读研究生的事鼓掌,而施仁彩却坐在一旁不说一句话,脸蛋红得像西红柿,仿佛当众遭人羞辱了一般。她心里很清楚杜雨红的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因为除了她以外没有人会去和别人攀比学历。也只有这一点,杜雨红是超过施仁彩的,她被压抑了多年的虚荣心终于得到一点小小的爆发。我发现在那次聚会上,施仁彩对杜雨红产生一种看不见的嫉妒心,不过施还是觉得自己比她厉害比她幸福,因为她已经和深爱她的男人结婚了。<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你知道杜雨红现在的状况吗?”<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不知道,我跟班上的男同学都失去联系了,女的就更不用说了。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地干自己的事业。”<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看来你也不想关心一下?”施仁彩问我。<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其实不会,如果真的有人知道她的近况,并且愿意把事情说给我听,我倒是很乐意的。”<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我知道,不久前我刚去看望过她,在她大学的宿舍里面。”施仁彩说道,“现在她又一个人生活了,就像回到十年前。”<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是吗,她至今还单身?”我奇怪地问她。<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不,她结婚过,但是婚姻生活不理想。”<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她怎么会是这样的命运呢?我自言自语地叹息道。施仁彩看出了我的心思,知道这回我一定非常关心她的生活了,于是决定向我讲一讲她所知道的杜雨红的婚姻生活。我一边喝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边认真仔细地听她叙述起来。<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我和你一样,自从那次同学会以后也好久没和她联系了,直到去年才因为私人原因和她联系一次。杜雨红从复旦大学心理学系毕业后就一直留在学校当讲师,工作轻松自由,还有不少的收入。研究生毕业那年她和市卫生局的一名机关干部<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陈应良">陈应良</personname>先生结为夫妻,当时她<span lang="EN-US">30</span>或<span lang="EN-US">31</span>岁,<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陈">陈</personname>先生比她大<span lang="EN-US">4</span>岁,像她们这样的家庭应该属于中国社会典型的晚婚族了。原本学校为了照顾青年教师会统一分给他们一套单身宿舍,现在一来全都免了;因为杜雨红的丈夫是金领阶层(高收入阶层),自己有现成的新房子,所以两人结婚后可以直接住进去。五年后,她的丈夫陈应良由原来的处级干部经过副局长升任为卫生局的局长,他们居住的房子也由普通的大套商品房更换成郊区的别墅,规模和我家这样的别墅差不多,档次还是他们的略高点。在这样的基础上,杜雨红一家的生活迈进了和谐幸福的领域。为了不影响两人的工作,使他们能够集中精力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去,陈应良还在征得妻子的同意下雇佣了一名保姆。保姆名叫曹燕,<span lang="EN-US">20</span>岁左右,四川来沪的打工妹,人长得纤细瘦弱,可是干活倒是手脚麻利、一丝不苟。<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如果一直听我这样乐观地说下去,你一定会以为杜雨红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吧。当然,作为中学时代的老同学,她的幸福也是我们大家的荣幸——倘若她真的能像这么幸福地生活下去的话。然而命运还是跟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她和陈应良的婚姻生活因为一件小事发生了裂痕。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一定永远猜测不到这是怎么微小的一件事情,它远远不像我们常人想象的那样:夫妻生活不安宁、某人在外面偷情或另结新欢——不是的,决不会这样。