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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色情拥抱 [打印本页]

作者: 八又    时间: 2013-4-4 20:11
标题: 色情拥抱
本帖最后由 八又 于 2013-5-26 21:49 编辑

***
终究还是走了。安安伸手探进爸爸的被窝里,发黄的床单已经一点温度也不剩,冷津津的仿佛从来没有睡过人,只剩爸爸头发的油腻气味在冬晨的空气里游丝一样飘散。枕头上东歪西倒地散满了发黄的口水渍,安安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其中一块,就像触电般打了一个哆嗦。其实安安一早就料到爸爸有日会离开的,毕竟,妈妈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仍然记得小时候,她总是被妈妈一脸嫌弃地带到麻雀馆(该是害怕被控告独留儿童在家,捉进牢不可打麻雀吧),有时妈妈让她选一张牌,如果这张麻雀让妈妈赢了钱,妈妈会像洗毛巾似的用力搓安安的脸,横着满脸的肥肉朝别人说,就说小孩子手气好;但如果她挑的麻雀让妈妈输掉,她在麻雀馆就会停不了地颤抖,因为她知道,回家以后她必须承受妈妈的一记记耳光。 「叫你选烂牌!叫你让我输钱!」一声比一声响,一下比一下重,安安在浪潮翻波的晕眩中想,我不过踮最高的脚尖,伸最长的手,挑一张泛着最亮绿光的麻雀给你而已。她眼前仿佛浮现出妈妈在她的仰望中张着狰狞笑容高喊:「碰!」

起初安安还会去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打麻雀呢,为什么我要被妈妈打呢,为什么爸爸的睡前故事,总是叫人摸不着头脑。在一个仍会嚷着要听睡前故事的年纪,爸爸在妈妈彻夜留在麻雀馆醉生梦死的晚上,时常反覆述说同一个故事:在我们住的地方以外,还有一个焕发着霓虹光芒的城市,那是所有人都向往的无有乡,在那里,人们可以得到他们梦寐以求的温暖,我也曾到过那里一次,时至今日我仍难忘那种温暖,就像玫瑰花一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爸爸说完并不理会满脸疑惑的安安,便径直从一片昏暗的光中离开,只剩他长长的影子从微微敞开的门缝中弯折进来。

后来,安安知道了幼时爸爸所说的「无有乡」,便是Y城。那是一个奇怪的城市,一切的荒谬在Y城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常态,其中之一,便是那里日益蓬勃的色情事业所贩卖的,竟是妓人们所提供的拥抱……安安从报纸上读到这样的资料时是暗暗吃惊了,但她已学懂不去问为什么,发生的就已经发生,难道追根究底可以改变什么。这个家里面的活物就剩她一人了。她从爸爸枕头底抽出来的那个廉价亮红色塑胶袋,藏在其中的多年私存下来的钱早已无影无踪,想必是花在往Y城的路费上了。而妈妈也许久没有回过家,关于她的消失,不同人却流传着不同的说法:有人说她毒瘾一样过分沉迷麻雀,完完全全于麻雀馆定居下来了;有人说她打麻雀欠下来的债太多无力偿还,被卖到了异乡;也有人声称她为了逃避高利贷,于是将自己塞进一个行李箱,等着谁来把她领走……她望着一室空荡,视线笔直仿佛两道永不交汇的平行线,耳朵里嗡嗡地响好像有蜜蜂纷飞。窗外开始下起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地轻响错乱的交杂在一起,她闭上眼睛,觉得脑袋里渐渐卷起一个宁静的漩涡,缓慢地,缓慢地,把她吸进去。

