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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恶 童 [打印本页]

作者: X    时间: 2012-1-13 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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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余余    时间: 2012-1-13 13:13
   先下载打印了。
作者: 陶北    时间: 2012-1-13 15:15
先鼎后瞧。
作者: 蓝风    时间: 2012-1-13 16:50
本帖最后由 蓝风 于 2012-1-13 18:11 编辑

  这个下午, 一口气看完了你的《恶童》,阴灰的天色扑闪在窗前,陷入到你铺展开来的一段记忆的暗涌里边。那似乎有些干裂的,粘热的南方的气息,如蛇般缠绕来去,接着是小兄弟间的对峙,一强一弱(其实也许两者刚好反之),阿嬷的虚幻的背景式的影子,对于父亲笃定要带来的恐惧的等待,一切都静止了起来,似乎听到了蝉鸣的不绝如缕的絮聒,那童年的谣曲……
  说是一则关于成长的刻录,说是一种只是对于一种记忆的梳理,都不太恰当,被文字所牵制的感受对我说:这是一个自我设置的陷阱,越陷越深,在最深的那一刻,陡然亮堂起来,那些细节在被一一厘清的时候再次归于混沌,模糊得就像黄昏一样清晰而令人震撼。
  这是一篇杜拉斯气息颇浓郁的心灵的裸呈而又有所保留,这保留又几乎是透明的,可是又不甘不愿不敢揭开那层透明的蝉翼,那是埋压在心底经年的珍贵而疼痛的尘垢。时空的有节制的交叉,感言梦呓式的喃喃低诉,宛如干涩的雨滴,经过冰冷的枝干,留下来,被土地不留痕迹地吸纳。尤其到了后半部分,那些从记忆的咽喉窜涌而出的破碎的言说,一再缭绕,耳朵因之被围困,就像无遮蔽的心灵被蜜蜂纠缠。
  几乎全然是男性的形象,男孩,是在男性的相似与相异中慢慢成为自己的,或许是这个原由。弟弟,和小舅舅无疑是重要的配角与衬托,其实,他们也未尝不是“我”。而“我”与弟弟之间始终是暧昧的,那种不可言说又切实矗立在记忆中得东西,因为血缘而变得神秘也顺理成章,那是一只藏在心底生怕探出头又有点跃跃欲试的虫子吧?写弟弟和我住在阿嬷大床上的情形,令人记忆深刻,是死在屏风上的 孔雀,在静止中鲜活饱满。
  最后一段再次跌入记忆,又再次拉出,再次跌入,就像一个人午夜梦回闪现在脑海里的影子,虚实真幻,繁密而毫无意义,因为无可奈何,却有不可丧失。
欣赏!
                  
