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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宜盛文集:随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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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30 16:45:22 |只看该作者
<p>桑葚</p><div>桑葚落在地上,在我的记忆里是湿的地面,树荫清凉,在一条沟渠的边上,具体要记忆那棵桑葚树已经有些吃力,在东阁小学的边上,我在那边念了差不多有一年的书,沟渠边有蛇蛋,从破了的蛋壳里拱出一窝小蛇的头,那边还有蘑菇,记忆很零乱.我那个时候早晨偶尔能从半道上搭坐吉普车去上学,感情也阔气过一把.东阁小学是几个渣滓班拼凑起来的一个学校,上课时,老师推开教室的门,一把放在门框上的条帚就从半空中落下来了.几个官家上崖子的野孩子相当可恶,顽劣得很,他们都姓官,还有一个姓李,叫李杰,他上班时拿一把锥子,大冬天从后面把徐金书的棉袄给捅透了,直捅到徐金书的后腰上去,扎得徐金书"嗷"地一下从课桌上蹦起来,我经常给徐金书讲故事听,跟他的关系相当好.李杰既欺负徐金书也欺负我.后来李杰他父亲来到学校,在教室门外把李杰一把揪倒,摔在地上,满脸是血,穿着皮靴,抬脚跺他.</div><div></div><div>那时,班上来了个"小五分",是个东北的小孩儿,个子矮,人又瘦小,时常受到他们几个"霸王"的欺负,我同情他,但也帮不了他,我印象中他喜欢说的一句话是"不要欺负老百姓",现在想想也很有趣,三个姓官的本地小孩儿,一个一口一个"老百姓"的东北"小五分",三个"官儿"联合起来对付一个"小老百姓",他是时常受他们欺负的,后来我转学了,我记得我转学的那天,刚回到教室,就听到"小五分"在叫苦连天,好象他们又欺负他了.我算是跳出了苦海,"小五分"还在苦海里煎熬着.我至今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叫他"小五分",因为那时候是百分制,考五分的可能性不大.</div><div></div><div>2007/2/22中午</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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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 20:59:54 |只看该作者
<p>土鳖(外一章)</p><div><p>我小时候喜欢抓土鳖,都是在小城的一些小角落里,把手伸进一些小墙角,就能抓出几个土鳖来.土鳖黑黑的憨憨的很好玩儿.我曾想着自己搞个土鳖养殖,后来也终于没弄起来.当时有个同学叫史可刚.把这种小怪物跟这个同学联系起来,是因为他妈在药品公司上班,我从高台阶上去,注意留心过土鳖的价格,好像是五分钱一只,蛮昂贵的.</p><p>2004/7/11</p><p></p><p>小刺猬</p><p>我倒是颇喜欢小刺猬的.少年时在一个树林里,骑车从一条小道上穿过时,见到一只小刺猬正从小道上横越过去,不是那画上的缩成一团的,是站起来走路的悠闲自得的一个小家伙.我把身上的唯一一件衬衫脱下来,包住了它,挂在车把上,准备带回家里去,半路上它溜走了,简直像一个奇异的梦.后来一次捉了一只,是在去年,在一片林子里,也是正在穿越小路的一只,拿草绳捆绑了带回去,小狗欺负它,却弄得自己满嘴伤痕累累,像吃了辣椒一样难受,我终不忍看到它蜷缩在墙角的样子,放掉了.</p><p>2004/7/9</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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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 21:00:33 |只看该作者
