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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恋爱中的男子 [打印本页]

作者: 焦小灰 时间: 2009-7-8 21:49
标题: 恋爱中的男子
恋爱中的男子

文/Loafe

李望右，你不该是这样子懦弱。他这么给自己说，内心波澜起伏。有一刻，他以为自己就要站起来走到那边去，微笑地跟她说话，保护她，占有她。如痴一般。这个念头被他一再压下去，他对自己说，算了，为什么非得今天过去找她。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李望右和他的朋友们在沙滩上开派对，夜色美好。他蜷缩着面向大海，潮水汹涌，仿佛映照内心。无非是一个男子爱上一个女子的老套情节。李望右拿了一瓶酒，自己在一旁坐着，似乎是故意与这一群人的喧嚣保持距离，来显露自己的独特。他有点不适应自己的这个想法。“可是我并不是在刻意与他们保持隔离”，他想，他需要对自己做一番解释，“而是，我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人一起热闹起来，所有的人，带着微笑的面孔，带着空虚的喧嚣，好像在这里就必须让自己沉浸于此”。而按照他的方法，与其在这里面假装微笑可是明明内心不够痛快，还不如让自己沉默，像这黑暗神灵的做法，永远作为局外人。李望右暗地里认定这是饶小拉的错，这只是一个细微的念头，如果不是她让他抓狂，他本可以摈弃掉这死气沉沉的沉默，让自己的内心明朗。可是这样的责怪又让人不可理喻，饶小拉根本没招惹他什么，“难道她已经跟你暗示，她对你有点意思啦？”她只是坐在那里，拿着相机拍了几张照，紧接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凑过去（他是怎么开始话茬的，甚至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边？），他们就这样慢慢地聊天，任这海浪在黑暗里拍打，像一个无底洞那般令人绝望。

这酒水不像过去那样的苦涩，他想。抿一抿嘴，他平时是不怎么喝酒的，甚至在他看来，一个人在难过的时候喝上酒是最容易上瘾的。酒精可以稀释脑袋里的多出来的痛苦毒液，但第二天，这痛苦像空气般会以加倍的速度充斥在他全身里。只是其中一个朋友过来，说也没说就把开好的酒放在他身旁。他开始是犹豫，随即拿起来饮了一口。

沙滩上的风很大，给这黑色的夜增添了一丝凉意。饶小拉穿着一条长裙，右手依着沙滩，半倾斜着地看着黑色的大海。身边的男子也按照这样的姿势，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在李望右看来，他简直有点生气饶小拉为什么跟交际花似的跟所有人都说得来。即使是一瞬间的想法，他为这个念头感到尴尬，他什么也不是，管得着人家吗。甚至在想象自己上前质问饶小拉这样的话时，她对他说你有什么权利对我说这样的话。有一阵子，李望右觉得自己该把这该死的爱情忘掉，她没有赋予他身份，什么也没有，那就像是自己被悬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这简直犯了女人们优柔寡断的错，“虽然这有点大男子主义”，在这样沉思的时候，他赶紧为“优柔寡断”的说法坦诚。那一下子使得自己宽慰，好像这样的负罪感就会稍稍减轻。李望右的性格里总有这样坦诚的方式，有一个念头冒出来，他会马上对那些邪恶的说不出来的话做审判。

他们会怎么想呢。李望右像又做错了事那般，觉得自己本不该这样走几步靠近大海，更接近潮水，自私地独处。“他们会以为我是在做那些小资们才做的事，在春风沉醉的夜晚，闭眼，听风，最后与这里融为一体。”他继续自己的思索，“他们是否会因这样的姿势来判定自己的做作，并发出鄙夷的神情。”那个独自安静听风赏月的潮流已经过去了，这么做就变得是不自然的，羞答答，柔软不像个男子汉会做的事。这叫他烦恼。他假想自己已经坐在饶小拉身边，跟她说其实我只是喜欢这么坐在这里而已，那不是故意的煽情啊。他真想解释一下。仿佛唯如此才能挽回他的荣誉。“但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呢。”李望右又对自己质问，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让他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事实上他大可忘记这些可能存在的闲言碎语，他这么想的时候觉得心里舒缓了下。好像挽回了那个迷失了自己。但很快的，李望右又觉得不是这个样子，他这样疏离群体，是因为自己内心真的渴望这样子呢，还是只是自己在做姿态。他觉得这个是重点，应该试着去分析清楚。李望右觉得自己内心的混乱，像一艘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摇摆的小舟。什么才是对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变得如此艰难。他看到自己像街上看到的那些畏缩的人们那样，拘谨而幼稚——要是在电影里肯定是个不起眼的配角。

李望右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咕噜咕噜地听到酒水声，那是一种清水加上肥皂一般的混合剂味道，但是没法明确这里面的甜还是苦。他决定打破这一切的犹豫怪圈。否则只是在这边沉陷，最后被自己围困。可是当他想到自己的意志很可能决定接下去的行动时，内心的挣扎像一股炽热的火，心在整个身体里发出响声地跳动。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那样的人，这个陌生的男子像所有能言巧色的人那样去接近女人，几乎不能感觉到这里面的突兀感。“如果我这么做了，岂不是把生硬地改变自己的特质”，那样的突兀就跟突然掰断一块凝成硬土的泥石，“我本来就是相对沉默的，内敛的，如果去尝试改变它，最后不就变得跟所有人一样了。”在那一瞬间，他想起自己的某一个偶像，他觉得这位偶像面对这样的场景，也会沉默不语，让自己的内心焦灼。但在李望右想象的空间里，这一幕场景里的行为仿佛变得独特而闪闪发光，珍贵而不可复制。但现实在这里变成一个胆小如鼠的沉默症者。

“你过去那股不顾一切的勇气到哪里去了？”他觉得自己的内心重现变得动荡不绝，像一个活动的人形不断的萎缩，连同他那还保留着的男子气一直削弱，直至消失。这时候他站了起来，像要完成一件伟大的使命，天地间在这时为他奔腾而光明。他挪动脚步，饶小拉和那个陌生的男人大概在十步开外，他得走一小段路。在走的时候他觉得荒唐得不可思议，他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是生硬的，像刚组装好的机器人那般。他站在这俩个人身后，几乎是令人厌恶的低声说，你们在干吗呢。

作者: 马耳 时间: 2009-7-9 19:01
像一个无底洞那般令人绝望

感觉这句话泄露的东西太多，概括的功能也太强，有了这句话，后面的一切几乎都可以看作这句话的注解了。所以，要写好这篇文章，先得把这句改掉。其他的一些类似的语句，也应同样修改。

另外，这篇文章里的心理活动太多，这么短的篇幅，而且又不是梦境意识流之类的文章，根本无法支撑起这么多的心理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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