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来了一男一女两个稽查人员。男的自然是张稽查员,一副严肃的表情,但是很年轻的一个男子,正值前途无量的好年龄,对待工作自然是认真的。
另一个女稽查员,是个年轻的姑娘,跟在张稽查的后面,两只眼睛,总是好奇地看着看那,她的眼神,多次地落在负责接待的邓红身上。那个张稽查,倒是矜持一些,眼神儿游离地飘过邓红的身边,似乎不近女色的标榜。
而邓红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套裙,但眉眼儿却活眨的要命,似乎那身严肃的衣服不是穿在她的身上,而是别人的身上,另外,还有她的香水,幽灵般地沁人心脾。显然,那个年轻的女稽查员被她的香水侵略了。
经过徐会计的引荐介绍,大家知道了那个年轻的女孩叫小林,她始终跟在张稽查员的身后。邓红把徐会计和他们二人带进会议室。出纳员把一些单据抱进会议室。大家围着桌子坐好。
张稽查员是个严肃的青年,说话办事儿一丝不拘,直接坐到单据前,明显,他是主查人员。徐会计和出纳员,各自坐在他的两边。
小林,似乎爱搭不理地对待这件事情,随便拿了一本单据翻了翻。这邓红,可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便问小林多大年纪了,几句话,两人粘乎上了。后来,小林问,“你的香水,味道真好。”
邓红立刻明白小林的心思不在稽查这件事情上,便拉了她的手说,“我拿给你看,在我桌子上呢。”说着,她回桌位上拿来香水,喷在小林的手腕上,小林吸了一下,兴奋地脸放光,说,“真香。”
这时,张稽查员装腔作势地咳嗽几声。小林不耐烦地说,“拜托了,你多干点,好提得快呀。”她把手头的单据推给张稽查员,又挤过来一个座位,与邓红贴紧了,说,“你也老是穿这么严肃的衣服?我在所里,只能穿这身衣服。”
邓红说,“我有几套衣服,来了客户,就穿这身,我有一身好裙子,你看看。”她飞快地拿出一身衣服,去了欧阳的屋里,把欧阳请出去,一会儿竟然换上橙色的裙子。那种夸张的艳丽,竟然与她的气质浑然天成,如同一团火,烧进了会议室,小林兴奋了,上来摸衣服。其他人也用异样的眼神,尤其是徐会计的眼神充满忌火,那个张稽查员,扶了扶眼镜,又低下头。
小林摸着衣服,两人快乐得像麻雀。邓红拉上小林的手,告诉她哪个商场有什么衣服,正赶上打折的好时机,才说了几句,小林就跃跃欲试,邓红说,“咱们干脆去逛商场了,反正你也出了所里,没有人知道。”小林说,“知道也不怕,有张稽查员呢。”小林立刻拍拍张稽查员的肩膀,要请假,张稽查员只有点头。
中午,邓红和小林并没有回公司,估计她们已经乐不思蜀。欧阳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曾经有几次冲动,他要去会议室内里与那个张稽查员套个近乎,但是,他都忍住了,似乎也不应该如此做法,毕竟,张稽查员只是一个小小的办事员,由徐会计和出纳员来应付就得了。
半下午的时候,邓红来了一个短消息,她已经把小林送回去了,她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跟欧阳商量。欧阳忍不住打电话过去,问,“什么事情?”邓红说,“当然是重要的事情,电话里不方便说,我在家里等你。”
欧阳合上电话,用一种暧昧的笑容来伪装自己的脸,他知道邓红一定是设计了什么圈套让他去钻,就如同小朋友玩的捉迷藏,总有藏者总有捉者,这样才有意思。欧阳在笑的时候,他已经很明白自己在做一件事情的开始,作为嗅觉敏锐的他已经看到了有人扔出一块肉来诱惑他。总而言之,他是愿意被引诱的。
要实施被引诱之前,欧阳最后看了一眼股市,已经停盘了,又是一个大阴线。忍了吧。幸好有邓红这个消息,这也能化解一下心中的抑郁吧。
欧阳一边暗笑,一边去开车,他走路的时候,已经开始紧张地呼吸,如同奔跑之后的狗的呼吸。
欧阳开了车,径直去邓红住的小区,那是一个高档的小区。他把车停好,下车的时候,他还像做了一个弹跳的动作,其实就是狗的小跳。
他进了楼,晃了一下头,清醒许多。不过,欧阳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他去推房门的时候,发现竟然是虚掩着的,他吸吸鼻子,闻到了一股香味,就听见里面有哗哗地水声,原来邓红在洗澡。听见邓红在里面喊,“你把门锁好呀,别让外人进来。”
那声音如同女巫催眠的咒语,欧阳似乎被遥控一般,又返回去把门锁好。他吸了一下鼻子,有水汽的味道,还有洗发水的香味。
欧阳说,“你也不怕色狼,开着门洗澡。”
秀色可餐的目标打开了卫生间的门,说,“色狼?除了你,还有哪个?”
