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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不悔少作02《关于网络黄色文学的一次对话》 [打印本页]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1-12-22 21:11
标题: 不悔少作02《关于网络黄色文学的一次对话》
在一个秋日的薄暮里,出现了一个患有包皮过长症的男青年,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头戴一顶棒球帽(帽子上绣着FBI三个字),帽檐压得低低的,快步走在繁华的街头。

这会儿他拐进了一条又窄又脏的小巷。他边走边鬼祟地四下张望,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小院的门牌号上。他停住,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片,和门牌号对照了一下。
有人提了一大包东西从院门里出来,不客气地扫了他两眼。
黑衣人把纸片塞进兜里,然后进了小院。一位中年妇女端了一碗面正从厨房往北屋里去。
“快他妈回去。”她搡了一脚刚要溜出屋的猫。
“哎,劳驾,”黑衣人快步上前,“劳驾……我是《文学道德报》的记者(他掏出证件),您知道这院里有一位叫王洒笔的同志么?”
妇女转愕为喜,“噢……这儿呢这儿呢,快请进……洒笔,洒笔……”
屋里那人含混地答应着,急着把连在嘴和碗之间的面条弄断。
黑衣人已进了屋,他看到的是一个头发油腻,脸上长着痤疮,身着秋衣秋裤的大男孩。
“您好!”黑衣人打招呼。
“哎,快屋里坐,屋里坐……”男孩边嚼边咽边招呼着来者。
洒笔的母亲,那位端着面条的妇女,也热情地张罗着给客人倒水。谁也不知道他包皮长,还是汗脚,妈的,这个记者。

记者被迎到屋里。在采访对象餐毕洗漱的时候,他首先观察了一下这房间。
屋里最显眼的是那台电脑,现在正开着,没有待机,没有开屏保,他摸了摸显示器后面的散热孔,嘘手。屋子不大,让床占了一半地方,被子在床上摊成一团。在旧书桌上,电脑的旁边,盗版光盘和塑料封套被丢得到处都是。书架上摆着闹钟、瓷人儿、茶缸、收音机和旧磁带等物品。只在中间一层摆了一排书,里面有《西行漫记》《毛衣编制百法》《三字经》《三国演义》《机床维修》《故事会》数册及若干中学课本。都是旧书,落着土,范着黄。只有一本《王朔选集》是新版的,夹着书签。
男孩进屋来,冲黑衣人笑了笑,回身关上门。黑衣人看见他换了条外裤。
“坐吧,”男孩说,“没想到您这么早就来了。”
“是啊。”
两人坐在床边,黑衣人记者把录音机打开,采访算是正式开始了。

