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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集体自杀事件》 [打印本页]

作者: 木子车    时间: 2009-5-6 18:58
标题: 《集体自杀事件》
集体自杀事件

文/木子车

1
早早地,三个人已经陆续赶到了桥头,从这个城市不同的三个地方。他们站在桥栏杆旁,但谁也没有讲话。天气沤热,桥上车流如梭东来西往,但无人顾及他们的存在。不时,桥面微微震动一下,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地震。
他们在等候第四个人的到来。他叫李红旗,是这次集体自杀事件的策划者和组织者。但眼下其余三个人都按时赴约了,唯独他却迟迟不见踪影。眼看天色已临近傍晚,这不能不令三人焦急和疑惑。因为,在傍晚之前四个人就得共同去赴死:跳下康桥,然后将身体和灵魂一并交付给湍湍急流,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很显然,如果李红旗失约,其余三个人就无法去完成他们的死——他们四个人在三个月前就已约定:谁也不能落下谁,并指天发誓。所以他们三人虽有点担心,但仍确信李红旗会信守诺言的,更何况作为策划者和组织者,他赴死的决心和勇气远在于他们三人之上;但随着时间的流失,他们的自信心犹如风中之烛,还是会摇曳的。
一辆重型卡车驶过,桥面又一次微微震动。三个人相互看看,但还是谁也没有张口讲话。不过,持久的沉默最终还是被一个人打破了。“刘一留,”樊文节扭过头问,“你说李红旗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刘一留扭头瞥一眼身体的左方,问:“王小王,你说呢?”然后又转脸望向了樊文节。
樊文节将目光向王小王伸去,紧紧地攥住她,仿佛生怕她跑了似的。
王小王是他们四个人当中唯一的一名女性,30岁出头,职业是心理医生。她看看樊文节,又望望刘一留,心想这真是两个没主意的男人,还是死了的好。“李红旗肯定会来!”她语气坚定地说,“我相信他!”
“那万一他不来了呢?”樊文节拿目光碰了一下刘一留,速度极快,就像子弹击中了目标后又迅速地被反弹了回来。但是刘一留没有回应他。
三个人又继续沉默。两个男人的目光不时地眺望一下远处;王小王则扭转身,俯在钢筋栏杆上向桥下的河水望去,似乎李红旗会在某一时刻陡然之间从水里蹿出。如果真那样的话,那么他们三人准会被吓一大跳的。
2
首先是两个男人不耐烦了。他们分别瞥一眼仍被河水吸引住的王小王,接着就开始闲聊了起来。但就在刘一留欲张口讲话时,王小王却陡地回转身来说:“是不是又要说李红旗。放心吧,他肯定会来的。”说完又转了回去。
刘樊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各自摸出一支烟,叼在了嘴上。吞云吐雾一番后,刘一留将一截灰白色的烟灰掸入河水后,说:“路上肯定堵车。”
樊文节吐出一口烟雾,说:“从星火路到这儿也就不过20里的地儿。他一定是打的过来的。”他右手摸向了裤兜。两人都知道,李红旗家住星火路512号,一座眼看就要被拆掉的危楼。由于受5.12汶川大地震的影响,他所居住的那座教学楼已被有关方面鉴定为危楼。
“抽我的,”刘一留说,“一枝笔。”说着烟就递了过去。
樊文节摸烟的手轻微抖了一下,脸上发讪地说:“还是你们单位效益好。”顿了顿,又说:“不像我,他妈的从来就没有过单位。”一脸麻木的悲愤。
“单位也是一种束缚,就像婚姻和家庭一样。”王小王冷不丁回过头来插了一句。
刘樊二人愣怔了一下,但由于受王小王的影响,接着就开始聊起了婚姻和家庭。
“其实,”樊文节试探性地说,用眼角睨着刘一留,“你完全可以不离婚。嫂子还算是一个贤妻良母。”
刘一留说:“你嫂子没有错。错误在我。”眼睛往王小王那边瞟了一下。
樊文节说:“你不是改了嘛。怎么嫂子还耿耿于怀?”
刘一留说:“错误可以犯,也可以改,但有些事情还是回不到从前了。”他摸出一支烟,顾自抽了起来。但这次他没有让樊文节。
樊文节盯着他指间的烟,咽口唾沫,说:“你们结过婚的人就是不珍惜婚姻,不像我,什么都没有,连恋爱的资格和机会都没有。实在熬不住了,壮着胆子去了路边发廊一次,还让那小姐耍了,打了手枪啦……至今还是个童男。他妈的。”
两人正说着,从东向西,桥上驶来一辆洒水车,淋了两人一身。“他妈的,”樊文节嘴里咕哝着骂道,“都啥时候了,还洒水?!”
