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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鬼节》 (目前只有第一节剩下的要慢慢敲上来了) [打印本页]

作者: beaidid    时间: 2007-8-4 13:02
标题: 《鬼节》 (目前只有第一节剩下的要慢慢敲上来了)
《鬼节》 (作者:beaidid)

——引子——

[公元2003年,夏。]
鬼:迷信的人所说的人死后的灵魂。
节:纪念日,传统的庆祝或是祭祀的日子。
鬼节:农历七月十四。
[依洄]我觉得鬼的性质和梦差不多,但不是愿望的达成,恰恰相反,鬼是人性的弱点,我这么说的意思并不否定鬼的独立存在,人们害怕鬼暗示着这一点。鬼不是阴暗的东西,阴暗的是那一部分人性。当然,现在我谈的只是我的一点认识。有时我会突然有这种想法,鬼与人互为反物质,一旦相遇的话就会同时灰飞湮灭。
[蓝夜子]亦真亦幻,此物虽真实存在于世,却深入人心;若人信之,则惧之,此物生于意念之中。

[贝利亚]看了暗地的一个帖子我吓的不敢睡觉了啊。
[beaidid]什么帖子。
[贝利亚]就是暗地电影的记梦器啊。
[beaidid]恩,好看么.
[贝利亚]主要是被大家说的很怕怕他们都说什么被鬼压床啦,我虽然没有过,可是我好怕啊。
[beaidid]呵呵,不会的呀,可爱的。
[贝利亚]我以前看有的杂志上也有人说他们被鬼压床,可是真的有吗?
[beaidid]可是真的有吗?是不是在鬼节才会有的?
[贝利亚]我也不知道。哎,总之是很恐怖的啊。

[泥鳅]红马车呀,是我们的好朋友呀。
[shadow]鬼才认识。
[泥鳅]忽忽,噼里啪啦,你放鞭炮干嘛呢?
[shadow]没喜事。
[泥鳅]七月十四。
[shadow]鬼节也算喜事?
[泥鳅]算吧。
[shadow]还是别替他们放鞭炮好了,我不太想把他们引出来,不好玩。
[泥鳅]好的。
[shadow]你放我没意见,反正离得远,他也飞不到我这来。

[口天]起风了,感觉到了么,从一个窗户到另一个窗户,帘子开始有步骤有规律的运动,心跳稳定。
[一子]恩,是他们来了么?
[口天]也许吧,你能看到么,他们也许就逃离在那些从你的眼睛进入的风景里,或者他们在等你,进去吧,从你看到的眸子里进去,那是个温暖的地方。
[一子]他们真的来了么?
[口天]闭上眼睛,不要张开,他们不想让你看见,但是你必须感觉到的。他们就在你跟前,慢慢的,跟随他们。
[一子]我想看到他们,真的想。
[口天]你在洗澡么。
[一子]是的,我感觉到水流的冰凉,我的头发开始垂下来,眼睛、鼻子、嘴巴,都藏起来了,在一团黑影中,杂乱不堪,千丝万缕,纠缠不停,混杂不清。
[口天]听到了什么?
[一子]水流的声音,液体进入洞穴。
[口天]还有呢?
[一子]蛙声,从遥远麦田里发出的振动;虫鸣,快到交欢的季节了。
[口天]还有呢?
[一子]我不知道,我看到眼睛了。无数双眼睛,从任何一个空间里闪烁着,光亮的圆圈里是深邃的黑暗。
[口天]你还是半夜起床洗澡么?
[一子]是的。
[口天]会照镜子么?
[一子]会的,我一洗完头就要梳理头发。
[口天]是对着镜子么?
[一子]是的,我喜欢用黑色的梳子,因为我家只有黑色的梳子。
[口天]那你现在敢么?张开眼睛看着自己,然后开始用黑色的梳子整理头发。
[一子]不,我不会张开眼睛。
[口天]为什么?
[一子]他们不想让我看见。

[beaidid]会害怕么,那是怎样的感觉?
[口天]会怕,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伸出手来摸一下你,然后嘻嘻笑着离开。
[beaidid]不要回头看。
[口天]他们在什么地方?
[beaidid]要开始了。
[口天]木子要我们开灯。
[beaidid]不,我们顺从了没有灯的生活,太耀眼了,我不习惯。
[口天]谁先开始?
[beaidid]掷硬币吧。
[口天]我要字的那一边。
[beaidid]那我开始扔了,仅此一次。
[口天]是什么?
[beaidid]你是说他们么?
[口天]我想知道硬币哪面朝上。
[beaidid]字!
[口天]恩。
[beaidid]那我先开始,因为我要了字的那一边。