我不算很了解他们,可是从我记忆中留下印象的杜雨红和仅仅见过两次面的她的丈夫陈应良的性格特点上看得出来,他们不像是那种会在婚姻生活上越轨的人,可以说两个人都是对爱情忠贞不渝的。我们都无法想到,他们婚姻的裂痕是由于生育问题产生的。杜雨红和陈应良结婚五年,虽然天天同床共枕,也没有做过任何避孕措施(其实像他们这样年纪的夫妻完成没必要采取避孕措施了),可是偏偏不见得有新生命的诞生。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而杜雨红的肚子就是不起任何变化,夫妻两人开始逐渐怀疑对方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仅是他们自己觉得压力很大,就是双方的父母也从此没有好脸色给他们看了。<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陈应良怎么也想不到,正当他的事业取得辉煌并且达到别人一辈子无法抵达的高峰的时候,平静的生活怎么会此时此刻出现意想不到的波澜呢?他曾经是多么出色、多么优秀的一个男人,靠着良好的家境、广泛的人脉关系和自身的实力,他征服了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征服了这个被权力统治的社会,也征服了那么多被他玩弄于手掌下的官员和平民群众,可是他却征服不了生命中最平凡的一个女人——他的妻子,他败倒在那张睡床上。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好失败,似乎连走向领导岗位的动力都失去了。但是在他没有去医院诊断之前,还是不能轻易地蔑视自己的;虽然他承认很爱妻子,也不忍心看到她会独自承担全部的责任,可事情的真相还是得弄个水落石出。<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有一天杜雨红独自去医院做检查,她只带了一只手提包和几张常用的证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觉得这个做法是正确的。陈应良作为一名卫生局的局长,一定很爱惜面子,何况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他肯定熟悉每家医院里的领导,倘若叫他去医院里做这种检查还让他以后有什么立足之地啊?因此万千不能在这个时候打击丈夫的自尊心,杜雨红选择了以检查她自己来明确事情的真相。然而医院里的诊断结果却令她更不能接受,她是正常的,完全没有任何异常情况——这么说,难道是她丈夫的问题?她撕碎了医院的诊断报告,内心无比沉重,仿佛揣着一块大石头,久久不能卸下。为了陈应良的事业,她宁愿相信是她个人的原因,虽然对他们的传宗接代都会产生同样的影响,可是至少不会伤及丈夫的脸面。<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杜雨红回到家中,把事情的结果告诉陈应良,并嘱咐他不要抱太大的心理负担,无论他们能否生育孩子,她都会像以往那样深爱着他。可是她看到丈夫哭了,那个坚强勇敢的男人啊,他走到哪里都是昂首挺胸、盛气凌人的,却在自己的家中、在妻子的身边哭了。那一刻,她仿佛完全读懂了他的心,不论他在外面多么风光、多么高大,可是他也有生活中的隐痛,而这种痛苦恰恰是无法向人倾诉的最难受最煎熬的痛苦。他告诉杜雨红他要和她一起去医院诊断一下,当然不是在上海本地的医院。善良而体贴人的妻子同意了,于是他们在一个周末共同开着小汽车南下杭州求医诊断。避开本地亲属朋友的关注,陈应良似乎放得很开,他觉得今天自己才做了一回真正的丈夫,而以前的他都是躲在官帽子下的伪君子。医生为他们做了检查,可是出来的结果令夫妻俩更加吃惊:男女双方均正常,毫无生殖方面的疾病。那这一切不是显得更奇怪了吗?难道是上帝在跟他们开玩笑,见他们两人幸福得让人羡慕,而故意不把孩子赐予这个家庭?开车回家的途中,陈应良似乎把什么都想通了,他对妻子说:‘别难过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又有什么不快乐的?’杜雨红说:‘我看得出来你在说假话,你是在安慰我,其实你心里很难受,我没说错吧?记得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你说自己三十多岁的年纪就有了社会地位,有了财富,有了房子和车子,还有一个心爱的妻子,现在就差一个健康的孩子出世了,要是有了孩子……(她哽咽着说下去)你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了。’‘但是我现在也很幸福啊,雨红,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会一直是个幸福的男人。’他说。杜雨红开始哭了,她把头靠在汽车的窗玻璃上,任由窗外美丽的风景向后奔跑,她说:‘我对不起你,我会觉得愧疚的。’他心里更加难受了,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不住地颤抖。<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后来杜雨红还是和原来一样地工作、生活、交际,只不过她的脸上失去了一丝很微弱的笑容,变得刻板而枯燥了。