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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瞳》 [打印本页]

作者: 若小曼    时间: 2011-2-27 14:16
标题: 《瞳》
《瞳》

    推开窗,春风飘了进来,电线杆上停着几只正在梳理羽毛的麻雀,也有那么一两只喳喳地跳个不停,我望见办公室楼下的门卫大爷,挥动着手臂,指挥开进来的车辆停在哪,一些办事的男人们女人们,怎么走向大厅,哪个律师的办公室该拐哪几道弯。
     等我处理完手里的一起家庭闹剧,天色已晚,喝完冷却很久的马来西亚白咖啡,收拾好手提包,围上紫色围巾,套上米色风衣,不打算开车,决定徒步走回住的地方。马来西亚白咖啡比哥伦比亚白咖啡味道稍浓,我的男同事提起过这个区别,但浮躁的心情已让我无法细心品味到底哪个味道好些。我照了照穿衣镜,齐刘海有点长了,遮住我的上睫毛,一想到刘海我就想起处理大半天的那起家庭纠纷中的那对夫妻,那个女人蛾眉下的双瞳被过分厚实且长的刘海遮挡着,她的发质不是很好,特别是她刚进门的时候,外面正在下的雨夹雪落湿了她的发丝,更显得她整体上看起来邋遢粗糙。
     那个男人,三十多岁,嗓门小过与他一同前来的那个女人,我刚泡好的马来西亚咖啡,用铜勺搅拌了几圈,便放下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像个做错事的大孩子,三十几岁的额头上贴满着无辜,我看他的妻子同他的争吵,就像是在看黑色幽默剧,女人麻质的灰色高档大衣同她口中喷吐出的口水构成一张荒诞不协调的嘴脸,她没有工作,几月交不起房租了,她边说边挤出眼泪,说什么两人结婚七年了,毫无积蓄,男人在外头垒了几百万的债务。
     只要一提到钱,长刘海的女人,瞳孔便会异常的发亮,喉咙撑开的喇叭更是一阵高过一阵,我在他们不可开交的争吵与辩解中断断续续地简单地问了些基本情况,比如什么时候认识的,结婚的,婚前婚后的感情,孩子等等琐碎的家事。我将胳膊肘撑在桌面,梳理他们吵闹中可截取的一些要素,他们就这样闹得停一会,又复苏,激烈地经历了一波又一波。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经过几番劝解,女人咬牙切齿要求离婚,我理清他们口述的财产分割,债务方面,子女分配等等,打了一份协议书,女人在债务那一栏,圈圈点点了半天,很满意地签下她的名字,将协议推给了男人,男人很仔细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将纸张握在手里,松开后,直接递给了我。
     我端起冷却很久的咖啡,倒进了胃里,我的胃冷得痉挛,好似打了个结,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一直伴随在回住的地方的路上,街两旁的灯光洒在肩膀上,影子被揉得和我并列行进,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它在跟着我,还是我跟着它。我听见了猫的叫声,那抖动的叫唤,让我忍不住想到它的背部,四只爪无声抓地,慵懒的猫尾,以及那喘粗气的鼻子,我极为好奇想寻找到它,猫的叫声跟着我的影子一同尾随着我,我确定这不是我的幻想,很突然地从离我一米多远的停车位上的一辆黑色汽车底盘里钻出了那只猫,黑白相间的猫,同时离这辆车大概两米远的公寓顶上,直泼了一盆水,“哗”的水落地声,我,猫,这些片段是同时发生的,我分不清究竟是谁先看了谁,猫的瞳孔和我的瞳孔,黑夜里,闪闪发亮的瞳孔,忽地一下,就这么几秒,它不规则地跑开了,我们又彼此走自己的路了。
     关于水,我想到了今天的那个发质很差的女人,长刘海的女人,她与男人争吵着,而后大口喘气,有些二氧化碳呼入过多的窒息姿态,我其实知道她那是一种惯性的故意,无非是为了博取男人的同情,我也很确定她需要什么,她在协议书上对着债务指指点点很多次了,不过是连百分之一的债务都不愿意负担。那个男人可悲又可笑地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一面照顾大口喘气的“妻子”,在她的任性下,他很仔细地写上协议上属于自己那一栏的名字,当男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女人将男人递给她的水,一滴不剩地泼在他的黑色大衣上,我当时注意到了他的领带,打得类似我上学时戴的红领巾打法,我不负责任地分析他的领带,一旁看着男人不顾水滴流进脖子签着自己的名字,他终于解放了,以后他的领带将会有新的打法,当然也很有可能还会保持原来的式样,不过不能确定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胃冷得折磨人,那只猫很意外地返回来追回我的影子,我蹲了下来,从手提包里扯了一片吐司,逗着猫,它只停了一下,嗅也没嗅就跑开了,我捂着胃等了一阵,它也没有回来的迹象。这只猫的瞳孔特别亮,我觉得遇见猫是代表好运气,住在我家隔壁的那位已经过世很久的老女人,20年代出生的女子,她曾说过,特别是在梦里梦见猫代表要遇见贵人了。那时正读幼儿园的我喝着她亲手磨的豆腐脑,始终觉得她的手像一张老树皮,我怀念她家不年轻的母猫,那时我很小,骑在母猫的身上,恨不得它能将我载动起来,并跑遍老女人的整个屋子,现在老女人已经离开我们共同生活的世界,那只母猫也一起被她带走了,我依稀能听到人们谈论她活着的时候的一些故事,她为了抚养早逝的所爱的丈夫所私生的两个吃奶的孩子,一辈子将亲手磨制的一碗碗豆腐脑卖给来来往往的路人。