《——1——》

口天呀,我说这天真热。
我说嘛,也好久没有那么热了,热得我都快看到空气里的分子怎么在单位体积内膨胀了。你要知道呀,那是很可怕的事情呢,正如在一个平静的下午你帮邻居赵大妈的丈夫何叔叔修补摩托车的汽油桶一样。其实呢,摩托车的汽油桶就不应该用焊条来修补的就算是修补也不能直接修补呀。但是你那时候可着急了,你说着什么要去看阳台的花凋谢没就扑腾扑腾的拿出焊条来给何叔修补汽油桶了,你也不看一下桶子里还有没有汽油,就那么一个劲地帮人家补。我知道你知道自己可能会耽误何叔叔的时间,我也知道赵大妈要他去买两斤豆腐来呢,她当时说什么夏天嘛要买新鲜的豆腐就要赶快去买的,不然就要变臭了。我说这我都知道了,你别说啊,你可千万别解释,我可是知道你要去看那花而且你也想快点帮人家补好汽油桶,但是你也要注意一下安全呀。要知道法律禁止直接用焊条修补没有洗干净的汽油桶的。(好像是有这样的法律吧)不过也算了,我知道你没事情,我也没事,所以也就不说了,我想说的就是这天真热,就像你修补汽油桶时周围的空气一样,有时候想想,那时也真可怕。我就那么躲在帘子后面,用竹席卷着自己的身体,我想万一爆炸了我也能及时逃离呀,不然就见鬼了,我可不要见鬼了。因为那是夏天呀,多美好的夏天,口天呀,你还记得夏天里盛开的那些汁液丰富的小花么,就是阳台上的那些,我们总是一起去看它们的,其实他们很小的呀。我想一颗空气中的灰尘微粒膨胀的时候也就它们那么大吧,中心是圆形的一点,然后四周是椭圆性的六片小花瓣。我记得那时候我们总是会每天清晨跑去阳台上给小花浇点水,那时候你还是用你的漱口盅,我记得那玩意儿,白地蓝花。我当时问你,怎么拿个漱口盅来浇水呀,你当时还傻忽忽地说着什么我拿这盅子养过蚂蚁;养过泥鳅;养过小虾;怎么就不能用来浇水呢?我当时就被你扯得无话好说了,是的呀,你都拿你的盅子做过那么多事了,怎么就不能用来浇水呢,后来你也就真拿那盅子来浇水了,我也没有阻挠你。因为我发现问题不出现在你是否拿这个盅子来浇水,我表示怀疑的是你怎么可以拿这个盅子来漱口呢?你就没有想过蚂蚁会钻进你的鼻孔里孵卵,泥鳅会潜伏在你的舌根冬眠,小虾会在你的喉咙打斗么?我觉得这样是很危险的呀,要是真的这样,你就真见鬼去了。不够那时候你可勇敢了,你说不怕的,我也就相信你了。后来我也拿我漱口盅来给小花浇水了,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好大好大的雨,房子噼里啪啦的,像放鞭炮一样,其实那场雨早在三点就开始下了,可是你不相信呀,其实我也不相信,我想我们当时怎么会不约而同地不相信呢。你说那是邻居赵大妈剁骨头的声音,你说什么赵大妈是螳螂,快要生小孩子里所以要把何叔叔剁了,然后放入沙锅里,加点米醋老姜黑豆熟鸡蛋之类的褒一个早上,中午就能喝了。你当时可乐了,你用手抠了抠鼻子,然后又用剪刀往鼻子插了插就笑着对我说,看到血了么,是红色的呀,那是太阳的颜色,知道为什么流血么?因为我不用生小孩子,但是我却偷偷吃了赵大妈褒的那些陈醋呀,你看,那东西太补了,我都流鼻血了,你羡慕吧,这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呀。我看着你,也就酸了,感觉就像喝了醋一样,酸溜溜的,从牙齿到舌头到小胃,一阵接一阵的麻痹感不时涌起,感觉就想经历着一场又一场龙卷风一样呀。
记得那还特意从口袋里那出一小块肉给我看,你问我呀,你看这肉好吃么?我说不知道,你又不给我吃。你说这肉是你碗里的,是赵大妈给的,你当时就乐了,我说你怎么老那么乐呀,原来你小时候就那么乐了,你老喜欢在我面前炫耀,弄得我心里痒痒的,你说,这是何叔叔的手指头呀。我当时一听就笑了,何叔叔的手指头是你的么,应该是我的,每次何叔叔给我买棒棒糖的时候我就特喜欢舔他的手指头,我先用口水把棒棒糖舔融了,然后涂到何叔叔的手上,因为这样我就用好多棒棒糖了。但是你偏说你调羹里的就是何叔叔那根手指,但是我老觉得那是猪尾巴上的一小段,后来我们就吵起来了。然后第二天清晨,我们就发现原来昨天晚上真下雨了。当时我们都愣住了,你捧着那个还有点陈醋味儿的铁碗就知道一个劲发神经地看着我了,你说,这……这是什么呢,赵阿姨昨天晚上没有做醋呀,我怎么会吃到醋呢,还有那些骨头……不是何叔叔的呀?接着我说,你见鬼了吧。你听了就呵呵大笑起来了。我说,笑啥?你说,俺见鬼了。我说,你真见鬼了?你说,我真见鬼了。我说,那你见鬼了,我也见鬼了。
然后我们开了门,被子也没有放好就去找何叔叔去了,赵阿姨说何叔叔出去了,好像又去买什么豆腐去了,我说赵阿姨怎么就老喜欢吃豆腐呀,赵阿姨说什么何叔叔以前就老喜欢吃她豆腐呀,但是现在她要吃回何叔叔给她买的豆腐了。可是你一听就知道赵阿姨骗人了,你说什么不是这样的一定是赵阿姨骗人,你还质问赵阿姨是不是把何叔叔收到娘家里了,然后赵阿姨就笑了,转身走到厨房去了。我当时看着她扭呀扭呀的那个屁股很前面那个沉甸甸的肚子就乐了,我想我们有小伙伴了呀,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小宝贝,然后我们就可以欺负他了,我们可以跟他抢赵阿姨的奶喝,可以跟他抢小玩具。不过我和你商量着这些的时候,你就嘟起嘴巴说那有什么好玩呀,你见鬼去吧,还没有给我的小花浇水好玩呢!我说,你怎么老喜欢见鬼呀,我们昨天晚上才见过一次鬼呢,你怎么又想见了呀。你没理会我就走了,你说要给阳台的小花浇去了,你要赶快去拿漱口盅。我说下雨了,怎么还要浇水?你说,下雨的水呀,从天上来到地上去,从来就不会停留的,所以只有我们自己给小花浇的水,小花才能吸收。我当时觉得特有道理于是也就真的跑去和你一起浇水去了。我们浇着浇着,何叔叔也回来了,他看着我们就笑得天崩地裂地,我感觉世界都开始动摇了。我说,何叔叔怎么笑得那么灿烂呀。你也没说话,就扯着我的衣服。后来何叔叔就说,我给你们赵阿姨买豆腐回来了,你们阿姨吃了,然后肚子里的小家伙才会知道豆腐味儿,这样的话,生出来的小家伙才够伶俐的,如果是女的呢,就不容易被人家吃豆腐,如果是男的呢,就不会再吃人家豆腐了。我们当时真想用笔记将何叔叔的话摘录下来呀,你当时说你以后生小孩子也要给你老婆买很多很多豆腐,因为这样的话,生下的小孩子才够伶俐。但是你说着说着就哭了,我一下子就急了,我说你哭什么呀,你这么小,为婚姻大事担心啥呀,你以后也可以结婚生小孩子呀,当然还可以买豆腐给你老婆吃。但是你哭得更厉害了,你拉着我就跑了,我说你跑什么呀,这小孩子真没礼貌。你也不解释一下,要去院子外玩也不和何叔叔他们说声再见。你就那么跑呀跑呀,我都快跟不上来了,我说你这人爆发力真强,一下子就让我有了飞起来的感觉,你本来拉着我跑的,然后觉得我走得慢,就抱起我跑,接着发现我们还是走得慢就干脆把我扛在肩上跑,后来你发现速度还真的不令自己满意,于是就把我身上衣服的丝线拆了,连接成一条线,将我当风筝一样放飞了。
我在蓝蓝的天空里飞呀飞呀,看着你跑过一个又一个山丘,一团又一团的绿色开始在我眼前荡漾。有时候,你像一个推着粪球的屎壳郎从粪球的底部推着推着就爬到粪球的顶峰;有时候,你自己就变成了一个球,在山坡上滚呀滚的,我就在天空看着你滚呀滚呀。然后我一边看你滚一边问你,你跑什么呢,你也不停一下,你也不体会一下我在天空看着你滚的心情是多么难受。后来你一边喘气一边对我说,不行呀,我不能不滚呀,我的肚子里就像有一只马达,很大很大的马达。是机动的么?你身上有电么?你上链了么?你直摇头,你说着,手……手呀。你的手我看着呢,好好的,拉着我身上衣服上的线呢,我说你千万别放手,我可不要做断线风筝。不是……手……不是我的手啦,是我肚子里的手,它……转动着我身体里的马达,这个马达在我的身体里翻腾,控制着我的脚步,我要跑呀跑呀,我为什么要跑呀跑呀呢。见鬼呀,怎么奇怪呢?谁的手呀?何叔叔的手!我昨天晚上吃了他的手呀,陈醋呀,你忘记了?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些猪尾巴!
啊。不是吧,口天呀。是的,我当时就是这样叫你的,我当时也蒙了,怎么何叔叔的手在你的肚子里可以控制一个重型马达呢?你一边跑一边看头看着我说,天呀,出太阳了,刚才不是下大雨么,怎么现在出太阳了,对了,B呀,我告诉你,昨天晚上的雨是红的,而且我刚才看到的何叔叔他的手是没有了的,我只看到了他的身体,也就是我昨天晚上真的吃了他的手呀。我听着就冒汗了,我真担心你会不会生出一个手来,要是这样的话,你就不用买豆腐了,你也不能买豆腐了,我突然觉得你真可怜呀,连给自己老婆买豆腐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说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呀,我说你干脆做鬼算了。你点了点头,说要是你能停下来,就算做鬼也愿意,我记得你说完这话,就真停下来了。我也从天空了堕下来了,我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砸在一个种了好多小花的盘子上。我一看,那原来是我们的阳台。我说你真神呀,我们跑了那么久,我也还是会落到我们家阳台上。接着,你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其实你不是故意的,因为你跑多远,我衣服上的丝线就拉多远,所以我是相对静止的。我本来还想说什么解释就是掩饰的,但是你把手指放在嘴唇边,嘘了一下。
我顿时就觉得周围一切很安静了。你拉着我蹑手蹑脚地趴在地面上前进,活像两只蟑螂,至少少了双翅膀,忘记了飞的感觉。然后你敲了敲赵大妈的房子,发现没有人,我们就将自己身体缩下了一万倍,然后很敏捷的从门缝里钻了进去。我问你,口天呀,你看到了么?你说,我看到了。我又问,你看到了什么?你说,我看到了一面镜子。我再问,还有呢,你说,有两张黑白照片。我说还有呢,你说你看到两张照片一张是赵大妈一张是何叔叔的。我说,你还看到了什么?你说,难道你没看到?我说,我看到了,但是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不是你看到的。你说当然是啦,你看到的当然是我看到的呀,难道我见鬼不成?还记得我当时拍了一下你的手背么,我说我看到何叔叔就站在你后面呢,他手里拿着两根红色的棒棒糖。然后你也拍了拍我的手背,你说你看到了赵阿姨,在我后面,手里也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陈醋。

