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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今天过了年就完了 [打印本页]

作者: 陶北    时间: 2014-2-4 16:14
标题: 今天过了年就完了
午睡醒后,幻灭感袭来。
幻灭感总是会在年节袭来,在最热闹的时候袭来。
我的人生是无意义的。

作者: 落荒猫    时间: 2014-2-4 17:07
谁不是这样
作者: 柏仙妮    时间: 2014-2-5 07:43
2013年你还欠9万的文字没写,2014年你还没学成诗和小说了,好像那谁,一个八十岁的开始学画画,九十岁成了大画家。你瞧,这个是我的榜样,虽然忘了她的名字。这个榜样也送给你啊。

加油,加油。陶北兄。
作者: 卫康    时间: 2014-2-5 22:12
我倒觉得不急,就像禅宗说的,砍柴挑水就不是修习吗?在开悟之前,时间似乎都是浪费的,但开悟哪有这么容易啊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4-2-5 23:50
呃,我比较迟钝,已经不太思考意义了。

再就是我比较二,很少有人会跟我认真,于是春节期间坐在认不全的亲戚们的麻将桌边上,看完了莫里亚克的七百多页小说——比自己一个人看得还快,得出的结论是:坐在不感兴趣的东西旁边,对感兴趣的东西越发有兴趣

同时避免了所有答非所问的寒喧,大家都不会理睬我,但是我又尽到了陪大家过年的友好义务~~~~只要有人跟我说话,我马上从书上抬起头回答:好,好

我很满意,至于亲戚们满意不满意,我反正琢磨不到别人的心思,也不琢磨,不来找我说不满意的,我都认为他们满意。但是我相信多数人是相当宽容的,这种小事谁会计较我?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4-2-6 00:51
好吧,严肃认真地说,我也幻灭过,午睡醒来时,或者站在公共汽车上,突然有风吹进来。

上学的时候我大约会有一段时间废寝忘食地看书,早上五点半起床,跑步,然后一整天,看各种课本做习题,持续半年左右,突然被窗外的阳光惊醒:我到底在干什么?大好阳光啊,我就对着这些故纸堆?然后,推开它们,出去玩。——突然地就觉得“学习”没什么意义了,但是不伤感,很轻松。结果就是没有什么成就,因为不能持之以恒,不能数十年地沉浸在故纸堆里。而其实在读书之外,我也没有其他别的目标,我的生活就成了随心所欲,不求上进。

有时候想想,幻灭感也是很好的感受,尤其写成小说。——写小说简直是处理各种难以承受的情绪或感受的最好办法。今天我还跟魏虻说,我写小说其实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知道自己是活的。

人活着,固然有很多不得已,但是至少要努力减少“不得已”,做自己喜欢和愿意做的事。记得有一次,听到一个熟人说我姐曾经跟她说起我,我当时小小紧张,在家里,我是最不争气的孩子,向无大志,我想大家跟别人提到我,多半只能很羞愧,但是她告诉我说:你姐说,我妹妹是个追求幸福的人~~~~——于是我深感安慰,毕竟不算是一无是处。

年完了,祝陶北兄再度活色生香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4-2-6 01:06
把人生意义定义在伟大上,绝大多数人的人生就没了意义——上次JUNEAU就说过了,都伟大就没有伟大。

把人生意义定义在幸福上,标准会多一点,毕竟每个人可以有每个人的幸福,虽然甚至幸福其实也是个达不到的目标。

SHEP有个小说的题目特别好:奔向伟大事物的边缘——这个奔向是一直可干的事~~~~~~

年前,我家另一位笑话我说:有些人,比如笛卡尔,一辈子都思考,就思考出很多新内容。另外一些人,比如你,一辈子都思考,就会把自己想成个神经病,脑神经不够那个强度就不要干那个活。——我想了想,他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思考是一种自娱方式,很难放弃,虽然没想出什么新内容。

八卦党一回来,大批人马感就来了。
作者: Juneau    时间: 2014-2-6 14:30
镇州大萝卜 发表于 2014-2-5 23:50
呃,我比较迟钝,已经不太思考意义了。

再就是我比较二,很少有人会跟我认真,于是春节期间坐在认不全的 ...

哈,你果然好强!那700多页你怎么看的啊!
作者: Juneau    时间: 2014-2-6 14:42
镇州大萝卜 发表于 2014-2-6 00:51
好吧,严肃认真地说,我也幻灭过,午睡醒来时,或者站在公共汽车上,突然有风吹进来。

上学的时候我大约 ...

