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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牛一律 [打印本页]

作者: 哪儿的事儿    时间: 2010-1-8 16:21
标题: 牛一律
本帖最后由 哪儿的事儿 于 2010-1-8 19:41 编辑

牛一律

    宇宙万物因受力而运动,若无外力,则永处静止状态。
                                                   
                                                                                         ——牛顿第一定律

    没有什么比这更自在的了。在静谧的夜里仰望天空,会看到无数繁星,仿佛是画在苍穹的幕布上。这时你的初中地理老师会从任何一个角落缓缓走进你的脑海(就像科教类节目每期开头演的那样,从地上捡起一块无辜的小石子),对你说:“这些恒星,你看他们是静止的,其实不是——他们跑得快着呐!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出来罢了。”说得好像某些人真能看出来似的。这话乍一听很对,但地理老师不知道事情原先并不是这样。这不怪他,又有几个人知道那天的意外呢?

    很久很久以前,“嘭”的一声,宇宙爆炸了。所有天体:星星啊,黑洞啊,尘埃啊,都像打在锅里的生鸡蛋一样飞了出去。因为没有人告诉他们应该怎么飞,所以那些星星、陨石、光线就弄得到处都是,像一辈子也收拾不完似的。它们乱冲乱撞,这样一直过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宇宙中所有的物体都刚好运动到他们恰当的位置上,一切作用力和反作用力都正巧平衡,吸引和排斥全部抵消。总之,像是齿轮忽然卡住一般,大家都停了下来。原先喧哗的世界一下子静得出奇,有的彗星还急于表达什么,但谁也动不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停下?”大家在心里默默的问。但是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没有人站出来解答。

    又过了一些年,天体们逐渐接受了这一静止的结局,并出于某种利益上的考虑,自发地组成了许多小团体,星星、黑洞、尘埃粒子结合起来。他们管这叫“星座”。这真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尽管这些星星组成的图案并不十分贴近他们所描述的那样(毕竟谁也没预料到会突然静止,如果事先通知一下,做好充分准备的话,排列出来的图案会比现在的形象得多),但他们说自从有了星座之后,宇宙看起来生动多了,至少不像原先那么死板。事实上,这个所谓的“自发结合”只是在大家的观念中进行的,因为谁都动不了,所以从客观上讲宇宙同先前比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只是看上去好像略有不同罢了。

    宇宙仿佛重新热闹起来,只是这次更加井井有条。一开始,大家就像给人按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似的,只能相互聊天,后来时间长了,就发明出许多自娱方式。双子星座的两个男孩子学会了下围棋。一开始,他们只是利用散落在银河中的,不属于任何星座的小星星下,后来越围越远,就逐渐将一切星星都囊括进去了。这种对弈十分艰苦,必须记住哪一颗是已经下了的,哪一颗还没下。有的属于已经下了,但被对方吃掉,应该拿走,可他们只能仍呆在原地。这就需要给每一颗星星编号,并记住他们的位置。这项工程相当浩大,总共有几亿颗星星,每颗星星又有几亿个位置,记来记去非常容易记混。

    “哎,367264不是被我吃了吗?应该放在bmfq了吧?”

    “你吃的是367264吗?你吃的是261113298934987645中间的那颗,367264还在jukl没动!”

    “真的假的?”

    “废话!”

    总有争论不休的时候。兄弟俩也会为一颗重要棋子的位置争得面红耳赤,各不相让,最后一直闹到天枰座那里去。天枰是这一带的法官,因为长得跟实验室里的天平似的,谁有解决不了的纠纷都会去找他。

    “G6337A8老爷(他们已经把天枰座也编入到他们庞大的棋局当中了,以至于忘了称呼他的名字)!您说说,78119111这颗子儿是不是已经被吃了呢?”

    天枰当时正在数自己身上的星星,正数到23万又2642颗,被他们一打断,就给数乱了。于是很不耐烦:“喊什么?有事吗?”

    双子弟弟:“您看,78119111这颗子儿是应该在ASDE呢,还是FDRH?”