作者: 李唐    时间: 2012-1-13 17:06
先提一下,慢慢看~
作者: 阿呆    时间: 2012-1-14 00:24
真行啊,X!写得很棒,多日不见,你已修炼成精!
作者: asui1003    时间: 2012-1-14 14:49
昨天读完的,感觉这篇小说内容和形式的完成度都很高了,对于亲情关系和孩子品性中隐蔽和复杂的一面的描写尤其精彩。同样是处理当代中国乡村题材,了小朱最近的两篇实际上是从环境入手,他脑里先有了一个完整和巨细靡遗的环境,他所描写的人(人性)和事(命运)在某程度上是这环境下的必然产物;而X这篇《恶童》则关注于个人在家庭和家族结构中的存在,人物的欲望和品性、彼此的感情和复杂而微妙的心理——尤其是对做哥哥的“我”的立体呈现。从上一篇《主妇》到这一篇《恶童》,似乎是同一格局的再深入,感觉照这样写下去还大有空间的。学习了。
作者: 陶北    时间: 2012-1-14 17:31
阿嬷----是奶奶?
作者: 江冬    时间: 2012-1-14 18:06
感到了你的一些变化。与《主妇》最大的不同,是这篇有一种强大的情感推动力。主人公对弟弟的情感,对其他亲人的情感,是这个作品最重要的一个基点。另外的不同是,这一篇的文字比《主妇》要简洁和有力,没有了那种反复缠绕——动不动就试图把什么都说透、说尽。
对于你的小说,我一直认为不必去在乎、讨论一词一句的得失(如果我还有这种冲动的话,最后我再把认为可以加工一下的句子列出来)。这一篇更让我坚定了这一点。你对小说的意识以及写作的耐心都保证了小说的质量不会落入下乘。这一篇,光从故事层面来看,“我”对弟弟从刚开始的残忍殴打到最后不惜代价的保护,这种戏剧化的转变和《主妇》中的老太太三次带猫出门却都没有处理掉一样,都足以让平庸的写作者津津乐道以此自满。但在你的笔下这些显然都只是小技。我很感兴趣的是你如何从平常生活中发现并想象出出这样的戏剧性。这是一种对于写作者来说何等重要的才能,但我怀疑它更多有赖于天才而非练习。读你的文字尤其是叙事部分,一直都觉得准确而清晰,仿佛是经过了你的放大镜式的观察,但事实是,它们肯定更多是源于你的想象。你小说的另一个我所喜欢的特点,就是你与所写的一切似乎都保持着一个遥远的距离,它们在时间与空间上都远离你目前的生活,这无疑更有利于一个写作者想象力的驰骋、情绪的控制等。
缺点我认为还是有的,很多朋友也都提到过了,你的阅历不够,小说里的一些表述多少显得一厢情愿(当然,它们只能代表文中主人公“我”的不成熟,不能等同于你,但这多少让人觉得不过瘾)。刚看了海明威的那篇《军人之家》,里边主人公从战场回来,陷入一种矛盾的生活状态中。母亲问他是不是不爱自己,他回答说不爱,他谁也不爱。这种惊世骇俗的回答源于他那种复杂的心理,但看到母亲对这一回答的伤心反应后,他又做出妥协,表示并不是不爱她。这个小说中人物的情感是如此复杂,但读来又合情合理。当然我们不能以海明威的水准来要求自己,但严格说来,这个小说中的情感处理得还是不够饱满和清晰。要处理好,还有待于你心智的更加成熟吧。
作者: X    时间: 2012-1-15 00:57
江冬 发表于 2012-1-14 18:06
感到了你的一些变化。与《主妇》最大的不同,是这篇有一种强大的情感推动力。主人公对弟弟的情感,对其他亲 ...

“不能以海明威的水准来要求自己”应该换成“没必要以海明威的水准来要求自己”吧……我非常同意你讲的需要心智成熟的问题,但觉得这篇的情感已经很饱满和清晰了,所不清晰的是这些情感从何而来。我先谈谈心智的问题,然后再说下为什么没有《军人之家》(还没看过)那种合情合理。(因为这种写法对我来说还很稚嫩脆弱,容许我为它多讲几句……)