<p>她</p><div>她知道我病得不轻,她来到了我身边,我穿着防寒服合衣仰卧在床上,眼睛很吃力地闭上,闭上就不想睁开,什么也不想见.过了约莫个把钟头,我睁开眼,抽了一小会儿烟,提提神.她正坐在床边默默地守侯着我,我让她把我扶起来.夜深了,一定有露水从枝头上落下,月亮应该是圆的.我说:"我病了"她使劲点点头,我看见她的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div><div></div><div>我从鼻孔里喷出烟来,白炽灯在屋顶上吊挂着,桌子上放着码放得齐整的书籍与手稿.我在屋子里站定,打量四面墙壁围着的狭小的空间,我说:"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有感情了,割舍也难",一阵倦意突然袭上心头,她扶我在床上躺下,把褥子拉过来在我身上盖了,我有三床草绿色的褥子,两床垫在床上,一床当被子盖,冬天并不很冷.</div><div></div><div>我扭过头,跟她开了个玩笑:"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红木家具?"她显然是被我的话逗乐了,她微笑了,她微笑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我喜欢这两个浅浅的酒窝,喜欢她洁白的玉雕一样的牙齿,喜欢她的小刀削过的葱头一样的鼻子,眼睛当然是第一位的,俗滥的比喻是心灵的窗口,其实不止这个的,下雨的惹火的打开的合上的都是它.我病了,病得不轻,我心爱的人在我身边,陪我度过不很冷的冬天.音乐在沉疴的边上,像一场梦游.</div><div></div><div>2004/12/13夜</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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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 21:01:27 |只看该作者
<p>浓荫遮蔽的屋舍</p><div><p>近一年来,较多地想起那件事来.我沿着县城附近的柏油马路骑车子,一直骑到下面的兰底,中午太阳烤得厉害,感到很渴,就下了车,到路边的一户人家借水,推开房门进去,正屋里没人,从里间出来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伯,问明来意"路上渴了?"记忆中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口气很温和,他转过身去,揭开瓮盖,从里面舀出一瓢水,我拿在手上,"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说了声:"谢谢您啊",转身就跨出门,骑上车子又上路了.直到回到家,一路上再没有感到饥渴劳顿.</p><p></p><p>生命在奔波的路途上,应备下干粮与水,我却是总忽略了这一点的.飘泊可能是我天性中的东西,飘泊对于一个人体魄和自制力的要求往往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我九七年住在六郎庄的时候,在住处附近的小卖部里打了一个电话,便觉定在秋天离开北京,其时我刚来北京也只有一年的时间,还没有在这里扎下根来.我当时突然想到,这种飘泊流浪的生活需要一个人远离逸乐,这一念头实际上主宰了我此后七年的生活,是为了保持内心的单纯?从理论上讲,内心的单纯往往使一个人在处理外部的事物中更富有韧性,也就更持久些.像浆糊泥巴一样乱糟糟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注定所行不远. 还有就是真诚地待人,这可能也跟天性有关.见到别人实在去利用别人实在的人毕竟还是少数,那样的人实际上也不构成威胁.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真诚总会有所回报的,世界上大多数人是中性的向好的.飘泊的路让一个人甩掉自身的恶浊与腐朽的东西,抵达干净与硬朗的生,在那片浓荫遮蔽的屋舍里,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人呢?</p></div><p><b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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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6 23:11:14 |只看该作者
<p>北地的秋</p><p>不可思议,这种和谐、庄严与宁静!树木落尽它们的荣耀,简洁得像一幅后现代的素描。凉的风吹拂在广阔的城郊的公路上,接近冷的时节,妇女们在衣服的裹挟里变得匆忙了。烟囱在这时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一年一度例行公事的秋的到来与离去,不知惹动多少文人墨客的情思。<br />&nbsp;&nbsp;&nbsp;&nbsp; </p><div>叶子却默然地飘落了,在大风天,满大街的落叶像来开闸门后水库的水汹涌澎湃起来,壮观的集体的死,甚至掩盖了深藏在其中的怨责与悲。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偶尔一两辆公交车或轿子呼啸着向寿兴或更远的山区开去。山耸立着,不分季节,花与草与雪竟不像它的外衣,更像是落在它身上的碎屑。