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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大事件 [打印本页]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6 20:35
标题: [原创]大事件
<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 style="line-height:100%;text-align:center"><span _extended="true"><strong _extended="true">(前言<span lang="EN-US" _extended="true" xmllang="EN-US">)</span></strong></span></p><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 style="line-height:100%;text-align:center">&nbsp;</p><p _extended="true" style="line-height:100%"><span _extended="true" style="font-size:10.5pt;color:#333333;line-height:100%">  五年前,我喜欢当一个调酒师,是因为一个女人,五年之后,我来南方写作,也是因为一个女人。</span></p><p _extended="true">  在这五年前后,我的生活平淡,但五年已经过去,我需要找到新的东西,我现在成了一个无拘束的清洁工。我每天在一条叫梭伦的街道上清扫落叶,这是南方偏中的地方,不论在哪个时节,街道上总可以积攒上一层厚厚的落叶。一天,我站在窗前看对面的梧桐林,想告诉C小姐我现在的处境,于是就给她写了一封信,我想这封信足以打动她来到我这个城市来和我一起居住。<br _extended="true" /><br _extended="true" />  这么多年来,我和C小姐的感情完全靠信笺联系,我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那张纸上面,有时候到了无法表达的时候,就独自跑到对面的梧桐林里找一些罂粟花装在瓶子里给她寄过去。我以为这种花最为纯洁,以前在西藏旅行的时候总能看到一小片的山头上出现一簇这样的花群,漫山遍野,那些赶着牦牛在高原生存的人就采下这些花洗脸。那些脸色黝黑的人在这片花丛中显得平矮、充实,有一次,我从露天帐篷里爬出来就看见一个女人半裸着身体在小河里洗脸,那些罂粟就在她的乳房下面摇晃着。<br _extended="true" />  我和这个女人相见到结束的时间不过三个小时,在这三个小时里她就在花丛上面让我观赏着她古铜色的肌肤。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看着她,从她的耳垂到乳房,她的双手,她的眼睛犹如一汪明泉。当我想走过去时,我发觉我们相隔很远,我只是远远地看到她的影子,时近时远,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当天夜里,我发了高烧,是流感,不得已,我只能匆匆离开那里去山下医疗所。在那以后,我没有再回到那个帐篷里,也再没看见过在罂粟丛中洗脸的西藏女人。<br _extended="true" /><br _extended="true" />  我回想第一次见到C,是在一间乡村旅馆的屋檐下,由于人太多,我们被安排在一间双人房里。因为觉得无聊,我跟她谈起了一些逸事,她也对这些事情有兴趣,于是两人同坐在一张床上。我叫来一瓶酒,我跟她说,相信在这山林之中也有一种液体能让人沉醉吗?<br _extended="true" />  C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不知是由于某种原因她迎合了我的轻浮。借着醉意,我看到她有一双灵巧的双手,和丰腴的身体。我们在相视中不由欲火中烧,我极力按捺,最终我们还是发生了关系,这有点像一夜情,第二天我醒来时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和剩余的精子味道。<br _extended="true" />  我以为这件事情从此就结束了,萍水相逢的艳遇总不能过分的去怀念。<br _extended="true" />  在过去的某一时刻,我还曾犹豫,我该为此负责吗?但她是先于我离开这里,我发现那时的阳光是如此明媚,让人迷醉。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们想的应该是如何偷情,而不是考虑那些事情过去之后的责任,享乐主义曾就这样鼓励年轻人追求爱情。<br _extended="true" /><br _extended="true" />  但我似乎没有办法忘记C的存在,即使只有那么一刻的消魂,我却记住了她的眼神。我仿佛在梦中看见她站在窗前拉开帘子呼吸这早晨的美好空气。我这样想起她不知是因为疯,还是因为爱。<br _extended="true" />  事实证明,有些人总能够机缘巧合,C的不辞而别给我们后来的相遇提供了更加顺理成章的冲动。在无数个夜晚之后,当我身心疲惫来到H市的某家酒吧外面时,C正好打着雨伞从我面前经过,我闻出了那是她身上的香味,带着漫山的罂粟气息。我跑上去叫住她,我们都很惊讶,在雨中,两个人都不知该如何表达这种感觉。我看到她的眼神在不断地闪烁、回避,但最终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个雕塑,举着雨伞的维纳斯。</p><p _extended="true">  这真是一个特别的女人,她的表情即使不存在也让人难以忘怀。她说,F君,我们真有缘分啊。说话时笑脸洋溢,一下子就冲淡了尴尬的气氛。面对这样的女人,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p><p _extended="true">  是啊,我们真有缘分。我也笑的得意。</p><p _extended="true">  这是这几个月来唯一一件可以把笑容挂在脸上的事情了。我抬起头看着C小姐,那张曾被我亲吻过的脸蛋露出两个酒窝来,真是可爱。</p><p _extended="true">  我认为今天晚上我必须住进C的家中去了,因为这一笑,排解了那些一夜情人之间的顾虑,既然顾虑已经打消,那么,我应该睡进她那张舒适的大床里面去。和她一起,在那极度的暧昧中来说一说我旅途中的一切。</p><p _extended="true">  于是,我随C到了一家公寓,我们手挽着手上了电梯,走进房间,互相拥抱、亲吻。</p><p _extended="true">  我注意到那间房子的特别,窗子被紧紧密封,但有一个阳台,可以从厨房的一个小洞爬进去。那房子里面涂满了颜料,一张大床铺在中央,我们就在这张床上打滚,触摸对方的身体。我们就在这极度深沉的颜色中做爱,看不到对方,却十分疯狂,犹如初见。</p><p _extended="true">  我把头埋在她的头发中,急促地呼吸着,这女人的一切都在这里面了,而我被她包裹,我就在她的一切之中。</p><p _extended="true">  这就像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梦一样,我们在梦里不断地奔跑。我们似乎就在一些小山丘中间奔跑,一下子上升,一下又降落,或者又摔倒了在不断地翻滚。