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论坛

标题: 独立行走 [打印本页]

作者: 苏夏 时间: 2008-9-27 23:12
标题: 独立行走
独立行走  一 离正式下班还有一刻钟，余小红再也坐不住了。她从自己的岗位上站起身，思绪早已随着木纳的表情飞到九霄云外。再过十五分钟，准确地说还有十四分钟，清脆的电铃声就要从工厂的传达室里传出来了，那预示着员工解散的一瞬间将会成为她最痛苦的时刻。连续三天以来，余小红都被李厂长好言好语地请进了他的办公室，并且在里面一呆就是半个多小时；不知道内情的人还真以为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其实事情还远没有发展到某些人想象的那么糟糕，不过对当事人余小红的身心也造成了明显的影响；她内心的压力逐渐增大，矛盾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尖锐。似乎李厂长的一句话就能够扼杀她整个人的一生。余小红在这家针织厂工作了八年，为国家经济的提高和社会主义轻工业的发展默默奉献了自己的力量。本该说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随着近几年国家体制的改变，铁饭碗似乎已经从人们的视线中缩减了，那种保障全民的职业终生制也渐渐地土崩瓦解。所以这家针织厂沿袭了它的同胞兄弟走过的路——因企业效益不好而开始内部裁员。公告已经在车间的墙壁上和厂房外面的黑板报上张贴了许多天，那些得到坏消息的员工纷纷开始行动了。他们使出了各种拉拢人心的方法去讨好李厂长这个权力最大的财神爷，以使自己在这种危险的处境下保全工作。余小红是针织厂的美少妇，人到中年还保留着一副青春娇艳的面容，这在那么多的女工中是不多见的。一头漂亮的长发、一双闪烁的大眼睛、一双纤细温柔的手指和一对饱满的胸部足以让许多年纪相仿的男人们垂涎三尺。正因为如此，名不见经传的余小红成了“浪荡鬼”李厂长猎艳的首选对象进入他的视线。已经有三天的历史记录，余小红经过苦苦挣扎仍旧没有逃出李厂长那恶魔般的手掌，她在逆境中变得万分痛苦了。曾经，曾经她那么想和李厂长说把她解雇掉算了，但是话到嘴边又被强制性地吞进肚子里去，她不忍心说，她没有这个勇气说出口。终于，下班的铃声清脆地拉响了，余小红的心在此刻跳得更快了。不等其他工人们走完，她就被车间主任叫到李厂长的办公室。李厂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也是本厂有名的烟鬼，从他十五岁学抽烟开始，至今已有三十多年的烟龄了；这不足为奇，他黑黄的牙齿就能为他作个铁的证据。当余小红推开办公室的房门，一股刺鼻的烟味就从房间里扑向她的脸庞。还没等她作出躲避的姿势，李厂长的笑声就从房间里传进她的耳朵。她用手驱赶缭绕在眼前的烟圈，胆怯地走到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她看到李厂长吐出个烟雾后假装热情地说道：“请坐。”于是她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那颗心仍在扑扑地跳个不停。她知道那几天演过的戏马上就要重演了，而这回的主角仍旧是她。“想好了吗，怎么回答我？”余小红低下了头，像个认错的孩子似的沉默不语。这也是她反抗李厂长的最常用的一种表情，但是没有多大的效果。“我再问你一遍，你怎么回答我？不要告诉我这些天回去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想还是把你的名字写进那张我们单位的裁员名单里好。”“不要这样，李厂长！”她说，“我知道你的好，这辈子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你不会忘记我有什么用？”李厂长带着嘲笑的眼神摇着脑袋说，“我身为一个厂长，记住我名字的人多得去了，我要你不忘记我干嘛呢？”“那我就谢谢你。”她说。“你准备怎么谢我？”李厂长还是那句老话，这是余小红最害怕听到的问题了。因为她自己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向那个人人皆知的“色鬼”去解释，她知道他那句话的弦外之音。“你不会告诉我，只是嘴巴上谢谢我吧？”李厂长熄灭了剩余的烟蒂，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余小红面前，像是开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对她说：“小红，你要知道这次裁员的严重性，我们厂里两百多个员工至少有一半会被请回家喝西北风。这是厂里的效益问题，你也不能责怪我这个当厂长的，谁不想自己的企业蓬勃发展、蒸蒸日上啊？但是在这个严重的问题前，你余小红是没有多少竞争优势的，论工龄、论工作技术，比你强的都大有人在；你除了人长得漂亮一点以外，自己想想看还有什么优势存在？”余小红陷入沉思中，她知道李厂长的底牌马上就要亮出来了。果然他接下去就说道：“做人要学得聪明点，思想不能太落后。女人的漂亮只有在男人面前——更确切地说只有在懂得欣赏她的男人面前才有价值；在工厂车间里这些笨重的黑压压的机器面前，它只会如同牛粪一样毫无存在的价值。你明白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吗？再跟你说一句到底的话，你的名字早已被人事部门写进那张裁员名单里了，是我用笔将它划掉的。如果不是我这个当厂长的出面，别人是没有权力这么做的。