她用这种平淡无奇的脸色面对丈夫陈应良,面对保姆曹燕,面对她在大学里的一群认识与不认识的学生。时间过得久了,原来见识不多、不太懂事的曹燕也从他们平时文雅的谈话里看到一种不和谐的气氛。一天陈局长不在家的时候杜雨红无意间对曹燕说出一句话,她说:‘要是我们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孩子就好了。’于是从那一天起曹燕终于知道了男女主人为什么事而烦恼,她在羡慕着这个家庭富裕豪华的同时,也在默默地同情他们没有孩子的痛苦。半年后有一回她在征得女主人同意后决定带她到寺庙去求神拜佛,曹燕是农村出身,从小习惯了这一套;而杜雨红却是个高学历人才,高校教师,向来和迷信神学不打交道的。但是这次倒是个例外,因为她听曹燕说这东西很灵验,只要诚心诚意地拜佛,让上帝感动,说不定她就会怀上孩子的。杜雨红一想,自己和丈夫都没有生殖疾病,而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怀上孩子,肯定就是上帝在暗中惩罚她,所以她一定得去亲自见见这个神秘的上帝。从寺庙归来后,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好像卸下了一副担子,生孩子的事也暂时不去多想了。<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大概过了一年吧——她自己也记不清隔了多久,烦恼的事情将她正常的记忆力磨损,使得她只能说出一个不确切的时间——杜雨红告诉我一次偶然的事情成为她们家庭内乱的导火索。那时候恰逢赶上陈应良去北京出差,由于会议重要拖延的时间长,在那里待了三个月才回家。杜雨红本来打算一个人清静地过一段日子,可是那个爱刨根问底的小保姆三天两头来找她谈生孩子的事情,好像杜雨红是为她生孩子,让她当母亲。其实这也不是曹燕的错,她这个人生性热情,更何况在陈局长家做了那么多年,对他们的感情也很深厚了,现在主人有困难她能不着急吗?在曹燕的鼓舞劝说下,杜雨红决定再次去上海本地的医院咨询点情况,说真的她很需要享受做母亲的滋味,她需要孩子,她不希望和心爱的丈夫成为新时代的丁克族。<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这回她选择了一家大型综合性医院,这里的中高层领导和一些有知名度的外科医生都曾经和陈应良在酒桌上有过交往,为了避开这些人的目光,她主动要求去年轻医生的科室里咨询。就这样,杜雨红在这里和她日后的情人王学军初次相遇。王学军年仅<span lang="EN-US">28</span>岁,毕业于北京某医科大学,获临床医学博士学位,至今未婚。他毕业后经过几番周折进入这家声誉和待遇都很好的大医院做外科医生,同时兼任内科和妇科的咨询诊断。杜雨红见这小伙子认真严肃、谨慎细致,便一时间对他产生了信任感,觉得把自己内心的隐私向他诉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等到其他就诊的病人离开后,她最后一个走到王学军面前,看着这位高大英俊的大男孩,她心里的负担全部释放了。她跟年轻的医生面对面地聊起来,将自己结婚多年至今未怀身孕的事情坦然地向他说出去,并把那种愧疚与绝望的表情清晰地刻在脸上。说完之后她停下来,怔怔地观察着王学军注视她的眼神,顿时感到脸蛋火辣辣地红起来。王学军极度同情地对她说:‘你怎么会这样呢,上帝对你太不公平了。你看看自己长得多么漂亮,绝对是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女人,怎么可以无辜地忍受这种可悲的结果呢?’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杜雨红觉得眼前的王学军已经不是个医生了,而是个懂得呵护女人的好男人,是个让她信任让她感到安慰的好男人。她说:‘我也不希望它是真的,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命运真伟大啊,它让你怎么你就得怎么,我毫无能力改变它。’王学军说:‘别相信那些胡思乱想,请相信我,我会让你做个正常的女人的,并且我坚信你就是个正常的女人。’接下去他开始为杜雨红做身体检查,他细致的动作使她感到很塌实很放心。她希望这位年轻的医生能给她一个恰当可行的办法,让她实现当母亲的强烈愿望,可是痛苦又使得她保持沉默。忽然间一双宽大的手掌插进杜雨红的下身,她顿时感受到一股热辣辣的刺激蔓延至全身,整个人仿佛在高压炉里被烤熟了似的。她一时间失去反抗力,任凭这个比她小十岁的男人左右摆布,她也没有呼喊或拒绝,只是在麻木地欣赏着一次以医生为主角以她为配角的戏。那一天,久久没有爱情滋润的王学军大胆放肆地侵犯了她的身体,她感到一种迟到的幸福和莫名的快乐,同时也为自己的行为深感羞耻。<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一个多月后,她感到身体有种反常的症状,去医院一检查,竟然怀孕了。我们的这位老同学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和丈夫共事五年之久,反而比不上和这位医学博士短暂接触的一瞬间。