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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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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吉吉
时间:
2012-10-11 00:43
标题:
《拳》
拳这是一个关于酒的故事。和说话。
1
三块钱还可以用十分钟。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占去五分钟,没必要的就发短信,但也有可能那五分钟的电话接通了,不是要找的人,其他人接的,占去一分钟,又会打过去询问。又要找一个人,和他约好寻不见人,又要联系,前后两三次的调整。以及我实在没事找一个人说话,打过去通知必须他回过来。挂掉,算一分钟。说不知道几分钟,一般电话都讲几分钟就行。刘东坐在床上就听见有人说话,不多会儿,转移了注意。又听见说,我忘了,今天是月底,三十号了,要是我在明天之前不打的话,连月租就扣完了,明天保证欠费停机。这是个问题。但是今儿打了就有点早,那个重要的电话就不重要了。三块钱能打十分钟,重要的电话占去五分钟,要是原先想的出了错,也不止五分钟。那改变一下,还是发短信吧。用一毛钱把重要的说完,这个就重要了。其次的就不管了。明天再说。刘东搓着脑门,也快要躺下了。集体宿舍刘东住了好几年,也换过几个,从原先没有暖气风扇,大冬天也要出到宿舍楼外头一大早的洗脸刷牙,夏天的晚上更是热得躺在光板床上睡出蚊子到后来有了单个的卫生间和不再背阴潮湿,被子发霉的味道。集体宿舍还是十二个人一间,有时会改变。舍友都搬到外头住,刘东就会和一两个同事睡在这个十几平米的房间里。他们没事就在晚上跑到工厂外面的街市上,穿着塑料拖鞋底子把水泥路面的石子蹭得呲呲响,去路边巷子的夜市喝酒。刘东胃不好,喝不多的,抽烟有些凶,一个晚上下来他倒是把一整盒烟抽完了,他旁边的地上散落很多烟头。张栋梁说,你别老抽烟,我们喝不醉,你不用担心,我们就把你送回去了。张栋梁不抽烟,长的结实。刘东说,我喝不了酒,一喝胃就不行,不疼,但会吐。你喝醉,我还没有见你喝醉过。我就记得我毕业那会发生了个事,同班的一个女生喝醉了,也不知道醉没醉过了马路被撞死了。当时都不知道,我当时喝了睡觉了。你不知道吧。跟你们喝酒就没意思,真的没意思。张栋梁把酒瓶子摆在自己桌跟前,还在嘴里吐着,你们都没意。对了,我女朋友也说我没有意思,都没意思。刘东呀,我看见你刚才喝酒了,偷偷喝,不让我们看见,趁我们都开酒瓶盖的空自己偷喝呢吧。你不说你酒量少了。我知道你喝酒那酒品,一喝酒,只要一抽烟,准就吐了。我说的是啤酒,五瓶干啤就行。来,我们划拳,我不找你,你太没意思。来海洋,咱两个来。好了,准备了,一块叫,兄弟好上,二闹,六,六六。二枚好上二枚喜上。四,四四(六个)。六,六六。六!街上有汽车不停驶过,扬起灰尘。……没有魁手。你还给我玩闪拳。你那点本事,我闪拳不闪死你。不准闪拳,这没有魁手。海洋说,没魁手我不会玩。我们那玩的都带魁手。我们这就不带。你不来就一口气喝三豌。新来的,来个稍息立正。来不来一句话。这顿酒也就你结。想好了。刘东说,你喝么,酒我结就行。张栋梁就听不惯,过来把身子挪了,屁股粘在凳子上,这话我就不爱听,你喝了酒才能结酒钱,不然以后我就不跟你一快出来喝酒,谁的酒我都喝过,老板,结帐。刘东说,那你结。就又坐下来。海洋没管,又被张栋梁拉了起来,再来。你还没有赢我,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赢回我,你可要珍惜。你不行么。才喝了多少就不行了。我还以为你厉害的狠。明儿没有事做,那就来喝,不要害怕,大不了明天再睡一觉,反正又没事。我明儿还要上班,你休假。还跟你一块喝酒,你就不够意思,还不跟我喝,有啥害怕喝多的。酒桌上我也吃过亏的,也是吃过来的,那一群人就要把你带到他那个套套里,你出不来,让你喝不然啥都没有,都不是。我不是就想跟你喝个没有目的的酒么,还不跟我喝。