它太沉默了,对于经过它的事物大多无动于衷。草却早已枯尽了。<br />&nbsp;&nbsp;&nbsp;&nbsp;</div><div>旷野上闪烁的夜晚的灯,路边的棚子、妇女与瓜果,向过往的车辆兜售的生意。纱帐与蚊虫侵袭的热的夏已经匍匐到下一个年头去了,北地的夏是漫长的,总在不经意间粗暴地登场,揉躏伏案的学子的身,像南国挺拔的椰子树夏,富太太在糟蹋贫穷的青年。秋是肃杀的,它从容的脸扫荡大地上的污秽。<br />&nbsp;&nbsp;&nbsp;&nbsp;</div><div>寂静的窗,寂静的窗前的诗人,面对北地的秋,想到很多,写下的却是简短的文字。简短的北地的秋,树木光秃秃的枝丫,一些房子,一些屋顶,屋顶上被经年的雨水侵蚀的瓦。月光筛了下来,落在一页稿纸上,他默默地掀过去,让它落在第二页稿纸上,手的擦拭,等量的光。那些街巷现在该熟睡了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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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6 23:12:11 |只看该作者
<p>蝙蝠</p><div>蝙蝠在空中翻动了一下,就消失了。我再留心找它的时候,却见不到它的影子了。如今的夜晚已经并不黑了,两天上的一弯新月,小钉子一样布满天幕的星,通往山区的灯,一带绵亘的山的暗影。被夜晚抹了黑脸的树,树林的空隙里透出的几点亮光,那一定是人家的后屋上的窗子了。</div><div></div><div></div><div>我站在一片开阔的方形的坡地上的一个角上,看见一辆闪着灯的汽车从坡地后面的高树遮蔽的道路上驶出。天空是一味的蓝,微暗的可人的蓝。夜晚的天空拥有另一种广阔。蛾子们在身后的高速路上的街灯下飞舞,像水里沉浮的碎金,却终不见了蝙蝠的影子,蝙蝠可曾向了梦里去了么?太阳的振动,它内部的音乐抵达你的翅子,夜的幽灵。</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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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6 23:12:52 |只看该作者
<p>疼痛(外一章)</p><div>忧郁,不可篡改的忧郁,一种尖锐撕裂夜的屏帏.甘蔗与小城,几毛钱一根的甘蔗,我咀嚼甘蔗,在邮电局的边上,父亲拍打着我的脑袋说:"好样的".我的心向着你去了,阿琳娜!那枚月亮,那枚月亮,那枚月亮!槐花落了,芙蓉树挑起一长串红,芙蓉花落了,浓荫遮蔽你幽居的屋.柏油马路拍打我的额头!我的心向着你去了,阿琳娜!那枚月亮,那枚月亮,那枚月亮,苍白的忧郁的带着死亡俯冲的速度,在我的胸口留下铁的指爪!甘蔗,再也唤不回来的甜蜜的甘蔗.小城远了,像一支阔别多年的歌.录象厅,楼梯的拐角,晚归的父母的心,阿琳娜!</div><div></div><div>2004/11/28夜</div><div></div><div>西下的太阳</div><div></div><div><p>你来了,刀子在桌子上.广大与荒凉的坡野上方,悬挂着,始终在悬挂着......模糊?哦,不,你错了,跟那不是一回事.那是什么呢?是蓖麻与转莲?你怎么这么聪明.篱笆支起了院墙,父亲,我的家园,我的家园,我的家园的墙,父亲!你来了?不,我要走!你往哪儿走?独坐的黄昏以及傍晚,家乡的荒凉的河岸,风好冷!但是太阳啊,太阳啊,太阳啊,太阳啊,你为什么不把我灿烂地照耀?!</p><p></p><p>2004/6/13</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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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6 23:14:49 |只看该作者
<p>傍晚</p><div class="middleSizie"><div>太阳只剩下微弱的喘息了,最后的余光洒在手上,凉凉的,像一个别离.我在一整个白天里,陪伴着大乌鸦,各种树,杨树,柳树,槐树,松树和李树,错落地排布在四近,几条狗在周围出没,在一些土坡上爬撒上爬下,一些低矮的民房补丁样散布在一大片空地上,暮色抹去了它们的脸.入夜了,我在一处高的台阶上,忆起雄心激情和崇高,多么遥远的事物,像一个神话,一个传说,一个不可企及的梦影.当我回到住处,在夜晚的灯光下铺开本子,开始我一天的写作,忙碌,劳累,永不停歇的跋涉与奔波深深震荡着我的心,路途是吃人的,我一次次把自己从路途上捡回来,夜了,灯光如昼.</div><div></div><div>我要谈到傍晚,我曾经谈及过,两年多以前了,在一个盛夏的日子里,我在北安河一带的运河边上,见到一个漂亮的姑娘,不是我的.