“人活着,固然有很多不得已,但是至少要努力减少“不得已”,做自己喜欢和愿意做的事”——但是这里面有个平衡关系,至少我自己就平衡不好,或者是没那么多的精力去平衡。“自我的牺牲”在这里是必要的(不知为什么现在提起这个来有点滑稽),而为了成全那个所谓的自我,又得牵涉到其他的东西,有的真是无比的丑陋,不提也罢!
作者: 落荒猫    时间: 2014-2-6 21:21
做人嘛,最重要的还是开心(摸啤酒肚)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2-7 10:42
柏仙妮 发表于 2014-2-5 07:43
2013年你还欠9万的文字没写,2014年你还没学成诗和小说了,好像那谁,一个八十岁的开始学画画,九十岁成了大 ...

我就认识一个啊,女性,将三个孩子养大成人后开始学画,然后成了画家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2-7 16:36
所以啊,我认为多晚开始都没问题。即使是四五十岁才开始写作,也可以成为伟大的作家
哈哈,所以,我三十岁开始,这已经很早啦
作者: 凌丁    时间: 2014-2-7 22:18
结论是:坐在不感兴趣的东西旁边,对感兴趣的东西越发有兴趣。

——这个结论很有吸引力,开会时看书效率经常不错,有机会试一试其他场合。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4-2-9 09:58
陶北兄的幻灭感我常有。

但主诺的说法,最深得我心。平衡,以及如果追求自我过程中的乃至丑陋。
作者: Juneau    时间: 2014-2-9 17:06
生铁 发表于 2014-2-9 09:58
陶北兄的幻灭感我常有。

但主诺的说法,最深得我心。平衡,以及如果追求自我过程中的乃至丑陋。

我承认我是个懦夫,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也同样适合于我。忏悔有什么用?忏悔完了之后还是会回到老路上去。人活着有什么意义?我看看我周围的人,有时候我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活着,但同时也知道他们同任何人一样都有存在于这世界的权利。他们不会比任何人更必须。换做你我都一样。有些事情我没有及早地看穿,但看穿了就能更彻底吗?我怀疑我有那样的勇气。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2-9 19:19
Juneau 发表于 2014-2-9 17:06
我承认我是个懦夫,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也同样适合于我。忏悔有什么用?忏悔 ...

神仙可以像个凡人一样活着,人也可以活得像个神。
神去做一世人修为道行就再精进一层,而人,好好修行一世也可成神。
活着的意义就在于它大部分时候的无意义,树木从不思考它们为什么活着,恐怕也只有人(还不是所有的人)会去思考这个,但树木的存在和我的存在似乎没什么不同,大家都在活,从出生到死。
这世上不存在可以“看穿”的东西,因为一层之外还有一层,你看穿了一层,就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来对待另一层,一层又一层,痛苦并不会因此而减少,虽然,从做人的修为上来看,是精进了。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4-2-10 15:32
呃,前天,我在朋友的微信上看到她们总结说:人有很多情感和感受皆很虚妄,都是人心造之境,人造之,又迷之,其实可以勘破之。但勘破之后也不过是更高端的虚妄而已。——我现在看到这些感悟,竟然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

这些看似非常接近本质的感悟,到一定程度后,就是最无需去感悟的东西。它对生活没什么用,不过是一时之叹,说完了该吃吃该睡睡一样都不会拉下。对文学也没什么用,文学任何时候都不是用一句话出来做总结。对哲学也没什么用,从哲学角度它离本质还远得很,并且仅此一句,不成体系。

作为一种心境,无可反对。人总有此时彼时的心境。

我对亲戚们打麻将毫无不满,因此我就会以为他们对我看书也毫无不满。
作者: 陶北    时间: 2014-2-10 16:12
萝卜说太对了,毫无用处,生活仍在继续。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4-2-10 17:05
Juneau 发表于 2014-2-9 17:06
我承认我是个懦夫,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也同样适合于我。忏悔有什么用?忏悔 ...

你知道我有时羡慕那种——在学校积极参加学生会组织积极打篮球奋斗到大城市然后很珍惜每天的生活永远很积极的人,尤其是男性。我身边有这样的人。不止一个。所以我想,是不是我们的不快乐,都是自己光看到很小的领域?太狭隘了。被写作弄得太抑郁?

