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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刺青 [打印本页]

作者: nxs 时间: 2008-12-15 20:48
标题: 刺青
刺青

他迟钝地伸出手。手挡住强光。眼睛眯起来避开光。不然的话他会感到针刺般扎眼。有什么病症他的眼睛？近视？散光？色盲？他疑惑都有可能。这问题不是问题如是他自语。还好半明半暗能捕捉到轮廓。左三步右三步试一试身体行走的平稳性。不过于依赖视力。听一听吧嗅一嗅还可以触摸。始终半明半暗这世界南北光夜有序。一只脚在此另一只脚在彼。没有什么来干拢。干扰这只手摆动的弧度。手心紧攥着光。通过温热暖暖冰凉的手。注意他说话的腔调声如其人。嗨！有人在吗？请应答。他捶了捶几下门只因为他疲惫了要睡眠。忘了带钥匙而屋里没人。依靠站立先踩住睡意。耐心等一等。等X来开门。耐心开门然后再耐心埋头就睡。站在门外他孤芳自赏。始终无人来开门引领他。晕醉在阳光下他忘了只是一个人。这一个人蹲坐在楼梯又站起再次蹲坐下去。他强忍住睡意在口袋中四处摸寻钥匙。掏过来翻过去。谨慎一点千万别丢失其它东西。在口袋中摸到钱包、手机。钥匙？没有。只是一道门。一个锁孔。出来容易进去难。为什么？另一支钥匙在房间内。他丢了自己。沿楼梯一级一级向下扫视。它在哪？总之它不翼而飞。步履晃荡他晕眩于半明半暗中。而目光先于脚步奔向——开锁人。
刚开始他辗转难眠，翻过身、侧过脸，把皱巴巴的日子压在身下。手抚摸额头，发烫，连额头上那道皱纹都烧伤，一抬起头，睁开眼，它就松松脆脆。他只这一个人，躺在这，发烧，慢慢熬，连时间都藏在墙角咳嗽，小声点，他双手抱住头，嗡嗡声，随后嘀哒声，左耳进，右耳出，双手捂住双耳。手凉，身体冷颤几下，双手抱住双膝，蜷缩一团，姿势意外地逮住温暖，就这样，闭上眼，一片宁静、一片空白。忽如其来一阵电流链通全身，喉咙干渴、鼻涕黏漆、气喘吁吁。他从床上弹起，倒一杯暖水，一口一口滑入喉咙，重新躺在床铺，他承受到一股重量镇压在大脑，往下沉，一直。他从床上弹起，煮一碗莲花峰汤，一口一口滑入喉咙，重新躺在床铺，盖上被子，就这样，闭上眼，一片宁静、一片空白，下一秒，尘埃落定。
穿过荆棘的小花园，牡丹花、玉兰花、百合花、玫瑰花，红色、紫色、白色、橘黄色，斑澜地映入眼睛，小孩手中攥住一朵百合花，沿着碎石小径左右好奇地嬉耍，嗅一嗅牡丹花，芳香入鼻，小孩爽朗地笑，酒涡在脸颊醉漾开。小孩仰起头，被光沫浴，一圈圈的小图案洒满一地，他伸手向下拾掇，它们溜走了。它们？正是它们，使他心有所属地追随、捕捉。风阴凉地贴身，呼~~~嗖~~~沙~~~风吹拍树叶、掠过湖面，被障碍物挡住，叉开几股风流。小孩伸手去摘一颗芒果，摘不到，捡起一根小树枝，借助石登椅的高度，用小树枝拍打芒果树叶，一连抽拍几下，啪咔一声，一颗芒果随同几片绿叶坠落，芒果首先落地，翻滚几下，停留在碎石小径旁草地上，小孩从石登椅上跳下，跑过去捡起芒果，擦了擦芒果皮，咬上一口，酸涩感使他脸部颤抖一下，吐出芒果，伸出石头，最后喷出几口唾沫，扔掉手中那颗缺一角的芒果。