    天枰本来对数乱的数字还有点儿印象,一下子又加了两个天文数字,措手不及。本来能想起来的,这回也想不起来了。于是更加不耐烦:“就这点儿事儿,也值当来找我?”

    双子弟弟不知道怎么答,傻笑着站在一旁。

    天枰:“回去等消息吧。”

    双子弟弟更进一步:“怎么个等法?”

    这么较真的,天枰这辈子也没遇上过几个,反倒被他问的有点蒙,说实在的,“天枰”的外号是别人给他起的,究竟怎么做,他也没想好。只能暂时对付:“谁说的对,天枰就会朝谁那边斜。”

    “这….”双子弟弟还要较真,被天枰一个眼神止住:“我能有错吗?能吗?”
说着,天枰假装动了动,斜向弟弟一方。因为根本动弹不得,所以这个动,只是象征性的移动,但也足以让双子的哥俩看明白了。

    “我说的怎么样!”弟弟高兴地说,然后就搂着哥哥的肩膀离开了。当然,他们也一步都没有走,只不过原地转过身去,继续他们的棋局而已。这又让天枰很不高兴。

    “什么态度,连个谢字都没有。”天枰也不管他们有可能听到,开始自言自语:“我整天那么多事,下回别来找我!”

    天枰抱怨自己的工作太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因为宇宙很大,案子自然就多,所以他得一天到晚用他模棱两可的倾斜去裁决每一件事,并且有的案子还是相当棘手的。比如有一次,金牛和白羊为了证明谁的力气更大,相互用犄角顶了起来,然后大喊着让天枰作裁判。但天枰站在一旁直摇头,说这简直叫人没法办。他们用角抵在一起,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始终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所以根本分辨不出哪一个力量更大。除此之外,类似的案件还有:

    水瓶座是否被人打破了;

    处女座是否还是处女;

    天蝎座是否用尾巴蜇了别人;(这一项是射手举报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脚比以前肿了。但天蝎辩解说这只是观察角度不同造成的。)

    以及双子兄弟没完没了的围棋纠纷。

    应该说,天枰还是相当负责任的。他把这些难以解决的案件都详细记录在一个本子上,以便日后翻阅。这个本子由4342211片星云装订而成,非常之厚,让人放心。但里面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天枰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这一点被人揭穿以后,天枰的威信就降低了。很快,没有人再来找他打官司。天枰终于感到了孤独,但他不甘失败,依旧板着脸说:“我能有错吗?能吗?”

    就在天枰限于莫名其妙的孤立之中,只想一个人待着自怨自艾时,宇宙中却已经掀起了一阵学习编制星云的热潮。这项时尚不用说是由处女引领的,自从她被怀疑是不是处女之后便一心钻研女红,打算树立形象。她亲自向大家示范如何用意念穿针引线,把一颗颗星星串联起来,在构成想要的图案——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脑子里进行的——这种编法,就相当于胡编。既然是胡编,就难免有编错的时候,有的编着编着就编乱了,有的编着编着就跟别人的编到一起去了,为几颗星星到底归谁吵起架来。于是,处女又一本正经地教大家如何解死扣,如何把编乱的重新理顺,弄得跟真事儿一样。时间一久,大家就都学会了这种编织方法,并对此深信不疑了。

    关于这项工作的意义,处女作出如下解释:它的意义就在于创造意义。换句话说:角色扮演了。比如说,一颗星星,原先只是一颗星星,编织后就成了某个国家国旗上的一颗星星;一粒灰尘,原先只是一粒灰尘,编织后就成了扫地女工早晨打扫房间时扬起的一粒灰尘——总之,星星还是那颗星星,灰尘还是那粒灰尘,但放到新的环境下去衡量,意义就不同了。或者说,本来是星星的,现在也不是星星了。又或者说,即使它仍然是星星,现在也不能把它看做星星了。

