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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墨费斯杜拉克 [打印本页]

作者: 冰狩 时间: 2007-8-4 13:05
标题: 墨费斯杜拉克
墨费斯杜拉克
作者：辛晨

在此之前，少女G.Gally.Calvono从来没想过有关已故的奶奶A——A.Alice的任何片段。现在这种想法总是过于突然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即使是梦中也不例外。在有暴风雨的而无法出海的日子里，她一次次地重复一个场景：漂亮而年轻的A拍拍只有5岁的少女G，同时递上一支晒得变了形的棒棒糖。“以前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G把手按在她那并拢的腿上，如同按在圣经上一样。“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刻意地回忆奶奶，虽然她很漂亮，虽然我也很爱他。”这种变化像一场连村里最年老的渔夫也无法预言的飓风，毫无征兆。也有人说它在G出生之前就存在着，直到现在才跳出来向G展现它。……不管怎么说，G的的确确在一夜间继承了奶奶A所有的细节，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

G在奶奶A留给她的碎片里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叙述情节。这并不是份容易的差使，然而经过数个日日夜夜的计算与排列，G终于回想起很多年前，年轻而漂亮的少女A.Alice.Calvono站在小岛的最高点俯视整个渔村的那个午后。那些日子渔村墨费斯杜拉克总是和平宁静，房屋随机而不失美感地散布在离海滩不远的空地上空地上，房屋旁有一些茅草与棕榈树，还有椰子。你总是可以在海滩上找到一些漂亮的贝壳，有时是蚌，肉质鲜美醇厚。足够幸运的话你还能发现蚌内的珍珠。少女A把一些卖给了过路的商船与海盗，另外一些穿成项链戴在脖子上，这使A一度成为村里最引人注目的女人。村民与海盗尚未开战，周日的傍晚海盗就把船停在附近的海面，然后乘着小船来到墨费斯杜拉克的小酒馆聚会。他们举着酒杯高声谈笑，一些拉起手风琴，开始用粗旷的嗓音唱歌。海盗们总是幽默的，他们见多识广，野蛮而不失绅士风度。他们不厌其烦地向村民们讲述航海生涯中惊心动魄的故事，这些故事往往与火枪，暴风雨和木腿水手联系在一起。无论是亲身经历还是听来的传说，都免不了进行必要的删节，夸大，篡改，甚至渗入了讲述者故弄玄虚的含沙射影。一个高瘦的，自称J.Jassen，长着两撇小胡子的海盗赢得了A.Alice及另一写村民的尊重。尽管如此，他的话里依然包含着无限解构的可能性。比如A曾询问海盗J关于火炮的工作原理，J却慢悠悠地喝下一杯啤酒，用沙哑的嗓子说：“孩子们过分地在意规则，他们一遍遍问，敌人在哪？敌人在哪？可是谁知道呢？敌人总要来的，如果你不做好准备的话你该如何面对呢……”村民们围着他期待着一次长篇大论，然而听到这儿他们都摇摇头失望地走了，只有A.Alice还是微笑地坐在那儿。虽然海盗J的话总是隐晦深奥，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牛头不对马嘴。可是A却觉得J越来越迷人了。