傍晚有一种破坏的力量,譬如那些明亮与鲜艳的色彩,一下子全灰了,一层层黑下去.我迷恋傍晚,它在一排排点亮的灯火的左近,它有柔和的一面,紧接着过来的夜捧着一大把暖色的黑.我时常感到憋闷,在傍晚滑向夜的深渊的刹那,无所适从.假设我有一个女人,与我配合得严丝合缝,那又怎样?孤独潮水般泛滥.我确曾有过,片时的欢娱只是杯水车薪.我的心是一片荒漠,死寂与冷的灰,大乌鸦在骆驼的背上,假想中的骆驼,在傍晚以前那片晴朗的白日里.</div><div></div><div>2005/11/9夜</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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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0 21:44:17 |只看该作者
<p>炭</p><div class="middleSizie"><div>炭在盆里,冬天的向晚时分,我把双手从怀里取出,围拢到炭火的周围.不止一次,我从街面上看到她,和她的姐姐步履匆忙地从我的门前过去,每次她都要扭头悄悄地向我这边看上一眼.我后来知道,她们是做什么的,很不幸的一种境遇,我想是生活所迫吧.在这样的傍晚时分,店铺许多早早就关张了,我不会弹奏吉他,没有在门口上抱着吉他深情地弹一曲,我是一个远离艺术的青年,不在任何圈子里.边上的酒吧里每到夜里七八点钟,就有就近的一批大学生过来,他们喜欢打击乐,喜欢摇滚,喜欢唱外国歌,谈论金斯堡和布罗茨基.我在想着两姐妹中年小的那个,她甚至不如她姐姐漂亮,她姐姐显得明快,她却是暗的阴郁的,像一具精神淡出的空壳.</div><div></div><div>炭在盆里,通红的火燃烧着,没有火苗,没有烟,我把烟凑到近前,轻轻点上,吸一口.我在想着两姐妹中年小的暗的阴郁的那个,蒙昧是一种隐秘的诱惑.在一堵土墙的边上,我看到它闪现的身影,阴性的虎,闪着几乎是凄厉的光,在土墙的全部阴影里.我从架上取下一本百科全书,检点关于兽类的条目,我困了,把书搁在椅子上,昏昏睡去. -睡梦有一种拯救的功能,从浅睡渐次进入深眠,我看到一头小鹿,闪亮着明快与鲜艳的色彩,从我停留与瞩望的林子里穿过,然后停下来,围着我打转,用它的质感的角轻轻触碰我的身体,明快的鹿!在大自然清新湿润的空气里活灵活现的鹿,你是幸运的,围拢在一盆炭火的边上,用你灵巧的角轻轻触碰熠烁的光!</div><div></div><div>2005/7/3午后</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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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0 21:45:29 |只看该作者
<p>远上,那一点残雪(外一章)</p><div>几千年的风吹雨打,这一片江山.迟到的雪在这一年晚近的时候来了,早晨起来,打开房门出去,大街上已是银白的一片,雪的小颗粒在半空中飞舞,打在身上像些白色的小米.我站在山脚下的平原上,打量着,长久地打量着,热爱,毫无疑问的热爱,这是我生长于兹战斗于兹的一片土地,在世界的版图上位于太平洋和喜马拉雅山阿尔泰山之间的一片土地,共有的传统语言和肤色,它内部地域间的差异无论多大,比较不同民族与大洲间的差异也还是小的,血脉相联的一个整体.望着远山那一点残雪,我不禁想起"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的那些以往的和那些飘落在欧美大陆的我们的炎黄子孙.</div><div></div><div>2004/12/16</div><div></div><div></div><div>路边的草木</div><div></div><div>我带着女人和孩子,从广阔的大马路上驶过,哦,路边的草木,知道我带着女人和孩子从广阔的大马飞鲜还?这是生命!——我的生命一天天老了,我的孩子在我身边成长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我父亲的人,我的儿子,他在我的身边成长起来,肩负起他的父亲未竟的事业,为了民族与民众的利益!——女人,你的任务,就是教导孩子,抚养他长大,你的男人为了民族的事业去浴血,留下了你,不是让你在阴暗的角落里流泪,是让你把对于他的全部的爱倾注到你们的孩子身上.记住,这是生命,在继起与拓殖中向前!——草木在身后远了,更多的草木扑面而来,路边高大的树,浓密与深的草,蝉声把夏天烘托得多么热烈.这是生命,是民族的根!</div><div></div><div>2004/9/10入夜时分</div><p><b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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