我非常希望也在努力使自己的心智更成熟,但它的作用更多的是让我去思考一些问题,减少表达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孩子气,也可能会导致题材和行文中关注点的变化,尽量做到简洁有力,去掉一些不疼不痒的部分。而阅历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或者说它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一方面它能拓宽人的视野,但也非常局限,甚至会限制我的理解,它是属于类似“经验”、“知识”和“观念”的东西,是我所排斥的写作(但并非杜绝)。而理解力,是属于想象力的东西,就像它会催发同情心使人面对一个自己从未体验过的状态仍能感同身受一样。所以,我越来越不认为自己“不熟悉”的题材不可以写。而越来越注重某种移位感受和直觉等方面的作用。比如从未经历过妓女,但我也可以写,就把自己当成妓女来写就行了。这可能会被有经验的人笑话也让我脸红但我必须捍卫它,这是另一种写作,虽然它可能写出让人忍无可忍的作品(越来越有这种预感和倾向……)。
有一次陶北叔问我为什么不多写点。我说我没什么可写的。不久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比如写《大巴》的时候我是在描述我个人的生活,但是像这种可描述的生活写了一个《大巴》就不想重复了,因为这是一种“确定的”写作(对我来说),也只能单一地概括我的一时的状态,这导致了我无事可写。而这个世界对我的影响又是无孔不入,不用刻意去接受,也欣然地接受,这是一种众人身影在一个人身上的投射和叠加,我并不回避影响,心智的成熟也是被影响或者说被唤醒的结果,是直觉和本性需要这些影响所以它们才附着在我身上。剩下的努力,就是通过写作使那些真正属于我自身的影响从附着的状态变成融和的状态,那些不疼不痒的影响就舍弃掉了。这似乎是在为一个可能失败的小说辩解?不,我很想厘清这些写作上冒出来的问题,因为我感到写作也很矛盾和不合理,它总是困扰着我(也导致了最近神经兮兮地装作很自信地老要谈写作。。)。
我对困扰我的问题很感兴趣,《恶童》这篇也是因为对某些问题感到困扰或者说困惑所以去写,但我把中心事件隐藏起来了,可能会导致结构上的不匀称。但这篇更重要的问题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种写法,我既然对某些东西感到困惑,但又用了某种非常“武断”的口吻在叙述。好像是用了一种“武断”的口吻去谈论一个无法“武断”的事情,而这么一个武断的叙述者,他对“故事”中的某些问题却避而不谈和无法确定,结尾也出现了很多“我不知道”。这是刚刚跟江冬在qq里聊的时候我才发现的。但我们没能谈出个结果,很想跟大家也聊下这个情况,因为这个有点导致我写完一篇之后就不太想看它,既珍爱它又不敢面对它,写的时候确定无疑斩钉截铁,写完之后就有点回归现实摇摆不定。如果我把它写成符合众人经验(显然也无法做到)的小说,那便不是我有冲动去写的小说了。有种很变态的心理,我希望小说的“不可能性”比它的“可能性”还要有分量,但这些似乎看起来不是合理的。
我不知道能否做到在小说中不加“证明”就能使一个小说具备“合理性”,一年来我越来越不喜欢“证明式”的写作,不喜欢通过写来证明某个东西的“合理性”,不喜欢说服自己(虽然用了武断的写法,这让我觉得很矛盾)而是满足自己。不知道小说能否做到像诗那样在不需要“证明”的情况下也能“直抒胸臆”,并把各种感受融和在一起呈现。我对自己的写作很难厘清头绪,虽然它关注的是自身的现实问题,却搞得不太像是自身去写出来的。如果大家有些想法,请不吝惜点拨我,我并不担心把小说写坏,也不认为我丰富自己的生活经验就会使小说写得更“客观”,但我无法弄清既然我因为对某些问题感到困扰而去写,但又写得很“武断”。怎样才是“客观”的表现?“客观”对一个小说是重要的吗?以及小说有什么用?这种大而无当的问题我非常想弄明白。
作者: 陈卫    时间: 2012-1-16 15:18
我觉得阅历没有也不该起这么重要的作用。只要达到一定基本的认知之后,阅历跟对写作的理解力就没有绝对或成比例的关系了。我以前就打过这个比方:如果对写作来说,阅历是那样的重要,那比起知青、比起参与过文革的人来说,那我们都不必写作了。有些企业家、或者自认为经历曲折沧桑的人,一听说你是写作的,立马自信满满地说:我以后也要写一本书,我的人生经历相当曲折复杂哦!——你是什么感受?反过来说,“阅历”到底怎样才算丰富?到底怎样才算“够”?才算足以“能够写作”的分量?这根本是无法考量的。有的人,在海上漂泊一生,他只看到一滴水,有的人,从一滴水也能感受大海。很多优秀的作家诗人,生命短暂,经历、“阅历”简单(有的甚至长期足不出户,比如狄金森),并没有影响他们成为优秀的作者。决定作者的主要还是理解力,在此前提下,阅历的丰富方才更起作用,否则阅历只是悬挂在脑子外面的一个包袱。
作者: 司屠    时间: 2012-1-16 16:02
确实阅历不成问题,相反,或许,一个所谓的现实经历很少的人,一个涉入社会生活很少的人(这一切是有意为之),他越敏感越有感受力。大家说这个,可能是觉得陈树泳邻家男孩,很清纯的感觉,哈哈,但谁也保不定以后他就变成一个很‘’坏‘’的人,何况,清纯当然也是有着它的力量的。
作者: 扁头    时间: 2012-1-16 16:59
有时候的确会有那种感觉,很想去向阅历要点儿什么东西,这也许是理解力在出问题的表现。但矛盾的是,有时候毕竟还会觉得,如果一个人理解力不那么强,在阅历的刺激下,他的理解力可能会某种程度地得到补充,就像给理解找一个拴锚的木桩。但写作里都充满反例,不然那么多眼睛不好的作家们(弥尔顿、乔伊斯)难道还不写作了麽。所以最终决定因素在理解力,困惑的可能是如何提高的问题?
作者: 穹宇    时间: 2012-1-16 19:53
这个小说适合一本杂志,有兴趣可发邮件给我lixr2004@sina.com
作者: 林思南    时间: 2012-1-17 11:31
也是一口气读完的,很久没有认真地去看一个小说了,这一个是惊艳之作。
叙述一气呵成,故事也漂亮,人物很活,有种置身进去的感觉。
X,很厉害。
作者: asui1003    时间: 2012-1-17 14:47
本帖最后由 asui1003 于 2012-1-17 15:30 编辑
X 发表于 2012-1-15 00:57
“不能以海明威的水准来要求自己”应该换成“没必要以海明威的水准来要求自己”吧……我非常同意你讲的需 ...