</p><p _extended="true">  C现在熟睡在我的怀里,紧紧搂抱着我的身体。我们两人在一层薄纱下面是赤裸的,她的手在不断地摸索,嘴巴在不断地呓语,这女人想必在怀念某个男人,她把我当作了他。</p><p _extended="true">  她说,L君,我把房间全都封闭起来了,只留下一个洞让你从阳台上钻进来。</p><p _extended="true">  L君是谁?我不知道,在她的生活中我是完全陌生的,我只能进入到她的身体内部,却无法开启她的内心之门。我开始嫉妒起那个能让她在梦中呓语的男人。这点恐怕能让所有的男人起嫉妒之心。</p><p _extended="true">  我静静地听着C小姐呓语,看着她的脸蛋,乳房,和这房间里面的一切。一直到黎明,阳光从那个洞射进来。</p><p _extended="true">  第二天下午,我觉得应该离开这里,房间里面的气氛并不适宜我在这里长久居住。当一个人喜欢外面世界的无拘束时他就不习惯房间里面的压抑和框架,他更加希望在这里开一扇天窗让他从那里跳出去。这是一个人的欲望,谁也没办法理解,C更加不可能,但她确实是一个令人怀念的女人。就像这么多年以来我怀念那个在罂粟花丛中露出乳房的女人。</p><p _extended="true">  其实,有时候我就怀疑,那天我在山上见过的女人是否就是C呢?</p><p _extended="true">&nbsp;</p><p _extended="true">&nbsp;</p>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6 20:36
<p _extended="true"><strong _extended="true">尼古丁先生</strong>&nbsp;</p><p _extended="true">  这天晚上,我一个人趴在窗台上观察过往的行人。因为夜色太浓,借着微弱的路灯看不清楚每一个过客,这条街道实在太偏僻了,只有从工厂出来的人群在集中的时间从这里经过,他们踩着白天没有扫尽的落叶在窗户下面走。</p><p _extended="true">  这条街道在很久以前曾出现过抢劫犯,以前在这间房子里面的客人跟我讲,他亲眼看到一对情侣被人倒架着脖子脱光衣服从这里爬过去。那对情人在强势面前不敢不从,乖乖地照做了。</p><p _extended="true">  我狠狠地把这个衰人的肩膀推了一下,说:“你就站在这里欣赏人体艺术?”</p><p _extended="true">&nbsp;&nbsp; &nbsp;这个来自西边农场的强悍农夫似乎没明白我的揶揄,没有理睬我。他走到这扇窗子前面吸起烟来。他把身子探出去,好像在西部欣赏戈壁滩上的落日一样。</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在我初来的那几天里,我们就住在一起,由于某种原因、或许是心血来潮,我叫他尼古丁先生。</p><p _extended="true">  尼古丁先生经常在凌晨出去,黄昏之前敲开这扇用铁链锁着的门。他带着说是从西部买来的一顶草帽,穿过街道,走向对面的墓地。那是一处公墓,里面的坟场有很久的历史了,有些石碑上的刻字被雨水冲刷地模糊。他顺着一面墙走到公墓的铁门前,拣起一把镐。</p><p _extended="true">  那本是一块没有任何遮掩的地方,但人们在这里竖起一面墙把死者关在里面,然后请来尼古丁先生为他们守墓。然后再把我弄这里来清扫街道。有时候人的命运就这样被安排,然后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故事。</p><p _extended="true">  这真是一块寂静的土地,除了附近工厂里的观察工人在这里蜂拥而过就没有别的踪影了。人们常说,在这里,除了作家需要寻找灵感之外,住在这里的人大都向往死亡。但尼古丁先生不属于其中。尼古丁先生常说:这是一块没有任何意义的土地,唯有死者永恒。</p><p _extended="true">  每天傍晚,我都和这位先生坐在窗台口谈起我的C,然后看到他好奇的眼睛在黑暗里转来转去,时而发出嘘的叹息声来表示他正在聆听。</p><p _extended="true">  尼古丁先生说:“我在这里呆了十年了,从没有发现一个来这里献花的女人,你却有这么好的艳遇?”他的眼神总是这样充满置疑和羡慕,在他看来,无论这些事情真实与否,那总是一种美好的象征。或者,我的到来对于他来说本身就是一件好事情了。</p><p _extended="true">  他的生活过于简单,我无法跟他交流更多,每天晚上只能编造一些低级的黄色笑话跟他换来烟抽。这种生活真是无聊透顶,我的生活中常常出现奇迹,但我想从尼古丁先生身上索取更多时,发现他除了西部农民的缄默之外别无他长。</p><p _extended="true">  白天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当我从这条街道走到头时,我发现自己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一种恐惧感。我看不到尼古丁先生的背影,那条宽厚坚实的肩膀有时候又显得多么的重要。如果我们是一对恋人该有多好,他至少可以暂时放弃那块墓地来找到我,在这条街道上一直走,来来回回的走。但是这本身又是一件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我几乎容不得一个男人在我身旁轻吐粗气。</p><p _extended="true">  这样的念头多么可怕,我怀疑自己得精神病了,或至少有点神经兮兮。如果是在以前,我可能会被关进疗养院里去,在那种非人的地方来享受非人的待遇,然而命运要我与尼古丁先生相遇,这种暗念才在内心深处像水蒸气一般缓缓蒸发出来。</p><p _extended="true">  我有时候会尾随这个男人去那块墓地,出于好奇,我爬上那面墙往里面看。那里面大大小小的墓碑紧凑地排列成方阵,尼古丁先生找到一块没有姓名的墓碑抡去镐不断地砸下去,把那些质地很好的大理石砸成粉末。在我见到他的这一天中,他不断地在砸这些东西。</p><p _extended="true">  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这样做?这个带着牛仔帽的男人忘我地在这里砸了不知有多少时间,在他的身体周围,岩石粉末堆积成山。也许迟早有一天,他会被这些东西淹没的。</p><p _extended="true">  我通常都会同情这类人,从出生开始,我就带着这样的同情倾向面对这类可怜的人。天生一副怜悯心肠。我跟这位先生说,什么时候打算离开这里,或者说是到另一个地方去?这位先生并不置理我的意见,连头也不抬就弯下腰继续更加用力地去砸那些东西。</p><p _extended="true">  我看着他的背影回忆起五年前在西部的一些往事,这种回忆就像电影,镜头一闪,我无法控制它发展的节奏。那大概是在某个黄昏时候发生的一件逸事,我通过朋友的介绍来到一个未名的牧场居住。</p><p _extended="true">  收留我的是一个农场主的女儿,确切的说是一位勤劳的妇女,她每天的工作和尼古丁先生类似,不断地从那些奶牛身上挤奶,然后等待收集牛奶的车辆从县城里来把它们运走。然后在夜晚点燃篝火吸引男人们的注意,她穿上鲜艳的舞装围着篝火跳舞,那些晚归的牧牛人就停下来和她一起舞蹈。她还叫来一些女伴们为这些人排解寂寞,在这样辽阔的的、了无人迹的地方为这些流浪汉提供了暂时的休憩地。</p><p _extended="true">  草原无限辽阔,但仍然是封闭的,每个人都需要释放的空间,这位妇女就主动和这些生活枯燥的男人们接触,如果玩的尽兴,她就邀请他们走进帐篷。</p><p _extended="true">  尼古丁先生现在做的事情和那位妇女做的在性质上保持一致。至少,在我把这两件事情对比起来的时候应该就是可以这样说的。</p><p _extended="true"><strong _extended="true">&nbsp;</strong></p>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6 20:38
