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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目的地,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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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老莫
时间:
2008-12-11 14:46
标题:
目的地,行走
为是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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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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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咚咚的脚步声中,他已经从路的北侧到了路的另一侧。没有来得及听清楚那声音的源头,铿锵声和不急不躁的稳定。而那信心十足的咚咚咚,是佝偻着身体,绷得紧紧的大腿肌肉,节奏感丰沛的两个台阶一步的组合。他站在通道的中央,悬在马路的中央,向右侧转过头去,而不是向左,看远处行驶的车辆渐渐逼近,耳边是嗖嗖的风声和马达混杂的低声啜泣。又是那一套组合,这一次完全放松,势不可挡,他放弃了一切力量的展示,但还是延续精神状态,这是不变的。
他已经站在了一侧的旗杆下,眯着眼睛看那些神秘的数字。这些数字将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把他带到陌生的仙境,而他也会很好地报答它,安静地一动不动,注视着云层底下翻涌的奇观,然而机会难得,没有选择——那没有必要——他只要有一双眼睛就够了。时光转瞬即逝,还来不及思考。他注视着对面的铁牌,另一面旗杆。
双手抱住肩膀。上下嘴唇紧紧地相对,中间没有一丝缝隙,咀嚼陌生空气的势力。没有味道。再试一次。两次。无数次。他低垂着头,开始注视着脚下的灰色水泥砖。那是什么呢?水。泥。也许是三分钟,十个小时,五天。不能再这样下去。嘴唇又开始深深地颤抖,眼睛很快就消失不见。他开始来回踱步,始终重复一种姿势,这一步就是前一步之后,下一步的开始。他开始讨厌这一切,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差点碰上了那个女人,她一直倾斜着身体站着,右肩上挎着一个小巧的四方形黑色皮包。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又开始那种内心的不安。渴望被征服。被击倒。被无穷无尽的空白所填饱。至少还能体会到一种永不改变的味道。为什么还不开始哭泣?他旋即转身,奋力冲向不久前才从那上面滚下来的陡峭台阶,必须服从一种声音。咕咕叫着的青蛙。不管是什么,他已经站在了第三种选择的岔路口,然而还是不能尽善尽美。他决定观望。等待,这就是结果,任何危机都可以化解。渐渐地,没有任何征兆地,还是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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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公共汽车开了过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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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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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还是没有选择,这意味着必须再转车,重复原路,他把手伸进衣兜里,跳上了车。
没有自我介绍。没有笑容。没有多余的手势,表情和言不由衷。没有废话。但仍然无法统一。对立。分割。从身体上撕裂,从内部挖空。你不能成为一个人,一个严肃的人。做小丑,滑稽的演员,伟大的爱的马戏团,这就是严肃,但你不能没有表情。你要持之以恒地扮演角色,供你我口耳相传,面面相对,完成不朽的沟通交流。对我微笑,请注意对我微笑,我将卖出的是商品。请注意它的核心部分,我强调的是出售。我的商品,而不是我的灵魂。没有灵魂。在你视力所及的范围内,我感知不到它,我将什么也不考虑,我没有时间,我将不得不把时间用于……你知道的,我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下你明白了吧!
他拿着秘书递给他的表。就当她是秘书吧。我被邀请坐了下来,除了我,还有另一个人,我们三个人,坐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处在昏暗的灯光的一隅。他和我相对而坐,第三个人懒洋洋地躺靠在椅子上,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看谁一眼,没有改变那个躺的方式。在我们谈话的中间,悄悄地溜出去了一会儿,不久就回来继续塔美梦的幻想童年。他不断地用手戳下颏上那一片坚硬的胡须,上唇和其他地方已经剃掉,只留下一片整齐的黑芦苇,在风的吹拂下,不停地摇晃。场工。他听清楚了,并针对这个问题进一步讨论。不停地看那张纸上的潦草的淡蓝色笔迹,然后抬起倾斜的眼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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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下方打量着对面的人,手还在黑芦苇中荡来荡去。我越过他的肩膀,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堆废弃的空气。在目光中镜中的形象轰然崩塌,碎片中落满伤痕,沉滞地下降,再也建立不起一个完整的片段。
什么?我没有听清楚。“照片。然后我们把你带过去。要等一段时间,现在新戏已经开始。”“不是这句。要什么?多少钱?”“工本费。”现在开始,一段开飞机的旅程。
500