邓红用浴巾包了身子,给了欧阳一个侧身,一边擦头发。欧阳不敢看她,只好转过脸去,说,“你这房子不错呀,现在值多少钱?”谁知他这话一开口,邓红说,“行了,别提房子,还要还月供呢。”他闻到了邓红散发出来的不快活的气息。
邓红说着进了卧室,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听见她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
欧阳的心突突地跳,像有毛病的汽车发动机。邓红的所作,似乎正是幻想中的一部分。
“喂,你说话呀,你不会在外面偷看什么东西呀。”邓红在里面喊。欧阳的魂儿又飞回来。“说到哪了,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邓红说,“肯定有事情,没有事就不能找你,请你还请不来。你过来一下。”邓红在屋里喊。
欧阳几乎是一个小跳就来到了卧室的门口,邓红居然还没有换衣服,还是用浴巾围着。
邓红正在往脸上擦油儿,见到欧阳站在门口,说,“你过来闻闻,香不香?”
欧阳迟疑地向前迈步,邓红剜了他一眼,说,“装什么装,你闻一下。”说着,她拉了一下欧阳的手,欧阳紧张地问,“闻哪儿?”邓红扑地朝欧阳的脸上吐一口气,说,“你猜。”
欧阳的情绪稍稍稳定,说,“怎么猜。”邓红把胳膊搭在欧阳的肩上,说,“我教你。”
她说着,竟然手里捏着个胶囊塞进欧阳的嘴里,欧阳用牙咬着,反问,“这是什么?”
邓红一朵妩媚的花飘过来,说,“**。”欧阳的头轰地一声。邓红看到欧阳惊愕地表情,便把嘴贴上来,一股热气罩住了欧阳的脸。欧阳还没有反应过来,邓红的舌头像小动物一般钻进来,轻轻一顶欧阳嘴里的胶囊,接着便是一股香液涌来,欧阳咽下去。他看一眼邓红,邓红又停下,看着欧阳说,“怎么,怕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欧阳反问,“你找我,到底有事情吗?”
邓红笑,骂着,“自然,除了这件事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关系到你的生死存亡。”欧阳便笑了,说,“你,你刚才让我吃的药不是假的?”邓红说,“过会你就明白了。”
欧阳其实已经明白了,因为,他必然要解去衣物,他的身体在猛烈地膨胀,除非铜盔铁甲,否则他的衣服要撑破的。
床,在幻想中已经存在,就在旁边,这难道是幻想么?两个人向床边移动,移动的过程中,他们像魔术师一般扔出衣服,只是魔术师不会脱个精光。
难道就这样开始了。可是,狗如何能够拒绝美色的诱惑。
忽然,欧阳伸出了长长的舌头,猛地一刷邓红的脸,邓红呀地叫一声,“啊,好痒。”欧阳得意地笑,再低头,刷一下邓红的脖子,收集回来的气息,香香的,是一种叫香草的植物,他说,“好香。”邓红呻吟着,似乎梦幻的声音,叫道,“好痒呀,真舒服。”
欧阳再伸出舌头,探进邓红的嘴里,如同石油工人的钻头,不停地搅,咕噜响着,邓红呜咽着,他一甩手,浴巾便掉了,终于,他要揭开一个如同历史一般神秘的艺术品……
片刻,一阵雷雨,两人如同誓死如归的白鱼,喘着气,挺在床上,一缕阳光照进来,如同烘烤海滩那般温情,屋里弥漫了两个人的味道,但是,一点儿都不像烤面包的味道。欧阳张了下嘴,似乎干涸的鱼呼吸了最后一口气。
邓红面色绯红,半天,才说,“你跟牲口一般。”可是欧阳不说话,他看着天花板,脸上是讳莫如深的悲哀。邓红怨恨地捅一下欧阳,说,“聋了,说你呢。”欧阳还是不说话,他坐起来,打算找衣服,邓红恼了,一把将他拉倒,骂,“你她妈的是狗。”欧阳笑了,淡淡地,像死人脸上挤出来的笑,说,“你以为呢,我就是狗。”邓红气了,翻身要来压住欧阳,叫,“你是狗,狗,有本事,再来一次。”正要闹,欧阳的电话响了,是公司的销售小王打来的电话,“欧阳总经理,不好了,腾达电脑公司出事了。”欧阳有些气喘地说,“什么事情?”
