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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短篇小说:悬铃木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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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寇洵
时间:
2012-8-13 14:54
标题:
短篇小说:悬铃木的夏天
我不喜欢夏天。我经常会觉得夏天过于漫长。我在漫长的夏天里,经常会感到烦躁。我不知道这跟天气炎热有没有关系。天一热,我的心里就烦躁。但这个夏天,我似乎格外烦躁。我后来想,这可能是女朋友闹的。
女朋友总是跟我闹。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她了。她总是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就跟我吵起来。她本来说好暑假回来的。我们在电话里一吵一闹,她一赌气,就不回来了。我本来已经够烦了。她一说不回来,我心里就更烦了。我再也懒得搭理她。
女朋友总是埋怨我对她不够关心,我不知道她离我一千多里,让我怎么关心。我每天一个电话,她还嫌不够,我不知道她还想要我怎么样。我的心里就窝着火。
女朋友一不回来,我的夏天就冷清了许多。我对面住着一对男女,两个人一早一晚在屋里打闹。并不是真的打,而是闹着玩。他们的窗户经常大开着。我没事就去看他们打闹。我觉得那样挺好。我忽然很羡慕他们。
我有时候也会觉得,我女朋友要是在就好了,我们也可以一起打闹。其实,我也知道女朋友好使点小性子。好像很多女孩子都这样。我如果哄她开心了,没准她就回来了。但我就是不想那样。
我女朋友到底没有回来。杜刚回来了。
杜刚回来的那天早晨,我起来后,发现下雨了。他那时候还在火车站,我说要去接他。他说不用,雨又不大。
杜刚提着一袋子衣服,肩上背着一个包。他刚读完研究生,打算回来工作。他到郑州,就来投奔我了。
中午他要吃烩面。外地人到郑州都喜欢选烩面,我想这跟烩面的知名度有很大关系,并不是所有的外地人都喜欢吃烩面。我带杜刚去了我单位旁边一家烩面馆。据我知道,那家烩面的口味不错。杜刚吃了以后,也说不错。但是他马上又说了,感觉价格贵了点。我也说,是贵了点。
晚上,他跟我住,我忽然有点不习惯。这么多年我一直一个人住,猛一下多一个人,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第二天,杜刚到我办公室。我打了几个电话,给他联系了几家律师事务所。他学的是法律,想到律师事务所谋一份职业。
下午,他就出去跑了。他打算先把我联系的几家律师事务所都跑一遍,摸摸情况再决定该去哪一家。
晚上,我带他去看电影《武侠》。电影结束后,我们走在露天阳台上,他说,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进电影院。
夜里,我们聊起了家乡。他说,今年回家,看到村里的樱桃结的特别稠密。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稠密的樱桃。他说,他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说,他想起了他外公去世的那一年,他们的庄稼收成特别好。
我回了一趟老家。我从老家回来的时候,杜刚让我帮着找了房子,从我这里搬了出去。 搬过去第三天,他就把钥匙搞丢了。
他丢钥匙的那天晚上,我们跟以前的两个同学一起去新区。新区那里有一个湖,湖边有木板搭成的台阶,我们就坐在那些木板搭成的台阶上。杜冈那天一直没怎么说话。他一会儿望着远处的高楼,一会儿又看着近处的湖水,后来又抱了同学不满一岁的小孩到我们身后的广场上去。回来的路上,他又提到钥匙丢了。我说,那你住我那里吧。他就跟我回了家。
过了几天,他女朋友回来了。有一天晚上,他们一起来找我。她女朋友刚从新疆回来,给我带了两包葡萄干,还有一张很大的馕。那个馕,我一直吃了几天也没有吃完。有一天,我发现馕上长了毛,就把它扔了。