那就一并离开吧。


***
安安坐在颠簸的地铁上不能安睡,只好抬着眼皮观察着这新奇的一切——车厢里的拥挤程度几乎让她窒息,迎脸喷来的就是他人仍温热的呼吸。她甚至嗅到一股夹杂​​了消化过的饭菜的酸腐味,顷刻胃部缩紧便捞起一股恶心感。安安只好拼命仰起脖子,像一只挣扎的天鹅,以求得到一些比较清洁的空气。然后她便看见站着的人的脸上都有着几乎完全相同的表情,瞳孔无一不反映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漠然契合得犹如复印。安安维持着这僵硬的姿态,感到头颅快要从颈项上掉下来时,终于听到广播器里传出冰冷的电子女声:「本班列车已抵达终点站:Y城,请各位乘客做好下车的准备……」

走在Y城的道路上,安安不禁抱紧了自己——她没有料到Y城竟是如此寒冷,四处北风吹得刺骨,她的鼻息一吐出就已化成了轻薄的白雾。可周围的景象却是明艳得与这天气恰好相反:路灯盏盏光亮,灯笼一样密集的立满在街上,周围的店铺都挂上了霓虹灯牌,红黄绿紫粉闪亮不断,在墨黑的夜色下衬出一汪斑斓,安安只觉眼底有彩虹流窜。更让安安讶异的是,满街竟然站满了装束暴露的人们,无论男女都裸露出大片肌肤,全然无惧寒冷,或强壮或纤细的手像是被风拨动的树枝似的向安安挥舞,脸上堆满了媚笑。 「欢迎来到Y城,这是一个梦幻的都城。这位可爱的小姐,你感到寒冷吗?你需要温暖吗?你需要一个醉人的怀抱吗?……」安安觉得这城是一个蜡像馆的灵异之夜,所有白日沉寂的蜡像一到夜晚便被魔鬼附身活动起来……她在满街烂漫霓虹中不晓得该往哪个方向走,冷冽的气流让她十分渴望温​​暖。她听着那些男妓妓女们魅惑的声音,竟然分辨不了谁与谁,于是就在晃晃荡荡之中摸上了一栋外观破落的小楼。小楼的内部却仿佛藏着一个超现实的空间,安安在一层又一层的回旋楼梯间兜兜转转一路黑暗,仿佛走到夜的最深处才看到了楼梯顶那隐隐亮着大红霓虹的房间。
安安把手抬起准备敲门前又迟疑了一下,前臂举起在半空中悬成一种僵硬的姿态,门旁的转灯在她的皮肤上投下流动光影;不等她决定心意她跟前的门就忽然打开,一个人影伴随着松软的爵士乐从中弹出——安安一下子被拥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好暖。

她脑海里只剩这样一个短句。好暖。她原本冰冻的手在男人的怀抱里渐渐回暖,意识像冰融一样化成一潭春水。一片迷蒙中她隐约感到男人把她抱到温软的床上,被单上传来纷杂的气味:头发的气味、猫的气味、手汗的气味、牛奶沐浴露的气味……安安被不同陌生人在此交汇缠绕的熟香包围着,忽然心就安定下来好像处身在一个春天永恒的魔法结界里。男人放柔着气声说:「可爱的小姐,你感到寒冷吗,这是你渴求的温暖,这是你渴求的醉人怀抱……」催眠曲一样的舒缓节奏让安安久久未合的眼皮沉重起来,呢喃呢喃着渐渐坠入一个黑甜乡。

「小姐,已经天亮了。」安安的耳朵痒痒的,是男人贴着她耳边说话。

她张开惺忪的眼皮,首先映入视线的就是男人的笑容。已经天亮了。白日光从窗帘里透出,照到他俩身上。她从床上缓缓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然后定定地望着男人。

「睡得还好吗?」

「……嗯。」

「那就好了,钱我已经从你的皮包里拿了。」

「嗯。」

然后就沉默了。安安的视线仍然扣在男人身上,这时才看清了他的相貌,那双细长的眼,狐狸一样笑着。这,就是让我感到温暖的人。男人依然漫不经心地笑着,但实在忍不住诡异的氛围于是开口问:「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安安摇摇头。