    经过这么一解释,其他星座立即茅塞顿开,也都纷纷编起来了。因为不能动,他们只能尽量把视线放远,逐渐编织出了各种杯子、古玩、抽水马桶以至于整座城市。射线成了瀑布,黑洞成了暗穴。越来越多的天体摇身一变,成为宇宙的栋梁。星座们越编越起劲,越编越爱编,带着一种偶然闯入秘密宝库的心态。后来这个宇宙的画卷就编好了,每一个天体都被赋予了特殊含义,甚至有的还扮演了多个角色,成了儿子的爸爸和爸爸的儿子,这种角色太多了,有的上了年纪的天体还要用笔记本一一记录下来。新宇宙的揭幕仪式上,就把这个看起来不再荒凉的地方命名为“亚当堂”。从此以后,所有天体就改成生活在亚当堂里了。

    “亚当堂”建立以后,好景不长。因为从这个时候往回数,到开始编织宏伟蓝图那阵,已经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再往回数,到双子座下棋,天枰忙着断案,又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如果还往回数,数到星座形成初期,大家无所适适,就是更长的一段时间。这些时间加在一起,就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所以熬到现在,星座们都已经老了,变得黯淡无光。整座宇宙看起来就像是一件用旧的铜器。这还只是小事,要命的是,星座们一衰老,记性就变得非常之差。拿天蝎座来说,天蝎座年轻的时候,本来是又漂亮、又明亮,后来上了岁数,就变得十分萎顿,老眼昏花,而且脑子常常出毛病,回忆点什么至少要花二十分钟,还不算他翻报纸找老花镜的时间。他还经常记错天体的角色,需要别的星座来纠正。比如有的时候,他把面包当成奶油,把奶油当成面包,就会有星座一本正经地提醒他:“这才是奶油!这才是面包!”再比如,他不小心把喷水池当成小便池,又有星座朝他大喊:“那是喷水池,不是小便池!”就像现在大街上戴红箍的的大妈一样,仿佛天蝎马上就要往里面撒尿了似的。其实天蝎根本不能往任何地方撒尿,这样一说,就伤了他的自尊心。一次两次尚能虚心接受,后来次数多了,他就很不高兴,拍着尾巴说:“你管得着吗?!”狮子座也一样,整天昏昏沉沉,什么也记不住,还要别人打麻将牌。现在我们知道,打麻将是一项非常耗费脑力的活动,不是特别聪明的千万不能玩。但狮子还是玩了。这需要记住每张牌所代表的花色、位置、以及状态,比当年双子座下棋还要困难。狮子开始还能勉强应付,两圈过后就彻底记不住了。不但忘记了星星所代表的花色,而且忘了打麻将的规则,经常凑两对儿就喊和牌。到最后,连自己跟谁玩、玩什么都忘了。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可以说从亚当堂落成的那天起就没断过。

    说亚当堂的星座们记性变差了,这话并不准确。不是都变差了,而是一些变差了,一些没变。变或不变,谁说得清楚?一片星云,有的说是田里的棉花,有的就说是冷饮店里的冰激凌,还有的说确实是棉花,不过不是田里的棉花,而是成熟了,摘下了,纺好了,已经织到一床被子里的棉花。因为没有会议记录,所以现在众说纷纭,没有定论。最后,为了维持亚当堂的秩序,他们还请天枰制定了一系列规章和法律,原因是在某一天里,天蝎座偶然记错了某颗流星所代表的意义(本来应该是扇子的,他记成了百叶窗),于是一错百错,就索性把所有的意义都给弄错了。这下原本和谐的场面不复存在,汽车变了位置,原本在前面的跑到了后面去,造成了车祸,车祸又引起火灾,火灾又引起爆炸,爆炸又引起索赔,索赔又引起闹事,闹事又引起拘留、起诉和枪毙,大家都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大家纷纷说,这不应该是亚当堂。亚当堂应该是神圣的、纯洁的,最重要是不能动的,现在都跑起来,闹闹哄哄,成什么话!

    “我早说过得整顿!”天枰扶着藤椅的把手,上身气得发抖,“我建议:把天蝎轰出去!”