要是我出门去,刚好过来个车,把我撞了,我看你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跟我喝了,我就有个毛病,喝多了,话就多,就想说话。你又不喝,又不说。没有意思。喝那些酒的时候,大多是在夏天,只穿一条短裤或者中裤,很宽大,有时是光着膀子,可现在到秋末了,早晚都天凉,可天空好像都变低了,在夏天里是看不见晚上的飞机灯光,和它们的尖叫声,都变得凸出了。我学的是机械制造,宿舍里有几个能喝酒的也能划拳,没事就在宿舍里喝,我是把划拳看会的。他们的拳很差闪拳闪的不像样子。根本就不会,骗不了人,只会在你眼前恍,做了事了还不走干什么。那是脑子笨。有时都把自己闪输了,我最厉害的是闪拳,没人敢跟我玩咱们领导都划不过我,有了应酬,都拉上我去专门喝酒。那就喝得多就没有意思,喝着喝着最后也没有意思,还是说话好。说不完,只是还能说就说不完,憋着多难受,就得说。我想这世上的话都让我说完了,我只觉得我没有学好外语,要是能懂上几种,我跟外国人说去,咱们厂也有跟国外的厂子合作,也没见他们能喝酒,要我去,我就叫他们喝酒划拳,个个不输谁。你说是吧。你们又不说话了,有个屁也得放,放一个。我衣服领子脏了,明天得洗,我那里还堆了一堆的衣服,都没洗。好像洗衣机也坏了,是那小子弄坏的,厂里也不管,工服上都能画出字了。也没见给洗过。好歹也换一身。不跟你们说了,你们就没有意思。电话停机了,也不能打电话和谁说。我老喜欢和那个谁老婆说话了,没事就打过去,女生声音很好听,蛮性感,就是长相长得不怎么样。以前我就只觉得她声音好听。她老骗我说那个谁不在家,她老勾引我,我看不上她。她就声音性感,还有什么,我就不骗谁,我是个骗子,我也不知道谁这么说的。老从别人嘴里传出来。
2
你们知道的,我是爱喝酒的,我有时也抽烟,喝不了多少的酒。拳是别人教的,我这人笨,没有听明白,所以开始时老输,就喝酒,好像是只喝了酒了,拳也没有弄好。那不是骗人,我不骗谁。那几天天气很冷,下了一段时间雨。我就感觉身子不那么好。穿单裤就冷。别人还短袖我要套上外套,我找不见我的外套,我妈收起来了。我翻出我爸的,他好像胃不好,我把他那件十几年前买的黄尼子衣服套在身上。我妈说过让我拾着我爸不穿的穿,那件衣服挂在衣柜里也有十几年了,老没人动。我妈也不拿出来晒。我就感觉秋天早晚很冷,房子里也冷,有雨水的时候村子里的那些杂草就疯长,爬到马路上。路上没有车过,只是齐头撵压过那些草尖,它们再没往前爬过,开始向上拱,绕着大树,密绿密绿的,就是不死。树下的土也就染的满是绿色,黑绿黑绿的,颜色很重。可当早先种的那些蔬菜什么的爬结在搭起的支架上开始干枯的时候,那些果实也就越发耀眼了,可都是变黄的。黄瓜变黄了,西红柿变黄了,长的果实豆般大小。要是向日葵没动的,也都发霉,叶子都黄了。眼处都是浓重的颜色。我穿我爸的衣服显得太大了,我不想穿出去,我得拿到裁缝那里改改。我说,尤其那两哥垫肩,太不合适,我本来肩就宽,要是穿了就更难看要先把肩去了。我想这个太正式,改成休闲的,袖子,尤其胳膊太宽,我本来就瘦,主要是腰要收收。我下午去给人家摘柿子去了,柿子不大,树也不高。要有个梯子。反正我要爬到梯子上去摘那些挂在树上的柿子,有两个品种的,什么日本柿子。中国的,一种长的很密,另一种树上头只挂四五个,一棵树我也能数过来能伸多少次手取摘取它们。我挺喜欢吃柿子的,尤其那种挂在树上的本来就软下来的,刚好趁时候就拿下来,但我得爬到后边山上去,柿子软了鸟就飞过来啄烂,它们吃不光,只啄一半就跑了。虫子闻见味也就过来吃,那一回能吃好几个。柿子摘下来都硬,要放上一段时间,有的快,那得想办法,还是自然放熟吧。冬天霜下的时候,柿子树上的叶子落完的时候,只是柿子挂在上头,很是好看,我也记不得那是谁家的柿子,好像那次盖房子的时候砍掉的。家里移栽了几棵杏树,老生虫,长不了,叶子都不全,再后来人都不敢靠近,害怕被虫子咬到。那种虫子吃叶子排列整齐,满身黄的长满绒毛,前后我不能分清哪是头哪里是尾巴,趴在一片叶子背面两边八字排列整齐的好几只,很有意思,我见过桂花树上也生这种虫子,就学校那几棵桂花树,走过去就晕,虫子把叶子吃得不多,花很香。我在我的喝水的空瓶子里放了些,可能有好几天,然后用水冲掉,瓶子就香极了,盛了水喝出的水都香。