,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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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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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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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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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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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疾风暴雨般迅猛而突然。终于,飞机撞上了山崖,一切归于平静。最后看了一眼手里的角币,重又把它们放回到扁平的残酷中。这是对谁的不负责任?我明白了,他不是客人,而是皮条客。而那第三个人,一脸凶相的第三个人,则是一个土匪。曾经在某个低劣的镜头前一闪而过,带着固有的表情,装腔作势的语调。可是现在,他却一动不动,只保留凶蛮的天真,沉陷在对台词不满意的悔恨与自责中。
这是不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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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号码。模糊的小体字印在门上,机械的音乐还在震着墙上的黄漆。那一张张漂亮的没有声息的照片。他现在为这一切而惋惜:不该把名字留在那上面,不该粗暴地对待那张纸,用潦倒的字填充某些格子的边际。随手关上了门,声音不见了。
电梯快速地下降,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大门口正对马路的两边,工字型的灰砖被小心地掀起,撂在一起,没有再现往日的风采,那热火朝天的岁月。顺着路往回走,在某一地点开始向左转弯,另一条路。期间从一个红色的盒子中,迅速地抽出魔鬼的玩具,凑近在气流中跳动的火光,点燃了一支烟。天气阴沉而凉爽,这提供了便利的机会,不必再跟炎热搏斗。很不幸地,他再次发现方向感尽失,感觉上的那个北恰恰是向南,而如今一步一步向前的,却是向西,指路牌清楚地显示意识的混乱。如果是在另一个时刻,而不是现在,他就会乱走乱撞,没有节制,像一头愤怒的公牛。
在不远处的前方,希望出现,漆成蓝色的站牌。不必再走很多路,风吹过脖颈,肌肤迎接众神的恩赐,圆圆的针头一样的颗粒开始狂欢舞蹈,期待着潘普洛纳的无极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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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公共汽车几乎是沿着原路在时间的回忆中狂奔不止,完全不在乎命运的不公和遗憾:这种情况总是很平常。这样就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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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公共汽车的重现。从一个地点出发到这里——既不是起点也不是终点——如今却像是一次平淡无奇的折返跑。为什么要扮演这样的角色?凸出的鼓胀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厚重的眼皮完全包住了眼睛:她在闭目养神。稀疏的暗红色的头发卷曲着覆在头皮上,随时都准备逃离。斑斑点点的一张发皱的粗糙的纸粘贴在虚假的钢铁和白骨组成的支架上。整张脸连同头盖骨,前所未有的协调一致,没有任何起伏。玻璃球和它下面的凹陷,一个完整的波形,在她闭上眼睛的刹那,泥石流滚滚而下。在她这个年纪没有任何力量阻挡时间之神的眷顾,一边是无限的深深恐惧,一边是极度的欣喜若狂。他把视线转移开。脊背。粗壮的颈部。被疾病侵袭的巨大脑袋。稀稀拉拉油腻的头发,后脑壳是黑忽忽的密林,在过渡到沙漠,没有流泉。晒得又黑又红的圆滚滚的脸,正好弥补了那个女人的不足。这是一个恐怖的魔鬼:粗大的毛孔,黑痣,疣,一根直挺挺的黑毛在下嘴唇和下巴之间倔强地竖起一座纪念碑。用移动的机器之眼,在那条著名的大街上,将摄取多少个盲目的灵魂?活泼的新鲜的灵魂,没有胆量钻出来的灵魂和痛苦而短小的冒失鬼。然而车轮碾压过的路面:声音不绝。
获得快乐的方式。从倾斜的角度,玻璃两个边框的叠影中间,后视镜的奇妙的颤抖中,都能感受到美的存在;不恰当的构图,扭曲的两根柱子之间,弯曲的碰撞的终点:角落,是生命蓬勃的奔腾不息的有力回声。人生的大幕一直敞开。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笔不错的交易:穿过一个个低矮的低洞、回廊,拨开层层帷幔,我们被带了进来,马戏表演正在进行。
需要休息。遇见了一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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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同学,这段友谊以不寻常的方式发展。显然她还没有认出来,要不然她就会眯着眼睛快乐地笑,整齐的泛着光泽的牙齿,胖乎的小手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在空中划来划去。右侧的嘴角一圈一圈地不停地来回转动,她始终在嚼口香糖。对待爱情的一种直接而具有破坏性的方式:他开始不断地揪她的头发。整整三天七个小时,没有停歇。一步不离地盯着那浓稠的液体,飘扬了几个世纪的旋转木马。她开始转过头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甜蜜的笑容层层叠铺了整个屋子,桌椅门窗无处不在,他陶醉在幸福的激动中,更加肆意而妄为;然而顷刻间乌云笼罩了大地,她开始大发雷霆,转而嚎啕大哭。他开始在心里默默地祭奠爱情,失去了那柔软滑顺的发丝,他将一无所有。让一下。他开始领悟,世界没有那么简单。最后一次看她那娇嫩而顽皮的脸,闪烁着星辉的眼睛。她的浅蓝色牛仔衣擦过他的右臂,引起不小的震动,向车门走去。
公共汽车猛地转了个弯,开始加速,甩开一些沉重的信念。光影变得强烈而具体,并不断交锋,融合,此刻正在穿越时光隧道。模糊的形象印在胶片上,风从窗中灌进来,吹打着意识的恶梦。他调整身体的姿势,重新做得舒服些。
作者:
陈树泳
时间:
2008-12-12 12:38
语言的表现力很低,传达出来的,是表面的紧张感,内部挺混乱的。有些句子言不达意。
作者:
冯与蓝
时间:
2008-12-13 22:50
情绪从何而来?
作者:
老莫
时间:
2008-12-14 17:33
问题就出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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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老莫 于 2008-12-14 17:37 编辑
]
作者:
纪小齐
时间:
2008-12-14 22:24
楼主你好好幽默的。
作者:
老莫
时间:
2008-12-15 18:30
没有,还要多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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