    天枰这一句本打算先声夺人,引起大家共鸣,再一步步据理分析,重塑自己法学权威的形象。没想到第一句大家就不同意,且不说轰不出去,就是轰出去了,秩序不是更乱了吗?

    天枰首战受挫,仍不放弃,指着天蝎座说:“行,那把你关进监狱。”

    狮子在一旁小声提醒:“他本来也不能动。”

    天枰据理力争:“不一样。以前他是自由的,现在他被关进监狱里了。”

    这件事发生以后,宇宙里的天体们都感到很疲倦。好长一段时间里,没有谁再提编织美化画卷的事儿了。直到又过了很多年(大概有几十亿年),在一个无精打采的下午,一只巨大的螃蟹悄悄爬进了星座们中间(其实他一直呆在那个角落,只不过先前没有人注意到他罢了),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传奇故事:巨大的星云,能吃掉所有物质的黑洞,质量与大小不成比例的白矮星。全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这引起了其他星座的警觉,转过头来听他演讲。而这些故事里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在一个星球上,住着一个猎人和许许多多小动物。猎人箭术高超,百步穿杨,不用瞄准即可射死猎物,且百发百中。

    “绝对,太厉害了。一边讲笑话,箭就射出去了,眼睛都不眨一下。”螃蟹说得口吐白沫。

    在所有听众当中,最感兴趣的,还是射手。当时就发出啧啧称赞,可是没敢问。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猫下腰问螃蟹猎人的事。比如,他是披肩发还是小平头啊,衣服是不是熊猫皮的啊,脑袋上带不带柳条编的遮阳帽啊,等等。这些其实巨蟹也不知道,别人问起他的时候,索性胡吹一通。一会儿说他饭量巨大无比,一顿饭能吃下十座山、二十条河;一会儿说他长得又胖又矮,只有几厘米高,每天贴在地面上爬,跟水里的鲶鱼差不多,别人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有的时候说着说着就自相矛盾了,先前说他有四个脑袋,后来忘了,又说他长了三只眼睛,这就对不上号了。天平马上指出问题所在:

    “四个脑袋,能长三只眼睛吗?怎么长的?”

    巨蟹:“当然能了,一个没有眼睛,一个有一只,一个有半只,还一个有一只半。”

    也算自圆其说。本来这些话说了也就说了,不能当真。但射手偏偏把它当真了,因为他自己就是干这个的。别的星座当真没什么,射手一当真,事情就起了变化。或者说正因为是外行,所以可以当真。这世界上不能当真的事儿太多啦。内行当真,就不是当真,而是较真,一较真,假的也成了真的。可是当时谁也没发现这一点,要是发现了,后面也不会出那么大的乱子。

    射手问巨蟹:“你刚才说的,真的假的?”

    巨蟹义正言辞:“句句是真。有一句假的你剁我一条腿!”

    射手又问:“真能百步穿杨?”

    巨蟹一翻眼珠:“百步穿杨不算什么,人家还能百步穿牛,百步穿犀牛,穿蜗牛。大的小的,软的硬的,都行!”

    射手对此愈加敬佩,没有话说。巨蟹又补充道:“这都不行,还有更绝的呐!有一回,那个地方的人过白天过腻了,想过晚上,就找到那个猎人,让他把太阳射下来。那人听了,二话不说,拈弓搭箭,就把太阳射下来了。”

    这句话让射手多少有些不高兴,因为如果说射个羊啊牛的,射手也能做到。但说到射太阳,他就不行了。不行不是因为射术不好,或是周围没有太阳让他射。而是因为太阳是个天体,他自己是个组织。身为一个组织,而把自己的成员给射了,听着不像回事儿。而且那个射手住在地上,射个羊啊牛的,尚且属于地对地;一旦射太阳,就变成地对空,更加先进且猖狂。这时射手说的,就不是能不能射的问题,而是该不该射的问题。人射人还好说,射太阳,性质就变了。射手就对天枰说:“一个打猎的,好端端的射太阳玩儿,这像话吗?”

