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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离婚期还有两年 [打印本页]
作者: 段林 时间: 2009-7-24 10:35
标题: 离婚期还有两年
本帖最后由 阿姨…别这样 于 2009-8-24 10:01 编辑
离婚期还有两年
他走到临近十字路口的灌木丛边,厌烦地看了看四周。几个戴头盔、红色背心上写着“XX协会”字样的自行车队成员一声不吭、飞快地从他前面驶过,厚厚的一块灰白色云团低低地压在西边的天空上,空气溽热而沉闷。他带着不满的神色,猛然转过身,往回走去,走着走着,脚步慢了下来。
他又一次注意到了店门口的那两盆栀子花,即使在最大的花卉市场里也没有见过这么茂盛的栀子花,它们的个头简直像两株小树,二三十朵白色的花朵从叶丛里冒出头来,香味浓得刺鼻。
站在淡蓝色玻璃里的少女向他招手,一边有点尴尬地朝后面看了看,因为她刚才一直低着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她殷勤地拉把门拉得更开些,笑道:“进来!”他望着她。她的眼睛涂得很黑,嘴角不自觉地上翘着,乳沟挤得很深,两截白生生的大腿露至跟部。“哎,进来呀!”她娇声说,右手撑着门,有三根手指头小心地翘着,指甲盖上有刚涂上的、亮晶晶的淡黄色指甲油。这个还不错,他想,不过远看比近看好看些。
他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指甲油味。前年的一天晚上,他和女朋友在阶梯教室自习,她就曾涂过类似味道的指甲油,后来他们吵了一架,什么原因已经不记得了。他知道,自己讨厌指甲油的味道,它们一律有股子胶臭味。
她不再看门口的女孩,瞄了一眼斜躺在沙发上的三个女人,她们正在看《潜伏》。左边的那个有点胖,露在校服裙外的大腿像一截柱子;中间的一个脸长长的,右嘴唇下有颗黑痣;右边那个眉眼倒很清秀,看起来也干净清爽,就是年龄大概有三十多了。
年龄较大的女人站起来,以妈妈桑的大方仪态问他要什么服务,她笑起来妖艳又有所保留。另两个女人也开始对他媚笑,并且下意识地摆动着她们的白腿,不过他看得出来,她们的注意力明显还在电视剧上。年轻的,他说。妈妈桑叫门口的女孩,柯妹,过来。她亲昵地拉着柯妹的手,她是上周才过来的喔。他没有说话。妈妈桑又指着看电视的两个女人说,她们两个活好,是我们这里最红的。穿校服裙、偏胖的那个女人听见介绍她,便站起来,笑嘻嘻地把手搭在妈妈桑的肩膀上。
没有其他的了?他问。妈妈桑想了想,说我问一下。她从几张报纸下翻出一只手机,开始发短信。过了一会儿,通向后门的甬道里有人开门出来。他这才注意到,原来那里还有两排门对门的房间,门面是深红色的。
出来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皮肤很白,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男士衬衣,衬衣下摆长及大腿,两条细腿的大部分露在外面,不知道里面是否穿了短裤。怎么样?妈妈桑问。睡着了,小姑娘回答。这儿有位客人……。我先上个厕所,小姑娘说,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妈妈桑对他笑了笑,那意思仿佛说,怎样,这个没得挑了吧。
他心里很不舒服,心想:她们是不是看出了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走进来一个肥肥矮矮的光头男子,嚼着口香糖,问,多多呢?顺手在那个穿校服裙的女人大腿上响亮地拍了一巴掌。在上厕所,妈妈桑说,她今天不大舒服。骗我,胖子笑道,我就等她。胖子在屋里转着圈,一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他对妈妈桑说,那我……就柯妹吧。
柯妹站在门口,脸上映着淡蓝色的玻璃反光。她的指甲已经涂完了。
妈妈桑想,你什么时候倒把她的名字记住了?
