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论坛
标题:
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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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孟醒石
时间:
2007-8-4 13:06
标题:
瞎扯!!!!!!!!!!!!!!
《朋友》
文/孟醒石
一位师长曾向我讲述:藏族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传统——折骨为盟,很像早些年江湖上的“饮血为盟”。相比之下,折骨为盟似乎对友谊的要求更为苛刻。两位藏族年少者,把牲畜的小段骨头从中折断,一分为二,每人保留一节,不允许丢失。如果分开多年,二人重聚,一方拿出骨节来验证,一方未拿出,即被对方认为不够朋友。倘若一方骨节虽然拿出来了,但已经损坏——原先折断两节的缝儿没有对上,同样也会被对方视为不够朋友。所以,藏族人很讲义气,有把骨节用绳子穿着,挂在衣服上的习惯。
讲到这里,师长很激动,“而在城市,朋友成了最不可靠的,当面海誓山盟,转眼就出卖。”
初听到此,我也随着师长的感叹而感慨,但旋既一想,似乎不是滋味——
小时侯,我从不跟爱打架的孩子成群结队地玩儿,只跟比我小的两个孩子玩儿。那两个孩子年龄大点了,可能感到与我玩儿不够有趣,就投奔了那群爱打架的孩子。于是,我就自己同自己玩儿。父母不让出门,我就在家老老实实呆着,看会儿电视,鼓捣些小玩意。实在无聊了,就找出扁担,把水缸里的水挑满。
那年月,我们村自来水的水压太低,像我们这些住在高处的人家,必须去二百米外的地方排队挑水。我太小,力气有限,只能挑半桶水,反复好几次,才能把水缸添满。虽然累得肩膀生疼,却赢得了乡亲们的夸奖,“看人家孩子,这么小就做活,不像别家孩子只知道瞎窜。”——这也是我当时乐意挑水的动力。
到我十一二岁时,父母已不再限制我喝酒了。从正月初二开始至十五,每天都有岁数差不多的小伙伴招呼去某一家聚会。父母们也很在意孩子的交往,在厨房里忙活半天,把酒菜都摆齐了,做父亲的还会上来敬酒,说几句:人生在世靠的就是朋友,希望你们长大了互相帮助……敬完酒就忙自己的事去了,留下十来个孩子胡折腾……当然,那十来天里,我家也被轮了一回。
一个人长大后的身体,很轻易就把小时候的影子挡住。如今,那些小伙伴当时的模样我一个也记不清了,记起来的只有个别几个,还是十七八岁后的样子。因为那时,我已在县城读高中,还经常回去。虽然不在一起玩了,见了面还觉得亲热。这些年住在城市,过年才回老家几天。在村子里的街上走着,忽然听到旁边有人说话,“什么时候回来的?”乍看去是一张很陌生的脸,仔细看眉眼间还有年少时的影子,知道是小时的玩伴,但也仅是打个招呼而已。
也有一个例外,他叫立会,小学我们是一个班。那年月,村里孩子们之间以拜把子为幸事,以把兄弟多为荣耀。记得当时一块儿玩儿的还有一个,不知是谁先提出:“咱们仨儿拜把子吧”。我们都同意,说着说着就算是把兄弟了,并没有举行仪式——我们那儿的风俗是,拜把子应该让各方家长知道,并由一家张罗一桌酒席,大吃一顿。
后来经常交往的也只有立会我俩,他考初中时留了一级,我们之间也就疏远了。到我考上高中,已不再来往。但每年正月初一那天,都会去对方家里向长辈磕头拜年,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这期间,我的确也动摇过,觉得没有必要行这些繁文缛节,毕竟俩人之间已没什么话说。不知道他是否也曾经这么想过,但肯定是谁都不好意思首先去破坏这个“传统”。我每次去他家,他父母都会慌忙迎上来招呼我,他妻子教女儿喊我叔叔,这更是我应该坚持下去的根由。
在高中我还有两个整天泡在一起的同学,一起学习,一起闲逛,甚至饭票都混在一起用。上晚自习之前,我们习惯一块儿到操场上走走,暮色沉沉,轻声谈论彼此喜欢的女生,讲述自己的苦恼,并希望彼此能保守秘密。由于掌握了局外人所不知道的情况,好似藏着兰花,我们之间感觉更近了。