<p _extended="true"><strong _extended="true">一个男人</strong></p><p _extended="true">  在无数个夜晚之中,我的思想是暂时停止的,我只能慢慢进行一些零星的回忆。我和尼古丁先生住在一起。关于这件事情我无法叙述更多的东西,这个精力无穷的人以砸石头度日的方式让我无法正常思考。但他并不介意我的看法,一切意义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如果你愿意在这上面下功夫,那么,他只能乐于接受了。这是尼古丁先生的境界,我没有办法不从这方面佩服他,尽管他的帽子令人不舒服,他的行为让人难以忍受。但当他趴在窗台上眺望世界之外时,我再也没办法不对他产生一种情绪。</p><p _extended="true">  是的,这种情绪来自于内心的钟爱。</p><p _extended="true">  在和他生活的这几天中,我把对C的思念转移到与他的生活中来了。每个周末,我们一起到邮局寄我给C的信件,这个腼腆的西部男人站在那幢高楼前显得十分激动。我们看到街上这么多妇女时都是应该激动万分的。我们选了一家咖啡馆临窗的位置坐下来看外面那些美好的景色,尼古丁先生目不转睛地呆在座位上盯着服务员看,他说:“你看她穿的裙子可真好啊,我看到她的底裤里面像是装了一只小白兔。”</p><p _extended="true">  尼古丁先生说这些话时神采奕奕,面带红光。我们都能体会到这些时刻的宝贵,因此尽可能要在这里把眼前出现的事物都装进记忆里去。这点记忆将陪伴我们度过枯燥的一周,当它为我们津津乐道时时间也如流水一般将我们的过去洗刷怠尽。</p><p _extended="true">  我的C小姐也许正在远方和另外一个男人亲热,我能想像的到这种景象在我眼前滑过时是怎么的让我伤心,但事实就是这样,我能怎么办呢?还是继续和尼古丁先生谈天说地吧,他能哼一下西部农民的小调子,让我们沉浸西部的风情之中,仿佛自己在某只母牛的奶子下面,我们用牛皮袋子装满牛奶,然后驱马走向那些孤独少女的帐篷中去。</p><p _extended="true">&nbsp;</p><p _extended="true">  服务员小姐走过来打断了我们的思路,她送上来一杯甜酒,我记得我们并没有足够的钱来买这种酒。</p><p _extended="true">  尼古丁先生急忙拉住她的手。</p><p _extended="true">  “我们好像没有要这种酒。”</p><p _extended="true">  “是的,我送你的。”服务员小姐看着尼古丁先生的眼睛说。那颗圆大的杏眼紧紧地盯着尼古丁先生的下半身,据我所知,尼古丁先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处男,在这里几十年来从没走出过墓园。这个忠实的看护者应该是这一带仅有的老实男人,我听说,在抢劫案件没有发生之前,有一些耐不住寂寞的女人经常翻过那面围墙,闯进尼古丁先生的房间脱掉衣服。但是尼古丁先生人品高贵,有着坐怀不乱的美德,对那些诱人的身体视而不见。</p><p _extended="true">  服务员小姐似乎对尼古丁先生情有独钟,经常在我们的桌子旁边走来走去,故意露出许多肉来给我们的这位高雅先生看。</p><p _extended="true">  但是尼古丁先生内心平静如水,欣然接受这位姑娘的馈赠,吃完了再抬起头来问一问:“这里还有糕点派送吗?”</p><p _extended="true">  当然,我很怀疑与我朝夕相处的这位先生有着这么好的涵养,于是我问他:“你为什么不去碰她?”</p><p _extended="true">  “只是看看。”尼古丁先生轻描淡写,“看看就可以了。”</p><p _extended="true">  从他这句话来看,他的身体是否有病呢,我试探着这样提示尼古丁先生。他看了那个女的很久,然后才把头转到我这边跟我说话。“因为高雅先生,西部的一个男人。”</p><p _extended="true">“西部,西部,又是西部,我这一辈子大概都离不开这个名词了。”我站起来把手里的报纸撕得粉碎,尼古丁先生说的话触动了我的某根神经,我这时候非常厌恶这个老实男人的表情。他的一只手放在下面手淫另一只则吹着西部的口琴,这些声音悠扬、可爱,容易让人回忆起往事。把我一下子踢进了那段伤心绝望但又无限向往的风情里去了。我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复杂,甚至有些难以忍受。那真是欲火中烧,我的眉头开始一紧一松起来,手指头在桌子上戳来戳去,我痛苦极了,抬头示意这位先生停下来。我说:“说说你自己的往事吧,一定风流,但却悲惨。</p><p _extended="true">  尼古丁先生终于停下吹那东西来和我说话。这时候我才发觉尼古丁先生有这方面的天赋,从他那张满口黄牙的嘴里说出来的事也那么的吸引人,我坐在吊床上开始一声不吭地听他讲,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p><p _extended="true">  尼古丁先生这样描叙,在几年前的一个夏天,我和以前的老婆做爱,一时忘了避孕,结果我们生了一大群孩子,结果这一大堆孩子又相继饿死。你知道这对一个农民来说意味着什么?(尼古丁先生讲到这里时落下一滴眼泪)结果一个男人在关键时候出现。在我最喜欢的那个女儿的脐带刚刚剪下来时,我的老婆也一命呜呼,你要知道,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是多么的重要,他用他坐骑的奶水救活了我的女儿。我对他感激涕泠每当他从我的毡房外面经过时,我总感觉自己看到他的背影就有强烈的冲动,在他面前,我总是故意露出自己的胸肌给他看,那时候我的内心沸腾不已。有一次,我约他在草场上赛马,我忍不住跑过去和他抱在一起。这时候天也刮起了大风沙,我们的马被吹到不知所终,我们在风沙里互相搂抱着,那时候我闻到他身上的清香味,这让我想起我的老婆和女儿,她们身体里面的气味和这个男人一模一样。我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身体里面的欲望,疯狂地抱住他的腰,和他接吻,……。天哪,在这个落后的地方我们当着其他十几个赛马人的面做着这件事情。我们看到马厩里面的毛驴也笑倒在地上,关山后面的落日慢慢消失,老头子们聚集在草场里放声痛骂,他们把这个外地男人绑在羊上放到戈壁上暴晒了几天,然后让一条狗拖回那堆尸骨给我看。他们把我的小女儿从手中抢走,由村长的那个傻瓜儿子拉着手进了一间阴暗的房子。我伤心欲绝,背起包袱从那关押我的隔离所里逃了出来,然后在这里隐姓埋名。在我离开那里的时候,我就发誓:我这辈子一定要掘了你们这些人的坟墓。没有想到我就真的在掘坟墓了。</p><p _extended="true">  尼古丁先生哈哈大笑,那只刚刚手淫过的手带着精子的味道在我的鼻子面前晃来晃去。</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老兄,你相信这个故事么。”他笑脸嘻嘻地喷了我一口烟雾,然后用手在我身上乱摸。</p><div class="invisible" id="reference" _extended="true"></div>