他四处张望，左、右、前方，斜瞥上空，只见茂密的枝叶遮住天空，绿茵茵，而地上的阴影和光晕图案交相辉映，明暗无序地晃动（他回忆此刻这个振动点），小孩不时地蹲在沙石边堆砌石塔、捡起几片大树叶绑在一起当手风扇，用树叶当小舟载着一只蚂蚁在湖面游荡，甚至淘气地挖一个小坑，在上面铺盖树叶、树枝条。父亲站在小花园处呼喊他回家，小孩手中仍攥住一朵百合花，一路小跑，低着头，不敢看父亲一眼。父亲瞅着那朵百合花，把小孩叫到身旁，夺走他手中百合花，扔在脚下，一踩，责骂小孩：以后不许再到这边玩，回房里呆去。小孩只是点一点头，眼睛湿红，奔跑回家。
他藏在暗中，抽着香烟，回忆袅袅奔腾而上，不管手抱住脚，或者是脚缠住手，同样不可缺一，后背倚靠墙壁，他找到依赖、支撑，眼睛却徒然地失焦，一大片空白。他挪一挪后背，双手垂放在地上，嘴唇叼着烟，这块阴影正适合他冷眼旁观的位置，悄悄把岁月搁置一旁，不算太老，也不算太年轻，经不起摩擦，注意他右脸颊伤口，涂上药膏，仍然青肿，为什么会这样？摔倒在地磨擦造成？摩擦——伤口——擦伤，暂停，疑问太多，他不肯透露实情。彻底走出疑问，倔强地扔掉年龄、面孔，冷冰冰地扫视左边褐色桌子、右边黄色床铺、墙角橘黄色衣柜……停一停，眼睛疲倦，他揉一揉，做眼保健操；随后他拔通手机打电话给她，嘟~~~~~没接听，放下手机，开始哼一首歌曲：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他拒绝沉默，虽然声音沙哑，旋律仍然迎合节奏，快——慢，高——低，有时混淆，快——高，低——慢，快——慢，低——高，他的手在半空挥一挥半椭圆，刹住声音，笨拙地手势指挥再次垂放，手掌撑地，依靠双腿蹬起，他心不在焉地站起，拽了拽衬衫衣角，斜向跨出这片阴凉区域。他走近窗前，白色玻璃窗映照失落的面孔，一双呆滞眼睛忽然一闪，幽蓝的汕头港阔然在目，海水鳞光前涌后荡，目光滑落到海面上，此刻目光捞起一朵浪花，收一收，泪花与浪花，都藏进这面玻璃窗。他迟疑地凝视，默默过滤泪花，手推开玻璃窗，暖风吹来，拂动窗帘，双肘倚撑在窗框，静静眺望，眺望海港，海水缓缓流淌，流淌到彼方，流淌到耳边——耳边——耳边，刹住声音，双肘离开窗框，侧身斜向跨步走到另一片阴影区域，他环睨房间，收回了一个人的宁静。
你离开。抵达哪？一意端详着人行道两侧小树，每十步间距一颗小树。清晨，洒水车一路从东厦南路向东厦北路往花圃浇水，你停留在公共汽车站，等候公交车，四位路人左顾右盼,和你在一起准备搭乘公交车，无论他（她）们年老（年轻），都一样，无非上车后往投币筒投下2元人民币。你口渴，先在食杂店点一杯果汁喝。2元钱（老板在搅拌机搅拌一杯芒果汁，递给你）。你慢悠悠呷一口果汁，清凉从嘴里吹出来，慢慢地，从吸管啜吸芒果汁。你疑惑等候了十几分钟，共交车仍未到达，其他（她）候车者心急如焚（准备上班？约会谁？出席某邀请？）。都有可能。你无所谓这消逊的十几分钟，你想解释：油价涨高，公交公司延长每一趟发车时间，以减少公交车用油量。你站在他（她）们背后，不敢肯定是否愿意听这无谓解释，是否会瞪大眼睛瞧你这位陌生人，你咽下这句沾上汽油味的解释，经过喉咙搅一搅，脸上一阵抽搐，难以下咽。