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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为什么你的颜色和她不同 [打印本页]

作者: 后鸟    时间: 2009-8-6 18:03
标题: 为什么你的颜色和她不同


在像自行车轮钢丝架四崩五裂似的干燥天气穿过街头,我有时嘲笑自己的速度过快,秋天的落叶总不会这么迅速的坠落下来,除非是陨石。我从落叶间穿过,一些枯黄的叶子软趴趴的装在空旷的额头上,这时我又庆幸这些不是陨石——街道旁有一栋再平凡不过的房子,一楼都作为店面,我看到一些鸭脖子、女士内衣和性用品都陈列在这些店铺的橱窗上,而我从它们之间进入,在楼宇之前的一条窄小的楼梯,被黑色的地毯铺盖,楼梯尽头是一扇永远紧闭的门,我必须按下门铃。

应门的永远是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他问我要证件。无论你来过这里多少次,最初的步骤必须这样进行,没有选择、没有惊喜。我从黑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他那双枯树皮一样的手接过磁卡,随即将门关闭。大约三分钟后,大门重新开启,我拿回磁卡,从门缝里挤进去。

在一片光线昏暗的大厅寻找用黑色烤漆玻璃阶梯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你第一到来,准为这事发疯。但是我必须呆在二楼,岂蔓领我来到这里时,就说,你必须呆在二楼,哪儿都不能去。所以第二次我到来,失去岂蔓的带领,寻找通往二楼的阶梯时,迷路了。
告诉我这里不是地狱的是一群穿着黑色内衣的女人,她们会在每个星期三和星期六晚上8点准时聚集在这里——在这片微弱的光线于黑物质堆积的世界反复折射以致筋疲力尽的黑内衣舞会现场——黑内衣舞会——或者称呼做“黑色之舞”,而岂蔓用的词汇是“怪异与狂欢之夜”——我对用什么词汇来称呼一群穿着黑色内衣集体混账的会所没多大兴趣。而我只要在二楼靠近栏杆前的位置前坐下来,等待服务员将酒呈上,我的眼睛开始等着一楼大厅所发生的一切——这是我的工作,人往往必须对工作中所见所闻感到麻木。

按岂蔓的说法是,穿着黑色内衣的女人生来具有某种天才。这是她在无人问津的沙滩,褪下衣裳,赤裸的躺在礁石上接受阳光和海风时所下的定论。我从没有问过她,是否所有蠢女人迷恋上黑内衣都具有一种天才——因为她曾无比真诚的告诉我一些黑内衣的故事时,让我产生了感动的情绪——就在那片被废弃的沙滩上,她脱下外套,穿着黑色胸罩和内裤时,她遇到了平生第一个打动她的男人。
第二年秋天她开始琢磨关于黑内衣主题的舞会,想象着将所有爱好黑色内衣的女人都聚集起来——但是集合起来之后,她失去方向,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她试想过狂欢——但这个词过于广阔,让人无从联想,且一旦为此列举关联词汇,诸如:政治、嗑药、跳舞、音乐以及无限制的滥交和类似同性恋派对——都让她摇晃着脑袋,她说,一定会又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会发生——因此,她将我从深山老林里挖掘出来,给我深入简出平淡无奇的生活注入一剂春药,希望用我还不至于过分老化的脑袋记录这些偶有发生的怪事。
“怪异与狂欢之夜”——她说。多少有些怪异的事情会发生。
人往往为了追求某种偶尔的怪异,倾尽所有的天才。我丝毫不想评论她在怪异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她在沙滩上遇到男子时,那位能够第一次打动他的男人正对她熟视无睹的踩着汽车发动机,试图用最大的马力把自己送进海洋的怀抱里。
“可是,我阻止了他。”
确切的说,是她所穿的黑色内衣。当她从礁石上站起来,用最大的音量试图挽救一个自寻短见的男人。只有她身上的黑内衣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松开了刹车,汽车像箭一样飞向海洋,而他撞开汽车的车门,跳落下来,脑袋撞在松软的沙子上,头破血流。
“你看起来像他死去的女友。”我说。
“他死去的女友喜欢穿黑色内衣,甚至有一定程度上的癖好。”她说,脸上洋溢着笑容。“他让我穿着内衣和他做爱,而每当他要进入我的身体,就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将我贴近阴道部位的内裤剪开——他对此和他的死去的女友一样有着某种狂热和偏执。”
“真是奇怪的事情。”我迎合道。
“是的。向来偏执的人都散发着某种魅力。”

我独自坐在二楼抽烟,在一片宁静的黑暗中寻思该如何去描绘一场怪异的有点疯狂的举动。我第一次开始记录这些“之后将被看做历史”的文字时,我抱着史官一样的谨慎——我想说,对我而言,这是一场视觉大餐,它无时无刻不激起我男性荷尔蒙的涌动,我的血液总是汹涌澎湃,在一群黑白相间的女人之间,我的眼睛无比享受——但是,我必须隐藏这些说辞,我得说,当伟大的岂蔓为了更加伟大的爱情所设想并举办的黑内衣舞会是天才的构思,给这个枯燥而麻木的世界注入一股怪异的病毒——