[赵阿姨]口天……你过来呀……你过来阿姨跟前。昨天晚上的醋好喝么?你还要点陈醋么,这味道我觉得可以呀,我给你多装几块肉,你一定喜欢的。
[何叔叔]来呀……B……你也过来呀呀,我新买的草莓味的棒棒糖,送你的,味道应该不错。
[赵阿姨&何叔叔]你们……都……一起来吃肉舔棒棒糖吧,不要客气呀,用你们的牙齿咬肉,用你们的舌头舔棒棒糖。真的不要客气呀。
……
[beaidid]当时怎样了?我忘了?
[口天]那味道不错吧,好香的肉,好甜的糖。我发现我们后来吃的肉和买的糖都没那么好吃。
[beaidid]是呀,不过那天后,赵阿姨和何叔叔就走了,他们会老家办事去了。
[口天]是呀,我还记得柜台上蜡烛前那两张照片,一张是赵阿姨的妈妈,一张是何叔叔的爸爸。
[beaidid]是呀,我当时还因为那两张照片就是赵阿姨和何叔叔的照片呢?
[口天]我怎么觉得那天吃的肉有点怪呀,很鲜嫩的感觉。
[beaidid那是,不知道阿姨和叔叔怎样了,也不知道他们的宝贝是男还是女的。
[口天]那是,你这家伙还想着抢他的玩具呢。
[beaidid]不,应该是抢赵阿姨的奶喝,每次我看到她像兔子一样跳呀跳呀的乳房就想咬上一口。
[口天]呵呵,B呀,你真坏呀。如果是我,我就抢他的玩具算了,最好是小水枪,我装上硫酸,一个劲地射呀射呀的,怎一个爽字了得。
[beaidid]开玩笑的啦,我怎么会抢小孩子的玩具,何况,我们当时的游戏很多呀。
[口天]是的,但是让我想想我们当时会玩什么游戏。

