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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怨族 [打印本页]

作者: 庄秋    时间: 2013-2-24 00:21
标题: 怨族

        我七岁那年,三姨妈自杀了。她趁着中午没人时在老屋的客厅里上吊,下午三点钟时外公才发现她被麻绳勒得涨肿了的尸体。
        三姨父问遍整个村也没能弄明白三姨妈自杀的原因,二十年后(也就是我二十七岁时),被长久失眠折磨得失去神智的他把一瓶作坊勾兑的劣农药当成橘汁喝下去,尽管被及时发现,但还是死在了医院里。
        三姨妈死那天下午出着大太阳,母亲从公安局里带出来的黑白照片上有一张是在老屋外面拍的,阳光和阴影对比分明,三姨妈的尸体就垂在门堂里,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她的身体还在晃动。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族里老人说这事的源起在风水和命数相冲,必须得把我一个人放到夏姤山后面的族坟外一夜洗掉煞气才能保佑家族平安。
        那天午后天阴成一片,直到晚上太阳也没有再出来过。二舅来家门口领我去时,母亲偷偷把一个夹了咸菜肉丝的馒头塞进我的口袋里,让我冷的时候就咬一口。
        二舅把我放到坟堆后面就走了,临走时他说如果我敢逃走,就掐断我的舌头,我大哭起来,但他没有回头,大踏步的径直走去。五年后他脑溢血倒在水井旁边前也是用这个走路姿势,我回家时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他的眼球胀开了,大到眼皮兜不住,我磕头起来时会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白。
        晚上的坟堆一片漆黑,我拼命睁大眼睛,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网出水面、扔在粉黄干燥的土路面上苟延残喘的鲤鱼。远方的天空一片紫黑,山另一边的村头,家里人正大摆白宴,一干人在院子里不顾一切地填充着自己的胃袋。
        风吹动齐腰的山草,草尖狎昵地刺着我的脖颈,我轻轻喊了一声:“阿妈……”
        又吹来一阵冷风,好像一只醉酒的狐狸在吟唱什么。
        “阿妈——”我放开嗓音喊了一声,眼泪顺着紧拧的鼻头滚了下来。
        “阿妈——”我又喊了一声,狠狠地甩着嗓子大吼。声带震动中,好像有一把粗糙的铁勺子从我喉咙里狠狠刮过。
        这一声喊完我的嗓子就哑了,我哽着哭坐到冷湿的地上,硬了皮的馒头杠在我的腰上,逼我侧身倚在背后的小坡上,掏出馒头咬了一口。
        干馒头和咸腥的咸菜肉丝味滋得我满嘴都是,我闭上眼,使劲嚼着,泪滴停在我脸上,凉飕飕的。
        风再一次掠过我的脸,我又咬了一口馒头,满嘴都是唾液、软软的馒头末以及鲜酸的咸菜肉丝。我拼命咬着,一直到馒头塞满嘴、压住舌头根,弄得我几乎没法咀嚼。
        两年前过年时因为偷吃一口贡祖的饺子母亲曾经罚我不许吃晚饭,晚上我饿得睡不着,干巴巴地咬着棉絮,但没多久赶夜菜的母亲偷偷摸进我房里把我喊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夹了咸菜的馒头喂我吃,我四口就吃完了,母亲生怕我噎着,不停扶着我的背。
        “阿妈,我还想吃。”母亲转身要给我倒水,我却拉住了她。
        “馋孬鬼,明天早上吃饺子。”母亲抚一下我的头,给我倒一杯水,喂我喝了以后又给我掖好被子。
        从这以后我对馒头就有特殊的好感,尤其是夹咸菜或者带有咸腥味的馒头,而现在的这块夹了咸菜肉丝的馒头让我尤为放松,我满足地大口嚼着,风里都含混着我的口水和馒头搅浑在一起的滋滋声。
        “咕咕”
        突然传出这么一声冷吼,我整个人立刻就凝住了,一团乱草在我眼前恍惚地翻动着,再远处有点微亮,莹蓝色的,那是一团萤火,按母亲的说法那是冤鬼的哭声化成的。鸡皮疙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漫了我一身,馒头渣子混着口水、咸菜和肉末从我合不拢的嘴巴里七零八落地掉出来。一只短尾巴狐狸从我脖子边穿过,它两眼发出淡绿色的光,直冲着三姨妈的坟头去了,早先的祭品都摆在那里。
        狐狸到再远的地方我就看不清了,只能隐约听见碗碟翻动的声音。远处那一团萤火还在游移着,真就像哭声一样围着坟头在打转。
        我紧紧贴住突破,一动不动地听着它在那里大吃大喝,就像以前母亲和我说的《孟子》里的故事一样:有一个齐国人,他又一个老婆、一个小妾,他每天都吃得红光满面地回来,还向他老婆、小妾吹嘘自己和哪些哪些贵人一起吃饭……
        就这样一直到天空一片白蓝,云一瓣一瓣柔和地挤在一起,快要出太阳的时候。
        “刚强!刚强!”
        远处传来二舅的声音,他手里提着一个白布包从山下往我这里走来,我知道那白布包里是什么,上次表妹进城他就是拿着这个白布包送她的。那里面装了三个大肉包子,从村头王家铺子里买来的,隐隐约约的热气正从上面散发出来。
       