大自然真是个神秘的世界,它以魔鬼般的力量主宰着人类,谁也无法摆脱它的支配权。杜雨红的心里不禁有些矛盾了,她为自己生不生这个孩子左右为难。她是很喜欢孩子的,可是这孩子是她和王学军结合的产物,不是丈夫陈应良的后代,要是生下他,会产生一系列不可调和的家庭斗争。她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她承认她和丈夫彼此相爱,谁也不会故意去做对不起对方的事。于是杜雨红在心里默默地下定决心,一定要在丈夫回家之前将胎里的孩子流产掉。为了尊重当事人,她事先与王学军讲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原则,并希望对方能够理解她、宽容她。王学军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了好久,他对杜雨红说:‘我为你感到自豪,因为你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你是一个和别人一样的女人,你应该享受当母亲的权利。我并不在乎你留不留下这个孩子,我只要你生活得幸福就好,拿出女人的自信心,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杜雨红听了大受感动,同时她也看出了这位博士对她流露出一点点爱慕之情。她原本想去农村的赤脚医生或郊外的私人诊所做流产手术,但是当她亲眼目睹一场致命的医疗事故后,再也不敢提到关于私人诊所的任何语句了。无奈之下,她还是选择了市区的医院动手术,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比人的生命更宝贵了。她做了手术,孩子被成功地流产掉了,然而关于她的故事却没有结束。唉,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向你讲述这件事好,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一旦顺利起来它就一直顺利下去,一旦倒霉起来它也就会一直倒霉下去。杜雨红的不幸,正是从这里开始的:她去医院做手术的时候,恰好被院长看到了,这位爱拍马屁的院长认得杜就是陈局长的夫人,兴奋地将局长夫人怀孕的事情记录下来,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流产手术室。<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陈应良局长从北京归来后,发现家里没什么异常情况发生。有一天他参加卫生部门领导间的聚会,那名爱拍马屁的院长笑容满面地向他祝贺道:‘陈局长您真的要好好恭喜一下了,遇到这么大的喜事也不通知我们一声,让我们小兵小将没时间准备。’陈应良一下子弄懵了:‘郑院长,请你讲讲清楚,我有什么大喜事啊?我好像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位说道:‘陈局长您真是谦虚了,您是怕我们老朋友知道不方便应酬是吗?其实我们只是想祝贺您一下,不会给您家人添麻烦的。’陈应良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他说:‘不是我谦虚,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刚从北京开会回来,到家还不足五天。’‘哦,看来您是真的不清楚。’郑院长欣喜地汇报道,‘您的夫人怀上孩子了,您就要当爸爸啦!’陈应良听了,杯中的葡萄酒不禁洒了满桌都是,他敢相信这一切吗?他到北京出差三个月,妻子居然怀孕了,毫无疑问,那肯定是别人的种子。他出于面子问题,在酒桌上没有追问下去,就当作知道这件事似的点点头。回到家里他把妻子杜雨红叫到床前,极其耐心地问她是否有这事情,杜雨红马上就哭起来了,说她对不起他,请求他原谅。局长一怒之下将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砸碎。曹燕闻讯赶来,被他打发出去。陈应良的眼睛湿润了,他摘下黑框眼镜,任由泪水往下流。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妻子,嘴里一个劲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杜雨红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自责的话,可她的丈夫丝毫没有听进去一句。第二天晚上,她鼓足勇气向他道歉,希望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不要让冷战持续下去。‘请你原谅我好吗?我内心真的很愧疚,我和他只见过一次面,并且我保证从今以后和他断绝往来。我已经将和他有关的所有东西都抛掉了——包括那个孩子,所以请你忘记过去,原谅我一次好吗?’陈应良开始面对她,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深爱的妻子,他相信感情问题上的所有过错都不是她导演的,所以他不恨她。