B呀,我们玩游戏的时候都是午后吧。一到中午我就去澡堂里把一盆一盆冷水往身上泼,那感觉挺好的,人一下子就凉下来了,然后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动了,看过烧红的木炭猛地被人用钳子夹着放进水池里吗?就是那样的感觉,“只”的一声,火红的木炭就变成一缕虚烟了,白灵灵的升了天,那烟神呀,我总能看到是穿着白衣服的姑娘在飘呀飘呀的,她脸色苍白,白得让人眼睛一下子也发白了。我说她应该是古代的女子吧,步伐轻盈,舞脚幽雅,衣裳荡呀荡呀就消失里。我当时看着就呆住了,就像一枚钉到木板上的图钉,进入的长度刚好是总长度的零点六一八,风吹雨打,电闪雷鸣也不动了。还有就是,每次我去洗澡的时候你都会跟着我后面,呵呵地笑,我问你干嘛呢,你说你看到我身后的尾巴了。我说,你见鬼去吧,我自己都没有看到自己身后的尾巴。你说你的确看到了那条尾巴,不长,只有五十厘米左右,它可以自由的膨胀,充血,里面的软骨也会硬化,然后开始有节奏地抽动。我说,好的好的,我用手摸摸看,但是我摸呀摸呀,就是摸不到我的尾巴。但是每次我很郁闷的时候,B呀,你总是看着我的滑稽样呵呵大笑,那表情真恶心的呀,笑得我反胃,笑得我想呕吐。后来你就不笑了,你说没了。我说,什么没了?你说,尾巴没了?我说,尾巴怎么没了。你说,刚才我一用力,那尾巴就断了?我说,啊?你什么时候捏断我的尾巴了。然后你要我伸出双手,我也就很听话地深处双手,我一边张开五指一边说,B,你还我尾巴,那可是我的尾巴呢。你看了我,嚷出一句,吵什么吵,你看,你的手有吸盘么?我摇摇头。你再问,你能上墙么?你爬到天花板给我看看。我继续摇摇头。那你就笑了,我说嘛,你能爬么,不能吧,那你有尾巴么?当然就没有啦。我是说这个。你说着就张开五指,给我看你手心里的尾巴。你看呀,它还在动呢,真不安分。你说着由跑到客厅里,拿了牙签过来,你用牙签刺了一下那尾巴,猛地那尾巴就蹦起了一两米,它从你的手心开始脱离你,然后在空中到达了最高点,然后又落到你的手心里。它一边蹦还一边左右摔动,我说,我又想到赵阿姨那扭动的屁股了,你说你老想赵阿姨干嘛呢?我说就是突然想到而已,然后我抢过你的牙签,我狠狠地刺了一下你手心的尾巴,然而,它却不动了。你看着不动了的尾巴,就将尾巴放到我的手心里了。“给你这个,味道好极了。”你说。“这东西能吃?”我疑惑地看着你。“能,保准好吃。”你说着就跑出澡堂了。
我跟在你身后,我问:“那B呀,我吃了你的尾巴,你吃什么呢?”你朝我狡猾一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香囊,你打开给我一看,我顿时闻到一种茉莉花的香味。“你将鼻子靠那么近干嘛?我不是要你闻的,你看这个。”你说着就用手从里面捏出一个小壁虎出来。“口天呀,你快点吃尾巴吧,吃了我们好去玩。”我点点头,然后把你的尾巴放进口里一吞而下。你看着我又呵呵地笑了,“我说口天呀,你真笨呀,怎么这个吃法呀。我说你这人担心,就真的胆小,连尾巴都不敢咬,就那么吞下去了。你以前还说什么你胆子大呢。嘿嘿,我说你这人真虚伪。”我听了马上用手指伸到口腔里,抠到喉咙,插入食道,然后再从胃囊里,把你的尾巴拿了出来。“B呀,我不懂的呀,你告诉我怎么吃吧。”你看着我说着:“好吧,那你来学学我。”接着就把壁虎放到嘴巴里,你用舌尖舔着壁虎的上颚,然后任由壁虎在你的嘴唇上爬行,“等它累了,我们就可以吃啦。”你得意地看着我,“但是,你的是壁虎呀,我的是尾巴呀,我的尾巴早就没力了呀。”你用手把壁虎捉住,然后放到鼻孔里,接着还用双手捏住鼻孔,“那也是的,你的是尾巴,我的是壁虎,那我先将壁虎放到鼻孔里,让它死掉,然后再吃。要知道我一向不吃活着的生物,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吃进入我口腔时还有生命的食物。”于是我就等着你想办法让壁虎窒息,但是你发现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捏了半个小时,你的脸已经很红,甚至发紫,一层又一层的紫色从你的脖子上油然而起,然后堆积到耳根,然后是你的额头,我看见了夏日天边的那些热烈璀璨,灼人眉目的火烧云。我说算了,别吃壁虎了。你说,算了,今天就破格一次好了。我说好呀好呀,那你不要吃壁虎了,我们出去院子里玩好了。你说,错了错了,我不是不吃壁虎,我是说要将生吞这只壁虎。
我听了你的话,首先是自卑,我再次为自己的理解水平低下而感到难过,但是一下子我就很高兴,你也很高兴。我高兴的是你吃了壁虎我们就可以去院子里玩里,而你高兴的是,你终于可以有机会生吞一只壁虎里。你在阳光下,很快活地把壁虎放进嘴里。我在旁边为你加油,我说B呀,你快吞,将壁虎吞到肚子里。你摇头,你说就这样含着它,等唾液慢慢将整个壁虎包围,然后腐化。你说,口天呀,你想想,那感觉多好呀,你能感觉到一大团东西包围着你,然后一点一点地把你吞噬,你将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与绝望,后来你就找不到自己了,你成为了一种液体,或者固体,或者气体,你就这样从此在世界上消失了。
但是我听着你的话的时候竟然没有一点胆怯。因为我看到了更加精彩的东西。我看到壁虎从你的鼻孔里钻了出来,然后又被你用手压了回去,然后又从你的眼睛里钻了出来,你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它又忽然从你的耳朵里爬出来。后来你没有办法了,你就用手捏着壁虎的身子,将它放在你的牙齿间咬呀咬呀的。我看着你高兴得要跳起来了,因为我听到了你牙齿碰撞的节奏,还有壁虎内脏因为积压开始分离(或者是开始融合)的声音,我能感觉到坚实的身体在笨重的机器运转下,开始成为一堆废物,然后是一堆碎片,接着是一堆烂泥浆,最后成为一团糊糊。你用唾液搅拌着这些糊糊,你的口成为了肥大的水泥搅拌机,我可以看到里面的沙石开始结合成一种拥有新结构的物质。你咽了一口唾液,然后又从澡堂里喝了一勺水,你拍拍你圆起的肚子,笑着对我说,口天呀,我们去玩吧……
[beaidid]玩什么?
[口天]游戏,彼此参与的一个游戏。
[亥子王奇]无论怎样,也许鬼和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也许有的时候两个世界又会有交点。但我始终相信,游荡的都是灵魂,无论在哪个世界里。
[口天]不经意的,来了。
[潜逸]鬼是人的梦的终结和另一个开始,是俗世中人解脱的一个借口,更是人类智慧和愚氓碰撞出的一个名词。究竟是有,是无。证明的只是一些的人愚氓或者睿智罢了。
[beaidid]什么是游戏。