小王说,“他们的公司空了,没有人了。”
欧阳说,“快去他们公司搬东西。”
小王说,“我去晚了,提前知道消息的供货商早就先动手了。”“行了,你别罗嗦了。”欧阳光着身子给徐会计打电话,让她火速查一下腾达电脑的欠款。
徐会计正在会议室跟张稽查审记,听到这事情,慌了,一会儿给欧阳说,欠了八十多万。
他娘的,股市亏了200多万,李丰再坑他七八十万,今年算是完蛋了,白白亏损300万。抓紧时间要钱去,欧阳噌地弹起来,好像邓红在床上放了蝎子。
欧阳系上皮带,他已经清醒了。不知何时,邓红也穿好衣服,竟然穿了一身仔裤。欧阳反问,“你这是干什么?”
邓红哼了一声,说,“干什么,陪你要帐去。”
欧阳再看一眼邓红,她是认真的。
第2章 追债
第2.1节 狐朋狗友欠钱跑了(A)
欧阳下楼的时候,他的脸色正在慢慢地变化,刚才还是有些红润,因为他与邓红在床上狂欢,现在脸色已经变黄了。他不说话,耷拉着脸,一会儿,鼻尖上已经出汗了。
邓红把门锁好,跟着出来,欧阳在电梯里等她,说,“你真的去?”他的表情木讷。
欧阳让邓红开车,他安排徐会计在公司里做后援。很快查出李丰的一处房产,欧阳知道那个地方,欧阳安排徐会计去李丰的会计家里堵她,因为他记得李丰买过一处别墅,至于这套别墅在什么位置,李丰的会计应该是知道的。陈律师也被调动起来了,不停地向他提供法律支持。
邓红开着车,开始提速,风呼呼地响。欧阳给邓红指了一下路,他用电话指挥徐会计查阅各种资料,这才知道,腾达电脑的法人代表早就不是李丰了,他已经更换了另外一个人当法人。
欧阳问,“陈律师有没有说有什么办法可以保全我们的损失?”徐会计说,“得想办法证明李丰是这个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欧阳想了想,说,“你抓紧时间去找他们的会计。”
徐会计又小心翼翼地问,“税务所那边查帐的张稽查员如何处理?”欧阳说,“你就告诉他我们公司出了大事,你不能陪他了。”
两人开着车,很快到了李丰原来住过的小区。此时天已经快黑了。
这时,陈律师给他打来电话,告诉欧阳,如果李丰失踪了,没有办法要回钱,即使立即起诉,最快也得半个月法官才能接案子,还有,说不定营业执照上的那个法人,根本就是个假身份证办理的,目前最好的办法找到他人,私下解决。
欧阳顶不爱听这种建议,等于没有建议,骂道,“屁话,什么都办不了,还律师?”