「那……?」

「我不想走。」

男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作势掏清耳朵,往安安探前又问了一遍:「……什么?」

「我没有地方去了,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男人审视着这清瘦的女孩,圆润的眼睛眨也不眨像两颗露湿的黑珍珠,看来像外地人的长相。忽然安安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她说:

「请问可以让我留下吗?」

男人仿佛被这夏花迸开的笑容所蛊惑了,一时之间意识迷晃,竟含混地吐出几个字:

「那就留下吧。」


***
男人望着像猫一样睡着的安安,想起了第一次来到Y城的自己。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打从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在城市与城市、荒野与森林之间漫无目的地流浪,偶尔游荡到了一个称心的地方,便暂住下来,展开一段他所幻想的,「安稳生活」。但他是一个命定的异乡人。每年的冬天,他的梦游症就会发作,仍然熟睡的躯体仿佛受到不断膨胀的睡梦所唆摆,总是在深夜打开门,跋涉过大雪抵达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仍清晰记得,当初在Y城积满厚雪的街上猛然惊醒的自己,被眼前流彩缤纷的霓虹灯所深深迷惑住。一个穿着桃红色连身短裙的女人抱起了他,他在女人温暖的双乳间无来由地痛哭起来,唇间不由自主冲出两个字:妈妈,妈妈……涕泪沾湿了女人的衣裳。女人看着怀中的他,媚笑道,你弄脏了我的衣服,这可是要赔的啊,宝贝儿。

然后他就在这破旧的小楼里充当童工住了下来,每日替女人做家务,提杂物,买食物,洗衣服,在灰尘间游走——对男人来说,这些辛苦都不足一提,因为到了没有客人的夜晚,女人就会抱着他入睡;更因为,女人的拥抱仿佛治愈了他的梦游症,他像一个气球般被捉紧,终于不会再飘走。他感受着那种温暖,实在得让他难以置信。直至一个冬晨,他的梦游症已经痊愈了,但他怀里的女人却已不再释出温热。他这才细细看了女人,原来她的脸上已经长满了褶子,肉身在这寒冷的清晨,消散了灵魂所有的热度。

他将女人的尸体火化之后,就继承了这吊诡破烂的小楼,在墙外立了一个大红色的霓虹灯牌,贩卖他已经成长起来,十分强壮的怀抱。

与客人拥别后,男人打算清理一下房子,以迎接今晚的新客人。但他发现垃圾箱已被清空,而且换上了新的胶袋。堆积在衣柜里多日未洗的衣服也不见了,柜子的角落藏着两颗米白色的樟脑丸,樟脑的气味与衣柜本身的旧木气味交织在一起,让男人产生了奇怪的感觉。他绕出阳台,发现女孩正在晾晒他的衣服。她细心地将每一件衣服都用夹子固定在衣架上,然后挂在风能吹及的高处。他最常穿的那件白色衬衣在敞开的窗户前一飘一飘,散发出干净的洗衣粉的气味。

安安听到脚步声,拧过头发现男人醒来了,微微笑说:「早。」

「早。」又是这个笑容,太危险了。男人想。

他忽然发觉自己并未知道女孩的名字,于是问: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安安。」

「安安,你在这做些什么呢?」

「我在洗衣服。」

「我可没叫你替我洗衣服。」

「这是我的责任。如果我住下,我必须做点什么。」

男人想,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安安,你昨晚睡在哪里呢?」

安安笑笑,指着阳台的地板。

男人多少有点愧疚。他领着安安走到大厅,准备一间睡房给她。安安觉得这小楼着实是一座被施予魔法的黑洞,她看着男人从绕满灰尘的天花板,打开魔术箱似的捞出一个门锁,轻轻一推,就变出了一个房间。

「安安,以后你就睡这吧。」

安安踮起脚尖爬进去,发现原来可以从这房间的木地板的隙缝之间窥见大厅。她从中望着男人,一瞬间闪过的狡黠让男人慌了心,甚至下意识地躲避女孩像鱼一样灵动钻进他心的眼光。