运动进行的平面是一快禾地,冰冷的辗谷机成为画面中的一笔焦墨。没有生命的金属在有灵性地堆砌着成为一个完整而统一的整体。地面是泥泞不堪的黄土,被人修整过成了灰白色的水泥平台。刚晒过麦子,坚韧而锐利的麦壳错落有序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一堆,小小大大的一团。B呀,还记得我们踩上去的时候脚就会隐隐约约地痛,那样的痛是一根穿了透明丝线的钢针,从我们的脚底进入,痛苦开始蔓延,丝线开始缠绕。然后皮肤里的组织开始崩溃,血管由不同大小的细丝填充,自我膨胀。丝线开始做螺旋运动,我们的血管收缩被同化成丝线,它们开始从身上的各个地方集合。由原来的游离状向心脏集中,接着硕大的心脏会被它们围成一团,最终停止跳动。B呀,我们当时唯一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无力。但是那样的无力只出现于一瞬间,接着那些丝状物质开始崩裂,心脏重新开始跳动,万物复苏。在禾地的一些空格里可以看到水泥结构断裂的痕迹,有满肚子都是脂肪的毛虫在这样的缝隙里东面,它们一动也不动,身体偶尔颤抖成为山风吹过的唯一凭据。风大了,雨也大了,空白的纸张上出现了腐化的东西。原来宽大的空间开始被平分成一个又一个小格,B呀,你说当时我们在哪一个小格里呢。有些小格有水,有些小格有阳光,有些小格是阴暗潮湿,有些小格是矫情暧昧。我们看到网状组织席卷空地,沉睡的种子在这些网状组织的内部萌发,脉络清晰的叶芽开始从最幽深的底处升起,它们是零星散乱的,却一点一点的侵占了网状结构里的每一个空间。它们以惊人的速度生长使灰白的水泥平台不再别人认为是水泥构造的。它们开花,是鲜红的花,这样的色调里蕴涵了温度和能量,它们像一切乳状属性的东西一样可以自由地变形和延伸。后来太阳出来了,鲜红的花瓣开始熔化开始一点一点地滴下,丰腴的地面逐渐有了粉红的斑点,纯度不高的色调开始堆叠,掺揉着不同的杂质。地面因为色调滴落时感觉到的痛楚而开始蹦跳,地动山摇,水泥开始风化,有细微的声响,成为打动人类大脑末梢的最大快感。B呀,我们很久没有烧蜡了吧,那时候的我们就常常躲藏在抽屉烧蜡,我们用蜡烛来加热,我们用小刀把蜡烛上的蜡一小块一小块地割下来,然后放在方形的月饼盒里,那些从母体撕裂的小蜡块浮在水中,却熔在火里。那跟只剩下蜡心的蜡烛依然在毫不知情地燃烧着,跳动的火焰,超越了森林,掩埋了城市,吞噬了天空,然后在干涸的土地上燃烧,它将自己慢慢耗尽,它的生命成为了一种热量,而这样的热量又全部用于燃烧月饼盒上自己的肉体。B呀,这是多么完整无缺的循环,为了燃烧而燃烧的蜡烛终于成为了一棵唯一的植物。B呀,那就是我们以前一直在阳台上中的花吧(不过可能它的颜色已经开始变了)。B呀,我们每天开到它的时候,怎么都不约而同地忘记了它就是一根蜡烛呢,不然我一定把花点燃。
恩,幸亏我们没有烧,口天呀,要是我们将花烧了,我们就不知道我们当时玩了什么游戏了。要知道,关于我们的一切,都是那些花告诉我们的。我们总是第一个来到空地上。没有事情做的时候,我们就在空地中央坐着,太阳当时很辣,把我们的屁股都烧红了,但是我们就这样做在空地上等我们的伙伴。我们当时出了很多的汗,口天呀,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出汗的么,我的汗是先从耳朵旁出的,你的汗是从脊背上出的。后来我们的汗就一点一点的流下来,将我们的身上的衣服都弄湿了,也许我们当初就没有穿衣服,反正汗就这么流下来。它们慢慢路过我们的腋窝,我们的肋骨,我们的腰间,我们的屁股,最后在我们的肛门处汇合。我们当时坚持坐在地上等他们,因为等本身就是最能煎熬人的行为尤其是站着等一个人,简直就是白痴,何况我们是等五个人,简直就是要命。所以我们是聪明的所以就一直坚持坐在空地上等,我们的汗也接连不断地流。它们流呀流呀,以我们的身体为中心,从我们的肛门慢慢堆积,然后溢出来,向我们盘着的大腿外侧流动,它们绕着我们一圈又一圈,那些线条开始累积。等我们发现太阳真的很大的好时候,它们形成了极大的漩涡,一股莫名其妙的引力把我们吞噬进去。它们掐着我们的脖子告诉我么,它们从很高的山峰里出发,然后经过了高原,平原,沙漠,盆地,丘陵,它们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汇聚到我们的肛门里。口天呀,你还记得它们就一直那么说下去了么?它们轮流询问我们,它问我,到底为什么?然后另一个它又问你,到底是为什么。口天呀,我们当时真的不知道呀,后来太阳就更大了,接着它们就离开了,但是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很内疚呀,我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没有给它们一个正确的答案,我也深知渴望答案时候的痛苦。口天呀,你当时不是说你喝了家里的煤油,所以要拉肚子么?我到今天,终于明白为什么了,那是你拉肚子的水呀,不是汗呀,你喝了家里的煤油,你的肠胃一直不好的,不是么,你上次还说你跑步的时候发现你的胃囊不小心绊倒你了,还说你的大肠紧紧裹着你的脖子让你没有呼吸了。我当时就看到你摔交了,你看看你膝盖上的血印,口天呀,你老实说你当时是不是摔交了。是吧,我说这就对了,那些是你拉肚子时拉出的水呀,拉肚子的时候,水当然从肛门里出来了,所以它们就应该汇聚在我们的肛门里了。
我当时并没有不舒服。我想我是看见他们了,我们的伙伴来了。首先是木子,她没有穿上衣,和我们一样是光着身子,她的嘴唇边还有一颗饭粒。我问她,木子呀,你今天吃饭了呀。她说,没有的,我已经有一年没有吃饭了。然后我又问她,那你的嘴唇边怎么有饭呢。她摸了摸嘴唇,然后有手指捏走了唇边的一颗饭粒,放到眼睛里,她的眼睛闭着,然后就对我说,没有呀,你看我的嘴唇边还有饭粒吗?没有是吧,我都说了我有一年没有吃饭了。接着鸟甲也来了,他没有穿裤子,他走来的时候,你一下子就看到他了。你跑过去抱着鸟甲,然后你狠狠地抱着他,你说你太久没有看到他了。我问你为什么,你说你洗澡后就一定要用长毛巾把自己的身体包起来,因为只有用长毛巾把自己包起来才有可能用毛巾吸干身上的水分。然后你就对我说,你看鸟甲瘦么?我想了想,吹了一口气,鸟甲不小心就倒在地上了,他哎哟地叫了一声,然后就有爬起来了。我又看看鸟甲,我说,是有点瘦。于是就你说,那不就得了,这么瘦当然就是毛巾了,我说了我洗完澡后就一定要用毛巾包着自己的身体了。我笑了笑,我也抱了一下鸟甲,鸟甲说,口天呀,你真轻。我说,我没你轻。然后你不相信,又包了鸟甲一下,鸟甲又说,B呀,你和口天一样轻。结果,我们两个一同抱起鸟甲,我们都觉得应该是鸟甲轻。然后走叉也来了,他没有鞋子就跑来了。他说,我本来老早就在空地等你们了,我们说好了一起玩的呢,可是我老看不见你们,所以呢,我就等呀等呀,终于得到你们来了,我说我走叉这人,最守时了,我没有迟到的,真没有迟到的。走叉说着这些的时候,我们正好看着天边遥远的云朵。我们等了一下,终于看到耳米和月古也来了。月古说,今天我们玩什么呀,我说我们要玩就要快点了,因为我爸爸就要回来了,我妈妈等了他三年了,今天是他忌日,我妈妈说他回来了,要我早点回家呢。接着,耳米也说,月古呀,你爸爸今天才回来呀,我妈妈昨天回来了,我爸爸可有耐心了,他说他等妈妈等了五年了。我问耳米,天呀,你爸爸真长情呀,我都不知道等一个人等五年是怎样的一个感觉,怎么等呀,会死人的。耳米说,是呀会死人的,我爸早就变成石头了,说实话我还不怎么记得我爸爸的样子了,有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下巴胡须的吧,他早就变成一块石头了。然后你就插嘴了,你问她,啊,那你怎么知道你爸爸等你妈妈等了五年?接着,耳米说:“B呀,你真笨呀,昨天嘛,我妈妈抱回来一块石头,然后就问我,米米呀,你过来看看这是一块石头么,我说是的,然后她就乐了,她说,连你都觉得它是一块石头,那么他就一定等我等了五年了。然后我就问她,谁等你等五年了?然后我妈说,你爸呀,你爸等我等了五年了,我今天终于看到他了,你看,他就在这里。然后她就将石头放到床头,然后对我说,米米,出去外面玩吧,找B玩去,或者找口天去玩,小孩子应该要玩的。接着我就来找你们了。”我们听了耳米的话后就开始玩游戏了。我们玩的游戏还是捉迷藏。
[鸟甲]怎么又是捉迷藏呀,一点新意都没有?
[走叉]要新意?一个人玩去。
[鸟甲]算了,没关系,当我没说过,我只是觉得无聊而已啦。
[走叉]无聊,见鬼去吧。
……
[亥子王奇]那是一个正常的游戏,只是因为有交点。
[潜逸]捉迷藏是一个先在集体里选出一个人,其他人在特定的时间内,隐藏起来,然后由他/她来寻找的游戏。主要考一个人的洞察能力和其他人的掩饰水平。
[东召]拟态,保护色,警戒色。都是生物适应外界环境而在内部产生的一种反应。
[山村贞子]不用寻找,该来的就来,不该来的,也来。