两人来到李丰家的那栋楼,因为有门禁系统,进不去,只有在楼下等着,恰在此时看到有四五个人走来,一看那气势,是房屋中介公司的,他们带了一对夫妻来看房子。
邓红立即对着两个中介公司的小伙子说,“你们看房呀,我们也跟着看一看。”那中介的小伙子,两个眼珠子已经粘在邓红的衣服上,连说好。小伙子用卡片刷开门,大家进去。
由中介的引导,他们竟然来到了李丰的房屋门口,真是无巧不成书,欧阳已经激动地突突心跳。中介的小伙子,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唾沫星子喷人,热情地对邓红说,“这个房子是两居,南北通透的,最适合夫妻租,家具齐全,两卫,才3500,如果再有个小孩,更好。”
小伙子说着,眼神像鼻涕一般脏了一下邓红的胸脯,邓红故意躲闪地靠了欧阳的身子,抱住欧阳的胳膊,还好,那只是脏一下子,不会缺斤少两的。
欧阳的神经猛地绷一下,险些甩掉邓红的胳膊,邓红故意地掐了一下他的肉,定然是疼了,欧阳伸了一下舌头。欧阳跟邓红偷偷地说,“这就是李丰的房子。”
那对夫妻看了半天,转到另外一个房间里。一个中介跟着欧阳和邓红,欧阳丝毫不关注屋里的配备,而是问,“签订合同,直接跟房东签订吗?”
中介说,“不是,跟我们,房东把房子托管在我们这里了。”
邓红立刻撒娇地说,“老公,我要这套房子。”欧阳浑身已经起了鸡皮疙瘩,锉子一般,如果不是邓红拉住他,他早就跳楼了。那中介立刻煽风点火,说,“你看,你媳妇多喜欢这房子呀,就定了吧。”欧阳故作冷静地说,“等他们那对夫妻走了,咱们单独谈一下。”
过了一会儿,欧阳和邓红来到附近的房产中介公司,刚才的小伙子让欧阳和邓红坐到小会议室,要跟他们谈价格。经过几番交涉,中介公司才愿意把房子的资料交给欧阳,房产证的名字竟然不是李丰,但是授权租房的人却是李丰,欧阳知道,房产证的人名肯定是李丰的老婆。
正当欧阳与中介公司交涉时,徐会计又打来电话,说是见到了李丰的会计,但是她什么都不说。
欧阳想了想说,“你打通陈律师的电话,让陈律师跟她讲几句就行了,你可以跟腾达电脑的会计说,如果我们起诉腾达电脑,会把会计当作第三人共同起诉的。”徐会计照办了。
欧阳与中介办完了租房合同,又去房屋里作了交接。正在忙活的时候,徐会计打来电话告诉欧阳,腾达电脑公司的会计讲了,李丰买别墅的时候,是用支票付的钱,但是,他肯定不在别墅区里住着,一定找地方躲起来了。欧阳听了,记下别墅区的名字。
他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把李丰的房子扣下。
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八点了,两人拿了李丰房屋的钥匙,径直去李丰的别墅,弄好了,说不定还搞套别墅。
两人马不停蹄到了那个别墅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两人想了个办法,开进小区。下了车打听,找到了李丰的房子,但是一片漆黑。两人把车停在附近,一会儿,过来两个巡视的保安敲打汽车的玻璃,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欧阳说,“我们在这里找人。”一个保安说,“这是别墅区,如果没有主人的邀请,请不要私自入内。”
欧阳没有办法,只得下车给两个保安行礼。两个保安一付秉公办事的模样,欧阳说,“是这个别墅的主人请我们的,他还没有回来。”一个保安问,“主人是谁?”欧阳说,“李丰。”
一个保安立即拿着对讲机跟中控室的联系,一会儿,过来说,“不对,他们的业主不是李丰,你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请抓紧时间离开这里,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欧阳正在想办法与保安周旋,这时,邓红从车里走出来,说,“保安兄弟,过会儿你们这儿的派出所的人会来,我们是查一个案子的,希望你们能够协助一下。”
欧阳惊疑地看着邓红。保安也惊疑地看,反问,“你们是什么人?”邓红说,“我们是律师事务所的。”邓红镇定自若地对着欧阳说,“欧阳,咱们进车里,等一会儿。”两个保安离他们的车十米处站着,拿着对讲机汇报情况。一会儿,一个人影来了,与两个保安站在一起。
小区里的灯光有些暗,影影绰绰。两人回到车里,欧阳吸了一下鼻子,邓红身上散发着香水的味道,他反问,“怎么回事?”