作者: 穆楚    时间: 2008-2-26 23:00
<p>还有趣,无韵致。最后一段难道是反讽?</p>
作者: 江冬    时间: 2008-2-27 10:09
<p>很特别。喜欢这种慵懒的气息,缺点可能也在于此,不够细致。</p><p>“以前在西藏旅行的时候总能看到一小片的山头上出现一簇这样的花群,漫山遍野,”这一句还可以加工一下吧?</p>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7 13:23
谢谢两位的阅读,前两年写的时候正在喜欢诗歌,讲究那个点到及止,可能对于小说来说是很不适合的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7 13:24
<p _extended="true"><strong _extended="true">在西部的日子</strong></p><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一)</p><p _extended="true">  日子一天比一天无聊,前几天我还能静心扫扫街道,然后还能够坐在公园里的石凳上做一做白日梦,现在根本坐不住了。去市区的时间越来越频繁,我不断地给C小姐写信,奇怪的是我没有收到一封回信。昨天在尼古丁先生睡着之后,我坐在窗前继续给C小姐写信。                         </p><p _extended="true">  我跟这个女人写到了一个故事,我不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和尼古丁先生说的那件事性质上差不多,我相信在结尾也会学着他的样子拍拍自己的屁股揶揄一下,C,你相信它事实发生过么?</p><p _extended="true">  然后她就以为我开了个玩笑,我想这就很不错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回信呢,我在心里暗暗问自己,难道C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是她的前夫跑回来向她认错,他们终于重归于好,哎呀,C,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他在不久的将来又会找个借口把你抛弃的。我当年就是把我的前妻骗到手的,我接二连三地找到她,使她相信我许下的承诺,C,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把她重新骗上床的时候就非常的厌恶她了。</p><p _extended="true">  我把这些话写完之后装进信封里,打算明天再去一次市区把它寄出去。尼古丁先生已经睡的很熟了,我很想把他叫起来聊天,但他睡的实在太沉了,踢了他几脚也没有半点反应,我只好一个人从橱柜里拿出酒来自斟自酌。</p><p _extended="true">  我想在西部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吧,那时候的事情现在能记起来的不多了,我不像尼古丁先生那么多愁善感,他能记起在西部的每个细节。从他脸上的皱纹来看,西部的风沙已经彻底渗透进他的皮肤里面去了,我走上前去摸着这张脸,如果此时C躺在这里多好啊,我禁不住趴到尼古丁先生的身体上去,搂住他痛哭了一场。&nbsp;</p>
作者: 金特    时间: 2008-2-27 13:39
不要连载,有多少一次发完,讨厌死了!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7 13:54
<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二)</p><p _extended="true">  第二天凌晨,我一个人去了市区,我对C的思念实在太重了,当我站在铁道上看到一部通往西部的列车时,心里就有一种冲动,我要不顾一切地爬上它,跑到C的那个城市和她相会。</p><p _extended="true">  我站在车站的站台上,看着远处飘来的云彩,突然很沮丧。此时,我是多么地想抱住C那柔软的身体啊,我说C,你在你家的窗台上是否看见了这一幕呢?不,应该是看不到的,你那边或许正下着暴雨呢,我猜想,你正在牧场上骑着骏马狂奔,然后狼狈地钻进一个毡房,那里面住着你的情人。他看到你飞奔而来,连忙点起篝火,为你脱掉衣服,你就在他那粗犷的目光前赤身裸体。他激动地把你抱在怀里,捧起你的脸蛋。然后你们就在那张铺着虎皮的床上做爱,你一边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一边在他的身上抓,他的身上就有了和我们当年做爱时一模一样的抓痕了。</p><p _extended="true">  我在商店里买了一顶礼帽戴在头上,我想起自己应该去电影院里消磨时光,那里也有西部的故事和女人,我看到银幕上那些熟悉的女人的身体,我爱这些女人。当我一看到她们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时就疯狂地冲动起来,哦,我该怎样形容自己的这种冲动,大家都看到,我靠在一尊石像前面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p><p _extended="true">  对面广场上的灰鸽子倏忽一下飞上天,我开始呻吟起来。确有其事吗?我的手在石像上抓狂似的乱动,我的身体慢慢变热了。我倒在地上,周围许多人靠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我明白,这些人是看到我的左手搭在了“小和尚”上面,我可亲而且可爱的小和尚啊,你的全身和我一样散发着巨大的热量。这些长着绿色眼睛的人就这样围着我看,我似乎看到一群绿眼狼在我的周围转圈子,他们举着菜刀、狼牙棒在我眼前挥舞着。我不能自己地在地上打起滚来,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滑下来,我的精神开始恍惚。我很想沉睡过去,在这被太阳晒得发烫的石板上,即使我的肉被熏烤着。</p><p _extended="true">  这些人从四面围过来看我,他们黑压压地一层一层压过来,我感到呼吸困难。我在心里悄悄地叫唤着尼古丁先生,祈求他来把我从这里扶出去,躺在墓园的荫翳里好好休息。我想叫他帮我把C小姐找到,我这热烫的额头能被她那冰冷的小手抚摸着就好了,就像当年,我在西部的毡房里躺在她裸露的身体里一样。&nbsp;</p>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7 13:55
