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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走在刀锋上的忘路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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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桶木
时间:
2010-11-25 10:56
标题:
走在刀锋上的忘路鸽
走在刀锋上的忘路鸽
2010-11-16 13:28
许多年前的一天,爸爸金丝堡从市场上回来,手里提着一只鸟笼,我跟妈妈红桃冲出去看,是四只灰色的鸽子,羽毛里夹带着白色的斑点,不断用犀利的眼睛向这边扫过来,偶尔做出振翅的样子,或者撒娇地发出“咕~咕~”的长音。金丝堡将漆成白色的笼子往露台每天中午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一放,红桃赶忙跑过去给鸟笼换垫子,就是四五岁时被我尿得很脏的一条裤子还有穿小的内衣。金丝堡叮嘱我们千万不要把它们放出来,否则首先会咬坏花草,其次会把他的书咬坏,还有就是有可能飞出去。不能让他飞,他说,它们是不会记路的鸽子。我没有反驳的意思,这时我已暗下决心趁他不备把它们放出来在露台玩,或者牵一根绳子带它们出去溜风,让他们像风筝一样舒展自己,再收线让它们回家。
这是两雌两雄的两对鸽子,起先它们还未分对,只是彼此暧昧着,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咕咕叫、抢食,它们并不怎么认我,它们起初只认红桃,只要红桃去就欢欣雀跃,大鹏展翅般向外扑,红桃不仅每天给它们打扫喂食、还陪他们讲话,咕啊咕啊叫它们每一只。我试图给这些灰鸽子起名,结果发现任何名字都没有回应,它们还是每天称呼彼此“咕”,时而低沉时而上扬。
我始终没有机会带任何一只鸽子到天上去,只有偶尔让它们停在露台的窗台上,我发现它们起初能飞短途,就在露台的花草之间绕,后来连短途都不飞了,只是越来越胖。我曾试图将红线绑在其中的一只鸽子腿上,然后将它放出去飞,没想到它飞了一两步就一瘸一拐的,并试图用嘴将绳子解开,我只好阻止它。
终于有一天,我发现有两只鸽子的肚子大了,一只微微隆起,一只挺着白肚皮。她们在笼子里打转,发出焦躁的呻吟,对我一脸不屑。那两只公的则像吵架一般,互相攻击甚至啄对方的头顶。没过几天他们甚至开始攻击对方的女性,直到两位怀孕的头发散乱,两位绅士:一只眼睛周围的毛全不见了,头变成了斑秃;另一只流着血,羽翼凋落,惨不忍睹。终于金丝堡从市场买回另一只笼子,我看着红桃将它们分成两拨,一拨留在原来的笼子里、一拨另建新家。我始终不知红桃是怎么发现它们如何分对的,或许是她将它们拆散了?
我目睹了鸽子的出生,先有一只蛋掉下一团肉色跳动的肉,挣扎着爬不起来,女士护佑着她的幼仔,男士向外示威;接着另一只也优雅的诞下了幼仔,男士张大翅膀在一旁遮掩。幼仔们长的极像烤熟的火鸡,只是颜色有区别,身上像插满了透明氖管。直到外公荣和外婆碧来我家小住的时候,幼仔已经长得有它们的父母刚来时那么大了。
有一天我从学校回来发现红桃脸色阴沉,还不时地对荣说太过分了,我跑到阳台上看鸽子,发现竟少了四只老的,我问母亲红桃发生了什么事。被你外公拿来炖汤了,她说。我一下急了,赶忙跑去厨房,发现锅里果然炖着尸体,连一根毛都没有。我的心顿时鼓胀起来,至于对荣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餐桌上的午后,碧讪讪的笑,红桃依然阴沉,荣大口嚼着鸽子肉,还不断嘀咕“嫩啊、鲜啊、我不理解……至上的美味。”金丝堡缓缓地抽一口卷烟,把筷子伸进盆里夹一块鸽子肉,嚼的咔嚓响。那时我一直想问:外公,你究竟是用哪把刀杀的,哪把刀?
有一天下午,天空干燥而明亮,有种奶油的气味,云像不同锋面的刀子一样插在那里,我决定在这天将两只幼鸽放飞,我先绑了红线在它们腿上,等到它们起飞的时候我松了手,它们起先只能飞一两步,我想起还从没有人教过它们飞,我希望它们飞哪怕这只是它们对天空产生的幻觉。我等着,拉拉其中一只的翅膀,它飞了,时高时低,翅膀沉重得像灌了铅,最后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另一只则作出跳的姿势,向上猛跳,最终跳到了露台对面的路灯上,我叫来红桃和我一起观看,我问红桃它是不是在看着我们这里啊,它是不是还想回来?它就伫立在那里,像一尊活的泥铸像,我们等了一个钟头它都没飞走。后来它终于跳到了更高的屋檐,更高的的云,踩着刀锋,和其他鸟是那样不同。
作者:
asui1003
时间:
2010-11-25 17:24
可能是篇幅限制,感觉想象力没完全展开,只撑起了情节,但没充分撑起情境。
作者:
威廉爱德华
时间:
2010-11-25 17:39
作者的语言语感还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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