陌生人甲侧左脸部，往左方拉长视线，不时地睢一瞧手表，不耐烦地自言自语：神经，这是为什么？陌生人乙侧左脸部，左手梳整发型，愤慨地睁大一双浓妆眉目。陌生人丙弯着脊背，咳嗽几声，脸上的皱纹缠缠绵绵，而瞳孔却是活力勃勃，由于苦等十几分钟，双腿开始麻痹，晕头转向地站立不稳，陌生人丁伸出手扶撑丙，小心谨慎地让丙身体平衡，站立平稳，丙道声谢谢，丁温文尔雅地面对丙微微一笑，对迟迟未到的公交车抱怨一通，比如此刻，丙苦等未果站在烈日下晕眩，候车者焦虑不堪。你究竟该把这现象归错于油价或者公交车行业？你一律接受、适应变化，悠闲地啜饮果汁、抽烟，一杯果汁总会呷完、一根香烟总会吸完、一辆公交车总会驶来，在你字典中：一切变故总有底限，自然而然、该来既来。公共汽车延误的并非是时间，恰恰延长你瞻前顾后的猜想：公交车半途出现事故？司机开错路线？车内几个歹徒进行劫持？……对表，北京时间13：27，公交车嘟突老迈地驶到这个分站，排烟管直冒焦烟，你捂住脸，硬耸起眼皮克制疲倦，该搭乘公交车与否？你犹豫不决，往哪？没有确切目的地，你从口袋掏出钱包，取出一张2元钱人民币，跨上车槛，往投币筒放进这张2元人民币，环瞟座位，已经坐满了乘客，你只好站立，右手攥紧扶手吊环，脚步扎稳，司机踩油门，拉档，车厢内所有乘客的身体往前倾，你调节好重心，转头回望窗外，汽车、摩托车、行人、骑自行车者，一一从东南亚西北汇聚而来，又一一无序地分散到东南西北，司机急刹车，车厢内所有乘客的运动细胞活跃起来，身体都向前作抛掷运动，站立的乘客塔罗牌般层叠向前冲，要不是他（她）们攥住扶手吊环，难免一窝蜂扑倒在车厢内；坐在车位的乘客所承受的惯性冲击相对小，抱怨声、粗言秽语不堪入耳，司机沉默地斜瞄一眼后视镜，所有乘客安然无恙地坐稳、站稳，司机才踩油门、拉档启动。金湖路段车流、人流繁忙交叉，难免瞎闯一位路人、一辆摩托车、一辆汽车。你全盘否定其他（她）乘客对急刹车的意外所造成心理不平衡（并非身体不平衡）而指桑骂槐，谁负这次小小意外的责任？——司机？红灯？绿灯？瞎闯者？天气闷热？你闻到一股汗骚味，车厢内乘客拥挤，挨身靠背，空气流通不畅，你气喘吁吁，头晕耳鸣，一旦到达下一个分站停车，就决定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现场。首先再忍一忍几分钟呼吸困难，阿拉伯数字容易朗读，不容易记住数字之间这行进过程的链接意义，一秒、二、三……停，你挤到靠近窗口位置，不在乎距离下一分站所剩时间长短，呼——吸、呼——吸、呼——哧、呼——哧，借用窗口这扇渠道，向外喘息。你听到“请让一让”“别挤啊”“谁碰我”“小心……”——高音、低语、粗厚、润圆、娇柔、急燥，波浪般灌入耳朵，你左手揽住支撑杆、右手捂住右耳朵，嗡嗡声在耳边轰鸣，无数小黑点在眼前荡秋千。晕眩？你摇一摇头，只为清醒一下，甩开小黑点，甩开高低交叉无序的声波。当播音系统提示：下车的乘客请注意，东厦北路到站。……你挤到下车出口，车门一开，你坚决地迈出一大步，右手按住头额，深吸一口空气，几秒，甚至十几秒，让呼吸不再急促，慢慢地、平缓地，心脏张缩有序，张——吸，缩——呼，你控制韵律，左一步，右一步，走到树荫下纳凉，你慌乱的影子一进入树荫，你既刻分不清南北。