小说的“合理性”,我觉得就是内在的韵律和协调,和“客观”、“真实”这些本应无关。只有在作者的表达和意图脱节,作品内部出现裂痕的时候,读者才视情况可能指出其“不客观”、“不真实”。但因为读者总难免误判,所以成熟的作者也不用过于在意。

阅历包含有人生经历和经验素材,有的小说作者比较依赖这个,有的则不。但更重要的是,阅历可以丰富和深化人生感受,促使人去思考和理解事物、对自我的审视、对美的向往、对知识和思维产生兴趣,这些是作用于自我人格的完善。不同的种子结出不同的果实,相同的经历不会铸造相同的人。阅历的支点仍然是个人的本质。所以对阅历的“量”的崇拜是个误区。阅历是我们的意识向外的观察、体验和思考感悟,这些最后都归根于对自我的发现、成就。虽然这些不直接为写作提供素材,却对作品有更本质的影响。不过阅历的意义因人而异,我父母的阅历肯定比我丰富得多,但我发现他们从中获得的又是如此之少。在作家里也从来不是阅历越丰富的就写得越好。

另外阅读也很重要,阅读是间接的阅历,有时和直接的阅历产生化学反应,质量惊人。

作者: 比多    时间: 2012-1-17 15:40
本帖最后由 比多 于 2012-1-17 17:21 编辑

我不太会分析。但我感到这是一篇好小说。几个细节就能触动我。死鸟的白眼皮,还有哥哥的一些似成相识的情感。虽然我是独生子女,但我完全明白这小说描写出的情感。这是好小说。
作者: 段林    时间: 2012-1-18 02:49
这篇有2个让我羡慕的地方:
一是很多句子变得准确、凝练(尤其后者,需要更多的沉思)。在之前读《开往工厂的长途客车》,我曾对“自行车的影子清晰如洗。月光让路灯下的影子沉静柔和,如同虚构般紧贴着地面。”这样的描写抱有谨慎态度,而这篇中几乎所有描述性句子都给我“有效”的印象,并且能触动我的经验,某些句子甚至有读警句般的凝练感觉(读的时候得思考一下,才能入味。而写的人,又得做多少思考呢?)。从“写句子”上能明显感觉到陈树泳的进步,这种进步的营养从何而来,我想“阅读和思考”应该是一个重要渠道,隐约记得陈树泳说起读杜拉斯和司汤达之类的,但是在这篇的字面上看到不到他们的直接影响,这是我羡慕的——也许已经把能获得的好处消化了。
二是叙事的张力,果园与小舅舅、外公的一部分我是带着点紧张的情绪读的,代入感很强,一边读一边担心下一步会绷不住(也许对事件的发展,也许对叙事的忧虑),读完这部分,能感觉到它是充溢着能量的完整的“小节”,我挺羡慕这一小部分在小整体上能达到的张力。

我疑惑的也有2个地方:
一是文章的内核。我臆测这是一次与以往“自己”的对话,这种对话和反思在倒数第二段的“回望式”分析时是否仍然显得“年轻”,需要更多时间和阅历上的沉淀来做这样叙事之外的延伸。
二是切入内核的方式是否过于直接。我感觉作者心里始终压着这么一个结,不解开不行,于是直奔着如何解结就去了,开头打弟弟、中间果园打鸟、结尾帮弟弟出气……都是以“回望式”现在的口吻写的,但是却缺乏一个由“现在”打入回忆和反思的缺口,没有说明现在“我”为什么要去反思这些事情,就已经进入反思的内核了。用一个现在、正在进行的事件引出以前并把各个小节和最后的议论串起来,会不会好些?像《乞力马扎罗的雪》,也回忆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但因为有一个至始至终的“现在正在进行的”事件把它们串起来,显得更合理。
作者: 死因里    时间: 2012-1-18 16:51
