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论坛
标题:
一个酋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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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
时间:
2007-8-4 13:21
标题:
一个酋长的话
洛根首领的哀辞
我恳请任何一位白人说说,他是否曾饿着肚子走进洛根家的小屋,而洛根没有给他肉吃;他是否曾在又冷又没衣穿时来到洛根家,而洛根没有给他衣服穿。在最近这次漫长而血腥的战争中,洛根一直呆在自己的小屋里,一直是一位宣传和平的人。我对白人的爱就是这样的,以致我的同胞经过我家时都指着说:“洛根是白人的朋友。”如果不是一个人伤害了我们,我甚至想过和你们住在一起。去年春天,克雷萨上校无缘无故地残酷杀害了洛根的所有亲人,甚至连我的女人和孩子也不放过。在现在活着的人中,没有一个人的血管里流着我的血。这个事实呼唤我去报复。我寻求报复;我杀死了许多人;我已经复仇够了;为了国家,我很高兴看到和平的曙光。但不要以为我的高兴是出于害怕。洛根从不惧怕。他不会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而突然作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的。谁去那儿为洛根哀悼?------没有一人。
作者:
沈默克大街
时间:
2007-8-4 13:21
好,象小说!
作者:
麦子
时间:
2007-8-4 13:21
觉得不错!~顶一个!
作者:
k
时间:
2007-8-4 13:21
我非常喜欢的一个短文。出自老美19世纪初被杀害的一个土著首领之口。
作者:
沈默克大街
时间:
2007-8-4 13:21
完全可以弄成一个小说。
作者:
沈默克大街
时间:
2007-8-4 13:21
即将被雨淋湿的夜
有关鬼子的中篇小说《大年夜》
天下着雨,大概是深秋的最后一场雨了。天气会越来越凉。
我举着伞,趟着泥泞,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图书馆。我想到了一本杂志《人民文学》,第九期的。
图书馆里不下雨。空旷但有些光线黯淡。我在一个签到薄子上,写了一个假名。我开始寻找那本杂志,或者说我是在寻找一个灵魂,莫高粱的灵魂。我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那本杂志,但已经变得很脏了,有的角都蜷曲着。我感到心疼,为了里面那个小说《大年夜》。鬼子的小说。我把杂志拿到手里,把雨伞放好,雨地顺着伞骨滴在地上,我不去管它。我开始阅读。读到第八页的时候,我停住了,看着窗外的雨仍在很猛地下着。我有些阅读不下去了。我就那么看了一会儿雨,但我还是坚持着看了,而是翻到了后面,看着那个结尾。我的心里一亮,啊的一声,我在心里叫着。这就是鬼子。鬼子的小说。我在结尾看到了天堂,天堂里有两个人,莫高粱和老阿婆坐在街市上,叫卖着两把扫把。天堂的阳光照在她们的身上,我看见了老阿婆的笑容。我感到毛骨悚然。
原来莫高粱死了。他是怎么死的,我想我可能没有看到那个地方,(因为莫高粱利用他的权利缴获老阿婆的两把扫把的事情,在现实里,我看到过,我敏感那老阿婆的悲苦。)我又返回刚刚放下的地方继续看着。我看到了莫高粱的死,老阿婆的死。我的心被弄疼了,被鬼子捅了一下。就这样我逐字逐句地读完了小说。我合上那本杂志,把一些蜷曲的角弄得平整了,把那本杂志放在一个显著的位置上。为了鬼子的小说,也为了莫高粱和老阿婆的灵魂。
如果你们走在街市上,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老阿婆在街市上叫卖两把扫把,你一定会想到,那就是莫高粱,是老阿婆,是他们的灵魂。
快五点了。我打着伞走出图书馆。在图书馆的大厅上方有一个华丽的大吊灯,镀金的那种,我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它掉下来,正好下面站着一个人,大吊灯正好砸在一个人的头上,这是不是巧合。这种巧合就像鬼子的小说,就像莫高粱的死,是一个巧合。刚开始看的时候,我想到莫高粱会死掉,但我预知了老阿婆的死亡。
雨仍在下着,我希望雨能停下来,天气变得亮一些。但这是不可能的了,随着时间,很快就会进入夜晚,进入夜晚的黑暗,雨也没有停歇的意思,这是一个即将被雨淋湿的夜晚了。
我的脑子里仍在想着鬼子的小说,想着莫高粱。想着老阿婆。我突然感觉到这篇小说就像三个切换的镜头。开始部分是人间。接着是地狱,结尾是天堂。它们有着不同的色调,但我无法用具体的色调来形容它们。它们被不同的光笼罩着。
鬼子以前的小说我几乎都找来看过,他在逼着人看下去,逼着读者的心被他切割,但你忍着疼痛,仍在读下去,直到最后,一颗心崩溃了。
即将被雨淋湿的夜来临了。我因为身体有些小恙,想早早地睡下。我希望在这个湿漉漉的夜里,不要叫莫高粱的鬼魂进入我的梦里。如果他要进入的话,那就等明天,天亮的时候,他和老阿婆的鬼魂一起叫卖着两把扫把,出现在我路径的街市上吧。到那时,我会买下两把扫把,并且问他,你就是鬼子小说《大年夜》里的那个莫高粱吗?
他憨憨地说,是我,我是莫高粱。你是谁?
我说,我是鬼子的兄弟,鬼金。
作者:
k
时间:
2007-8-4 13:21
他的愤怒终于把天棚刺穿了,把冷冽的风放出去。
作者:
沈默克大街
时间:
2007-8-4 13:22
你对大年夜的读法是对的,那就是人间,地狱,天堂。
我要叙述的,就是一个人的灵魂如何从人间滑进地狱,再从地狱如何地要爬往天堂。
有人不喜欢小说的后半部,但喜欢的人相当的喜欢。
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个超越。
一个作家,仅仅关注人性之恶,是不够的,就像在生活中也一样,不管我们的眼前有多么的黑暗,但我们总是希望有人能帮帮我们,你说不是吗?
这是一个很大的命题,但中国的作家们丢得太多太多了。
奈保尔有句话,说二十世纪所有作家作品都加起来,也不如一部大卫科波菲尔,话有些偏激,但不无道理。这说的是人的善的力量。找到恶是一种力量,找到善,力量就更大了,尤其对读者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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