老说正能量正能量,你真的天天说这个,也就信了。都是虚妄,正着是虚妄,背面也是虚妄。不如正一点。

我老是用上面这种想法说服自己。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4-2-10 17:30
是我随手从自己小说里翻出的一句。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4-2-10 17:42
生铁 发表于 2014-2-10 17:05
你知道我有时羡慕那种——在学校积极参加学生会组织积极打篮球奋斗到大城市然后很珍惜每天的生活永远很积 ...

我的想法是没有哪一种人特别值得羡慕。

如果我在这里总是很欢乐,那只是因为看到很多自杀的伟大作家:海明威、芥川、三岛、川端……等等之后——连他们的死亡我也看成他们生命的一部分,对他们的自杀我也很尊重——但我仍然会希望大家能活下去(这事我也没有依据,因为并不存在一个“反死同盟”,也没有依据说生命比死亡就更美好)。真没有依据,就是希望大家还能活着。

至于说服,或者“调整心态”,在十多岁时我一直调整(我早期生病,痛苦比较多,不得不如此),到二十多岁时我的感受是:如果快乐是我随时可以调整的,快乐于我没有意义。那时我经常开始希望有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调整,突然而来的自发的触动式的欣喜。到近四十时,我突然意识到纳博科夫关于柔情的话是对的,当心里有某种柔情时,自然的,就会有触动。

从心理学角度讲,也并不完全强调“调整心态”,如果人能一直调整,那么就有人可以甘于奴隶地位。事实上,对于不能忍受的外界事物所产生的反感以及痛苦,正是人的正常心理。所以很多时候应该区分哪些是可以做环境调整的,哪些,确实是心态问题——而焦虑本身也是动力,在追求过程中难免焦虑。写作者的负面情绪,可能尤其有价值,只是,我不希望为此压垮作者们自身。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4-2-10 17:51
本帖最后由 镇州大萝卜 于 2014-2-10 17:52 编辑

准确地说,平静是一种可调整得到的心态,而喜悦与悲痛都是自然而真实的心态——当然这可以改变,比如所谓斯德哥尔摩症,就是受害者反过来依赖甚至喜爱施害者。在心理学上是一种感受错置状态。

但对于斯德哥尔摩症我同样是有疑惑的,放宽一点,如果这个施害者不是某个跟我们同等的人呢?如果它是生活本身呢?为什么我们仍然时时在讲要热爱生活?这是否也是一种斯德哥尔摩症?——仅仅因为无法反抗而不得不爱它?

我还有更多更深的疑惑,我只是没有让它们太多的干扰到我的情绪而已,或者说每一次都从里面把自己弄出来而已。

包括休谟在内,作为非常伟大的怀疑主义哲学家,有些时候,他也是依靠生活、朋友等等现实内容把自己从怀疑理论中拔出来,活着,再继续怀疑的。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4-2-10 18:02
你说得都有道理。
但,有时你不用正能量来压制自己,你又能怎么办?

谁也不可能完全天马行空。总有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你总要去痛苦。又更何况,这种让你痛苦的事,在别人也许根本不是个事。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4-2-10 19:46
我很喜欢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的最后一段:

大汗已经在翻看另一些绘着在噩梦和咒诅中吓人的城市的地图:艾诺克、巴比伦、耶胡兰、布图亚、勇敢的新世界。

  他说:“如果我们最后只能在地狱城上岸,那末,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而它正好就在那里,也就是海潮牵扯我们卷进去的、不断收缩的旋涡。”

