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登录
- 2007-8-4
- 在线时间
- 0 小时
- 威望
- 0 点
- 金钱
- 17 点
- 注册时间
- 2007-8-4
- 阅读权限
- 10
- 帖子
- 2
- 精华
- 0
- 积分
- 13
- UID
- 3859

|
好象是始于上个世纪九十初叶,“白皮书”低姿态地出现在一些书店的书架上,并即时受到了少数优秀阅读者青睐。所谓“白皮书”,在此特指由湖南美术出版社出版的系列“实验艺术丛书”,无论内容,该套丛书开本均为1╱32,特别出彩的是其封面一律白色,大片的空白,只有几个不多的汉字非常格式化地显现在一片庞大的白色之中,书名、作者、译者及其丛书名,连出版社的社名也仅放在了书脊的下方。在色彩斑谰的书籍之海中,“白皮书”显得十分招眼,是一种鹤立不群的姿势。拿在手上或在视觉中会产生一尘不染、清洁、典雅、单纯、低姿态的感觉,“白皮书”一说便在少数优秀的阅读者中约定俗成。“白皮书”在阅读界几乎成了“实验艺术丛书”的代名词。
“实验艺术丛书”的主要策划人陈侗曾经有言:“然而白色不是一切,还必须配合这种单纯的丰富内容……”。“单纯的丰富内容”一说,意味深远,即是突显了艺术的实验精神和探索精神,这也符合该套丛书的出刊宗旨。意义是通过作品、论著、评论、传记、访谈等形式,重点展示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以来世界艺术中美术、文学、电影、戏剧、音乐、建筑、摄影等领域的实验、探索成果。到目前为止,“白皮书”已是不遗余力地出版了三十多种,因为合符我的阅读兴味,几乎是见“白”即收,被朋友讥为“白皮党”,在我的书柜里,“白皮书”立有长长的一列,使我在其“单纯的丰富内容”中感悟世界艺术最新的“实验、探索成果” 。
其实,“实验艺术丛书”即是以“新”为本,以“新”担纲。法国“新小说派”中的大量作品和主要代表作家,大多数是通过该丛书而引入国内的,就我个人而言,即是从中感受到了一股崭新的法国新小说之风,并从此进入了我的阅读视野。比如,阿兰•罗佰-格里耶及其《窥视者》《橡皮》《嫉妒》《快照集•为了一种新小说》《反复》等;让•德•贝格及其《图像•女人的盛典》;让—菲利普•图森及其《浴室•先生•照相机》《迟疑•;电视•自画像》;罗佰特•库弗及其《打女佣屁股》等等。让我意识到了作为小说的另一路,使传统小说的阅读习惯遭遇了空前的挑战。尤其罗佰-格里耶,体现了新小说派的经典手法。记述客观事物,并游离于故事的连贯性之外,事物与人的关系,似乎更尊重事物,认为事物比人更重要,具有独立的性质,与人和情节游离,保持相当的距离。正如论家所言:法国新小说,是对物的描写构成了情节。因为物的客观存在,并构成了小说世界现在进行时的一切特征。说到现在进行时,其实“白皮书”的出版经历正是体现了这样的一种创新精神,比如阿兰-罗佰-格里耶的《反复》。《反复》写毕于2000年3月,法文原版出版于2000年10月,中文版于2000年10月同步出版。中文版与外文原版同步出版在国内出版界实属一桩罕举,这是否是“白皮书”现在进行时的有力佐证。
美国女作家苏珊•桑塔格在如今的国内读书界已受到了普遍的关注,且有其不同类型的作品先后被介绍到国内,并引起了广大阅读者的极大兴趣和极高评价。而在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苏珊•桑塔格的《论摄影》一书被湖南美术出版社作为“白皮书”推出时,相当数量的读者还是表示了相当的陌生。除了作者,更是对摄影全新的认知。“摄影就是对拍摄对象的占有,它意味着摄影者使自己与一个类似于知识——因此类似于力量——的世界发生某种关系。”苏珊•桑塔格从知识分子的视角,将摄影作为一种获取知识、了解世界的实用途径,或者是充当知识分子的一门象征性功课,尽此而已。知识分子与世界的关系,并非是依靠诸如影像之类的表象所能决定的,摄影能证明一个人的经历,但也能否定它——把经历转变成为一张照片,一个纪念品而已。摄影只是定格一个片断、一个事件,一段时间,但它所表现的只能是静态而并非是动态的,而世界和知识是由运动而成的,或者说世界和知识是运动着的。正如苏珊•桑塔格在《论摄影》一文中所说:“世界的真实情况并不体现在它的影像中,而是体现在它的运转过程中。世界是在时间背景中运转的,因此对世界的阐释需要时间。只有叙述才能使我们了解世界。”但是,摄影使我们生发了对美好事物的热切追求、对深入事物表象背面进行探索的不倦兴趣、对世界进行挽救与颂扬的强烈渴望……。苏珊•桑塔格所论的摄影包括了影像以及一切与光和影相关的艺术形态,我们对其的传统认知能如此划上等号吗?