有人老用我的瓶子接水喝,我就得藏起来。我没有烟了现在,我不会背佛经,也没有什么事情打发时间,烟拿我吧的,我姐放假回来买的,13mg,但是和9mg的差不多,我在那天买书的旧书里翻出来了一个国外产的烟盒,那纸张还没有学校发的作业本纸张好,上面有头鹿,烟名字叫“SASUM”朝鲜产的,我没有抽过,看样子不带过滤嘴,我还是喜欢新加坡的烟盒,但我没有,我不认识外国人,亲戚也不去新加坡。宁次这个人不抽我抽过的烟,他没烟抽了,就把我抽到一半的烟去了过滤嘴后来抽,他说他戒烟,已经扔了十几个打火机,送我一个,把两个里面装着蓝色气体的打火机自己留着。他把一个大火机丢在了纺织城的公园里,一个仍在学校的饭堂里。还有个扔在了公交车上,那天说不定就开到了加油站。我做的公交老是要加气,把一车人仍下去,为此我还坐错过车。还有的打火机一起扔在了地上,爆炸了。房子里就弥漫着很奇怪的味道。为熏这种味道老马要拿蚊香熏熏,味道就变了。味道不重,吸进去就不那么难受。拿蚊香点烟就很难受,吸进去一口嘴的蚊香味道。他有个声音性感的女朋友。我去看演出,门票的章就印在我的手上。我拉一个人去看演出,为坐公交车他还跟我急,他有公交公司的证件,坐车不要钱,就不想和我一块,我在半路就把他撂下去了。刚好那时候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说我欠费了,得交钱,我那一个星期没有交,停了一星期的电话,你打我电话也打不通,想找我也找不到。我蛮想你的就不能跟你说。那放假一个星期我都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你让我过你家去,你当我傻呀,刚好给你家出劳力,我就没去。你说750发下来就请我吃饭,我临走也没有等上你的饭,还要找个姑娘也没没找。我挺遗憾的。将来我说不定连房子都没有。我要在停课后的一个星期里到处乱逛,没事就去找找别人,说说话,把学校的那些机器再实习一遍。我硬盘里的东西都值好几个钱,那都不是我正经弄来的,我偷我们老师的,我看不惯女人抽烟,但进了街上,就看见姑娘手里捏着一根烟,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不说话,让我接下来不知道说什么。我给你看了个手机,就在街上,有人过来就把手机亮出来,开口要四百,我说我买不起,那人就走了。地下广场我也不知道有几个门,我从一个门进去,绕了绕就出了另一个门,我找个遍找不见厕所,只有一般的小巷子才设有厕所的,地下广场安全通道很多,多是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我就在停车场里尿了,里面有摄像头,我不知道在哪,要把王师的那个电子狗牵过来,随便嗅嗅,准就疯叫,我没时间跟你说那么多话,接下来我得睡觉,我前天就没有睡好,老虎又把我拉出去找以前的同学,张栋梁我不知道在哪里,反正他们都放假闲得没事。我睡了一个早上,一个下午,可能到晚上要醒了,吃了饭又睡,虽然晚上没做梦,然后就醒来感觉没有来由,可又下了雨。母狗都落了几个崽子,死了两个,留下了三个,不知道它爸是谁,一个黑的,两个白毛的,眼睛都没有睁开。我当是听错了呢。我老说说错了话。地方应该是在民乐园那块,或者是端履门那块,应该坐车到解放路还是新华书店,我们走过去,到了就应该是八点,车还挺快,8路车换车了,以前的旧车那么慢,那么烂,到了得一个多小时,到了下一站就下车,干嘛大惊小怪的,走上十分钟就到了,关键是我不知道这块地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钟楼书店和解放路,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反正这就在中间,我走过去就到。我第一次来,能找着地方,不行就打电话过来,我不指望能说明白,我不熟悉这块,我想我们到早了,得在逛上一圈,就当还没有找到地方,再找找,然后就找到了,这样心里踏实,对了,这儿好像叫饮马池,那前面不是有个路牌嘛,菊花园的,前面的豪门。晚上人就很多,都闲得没事,我就不忍心拒绝路边发传单的,人家不容易,大晚上的,我抽了三根烟了,还没到。