“不用骂街,”王小王又转过身来说,“等会儿李红旗来了,有大水等着我们。”说完又转了回去。刘樊二人相互望了一眼。
三人又继续沉默。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樊文节朝刘一留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默契地向桥中心走了走,站住了脚。
“你们现在可以坦然地议论李红旗了,我肯定听不到。”桥头那边王小王自信地冲他们这边嚷了一嗓子。刘樊二人又一次面面相觑。“这贼女子。”刘一留低声咕哝了一句,看看樊文节,两人就笑了,但也只是象征性地嘴角咧了一下,有点像哭。
樊刘二人又一次聊开了。
樊文节说;“那贼女子的决心看来要比咱俩大。你不是说她是个心理医生嘛,咋就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样想不开呢?”
刘一留说:“唉,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心理医生比我们一般人病得还要重。”
樊文节听得似乎有点懵懂,眨巴了一下眼睛,想说什么,但即刻又欲言又止。刘一留的目光越过樊文节的肩膀,看见王小王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你们肯定在说我!”王小王走到樊刘二人跟前站住脚,目光在他们二人脸上睃来睃去。
3
王小王回到她原来呆的桥头位置时,一辆警车眼看就要驶上桥头了。樊刘二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一同朝这边看着。
那警车开得很慢,就仿佛是被人力在后面推着似的,一寸一寸地朝桥头挪来。警车驶上桥头,嘎一声泊了下来,从车里走下来一名穿制服的警察。站在车旁,警察若有所思地朝他们这边望了望,稍顷又转回身钻进车里,驾车离开了。
王小王转过身,又一次俯在了桥栏杆上,目光朝河水散去,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樊刘二人显然就不同了。他们目送着警车离去,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樊文节不安地说刘一留,警察该不会注意上咱们吧。刘一留说也许吧……我们三个人的确太引人瞩目了。说话间,天色忽然暗了下来。但不是天就要黑了,而是要下暴雨了。
樊刘二人惊惶失措地相互看看,然后不约而同地朝王小王那边望去。樊文节说要是真下雨了,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傻呆在这里让雨浇。刘一留说也是,得避避。他话音刚落,铜钱大小的雨点子噼里啪啦地就砸了下来。
樊刘二人双手抱头朝王小王这边跑了过来。由于慌不择路,途中樊文节还让桥边一块翘起的地砖狠狠地绊了一跤。听得身后扑通一声闷响,刘一留边跑边回转头去看。本来嘛,他是要想笑,但见樊文节老半天也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就又止住了笑。看来他跌得实在是不轻。
“嗨!”刘一留大声朝王小王那边喊去,”赶紧过来瞧瞧,小樊出事啦!”半跪在地上,刘一留将人事不省的樊文节抱起,再将他的头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桥头的王小王似乎听到刘一留喊她的声音,缓缓转过头来,瞅着不远处的樊刘二人看。盯了足有几分钟的样子,她才慢腾腾地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她见刘一留还在狠命地掐樊文节的人中;樊文节满嘴都是血,蚯蚓似的向嘴巴周围蠕动着。见此情景,她二话没说,上去就啪啪扇了樊文节两个嘴巴子。樊文节哼了一声,终于苏醒了过来。刘一留吃惊地瞥一眼她,赶忙用手去擦拭挂在樊文节嘴角上的血,这才看清他的下颌上下磕出了一条足有半小拇指长的血口子。
“得送医院去缝针。”刘一留抬起头冲王小王说。
王小王木然地说:“那要是李红旗来了怎么办?我们不就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了吗?”
刘一留想了想说:“要不你留下,他来了你也好向他作解释。”
王小王说:“那也只能这样了。”耸了耸肩膀,以表示她的认可。
刘一留扶着樊文节都向桥头走了十几步远,突然又回过头朝王小王喊道,李红旗来了,你们俩千万要等着我们俩,我们可对天发过誓哪!