黑衣人记者(以下简称黑记者):“虽说我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了,而且那天咱们在电话里也聊了聊,不过,你看起来并不象个黄色小说作家。”
王洒笔(以下简称洒笔):“准确地说应该叫我‘后淫乱原欲派网络作者’。”
黑记者:“这是你自己定义的么?”
洒笔:“对。”
黑记者:“怎么解释这个称谓呢?”
洒笔:“后淫乱是说我们这拨人有别于早期的网络色情小说作者。他们的性观念和性审美比较保守,而我们比他们开放,另外我们不是为色情而色情,我们是为淫欲……”
黑记者:“这有什么区别吗?”
洒笔:“是有区别的。我先解释一下原欲。原欲是指触及人的本性深处的、根儿上的一些东西……怎么说呢,就好比你说你饿了,有人就给你罗列一大堆字,写这儿有馒头、米饭、大饼、还有盐和酱油什么的,而我不。我对你为什么饥饿感兴趣。我想知道你饿,在生理和心理上的原因,然后再想办法让你更饿,把你食欲调起来,再给你一点精美的食物。这样我还要了解食物的化学成分,了解哪一样东西能让你的舌头觉得更香,让你的腺体分泌更多唾液……”
(洒笔压低声音打了个饱嗝。)
黑记者:“可是现在……”
洒笔:“这也就是我们和过去写色情东西的人不一样的地方。”
黑记者:“可是现在我所读到的网络的……情欲小说,还是有很多内容和笔法都很粗略的啊?”
洒笔:“傻屄!那纯粹是一帮自以为是的傻屄,屁也不懂。他们以为就一手玩着自己一手打字,只要把字码出来就可以让别人跟他们一道达到高潮了……这也是网络的矛盾之一,太开放。淫乱文学的重点不在于怎么干,而在于谁和谁干,谁战胜了谁,尊严是怎样被践踏的,最后高贵有没有被蹂躏。这里学问大了!我一直在网上谈,性功能差的人、乱伦情结不强的人,就不要搞淫乱文学,这是个需要极大变态的事业,搞不好会让大家一起耗费性功能。”
黑记者:“我读过这些文章。”
洒笔:“还有一个导致淫乱文学界鱼龙混杂的重要原因,就是大量青少年作者的积极加入。这本是一件好事,许多孩子在这方面看得出是很有天赋的,但是他们接触最多的启蒙教材,却是那些淫乱文学的糟粕和垃圾,好比你吃的是别人的大便,再拉出来的东西还能有营养吗?”
黑记者:“说到青少年,你不认为网络上的这些东西对他们的价值观、道德观有什么……嗯,和其他形式的教育相比,有什么相悖之处么?”
洒笔:“相悖是什么意思?”
黑记者:“就是说相互矛盾。你认为这些会对孩子们有什么影响?”
洒笔:“孩子们都挺喜欢的呀。就像你我不也挺喜欢的吗?”
黑记者:“不过社会上的普遍的看法认为,孩子的抵抗能力相对差一些。”
洒笔:“谁有抵抗力?干吗要有抵抗力?孩子们的爸妈和老师,到了晚上不一样没有抵抗力吗?”(笑)
黑记者:“听你这么讲,好象你自己已经是个早就不年轻的前辈了。”
洒笔:“在我们这一行,我就算年长的了,我是说现在仍在从事淫乱文学的人。”
黑记者:“你有多大?”
洒笔:“我今年20,虚岁21。”
黑记者:“有正式工作吗?”
洒笔:“没有。”
黑记者:“还基本靠家里供养?”
洒笔:“对。”
黑记者:“众所周知,您从事的……这种行业,是没有报酬的,而且名声也不太好,您干吗还要把精力放在这种事情上呢?您也可以从事更好的有收入的工作呀。”
洒笔:“性交也没收入,可还是天天有人干。你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上我的网页。”
黑记者:“您提醒我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您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吗?”
洒笔:“没有,目前没有,怎么了?”
黑记者:“那您还是处男么?”
洒笔(沉默了一下,目光游移):“不是。”

王洒笔脸上掠过一丝奇怪的表情,黑衣人注意到他两耳发红。
“别把这个写进去。”他的窘迫和惶然从口里涌出来,竟然变得很严峻。黑衣人愣了一下,王洒笔已经伸后拿过一旁的小录音机,急于把它关上。
“别把这写进去,怎么样?”
黑衣人抬眼看了看洒笔,他没再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王洒笔把录音带往后倒了一点。然后重新按下录音键。

黑记者:“谈谈你最近在看什么电影电视吧?”
洒笔:“我正在看《还珠格格》。这部戏很有意思,它对促进性欲很有帮助。我建议每个有志于淫乱文艺的青年都应该看它。”

……

采访结束后,王洒笔把黑衣人送到院门口。
“我想您也知道,”黑衣人在道别时对王洒笔说,“我们文学道德报所针对的读者群,他们都是社会的中坚,什么社会名流(张艺谋就订我们杂志)啦、高知啦、青年学者啦、高级白领啦、慈父良母啦……您知道,他们背地里最喜欢了解名人隐私了,我们报社记者也没办法,所以我们想让您多谈谈您的个人生活。”

采访结束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黑衣人脱掉外衣,开始整理稿子。写到一半时,他打开自己收藏的王洒笔写的黄色小说的电子文档,一边读,一边手,不久便射了一次精。






1999(未完)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1-12-22 21:16
从来也不写讽刺小说。也记不清当时为什么会想写这个。而且最后没写完。省略号那里应该还有很多内容。

记得那时我练习用口语写对话,现在回过头看,那个时期写的小说对话,真是有挺浓重的北京地方色彩。当时我的朋友们都是这么说话的。

突然想起一黄色小说里的歌词——
“这是逼的呼唤,这是逼的奉献,在做爱中沐浴春风,这是姓与爱的源泉。
这是逼的呼唤,这是逼的奉献,我和小鸡鸡共浴春风,小鸡鸡和逼在抽插中享受高潮。
啊,只要女人都献出你的逼,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啊,只要女人都献出你的逼,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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