<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三)</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  时间应该不是刚才了,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东西全是陌生的。</p><p _extended="true">  这是在什么样的地方啊,我感到自己躺在一张兽皮上。我张开眼睛看到尼古丁先生用不寻常的眼神看着我,我看到这不是我们呆的那用钢筋水泥筑起来的房间,这明显是一个毡房。我抓着尼古丁先生的衣领说:“这是哪里,你不要告诉我你在这个墓园里建造了一个地下宫殿。”</p><p _extended="true">  “西部,这是西部,能看见牛马羊群睡觉的地方。”他的脸色十分温和,我把你用牛皮袋子托运来这里了。“看,你的C小姐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你。”</p><p _extended="true">  我转过头去看到把我搂在怀里那一团柔软,是啊,真是C,我正躺在她的乳房下面。我从那下面爬起来端详着她的脸蛋,这个女人明显消瘦了许多,我伸过手去捧住她的头,她鼓起嘴巴向我笑着。</p><p _extended="true">  难道我的梦想成真?这真不可思议。</p><p _extended="true">  我对她说:“C,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还是那样的笑着,顺手从小矮桌上拿起一杯羊奶递给我。我接过这白色的液体一饮而尽,我把这里面的骚味品茗成芬芳了。我一把抱起C,说:“我爱你。”</p><p _extended="true">  然后,我慢慢地恢复麻木的神经,我高兴得一下跳起来,说:“这不是一个梦么,我睡一觉之后竟能实现心愿?”我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想找个撞的地方,看一看这是梦境还是现实。&nbsp;</p><p _extended="true">  我跑出毡房,站在外面的草地上大声欢呼。</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你是不是在哪里找了一个相同摸样的女人来哄我啊。”我怀疑这个十分具有闷骚气质的男人干了这坏事,他找来那个向他示好的餐厅服务员扮演了C的角色,趁我神智不清的时候把我弄到他的秘密花园里来了。我十分相信这个男人有着干这件事情的能力和兴趣,他要把我变成他的玩偶。</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惊恐地看着尼古丁先生的眼睛,我说这是不是梦境?</p><p _extended="true">  我是个多么理想而又理性的人啊!</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这真的是西部和C啊。”这位先生的眼神十分真诚,他的眼睛看着我一眨不眨。</p><p _extended="true">  这个把理想变成现实的男人抓着我的肩膀大声喊着,要让我相信这件事情发生了,而且确实存在在你意想不到的瞬间里。</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把手举的高高的,向前面的草地上跑了几步,地面上果然长满了草藤,我一不小心就给绊倒了。以前我在西部的时候就是这样经常被绊倒。每当我从毡房里跑出来时都要被绊倒一次,那时候我和C住在这样的毡房里有一段时间,她每次走在我的后面看着我倒在草地上都哈哈大笑。我就把手递给她,然后把她拉下来一起在这草地上打滚。</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那么现在呢?”我叫着C的名字,“我根据你的要求去了南方,在那街道里扫了一年街,看见了没,这是尼古丁先生,他看着我在那条街道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这时候绝对相信了,相信这一切因为这两块胡言乱语的嘴巴正捧着一个女人说着疯话。</p><p _extended="true">&nbsp;&nbsp; 那两只转个不停的眼睛也把C装进去了,此时的C小姐站在毡房门口看着我又蹦又跳,我看到她面带桃花。</p>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7 13:55
<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四)</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现在在西部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大家都知道这块草场靠近临海的高原,只要我们爬过这高原,站到那山峰上去就能看见茫茫的大海了。我常常骑着马抱着C指向那里,如果我们有一艘帆船就要跨过这海,航行去那无边无际的茫茫深处。我对C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天总会下起大雨,我们就策马往毡房里跑,我们在雨中一路狂奔,我的头埋在C的头发里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但我们的马仍然狂奔不已。我的手紧紧地搂着C的腰身。</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在C的身体后面享受着她身体的香味,我就像那个闻香识女人的瞎眼男人一样深深地吸尽这空气,我把胸脯鼓得大大的,舍不得唤气。</p><p _extended="true">我们的身后飘来一大片乌云,这些云层追赶着我们,像一匹巨大的黑马在上空奔跑。&nbsp;</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和C在西部的日子就是在这样不断奔跑的过程中过去的,尼古丁先生看到我们如此幸福就独自一人回了老家。我想他应该去祭奠一下那位故友,那位曾给予他同性情感的男人或许在这土地下面等待他的一壶热酒呢。我们在高原的一个小土丘上告别,约定一个月后在这里重新聚合,我告诉他那时候我要把C带去南方和我们一起生活。尼古丁先生神情异样地看着我,嘴角歪了一歪之后还是一声不吭地抓起土布包就离开了。</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从此,这座小毡房就是我和C的世界了,我们不必顾忌任何人的目光脱掉衣服在里面做爱了。我咬着C的耳垂挑逗她,此时夕阳西下,羊群从外面成群结队地赶回来,这群最先在这里开垦的老式居民,一辈子只能用嘴巴来啃这块地的乡巴佬。我朝那头毛长的最长的羊吐了口水,然后抱起C钻进毡房里去。</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现在是高原的夏天,我和C在这了无人迹的地方几乎不用穿衣来遮掩身体,我们欣赏着对方的曼妙之处,用手指在对方的身体上摸索来摸索去,这二十个寻找宝藏的工兵漫步在柔软的峰峦之中。他们在山峰的交媾处相会,然后分开,他们走进阴湿的沼泽,又在最高峰处疯狂地举起镐头来炫耀。</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们在夏日中驱赶着羊群向更远处走,我们赤裸着身体在这高原上找到新的毡房,那些过路的商人停下来为我们拍照,他们送我们骆驼和粮草布匹,然后带上我们的裸照去外面的城市展览。</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在这里,我们碰到少数行色各异的人,当我们经过沙漠里的客栈时,那些人围过来把我们包围住,他们的手不断地指向C。其中有一个肤色较白的男人碰到了C的乳房,我用马鞭抽了过去,把那人打得疼在地上打滚。我的行为给了这些人一个警示,大家都赶着自己的驴子往后面退了两步。</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和C昂首挺胸地穿过人群,在客栈的酒柜上搬了两坛酒一饮而尽,然后飞快地骑在羊群身上跑开了。</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们一定把这些人都吓坏了。我后来听说这里已经没有客栈了,因为被两个野人吓破了胆,客栈里死了几个人。</p><p _extended="true">&nbsp;</p>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7 13:56