‘请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杜雨红说:‘我不再跟他有任何联系了。’陈应良说:‘我知道我相信你,但是请你告诉我他是谁。’杜雨红说:‘第四医院外科医生王学军。’<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我们的老同学杜雨红以为事情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孩子流产掉了,王学军不再来找她,丈夫陈应良也好久没有提到这件事,应该不会有问题了。然而单纯的女人是无法和老谋深算的男人并驾齐驱的,杜雨红自认为很了解丈夫,但是这个了解的底线是什么呢,程度有多少,她并不清楚。直到有一天王学军用电话联系上她,她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和这件事情摆脱关系。那次王学军只说是心里有苦恼事,想趁空闲时间和她聊聊;她知道王没有未婚妻,在本市的朋友又不多,和她聊天也是正常之中的,就不去思考太多的顾虑。王学军告诉她自己近几天在医院里接连遭遇好多倒霉事,比如他作为内科和妇科的两项兼职工作被免去,参加外科医生临床治疗技术培训的员工名单里没有他的名字,更可气的是两天前明明由他主持的一个外科手术都交给另一名青年外科医生去做。王学军在电话里说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糟糕,他在医院里的业务水平一直超过同龄医生,而且学历也是无人能及的,要说人缘关系,他也和单位里的同事和领导之间处理得很好,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吧,可是为什么会遭遇这般对待?杜雨红听了感到很震惊,她在为他担心的同时也安慰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保持镇静,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让别人无懈可击,有空的时候再去找医院领导沟通一下,了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王学军听了哽咽地说:‘谢谢,你是这世上最关心最了解我的女人,我一直在想,要是有你这样的女人做我妻子,这辈子我会很幸福的。’不知怎么,杜雨红内心绷紧的弦猛地震动了一下,她挂断电话。<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晚上杜雨红把这件蹊跷的事告诉丈夫,希望他能够帮忙想想办法。不料陈局长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说:‘雨红,你不要忘记自己说的话,我记得你向我保证过,从此以后不再提那个人的名字。你为什么做不到?’杜雨红知趣地走开了,她是曾经向丈夫发誓过,为了家庭的和睦与安宁,从此不再提起王学军的名字。她不想打破这个规定,她只是可怜那个年轻而有才华的外科医生,她只求那些不幸的遭遇不是由于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就行,否则她会于心不忍。<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时间又往前推移了两三个月,这期间杜雨红一直在她的大学里教书,继续享受没有孩子的平静生活。只是有一天,这个年轻的医学博士再次打乱了她的生活,不过这次的事情比前一次更紧急更令人震惊。王学军在电话里几乎是哭泣着对她说:‘雨红姐,你快出来见见我,我没工作了,我没法活了。’杜雨红的心吓得嘣嘣直跳,她说:‘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王学军说:‘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你快出来吧,我们见面谈,我就在你们大学门外的水泥路上。’此时杜雨红还在上课,她马上解散了学生转身就往学校大门跑去。王学军正靠在路边的大树旁抱头痛哭,他看见杜雨红出现在面前时,一把拉过她的手,‘我失业了,我被医院里解雇了,我还怎么活下去啊?’杜雨红急忙关切地问:‘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解雇你?’‘这个问题你还要问我吗?’王学军悲痛地说,‘雨红姐,你是个好人,可是你的丈夫太狠毒了,他几乎要用一把看不见的刀把我杀死。’雨红问道:‘这跟我丈夫有什么关系啊?’‘大有关系,我之所以落到今天这般地步,全部是他一人导演的。你先告诉我,你丈夫是不是卫生局的局长啊?’她说:‘是啊,就凭这点你就怀疑他。’王学军说:‘不是我一个人怀疑,整个医院的同事都在议论了,他身为一个局长,什么权力没有?