        我的太爷爷死在土匪手里,他的头被打穿,脑浆涂了一地。
        那是一九四八年的冬天,村里的保长保丁听说南京失守,便一个个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离了这些人,土匪开始肆无忌惮地下山烧杀抢掠。就这样来来回回一个月之后,村里人和土匪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只要土匪下山,村里人便都逃到邻村去,这样虽然有不少财产损失,但至少不会伤及人命。
        那年的正月初五,暴雪初停,太爷爷从邻村回来,他的身影在寒风有点歪斜,像是一根积了百年时光但又屹立不倒的老树。
        走到院门前时,村外放哨的人连滚带爬地跑进村不停大叫着:“土匪来啦!土匪来啦!土匪来啦……”
        他急乱的脚步与叫喊声过后,先是一阵沉寂,随后便是此起彼伏地开门、开窗声,间杂着疯乱的鸡鸣狗吠。好些人衣服都没有穿好,便跌跌撞撞地从家里奔出来向外走,手抓祖传金戒指、耳环的老太太由子女赶车载着向外跑,而孩子则由父母装在筐里用扁担挑走,若不是人人脸上惊魂失措,倒真有点像年三十前的赶街。
        家里爷爷已经背着太奶奶从后门走出去了,太爷爷倒是没有走,反而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着远处。眼球顶着他青白的眼皮慢慢向右转动着,差不多有那么几分钟,这是他唯一的动作。
        远山一片森白,和平时一样宁静死沉,冷风吹得松树飒飒直响。几乎这一下的功夫村里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太爷爷推开院门,整个村子里都能听见吱吱呀呀的老化的门轴声。他走到柴房里,猫下身“噼里啪啦”地从柴堆里掏出一把上了锈的铁枪。
        这铁枪有年月了,据说当年上过抵抗太平天国的战场,还杀过洋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村口起了一声枪响,看来土匪已经进村了,这一声应当是示警的信号。
        太爷爷走出柴房,快步凑到院门口朝外看了一眼,便插上门反身走回家里,把前后门、窗户都封了透死后,便抽了一条长板凳坐在堂屋中间。
        方才关院门时又是“吱吱呀呀”的一声,土匪们听见动静,应该已经向这边来了。
        太爷爷本想点一杆烟,但院外已经想起一阵推门声。院门是用铁棍封住销的,一时打不开。想进院子要么就翻墙,要么就从屋子后面爬上房顶再进。
        如果院子里有防备的话,翻墙无疑是给对手一个打自己措手不及的机会。所以大多数土匪会选择从屋后爬上房顶,这一批土匪也是。
        而堂屋里的太爷爷,手心早就出了一层腻汗,土匪们绕着屋跑来跑去的脚步声像蜘蛛脚勾蛛网一样在他心中跳跃着,死痒死痒的没办法挠。屋后传来一声脆硬的劈响,估计是哪个手脚不利落的弄掉了一片瓦。随之而来的便是刮瓷片一样的踏瓦声,从后屋慢慢向房大梁上传。太爷爷心里一阵阵地发痒,想笑又想叫,三根青筋顺着不同的方向从他额顶暴露出来。