其实,本来那天我们可以很快就可以进入游戏的。B呀,可惜你当时就插了嘴。你说,怎么你们五个人今天很特别。然后我就问鸟甲,你怎么不穿裤子?我的裤子不见了。然后你由问木子为什么没有穿上衣,木子说,我的上衣不见了。后来我们一起问了走叉,耳米还有月古,他们分别说,鞋子,袜子,帽子不见了。然后当我们准备用石头剪刀布来选出寻找的那个人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口天呀,我想如果我不说那句话,他也会出现的。B呀,是的,他就那么出现了,首先是鸟甲看到他了。鸟甲说,B呀,你看,那个人没有穿衣服。然后我们就一同看过去了。那是一团遥远的橘黄色,我们都分不清那是什么,但是鸟甲说那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小孩子呀,和我们一样,你看你看,大家快看呀,他走过来了。其实我们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后来鸟甲自己都着急了,他朝那个方向跑过去,然后向牵着一头牛一样拉着那个人的手来到我们的身边。我说口天呀,他那手真长呀,足足有十米。B呀,你怎么到了现在还是像当初一样呀,我说了十米,不算长。但是我觉得那人的手真的很长。他对我们说,不用选了,我是新来的,我们一起玩,我来找你们。接着我们就乐了,他闭上眼睛,说,我数五十下,你们就藏起来吧。接着他开始数了,那天我们竟然一致地藏到一起了,我们在水泥地上砸了一个洞,我们就都藏在那个洞里了。然后他也数完了,他开始寻找我们。我们一直等着他,我们等呀等呀,却一直没有发现。我们等到太阳下山,然后等到月亮出来,然后再等到太阳出来。在清晨的时候,我们七个人都爬出来了,都怪鸟甲,他说他饿了,然后就说要出来。我们六个人都劝不了他,最后他就出来了。鸟甲出来,我们也跟着出来了。他一出来就满头大汗,木子说,B呀,那个人呢,找我们的那个人不见了。口天呀,你当时能看到鸟甲额头上的汗么?他说,看呀看呀,他就在木子后面,他在嘻嘻的笑呢。我们都看了看木子,发现没有一个人。然后鸟甲又说,不是的,是在耳米后面,他在嘿嘿地笑呢。然后我们又看了看耳米,鸟甲猛的大叫,走叉呀,你小心他开始咬你的头发了。但是我们这次没有相信鸟甲的话,相反的,我们看着鸟甲变成了一堆草木灰。我们也在草木灰里面发现了上衣,裤子,鞋子,袜子和帽子。接着所有的人都拿回了自己失去的衣物。然后他就出来了。
他说,你好,我叫大山。B呀,但是我看着他就和他打招呼了,我说大山你好。口天呀,我当时也说了。那天我们真愉快了,我们玩很很多很多的游戏,大山那天也很高兴,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的样子。后来我们都累了,然后就回家了。那天晚上,我们镇子的人可热闹了,敲罗打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人会敲罗打鼓。