  可是,波罗说:“活人的地狱不一定会出现;要是真有的话,它就是我们如今每日在其中生活的地狱,它是由于我们结集在一起而形成的。我们有两种避免受苦的办法,对于许多人,第一种比较容易,接受地狱并且成为它的一部分,这样就不必看见它。第二种有些风险,而且必须时刻警惕提防:在地狱里找出非地狱的人和物,学习认识他们,让它们持续下去,给他们空间。”
作者: 易山    时间: 2014-2-10 20:47
一想到这一点,就要展开行动,投入到生活中去——我以为
作者: 猪皮    时间: 2014-2-11 23:59
这个年过得最大的收获是到底什么是真实啊?
作者: 落荒猫    时间: 2014-2-12 12:53
最近的感悟是(也可能早就感觉到)没有哪种生活状态是永恒,甚至长期的。理性要求我们计划生活,是为了长久地活着?
想起一个女的非法地偷窃或怎样挥霍了一段时间巨款被抓住,zf要她讲点,大概类似于正能量,忏悔之类。她说我过了这一段时间的奢侈生活,大部分人一辈子也体验不到。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呢?这件事情没有指导意义,我想的是,我们的价值导向,我们的好坏对错,其实这么多年来可能都是被统治阶级的力量所左右的啊。撇开正邪的传统道德观,活得老实长久真的比飞来横财紧跟着飞来横祸要好吗?
一直都想做自己,这个自己会不会,其实是空壳。而人,只是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自己(所以第一个“自己”是一种修辞?)。
啊抱歉,灌水歪楼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4-2-17 13:53
本帖最后由 镇州大萝卜 于 2014-2-17 16:10 编辑
你不觉得这种说法才是虚妄么?

很有可能。我承认,我这个不感慨虚妄的人,可能比感慨的人要虚妄得多。我怀疑的东西也多得多,深得多。——这也是我经常不说出我在想什么的原因,太深层的怀疑导致动摇,并且这个动摇并不那么容易承担。而且我也没有结论。

我不喜欢关于“虚妄”的感慨,是因为多数感慨虚妄的人并不真的虚妄——通常是在欲望(我指的不是生理的,还包括精神和灵魂的)得不到满足之时感慨虚妄,一个人真以这些事为虚妄,他是不会感到痛苦的。明知道虚妄的东西,还有什么痛苦可言?

因此我认为这种感慨不符合实际,就不喜欢。当它不仅仅是感慨,比如它形成真正的思考,或者真正的创作时,我就不再反对了——当然也可以说我的这种想法是功利的。但是这个功利我想过很久,就像我们衡量伟大的标准其实也是功利的,我们是以成果来衡量而非以付出的努力来衡量的,即使一个人付诸艰苦卓绝的努力,但是他没有成果,比如有个人一辈子在那里想一加一为什么时候等于二,如果他没有解决,从人格上,我们当然可以说他是个伟大的人,但是从学术上,他仍然说不上伟大。

我只是疑惑:既然大家生活得都并不虚妄,都对生活有很多期望(并因为这期望的落空感到痛苦),为什么总是在感慨“虚妄”?而这些关于“虚妄”的总结是不是来得太容易?简直近乎懒惰?

或者说我比较反对把“主义”和“意义”这些词变成鸡零狗碎的话题——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最后现代的,因为后现代根本不承认种种意义。这样悖论就来了,一样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为什么时候我们要讨论它?

如果它是存在的,那么我所引用的我在微信上看到的那段讨论,既跟“意义”无关,也跟“虚妄”无关,只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感悟”,它最终是站不住脚的。我当时说的,是我已经不看这一类话题了。任何一本哲学史都比这些感悟要讲得清楚明白,虽然有些问题始终无解。

我上次已经说过,我对别人的行为非常尊重,我尊重他人对自己生命的选择权。但是在理念上,我是很尖锐的。所以我总是试图区分我们是在争论观念,还是在抒发情绪。如果是在抒发情绪,我认为我们应该对他人体谅——无论有些感受在感受者之外的他人看来如何(比如我看到感慨虚妄的人都并不虚妄),而此感受对于感受者本人一定是真实的。假定这种感受对感受者造成困扰,他就需要其他人的体谅。

但是从理念上,我也已经说过了,这些都站不住脚。

比如我引用的这句:人有很多情感和感受皆很虚妄,都是人心造之境,人造之,又迷之,其实可以勘破之。但勘破之后也不过是更高端的虚妄而已。——难道这句话有什么新意?哲学家一早就在怀疑并且至今未能认定人类的认识(不仅仅是感受)跟物之间的关系,一早就在怀疑至今未能认定我们的认识是否是真实的,比这种话所说的要彻底得多深刻得多。

但是当我看到朋友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可以想到的是,她的心境在什么状况。即此时,她有某种很真切的虚妄感受存在,而我去跟她辩驳这些话完全没用——我们俩的知识结构和认知基础都不同。作为朋友,我肯定会体谅她此时的感受。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4-2-17 14:30
好抱歉我的输入法有联想功能,我输错了几个词,我的网络又差到没法修改它。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4-2-17 14:51
本帖最后由 镇州大萝卜 于 2014-2-17 14:52 编辑