        踏瓦声停在了房梁边,太爷爷屏息挪步到房梁下,仰头向上看着。
        又是一丝瓦响,应当是俯下身揭瓦时发出的声音,一缕重灰从房梁上落下,太爷爷眯了眯眼。
        “嗞——”
        瓦片与瓦片之间相互一擦,一缕冷光从昏暗的屋顶射进来,太爷爷手背筋骨耸起,扬手把枪往屋顶上顶去。枪头像冲天的惊鸟一样,“啪”的一声打飞了瓦片向上冲出去,“噗”的一声硬格朗朗地顶进了什么东西里。冷光透过烟尘从残破的瓦片间射进来,太爷爷松开了僵住的双手,枪没有落下来,已经牢牢地扎进什么东西里去了。
        屋顶的光亮没持续多久,一个沉重的阴影“砰”地倒了下来,一只被枪从下巴扎穿的头颅猛地砸进了屋里,血劈淋淋地向地面上沥下来,一只眼球软塌塌地坠在太爷爷肩膀上,无力地滚了一下,落到地上。
        太爷爷在血水淋漓中呆滞了一两秒钟才从让出来,这时候已然另有三个土匪揭开瓦,把截断了枪头的汉阳造步枪伸进了屋里,太爷爷再想把枪抽出来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据爷爷说,太奶奶听见连着声的枪响时就哭出来了(而不是看见了之后老屋被烧着时冲出来的火光),就像崩山那样,一直哭到天黑,虽然之后还有断断续续的几声枪响。
        等所有人回到村中的时候,老屋烧得只剩下骨架,什么都救不出来了。
        这个故事父亲、几个姨父还有母亲都和我说过,着重点都是在太爷爷英勇抗击土匪的过程,有时候也会补充说太爷爷一直砍柴为生,力气活到死也没有落下,算是对于太爷爷能够英勇抗击土匪原因的解释。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像他们一样,惊叹太爷爷的勇气。但在三姨妈死后,我在这故事里嗅出了一丝异样的气味。
        遑论感性理性,知道或不知道,人做事总会有自己的理由。那么在土匪下山、全村人慌忙逃命的时候,太爷爷留在家里没有走,必然也有他自己的理由。但太爷爷留下来不走的理由是什么呢?村里人回到村中的时候老屋被烧得只剩骨架,太爷爷英勇抗敌这一段,又有谁看见了?
        一九五零年,解放军封锁了土匪的行动,嗜杀成性的土匪们拒不投降,在断粮断水一个月之后,开始相互残杀,啃噬死者的血肉。最后剩下的十来个人拒不投降,五个被打死,剩下的几个引爆弹药库自杀(因为尸体被炸得七零八落,实在不能确定具体人数)。也就是说,就算有土匪看见了太爷爷当时的事迹,也尽数死掉了。
        那或许是父母一辈人编造了这个故事呢?
        可能性也不大,因为知道这故事的人不仅仅是父母叔伯,还有绝大部分村里人。纵使是有人编故事,那也得瞒过全村人才行。
        还有就是六七年太奶奶被人戴高帽、灌大粪整死了,这和她的地主成分以及收买保长、保丁打死村中几个人的事有关。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不知真假,好像也没什么所谓。
       