你们家条件一直不好，我是担心你失业后生活会更加困难，所以想帮你一把。你难道一点也不会流露出感恩之心，至少也应该以实际行动感谢我一次吧！”余小红还是那句话，“谢谢你，我会记得你的好。”除此以外再说不出半个字来。李厂长等得实在不耐烦了，他先开口说道：“我的要求不高，你就让我搂抱一下行了。”余小红胆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使劲摇了摇头。“你连这个都不答应？”他问道。“不，请你不要……”李厂长的脸色开始变了，他厉声骂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对你够客气了，换作是别的领导，哪有我这样的耐性？实话告诉你吧，自从裁员的公告一贴出，我们厂里已经有好多女职工上门来跟我睡觉过了，我都没和她们打过招呼，她们就自动地找上门来。她们也有家庭有孩子，并不和你两样，可是她们为什么就那么聪明灵活呢？说白了，就是为了保住这份工作，为了以后不会上大街去要饭。而你呢，余小红，我多次给你机会，你的脑子真的就不会开窍吗？咱们不说远的，就说你们车间的‘剪刀嘴’马莉娜吧。这女人昨天还亲自找上门来要和我睡觉，可惜她人长得太丑了，我还不愿意与她躺到一张床上去呢！于是只好委屈她了，今天早上我就把她的名字报给了人事部。唉，她也真够可怜的，要是能长得有你一半的美貌，说不定这次的下岗就轮不到她头上了。”余小红沉默了半晌，上司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她不能再假装糊涂敷衍了事，否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对她很不利。她的心跳得更快了，脸蛋也羞得通红，如同当街遭受侮辱似的，想说出挽回面子的话却无法说出口。她带着伤感的情绪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我要难逃下岗的命运了。”李厂长晃动着脑袋傲慢地说：“谁让你下岗了？我要是有心赶你回去，还会对你这么温和地说话吗？还会特意把你的名字从裁员名单里删除吗？”接着他叹了口气开导她说：“都什么年代了，你的思想怎么就不会开放啊？不要老是把自己封锁在一个笼子里面，那样会闷死的。”余小红愧疚地说：“厂长你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什么意思？”李厂长看了看她的脸，问道，“你不会说自己是个特别本分的人吧？”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眼神，这种眼神深深地扼杀了她纯洁的心灵。紧接着李厂长一个迈步向前抓住了余小红的右胳膊，另一只手熟练地去解开她外衣上的纽扣——这个动作他已经在别的女人身上做过无数次了，所以现在做起来感觉并不困难。余小红着实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试图推开这个兽性大发的男人的手，可是她没有这么强劲的力气。眼看着李厂长的双手就要伸进她的内衣里面了，她不禁失声喊了出来，声音不响，却为她赢得了片刻脱身的机会。李厂长听到喊声后才想起办公室的门还没有合拢，于是他放开手转身去关门。正是在这个短暂的时刻，余小红才急中生智地得以逃脱；她卸下对上司的厌恶与仇恨，卸下作为一个女人的伟大的自尊心，她从李厂长的办公室里、从上司恶魔般的手掌下逃脱出来。她听到那个男人在后面嘶哑地嚎叫：“你给我回来，别以为跑得出这里就算厉害了，你的生死权还在我手上握着呢！”这一句响亮的话别人没有听见，余小红却听得异常清楚，犹如在法庭上审判官向她宣读判决书。她逐字逐句地思考着李厂长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像在威胁她，又仿佛只是给她的人生提一个醒。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走，她没有想好答案，也没有人能够告诉她摆脱困境的办法。她一路都在行走的过程中思考着这些复杂的问题，试图找到一种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可是她只能承认这是一项无功的徒劳。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家门口，余小红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然后像往常一样怀着平静的心情走进去。她听见一个声音对自己说：“别怕，过了今天，明天太阳照样升起！”  二 余小红忐忑不安地回到家里，内心的战栗使她再也不敢正眼去看她的丈夫和年仅四岁的儿子了。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错什么事，可是那种即将要犯错误的预感已经那么清晰地呈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感到万分矛盾，并不是自己不想摆脱或没能力摆脱李厂长的骚扰，也不是很在乎这份工作，而是这个家庭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萦绕着她，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哪怕只是为了基本生活这一点，她也不会觉得有半晌的轻松。余小红清楚地记得两个多月前的一天她的丈夫陈凯旋走进家门时的表情，那种表情刻在她的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地清晰，至今还没有使她忘却。