我发觉这烟是假的,一股草味,刚开始我以为别人的鼻子有问题,说我用火柴,可没错就像是假的,我不习惯这种味道。我不想给你讲那么多事,嫌我烦。那两天天天下雨,我加了好几件衣服,登车的时候好像哪里堵了,我就走回去,入秋天就凉,可相的是中午太阳那么好还是觉得冷,一整天就只穿那么多,我不打算换,没人给我洗衣服,我堆了那么多,得一下子全洗了,洗衣机有问题,没法省事。外面灯还没有关,门还没有锁,院子里的地是早上才翻的,下午就种了菜,开划了好几块,留了地畔,倒耙是借别人的,秋种种小燕吧,产量好,玉米就正单的,个头挺大,好像我记错了,我都把院子里的树叶子都烧了,垃圾拉到了村头的大坑边上,坑边倒不进去,堆在一起。架子车的车轮轴承坏了,车厢往一边斜,拉着费劲,我可能误认了一种感觉,挺不合适,我就不想那么多,放假应该找个人逛逛,把衣服拿上,我满手都是油,没法拿,时间长了就都好了。喝口水然后就想上厕所,一抽烟就肚子疼,看一会就烦,老难受。什么时候去叫上我,很长时间没有见他人了。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你们学校的校徽再送我一个。给我电话交十块钱话费。就那个,叫什么名字,刚站你旁边。
3
张栋梁因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回去了。刘东说他没一点道理,不是过年过节的,回什么家。况且过几天厂里还要考核,到时候实习工人转职要成为正式工的当口。虽然张栋梁已经在之前打点好自己部门的领导,请吃饭喝酒,又是买烟,好像已经十足的把握捉在胸。张栋梁转问刘东,你都有把握了。我烟送了,饭也请了,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再说一破转正的事,用得着这样。什么时候弄车间主任什么的,我请大家都吃好的,到时候送礼的机会多了。就一破工人,现在不成,下次也就成了,,一块进来的那一帮人不现在也跟我们一样到处送礼,只要时间工龄到了,半年就转正的事,拖欠了厂里还不烦死。那什么时候过来。刘东问。只请了三天假,硬求的,我上星期不是还加班的,没钱,不给加班费。为的是请这几天假,连带路上我花一天时间,在家只呆两天,第四天早上就能见到我了。到时候喝酒。刘东帮着张栋梁把包拿下楼,就得喝,但得知道为什么事。张栋梁说,回来就知道了。那走了,我挤公交车。刘东站在楼下边,站了有一分钟,还没有想到要干什么。今天休假,他老喜欢把假排在别人的工作日时候。他会打一个电话,然后对方会说今儿上班,没时间,再打一个电话,有时间过去看你。我在图书馆,刚过来的。刘东给好发短信过去,正好往好学校的图书馆方向去。没过多长时间,信息就过来了,我看见你了。一个人,没在图书馆,在路上走着的。刘东转头看了看,你今天穿了件黑绿的外套,头发肯定没洗。好站的地方没树也没坐的地方。一开口刘东就说,我一到你们学校就受不了,以后还是少来的好。你不是在图书馆吗?刘东说,不想去,现在一看书头就疼,那里人多。我做作为你就坐着。好说,你看着,不然你自己找个地方转转,我写完作业找你。好给了刘东一个选择,去图书馆还是别的没坐的地方。一开口刘东就说,我一到你们学校就受不了,以后还是少来的好。你不是在图书馆吗?刘东说,不想去,现在一看书头就疼,那里人多。我做作为你就坐着。好说,你看着,不然你自己找个地方转转,我写完作业找你。好给了刘东一个选择,去图书馆还是别的。至于别的自己想。刘东说,那去图书馆,我看不进去书,我去一楼那长椅子上坐不自主的就睡觉,别人老拿眼光看我。跟你说个正经事,咱们两个商量一下,等会我是早点走好还是晚点走好。说不准。知道情绪压在心里是什么样的吧,表达不出来就不知道。好又把书放到。至于别的自己想。刘东说,那去图书馆,我看不进去书,我去一楼那长椅子上坐不自主的就睡觉,别人老拿眼光看我。跟你说个正经事,咱们两个商量一下,等会我是早点走好还是晚点走好。说不准。知道情绪压在心里是什么样的吧,表达不出来就不知道。好又把书放到到一边,说,我前天做梦梦见你了。说话我就听不进去,让我好好学习,一大堆,我听烦了我就醒来了。刘东说,那怎么不是昨天晚上,说不定我会对你说我挺想看见你的。