到了大学,一切变得不再含蓄。谁喜欢哪个女生可能会在宿舍里喊出来,谁失恋了就请大家喝一顿酒。那些仅作为朋友二人之间的秘密交流不再有了,日记本倒是换了好几个,都是写两页就坚持不下去,怕被室友看到。学会了抽烟,也学会了拥有隐私。虽然那些隐私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大学毕业后,谋生八年,不管是租房子还是借房子,都是自己一个人住,渐渐习惯独处,不能忍受过群居生活。哪怕让我与一位朋友同住,他势必会影响我。而我更愿意独自一人,读读书,看看报,搞点自己钟意的事情,身处事外,陶醉其中。
回想自己上这么多年学,住了这么多年的集体宿舍——少的时候一屋八人,多的时候一屋二十几人——真佩服自己当时怎么会有那么强的适应能力,在毫无个人空间的地方竟然还呆了这么久。看来学校教育的弊端就是培养一呼百应式的人才,而不是尊重个性,崇尚独立思考。
社会同样也具备将事物同化的功能,生活圈、娱乐圈、生意圈,甚至是文化圈,都是为不甘寂寞的人准备的。一个女人整天与一些女人在一起,一个男人整天与一些男人在一起,渐渐产生了依赖心理,几天不见面就觉得空虚无聊。最典型的地点就是酒桌牌桌,呼朋唤友,迎来送往,一刻都舍不得清闲。我更觉得这是一种病态。
中国古代最著名的《朋党论》有三种,我喜欢的不是欧阳修,不是裴度,而是滕甫。滕甫对宋神宗说,“朋党”这玩意,直接关系到天下的“治”与“乱”。宋神宗大概因此而想起了裴度的“朋党”论,说:“卿知君子、小人之党乎?”滕甫于是便提出了自己的“朋党”论,认为“君子无党,譬之草木,绸缪相附者,必蔓草非松柏也。”
读到此处,竟然感觉滕甫的比喻很解恨!想必将绸缪相附者比为蔓草的滕甫,肯定不屑于同某些人交往,而我们又何必强迫自己圆滑呢?某些人得罪就得罪吧,不过是几棵蔓草而已,犯不上为几棵蔓草浪费时间。
同样,将君子比为松柏的滕甫,也不会否认松柏之间的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武侯诸葛那句名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即使科学上人与人的心灵相通是绝对没有的,也不应把朋友交往看得过分的简单。我更注重那种惺惺相惜的朋友,没有什么利害背景,没有必要朝夕相聚,只惺惺相惜就够了。感谢苍天,这样的朋友我有几个,他们在我过去的几年里……
从小到大许多年,每一阶段都有每一阶段的朋友,它不是一个积累的过程,更似一个流逝的过程。朋友既不是手足,亦不是衣服,朋友只是朋友而已。我们不应该把它的修辞意义看成是空泛的“四海皆兄弟”;更不能强加上一些身外琐碎之物的象征意义,以求达到形而上的程度。
这样交朋友,便感觉都是开始,没有结束。既不被朋友所累,也不累及朋友。所以也大可不必太在意过程,不强调,也决不挽留,让朋友去他应该去的地方,把朋友摆在心里应有的位置。
2004年3月28日星期日
作者:
二十月
时间:
2007-8-4 13:06
我算一个吗?[em01][em01]
作者:
孟醒石
时间:
2007-8-4 13:06
你算蔓草。。。。。。。。
作者:
孟醒石
时间:
2007-8-4 13:06
而且是最粗的蔓草。哈哈哈哈
作者:
杨坤
时间:
2007-8-4 13:06
是呀是呀~~~朋党朋党
哥哥还记不记得我这棵草
作者:
曹庆庆
时间:
2007-8-4 13:06
把朋友摆在心里应有的位置,
在没标准的基础上缔造自己的理念王国。
应当是这样吧?
仰或许我因为我还没经历,
只能在门外窥视。
我得好好做下去。
真的。
作者:
休泊
时间:
2007-8-4 13:06
"既不被朋友所累,也不累及朋友。所以也大可不必太在意过程,不强调,也决不挽留,让朋友去他应该去的地方,把朋友摆在心里应有的位置。"
说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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