[口天]恩,是呀,是敲罗打鼓了。
[beaidid]为什么呢?
[口天]也许过节吧。
[beaidid]口天呀,他真的对我们说,你好,我叫大山?
[口天]是呀,你还说,大山你好呢。
[beaidid]你看见鸟甲了么?
[口天]没有呀,你不知道他早就出镇了,在我们两岁的时候,鸟甲就和他家人搬走了呀。
[beaidid]但是,你还记得那条蓝色的裤子么?鸟甲的。
[口天]啊。怎么回事呀,B呀,你怎么了,那条裤子是大山的呀。
[beaidid]口天呀,我想念鸟甲了,我想如果他在世界上,也一定和我们一样大了。
[口天]过几天我们去看看他吧,带点香烛,金箔,之类的。
[beaidid]好的,就明天吧。

《——2——》
作者: 随机地图    时间: 2007-8-4 13:02
从头到尾,我到底在哪呀?
作者: 卢小狼    时间: 2007-8-4 13:02
没想到,你写的很好,差点漏了……
虽然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作者: 文刂月关    时间: 2007-8-4 13:02
秋水,我喜欢。

写得这么好以后可别参加新概念了。都给自己丢份,弄个二等奖图什么啊?
作者: 张小民    时间: 2007-8-4 13:02
捧捧
作者: 黄浩    时间: 2007-8-4 13:02
提,B你写完了发给我。
作者: beaidid    时间: 2007-8-4 13:02
以下是引用卢小狼在2003-10-17 23:36:25的发言:
没想到,你写的很好,差点漏了……
虽然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这个绝对是不敢当的
还勉强吧
不过等全部写好了才能真正看写得如何
文字的叙述中我只是想将自己的想象开扩一点
其他还在学习当中呀