本帖最后由 死因里 于 2012-1-18 18:47 编辑

1:之前看到江东着重提到阅历,本想说阅历的不重要的。现在看到大家说阅历的不重要了,我就想说说阅历的重要了。(我更想用的是经历,这在后面的论述中会显得更准确一些。)
我想X的这篇小说必须与上一篇的《主妇》联系起来看:它们有着共同的指向,这样一种写作它都是向内掘的,指向都是自身内在(即使是在写妓女。所以它并不需要外在客观性,至少不是特别需要),正如X所说的——而越来越注重某种移位感受和直觉等方面的作用。我们不妨称它为一种灵性写作,它更趋向于一种顿悟式感悟式的。两篇小说都不仅仅是个人在家庭结构中的存在,作者开始更深地去探寻自身内在性格的形成、血脉等等很多作者需要亟待解决的问题(这也正是作者现在面临的很多现实困境所致。我想这种写作解决的也正是自身内在的一些性格缘由及缺陷,让人格得到更为健全的发展。)《主妇》展现出在男性写作者中,其母亲在家庭关系中的“主”,母亲对自身的影响,但是由于写法上的缘由,这点在某种程度上被屏蔽掉了,它只占据一个微乎其乎的位置。而这篇会更直接一些,小说虽然是在写哥哥,但其实写的正是父亲对自身的影响(准确来说应该是血脉。)长兄如父:父亲将它的“恶”投诸在我身上,而我又把这种“恶”投诸到弟弟身上,我与父亲是一对平行的存在。所以我对弟弟的态度并没有发生过任何实质性的变化:打他,以及为他打别人,其实是一致的。你看:“但我觉得我打他跟别人打他是两回事,我打他是因为他是我弟弟,而别人没资格动手,也不准取笑他。”而父亲对我的态度,也是一样的。问题在于段林说的,它太直切内核了,缘何?我之前提到这种趋近于感悟式顿悟式的写作,在我个人有限的认识中,它应该是需要个人经历的一点特殊性的,它需要被个人的关键性经历(不在于量)所“唤醒”。从我对这篇小说的感受上来说,它比较像是一个思考(以及潜意识思考)的产物(悟的层面强度还不够一点点,那可是“药引”啊,药引完才是药)。但就像在论证两条抛物线相同时,不仅需要看上去是一致的,还要有关键的点是一致的。你的“武断”展露出的正是对自身的不确定性,对自身思考的不确定性,自身思考的“不武断”,所以到后来干脆就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经历在这里起的作用就是提供一个切面,提供一个更为直接有效的切面,也就是段林说的:“缺乏一个由“现在”打入回忆和反思的缺口。”——这属于小说与自身内在的关联。将“主体事件”隐藏起来造成结构的稍微不对称这时候就显得不是那么高明一点点了。突然偏头疼得厉害,关于这点就先说到这里了,有机会当面交流。
2:句子变得准确、凝练(尤其后者,需要更多的沉思),我想这也是X现阶段阅读细化的结果,注意每一个句子的起承转合。好处很明显,大家都看到了,而我想这种潜藏着的弊端也不是没有,比如可能造成之前和你提到过的“能量与焦点”的分散,当然,在这篇中没有。但有一点是:它有点点不那么浑然天成,它容易被拆解,我在第二遍阅读的时候就开始一句一句一段一段地将它拆解了。这个谈不上好坏。
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主观臆断,特别是第一点,多么可笑啊,试图回答你这么大而无当的问题,还这么的“武断!”。不过这些一点都不影响到我对这个小说的喜爱,而又是什么样的原因来影响到我们对一个小说的喜爱和不喜爱呢?这是一个问题,不过至少让我放心的一点是:艺术家的责任并不是完美。
越来越期待你的下一个小说了,你真要成精啦,恶童先生。