8点到来时,我将无法辨别那些蜂拥而至的穿着黑色内衣的女人们从哪里冒出来。她们都具有可圈点的身段,浑圆的乳房和肥沃的臀部都无比耀眼的在昏黄灯光下涌动着。大厅里响起爵士乐,而所有的酒杯同时摔向地面,玻璃碎片和红色液体遍地都是,像极了刚刚厮杀过的战场。而这是性感的地狱,我的眼睛将盯着所有蠢动的身体,她们散发着某股魔力,无论是怎么样的肢体动作,都表现出一首诗歌的震撼。
你不会猜到,这些女孩们在进入舞会前,将接受这么样的训练。
她们编排舞蹈,并按照剧本演出——每一行为都遵从岂蔓所说的“穿黑色内衣的女人生来就具有某种天才——而她们所有的付出无异于为将这句话无比真实的烙印在所有观看者眼中——而观看者,真正意义上,只有我,一个储存她们的光荣史的记忆体、一台会思考的打字机,或者是一个善于抒情的男人——她们正需要这样的蛊惑效应,以满足那夸张扭曲的肢体的虚荣心。

而为了这些,黑内衣女子们将付出更多,她们颇具才华的将残酷美学与躯体之美相结合。在所有的玻璃杯摔碎之后,她们赤露的脚丫在这些尖锐的碎片上跳跃,鲜血和葡萄酒发生了亲昵的性爱,而爵士乐之后随即转变成黑死金属,让大厅的狂欢举止从优雅的清唱跳跃到歇斯底里的嘶吼,所有的性感都蒙上一道冷酷的色彩——而我知道,她们破裂的脚丫曾被涂抹上麻药,而她们的身体接受了兴奋剂的鼓舞,她们的脑袋里曾经被爱情所占据。

我正在思索着如何更好的描绘这一切,以表示作为场内唯一一个男人的荣幸和责任。一个黑人女性开始登上讲台,所有的灯光在她身上聚焦,她首先将台上的麦克风丢给右侧整洁的玻璃——我试想她们喜欢尖锐的玻璃破碎声。我这么写到:玻璃破碎时的音效和红色的液体永远衬托着黑色内衣的狂野和深沉!——这是场内唯一一个穿着长大衣,和牛仔裤的女人。一个来自非洲,遭受过强暴的女子。她曾来到二楼,坐在我的对面,告诉我强暴者曾过于直接告诉她,她黑色的内衣让他产生了冲动,因为当她对着窗户脱下衣服,他因为视线的错觉将纯黑色胸罩联想成她丰满的胸部。他丢下了望远镜,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下楼梯,穿过街道,急不可耐的攀上她家的院子外墙,砸碎了她家的房门,将她按到在身下。——她将上衣脱掉,挥舞着,远远的抛开,然后解下牛仔裤——大家开始惊叫起来,因为她身上不着衣物,黑色的皮肤在空气中散射着冰冷的光。她的笑容显得如此自信和骄傲:我的肤色就是天然的内衣——众人为这句势必永恒经典的句子而欢呼雀跃。

而此时,优雅的岂蔓从黑色幕布后出现,她身着火红的胸罩和内裤,在空气里瑟瑟发抖,那张仿佛刚被殴打过的脸庞是因为眼泪泛滥后而引起浮肿。台下的人群开始停止动作,沸腾的尖叫声立刻平息下来,转而变成惊讶过度而产生的低鸣,而有一个不和调的声音破空而出,场面开始骚乱,黑死金属从绝望的低谷开始散发愤怒的气味,狂暴的神经被挑逗起来。
“拖她出去。”所有的黑内衣女子都涌上舞台,张开双臂,仿佛要将岂蔓撕成碎片。而我才思枯竭般僵坐在冰冷的靠椅上,望着暴动者洁白的身体和黑色产生刺眼的对比,她们的愤怒好似一下子将冰冷的色调烧热。我猜疑般的写下职业生涯里所记录的最后一个事件:当岂蔓的男友用怪异的行为和隐秘的阴谋得到了她的爱情,黑内衣女子从迷离的幻觉里获得了最后骄傲的支撑。而这一切尖锐的好似黑色一样易碎。


后鸟
2009-8-6
作者: 孙浩然    时间: 2009-8-6 18:18
很好读。长句有待锤炼。反复强调你的视点意义不大。
作者: 半天锈    时间: 2009-8-13 22:19
文章就和其中的某些句子一样,都在故弄玄虚。
“就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将我贴近阴道部位的内裤剪开”,有一种内衣叫情趣内衣,很方便很直接的。你显然不懂它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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