你对南北一概置之不理，直线走、斜线跨、横线跳，拐弯，奔跑，站住，“傻了”“这人为什么停住不走？”“你……”他（她）们挖苦你、疑惑你，耳边风容易掠过，你把视线投向小巷尽头，反弹回来，再折射，你又冲动地奔跑，跑到石榴园某饮食店，狼吞虎咽地吃下一碗面条，运动性饥渴。“老板，结帐哩。”“好咧！五块钱。”“嗯！”“请慢走。”你走出饮食店，就一直散步，左一步、右一步……左转弯，左一步、右一步……你左大腿抽筋，一瘸一拐？你停留在路旁一块草坪席地而坐，猜测自己的年龄？年龄毫无意义，回家参照身份证，时间还早，再搭公共汽车去海滨路吹吹海风？你拒绝同一天晕车两次，时间还早，你打算拜访一位朋友，就在附近，不足六百米，附加八层楼楼梯，去朋友家坐客——喝茶？下象棋？不说多余客套话，预备倾述近况，不算好也不算糟，你一路散步一路假设（走错方向）。假设他苍老了、假设他容貌仍朝气蓬勃、假设这些假设成立、肯定这些假设是假设、假设两者其中一种假设并非可能假设，可能他不在家，你疑虑不可能答复了这些假设。
你沿另一条小巷踱步而行。改变主意不去朋友家中坐客。零点零几秒就彻底令你忘乎所以。三颗小树折断后横倒在小巷。没人清理。很长时间。你跨过去（谨慎地避免被枝桠勾破衣物）时不时左右环顾。弯下腰、双手拖走小树（一颗、二颗、三颗）往墙角搁置。你出于什么动机而清除障碍？无需理由。手掌沾上树屑。左、右手掌来回轻轻磨擦。以后呢？又如何？你连续咳嗽几声。然而你自信地抬高视线。捕捉光晕。忽上忽下。自信地锁定某个灵感。最初一声啼哭。从开始会发声算起。灵感藏于一个卷舌音（辅音？元音？）。随后沉默了。一直沿着墙壁钻入阴影。你同自己的影子吵架。它往北、你往南。你半眯着眼睛疲倦地确认路线。不止一次迷途忘返又不止一次半醉半清醒。半明半暗。半冷半暖。
阳光轻盈地斜向铺洒，一片白茫茫光晕，陆续轻贴到瞳孔，我约你，在花园，就在这儿，可能你会失约，不来这儿。柳树袅娜地垂展、摇曳，它们凌乱地盘缠，偶尔风梳理柳树，嗖~~~~~，就算柳树怎样飘曳，始终会恢复到向下垂展。碎石小径左侧50米左右，一涧小湖泊呈椭圆形，湖水蓝绿，反照出倒映物[倒映物被一波凸出的水波所褶开]，阳光滑行于湖面，光斑引诱一群小鱼从湖底游移到湖面，黑色鱼影敏捷地奔向窜下，消失在湖底，或者浮现在湖面。靠近湖岸堆满一排鹅卵石，橘黄色、灰色、白色、深绿色、靛蓝色……一条警戒线提示观光者请勿过于靠近湖泊，鹅卵石光秃秃，无论是阳光照耀，或者是湖水反光，鹅卵石既刻在某个侧面与其闪光遥相辉映。（这片花园？我曾经来过吗？）我步履轻盈，随砾石小径弯弯斜斜而散步。牡丹花、玉兰花、百合花、玫瑰花，蓝色、红色、紫色、白色、橘黄色，斑澜地映入眼睛。前方十多米，两位老伴侣结伴同行，低语着、搀扶着。迎面走过一位中年妇女，发鬓盘起，身穿黑色运动休闲服，脚穿运动鞋，大步而行。她目光斜瞄地面，来回往返花园，步履轻捷（每天她都会来这片花园健身吗？），她早已习惯箭步穿过陌生人背后，不再回眸多望一眼。小男孩捡起一根小树枝，小心翼翼地站在石椅，用小树枝拍打芒果树，一声啪咔，芒果坠落，随后落在花园翻滚几下。小男孩从石椅跳下，欣喜地跑过去捡起芒果，擦了擦芒果皮，扳开果皮，咬上一口芒果肉，他乐滋滋地馋吸芒果汁。小男孩一路走一路咬嚼芒果肉，在一个转角处拐弯，他消失在我的视野范围，随之一片短暂空白，像取走了身体内某一部分，一个疑问悬挂在嘴唇（小男孩是……），总之他只留下小小形象，一个无辜的复制品，供我揣摩。