就跟那些刚学会用修辞比喻的学生那样,说一大堆象征美好的话。前天我听说个事,是不是我也会因为你而强迫自己做一些事情。那人是自愿的,没有强迫谁。刘东说,那我也是自愿的。出于自愿为你做一些你可能不接受的事。女的没说不接受。关键是那个女的死了。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那你烟少抽点。刘东说,别这样干坐着,你的水杯呢。带着没。我给你去接水。在书包里。刘东坐起来,拿了好的水杯往水房走,接水花个一分钟,洗个手不到十秒,刘东走到好的跟前花了半分钟多些。有些烫。刘东说,还是坐着。好说,作业没写完,但可以和你走走。刘东说,操场我去过了,西边的宿舍楼也去过了,大礼堂也去过,你们学院的那的那个老楼我找你找了不清楚多少遍了,外语角都和你说了我那不成样的英语,是你非要让我说的,就差到你们学校那条小河里游个泳。可水太浅。你先把水喝了。好说,你说话有些逻辑。刘东说,不是,我没想那么远。可如果我说得有了联想那是不就成为个人逻辑了。而不符合大家给的逻辑。好说,可能是语气上的逻辑。你长胖了。好说,我不知道,没称过。那就走走。刘东说,一直都在走,你是说跑的概念了。你说什么。好说。好的脸上洋溢着怪怪的笑,头发随步子上下跳动,她可能不喜欢把头发留的那么长,但得扎起来,只要你还能不符合大家给的逻辑。好说,可能是语气上的逻辑。你长胖了。好说,我不知道,没称过。那就走走。刘东说,一直都在走,你是说跑的概念了。你说什么。好说。好的脸上洋溢着怪怪的笑,头发随步子上下跳动,她可能不喜欢把头发留的那么长,但得扎起来,只要你还能听见,我就会一直说下去。说你不喜欢听的,老找各种我看不惯的行为,应该告诉你这些的。好的笑还是怪怪的,好像太阳光趁着快没有事物遮挡的空隙开始四处寻找掩盖的意义,留在好的脸上,好站的地方是阳光照过来的,她在下面老爱这么笑,你就是看不清,我得眯缝着眼睛看你。我说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我没说什么。我说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
4
我跟你说我回去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张栋梁先把桌上摆着的面汤喝下去,你还有烟吗。我没了,刘东把口袋里的烟掏出来,我上了这几天的班都累的不行,咱们今儿早点回去。张栋梁说,这不一定,得看我有没有把话说完。他捡起了刘东扔在桌面上的烟盒,只乘三根了,不够。你再去买一盒吧。刘东说,没有了再去买,我去买。刘东也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把打火机让给了张栋梁。张栋梁吸了两口,连贯的两口,吸足了气。我现在开始想了。刘东把打火机放在桌上,可能收回的时候没有留意,打火车没有完全捉在他的手心,突出的打火机机身不可避免的挂了一下啤酒瓶子,刘东用另一只捉烟的手快速扶住瓶身,没来得及吸进嘴里的烟在他跟前划了一条线,然后不见了。烟灰洒在了他跟前的杯子里,漂浮着泡沫的啤酒迅速浸染在一起。张栋梁说,给换个杯子。我这几天回去也没干什么,不明白我爸的打火机机身不可避免的挂了一下啤酒瓶子,刘东用另一只捉烟的手快速扶住瓶身,没来得及吸进嘴里的烟在他跟前划了一条线,然后不见了。烟灰洒在了他跟前的杯子里,漂浮着泡沫的啤酒迅速浸染在一起。张栋梁说,给换个杯子。我这几天回去也没干什么,不明白我爸叫我回去干嘛。我收了两亩地,给母狗接了一窝子狗崽,把我家厕所的池子粪拉到了自留地里,拉了一个下午,不知道什么时候村里的路上的车很多,都是走高速堵着了,改绕了我们那块。然后我爱上了一个姑娘。张栋梁的烟燃着还不到一半,就已经扔在了地上。他掏出了烟盒里最后一根烟。刘东坐起身来说,我去买烟,你坐着。看还要啥不。张栋梁说,不用了。我说我爱上了一个姑娘,不明不白就爱上了。好像那狗不明不白就有了狗崽,然后就在我回去的时候落下来了。一共下了五只,死了两只,剩下三只,那条黑的就好像营养不好,比其它两条白的就瘦。老狗本身奶就少,还给它汤奶粉喝。老狗上一回下的全死了,最后一只养没多大丢了,在我家的那些狗猫一般呆不长时间,那老狗好像呆了两年多了。