<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五)</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一日,我们穿过一条铁道,看见旁边有一家小酒馆。那酒馆外面坐着几条肥胖的汉子,他们坐在酒馆外面的葡萄架下面,一人拿了一瓶酒拼命地喝。我和C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一条手臂上绣了花的汉子把酒瓶子摔在我们面前,跑过来二话不说的揍了我一顿。我被那强壮的手臂举到墙壁上去了,流了一鼻子的血。</p><p _extended="true">C看了也不来帮我一把,我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耍了,她径直朝那男人堆里走去,坐在那些男人的大腿上淫声荡语。</p><p _extended="true">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了,我几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那个裸体的C就离我而去了。</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似乎精神恍惚。我说C啊,让他们给我一点酒喝吧,我要在这里大醉一场。我觉得自己在说一些从太阳风那里运来的梦话,胡言乱语。</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用眼角的余光瞟向C丰腴的肉体,我想她有没有看我一眼呢,这个风骚的女人,我们在XX酒馆相识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的肌肉开始哆嗦起来,我觉得自己的拳头变得越来越有力气,身体里面有一股气冲上了喉咙。</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这可能是在做梦,谁也无法想象到这样的故事正在发生,那么,只当是一个不存在的故事。)</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想大家都愿意知道这件事情的下文,那么,就让C自己来说吧。那么,现在大家看到我笑脸嘻嘻地站在这里,肯定明白这件事情不过是一个玩笑了。是的,这的确是个玩笑,我和C的旅行仍然在继续,我们向海边走去,希望走到那里的时候看到一艘帆船,然后一起度过这海洋去未知的地方。你们看,这梦想多美好,我和一个女人穿过这茫茫的草原走向远方。我们穿过牧场、铁道、荒原、高山,绵延在群山中茫茫多的小河,我们在这路上远行。</p>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7 13:58
<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六)</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有时候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梦境,或者说这已经是一个梦。我没有更好的语言来解释这几天的现象,我看到这个女人若真若幻的身体在面前晃来晃去。我骑着马走近她,想去撩一撩那头发,她却像一阵风一样跑到老远去了。我想要跟尼古丁先生讲一讲我这个故事,但我们已经离的太远了。在太阳出来的第X个早晨,我们已经站在海边的沙滩上了。我们远远地看到一些帆船,上面载着一些赤膊的野蛮人,我看到那些人头上插着鸟羽,手中举着长矛。他们站起来朝海崖上看,露出古铜色的肚子和围着树叶的下半身。</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抬起头来向天空看了一眼,一片乌云随着海浪飘过来,在我们的头顶转了三圈之后向那些帆船冲过去。</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回过头看了看站在沙滩上的C,今天这个女人穿着蒙古妇女的衣饰在这太阳底下烧烤。</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跳起舞来,不过说实话,我感觉自己是拉了一根木头一样。我把C抱在空中转了几圈,她瘦小的手臂慢慢变得枯干起来,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扑朔迷离。</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那片云飘向帆船那边了,我和C在海滩上惊声尖叫。</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C,你说,我们能乘上这帆船吗?”</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XX君,你说,我们能乘上这帆船吗?”</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不,C,要你说。”我似乎在对着一个洞说话,它不断传递着我的声音回来。</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不,XX君,要你说。……要你说”</p><p _extended="true">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飘渺。</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对这声音感到恐惧,那天上的太阳光似乎越来越强烈地照射着我,我感到一阵一阵的晕眩。天空正倾泻入海洋的腹部,狂澜一阵高过一阵,无数的蓝颜色海水朝我眼中漫过来,最后又消失了,直到剩下一团漆黑。</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想我已经昏过去了。</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不知道这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觉得这是我的往事,可是当我一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尼古丁先生经常要插进这么一句话:“你那时候发着高烧,成天说胡话。”</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nbsp; 我常常被他这样打断,然后不知道怎么再来讲这个故事。尼古丁先生站在墙壁前面走来走去,我突然想叫他脱掉衣服来给我看看他的肚皮,我觉得这个男人太像那帆船上的野人了。或者也像酒馆外面追着我打的壮汉。尼古丁先生非常听话,他不仅脱下衣服,而且连同裤子也剥掉,一丝不挂地站在我面前。我就呆呆地看着尼古丁先生的裸体,我知道,在这间屋子的窗子外面不确定有多少双眼睛警惕地窥视着这一切。但尼古丁先生不以为然,他认为只有我一个人在观赏他。</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nbsp;他闭上眼睛把头仰起来,他在享受着我的目光。但他没有领悟到我的错愕表情,他仍然在陶醉。我不过是开了玩笑,他却如此当真。</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想知道我讲的那些事情是否属实,但我相信尼古丁先生没法告诉我答案,他只知道含糊其词,他认为自己在对一个病人施舍。我基本上忍受不了这种状态下的生活,我仿佛躺一个这澡盆子里动弹不得。</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最后,我看了尼古丁先生的身体一眼,说:“好吧,我相信这是一个梦境。请你穿上衣服。”</p><p _extended="true">&nbsp;</p>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7 13:59