        这一年末送灶,当妹妹们都围着热腾腾、油亮亮的送灶馅饼流口水时,母亲和父亲把我拎到门外,牵着我到了村里崔瞎子家让崔瞎子给我算一卦。
        随后便是问八字、翻星历、推时辰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一大套,足足弄了半个小时。
        “夬卦,六个爻都是变爻——等于不变。”忙了一阵之后,崔瞎子抹了一把渗出汗珠的秃头说,“柔乘着刚,一阴驾着五阳,也真奇了怪了……”
        “崔先生啊,你要尽心诶!”母亲在崔瞎子面前总有点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家就这一个男孩子啊。”
        崔瞎子并不生气,只是摆摆手说:“命数该是如此,怎么算都一样。一百年的大户,却出不了一个男人。”
        母亲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领着我向家走。
        快到家门口时,母亲对我说:“刚强啊,你大了,过年以后,你就去街上(也就是镇上)跟你二姨父当瓦匠吧。”
        我慢吞吞地应了一声。
        “嗯。”母亲点点头,“今年三十我们来杀口大肥猪。”
        突然间,我打了一个激灵,问道:“阿妈,太爷爷的老屋在哪里啊?”
        “老屋?”母亲眼色诡然一变,“就是原来你三姨父、三姨妈家啊。”
        母亲话音刚落,我就有如受到什么致命打击一样倒退了一步,一抖手挣脱了母亲向村中央疯跑起来,也不管母亲在后面呼唤我的声音有多凄厉。父亲想追我,但是我凭借身子小的优势,从草堆的缝隙间钻了出去,左右一绕便摆脱了他的追踪。
        凭着记忆和煞肺的月光,我在狂奔中找到了三姨妈家,喘着有生以来都没有这么沉重过的粗气,费力想推开门,但门外面的铁链和大锁却不肯让我一丝一毫。我摸起一块冷硬的石头狂叫着向门锁胡乱砸去,一直砸到眼冒金星,鼻子里喘出血腥气才砸开。无力支撑下去的我竭尽最后一点力气,才借助身体的重量把铁链从门把手上抽下来。把链子抽下来后,我径直扑到门上,撞开门倒在了堂屋地上。
        我手脚乱挥、挣扎起来,三姨妈家就是在老屋地基上修起来,埋着当年的灰烬,埋着太爷爷的骨殖,埋着土匪软塌塌的眼球。四处摸索中,我拿到了一只断扁担一样的东西,在地面上挖了起来,几乎是漫无目的地挖,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它就在那里。
        太爷爷不离开老屋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不能离开。为什么不能离开?因为这屋里还有另一个人,一个不能走动的人,比如一个待产的孕妇。
        那太爷爷究竟是死了没有呢?
        如果说太爷爷没有死,那么土匪必然会回来报复。但是太爷爷又不能死,因为还有一个孕妇需要他的保护。所以故事只有一种可能:太爷爷杀掉了那几个土匪、放火烧掉了房子佯装与几个土匪同归于尽,然后带着这个孕妇逃走了。
        然而太爷爷逃得掉吗?
        他能逃掉土匪的追杀,但有些东西,并不是铁铮铮的筋肉和勇气就可以战胜的,所以最终他选择了屈服,又带着那个女人回到了村里。
        再然后呢?
        再然后他就逃不掉了,不过他老了,也无所谓了。但是年轻的一代正迎头碰上相同的东西,三姨妈是这么死的,三姨父是这么死的,二舅是这么死的,母亲也会这么死,我也一定会。
        那就果真没有办法拯救了?
        不知道挖了多久,但已经久到让我觉得我好像是一出生就开始挖了一样,久到我已经可以给自己造一个坟墓了。
        母亲肯定知道我来老屋,她一定是坐在地上哭,所以才没有找来,或者是不敢找来也不一定。
        不过,我也终于挖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一挖到它时我直接扔掉了那半截扁担(管它到底是不是扁担呢),直接用手扒拉,直到将它彻底掘出来。
        那是当年太爷爷用的枪,枪柄已经随着那些骨头、眼球腐烂了,但这生锈的枪头仍旧好好的,散发出一股炭糊、血腥味。
        我抓着这枪头坐倒在土坑里,如释重负地喘着气,先是喘气,随后便猛哭起来,声震苍宇,就好像我是个如太爷爷般的英雄、手里握着一杆能够扭转天地的枪一样。
作者: 庄秋    时间: 2013-2-24 00:22
一直想仔细修改一下,但始终搁置了,权且先发出来挨点砖吧,关于风水相面什么的纯粹业余,但也求批评指摘
作者: 寻鲟    时间: 2013-2-24 19:40
最后挖出的枪有特殊的隐喻?为啥是枪,不理解,而且上面一段猜测好像没有什么用处啊。整个故事大概算完整。
作者: 庄秋    时间: 2013-2-25 08:04
寻鲟 发表于 2013-2-24 19:40
最后挖出的枪有特殊的隐喻?为啥是枪,不理解,而且上面一段猜测好像没有什么用处啊。整个故事大概算完整。