以前猫呀狗的就没养过多长时间,不是死了就自己跑丢了的。我爸我妈一天都不管狗,不给吃,不给喝,还能活那么长时间。刚生下来的狗都长一个样,分不出它爸是谁,我就想把它爸找出来。我爱上了我爱上的那个姑娘,说说她吧,我的感受我不知道是不是和别人一样。我第一次见她,知道她有个好听的名字,象征美好的意思,我不知道是不是别人的父母起名字都有讲究我就觉得我的名字就没有讲究,太不含蓄,好像就是字典里用来解释别的词的。明白透了。我现在不想它了。张栋梁把烟灰弹在了桌子下头,他的鞋落着还没有弹开的灰。让我喝口水吧。不是烟老怕呛着我。我们不说我爱上的那个姑娘,她说她没有看上我,我得找我爸说找说说这事,明儿就往她家跑,也给她家收三亩地,把院子打扫干净,种上一圈青菜,把厕所一池子的粪都拉到那三亩地去,然后把母狗也弄得落一窝子狗崽。让我把找她爸说说这事。我就讨厌胡军利他妈,事多,说我拉个粪洒得满路都是,不会别弄那么满,我没在大马路上洒,下到地里去的那条土路本身就不平,而且还很窄,只能过两个人的样子,一边还是灌溉渠,我洒得满路都是。胡军利他妈就是胡雄他婆,以前老爱找我事,我就不想和她说话,她说我就当没有听见,我用水担把粪桶担到地里头,然后就均匀的泼到地里,满地都是玉米杆粉碎后的草屑,土地很干,刚到地里的粪就渗下去,浸到地下面了。十个桶我担五个来回,走得远了就有些难受。水担要摆正,这样还能好些。现在我的手上还能闻见味道,我想我的左手不应该戴手套。去借拉粪的车子还让狗咬了,不清楚当时拴狗的链子怎么断了,狗就跑过来在我跟前扑。我没打疫苗也没管。我手淫我都没想我爱上的那个姑娘,手淫完后我爱上了我爱上的那个姑娘。我跑了好几条街跟着她知道了那姑娘在哪里住着,得走一个游乐场,过一个桥,河道水干了的那个桥,然后走水泥路,路边有没有秋播的庄稼,草长得有一人高然后枯死掉。去往上山的路上,那是柏油路,不是水泥路,过一个村子,那有个水库,是在沟底的,她没下去,是到了柏油路边的一个村子,她家门口有个石墩子,水泥坛子圈起了的门前的花坛,大铁门是漆红的,我知道了她家就在块了,她住这个院子。我爸给我说的这些。我爸说那姑娘长得一般。我去她家翻看那些旧的照片,上面她的照片不多,因为头发都扎了起来,显得脸面很平,抱着个孩子,我就爱上了那姑娘了,我都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可能得再说一下别的东西然后就能说说关于她了,可现在我想的就全是我爱上的那个姑娘了。对了,山上的石榴长得个头都很大,她家种的石榴地,地边上围着高大的柿子树,地种在山坡上,太阳总能照到,我想这块地也快要没有了,另一边山上是个旅游开发区,二期工程就到了这里。到时候石榴地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她成了爱上别的小伙子的姑娘成什么样子了。她就成了每天因为想那小伙子变得心不在焉的,还会骂那小伙子,脸上爬满事都让别人看着了,她不会像我这样把事全说出来,她是没爱上我呢,如果她爱上别的小伙子了,我就得想办法怎么来说服她用什么样的办法跟她爱上的那个小伙分开,然后再爱上我。她没看上别的小伙,我想听她说她看上我了。你肯定没听见,你当时不在,没办法听,我没录下来,都录到我心里了。那说一遍就够了,如果这样,这些话我也就只说一遍了。这么长时,烟呢。刘东放下已经拆开的烟,酒还没喝。张栋梁说,刚才一直说话,没喝,烟都完了,等你。我现在给你说说我爱上的那个姑娘好了。她比我大一岁,然后我们就把事情定了。刘东说,没明白。张栋梁说,挺明白,你只是没听中间的。还有别的什么,就没有了。
5