邓红说她请巴永乐帮忙了。
欧阳还是觉得匪夷所思。过会儿,果然不出所料,来了一辆警车,下来一个民警,与那三个人站在一起,之后,人影向这边移动。
欧阳和邓红走出车,那个民警直截了当地问,“是你们吗?”邓红痛快地答,“是我们。”民警对着欧阳说,“有什么事情,你问吧,他是这里的保安部经理。”民警指着后来的那个人。欧阳指着房子说,“我们想找一下业主。”经理说,“他好像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欧阳说,“那他搬哪去了?”经理说,“我们怎么会知道这个?”他是一付很不惹人喜欢的表情。
这时邓红忍不住了,说,“你不要跟我们来这一套,派出所的人都来了,你还横什么?”欧阳想不到邓红会这样说话,民警也看一眼经理,说,“尽量把知道的告诉他们。”
经理又说,“我确实不知道他们搬哪去了。”邓红问,“你总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搬的吧?”经理摸了摸头,用对讲机跟门卫说了一阵,一会儿,一个门卫拿着本子跑过来,他们拿着手电筒,也就是在5天前,李丰从这里搬走的。
欧阳抱着胸,低着头思索,说,“找到搬家公司的车牌号码。”一会儿,门卫查出来了。
邓红怎么会跟巴永乐这么熟呢。欧阳纳闷着。欧阳开着车,邓红跟巴永乐联系着,让他帮忙,他们顺藤摸瓜,很快查到李丰可能在另一个小区,开车直奔那里。
两人来到那个小区,一看,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连看门的都没有。小区里没有灯,四周黑暗一片。有几栋楼,零散的几户还亮着灯。
两人把车座放平了,要节就着睡一觉。
睡眠朦胧如同被放在玻璃房里,感觉别人都在看自己的热闹,睁开眼后,天已经微亮,再看看邓红,还在睡着。想动一下身子,感觉自己是油炸的冻死鬼,四肢都伸不开了。他动了动身子,车轻微地晃。这时,邓红醒了,她迅速地打开车窗,猛地从外面吸气,埋怨,“你是不是放屁了,怎么一股臭味呀。”欧阳说,“谁说的。”邓红想下车,痛苦地把四肢打开,像把自己当一个木偶玩耍。她下了车,像死人复活一般地狂吸,说,“你身上有狗的臭味。”她这是骂人呢。欧阳懒洋洋说,“你以为呢。”邓红骂了个痛快,欧阳给她钱,说,“去弄点吃的吧。”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邓红回来了,带了肯得基。她抱怨说,“幸亏有洗手间,这国外的餐厅就是比国内的服务好,洗手间干净。”欧阳看了她一眼,果然她洗脸了,水灵灵的,如同早晨的葡萄。“我也去洗个脸。”欧阳下了车,出了小区。
小区里已经有人陆续出来了,三三两两地走着。一会儿,欧阳回来了,他跟在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后。他上了车,邓红一看,他竟然没有洗脸,邓红说,“怎么回事?”欧阳的鼻子抽了抽,说,“这个女人,可能是李丰的老婆,我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像。”邓红说,“你神经吧。”欧阳低下头,闭着眼,突然睁开眼说,“就是她。”
邓红老远看到那个女子已经进入一个门洞。“看她什么时候再出来。”两人点点头,开始吃东西。
过去了两个小时,目标竟然没有再出现。陆续有人上班了,小区开始苏醒了。欧阳的电话也开始接连不断地响了。唉,没有办法,做计算机生意的人就这样,每天死忙活,到年底挣的钱都被人骗了。想到这里,欧阳几乎难受的要流泪,八十万,对于某个大老板来说,不是很多,但对于欧阳来说,再加点钱就可以达到别墅的首付了。之所以没有买,因为欧阳的公司经营需要流动的资金,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股票都亏了,天天跌停,剩了个零头,公司里得用钱呀。想当初不如买了,如今房价还不翻个两倍。
欧阳正心酸的时候,徐会计来电话了,欧阳说,“你这么早就上班了?”徐会计说,“出这么大的事情,我还不早点来?”
这时,徐会计在那边悄悄地说,“欧阳经理,张稽查员和小林来了。”欧阳没有好气地说,“来了就来了呗,让他们去会议室。”
欧阳跟徐会计安排这些事情,感觉说话像吞火一般,越说火气越大。幸好邓红会察言观色,给他递过来水,他接水的过程中,还摸了邓红的手一下,邓红借题发挥拍了他的手一下,说,“讨厌。”于是,两人之间像刚刚发生了一些暧昧似的。
欧阳看着邓红说,“你说,你昨天找我,除了上床,还有什么事情?”