只要他一句话,我们院长都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杜雨红这才冷静地想到了这个问题,是啊,就凭他丈夫手中的权力,解雇一名医生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这不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只是作为局长的妻子,她在外面还要维护丈夫的一点尊严;再说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就是他在背后指使别人陷害这名年轻的医生,一切都有待进一步确定。‘雨红姐,现在我也向你说一句实话。’王学军继续说道,‘当初你到我医院来的时候,我确实有点喜欢你,因为你身上的清纯和女性气质吸引了我。如果知道你是局长夫人,我决不会动你半根毫毛,可是一向办事细致的我却恰恰疏忽了这一点。我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件事情我会成为你丈夫的眼中钉,成为他的那支权力猎枪所瞄准的猎物。啊,现在想起来我实在太痛苦了,我堂堂一个医科院校的博士生,竟然沦落为一个流浪街头的失业青年。我这辈子真是喝了一杯醉酒,再也醒不过来,我还怎么生存下去啊?’杜雨红扑过去搂住了他:‘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和他谈清楚。他是有很大的权力,可是我不相信他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情。倘若真是他的所作所为,我想自己也没必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了。’<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杜雨红又一次地在局长丈夫面前提起王学军,她以一种异常严肃的态度向他叙说了王的遭遇。她只想了解一个问题,这件事情是否与他有关,他是不是幕后操纵者?陈应良有些冒火了:‘请你记得自己的誓言,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起王学军这个人。’杜雨红说:‘不是我想提起他,而是他的遭遇太令人心寒了。我只要你告诉我一点,你有没有在陷害他?’‘我天天在单位里上班,再说我根本没见过他这个人,怎么陷害他?’‘你不认识他就没办法了?你坐在这个位置上谁不会替你办事?’她愤怒地吼叫起来。‘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也就没话说了。’他站起来打开书房的门,‘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关心这种无聊的事情。’杜雨红完全失去了控制情绪的能力,她大声地说:‘我敢肯定,就是你在陷害他,就是你在幕后指使医院的领导陷害他。’陈应良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不错,算你说对了,就是我在幕后报复他。他是什么人啊,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敢在大白天伤害我的女人,我没把他从这个世界上除掉已经算运气他了,你还要替他感到惋惜?’杜雨红的心里猛地一惊,没想到最坏的结局真的被她预测到了,那个深爱她的丈夫真的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啊,太不可思议了,她总以为自己很了解丈夫,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她缓缓地退到房门口,对他说道:‘我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了,真是个无耻的小人,这种心眼狠毒、胸怀狭小的男人也配当国家干部?’第二天她去学校里申请了一间单身公寓,从此把家里的东西搬出来,自己一个人生活。<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她选择了王学军做她的情人,两人交往逐渐增多。有一次她回去看望丈夫,想把对他说的心里话倾诉出来。然而她竟然看到不堪忍受的一幕:保姆曹燕取代她的位置睡在陈应良的身旁,陈应良紧紧地搂住她,如同搂着一个亲密恋人。杜雨红没说一句话就从别墅里跑出来,拦住一辆计程车就匆匆地赶往学校,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一次。去年我因为个人事务联系上她的时候她已经住在学校的单身宿舍了,并且无限伤心地跟我讲述了这段遭遇。我巡视了那所简陋的房子,接着又想起她孤独生活的现实,不禁默默地在心里流下热泪。我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她说:‘不论生活怎么摧残我,我都不会向它屈服,勇敢地站立坚强地生活,为自己也为关心我的人。至于婚姻,我不会再抱着奢求的幻想,权且当它是生命中的一场游戏,该结束的时候就让它自然结束。’”<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mso-char-indent-count:2.0"><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杜雨红的情感故事讲完了,我起身向施仁彩告别,可是感觉到悲伤的情绪并没有从我们脸上消失。