我们去哪儿?老姐不让我们离中二路太远。
我带你去……吃饭。
他们并肩走着,他低着头。后来他加快了脚步,她想跟上他,结果还是落后了好几步。他们走到了一个公交站台,他说我们去观梨园吧,那里有家川菜馆菜烧得不错。
我不能离中二路太远!她又说。
那怎么办?你现在回去?他望着车流滚滚的马路。那样的话,我该给你多少钱?
对面大楼上电子钟显示时间是下午两点半,街上行人并不多,且都有些恹恹的神色,整个天空的底色是沉滞的灰白色,空气中灰尘的味道也比平时要浓。
我跟你去观梨园也行,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不准说谎。
她做出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他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为了调起他的精神。
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怕在这里遇到熟人?
……
这有什么,你觉得我会在意吗,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他看见她在笑,笑得很甜。哎,公交来了——还是空调车,正好!
他们一阵风似的上了车,找了座位坐下,车上的人都有意无意地望着她,他感受到了她身上香水味的浓烈,在这空调车里已经有些刺鼻了。坐在他们斜对面前排的一个戴眼镜的小青年每隔不到五秒钟就要回头看她一眼,她把衣领往上拉了拉,身子绷得直直的,他碰了碰她的胳臂,示意她可以挽着他,她这样做了,动作有些僵硬,等那个小青年再回头来时,他便直视着他,一直到他不再回头。她朝他笑了笑,一张白皙的小脸红扑扑的,他也朝她微微一笑——这好像是第一次——她注视了他差不多十秒钟。
在行车途中,他们保持着沉默的氛围,后来她靠着座位睡着了,手臂仍然别在他臂弯里。他每次经过她们门前,都看见她们歪睡在沙发上,好像永远有睡不完的觉。他担心她睡熟了会靠到自己身上。可是没有。在车上睡着的人都会斜倒的,他想,便等待着,一直等到抵达观梨园。
观梨园在市郊,是一个以麦田、梨园、小溪闻名的小镇,现在因为房地产开发,小镇首尾皆有建筑工地,马路上散落着碎鹅卵石和泥块,车一驶过,黄色的尘土便漫天飞腾。他一闻到灰尘和卡车尾气的味道,心里就不舒服——大二时那个阳光明媚的小镇已经离他而去了。
他带她去蜀秀园川菜馆,发现那里的服务员一个也不认识,坐在收银台的中年妇女像一颗新挖出来的土豆,杵在一台旧电脑后面。他鄙夷地想,人换了,菜馆名字却不换……服务员拿来菜单,她望了他一眼,把菜单推给他。
菜的味道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他加要了一瓶啤酒,给她也倒了一杯。
出镇子走十几分钟,可以到一座小山,他说,我们一会儿上那里走走,可以在树荫下找个草坪躺躺,很舒服的。
行啊,反正我跟你走就是了。
他们沿镇上街道往下走了六七分钟,便离建筑工地的灰尘和噪音渐远了,公路两边是大片大片的麦田,晃得人脑汁都是青色的;一些大梨树散落在田埂间,因为缺乏管理,长得很高,但是枝叶稀疏,活像一个个穿蓑衣的糟老头子踩着稀泥茫然地站在那里。
不好意思,我去方便一下。他说。
干嘛说不好意思呢?她妩媚地笑着。
他沿一条斜向下的小路走向麦田,下到一半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有风吹过,她斜低着头,右手轻按着发梢,几乎漏至根部的两截白腿把灰白色的天空剪出一个锐角三角形。
他在梨树下浇出一个水涡,然后,摁着树皮茫然四望,梨树皮又老又硬,给他留下了强烈的印象。
回到公路上时,他看见她脸上带着怒气,问她怎么了。她说,遇到几个土包子。在离他们两百米远的地方,走着四个穿迷彩服的青年男子,其中一个提着一个水泥桶。看见他出现,他们嗡嗡地交谈了几句什么,吹了一两声口哨,过了一会儿,他们突然喊起来:“一——二——三,大咪咪,嘿大咪咪,嘿嘿嘿,大咪咪……”他和她都怔住了。那几个青年走上麦田的田埂,他们的上半身在麦海里移动,一边挥动衬衣一边有一声无一声地喊叫:“大咪咪,喔喔,大奶奶——大咪咪!”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面无表情地问。
他没有回答,往前走去,她跟着他。
他们来到他说的那个山坡,他在半山腰的草坪上踱来踱去,想找块最平整的地方,末了赌气似的说,这里,你坐。她坐下来,他干脆平躺下去。空气还是很闷,即便是躺在清香的草地上,还是不大安逸。
我给你按摩按摩?