夜晚,男人把房子打理好,便着安安回到楼顶的房间去。他一按下床后的开关按钮,窗外的霓虹灯牌就旋即亮起来,其他楼外的灯牌也相继一一焕发出彩光,安安透过玻璃窗看着街上的彩灯像是龙一样越伸越长,百色霓虹穿过窗投到她脸上,安安仿佛是一个长​​满了光斑的精灵。她从地板缝间见到男人慵懒地半卧在床上,忽然,电视的屏幕从原本的一片漆黑转成门外的画面,一个女人正从楼梯一级一级地爬上来。男人关上电视,等了几秒后扭开门锁,那个女人就重心不稳的跌到男人的怀里。安安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可爱的小姐,你感到寒冷吗,这是你渴求的温暖,这是你渴求的醉人怀抱……」

安安看着一切像是慢镜头叙事般重演,感到体内正长出一个浓稠的影子,身体旋即变得沉甸甸的,她只好拖着疲惫的神智,回到床上逼迫自己安睡。


***
男人察觉到安安在地板缝间闪现的失落目光,于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安安不回答,只是静默。

男人又轻声多问一遍:「安安,你有什么事吗?」

安安稍作迟疑,清清喉咙,终于回答:「如果……如果没有客人的夜晚,我可以与你同睡吗?」

男人低下头踌躇了一会,紧紧咬了一下嘴唇,然后以一种沙哑的语调说:「……唔。」

安安在狭小的房间里跳起了舞。谁也没听见男人的叹息。

安安在这住下来后,时常很早就醒来,天仍未亮,她就蹑手蹑脚地爬下房间,往Y城的菜市场去。期间她必须保持极其轻盈的动作,不发出任何一丝噪音,不然大床上的男人与顾客会被吵醒。安安总是压抑着心情,模仿一只逃匿的猫,轻轻推开门,转过迷宫似的楼梯。白昼的Y城安静得像一所全部病患都沉沉睡着的医院,街上人迹稀疏,安安无法将晚上的Y城与日间的Y城联系起来,仿佛这是一对分裂开来的平行宇宙。偶尔,习惯低头的安安会被地上骤然飞撞过来的影子吓得后退两步,定神一看才发现是急速划过天空的野鸟。毒热的阳光晒得安安背上都渗满了汗珠,她才到了昏昏欲睡的菜市场。

这里的空气就像乱混的颜料般黏稠,仿佛上空聚满了无型的噩梦。小贩们统统缩在档子里面,打着瞌睡躲避阳光,只有当安安踏着轻快步伐经过摊档前时,他们才会不耐烦地提起眼皮,过两秒又垂下头去。安安十分喜欢逛菜市场,她一一盯着木板上的蔬果,苹果的红橄榄的绿,柠檬的黄茄子的紫,尽管它们都被阳光逼出了老态,但琳琅满目的景象还是让安安十分愉悦。不过她不喜欢肉,生肉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腥臭,它让安安有呕吐的预感。但无论如何都好,安安始终享受选择的乐趣。

这天,安安在傍晚时分便开始窝在厨房里。安安第一次清理厨房时,花费了不少力气。这厨房在男人长年的疏忽下俨如一只怪物——墙壁上印满了乌黑的油烟痕迹,原本洁白的瓷砖被污垢填塞得灰头土脸;各处都散落着不同的调味料,有些甚至被虫子占据了瓶口;最隐蔽的角落更长出了青苔……安安耗费了一整天洗洗刷刷、到处执拾,才把厨房还原成洁净的面貌。她把一大袋食物提进厨房,就开始将它们分门别类:这些面条要先浸软,这些瓜果要削皮,这些蔬菜要细切……她甚至还买了肉,她记得男人说过想吃肉。