4
下了桥头,刘一留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问司机师傅附近哪里有医院,那司机微微沉思了一下,说哎呀,附近好像还没有。要不你们先上车,我拉你俩去唐延街,不远,就七八里地儿。那里有个私人诊所。刘一留听后,说师傅呀我看你想宰我们俩。我们可不是外地打工的呀。司机脸上倏忽掠过一丝窘态,说哪里呀,我才是外地的呢。瞅瞅呻吟不止的樊文节,他又说,行啦,见你伙计有伤,我免费送你们去医院。不远,两站路,一眨眼的工夫就到啦。
刘一留鼻孔哼了一声,睨一眼那出租车司机,搀扶着樊文节顾自向前走去。
樊刘二人刚一离开,雨就停了。桥面上的雨水哗哗地向低处流去,就仿佛桥面的高处有一条河流似的,绵延不绝。王小王依然俯在桥栏杆上,盯着远处悬在河面上的那轮硕大的太阳发呆。李红旗还没有来不说,这下倒好,两个还去了医院。这个团体已经溃不成军了!有那么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不过,她又思忖,李红旗即使真的不来了,她也不能仍下他们两个,一个人去赴死。她只是想在她临死之前还能对这个肮脏的世界抱有一丝好感。哪怕只是幻想。
那辆警车从桥的另一头又缓缓驶了过来。车开到离王小王不远处,泊了下来,先前那个警察钻出车,站在了车旁。他朝她那边瞟了几眼,不紧不慢地就走了过去。嗨,同志,他站住脚低声说(王小王转过头来茫然地看着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不干什么。”王小王回答说,抬起手理理自己额前的刘海,淡定地看着警察。
警察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已经摸出了一支烟。
王小王说:“我在等人。”
警察将烟点着,吸了两口,透过烟雾说:“如果真碰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我可以帮你吗?”
王小王哂然一笑,说:“我在等人。两个去了医院,就在刚才下暴雨时;一个等会儿就来,他肯定会来的。我们约好的,不见不散。”
警察似乎觉察出了她的异样,想了想说:“刚才下雨,你就在这儿干淋着?”说完他又为自己的问话感到愚不可及,因为他早已看到她浑身上下几乎已经湿透了。
王小王双手一摊,说:“这儿又没有地方可以躲。”一脸的无辜。
警察笑了笑,说:“你能跟我走吗?”
王小王倏地往后退了退,身体紧靠在桥栏杆上,警惕地说:“你有警官证吗?”警察嘴角一抽,拿出警官证给她看。
“但是我还是不能够相信你。”
“为什么?”
“现在什么都可以造假。”
警察刚要开口说什么,旁边警车里的对讲机传出了很大声的喊话声。警察两步就跨到了警车跟前。王小王听得分明,说是星火路有一名男子要跳楼,让他火速度赶往现场。
警察驾车十万火急地离去了。星火路——跳楼!二者联系起来,王小王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李红旗。不过她又想,即使真的是李红旗,同样是死,他为什么要先他们三个人而去,而且还要背上背信弃义的道德谴责呢?所以她想,不大可能是他,但又不敢十分地确定。
站在桥头,王小王的目光顺着油光发亮的柏油马路向远出延伸而去。樊刘二人还不见踪影。
她想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像那警察一样,她得火速赶往星火路,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使李红旗失约,欲置信义于不顾。
5
樊刘二人在桥头焦急万分地等了约莫半个小时,王小王才走下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似乎非常吃力地朝他们走来,就仿佛前面有一股强大的气流阻碍着她前进的步伐。
“你去哪里了?”樊文节不等她走近,质问的声音就送了过来。
刘一留则面色平静地说:“我还以为你和李红旗真甩了我们。”
王小王疲惫地站住脚,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们,说我有件急事去办了,所以暂时离开了一会儿。我们四个人约好的,死前要抛开世俗的一切,包括手机。你让我如何通知你们?更何况我还是赶回来了嘛。樊文节瞟一眼刘一留,说他妈的这条约定差点害惨了我们。幸亏刘大哥内裤里的私房钱忘记了清理,要不我临死了还落个豁嘴,到阴间也只配去做个丑鬼,阎王爷收不收还不一定呢。哦,对了,李红旗呢?难道他还没来?这都啥时候了呀!
“他不会来了。”王小王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但语气非常肯定。
樊文节拿眼睛瞅瞅刘一留,再将目光移到王小王脸上,说你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先前你坚持李红旗一定会来,这会儿又说他不来了。这话语权总不能落你一个人身上吧。得讲民主。
“行了行了,烦不烦!”刘一留冲着似乎要喋喋不休的樊文节说,“既然小王说李红旗不会来了,就自然有她的理由不是。”转而望着王小王,他继续说道:“你就说现在怎么办?”