他把脸埋在臂弯里,点了点头。
她给他捏肩膀,单纯的捏肩膀。
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她捏了十几分钟,停下手,默然地坐在这寂静、沉闷的旷野午后……
下午六点钟,他回到住处,在掏门钥匙的时候,心突然紧了一下,因为害怕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虽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如果不在的话,会去哪里(无非是大学时的一个好姐妹或者一个关系很好的女同事那里,她们都和其他女生一起合住),但那样是会让他心神不宁的,这跟大方地一挥手说去吧,去XX那里玩两天,整天跟我呆一起你不烦么……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
她坐在电脑前,听见他开门回来,动也没动一下,桌子放着一个空了的薯条袋。饿了吗?我给你买了汉堡和菠萝派,你看——他说着,把纸袋放在她面前,做出一副满不在乎、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去书柜里抽了本书坐下来读。读了不到两页,又说,快吃吧,你恐怕连午饭也没吃,不饿么?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对着电脑。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撕开菠萝派的包装,递到她嘴边。她不理他。吃点好不好?一会儿凉了。他把菠萝派送到她嘴边,她猛地推开了,他又送过去,用大人哄小孩的开朗声调说,来吧,哪怕吃一口也好!她又猛地推开了他,还在他肩膀上使劲打了一拳。好,好,不吃就算了,他立刻说,把菠萝派一放,又坐回床边看起书来。她怒气冲冲地对着电脑,三分钟以后,她走到床边,沉声说让开!他站起来,微笑着看她。她从床下拉出一只小行李箱,往里面扔她的衣服和日用品,并且顺手把他的东西撇得噼里啪啦响(他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她负责选购的)。你做什么?别闹了。他伸手去阻止她,她大概正在等着他的劝阻,立刻和他扭打起来,又掐又抓又拧又拳击……他终于有些火了,说,够了啊,不要闹了!谁和你这个XX闹,她低吼,情绪比他愤怒十倍,继续用女人最凶狠的打架方式攻击他。OK,OK,上午的事是我的不好,我们和解好不好?他又软下来。你滚开些,我算是瞎眼了,居然对你这种人好……她推开他,继续往箱子里扔衣服。马上就要下雨了,大闪电大炸雷!你还想往哪里跑?他大声说。她略微停了一下,因为她很害怕闪电。要是我真让你这么讨厌,我出去,你留在家里,雷阵雨要来了,不信你查今天的天气预报,他很认真地说,然后悄悄叹了口气,我去大树那里,有事给我发短信。带上门的时候他谨慎地望了她一眼,她一条腿直着一条腿半曲着呆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件T恤。他确信她会乖乖地呆在家里,不会乱跑,于是心里很欣慰。
他来回折返了三次,才克服强烈的厌烦心情,再次走进去。沙发上坐着妈妈桑和中午见过的那个穿男士衬衣、皮肤白皙的小姑娘,小姑娘在吃桶装方便面。他对妈妈桑说找柯妹,妈妈桑尽力不让自己露出得意和鄙薄的笑意,让他稍等一下,说柯妹在二楼洗衣服,她马上去叫。
他在沙发边沿坐下来,望着电视屏幕,旁边白皙、漂亮的小姑娘转过脸来看着他,同时肆无忌惮地呼噜噜吃着方便面。他反应过来:上午时,自己曾因为柯妹放弃了她。他看了看她,她穿着白色T恤、背背裤,装扮风格很像时下流行的非主流打扮,因为皮肤白皙又有些粉嫩,虽然正在吃面,但还是给人一种随时会半昂着头、睁大眼睛、嘟起嘴,一边受着小委屈一边准备自拍的感觉。她并没有避开他的眼神,只是既不说话也不微笑,光看着他。妈妈桑跟人说话的声音夹杂着流水冲击在脸盆上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下来。他想起来,该给大树发条短信,和他通通气。
柯妹走过来,看见他,脸突然红了一下。
在去宾馆的路上,他头晕晕的,好像自己还坐在那个沙发上——坐在那里,晓得有无数的眼睛在注视他,打量他。
柯妹进了房间后,在门旁边一只松软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望着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去洗澡吧,你也一起?她说,还是我们谁先洗?