相反地，A的丈夫，即少女G的爷爷，渔夫C.Calvono起初对这些海盗没有好感。“如果你看到海盗是怎么用弯刀把人逼上跳板喂鲨鱼你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印象。”渔夫C不满地嘟哝着。离那次奇妙的暴风雨已经有十多年，年轻的渔夫C终于不可避免地衰老下去成为中年渔夫C。以前健壮的肌肉已经微微松垮发福，头发也开始变白了。这样的事情总是一再发生，让C苦恼不已。而少女A并没有任何的变化，看起来还是二十多岁的模样，而这正是C苦恼的原因：C变老了，A没有变老；C死的时候老态龙钟，A死的时候漂亮美丽。“我讨厌别人认为你是我的女儿或孙女。”渔夫C不无悲哀地叹了口气。每当这时C周围就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忧伤的气氛，它渗和了啤酒的味道给C披上了厚厚的防护装甲，C就像缩在蛹里的飞蛾把自己包裹起来。有时这种气氛富有攻击力，混合了浓烈的中国高度白酒冲出墨费斯杜拉克酒馆，向每一个人发出挑衅。于是C那美丽的妻子A走过来，把手圈在C的脖颈上，她俯下身温柔地吻着C皱巴巴的老脸。C的怨戾之起慢慢消失。“亲爱的，你知道，我只是十九年前你从梦中带来的幻影，幻影是不会变老的，在这点上，你没有任何需要自责的地方。而且，就象影子对人一样，我永远是忠心不二的。”接着A开始向C转述海盗J讲的那些冒险故事，毫无疑问地，这些故事无一不被A再度加工，她运用了她那小说家般的天才能力，使原本琐碎，零乱的故事变得光华四射。（“你不能要求一个海盗讲的东西有文学性。”J说）隐喻，伏笔，修辞。A.Alice如此熟练地把它们穿插在故事之中。酒馆慢慢地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静静地凝听着A那一成不变的柔和的语调。很久以后，面对奶奶A.Alice的遗物，少女G.Gally.Calvono将回忆起那个有萤火虫的夏夜，A.Alice给渔民们讲述海盗传奇故事的情景，少女A的右手搭在丈夫C的肩上，左手抚摩着C小臂上的长疤。她粉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清晰的音节从里面打着回旋流出来。有时一些字眼被A含糊地盖过，比如“铁钩”，即使她是这样读：“铁”，“钩”；或者短开一两个字母的联系。即使如此，它们依然构成了一个迷人的整体，并使听众们相信着，这才是最初的读法。

第二年六月，海盗们在小时消失将近一年后再次造访了墨费斯杜拉克，这次他们带来了更多有趣的东西，从中国白酒到浓郁的俄国威士忌，还有一些奇异的植物，比如一种汁液对止血化淤有特别作用的小树，有麻醉作用的鸦片，还有是茶与茶树。这种奇妙的饮料在墨费斯杜拉克引起不小的轰动。海盗带来的三块茶砖用火漆仔细地封得死死的，看起来毫不起眼，这时渔夫C.Calvono的妻子——年轻漂亮的少女A.Alice.Calvono表现出了她惊人的才能。她用酒精灯小心地烧化印泥，再用小道划开薄薄的火漆。然后，她均匀地把它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渔夫C红着脸扯了一下A的印花裙子，提醒她不要出丑，然而A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手中继续忙活着。她的熟练让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A把切好的茶叶放进杯里沸腾的水中，它们慢慢地伸展开了身体，得意地在水里翻舞。不一会儿人群中发出一阵赞美的声音，因为每个人都闻到了前所未闻的清香。

“方糖，牛奶，还是清茶？”A微笑地问每一个村民，她端着一个放着糖块与一壶牛乃的托盘，在人群中穿梭。整个房间都沉溺在浓郁的茶香之中。海盗J.Jesson是第一个带着疑惑的神情端起茶杯的人。但只是小小的一口之后他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亲爱的Calvono夫人，你真是太神奇了。此刻我如此惊讶地感到，您的知识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不，任何一个女人和男人都渊博，或许只有上帝和基督能胜过您吧。”海盗J由衷地赞叹着，而A的脸就愈发地红润害羞起来。与此同时渔夫C提出晚上请海盗J去自己家里喝酒。经过一年前那十多天的相处，海盗J与Calvono家成了知心的朋友，事实上海盗J在哪都会受到欢迎，他是招人喜欢的，每次去Calvono家，A的小儿子，12岁的男孩J.Jessen.Calvono总是爬倒海盗J的肩上拽他的八字胡须。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3-6 22:55:36编辑过]

作者: 冰狩 时间: 2007-8-4 13:05
请批评
把这章拿出来了
自己比较喜欢它

作者: 恐怖爱丽丝 时间: 2007-8-4 13:05
：）我挺喜欢
但有个问题和你商量（不是指责它不好）：为什么写得看起来这么像外国小说？
我第一次把《茱萸》贴出来的时候，也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即使可以说尤瑟纳尔也写东方故事嘛！不过……
于是之后我开始写《决斗》，似乎为了做一些解释
——但是我还是觉得那是个问题
我们最好不那么写，你觉得呢？
我最近在想：要写什么。靠，说出来只有这简单的四个字了，我有点不甘心，因为这个问题很大。：（
你年纪好小，真好：）

作者: 黑天才 时间: 2007-8-4 13:05
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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