TO张小民GG
亲爱的GG偶想你

TO随机地图
这一节你也看过了
新写的真的需要等呀等呀
GG想你了
希望你好好的
专心的
作者: Fernando    时间: 2007-8-4 13:02
BBBBBBBBBB~~~~~~~~~~~~
嘿嘿~~~~~~~~~~
乱啊~~~,整理一下~~~
想你啊~~~~~~~~~~~
作者: beaidid    时间: 2007-8-4 13:02
最近在做帮人家做东西忙
新贴一个童话
作者: beaidid    时间: 2007-8-4 13:02
[大山]我叫大山,大山的大,大山的山。
[口天]在某个时候,语言成为表达的唯一形式,或者连语言都没有了,只有声音,B
呀,你知道那时候的声音么?唯一的声音。
[beaidid]我喉咙干燥,我全身乏力。
[大山]我想我一直就在等待那个人,也许生命的赋予以及唯一客观形式就是等待。
[口天]等待一个人?
[大山]是这样的,正如你等待的木子。
[口天]是木子啊,会是一样的人么?我的意思上和你一样么?
[大山]也许是这样子的,正如B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
[口天]恩,天一下雨就凉了,人在这时会很脆弱的,然后疲惫与软懦。
[beaidid]诶,你们听到了么?这时候恍惚不定的一种旋律,毛孔里所有感觉一样节奏的跳动,逐渐成为一种回响,从东自西,或者我说从左往右比较好懂。那些回响是没有目的地转动,自少目前还没有人知道它们的目的。然后它们像钢针一样从你的指甲插入,跳动你的脉搏。
[大山]那是记忆消失前夕的预言,关于本身的一切。
[口天]一切的一切,或者本来就是空洞的虚无,圆圈中毫无层次的堆叠。
[beaidid]我们那天,真的是在那些晃动的大树下,梨涡浅笑?
[大山]其实,是否想过,有时候你等的人,并不是他人,而是你自己?也就是说你自己在等自己。
[口天]也可以这样理解,在另一个过度的自己,我们未曾见面,甚至连彼此是否存在都不能肯定,但是我们会有一种感觉,关于呼吸的预兆是没有人可以掩饰的,所以我们会死心塌地地去想,去思考那个人的位置。由于时间和空间的不同,让事情有了发生的可能性,是否想过,八十岁的时候,在一条大街的尽头,遇见了十八岁的自己?但是,这也许是不可能的,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和另一个自己见面,连是否有那个人都不知道,于是他们开始怀疑。他们对自身原有的判断失去信心,也许仅仅是一点点的动摇,但是这些动摇的因素让他们怀疑自己的客观存在,于是,他们开始步入另一个多维空间,于是和他(她)相遇。
[大山]相遇的时间是?
[口天]鬼节。
[beaidid]天凉的时候,会忘记叶子落地的声音,看见的只是若干年前风化的蝴蝶在亲吻她沦落到大地上的倩影。窗台上会显露出万物干枯后的悲凉——冰冷的不锈钢口盅、脂化的柠檬味香皂、只剩一片乏味茶叶舒展在沉滞水中的玻璃杯,变质发臭的牛奶、发酵变黄自身腐烂的米粒、蓝色的带有消毒水味的漱口瓶、露出秃头脑袋的牙刷……
[口天]那是一个可以选择一种颜色概括的季节。
[beaidid]呵呵,涉及的东西很过,以太?还是古典物理?
[大山]不,很多事情是不能用简单的定义概括的,季节也不应该只用一种颜色来概括。记得,那时候我喜欢爬上高高的杨树顶,抬头看天,想象自己躺在清香弥漫的稻草堆上看着大树上的鸟。那是一种卵状的,只有一个眼球的鸟。黄昏时,眼球血丝蔓延;黄昏时,那片湖水开始染色,我看到母亲在湖水中洗澡,湖水冰凉淌过母亲的肌肤,母亲像一种胶状物质一样在水中缓慢溶化。母亲的身体,是丰腴和完美的,轮廓分明,她潜入水中,在湖水中张扬卖弄着自己的肢体,她做的动作夸张而诡秘,像是一种特定的舞蹈,关于远古氏族的舞蹈。慢慢的,我可以感觉到湖面开始变得不平静,山冈上也开始不安宁,无数的风从不应该有风的地方发起,它们有组织地翻越围墙,灵魂裸露。
[beaidid]这个时候,还有幼稚的小孩在落叶满地的院子里不约而同地脱下身上所有的衣物,那是最原始最本质的表白,初状态地开始一场祭礼,他们围着圆圈,从其中挑选出某一单独个体,然后由圆圈紧紧围绕着。圆圈开始变小,个体感觉到的自我空间开始减弱。他们每人手拿一个裸露着枝节的长树条抽打着各自的身体,他们尽情地自残,让里层的人感觉他们的快感,知道,青筋横露,血液溢出。

[口天]季节其实并没有完全来到,因为叶子还没有完全落下,最本质的时候是应该没有欲望的,正如你不穿任何衣物时候的那种单纯。
[大山]母亲的脸蛋红晕微露,她说她会在季节来到的时候回到我的身边,她只说了季节,却没有说是什么季节。她跪在我跟前亲吻我的胸膛,她闭上了眼睛,因此心无杂念,她的表情开始凝结,像摊平一张柔弱的纸却不再有力气点上一点颜色,母亲说,我已经失去了寻找颜色的欲望,接着,会事情另一种感觉,因为她再也找不会那种有能力带领她去寻找感觉的颜色。母亲在我的面前熟睡,她慢慢屏息开始享受平静的错觉。
[beaidid]溺水而死的人,脸上会依然有红晕,粉淡的像落樱一样。
[大山]我吻了母亲的脸颊,我的舌间在她的表皮上一点一点的滑动,她那天故意化了浓妆,用了她平时并不常用的胭脂。
[口天]呵,习惯了的东西一旦失去了,就不仅是原有的一切了。
[大山]但是我依然叫大山,大小的大,大山的山。
[口天]她呢?
[大山]母亲叫我叫大山,她说我的父亲叫大山,她说我的父亲是大山,她说我像我的父亲,母亲说我叫大山,大小的大,大山的山。母亲说她爱父亲,她也爱我。
[beaidid]她呢?
[大山]父亲的印象永远消失在我的记忆了,她和父亲一样,永远消失在我的季节里。
[口天]大山呀,等到杨树的叶子全落光后,季节就开始来临了。
[大山]是的,季节没有完全到来,叶子已经开始落下。
[beaidid]会想她么?
[大山]会吧,会想她,也许她也想我,也许不,她爱的其实只是父亲。
[口天]很累的,我终于证实得了感冒了。口里很热,火从遥远的地方开始燃烧,跳进火堆里洗澡的小鬼钻进我的口腔里。
[大山]也许有一天,我失去了听觉。
[口天]没有声音了,沉淀后的平和。
[beaidid]正的沉淀了么?
[大山]还有声音,心中的骚动,是欲望的傀儡,无法平息。
[口天]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秋天里,种子不安分地发芽了。
[大山]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季节,太杂了,季节不应该是这样的。
[beaidid]任何季节都不是单纯的,人总是在不断迷路,不断失去自己,而总有一天,我们和他们是会相逢的。
[口天]应该是我们迷失了季节,我们也会像石头一样冰冷和木然。
[大山]山上有很多石头,它们会微笑,因为它们是石头,它们说它们是会微笑的石头。
[beaidid]大山呀,你真的叫大山么,你在等大山么?
[大山]我叫大山,大山的大,大山的山。我在等她,我不知道我在等哪个她。
[口天]大山,你好,我们要出发了。
[beaidid]恩,大山你好,我们要出发了。
作者: 8439    时间: 2007-8-4 13:02
这不是小说
统篇拣的都是不必要写出来,写出来又不破坏作者兴致的话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0-23 11:40:3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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