那天晚上,我请杜刚和他女朋友在“阿瓦山寨”吃饭,田丽也来了。我本来没有打算喊田丽,是杜刚提醒我叫上她。我就把田丽喊上了。之前,我和杜刚、田丽在我家打过牌。有一天晚上,他们刚好都在我家,我们三个就斗起了地主。田丽那天的手气不错,接连赢了我们几盘。我们打的热火朝天,正在兴头上,我女朋友忽然把电话打了过来。我没有想到,她那天晚上会给我打电话。我们都好几天没有联系了。女朋友就在电话里问我在干吗?本来,我可以装得很难受的样子,我想这样她心里可能会好受点。她可能会觉得我是在乎她才难受呢。谁知道,我却说在打牌。我确实是在打牌。我这么一说,她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天,晚上。我和杜刚正在家里看电视。田丽忽然在电话里说要跟我一起喝酒。当时是晚上十点。田丽以前也跟我一起喝过酒,但从来没有这么晚过。田丽今天的举动有点反常。我本能地感到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我说,那你来吧。
田丽就带了一件啤酒到了我家。田丽那天晚上把酒喝的又快又猛。她的样子,让我和杜刚都感到有点吃惊。我明知道田丽心中有事,但她似乎并不愿意说。我这个人有个毛病,越弄不明白的事情,我越想弄个明白。终于,在我的追问下,田丽断断续续给我讲了事情的经过。我记得那天晚上,田丽是这么给我说的。田丽说她相亲遇到一个男的。田丽又说,我感到太受打击了。田丽没有直说那个男的没有看上她,但我已经听出来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田丽似乎把这件事看得很重,她说着说着,竟然流泪了。我觉得她挺没出息的,我当时就数落了她几句。我最看不惯这种没出息的人,屁大个事呀,天下又不是他一个男的。田丽本来是想来我这里找点安慰的,却没有想到被我泼了一盆冷水。我是这么觉得的,这么热的天,给她泼点冷水,正好降降温。谁知道,田丽一下子受不了,忽然站起来哭着跑了。我和杜刚就慌了,追到楼下,她已经没影了。
那个晚上最后的时间,我和杜刚坐在邮局门口的台阶上。杜刚说,小姑娘,还是要多开导。杜刚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刚才的话有点过了。我可能真的不该那么说她。可我就不明白,她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的那样,值得吗?杜刚这时又提醒我,你有没有注意到,田丽看上那个男的了。我说,看上又怎么样,人家根本看不上她。我跟杜刚说,你想想,一个要啥有啥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现在这社会多现实呀,田丽有啥?我觉得问题的关键是,她对自己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杜刚说,那倒是。
女朋友一个远在山东高密的同学考上了青海省的公务员,报到证需要改签,女朋友的意思,让我帮着办理一下。既然是女朋友说,我当然没什么好推脱的。我就把这个活揽了下来。也许是为了安慰我,女朋友说,到时候我们可以去青海找我同学玩。青海我还真没有去过。女朋友这么一说,我就在脑海里把我知道的青海幻想了一下。一想到青海,我马上想到的是青海湖。一想到青海湖,我就想马上飞过去,站在她身边。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大片湖水。我就在想,要是我现在就跟女朋友站在青海湖边,那该多好。特别是这大热的天。另外,如果真到青海,我还想到长江和黄河的源头去看看,那也一直是我的梦想。还有祁连山,如果我能在山上采到一支雪莲,我一定亲自将她送给女朋友。女朋友的一句话,让我想的有点远了。不过,我还真梦想着有一天,这个想法能够实现。话又说回来,我去帮女朋友的同学办报到证改签还真费了功夫,转了两趟车还不算,又在明晃晃的大太阳低下走了十几分钟,走得我是汗流浃背。那个大分办也真是,什么地方不好办公,偏偏选在一个又偏又远的地方,害的我费了老鼻子劲才算摸到门。到了办事大厅,一看黑压压都是排队的人,我只好老老实实站到了队伍中。排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眼看快要轮到我了,那个办事员却站起来到一边接电话去了,一边接电话,嘴里还一边嚼着口香糖。瞧那吊儿郎当的样。他一个电话接的没完没了,害的我真想上去吵他一顿。据说,大分办里的办事员都是临时从各个学校抽调来的。我心想,抽调也要选些素质高的,看看这都选的什么鸟人。就这样的素质,还为大学生服务呢?