在雨快来之前,我们将摊在地上的苞谷揽成堆,用着竹簸箕竹筛子,把光独子棒子端到了房前的台沿上,在摞起的苞谷堆前,给围了一圈,以防止那些散乱放置的苞谷堆得越高而成斜坡滚落下来。天气是从下午开始变的,在天黑下来的时候,空气中便聚集起了有些浓重的雾气,朦朦胧胧的,而后不是雨水,是鼓足劲儿的吹着的风,很凉快,倒好像是把先前的温度提升了一两度的样子,这个只是感受,但并不是比前几天晚上高了,我还是习惯的穿上旧衣裳,从衣柜里挂着的衣架上取下来,然后胡乱堆砌在一起,想起了便随手捞上,它们明显宽大,不合时宜的正装肩做的很挺,抬手便把肩顶了起来,套上两个我这样的体形。因为只种了不到三亩地的原故,收拾起那些剥成苞谷豆子的苞谷棒子没用多少时间。在炮连东面的那块地有四亩,但什么也没种荒着。地本身薄,种不下两季,一般只种一季小麦,便让它养着了,杂草会疯长一地,只等着秋收了,草开始变黄,随着季节开始翻那块地,然后把越冬的小麦,肥料洒在地里不再去管。只是不清楚这时的风会持续多长时间,扑打着整树的叶子唰唰响,打掉那些在秋季来临前已经干枯的树枝,挂在屋后堆起的一堆土墙,或者树枝杈间。这个季节雨水本身就多,下一场,地上会黑一片,饱含着水份的土地不在变得粗糙,我们应该说季节流转,并随变迁所造成的人文环境变化的,并掺杂进更多的工业化因素,所以其间所形成的一种文化慢慢影响更多的人,我们应该说雨水滋润事物,让其疯长,造成泛滥,说孕育生命本身不是在说话,说行星轮一直空转,太阳轮和行星轮的齿牙交错在一起,说扫地的笤帚在扫除地上的垃圾时会掉很多的蘼子,那是一种像谷子的作物,长得高,细长细长的,说随着云雨风霜,说杯子里的水凉了,停电并点起蜡烛,慢慢守候一个倒立的带耳朵的茶杯,让未干的水从杯子里顺着杯壁划下来,说我不想选择,被熟识被记取,说一句话,说一句脏话,加上一个很重的口音在上面,说满嘴的唾沫,说一句抱怨的话,加上句号,末尾不用感叹号,问号,省略号,也不能用逗号,说一句说不完的话。起初,让事物变动,这便是目的。我抽剩最后一根烟,空有着烟盒里的烟丝还有很多,然后倒出来,一起点燃,烟盒装着的口袋,弯不下腰,不能趴在地上,起身的时候烟盒变得皱起,并曲拐着里面的烟便得不再平整,烟丝从烟头处一点点挤出来,手指会因为用力而去夹烟屁股,最后吸进嘴里去的烟都要费很大的劲儿,我怕烟头烧了头发,烫了床单被子,引起大火,我老是会把烟头按死在桌面上,被袖子蹭去,打理不了。可是联想记取黑暗,灰尘,昏暗的路灯,以及脚下的断了的琴弦有些容易,摆置蜡烛的桌面杂乱有乱画的纸,在口袋里装久了的报销车票便不再需要保留,一同打理好了,我不再在我的手上写字,记事,说一个未登书籍堆起而开始变得没有期限的故事,还是压在一堆杂志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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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己调动工作到外地去的事情,刘东并没有给好说。
我是和她说了的,她没搭理我,我不清楚到底是给谁说过,什么都没有,你说那个暗的一块块的是什么东西,现在我问的是你,不是别人,你说那铁轨上闪过去的暗的一块块的是什么东西?这是个问句,问的不是别人。我都听见兄弟醉酒时候问我的话,他骂我,我听得很明白,他说胡话,说得明白,我在不同程度上用许多加在一起的话,就是想问一个问题,你老师就不说,给你弄些酒,这样你说胡话我也听得明白,到时候。我想有一个时候,有些人去不停倾听,到处散播消息,不是我说我非要散布消息,是有人,我能藏住话,藏住事,就不停的琢磨,表露我没有表露。我给她打电话,我说话平和,像平时讲普通话那样,听桌子响动,松散的声音,散落掉不是这个样子。我用惯了方言,在普通话里的讲话语气会让我变得没有勇气,我就和你说普通话,明白一件是要用平和的语气去述说。不对,是她不接我的电话,我打过去也没用,说其他东西吧,像以往用方言时候我没有的口气好了,总要说不嫌烦还是别的什么,是没有话了,只证明一个行为没法再用话去表明,你不喜欢这样发表意见,我说你不要用这样的话,你还是用了。我要和你说话了,你又没说什么,你会躲着我,我就是这样认识你的,我是说