作者: 娜娜芭    时间: 2012-1-18 23:41
结尾处理得蛮好的~

面对同龄、低龄的亲眷,心理细微变化的剖析,敏感独到,有自己的东西和想法;对弟弟独占的霸道的爱,温温烫烫,不时给读者一些小惊喜;场景、事件的切换自然有度;

要摘出一些不慎考究的字、词、句还是相当容易的,比如“是一条河的两个分支”这种,两脉分支,会不会好些?当然,也许这本不是你追求的;另外,回过头去剖析的一些想法、体悟不够到位、或说 成熟度不够。。这些地儿是较易成为整篇文本的亮点的而现在没能够~可惜了;但是这种写法是好的,拉长比例,就较一般的叙述有力。。

题目好像有点重了,辨识度也不够(一下想到 恶童日记)另想 若用其它角度——哥哥身上的不是 恶 正是哥哥独立人格、勇于展现自我的一种表现,用更为积极的点去呈现这一层会不会好些?不知道啦,呵呵~~

新年好
作者: 酒童    时间: 2012-1-19 10:00
X,牛
作者: 酒童    时间: 2012-1-19 10:03

作者: X    时间: 2012-1-21 00:01
谢谢大家的阅读和批评,谢谢你们。
刚发上来的时候有些紧张,我不太确定这种写法是否合适,觉得它有点谄媚,又怕被人看穿,这是让我紧张的地方。这几天比较忙,没来得及回复各位的点评。祝大家新年好。
今天开始构思一个新的短篇,希望能写好写正一点。

作者: 大批量的杨树    时间: 2012-1-23 01:14
再稍微口语化一些会更好
作者: 陶北    时间: 2012-1-24 15:07
总之比/主妇/好.期待下一篇.
作者: 魏虻    时间: 2012-1-28 16:56
本帖最后由 魏虻 于 2012-1-28 17:00 编辑

惊艳!深受启发。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2-2-21 10:06
因为个人原因,很晚才看过了这个小说。挺好的。

我觉得它最大的“贡献”在于,当我们想不起适合写的题材和内容时,其实有很多“营养丰富”的经验是被我们所忽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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