    天枰自从上次把天蝎画地为牢之后,感觉自己上了年纪,很有些不愿理这些俗物了。现在被问起,就只懒洋洋地回一句:“知道了。”

    射手怕他没听懂,又重复一遍:“他把太阳射下来了!”
天枰虽然老眼昏花,倒不糊涂:“怎么射下来的?咱们现在动得了吗?你就是心生嫉妒,脑子发昏!”

    这句话本来挺有道理,但偏偏加了后面一句,听到射手耳朵里就加倍的不受用,本来有道理的,这下也没道理了。

    “我嫉妒他?我射箭那会儿,他还没出生呢!”射手说。

    天枰火上浇油:“你射过箭吗?”

    这一来射手真火了:“你说我没射过,我今天就射给你看看!”

    其他星座本来都在打盹,听到这边有吵闹声,渐渐身出脖子往里张望。他们以为射手是说着玩儿的,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谁也没真动过一寸。他们没想到射手这回当真了,等到再想拦,已经来不及。射手不知道哪儿来了一股力量,竟然把一颗小星星当弹球一样的给扔了出去。这颗小星星受宠若惊,立刻呼啸着冲向一颗恒星,一路上激起无数尘埃,最后在众星座的惊叫声中重重的打在了那颗恒星上。一瞬间,天体间的平衡被打破了。像是搭好的积木忽然被谁抽调一块,星星们再次全都动了起来。

    “我….”天平的形象已经开始模糊了,在完全无法被辨认出来之前,他说出了最后
一句话。说完就整个不见了,好像被大风刮走了一样。

    与此同时,其他星座也开始扭曲,变形(这一过程持续了好几百万年,但感觉上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似的。说实话,比如双鱼,本来并不十分贴切,变形后反倒更像他们所代表的图案了。不过在这伤感的时刻,谁也无暇顾及这一点),并被逐渐卷入到整个宇宙的大漩涡之中。从这个角度看,银河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抽水马桶。星座们越来越飘渺,他们眨眨眼睛彼此告别。

    “走了啊,再见!”

    “再见——明儿见!”

    说完他们也不见了。星星们重新在宇宙中奔驰,忙碌而忧愁。世界恢复了有条不紊的混乱。但是他们相信,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他们一定会再见面。或许还是原先的图案,或许已经变化成新的样子。但他们一定会在黑暗中一眼认出对方。到时侯,他们还会回到以前那样,下棋、聊天,相互打趣。现在星座们已经完全消灭了,不过可以肯定,总有一天,一切物体(星星、黑洞、尘埃)会再次同时运动到一个平衡的位置,大家忽然停住脚步,彼此凝视、彼此微笑,所有的喧嚣会重新流入到安静的海洋中去。


作者: 孙浩然    时间: 2010-1-8 21:32
和卡尔维诺的几篇宇宙奇趣相比,有一些冷峻但是闷骚的戏谑气息被丢掉了。可以不把一些关系交代的太明确,开头三段去掉,直接说,当关系稳定以后,双子星的两个男孩开始下棋了,等等。
作者: 孙浩然    时间: 2010-1-8 21:35
还有一个,就是人格化一点也不好玩,卡的几篇里,人格化的东西是有性格的,而且几乎没有人物关系,有的是具体的动作关系,谁看见了谁,谁嫉妒了谁,这应该是之所以冷峻的原因。这篇可以算营造了一个背景,但是细部还不行。
作者: 哪儿的事儿    时间: 2010-1-9 12:19
多谢指教,我这篇确有“中国特色的卡尔维诺道路”之嫌,“人格化”的手法也被弄成“拟人”...总之不伦不类了....
作者: 匿名    时间: 2010-1-10 02:45
多谢指教,我这篇确有“中国特色的卡尔维诺道路”之嫌,“人格化”的手法也被弄成“拟人”...总之不伦不类了....
哪儿的事儿 发表于 2010-1-9 12:19

我对于文学的前途是有信心的,因为我知道世界上存在着只有文学才能以其特殊的手段给予我们的感受。

—— 伊塔洛·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1923—1985),意大利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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