我们聊聊天?他的背斜对着她,你坐!
沉默了半分钟。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门外走廊地毯的画面——暗红色的,带白色花纹的便宜地毯,又厚又脏,踩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他想象着一只坚硬的黑皮鞋踩在上面时,那些脏乎乎的绒毛如何让鞋底边彻底看不见;脚再提起来时,地毯上那个模糊的脚印如何渐渐消失;那张黝黑的皮鞋底升起,再落下……
我听说过这样的事,柯妹说。
什么事?他转过身来,但是没有看她。
就是——客人带我们出来,却并不做什么,只是让我们陪他说话。
哦,什么样的客人?
呵呵,我怎么知道,一个姐妹的说的,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
那可不是我。他差点这么说,但很快又想,我有必要解释吗?他怀疑她在逗他玩,因为他觉得自己表现得很笨拙。
从窗玻璃望出去,外面的天灰暗得厉害,树叶在无声地摆动。
你坐过来吧,我们说会儿话,他挺和气地说。他们在床边坐下。
聊什么?她问。
嗯……,他不想让自己表现出没话找话说的样子,但还是思索了近十秒钟,你做这个才一个星期?
六天,她回答。
怎么会做这行呢?
她微笑着看他,没有说话。
那你……做过几次生意?
你真的这么好奇?她摇了摇头(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她自己没有感觉到,这样做纯粹是因为他在看着她,而她也在看着他),十四个,算你的话十五个?
算你吗?她问,脸上出现了一抹轻佻的微笑,她顺势翘起腿。气氛突然变暧昧了。从头发到脚趾,她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暖烘烘的肉感,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他从新审视她时,她已经陡然从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人,一颗乐于被他拥有的漂亮肉弹。
他笑了,发出了一个自嘲的发音——qie,并且转开眼睛,望着窗外。外面的风好像挺大的样子。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她继续看着他。
说什么?
你的眼睛和你的鼻子很好看,她挺沉醉的样子,线条很好,尤其是侧面看。
他再次发音——qie!温热、轻微的气流从牙槽两边很快地喷出去。
我们那里的姐妹都说你帅来着,我回去的时候,她们说我赚了。
呵,那你怎么说?
我嘛,她一边微笑一边轻轻地晃动脑袋,我说你很温柔,是个绅士,她们听了都喔喔地起哄。
是吗?他说。
我用不着骗你,没意义。她回答。
这句话突然击中了他的心。咚的一声。
下午给你按摩得怎么样,我再给你按按?她审视着他的表情,说。
他顺从地躺下去,她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跨坐在他背上。
窗外划过一阵闪电,雷声不大,闷闷的,然后大雨哗啦啦地下起来,窗玻璃上不时响起被大雨点斜打的声音。
在密集的雨声中,他感觉到两个柔软、沉甸甸的东西摩擦着他的背和脖子,于是反过右手握住了其中一个,她亲着他的脖子,一路向上舔到耳垂。雨天的傍晚光线很黯淡,他们又没开灯,房间里慢慢黑下来。她没料到他一上来就选择后进式。雨声像瀑布声一样。她被一点点往前挤,脸快挨上墙时,他突然把她的头按在墙上,她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后来他一边动作一边把她的脸往墙上撞,开始还很轻,渐渐就重了,她叫痛,他没有反应,后来她猛地一摆头,挣脱了他的手,恼怒地回头喊道,你把我撞伤了,大姐会找人打你的!他吃了一惊,像挨了一棍似的,露出一副可怜相。他们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她明显地感觉他在她身体里慢慢小下去,她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颊,好像撞肿了。