那天傍晚这个男人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敲响了家里的大门，余小红记得很清楚是她的儿子拍着手掌欢呼叫着爸爸回来了，她才跑过去开门的。可是当她打开门看到丈夫失魂落魄的神情时，她承认自己着实吓了一跳。这会是她的丈夫吗，她的丈夫怎么会变成一个比醉汉还不如的男人呢？那个曾经爱着她保护她的男人，曾经用自己的肩膀顶起整个家庭的男人，曾经以自己的魄力悉心教育儿子的男人，怎么能这样败倒在她的面前呢？“你怎么啦？”她关心地问道。“别管我，我很烦。”他愤怒地咆哮着。余小红没想到自己的好心会换来这样的当头一棒，顿时觉得很委屈。她质问道：“你有什么事这么烦呀？你帮我做家务了还是顶我受气了？”丈夫一听到“受气”两个字，马上借题发挥出来：“你这算什么受气呀？我才是真正的受气呢？”余小红收敛起她的情绪，问道：“你到底怎么啦？哪里做得不顺心？”“我……我……”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余小红说：“我们进来吧，你先坐沙发上好吗？”她的丈夫终于冷静下来了，他点点头说道：“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担当不起。”余小红被他弄懵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她的丈夫说道：“因为我被炒鱿鱼了，我失业了，没有工作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个无所事事的人了，还有什么资格要你对我这么好？”她这才如梦初醒，原来丈夫在突然间失业了。“这是今天刚发生的事吗？”“是的。”陈凯旋说，“那个吃狗屎的老板竟然因为一点个人利益在大众广庭下羞辱我，你说我怎么能受得下这口气。后来我就和他争吵起来，他也被我骂得狗血喷头，所以我就这样被他解雇了。”余小红听完了他的讲述，沉默了半分多钟，好像有一股强烈的力量堵住了她的嘴。良久，她才开始安慰她的丈夫。“没关系，失业了能把你怎么样呢？”她说道，“你不用担心，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丈夫的焦躁没有彻底排除，他仍然陷在深深的自责中，这种绝望的情绪感染了余小红，使她觉得倍受煎熬。“你不要把事情想绝对了，也许你失去了这份工作，还会找到另一份更好的工作。”她说。“这不可能。”他唉声叹气地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不这样说还怎么说？现在的我不是当年二十几岁那样子，可以随便对工作挑三拣四，遇到不满意的放弃下来，遇到满意的再去工作。现在不同了，现在我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我有责任承担起这个家庭，就像你一样。”第二天她的丈夫就出去找工作了，可是到了晚上回到家里他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余小红差不多知道了他失败而归的结果，但是她仍然屏住气、小心翼翼地和他说话。“今天出去怎么样，有成果吗？”他疲倦地摇摇头，似乎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她很快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只是话说得没有那么直接。她知道这时候他的自尊心是多么得脆弱，一根细针也可以将它戳破。“没关系，只要尽力了就好。”“不，我没有尽力，”他说，“我对不起你们……”接着她看到丈夫转身走开的背影，他的嘴里还在念叨着：“我对不起你们，我实在无能啊。”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作为妻子的余小红的心，直到今天，当失业在家已两个多月的陈凯旋面对她的眼光时，她仍旧在下意识地躲躲闪闪。她知道自己千万不能说出单位里裁员的事情，更不能让这个忠实的丈夫知道李厂长在无端地骚扰她。她把一切的瑕疵都掩饰得很好，好像害怕被外人发现真相似的，其实理解她的人却能够发现，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那心爱的家。她在慢慢地和丈夫做着沟通，她说：“亲爱的，我以后可能要晚些时候到家了。”“为什么？”他马上问道。她的脑子立即开动起来，因为她还没有想好答案，她需要设计出一个能够隐瞒丈夫的、而且听起来又圆满的答案。“唔，这些天厂里业务较多，工作上会比较繁忙，所以有时候可能需要我们加班。”“加班？在晚上加班？”“是，下班以后。”“每天都加吗？”“不会，我只是说有时候。”余小红说完这句话，脸蛋不禁红了一阵子，毕竟这是她结婚以来难得对信任她的丈夫说的谎言。她的心又开始像沸腾的开水似的扑哧乱跳，她紧张的情绪在她麻木的动作上表现得异常清晰。这个男人此时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绵羊，任凭妻子怎样掩饰与哄骗都无济于事，他差不多丧失了自己发言的权利。在这个家庭里，在坚强的妻子面前，他觉得自己只有随声附和的份了。可是到了第二天，陈凯旋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针织厂因效益不好而决定裁员的事情。于是他变得怒不可遏，先前由于对妻子的信任马上转化成因她欺骗行为而造成的愤怒。