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上山上山 发表于 2012-4-1 21:22
抱歉啊！我不会排版……
style="font-size: 18pt;">红字
星期二就这么过来了，洗过脸脚，我靠在椅子上还不想睡。
窗外，池塘里，田野里，蛙声阵阵。妻睡在身后，蛙声伴她入眠。
下午发生的一件事情，令我的情绪直到现在也不能平静。我想，我出问题了。我试图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努力回想起事情的整个过程。
吃过午饭后，我坐在办公室批改剩余的几个作业本。当翻开其中一个作业本时，我无意中看到作业本封面内页的空白处有三行醒目的红字：
放你妈个臭屁
放你妈的下水道屁
放你妈dī liǔ liǔ 臭屁
作业本是耿德俊的。这三句脏话的突然来临使我怒火中烧，我无法容忍我的学生干出这样的事情。执教两年以来，我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形，谁竟敢名目张胆地在作业本上写脏话。封页上的字迹很眼熟，这大概是常盛或者耿子君写的，他俩的字迹比较接近。随后，我翻出常盛和耿子君的作业本，开始核对笔迹。可是，结果却令我感到困惑，我根本不能确定这是谁写的。
与正本的纸张相比，作业本封面的纸张又厚又滑，写出来的字较平时会有些出入。再说，这是恶作剧时写的字，略有些轻狂。到底是谁写的，我无法确认。
下午的午休课铃声响起，学生们涌进了教室。我随后跟进了教室，手里握着耿德俊的作业本。我站在讲台上，打开写有那三行红字的一面，对着学生们，神情严肃地说道：
“耿德俊作业本封页上的三行红字是谁写的，站起来！”
学生们抬头张望我手里的作业本，他们开始小声嘀咕。常盛和耿子君都认真地盯着我手里的作业本，谁也没有表现出惊慌，或者说我根本看不出他们心里的惊慌。我没有想到，竟然没有人承认是自己干的，都坐在座位里纹丝不动。我更加恼火，又重说了一遍：
“耿德俊作业本封页上的三行红字是谁写的，站起来！”
我的话再一次石沉大海之后，我感到有些焦躁。我知道，再这么问下去根本无济于事。但我今天非要查出是谁干的不可，最近班上说脏话的风气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学生的装聋作哑坚定了我要一查到底的决心。
耿德俊自己应该知道这是谁干的。
“耿德俊，你到办公室去等我一下！”耿德俊走出了教室，我紧随其后。临走时，我站在教室门口，狠狠地向我的学生们看了一眼，放佛那三行脏字是他们所有的人一起写的。
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都到班级去了，办公室只有我和耿德俊两个人。
太令人气愤了，平时从班级们口经过时，我就常常听见男生女生们口无遮拦地用脏话对骂。我不止一次地教训过他们，其中有几个学生还应我的要求罚写过一篇议论文，题目是我给拟的：《我看班级骂人现象》。他们也都在作文中表达了共同的认识：骂人是不可取的行为。现在呢，谁竟然又胆敢在我的语文课作业本上堂而皇之地写脏话，说不定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等我马上查出这个家伙是谁，我一定要拿这作业本子抽他的嘴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犯。不，我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抽他，让他知道羞耻，也让其他的同学眼以为戒。
耿德俊同学平时说话有些结巴，但每次见到我都会主动打招呼。他个头不矮，眼睛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线，成绩在班里属于中等偏上。他应该会跟我说实话。
耿德俊站在我的办公桌旁，我走到他的身边，坐进椅子里，一双眼睛落在他的脸上。
“这是你的作业本，你不会不知道这三行字是谁写来骂你的吧？你不要有顾虑，这件事不仅仅跟你有关，它关系到我们全班的所有同学。近来，班上有许多同学喜欢骂人，说脏话，你应该很清楚。老师必须要把这件事处理好，不然会对全班同学的学习环境造成恶劣影响。你说吧，到底是谁写的？”虽然点名了厉害关系，可我还是担心他说不出那个人的名字来。
“老师，我……我写的……这字……是我自己写的。”他的回答让当时的我不知所措。
“我在班上训问的时候，你怎么不站起来？”当我惊讶过来时，我又生气了。
“我……”他低下了头，没再说下去了。
“你怎么还不睡觉？”我整个身体向后打了个趔趄,椅子吱呀一声，妻被惊醒了。夜渐渐深了，青蛙的叫声越来越响亮。
“就睡了……”
妻起身，走进了洗手间。门开着，妻坐在座便器上。
“我今天动手打学生了。”
“啊？你不是很少动手的吗？为什么事情啊？”
“也没什么事情……就因为他在自己的作业本上写了脏话。今天一下午火气都挺大的，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坏老师’，我学生时代所讨厌的那种。”
“打，有时候也未必就是坏事情。”妻试图劝慰我。
“真正动手的时候，都是在自己无计可施的时候。好孩子，绝不是打出来的！近来，我总把那句老话给忘了！”
“呵呵……‘我爱我的学生吗？我拿什么去爱我的学生？我的学生能感受到我的爱吗？学生感受不到的爱不叫爱！’”这句老话，妻记在心里了。
“嗯……那孩子后来已经承认错误了，对于写脏话说脏话这类事我真不应该当着大家的面要谁承认错误！我更不该对一个已经承认了自己错误的孩子动手！”
“睡吧！你还嫩呢，以后会渐渐好起来的！”妻靠在床头半开玩笑地说我。我关了电灯，睡下了。妻侧对着我，右手搭在我的胸上，手臂随着我的呼吸，均匀地上下，上下……
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春，已然过了一半，可天气还忽冷忽热的。青蛙并不在意，它们在这春天的夜晚依然唱起情歌，时起时息，等候着知音的回声。蛙声总是柔软的，如同它们的绿皮。
我和妻伴着蛙声入睡。style="font-size: 18pt;">约2000字
201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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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上山上山 发表于 2012-4-1 21:22
抱歉啊！我不会排版……
陈树泳 发表于 2012-4-1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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