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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和我的女友虻的故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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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爱在无言
时间:
2011-6-10 15:35
标题:
我和我的女友虻的故事之一
本帖最后由 爱在无言 于 2011-6-10 16:04 编辑
虻很少喝咖啡,或者说,虻在我面前很少喝咖啡;她总是喝茶,喝铁观音。但那天,面对着子衿,穿着苏格兰格短袖衬衫的虻却端起了咖啡杯。虽然杯子是透明玻璃的,鼓的形状的玻璃杯,杯托却是塑料的,那个羹匙也是塑料的。子衿站在修剪过的茶树前面,笑吟吟的,他的脖颈上还悬挂着粗大的金项链;每逢他殷勤地弯下腰,为我们递过来咖啡的刹那,金项链就会自然地垂下。不过,在子衿笑吟吟的面靥后面,我总感觉到还有另一重警惕的目光;这目光和我每次感觉到的窥视过来的目光有些类似,又有些不同。
坐在宽敞的阳台上,可以俯瞰楼下的街景。子衿的这套住宅位于这座城市的心脏地带,楼下就是市民节假日休憩的场所中心广场。据说,这还是那位改革开放之初,能够通天的年轻市长的七大政绩之一;但现在,因为政治的需要没人再提起那阶段的历史。阳台外面的一切都显得那样渺小,蚂蚁一样。大概楼下的人向上张望,也一样觉得我们渺小,甚至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阳台是开放式的,通过一扇没有门的拱门直接和客厅相连。回下头,客厅里摆放着
乳白色小羊皮沙发,一张三人沙发,以及两张单人沙发都围绕着那张玻璃茶几布置,虻的那款红色坤包放在其中一张单人沙发上,手机放在玻璃茶几上;那盆茶树已经一个高,被子衿修剪成球形,茂盛着绿色的生机,向整套住宅输送着茶香。子衿一共培育了五株茶树(其实说是子衿培育的,不如说是虻和依兰共同培育的;子衿只不过提供了种子,从南方带回来的茶树种子),各送给我和虻一人一株,放在客厅一株,放在阳台一株,另一株则搬到卧室里。距离沙发不远,那扇用整块大玻璃做成的窗前,一台跑步机静立在那儿;和跑步机相对的那面墙,镶嵌在厚玻璃下面的是一串蓝白相间的瓷盘子。我和虻刚走进来时,子衿的脖子上搭着运动毛巾,正大汗淋漓地锻炼着;看到虻的那一刻,子衿立刻会心一笑;虻却怔下神,似乎不相信那是子衿。现在,那块运动毛巾还扔在跑步机的扶手上。我的视线越过跑步机,不到半米远,一扇门半掩着,里面隐约露出床的一角,床头上摆放着张相片,虻灿烂着笑靥的相片。
我想,如果看到子衿的车停在下面,虻就不会带我上来了。我们刚在青云路的杨国府吃过麻辣烫,一起溜溜哒哒,来到广场,在康复药店为我买了治疗感冒的药;出了药店,虻蹲在那个照相摊位前,逗了半天那对蹒跚学步的双胞胎,忽然说累了,要带我到这里,参观一下;虻一直对我说,这套住宅的产权证上落的是她的名字,一直在以某种方式向我炫耀。其实,她并不知道我已经来过一次,而且逗留了一天一夜,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只是我不曾记住具体楼层。
掏出钥匙的刹那,虻举起四棱形的钥匙,神秘而得意地对我说:“我现在终于拥有这把钥匙了!”
可她为什么一定要拥有这把钥匙,为什么一定要拥有这套住宅,我却迷惑不解,也产生某种不平衡。当然,这不平衡实际上就是一种嫉妒。只要子衿回国,回到这座城市,我就会嫉妒;甚至当虻提起他时,我也感到忿忿不平。
我的咖啡没加糖和奶沫,只加了些长城干红;子衿听说我感冒了,特意为我调制这杯咖啡,说是对治疗感冒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过,接过咖啡,我却想到了远在台北的痞子蔡。虻的那杯却加了糖、奶沫和巧克力。穿着苏格兰格短袖衬衫的子衿扫了眼我,最终将目光落在虻的脸上,问道:
“这杯摩卡怎么样,味道还算纯正吧?”
“不错!”虻点点头,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似乎陷落于某种迷惑之中,还没有苏醒。
我也同样警觉地将目光轮流扫向虻和子衿,并且奇怪他俩怎么会穿款式一样的衬衫,难道这也是种默契?——不,我不相信;我宁愿相信这是一种巧合。那个夏季,比较流行那种款式的衣服,许多人都穿着类似的衬衫,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据说依兰也有件类似的衬衫,只是格子的颜色略有差别。就在我的目光扫向他俩时,我无意间注意到虻身后那面墙体上悬挂着幅画,一个女人戴着顶帽子,站立在雨中;那是幅油画,真正的油画,而不是虻经常从杂志上裁剪下的印刷品。大概也正因为这油画,阳台上才泛起一股奇怪的味道,羼杂着霉烂味道的铁锈味;这味道激流般冲破那汩汩的茶香味,冲击进我的嗅觉,令我坐立不安,额头上沁出了汗。
“等我再回来,我们一起到东宁漂流去吧?”子衿坐在我对面,建议道。他手里握着高脚杯,杯里的干红在阳光下透析出清澈的酒红色;每一次,子衿只往杯中倾倒拇指高的酒液,然后举杯一饮而尽,这种饮酒的方式,大概是俄罗斯人的方式,子衿常常置身于他们之间,慢慢也就习惯了,而且回国后将这习惯也一直保持下来。
我没有回答,而是自然地转过头,望向虻,因为我知道子衿的建议是针对虻的。虻大概正想着心事,目光茫然地盯向白色塑料桌面,盯上不知什么时候扔在上面的那张哈铁国旅集团的彩印广告,似乎没听到子衿的问话。最近虻老是魂不守舍的模样,果然,子衿见没人吭声,就招呼了声虻。
虻微微一笑,从深思中惊醒,下巴向上翘了翘:“什么?”