<p _extended="true"><strong _extended="true">我们的肉身</strong></p><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一)</p><p _extended="true">  我现在无法体会到尼古丁先生的感情,自从我们坐在这里看到对方的身体之后,我们之间的微妙在外界看来已经成为某种关系,我们走在大街上,每个人看过来的目光都让我们觉得是多么的刺眼。我和尼古丁先生是多么地惶恐,回到住处,我们几乎没有任何话说,我们站在房间的两侧不敢看对方,我们背向背坐了一天。</p><p _extended="true">  第二天,他卷起铺盖住进了墓园,留下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看到他的背影被铺盖压成佝偻形,他一步一步地朝那死人呆的地方走去,步履沉重,那条用劳动布做的蓝裤子被风吹得哗拉拉地响。我忍不住想笑了,这个对这些事情噤若寒蝉的男人恐怕真的对我产生了莫名的情愫了。</p><p _extended="true">  我想跑过去把他拉回来,我想跟他说我对他毫无兴趣,有时候摸一下你的身体只是出于好奇,我对C小姐有着深厚的感情,我没有办法摆脱她来爱一个男人!我想我应该这样去跟他说,但人却始终趴在窗台上看着对面的那条街道上刮着清风,飘下来无数的落叶,我感觉这场景真凄美。不由地打了几个寒战,我可不想成为梭伦街上的另一具白骨。</p><p _extended="true">  那么,转变一下,在很多时候,我就是这样看着C小姐离去的,我能记起那时自己这眼眶里酸涩的很,但我就是这样看着他们走开了,然后在这空房子里转来转去。如果感觉饿的慌了,就去厨房里做一顿饭吃,如果困了就倒地睡,我的生活依然故我,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就是这样的。我没办法来否认她、或者他,我只能这样去做,我以为这就是将来要做的一些仅有的事情了。</p><p _extended="true">  可是,可是!我不断地说出这个词,我看着镜子的时候说,我走出门在雾灯下的郊区小路徜徉时也这样自言自语。我想跑过那条路、钻进墓园去跟尼古丁先生解释这一切,我想告诉他我想要离开这里了,我在这里的旅行即将结束了,不知两个人能不能在此刻相聚一下?</p><p _extended="true">  我站在远处看着那阴森森的铁门没敢走过去。</p><p _extended="true">  我站在这远处向四处了望了几个小时,火车道从那棵白杨树旁边穿过去,然后伸进一块麦田。我想起秋天的时候我也这样穿过一块相似的土地,那时候我从一条山洞里面逃出来,我赶着一群羊念着诗顺着一条地下河走出来,我的眼睛从黑暗里一出来就看见这辽阔了,我发现我的羊身上缠满了蛇,我吓得不知所以,一下就晕倒在这里了。待我醒来的时候只发现自己躺在一块无边的沙漠之中,我的羊和那些蛇全没了踪影。</p><p _extended="true">  我想现在体味的就是这种感觉,我现在想不起自己应该向哪里走去。我的背包太沉了,我走到河边的时候就把它扔在沙滩上,我跳进河里去游泳,我在那浑浊的流水中大喊大叫。</p><p _extended="true">  “我要离开这鬼地方了。我要顺着这流水漂走。”</p><p _extended="true">  我看见远方的山突然被浓烈的雾包裹起来了,我想把这座山叫一个响亮的名字,好吧,就叫它库伦山。它身边所有的事物也都这样叫,这条河就叫库伦河,那条桥就叫库伦桥,一切事物都按照这样的排列进行。当我在这里遇到一个女人的时候也应该称呼她为库伦小姐。我想这样的叫法甚得我的心意。</p><p _extended="true">现在库伦山开始下起雨来,我找到一座库伦桥。现在正是库伦山和库伦桥的冬天,我在这库伦的雨中瑟瑟发抖,我看到沿着库伦河行走的船亮起了导航灯,船上面载着库伦的女人一路高歌。我看到那上面库伦的男人搂着库伦女人纤细的腰扭来扭去,他们的手放在库伦男人和女人的屁股上摸来摸去。</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nbsp;我想这些库伦的人们啊,尼古丁先生是否属于你们之中呢?他看见了你们也可能只是说,看看而已,看看你们就足够了。这个家伙是绝对不会把手放在各处乱摸的。</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他不是库伦的人,他从西部被人赶了出来,他在库伦就得小心翼翼。有时候我们就坐在这桥上欣赏这里的风景,他不敢接近我太久,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靠过来,伙计,从我这个角度看看库伦山吧,像个美女。”</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他总是嘿嘿笑着,小心翼翼地与我保持距离。</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很早以前的一个晚上,我们沿着一条小道在丛林中行走,这些矮小的库伦灌木丛,在我们的跨下变出小玫瑰、小杜鹃出来。我拉着尼古丁先生的手向里面走去,我们在这里行走必须相互依靠。地面上坑坑洼洼地积满了水,我们的裤子上溅了很多泥巴,我们在这小丛林里上跳下窜,我们的体力发挥到了极限。当我们停下来看到对方汗流满面的时候总能看到会心的一笑。</p><p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此时,我非常想看一看这个男人扛着镐头挖土的形象,不知道他能否满足我呢。我悄悄地走过去靠近他要表达这一要求。我们在库伦的丛林里干这一件事情,我们并不知道库伦的女人或者男人在哪里偷窥了这些行为,我们只是一个劲地在那里用镐头使劲地挖土。我们累得满头大汗,把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尼古丁先生露出那古铜色的肌肉来,这个坚实的男人使劲地呐喊着,嘴里喘着粗气。</p><p _extended="true">&nbsp;</p>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7 13:59