邓红说,“我给小林买了些衣服,开了发票,你得给报销了。”
欧阳有些不耐烦地说,“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有什么用处?”
邓红说,“等有用处时已经晚了。”欧阳接着说,“你没有给自己买几件?”邓红生气地看他一眼说,“我买,也用不着在这里面报,你狗眼看人低呀。”欧阳说,“报吧,你报了,我心里舒服点,就不欠你的了。”邓红说,“几件衣服就把我打发了,太小看姑奶奶了。”
欧阳一听这话,心里的欲望如同原子弹的蘑菇云升空了,不知要膨胀多大,他有些飘飘然,心里一种恶恶的念头产生了,他想变成一条狗,咬住邓红的脖子使劲地撕咬,这个贪欲无底的女人,难到要把自己榨干?欧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我有家庭,有老婆。”邓红听明白这话了,“这不碍咱们之间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当你老婆。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欧阳生气,使劲地拍一下方向盘,车喇叭响了,说,“你到底想要多少钱?”邓红笑了,说,“我现在一分钱都不要,我让你欠着我。”
车喇叭声,竟然引来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她敲玻璃,欧阳打开窗户,问,“干什么,收停车费?”
那女的一笑,太朴素的笑了,真诚地讨好欧阳,说,“毛片,发票!”
欧阳气呼呼地说,“没有看到我车上有女的?”那女人再笑,更朴素,实在,说,“人家都是带着女的来买,一起挑,得女的看得喜欢才行。”欧阳看一眼邓红,邓红正抿着嘴笑。欧阳反问邓红,“你是不是跟人一起买过?”邓红骂,“去你的。”欧阳反而兴趣来了,坏笑了一下。
这时,像乌龟一样趴在车窗的女人说,“你的车上有小电视,可以放一下,看好你就买。”欧阳心里有一种恶作剧的念头,打开车门,说,“上车吧,坐后面。”邓红惊愕地看着欧阳,骂,“你真无耻。”
那乌龟真地钻进车里,把小孩放在座上,然后开始往衣服里面掏,欧阳笑道,“慢点,都露出肚皮了。”那乌龟权当没有听见,邓红笑着打欧阳,说,“你怎么这么下流。”欧阳不理邓红,他的鼻子张一张,如同妄想起飞的鸟儿,他闻到一股恶心的骚味。
乌龟终于掏出几张碟,还带着她身上的汗渍,递给欧阳,欧阳故意细致地看画面上的大腿,还有那些黑色的毛发。乌龟说,“这是真盘,保真,要是看了之后买,一张三拾,不挑,一张二拾。”他抽出一张,要往汽车DVD里插。邓红盯着欧阳,两眼怒气。欧阳拧一下车钥匙,DVD启动了。片刻,一场肉搏战呈现,淫声浪语。邓红猛地推开门,下车了。
“要吗。三拾。”乌龟说。她的小孩在车里乱动,她还得招呼小孩。
欧阳感到一阵窒息,说,“你下车吧,你身上有味,我受不了。”那乌龟仿佛爆炸的二踢脚,要在车里站立,噌地站起一半,又坐下,车晃了几下。欧阳不理她,给她一张百元的钞票。她立刻不说话了,拿了钱,使劲往衣服里塞,欧阳知道她在往内裤里塞,因为他看到乌龟黄黄的肚皮和发灰的内裤。
乌龟下了车,离开十米左右,蹲在那里哄孩子。
欧阳叫邓红上车,她进来了,欧阳已经把DVD关了。她骂,“下流。”欧阳冷笑,说,“你和我在一起,不是一样下流吗?”邓红怒目圆睁,叫,“那是我愿意,你连鸭子都不如。”欧阳乐了,他的心情好多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人实在闷得慌,来到车外。那个卖光盘的女子还在旁边哄孩子,她也向这边看。她的那个小孩,是个男孩,突然朝着邓红跑来,竟然抱住她的腿。欧阳也愣了,邓红也愣了。
倒是那个妇女笑着跑过来,说,“他就喜欢漂亮阿姨。”这话邓红爱听,原来还厌恶这个恶俗的女子,现在倒好,开始喜欢这个孩子了。于是她在前面走,小孩子像个跟屁虫。正在这时,目标出现了,可是邓红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欧阳在远处紧张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