“我们一起到东宁漂流去吧……”子衿重复道。
“好呀。”虻轻声回答;不过,看得出,她明显心不在蔫。
也就在这时,我忽然联想到几天前,子衿刚从俄罗斯回来那天,他开着那辆
奥迪
A6/2.0T
带着我和依兰到三岔口吃烤肉的情形;三岔口也属于东宁,是座朝鲜族人居多的小镇,和俄罗斯隔河而治;朝鲜族擅长的就是烤肉和泡菜,三岔口也因此驰名;所以这附近市县的食客们,说到品尝烧烤,就要拨腿奔向那里。子衿这次回来,总要到东宁去,吃饭或者旅游,这不禁让我浮想翩翩。
“那我们一会儿就去。”说着,子衿瞟了我眼,似乎我在这里已经成为多余:“我这就给依兰打电话,问她去不去……”
“她不会去!”虻抚了下头发,斩钉截铁道。
“她怎么不会去;”子衿却没理解到虻说这话我含义,已经从白色塑料桌上拿起
iPhone4
按动起键盘:“我给她电话,她肯定去!”
“可是我不想去!”虻毫不犹豫道;倔强地说着,她款款端起玻璃杯,典雅地品了口,又放下:“我累了,下午想要洗个澡,休息下……”
我惊诧地望向虻,却砉地发现她身后的那个雨中女郎凸现于我的视线,渐渐和她融为一体。我揉下眼睛,不顾虻投射过来的异样目光,再次盯向那幅画——
“哦,这是我朋友送给我的,他喜好绘画,在黑龙江得过一次大奖;”子衿顺着虻的目光扫了眼那幅画,颇得意地简单介绍道:“这是他的一件临摹,据说是一个冬天的夜晚,他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临摹出来的;这幅画的原创者,那个乌克兰人也是在同样的状态下画出来的,如果你喜欢,可以转赠给你……你真的不去吗?”说着,子衿再次盯向虻,似乎并不存在一样。
“不去!”不等我回答,虻抽动下鼻子,双手放在膝上,坚定道。
“你这次要是不去,下次可就没机会了;”子衿盯着虻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讲道:“过一阵儿,陌也要回来了……”
虻听到这话,肩膀一耸,将咖啡杯墩到白色塑料桌上,散着奶沫的咖啡溅出几滴;虻立刻动容道:“她回来就回来吧,和我有一毛钱关系?!”
“没关系吗?”子衿不禁再次瞟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道。
“有关系吗?”虻脖子向前挺了挺,带着敌意反问道。
刹那,我感觉虻身后那幅画里的女郎——她的脖子也向前挺了挺,似乎在应和着虻,瞪大眼睛。但那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我的错觉,我依稀记得,她一直都闭着眼睛。我打个寒战,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站起身,迎向她走过去。也就在这时,什么东西被我碰倒,清脆地落在地上。我低下头,我面前的玻璃杯已经破碎,咖啡洒了一地;不过那把白色塑料羹匙却丝毫未损,在咖啡的渍迹里打了几个旋,勺把慢悠悠地停止旋转,最终指向虻,似乎在预示着什么;这让我面部肌肉不自觉地抽搐起来。我打了个喷嚏。
“你看你,怎么这样不小心!”顿时,虻指责起我:“你这一天天的,都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没关系,又不是特意的。”子衿弯下腰,不知从哪里拿过块抹布,扔到咖啡的渍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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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蓝风
时间:
2011-6-10 17:26
比较物质,也比较小资,有一种雨天的袅袅的阴湿的气息。
作者:
魏虻
时间:
2011-6-10 21:22
无言老师!!!爱您和您的文章呢~~~!!!
作者:
X
时间:
2011-6-10 23:04
“那盆茶树已经一个高”,这个句子是不是“一个人高”,少了个字?
这篇比之前看过的几篇要好很多。句子不错,很顺畅。可惜太小资气了,使文章不耐看。
加油。
作者:
爱在无言
时间:
2011-6-11 08:03
4#
X
是呀,少了个字,谢谢提醒。
作者:
爱在无言
时间:
2011-6-11 08:41
2#
蓝风
嘻嘻,是在下雨天写的,所以把那味道也带进来了
我喜欢现实中的味道,也喜欢现实中的人,更喜欢冷眼望向现实的事情……
作者:
爱在无言
时间:
2011-6-11 08:42
3#
魏虻
谢谢
作者:
威廉爱德华
时间:
2011-6-12 11:04
还是说语言吧。作者已经有一定的能力了。很不错的语言。但,可能跟情节有关,有些描写尽管也不差,却不能让人印象深刻。我想现在作者该考虑下句子的抑扬顿挫,也就是每写下一个句子,默默地读一遍,不但要通顺,还要使句子有韵律感。
个人浅见。
作者:
爱在无言
时间:
2011-6-13 14:28
8#
威廉爱德华
nh
收到建议。
正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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