<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二)</p><p _extended="true">  我完全不了解这个时候为什么还会有人关注着我们的行踪,特别是在这么晚的时候,每个男人都在搂着女人睡觉的时候,哪个变态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晚竟然在窥视着我和尼古丁先生所干的一切。</p><p _extended="true">  我和尼古丁先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就在我们身边悄悄的进行了,我们只是拿着镐头使劲地向土地深入。我们完全没有想到这次偷窥的人是如此之多,在这片丛林的任何一个角落都遍布着监视的眼睛。我们忘情地做着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我背着包袱站在库伦的山下面还是这样想,这件事情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我就是看穿库伦的河水也没办法将这些事情想清楚。</p><p _extended="true">  第二天,在一个雨后的周末,我和尼古丁先生像往常一样向市区走去。我们都感觉到今天的气氛怪异,每扇迎着我们眼睛的窗户都是关闭着的。每一扇门都不为我们打开,我们走到咖啡馆的外面看到服务员小姐非常紧张地看着我们。这个深深暗恋着尼古丁先生的女人眼神凄恻,她昨天晚上明显没有睡眠,在一夜的惊恐和不安中女人才会让黑眼圈毫无保留地露出来给她心爱的人看。尼古丁先生走上去敲门,他看到咖啡馆里坐满了人,看见他来了就把门锁上,这实在太怪异了。</p><p _extended="true">  尼古丁先生用脚踢着那扇门,服务员小姐在里面使劲地靠住那扇门。</p><p _extended="true">  尼古丁先生没有办法打开那扇门,气急败坏地在咖啡馆门前大喊大叫:“XX,如果你开门,今晚就让你亲近我。”</p><p _extended="true">  尼古丁先生预想大家听见这些话都要哄堂大笑,但那些坐在玻璃窗子里面的人一点都没有反应,他们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尼古丁先生抠了抠鼻屎,我想他脑子有点乱了,他出来之前喝了几杯威士忌,把脸蛋喝的通红。他用那只抠了鼻屎的手指向窗子里面所有的人,开始破口大骂,他昨天晚上的激愤并没有完全被镐头发泄掉,那么,现在他要指着那些在他看来只穿着内裤在面前走的男人、女人们来骂娘。他觉得这样很好玩,在库伦的山区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此刻,他爱上了这种感觉,就像在歌舞厅里搂着性感女郎吃摇头丸一样。他把自己的身体贴到玻璃上去骂,像只爬虫,那样子真难看,我有点看不下去了。我使劲扯着他的裤子,我想这种样子糟糕透顶了,这样人人心中以为的那种状态就在这大街上以事实证明了。我听到耳边传来大量的吁吁声,这吁吁声使我脸红。</p><p _extended="true">  我凑近这个男人的耳边想要跟他说明一些情况,我真想有一把好力气把他的脑袋揪回来,或者一拳头把他打晕过去。我明显感觉到了某些人的手在我背脊梁上指来划去,这令人心里发毛。我抬起头来看看对面高楼上面的爬山虎,那庞大的绿色之墙总能引来我的一阵叹息。</p><p _extended="true">  我想这男人疯掉了,那吁吁声越来越大,从下水道里面穿过来,钻过玻璃,地板,顺着列车的轨道传过来,所有的人都气势汹汹地朝我们挤过来。尼古丁先生嘴里面仍然喋喋不休,他不知什么时候往嘴巴里面送了根烟进去。他终于回过头来看看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眼神里饱含着某种特质,他的表情忧郁而无奈。这仿佛是时光在倒退,尼古丁先生多么熟悉这一场景,他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抽搐起来。</p><p _extended="true">……</p><p _extended="true">&nbsp;</p>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7 14:00
<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三)</p><p _extended="true">  我想不出什么办法再来跟人说那天早上的事情,库伦的早晨总是下着点小雨,我和尼古丁先生被一大群人围在咖啡店前面,我们被人用拳头砸,用唾沫口水咽。我们仰望着库伦的天空时而陷入沉思,时而放声大笑,这就是库伦啊,库伦的雨水和早晨。我们被人砸在地上动弹不得却还想念上一首诗,这真是一个幽默的早晨,我们两个在大街上仔细观摩着对方身上的伤痕,然后拥抱。</p><p _extended="true">  他的毛发变得邋遢,面容憔悴,我多想叫他一声老哥,他却叫了我一句龟儿子。我们在这街上有着雕塑的地方互相叫骂了一两下,觉得很无聊,想走进咖啡店去,但那里的人会拒绝我们。我们只有互相搀扶着往回走,在那墓园旁边的屋子里,我们找到了一间公共浴室,把里面冲满了水,我们赤身裸体地跳进去。</p><p _extended="true">  我们从地窖里面找到珍藏了多年的陈酿,一把洒进这浴池里面。尼古丁先生看着这些液体坠下来,他钻进池底,一口一口地喝着整个池子里面的水。他的嘴唇慢慢变得惨白。正个人的身体也绛红绛红的,但这个人仍然疯了一样地钻进那水里去,大口大口地饮着这些酒水。</p><p _extended="true">  我在池子的一头看着他干这些事情。脑袋里面充溢着那些吁吁声。</p><p _extended="true">  这天,库伦的空气是如此沉闷,我和尼古丁先生在池子里呆了一天,他就在这洒满酒的池子里钻来钻去。我透过这间木房子的空隙向外望去,一拨又一拨的人从这里经过,这些人的脑袋都猥猥琐琐地四处探来探去。我们被这种情况吓坏了,我们躲在这池子里面一整天,我们不敢再去看对方的身体。</p><p _extended="true">  尼古丁先生出于对以往生活的深刻记忆,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些情感。他把头扭来扭去,从池子里面跳出来绕着房间走。他的胡子陡然变得花白了。</p><p _extended="true">  我看着这个人不断走来走去,我感觉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张皮,下面有着骨头和肉。</p><p _extended="true">  我说:“放弃吧。明天滚回你的墓园去。”</p><p _extended="true">  我说这话时胸口闷的厉害。</p><p _extended="true">  库伦的雨下的越来越厉害,我就站在窗前看见尼古丁先生佝偻着腰前往墓园,他背着从西部带来的麻布袋子打开那扇铁门,他在一大群人的目光下埋头走进了墓园。有时候,我总认为我和尼古丁先生属于同一类人,在接下来的某个下午,我摇摆着同样的姿态走出库伦,在库伦人的鄙夷下沿着库伦河走出去。</p><p _extended="true">我以为自己会从库伦桥上面跳下去,但那下面的河水太急,我那只拽着C小姐照片的手断地颤抖。</p>
作者: 金特    时间: 2008-2-28 14:08
神经病啊你,破小说跟抽肠子似的,你便秘吗?能一次贴完不?这里不允许你这样连载!!别把天涯网易的鸟脾性带到这里来,就你们这样的人还写个毛作,成天就知道淫意,想着法的让别人注意你,做男人不能不要脸!!
作者: 紫    时间: 2008-2-28 14:53
你们都在污染汉语。<br />要不得。
作者: 奉秦林    时间: 2008-2-29 20:09
很高尚嘛,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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