“白皮书”最明显的特点应该是其典型的艺术性和实验性,而艺术与实验的结合,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给传统、世俗的东西带来了的震撼和挑战是空前的。同时,艺术的实验性必然是多元而且是张扬个性的,就此而言,在“白皮书”中得到了坚强的体现,让(娜)•德·贝格的《图像·女人的盛典》一书,即是其中突出的一例。通俗一点而言,这是一部典型的虐恋题材的情色小说。关于此类内容的小说,曾在早先的相关国外文学史中有所了解,国内学者李银河在其《虐恋亚文化》一书中作过较为详细的介绍。而真正阅读虐恋小说全文,就我个人而言,尚属首次,应该感谢“白皮书”给我们带来了了解和认识世界多元文化的可能性,且推开了遮蔽其上的巨大的道德阴影。“白皮书”的主要策划人陈侗说,在世界文学史中,“从艺术史的角度来说,色情主题一直都没有中断过。”而虐恋的隐喻性是其它题材所难及的,特别是关于牺牲者和刽子手、主人和奴仆的关系,在此,彼此是辨证的交流,或者说是同谋的关系。因而,虐恋文学并非仅仅是文学,否则,“显得文学化,危险就在此。”——这是《图像·女人的盛典》一书中最后的一句话。正如陈侗所说的:“生活中的性爱并不能上升为艺术中的色情,而艺术中的色情固然也不同于生活中的性爱。”
关于“白皮书”,还应该谈的是“午夜出版社”及其罗姆·兰东。“白皮书”中的大部份版权购自于法国巴黎的“午夜出版社”,罗姆·兰东则是“午夜出版社”的老板(社长)。在法国巴黎“午夜出版社”从一开始便扮演着当代法国文学最先锋的角色,后来名扬世界文坛的法国“新小说派”作家及其作品,大都是经过“午夜出版社”推出的,比如,罗佰-格里耶及其作品;让—菲利普•图森被推出后,即名声大噪;而克洛德·西蒙则在第二年便获得了诺贝尔奖;玛格丽特·杜拉斯最重要的作品包括《情人》都是出自于“午夜出版社”……。就此而言,世界文坛即应该记住位于巴黎的贝尔纳·帕里西街那幢小楼里的“午夜出版社”及其作为终身社长的罗姆·兰东。罗姆·兰东,1925年6月9日生于巴黎,1945年起担任“午夜出版社”社长。在其任职期间,兰东以出版罗伯-格里耶、玛格丽特·杜拉斯等人的“新小说”而闻名,而其坚持文学出版事业的家庭式管理和小型化生产所获得的巨大反响,创造了当代出版史上的一个事件。当然,这与兰东的慧眼和远见卓识所决定的,据说相当一些后来经兰东举荐并被“午夜出版社”出版后很快成为世界名著的小说,当时,曾遭到了一些大牌出版社的退稿。最明显的例子是贝克特,其《莫洛伊》是遭到五家出版社的拒绝后被送到兰东手里的,当时兰东是在地铁里读了《莫洛伊》的手稿并拍板以最快的速度出版。1962年贝克特获诺贝尔文学奖,兰东代替他前往斯德哥尔摩领奖……“午夜出版社”及其兰东登上了世界文坛的最高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