王小王几乎连想都没想,说咱们还是散了吧。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刘一留倒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樊文节则几乎要出离愤怒了,他指着王小王、看着刘一留,颤着声音,说刘大哥我刚才没猜错吧,她根本就和李红旗是一路货色,都想甩开我们!他妈的这肮脏的世界,天理何在?!刘一留有点做作地仰天长叹一口气,说小樊呀你太情绪化了,太激进了,你根本就不适合自杀。心静如水,心如死灰,你还是不懂。樊文节嘭嘭地跺着脚,说你是说我不配自杀吗?那你说谁配?难道是她(隔着空气,他用手指不停地戳点着王小王),还有那个背信弃义的李红旗吗?说完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呜呜地哭嚎开来,我不就是怕嘛,可又真的是不想活了,所以才跟你们走到了一起……我原以为,只有自杀才不会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可以有尊严地离开这个到处都得低三下四做人的人世……刘一留走上前几步,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什么,坚强点,像个男子汉,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樊文节啪啪又用手在地上拍了几下,没机会啦!我现在就跳给你们看,你俩不要拉我!说着腾空而起,就朝桥栏杆扑去,腿一跨就骑坐在了栏杆上。但刘王二人都原地未动。樊文节瞅瞅桥下湍急的河水,感觉有点晕眩,但他极力掩饰着。他回过头凛然地盯视着他俩,一字一顿地说:“你们——怎么——不阻拦我!”
樊文节正无赖似的闹着,一辆警车鸣叫着朝桥上驶来。警车到了三个人跟前,嘎一声停下,前后两扇门次第打开,从里面鱼贯钻出三个警察,两男一女。其中的一个,王小王认识,就是先前想把她带走的那位警察。
6
王小王打的赶到了星火路。要下车时,她这才想起自己已是身无分文了。想了想,她冲前面的司机说,师傅对不起,我忘记带钱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赖帐的。那司机诧异地回过头来,说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去吧,我相信你。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
王小王都走下了出租车,转回头去又说,师傅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司机掸掸手中的烟灰,我的意思是说人和人是不同的,我相信你。去吧,我一定会等你回来。
王小王走到李红旗家所在的那所中学的大门口时,马路对过盛世大酒店楼下围观的人群正在陆续散去。人流仿佛流水一样,涌向四面八方,仿佛决堤的堤坝。站住脚盯望了一会儿,见那男子被警察塞进了警车,王小王嘴角掠过一丝鄙夷的神色:看来你还是不想死,跟樊文节一个熊样。如果真想跳,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你找谁?”传达室老头拦住了王小王。
“找李红旗。”
老头哦了一声,说那你进去吧。不过上楼得轻点,那是栋危楼。
王小王咚咚地砸李红旗家的门,猛地想起刚才传达室老头的话,拳头的力量就小了许多。她敲到第四下,门开了,正是李红旗。
“你为什么没去?”她盯视着他,冷冷地质问道。
李红旗面带愧色地说:“就在我临要出发时的那一刻,我突然就不想去死了。”
“为什么?”
“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是什么理由?”
“就是‘没有理由’。”
“你应该去死。”说着王小王顺手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两只手握住径直朝李红旗的胸膛狠狠地扎去。李红旗瘫在客厅的沙发中,双手抚着露在胸膛外的刀柄,望着王小王凄惨地笑了那么一下,说你赶紧回康桥去,阻止他们俩。你知道的,我没办法联系你们。本来我想亲自去通知你们,可我害怕到了那里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7
昨日,在我市星火路幸福中学发生一起入室抢劫杀人命案,被害者系一名34岁的男性,失业……死者身上仅有的24元8角钱被洗劫一空……案件发生后,我市警方立即布置精兵强将,严密布控,缜密侦察,在案发后不到1个小时成功告破此案。嫌疑人系一名31岁的女性,职业心理医生。
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审理当中。
坐在刘一留家的客厅里,读完报纸,樊文节猛地一拍脑门,冲刘一留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啦!”
“你知道什么了?”
“王小王的打的钱是从李红旗那里抢来的。”
作者: 马耳    时间: 2009-5-6 20:10
好像仅仅讲了一个故事而已,作者太缺乏野心了,或者说眼界太窄,满足于对事物表层的叙述,不能继续向更深处挖掘。
作者: 木子车    时间: 2009-5-7 08:41
[quote]原帖由 马耳 于 2009-5-6 20:10 发表
好像仅仅讲了一个故事而已,作者太缺乏野心了,或者说眼界太窄,满足于对事物表层的叙述,不能继续向更深处挖掘。 [/quote
问好马耳兄弟,眼光很毒。谢谢。
作者: 木子车    时间: 2009-5-7 08:43
原帖由 7758591 于 2009-5-6 19:13 发表
沙发!

问好7758591兄。你的名字感觉像买彩票。
作者: 琅琊瘦龙    时间: 2009-5-7 09:42
标题: 都是自杀????
不可思议. 你也写自杀.

我写了个现场,只用一点文字,比你这个更直接.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呀.我是2004年写的.
作者: 亢蒙    时间: 2009-5-7 11:49
结尾部分让本来无法成型的小说彻底的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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