我将会在花园中等待。现在。一直。你可能会出现。可能不。季节漫不经意地偷渡。慢慢将花叶染成棕黄色。这道光？来自哪？我凝定花叶。与其它无关。与你有关。花叶弯斜摆动。花叶静止。黏停在枝干上。我将摘取花叶。花叶还未被我摘取。我迟疑地伸出手。只是碰一碰花叶。鼻子靠近嗅一嗅。甩开薄荷香味。然而芬芳引诱鼻孔。差点壮大胃口咬掉花叶。我现在不饿。对于晌午或者是黄昏。一起来临。然而你迟到。在晌午之后出现。在黄昏之后出现。在迟到之后临时出现。错过季节冷暖错过花园明暗。唯独不能错过遇见……。接受潜语。拒绝感叹。或者相反。声音像玻璃般易碎。声音储存在身体内部。被分解被新陈代谢。从来源处结束。从终端处开始。我容身于这片花园弯过砾石小径不急于离开。始终未遇见一张符合你腼腆的面孔。应该不会是那位小孩。假如正是小孩那又如何？都一样。我不急于离开。固执地沿砾石小径小碎步。以为容易把这个季节收入怀中。心中却不容置疑地否定那个季节。把四季从眼底倾翻。有什么来代替出现？没有什么可以代替你出现？连季节都不可以。考虑多几秒我将选择离开。不是现在。不会一直。尽快攥住时机。时机在前。脑袋在后。
仅仅是绿青或者是褐黄阻碍了视线继续延伸，究竟哪一种颜色包裹白色？十米远，应该比十米更远，它们纠结不清。测量山峦的坡度，三十五度斜向，坡度凹凸不平，容易使目光起伏不定。我不准备攀登这座山峦，恰好石椅离我左侧两步距离，我蹲坐在石椅——膝关节曲弯，臀部往下沉，直到石椅支撑身体的重量，而重量集中在臀部，往下压，压在石椅。一会儿。反复地回流。腹部响起咕噜闷声，从下往上升起，耳朵接收了咕噜闷声，从腹部往耳朵，响起之后截止到接收之后，一秒之内。而填饱一秒之内的饥饿却不止耗费一秒之外的精力。持续地，目光锁定前方斑白的反光，耀眼，接下来是黑白颠倒、旋转。脑袋低垂，阖上眼皮，大部分黑幕，一小部分白点，凝黏在深深空旷中。从空旷中离开，走向另一片空旷。睁开眼，绿青或者褐黄，仍然纠结不清。另外呢？黑或者白，闭上眼验证，对它们入迷，迷恋眼睛，迷恋嘴巴。
开始离开花园终于离开这片故土。非要转身一小步缓慢地抖一抖鞋上的沙尘。我蹒跚而行乐此不疲，一小步一小步，不急于离开街道，不急于抵达某个位置。双手插入上衣口袋取暖。脸呢？藏在风霜，无遮无掩，并不温暖。现在无需温暖。以后需要温暖，烘干湿冷的脑袋。街道上只有风霜，没有雪花。雪？雪应该湿软，我从没摸过、捧过。以后呢？以后之后，或者以后之前，或者以前之后。如此再三。确定这个问题的附加答案。反复斟酌。斟酌附加答案。刚才是关于手，现在换一换脚，关于脚。怎么关于？一只脚坚决地朝前，另一只脚犹豫殿后，好不容易两脚同步，处于同一起始线。停留了。暂时。之前犹豫的那只脚先坚决朝前跨出，之前坚决朝前的这只脚却犹豫不动。出现一些意外。不算惊喜。意外地惊喜。与次序无关。与同步有关。不算太远不算太近，一束烟花快速膨胀，花火从四面八方喷散，填充一双瞳孔，迟缓地，抵达脑袋。