办完事出来,重新回到阳光下,我专拣那些有树的地方走。这时候我才感觉到,有树荫的感觉那是真好呀。那时候,我正走在树荫下。我的身边是高大的悬铃木,它们茂盛的枝叶在地上投下一片巨大的浓荫,那些浓荫又连成一块,一直铺到路的尽头。我从那些浓荫下经过时,有时会看到从悬铃木的树叶间漏下来的阳光,在地上留下斑斑驳驳的亮光,像给树荫镶上了带金边的衣服。
那是一条陌生的路,那个午后,我一直在那条路上步行走了很长时间。我走过的地方,路面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看不到,蝉在树顶不停地聒噪着,使得午后显得无比寂寥。我忽然就爱上了它的寂寥。
如果女朋友在就好了,我可以牵着她的手,我们一起从这些树荫下走过去。我可以给她看漏光的树叶,看那些漏下来的光在地上一点点老去,看树顶那束耀眼的光环。我还可以给她看我们的影子,它们模糊的面孔,在地上,它们的手紧紧的拉在一起,仿佛什么也不能将它们分开。我们可以尽量慢地走,反正我们有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地走完自己的一生。
晚饭后,我跟杜刚去了电影院的平台上。平台上有几个圆形花坛,花坛边坐着不少乘凉的人,整个夏天都是这样。我和杜刚都喜欢到这个地方来。我记得杜刚刚来郑州的时候,就喜欢到这个地方来。我有一次看见他,他就站在这个平台上。
电影院的平台一共有三层,我一般只上到两层。有一天,我偶然走到三层,发现那里竟然有一个篮球架。我当时跟杜刚说,等天凉快了,我去买一个篮球,我们到这里打篮球。我记得在学校那会,我并不是很喜欢篮球。但现在看到这个平台上的篮球架,我忽然就想去打篮球。
女朋友一直是篮球队的主力队员。我刚跟她谈的时候,还不知道她会打篮球,更不知道,她从小学开始到研究生,一直都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研一刚入学,她就跟她的队友们过关斩将,拿下了全校的篮球冠军。我没有看过女朋友打球,只在照片里看过她在球场上的飒爽英姿。据女朋友说,她的篮球打得很好。我就在想,等她回来了,我们可以当面切磋一下。不过,我知道我可能不是她的对手。
从电影院的平台上下来,我和杜刚坐在邮局门口的台阶上吃雪糕。我们坐了很久,直到乘凉的人陆陆续续往回走,直到路面上再也看不到人影,我们才想起往回走。
有一个晚上,我在家写一篇关于夏天的小说。我写夏天的小说时经常会想起一个又一个夏天。我想起从前的夏天,却想不起来,我在那些个夏天都干了些什么。我的记忆在这里变的一片模糊。我后来就想起了眼下这个夏天,就是我正在经历的这个夏天。这个夏天,我都干了些什么呢,我忽然很想把它记下来。
炎热的下午,我和杜刚刚从“肯德鸡”出来,正准备过一条马路时,李黄河打我电话,说他在郑州火车站。李黄河是我的朋友,以前一直在郑州做润滑油的生意,也不知道是生意不好,还是别的原因,两年前,他忽然去了上海。
李黄河这个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像他做的润滑油,滑溜溜的。我一直觉得,他选择这个职业算是选对路了,却没有想到他会半路改行去做别的。当然了,据我所知,他大学学的是出版。他后来改行做了出版,也算是对口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刚毕业的时候不去做出版,而是先去做了几年润滑油。莫非,他是要把自己弄滑溜了?
李黄河还有一个标签,那就是他脸上的黑痣。我刚见他的时候,绝对想不到,一个人的脸上可以长那么多黑痣。至于他脸上究竟有多少黑痣,那恐怕得下一番功夫去统计了。不过,我估计没人会对这个感兴趣。
李黄河第一次开车带我出去,我上车以后,才发现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女的。李黄河把我介绍给那个女的,那女就回头跟我打了声招呼。我那时候已经知道,那女的是李黄河的女朋友。但是,我却不知道他是李黄河第几个女朋友。李黄河有一次酒后曾对我说,她的初恋女友在上海,家里有上亿的资产。我一直以为,李黄河能若摊上这样一个女朋友,那他的福分可真不浅。后来的事实证明,李黄河没有这个福分。李黄河的那个初恋女友忽然给他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李黄河赚够五百万再去找她。李黄河初恋女友的意思很明白,让李黄河去中大奖。你我都知道,中大奖的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让李黄河去中大奖,还不如让他去跳黄河呢。跳黄河容易,中大奖实在是太难了。我不知道,李黄河有没有想过去中大奖,或许,他真去碰过运气也不一定。就我知道,李黄河到底没有赚够那五百万。他没有赚够那五百万的直接后果是,她的初恋女友从此跟他拜拜。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既然李黄河的初恋女友家里有上亿的资产,她干吗还要李黄河赚够五百万再去找她,这不明摆着欺负李黄河吗?