他在家里安静地等待她的回来，一见到她，立即大声地叫嚣起来：“小红，你为什么不和我讲实话？”余小红还没反应过来，她不知道丈夫已经知道真相了，所以还是照样装糊涂地在哄骗他。“我哪里没讲实话呀？”“不要再欺骗我了，你还想骗到什么时候？”她感到事情不对头了，丈夫好像已经知道关于她们工厂的内幕了，否则他不会说这样的话。她平静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情况的？”他说：“先别问我怎么知道，还是告诉我你们厂里的情况吧。”余小红说：“其实没什么，只是由于效益不好，厂里需要辞退一部分员工。不过你不必担心，厂长说了，这里面没有我的份。”“这样说，他不会辞退你了？”“当然啦，他怎么可能辞退我呢？”余小红强装自信地向丈夫吹嘘道，“我平时的工作表现领导全部看得到。”她的丈夫站了起来，满意地拍了拍胸口说：“幸亏我老婆争气啊，不然我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了。”只有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别人看不到但她能感觉得到。“你放心吧，我还是有工作的。”接着她看到丈夫执著地站了起来，他一步跨到她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他搂得很结实，生怕自己对她的爱抚不能满足她的要求。“我的好妻子……”他动情地赞许道。余小红的内心已经平静下来了，为了这个家庭她做出了很大的牺牲。至此为止，她明白自己的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了。  三 过了两天后，余小红彻底变得平静了，她不会再无法放下心里的包袱。也许其他女人在面临这种困境时也会做出如此选择，不，她们可能没走到这一步就已经屈服了，因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拥有像她那样的果敢与坚强。下班的铃声一响起来，余小红就独自走进李厂长的办公室，她要去完成一项上帝交给她的任务。当她纤弱的身体在李厂长的面前出现时，这个好色的老男人早就垂涎三尺了。他从座位上站起身，跑到门口锁上了房门。“请坐！”这个男人想尽办法用好言好语劝慰余小红，“你想好了，决定怎么样？”余小红毫不犹豫地说：“我要保住这份工作，其它的……”他立刻眯着眼睛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顾自己的家的。其实你们家里的情况我早就打听过了，你生活在那种环境里本身就是个不幸。”她不喜欢别人议论她家里的不幸遭遇，哪怕上司也不行。于是她就对李厂长说：“别谈论我的家事可以吗？”“可以，我只是想同情你。”余小红一眼就看出了他那种假惺惺的表情，似乎一个阴谋已经在心里酝酿了好久，只要时机成熟，他就可以把它释放出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况且你这种人也根本不会怜悯别人。”余小红说，“你需要我做什么呢？”“唉唉，话可不能说得这么难听。”李厂长说。“那你的意思是一定要辞退我？”“我如果想辞退你的话，当初就不会把你的名字从人事部的裁员单上划掉了。小红，你为什么这样不信任我？”余小红将头转向另一边，表情严肃地说：“你放过我了？”“什么叫放过？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陪我玩玩而已嘛。看在你这个大美人的份上，我怎么敢虐待你呢？”余小红看着他行将扑过来的身子，退后几步对他说道：“你保证就这一次？”“那当然，我说话算话。”“过了今天，以后你就不要来骚扰我了。”“好的。”“还有，我不想让厂里的其他同事知道这件事。虽然她们有些人也被你诱骗到这里，但我还是不希望让她们知道。”“好的，我答应。”经过了这许许多多的承诺环节后，余小红才揪紧了心开始接受李厂长的蹂躏。她曾经非常害怕这个时刻的到来，现在却希望它来得越早越好，以便自己可以趁早脱身。李厂长彻底地无所畏惧了。他整个人扑上去抱住余小红，双手抚摩她美丽的脸蛋，接着是隆起的乳房，接着是凹进去的腹部，还有纤细柔滑的手指。抚摩完之后是亲吻，这个过程持续了四五分钟左右，让余小红深感侮辱。她以为所有的“虐待”都结束了，准备掉头离开。没想到李厂长在这时候抓住了她的右手，告诉她：“别急，还没结束呢！”余小红马上醒悟过来，这个男人将要和她发生什么。没等她思考完毕，他的双手就剥开了她的外衣和长裤。她来不及尖叫，整个身体就被他按倒在沙发上，她昏睡过去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时间又向前流逝了半个多小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余小红用手梳理了头发，把衣服裤子重新穿整齐，然后一句话不说地就从里面走出来。她知道她丧失了很多东西，比如说纯朴，比如说尊严；但是她最终还是获得了胜利，因为她用自己弱小的肩膀独自承担起一个家庭痛苦而艰辛的生存之路。  2008年9月10日

作者: 雨里同行 时间: 2008-9-28 00:27
感觉应该是一个长篇中的一个片段，单独成章读起来有些突兀与刻意。

[此帖子已经被作者于[lastedittime]1222532909[/lastedittime]编辑过]

作者: 林思南 时间: 2008-9-28 09:37
题材和语言的运用都旧了些..

欢迎光临黑蓝论坛 (http://www.heilan.com/FOR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