看到胡适日记关于他打牌的记载,我总是想:胡适是个老实人。打了牌就写上打牌,然后某天反省说:胡适之啊胡适之啊,不能再打牌了。第二天,继续打牌。——他至少不在日记本上写:胡适之啊胡适之,今天又虚妄了一天。

至于虚妄,佛家说无常和虚妄,指的是物质的现世的虚妄,然而终有莲花净土和阿赖耶识——也就是说,最终是有一样流转不息的东西的。而且在现世的虚妄中,仍然还有因果。——我说佛家,是因为他们是最经常被世人拿出来引用以证明自己了悟的一个派别。我自己从来不谈这些,因为我不知道真如是什么,我即未修炼,也未顿悟,也不知道真如,那我有什么可以向别人说的。对着别人说虚妄?说完了之后再继续虚妄?

存在主义哲学是第二个容易被引用出来的派别,但是海德格尔在《形而上学导论》里明明白白地说过:在者之所以在,因为无并不在。

道家讲虚无,但他们是最实在的,其他唯心论所讲的都还是精神的永恒,总还承认肉体的不永恒,而道家列御寇以肉体御风(真实性我不考证,我只是讲他们所宣称的内容)。

所以我会以为平时大家讲的虚妄是指个人的感受(即某刻的心境),而非对“虚妄”的真实辨析。所以我也就当心境听一听,表示体谅。

至于我自己,如果问我“为什么活着”——这个题目确实太大了,给出一个终极答案来非我所能。我只能说我活着,自食其力,照顾自己的家人,做一些自己喜爱的事,思考一下没有答案的终极难题,并且,如此时所做的,跟其他人沟通想法。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4-2-18 20:45
其实我过年期间有些事是这样的,比如,我刚回到婆婆家,就碰到我先生的一个表妹的女儿(六年级)在看一本叫《男朋友》的杂志,另一个表妹(上初二)在看一本《十宗罪》(腰封上写着:中国十年来最残忍最血腥的案件实录之类之类的),我一向是有话就会说出来的,就对那两个孩子说:这种书里会不会有不适合你们的内容呢?

初二的那个孩子马上抬起头对我说:你有什么时候资格教育我们?——我一想也是,我既非她的监护人,也非她的老师,她找我要资格,我确实是没有的。我就老老实实地说:作为一个年长的有经验的人,我提醒你一下,我又不强迫你。

接下来她就振振有辞地说:我们的作文就都是从这些书里学会的。说完看了我一眼,很深沉地(把我当白痴)一样补了一句:我说的是文风,你懂不懂什么叫文风?——我估计她这样糊弄她自己的家长很久,他们没读过多少书。

但是我很清楚的是,我自己在青春期,也是不接受泛泛的训导的。事实上我们想要教育一个孩子或者说影响一个孩子,我们需要了解他们,跟他们建立信任关系和感情,并且以发自内心的爱和关心,寻找他们接受的方式。——如果做不到这样,泛泛地批评或者否定,跟不去说他们差不多。因此我也就收声了。

至于亲戚们的打牌,那是他们年节下的娱乐,我确实没有多大意见。JUNEAU说的很多人活着没有意义的话,我其实是理解的,但是既然我不可能帮他们找到一个意义,也不可能影响他们,那我也就不干涉其他人。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4-2-18 22:41
说出那样的话现在想来让我羞愧,我说的意义不意义,只是我的一时之想,更多的是我不愿像他们那样,但不像他们那样,又能怎样呢?


不是,我认为你之前说的是对的。我只是不忍心责人。责己是有必要的。

X曾经说应该写一些令人痛苦的东西——是的,你,生铁,甚至我,都会怀疑痛苦于人究竟有多少作用而非令人厌倦(当它超过我们的承受能力灭杀我们的希望时)。但其实我是很坚定的,X说的令人痛苦,并非要令人痛苦至绝望,而是说,痛苦会令我们警醒——这也跟你说的不应该麻木是一个意思。那么在痛苦所提示的警醒中,我们寻找令我们不痛苦的东西——卡尔维诺已经说过了,因此我引用他说的,不再另外表述。

你跟他们有很大的区别,即使从生存上来看大家或许相仿——在生存上,谁和谁又能不相仿?

诗歌版有好多好看的诗歌,我看去了,那是令我幸福的事情之一。
作者: mn0mn0mn0    时间: 2016-4-26 14:00
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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