李黄河毕业后就回了郑州,按道理,他应该留在上海赚够那五百万再回来的。怎么说,上海的钱也比郑州好赚吧。这个李黄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有时候又想,这个故事多半是李黄河在撒谎。不过,他干吗撒这样一个谎呢?
李黄河到郑州后又交了多少女朋友,我不得而知。李黄河开车带我出去那次,我见到他那个女朋友其实蛮不错的。那女孩有一张圆圆脸,留着齐耳的短发 ,穿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气质和身材说不上特别好,也绝不能算差。按说,李黄河交这样一个女朋友也该知足了。况且,我私下听李黄河说,这个女的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可以为他做一起。她做的一切,充分证明她很爱李黄河。可李黄河呢,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那次,他开车把我们拉到黄河边,让我们近距离看了看黄河,就把我们送回来了。我后来才知道,这是李黄河跟他这个女朋友的告别仪式。自那天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联系。也就是说,他们分手了。不过,我就又不明白了,既然是他们俩的告别仪式,为什么又要喊上我,真是奇了怪了。
我一直觉得李黄河选择在黄河边,来结束他的一段恋情,真得是很有意思。他把那个女的带到黄河边,难道就是要她看看黄河吗?难道仅仅就是想让她看看黄河他妈的到底有多黄吗?李黄河黄不黄,我想那个女的一定是知道的。至于黄河吗,我想那个女的,一定也多次看过。黄河黄不黄,那个女的一定也早就知道。那么,李黄河这么做的用意何在,我就真有点糊涂了。
李黄河跟那个女的拜拜后,到处沾火惹草,我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那时候,我刚好认识一个女的。那个女的,在我看来还不错,我就想把她介绍给李黄河。李黄河呢,当然求之不得了。谁知道,我给李黄河介绍那个女的时,我认识的一个老乡刚好也跟那个女的在一起。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李黄河后来竟然挂上了我的老乡。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我再见到我老乡时,他们已经出双入对了。
当然,像李黄河这样的人,他跟我那个老乡当然也不会有啥结果。两年前,李黄河忽然离开我老乡去了上海。他去上海是不是找他的初恋女友,我不知道。不过,他没有赚够五百万倒是真的。他怎么可能赚五百万呢?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好笑。李黄河去上海了,我有时候就想,她初恋女友该不会是想通了吧,自己拿出五百五给了李黄河吧。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好了。但是,又不知道李黄河有没有这个命。
李黄河有一句名言,润滑解放生产力。李黄河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开着车满世界推销他的润滑油。我不知道,他在跟客户谈判时,是不是也经常引用他这句名言。反正,他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我面前说。不过,我到底没有搞明白,润滑到底是怎么解放生产力的,直到他离开郑州,我也没有问过他。
现在,李黄河回来了,就站在我面前。当然,李黄河不是今天才回来,他几乎过一段时间就要回来一次。几乎每次,他到郑州,都要来找我。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李黄河在电话里跟我说是他妹妹要结婚了,所以他回来。我不知道李黄河还有一个妹妹,我私下想,该不会又是他哪个女朋友要嫁人了吧。我只是在心里想想,这个想法我还没有和李黄河交流。我知道,即便是我和他交流了,也不一定能听到真话。
李黄河让我等他,他说来找我喝酒。我知道李黄河从火车站过来,差不多要走个把小时。还有一段时间,我就跟杜刚一边压马路,一边等李黄河。压马路的时候,我们路过“天上人间”夜总会门口,看到大厅门口站着几排小姐,一律穿着短裙,露着白花花的大腿。有几个男的站在门口说着什么,看样子像是在等人。夜总会门口两边的路上,停满了各种轿车。我跟杜刚说,有钱人和没钱人就是不一样,穿得多和穿得少就是不一样。