2008-12-29

[ 本帖最后由 nxs 于 2009-1-1 16:56 编辑 ]

作者: 陈树泳 时间: 2008-12-15 21:09
这次我整篇都看了。句子很有节奏感，但是无法和谐统一起来，从而造成了噪音，可能你写得很快乐，但是效果却不是很好，跳来跳去的没条理。应该还在上学吧？语调中总摆脱不了一般中学生对特别容易动感情的句子的偏爱，无法割舍，虚有其表。但这篇明显要比《南方》好，还是那句话，要诚诚恳恳地写，每份情感都有根源的。

作者: nxs 时间: 2008-12-15 21:19
呵，恰恰相反，写的时候并不怎么快乐。
大多时候情感总是不靠谱的。情感[多变]像火山口，向外四处喷溅。

作者: nxs 时间: 2008-12-17 16:17
我还是相对满意《刺青》，就我个人而言（并非自夸）。
这篇算中学生写作？——很让我惊喜啊。
“他”——“你”——“我”的[触觉、听觉、嗅觉、味觉]，心理——
一系列动态交叉[或者是跳跃]。

作者: 生铁 时间: 2008-12-17 21:53
感觉通篇神经兮兮的。

你还有写实风格的小说或散文作品么？
贴出来看看，我就能把着你的脉了。

作者: 陈树泳 时间: 2008-12-17 22:00
哈哈，同意生铁的。神经兮兮

不过这种敝帚自珍的经历也满正常的，除非作者真的不是中学生。

作者: nxs 时间: 2008-12-30 16:51

原帖由生铁于 2008-12-17 21:53 发表
感觉通篇神经兮兮的。

你还有写实风格的小说或散文作品么？
贴出来看看，我就能把着你的脉了。

呵，

以前旧ID没了，用了一个新的。这篇和我以前写的变化蛮大的。暂且和《南方》对比一下吧。

作者: 孙浩然 时间: 2009-1-1 06:01
无论如何开始注意雕凿字句是一个好事能不能最终统一和找到自己的来龙去脉就看修炼了
我觉得不用细究作者的年龄我中学时也写出过另后来的自己吃惊的东西只是和写时的初衷完全不同而已

作者: 酒童 时间: 2009-1-1 14:23
"大多时候情感总是不靠谱的。"
那你不是炫耀自己就是愚弄读者.你小看读者了,二个目的你都没达到且差很远.

[ 本帖最后由酒童于 2009-1-1 14:25 编辑 ]

作者: nxs 时间: 2009-1-1 16:54

原帖由酒童于 2009-1-1 14:23 发表
"大多时候情感总是不靠谱的。"
那你不是炫耀自己就是愚弄读者.你小看读者了,二个目的你都没达到且差很远.

你想得太多，说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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