                                                            


                                                                 2011年2月27日
作者: 陈树泳    时间: 2011-2-27 22:23
那个问题还是很严重。“等我处理完手里的一起家庭闹剧,天色已晚,喝完冷却很久的马来西亚白咖啡,收拾好手提包,围上紫色围巾,套上米色风衣,不打算开车,决定徒步走回住的地方。”这句话的表达是很糟糕的。。。。。
作者: 匿名    时间: 2011-2-27 22:29
不晓得你说的什么糟糕,难道是因为病句,还是因为你不习惯断句?

:)能否解释一些,你说的(素我愚钝)
作者: 匿名    时间: 2011-2-27 22:53
我思考了一下,或者你是说,标点符号的问题,比如该在哪儿句号。
作者: 陈树泳    时间: 2011-2-27 22:58
。。。确实是有语病。。还有一拥而上的杂乱。。。“等我处理完手里的一起家庭闹剧(的时候)天色已晚。我喝完冷却很久的马来西亚白咖啡(后),收拾好手提包,围上紫色围巾,套上米色风衣。不打算开车,(我)决定徒步走回住的地方。”我试着改一下这句,但节奏已经变得跟你原先的不一样了。。。还是你自己改吧。。
作者: 匿名    时间: 2011-2-27 23:01
语病倒是不觉得,改后是你的节奏了。:)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不习惯
作者: 匿名    时间: 2011-2-27 23:04
不过标点符号的安排倒是引起了我的思考,毕竟不是在写诗,习惯了一口气到尾只有逗号。我想这些都是其次,继续中,多批评。
作者: 死因里    时间: 2011-2-28 10:56
本帖最后由 死因里 于 2011-2-28 10:57 编辑

拣出一些句子:喝完冷却很久的马来西亚白咖啡,收拾好手提包,围上紫色围巾,套上米色风衣。马来西亚白咖啡比哥伦比亚白咖啡味道稍浓。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
我拣出来的这些东西虽然是一些表象上的,但是可以出你在这篇整体也呈现出了一种娇作的姿态,还没有抓住最本质的一些东西,虽然你已表现出极力在摆脱的状态,但是在不经意之间还是会流露出来。
之前和陈老师聊过这方面的问题。{“浮”和“作”都是我想说的,之前我在《冻结的天空》中也回复了:“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它的跳动,贴住自己的呼吸,你会发现,你身体里的情感会比这来得真实而有力量地多。”还有就是不真诚,这种不真诚的指向更多的是指向自己。不能很好地贴住自己的呼吸,自己的脉搏。当然你这方面的问题会小得多,但是不能够说没有。}顺带提到,扯远了。
作者: 陈树泳    时间: 2011-2-28 12:10
拣出一些句子:喝完冷却很久的马来西亚白咖啡,收拾好手提包,围上紫色围巾,套上米色风衣。马来西亚白咖啡比哥伦比亚白咖啡味道稍浓。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
我拣出来的这些东西虽然是一些表象上的,但是可以出你 ...
死因里 发表于 2011-2-28 10:56


这个评得很好。
作者: 若小曼    时间: 2011-2-28 18:58
拣出一些句子:喝完冷却很久的马来西亚白咖啡,收拾好手提包,围上紫色围巾,套上米色风衣。马来西亚白咖啡比哥伦比亚白咖啡味道稍浓。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
我拣出来的这些东西虽然是一些表象上的,但是可以出你 ...
死因里 发表于 2011-2-28 10:56


问好,阿里。你说的浮与作的因素,我想小说很大的成分是游戏。或许我还不能摆脱娇作,给人呈现这样的感觉,是小说的一种失败,继续努力。
   昨日给友人看了一下,他也提到了该语言上的随意与随便之间的区别。有缺点并不可怕,最重要是有自己的方向。谢谢你的批评,握爪,一同感谢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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