我忽然发现脸颊上有湿润的液体在蠕动,用手一摸才知道激情的泪水已在我不经意间滚落下来。<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p> </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p> </p></span></p><p class="MsoNormal" align="right"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align:right"><chsdate wst="on" year="2007" day="21"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2007</span><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年<span lang="EN-US">8</span>月<span lang="EN-US">21</span>日</span></chsdate><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p></p></span></p>
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11-15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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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生铁 时间: 2007-11-15 11:44
<p><span lang="EN-US"><font size="2"><span lang="EN-US">还可以凝练一点,挤掉些水。</span></font></span></p><p><span lang="EN-US"><font size="2"><span lang="EN-US">例如这段:</span></font></span></p><p><span lang="EN-US"><font color="#7033cc" size="2"><span lang="EN-US">命运真的会特别宠爱这世间的幸运儿,据我看来,除了那张研究生学历的文凭没有被她拿到手外,其余的愿望好像都已经实现了。仅仅就凭这一些,施仁彩就成为我们班上所有同学羡慕的对象,当然也不排除某些人是暗中对她不怀好意的嫉妒;班上漂亮的女生有很多,聪明能干的女生有很多,家庭有地位的女生也有少数,但所有条件都具备的除了施仁彩恐怕再也找不出下一位候选人了。因此我敢说她是个异常幸运的女人,直到今天还是如此。 </span></font></span></p><p><span lang="EN-US"><font size="2"><span lang="EN-US">施仁彩是不是命运的幸运儿,可以通过对她个人生活的叙述表现出来,让读者自己去感叹,作者不一定要在这里感叹。</span></font></span></p><p><span lang="EN-US"><font size="2"><span lang="EN-US">还有一些想当然的东西,尽量修正它们。比如结尾说“<font color="#723cc4">脸颊上有湿润的液体在蠕动,用手一摸才知道激情的泪水已在我不经意间滚落下来。</font> ”我觉得流泪最强烈最优先的生理感受应该是眼睛和鼻子。除了在冬季室外,不可能有不经本人察觉的流泪。当泪涌上眼眶时,大多数成年人就会很警觉,并有些尴尬。</span></font></span></p><p><span lang="EN-US"><font size="2"><span lang="EN-US"><br />当然,你想表达的是一种艺术手法,但其实可以换一种表现方式。 </span></font></span></p>[此帖子已经被作者于[lastedittime]1195098314[/lastedittime]编辑过]
作者: 老残 时间: 2007-11-15 16:52
作者说得太多了,这是最大的毛病。
作者: 邱雷 时间: 2007-11-16 09:39
生铁和老残说得对。我理解他们的意思并不是要求小说要回避“说”和“感叹”,而是作者应当清楚自己为何要说以及如何去说。人有看法,想要表达出来,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因为它平常,所以当然是可以在小说中出现的;但更重要的是,因为它平常,就要尽量不去夸大它、以它为重点、以它来炫耀自己的见识。否则,“说”成为等而下的工具,“小说”也就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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