我没说出这样的话,说什么样的话才会有用。把一块块的暗格子打亮,我问你那铁轨上暗的一块块的闪过的东西是什么?那是我坐火车从吸烟处看出去的,我想别人也看到了,我只问你这一个问题,其他的不会问,去喝个酒啊,不要喝醉了,这样没有人送我们回去,喝的吐了没有关系,喝5瓶啤酒吐了没有关系,胃溃疡是老毛病,以前不吃早饭,弄出来这一毛病。现在没事就肚子疼,感觉不舒服,最好划拳,现在我们这些人会划拳的的太少,喝个酒喝到最后老尽不了兴,变得闷成一片,喝了酒难受就得喊出来这样才会舒服,没有人给我创造出好的条件,我能饿不死,我满足过,去骂他们,不停地挨着从城东的巷子骂过城墙,骂没有意思的话,不要发表感叹词,不要对我的行为作出回应,那样我完成不了一句话,我会吐在你家面馆门前的树坑里,人行道上为植树专门避出来的树坑,那里是你们倒垃圾的地方,倒掉吃完面后剩下的调味汁的地方,倒满面汤,会趁着还未干渗下去的时候再把鲜满红色的被辣椒面泼过的植物油倒回的地方,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我会满踩整个树坑,把地踩实,让那些汤汁顺着溢出来,流进人行道的花砖的棱缝里,花形会绕一个圈,再流向别的砖缝里,你还没有骂够,那就戴起面具,穿上长一点的衣服,我不喜欢直呼那衣服的名字,我会占用一些时间去说明他们,在开始的时候,不要用扩音器,喊出来的声音会变,不是你的声音,你会听不惯,还没有人听不惯的时候你自己先清楚,扯起嗓子好了。我没有用一句口令的话去命令你什么,会去做一件事情,你跑过沿街谩骂的时候,一个乞丐睡在一堆垃圾里,他把从别的地方捡起的东西当做自己的家当,去充实自己,他抽起烟,头发会因为长时间没洗而结成一束束油,你跑过一个乞丐,他问你伸手要钱,另一只手,那是别人的手,在天桥上。他们装成孩子的样子,就像一个要钱的装成你的孩子样子,乞丐不问你要钱,你也不会拿出钱来给他们,我见你对他们笑过,被烟头烫过。干嘛你的手要在弹烟灰的时候会猛地从烟灰缸上收回来,你能喊出来你就去街上,去叫卖你的产品,你有什么,拿出来卖掉好了。讲好我们是出来喝酒的,你老是不喝,我那天晚上刚从楼门出来,去火车站接人,大晚上的,冷不防跳出个声音,好像是从后面传出来的。你别走,说你呢。她把自己那根抽剩的烟扔在地上,她没有去踩灭,然后走过来问我干什么去。我说我去火车站接个人。她说你现在时间很急吗。我还没来得及说,嘴里有些欠不住,出来的时候忘记带烟了,现在来了烟瘾。我问你,你有烟吗。她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烟盒递给我,就剩了两根,我拿了一根,也没带打火机。她掏出来,我自己点着了,我知道她是这块的一个鸡。我没说多少话,一直把烟盒拿在手里准备还她,我见过她那天拿了一个电话,在路上大声地跟人讲电话,跟前的台阶不高,把她的腿搭在那个台阶上,我又说了一遍我去火车站接个人,他好像还问我那个人的一些东西,我没说,好像之前她是说和我找个地方说说话,现在她说去她房间说话。我没时间,也对她笑了。他说那改天。我之后就走路往回走都要躲着她。拐着去其他巷子回去。我去火车站,在站前广场上烟瘾又来了,刚好还记得捉在我手里的烟盒,我拿出来点找抽了起来。我给你自己说什么时候买盒烟还给人家好了。和她说说话。和你说的的确太少了。你骂我不要和这帮人混在一起浪费时间,说我距离他们太大,我没能去骂你,我嗓子哑了,在摘取的树上挂着的脏抹布开始收衣服的时候,狗还在花坛里大小便,一条狗舔舐着自己的刚勃起的外露的鲜红阴茎,狗好像没有明显的龟头,像一根削尖的木棍一样,包皮和下腹连在一起,每次勃起就把整个阴茎显露出来。我刚走过的时候,它就腾身起来,把自己的阴茎藏起来,冲我们叫。
8
你说,那一闪一闪暗的一块块的是什么东西?
火车的窗框,你从哪里看到的你。
刚才在火车尾巴上。哪里落了一堆堆的沙子,装在蛇皮袋子里,干什么用的。那一块块亮着的闪过的一块块的东西是什么?
火车的窗玻璃。外面有大片的卖地,废收的玉米杆搭摞起来,策划那个零落的样子,你不说你喜欢这样的东西吗?
我讨厌这样,每次都跑到车厢连接处去吸烟,火车开多长时间,我抽多长时间的烟,我背一条烟,单盒买一样的。我老是饿着肚子去坐火车,会晕,站起来又坐,铁皮很凉,就起来。把包提起来,要么枕在包上睡过去,总睡不了多长时间,我不知到哪站停车,打开哪个门。会有人叫起我,说起来让一下。
你去睡觉啊,我困了。明天就到了。
10月6日,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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