感谢阅读,之所以写猜测,是因为写实打实的因果写太多了,所以换换口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另一种因果,哈哈
作者: didashen    时间: 2013-2-25 08:43
我喜欢枪的结尾,还喜欢对咸腥味馒头从白布里冒热气的包子的细节描写,还喜欢第二部“我的太爷爷死在土匪手里,他的头被打穿,脑浆涂了一地。”这样的叙述。
直觉上以为内容还能再充实。

作者: didashen    时间: 2013-2-25 08:53
又,刚看了《透明的红萝卜》,不知里面的黑娃和这个小说里的“我”的塑造,有没有可比性,或有什么学习的地方。希望有明理的指引下。
作者: 庄秋    时间: 2013-2-26 13:02
didashen 发表于 2013-2-25 08:53
又,刚看了《透明的红萝卜》,不知里面的黑娃和这个小说里的“我”的塑造,有没有可比性,或有什么学习的地 ...

感谢阅读,这篇文章一直没有好好改,粗糙得很,各种问题有待改订。另外黑娃我个人理解是个能见到常人所不能见到之境界的灵性存在,而“我”则是个混沌的人,刚刚发现所有人所共知的秘密,却找不到一个方法突破,这也就是我命名这篇文章叫《怨族》的由来。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3-2-28 00:44
奇诡!

但是太短,虎头蛇尾。

前半截,故事主干都不错,美中不足是乐此不疲描写死人的恶形恶状,就感觉多余。蜜里撒糖,没必要。说一个人死得惨,不是说剁得越碎越惨。肉沫比肉丝惨,不是那么回事。

有一个大方向的不解。为什么牵涉“农村的回忆”主题总是要死人?
如果不死人、又不会落入乡亲间家长里短利益之争的题材,小说会是什么样?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3-2-28 00:48
干馒头和咸腥的咸菜肉丝味滋得我满嘴都是,我闭上眼,使劲嚼着,泪滴停在我脸上,凉飕飕的。
风再一次掠过我的脸,我又咬了一口馒头,满嘴都是唾液、软软的馒头末以及鲜酸的咸菜肉丝。我拼命咬着,一直到馒头塞满嘴、压住舌头根,弄得我几乎没法咀嚼。


另,以上这段,同样颜色的地方,怎么能反复重复一个内容呢。又不是说书,一遍有听众没听清,再说一遍。写作,表示一次就够了。二次就是重复。
作者: 冷侃    时间: 2013-2-28 01:29
夬卦六爻全动。

好手气。
作者: 庄秋    时间: 2013-3-2 23:26
生铁 发表于 2013-2-28 00:44
奇诡!

但是太短,虎头蛇尾。
如果不死人、又不会落入乡亲间家长里短利益之争的题材,小说会是什么样?


谢谢这个提醒,我想我可能走了一条怪路了
另外感谢阅读,我会继续努力
作者: 庄秋    时间: 2013-3-2 23:27
冷侃 发表于 2013-2-28 01:29
夬卦六爻全动。

好手气。

其实说起来“夬卦六爻全动”我个人以为是对我这篇不成器的小说最好的概括
作者: 冷侃    时间: 2013-3-3 20:43
庄秋 发表于 2013-3-2 23:27
其实说起来“夬卦六爻全动”我个人以为是对我这篇不成器的小说最好的概括

愚以为每一卦都是一段过程的描述,动爻变爻互卦综卦更是让这个过程千变万化,精彩绝伦。
作者: 庄秋    时间: 2013-3-3 23:37
冷侃 发表于 2013-3-3 20:43
愚以为每一卦都是一段过程的描述,动爻变爻互卦综卦更是让这个过程千变万化,精彩绝伦。

我对周易懂的非常表面,只能借鉴它最基本的意思,不过现在想来也许夬挂初九到九五都是动爻可能更形象,不过这一块一直都很缺营养,还在学习
作者: 冷侃    时间: 2013-3-4 00:09
庄秋 发表于 2013-3-3 23:37
我对周易懂的非常表面,只能借鉴它最基本的意思,不过现在想来也许夬挂初九到九五都是动爻可能更形象,不 ...

夬与剥反,六爻全动比较贴切。

。。好像歪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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