男人早晨时跟安安说,他要出去新买些衣服(她心想,怎么这么爱美呐),今天不做生意,晚上就会回来了。安安于是决定给男人一个惊喜,为他做一顿晚餐(从前他们都是叫外卖的),便花了当初带来Y城的一点钱,到菜市场精心挑选了不同的食材。
窗外晚霞正盛,浓艳得仿佛要滴下眼泪来。安安倚着一室橘红夕暮,哼着自编的曲调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一揭开锅盖,灼热的白雾「沙——」的一声升腾上来,安安旋即被熏到了,但也不禁笑起自己的笨拙来。

终于好了,只消等他回来就是。天空仿佛被谁滴进了墨水,夜色迅速的扩散开来,一个红气球越升越高,在夜幕中失去了踪影。窗外霓虹灯又渐渐亮起,安安坐到椅子上呼一口气,两手捧住线条柔和的脸庞,闻着一桌的饭菜飘起了暖热的熟香,她缓缓闭上眼,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


***
这个冬天,还是这样的冷啊。安安吐出烟雾后搁下在黑暗中亮着猩红微光的烟,然后默默按下了床后的按钮,窗外的霓虹灯牌开花似的一下子亮起来,门前的转灯也回旋起大红彩光来。安安淡漠的看着满地细碎的霓虹流彩,成熟的躯体上覆满了黑暗,安安仿如一个操纵光影的女巫。这些灯已经运行多久了,她又已经成为这栋小楼的主人多久了,安安复举起了烟深深吸进一口,却一时喉哽无法吐出,她被呛得泪花也挤了出来。

已保持死寂多年的电视屏幕倏忽亮了起来,她看见一个人影正迈着蹒跚的步伐走上楼梯。于是她关上了电视,站到门前,不等客人敲门就打开了门——一个老男人抱住了安安,安安从他发间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油腻气味——她听到怀里的老男人说了一句话:

「安……安……」

她装作没有听见任由那把沧桑的声音在夜里冷掉,然后蒙起湿润的眼带着媚笑,用力地抱紧了她的第一位客人。

作者: 八又    时间: 2013-4-4 20:12
还望各位指出不足,多加批评,谢谢了! !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3-4-29 00:44
其他都好,只是一个缺点:描写用力太重。

写小说不必强调,它不是演讲,要通过强调来使人们吸收更多的信息。小说的字就摆在那里。用力就很累。

根源在于写和读得少。加油。
作者: dawatutula    时间: 2013-4-29 09:54
最后那个老男人是她爸爸?!
作者: 八又    时间: 2013-4-29 19:58
生铁 发表于 2013-4-29 00:44
其他都好,只是一个缺点:描写用力太重。

写小说不必强调,它不是演讲,要通过强调来使人们吸收更多的信 ...

以后写的时候会更注意你所说的了,实在感谢生铁!
作者: 八又    时间: 2013-4-29 20:02
dawatutula 发表于 2013-4-29 09:54
最后那个老男人是她爸爸?!

是的
作者: tttyu    时间: 2013-4-30 00:10
写的挺可爱的
作者: 八又    时间: 2013-4-30 00:42
tttyu 发表于 2013-4-30 00:10
写的挺可爱的

感谢回复!想问一下,可爱的意思是……?
作者: 夏树森林    时间: 2013-5-1 15:57
本帖最后由 夏树森林 于 2013-5-1 17:25 编辑

感到作者还很年少,触觉很新鲜,充满少年人的气象,但就像一切少年人一样,讨厌着光明奋发之类的玩意儿。。请努力写吧,你的开始应该比很多人都要早了,而且对文字的感觉也挺好。
作者: 八又    时间: 2013-5-1 17:11
夏树森林 发表于 2013-5-1 15:57
感到作者还很年少,触觉很新鲜,充满少年人的气象,但就像一切少年人一样,讨厌着光明奋发之类的玩意儿。。 ...

谢夏树版主回复!其实也不是说讨厌光明奋发,但也就是写不出正面同时合心意的东西……现在仍然很稚嫩,会继续练习下去的。再次感谢版主鼓励!(题外话,雨女跟将至实在很棒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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