你干什么呀?就算玩得过火了也不是这样的。她嗔道。
啊,对不起!他小声说,从她背上下来,平躺。
她也躺下来。天已经完全黑了。雨还是很大。
明天回去我会说是我洗澡时不小心撞的,过了一会儿她说,你不要害怕。
如果把她打得很惨的话……他在黑暗中想,她光着身子萎缩在一角,头发凌乱,嘴角带着血迹,双颊红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刚才他用皮带抽她时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在某个阴暗的巷子里,她的保护者带着锋利的刀子闪出来,满不在乎地以疼痛的方式让他为不尊重她而付出代价,甚至有可能波及他的亲人。他开始跟她道歉,近乎低声下气地请求她的原谅。她说过他的眼睛和鼻子很漂亮的。她原谅了他,回去又如何交代自己的伤痕呢?他们总算想出了一个办法:她打电话回去,谎称遇到了变态,自己现在躲在厕所里,叫老姐找人来救她;他要在他们来之前离开宾馆,她故意说错几个他的特征,让他们找不到他,而她也应该可以逃脱惩罚。他冒雨踏上积水四溢的街道,在快到拐角的时候,听见她在身后大楼的某个窗口喊道,就是那个人,抓住他。几个魁梧的大汉闻声朝他追去,因为距离挺远,他完全有把握能逃脱,只要转过街角,他的背影就会从他们眼前永远消失……
我这是第一次出来找女人,他说。
她碰了碰他的手背。
遇到你挺好的,他说,我原来看过一篇小说,里面的男主角是个处男,有一次出差,同事给他找了个女人,这个女人也是刚入行,他们都很青涩,几乎是摸索着把事情做完,很多年过去了,男主角还记着这个女人,即使找了个不错的女朋友,还常常下意识地把女朋友和她比较,后来他再次遇到她,她已经完全成了个老油条,他跟她说他一直记着她,还跟她回忆了几年前的相识,她挺感动地说,哥,谢谢你还记得我唦,他知道她对他是真的没印象了。
干嘛跟我说这些呢,她说,希望我记得你?我当然会记得你,只是不像你想那样子,我们经历不一样,感情世界也是不一样的……
他摸了摸她的脸,问痛不痛?
没什么,忘了它吧,她说。
他们继续在黑暗中肩并着肩躺着,她决定一会儿要想法子消除这种尴尬的气氛,让他再兴奋起来,十余个小技巧出现在她脑中。
他轻轻吭了一声,翻身起来,走到床对面椅子边,拿起搭在上面的裤子,掏出手机,蓝色的荧光亮起时她看到了他挺严肃的面孔。他在看短信。然后他打开了一只床头灯,她一时不适应这光线。我要回去了,他说。下这么大雨,她说。还好吧,他说,开始穿衣服。
你跟我一起走吗?他问。
既然是包夜,我回去干嘛。
那我不管你了啊。
嗯。
他把钱给她,她找还了他一百五。
不是这么多吗?
还有房间的押金,我明天可以退领的。她说。
我差点倒忘了。他说,仍然把这一百五放进她的小提包,然后整了整衣服,走出去,把门反锁。虽然他才出门,她仍感觉他一下子就踏进了大雨里。半夜的时候,她被短信铃声闹醒。问她怎么样,还在那里吗?她没回,翻了个身子,又睡着了。
[ 本帖最后由 阿姨…别这样 于 2009-7-24 10:48 编辑 ]
作者: 半天锈 时间: 2009-7-24 16:23
熟练的媚俗。
不过阅读的快感蛮高的,句子能抓住人,几个点也很突出。
作者: 杨素瑶 时间: 2009-7-24 22:20
标题: 回复 1# 阿姨…别这样 的帖子
觉得挺好
作者: 段林 时间: 2009-7-27 11:15
就没谁提点具体意见、建议?
不要一句“熟练的媚俗”就完了唦,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求鉴定的……
作者: 马耳 时间: 2009-7-27 18:03
基本上是“才子佳人+青春残酷”的变体,和妓女的是“才子佳人”,和女朋友的是“青春残酷”,如果要写好的话,先得摆脱了这两种模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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