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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新的突破］双星 [打印本页]

作者: 亚末 时间: 2007-8-4 13:06
标题: ［新的突破］双星
　　　　　　　　　　　　　　双星

——凌晨６点，放下《双星记》
　　
我问Ａ谁是他的朋友。小齐还是小亓。他说是小齐。于是我一直认为小齐是Ａ的朋友。并以对待Ａ的朋友的方式对待小齐。相反，很显而易见，小亓是我不认识的人。
　　
春日午后，小亓对我说他家院子里桃花艳丽，鸟雀鸣啭欢快蹦达轻盈。鸭黄色的阳光始于他的右手臂，斜向上伸展，穿过距离他与电脑２米并在潮湿阴暗木地板之上４米的正方形铝合金窗户，终于无限。你可以想象，空气中的细小尘粒与阳光混合铺陈开来的倒置的锐角等腰三角形。
　　
　　纯白猫咪趴在大腿间臃懒叫唤，白胡子一抖一抖。它在小亓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厌烦的张大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们的屋子被封得严严实实，本来是窗户的地方被Ａ用水泥糊住。严实的铁门不留空隙，透不进一丝光线。我猜想那门的外面也是糊了层水泥的。我可怜的猫咪从未见过阳光。
　　
　　到了Ａ送饭来的时间。破重的铁篮被钢索系着晃晃悠悠垂摆下来。在这个过程中叽叽嘎嘎钢与铁的碰撞摩擦声不绝于耳。这时，我总爱盯着屋顶看。猫咪则懒懒的连眼皮也不动。你说为什么在他放下那一大摊铁的时候仍旧没有阳光洒下来？哪怕是一丁点，钻进来也好。
　　
　　还剩３天。Ａ的声音阴沉没有感情。小亓仍在对我述说他那心爱的院子。桃花丛中蜜蜂嗡嗡，蝴蝶展翅。蝶蜂共舞，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那些说过的话好象水波一般不留痕迹。亲爱的Ａ，你给的电脑出了毛病！
　　
　　起初，我做的梦混乱不堪，但不久后就自然而然的合乎辩正了——我醒了过来。Ａ在身边望着我傻傻的笑。我要寻找一个值得分享的宇宙。我对Ａ恶狠狠的喊出这句话，然后，奔向小亓。
　　
　　我不知道，小齐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屋子的门口。以至于我冲出门以后和他狠狠的撞了一下。我已然不记得我们当时的姿态，表情，或者其他。我意识到那时我已经沉浸在那片突如其来的桃色当中。我甚至在愉悦的幻想那片桃色跟小亓描述的绚烂是否一致。而此刻，我却在痛苦的搜寻任何一点当时关于小齐的记忆。那片桃色究竟从何而来？我猜想，也许是小齐恰巧在那天早上穿了件桃色的衬衣。
　　　
　　猜想小齐的同时，理所当然我会猜想小亓。他应该是个沉默寡言，不多说话，并且眼神忧郁的少年。有时候很倔强，犹如他瘦削的双肩，凛然独立在身体之外。他有天生的桃色头发，在那个头发至上的城市。
　　
　　我知道杂乱无章的想象是一个女子做出疯狂举动的源泉。可是要克制就如同在水中写字一样困难。我明白自己的处境——离了Ａ便无法存活——不仅仅是金钱在束缚。
　　雨点砸下来，劈头盖脸，不合时仪。眼泪也没心没肺。我有意停下脚步，结果却是蜷缩在了路边角落。我相信小亓正在忍受比凌迟更残忍的徒刑。
　
　　慢慢的，我醒过来。灯光昏暗，檀香诱人，神灵天使手拉手。他们在我跟前接吻。热浪席卷。呆滞记忆他们唇间绽放的桃花。担忧来得很突然，而且不乏先兆。扩张开来的桃花残忍灼烧我的每一寸肌肤。我从不否认自己的软弱，一向认为，逃不掉的反抗是种奢侈。你知道，讲故事的人总喜欢用各种方式阻挡灾难的发生。所以小亓在背后抱住了我，他的桃色头发融入桃色火焰，隔开一个屏障。我的眼里桃花凋落成堆。
　　
　　躺在小齐臂弯里，这才注意，他原来是个英气逼人的漂亮小伙。他的头发柔顺且有光泽，一道一道光影迷乱，慑人心魂。我喊他，小齐。他的脚步缓慢而又坚定，笃笃的，有如捧着圣水前行。我喊他，小齐。他依然按原速驶进，健硕胸脯跌宕起伏。我想扯他衣服，可他的衬衣湿透，贴紧身体。这让我想起一种寄生动物，薄薄的一层，一旦附着，两者便生死相依。想起中国的古代女子，愤怒激荡。粉拳砸下，毫不留情。小齐！我大叫。
　　
　　我想带你走。小齐的脸水泥般生硬。黑暗本衍生于梦，它曾化为一点潜藏于我身体的某处。水泥之间产生共鸣，那个点轰然爆破。我又一次背离光亮。只是不能背离光阴。只是不能背离光阴，我想。
　　
　　小齐说，他要带我去的地方开满了桃花。他说我可以坐在桃花丛中张牙舞爪的笑。没有伤心，没有伤害。他脸部肌肉的活动速度很是惊人。鼻尖抽象成点上下跳跃。鼻孔的张合翕动好象磁带卡了盘。两片嘴唇翻飞，白色的唾沫星子喷溅，也许有几万分之一洒在了我的脸上。我如桃花般灿烂的脸孔。
　　
　　我担心Ａ。是的，我不爱他，但毕竟日久生情。一个犯人在牢里关得久了对看守人对牢房里的老鼠都有感情。何况是一个养我的男人呢？何况是一个养我的男人！嘿嘿。我嘿嘿的笑。嘿嘿本身是一个形容词。嘿嘿本身是一种笑声。
　　
　　我告诉小齐我担心Ａ。小齐，我想去找小亓。我不知道这两者间的联系。可我说了出来。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小齐的眼神开始迷离。他放下我，用食指戳着自己的胸口喊，歇斯底里的喊：我的衬衣是粉红色的！！！然后又抱起我，像捧着圣水一样。行走。一直一直走。
　　
　　我想，小齐拾起了我。记得在拣我起来的时候他曾说——走到路的尽头。小亓是谁，你自然会知道。他还说蝶蜂共舞，桃花烂漫。蝶蜂共舞，桃花烂漫。
　　
　　你就是那朵桃花。小亓对我说。
　
后记：开始写的时候，我总想很快的揭露出小齐就是小亓。后来发现这样写很没意思，也违背了自己的初衷。第一次修改时又将小亓定为Ａ这个人物。读了读，感觉还是不太通顺，而且表达起来太过生硬。今天才确定小亓由两者合而为一。拍拍脑袋突然想到，这正好吻合了那部我原先准备用来推动情节发展的漫画——《双星记》。这算是自己的一大突破，蒙太奇写法的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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