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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父亲》[原创] [打印本页]

作者: 李笙歌    时间: 2007-8-4 13:07
标题: 《父亲》[原创]
《父亲》



家民在南充那头
打来电话,说:
秋收刚刚忙完了,没别的什么事  
只是父亲他老人家
有些想你(都离开八年了)  
还有他那胃子,老有问题   
说着说着,就在电话那头哭了:
三弟,父亲老了,瘦得都成一根葛藤了……  
我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鼻子也都酸酸的



回忆往事,它的疼痛
留在一首膨胀的诗里  
有些事情,我的确记不清了  
记得那年寒假,我去过蓬州城一次
那时,父亲在二建司的
烟草工地上打零工  
晚上风雪刮得紧,他一边
扒着积雪下的红砖  
一边哼着歌子。佝偻的影子
倒在雪地上,风一吹就散了  
我叫了一声“爸!”
就变成了哑巴。回到家里,病了三天  
眼睛肿成了红桃子
            


整整八年了,父亲只到过
广州一次。在热气蒸腾的浴缸里
父亲嘀咕着,像只坐卧不宁的小母鸡
我替父亲洗澡,用去整整一瓶沐浴露  
也洗不掉父亲身上的黑,洗不掉
那种来自盐碱滩上的土腥气  
父亲嚷嚷了近一个小时,说城里的水
比乡下贵。暗地里,又像个孩子似
的埋头偷笑。我转过身,一边偷偷流泪  
一边怀疑,父亲血管里流动的血  
是不是也是黑的



再见到父亲,已是靠近年尾的
腊月三十。父亲的左脚不见了
拄着一根拐杖,和我在寒风中拥抱。
“不争气,锯掉了。”父亲说着就  
扭过头去。 晚上,母亲煮了酒   
饭桌上,我站起来,给父亲倒酒
我说:爸!我敬你!父亲就哭了  
我突然觉得,我手上擎起的  
不是酒,而是一个诗人儿子  
对一个农民父亲的敬畏和感激  
“想想,年轻时能扛七百二十斤的
架油机,那时真像头蛮牛。”
父亲说话的那口气,好像又回到
往昔的生活里。那晚不喝酒的我
喝了很多酒。喝到心里痛
不是酒精的作用,而是梦中
一把手术锯,把我的心锯成了泥……
[em09]
作者: 横    时间: 2007-8-4 13:07
有些多   不够凝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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