我们压完马路回来,李黄河还没有过来,我就把电话打给他。李黄河在电话里支吾着,我想着他去找哪个相好的了,就没再打扰他。李黄河没有来找我喝酒,我忽然想喝酒,就到超市里买了一件啤酒,一包豆腐干,一包花生米。到家后,我找了一张报纸,把吃的一律放上去,跟杜刚一气喝了五瓶啤酒。
第二天中午,我跟李黄河约了在我单位门口见面,我请他吃饭。我去的早,在单位东边的十字路口等李黄河。有一个穿连衣裙,带眼镜,留披肩发的女的在我旁边站着,身边放着一个红色的大包,格外引人注目。她像是在等什么人。停了一会,她接了一个电话,跑到路对面。这时候,起风了。她的裙角就被掀了起来,她只好用手去护着。后来,她被一辆银白色的小轿车接走了。
然后,我就看见了王鸟。王鸟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问我今天有啥安排。王鸟只要在郑州,就会给我打电话,我们俩现在有点死党的感觉。他现在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我估计比他跟她老婆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王鸟他老婆那时候还在老家。周末的时候,王鸟只要不回老家,就找我。我知道,他是想要我请他吃饭。刚好,李黄河回来了,我就把他喊上了。
饭后,李黄河要到我办公室斗地主。李黄河似乎对斗地主情有独钟。我记得他在郑州的时候,好多次都喊我斗地主。为了不拂他的意,我买了牌到办公室,可只打了两圈就散场了。原因是,李黄河当地主的时候,轮到我出牌了,王鸟说,你别压了,让我出。就这一句话,李黄河就把牌摔在了桌子上。
李黄河在我办公室睡了一觉,后来办公室来人了,我就跟李黄河、王鸟一起出来了。到了单位楼下,王鸟说他还有事要去单位,就自己走了。李黄河说他也走,我把他送到公交站牌,他忽然又不走了。他说,我们谈诗吧。靠,他竟然要跟我谈诗。我一大堆事要干,想着赶紧把这家伙送走,谁知他忽然提出要跟我谈诗。他懂个蛋诗呀。
到处都是灿烂的阳光。我跟李黄河就专拣树荫下钻。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两边是高大的悬铃木。我们从树下过的时候,我还在心里想,我爱死这些悬铃木了。我爱死它们巨大的浓荫了。还有漏光的树叶,每一丝穿过它的光线,我都爱着。李黄河不是要谈诗吗,这就是诗。
路边有个小商铺,商铺门口摆着几个小凳子,走到那里,我和李黄河一起停下来。经过商铺老板点头后,我们就坐了下来。
坐了一会,李黄河又提出要去喝茶。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叫“麦子”的咖啡厅,就把他带了过去。到了那里,李黄河又要跟我切磋棋艺,我就跑出去买了副象棋。只可惜,李黄河棋艺一般,被我杀得屁滚尿流。也可能是这个原因,李黄河的情绪没有上来,就没再提诗歌的事。
就到了晚上,我、李黄河和杜刚三个人喝了十瓶啤酒。李黄河走的时候,有点摇摇晃晃。他说,我明天去平顶山。等着,回来还跟你喝。我说,喝,谁怕谁呀。
就在我送走李黄河的那个晚上,女朋友在电话里再次跟我起了争执。我不想跟她争执,就把电话挂了,她又打过来,继续争执。她的话说的也越来越让我听不下去。她最后干脆发了两条短信给我,想要和我分手。她说,如果我以前说分手是在跟你开玩笑,每次你一打电话就没事了,那这次我跟你来个真的。她说,你别以为我的优点就是我的弱点。我当时也被气急了。我说,那就这样吧。
白天,我走在悬铃木巨大的浓荫下又想起了那句话。真的就那样吗,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说。
作者:
魏虻
时间:
2012-8-13 17:37
本帖最后由 魏虻 于 2012-8-13 18:59 编辑
写得不好。
作者:
ai我的爱
时间:
2012-8-14 13:27
魏虻 发表于 2012-8-13 17:37
写得不好。
好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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